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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大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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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这个特殊时期,牧学谦不允许这个人出现在元秋水身边。
    这几日里牧学谦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可心里早有一番计较。
    这碍眼的人清走了,接下来是该制造交集了吧……
    思索了一会儿,牧学谦按下了一个号码。
    接电话的女人一听就是个平时很干练的女强人,三言两语就明白了牧学谦的用意,只是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牧总,明人不说暗话,你这番折腾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元秋舞可不认为durable有那么大能耐能让牧学谦将这个这么有油水的项目让出来。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我把文远的那块地皮给你,你们公司的外派该是我来指定。”牧学谦手指关节无意识敲打着桌面。
    “那么,你想要谁?”元秋舞的声音漫不经心的。
    “元秋水。”
    简单三个字,却让元秋舞警惕了起来,声音里透着谨慎,“牧学谦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妹妹跟我在交往吧?”
    元秋舞沉默了。这她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傻妹妹喜欢上了牧学谦,可是因常年在商场闯荡,自己的私事也麻烦,几次口头警告自家的傻妹妹却都不被当回事,她便不再插手此事,毕竟在她看来,元秋水跟牧学谦不是一类人,他们并不会有交集。
    “牧总,你高抬贵手,放了舍妹。”许久,元秋舞说。
    “元总,难道你不觉的有个lapurezza的总裁当妹婿是一件不错的事么?”
    “牧总你说笑了。”元秋舞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那么文远的案子……”
    “具体细节,我们明天详谈。”
    “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牧学谦阖上了眼,敛去精光。
    …………
    元秋水再次见到牧学谦时,是他们分手半个月后。
    她没有想到在答应元秋舞的工作任务后,竟从durable被外派到lapurezza的文远工程给牧学谦当助理,幸而元秋舞当时说了先让她过去看看,如果工作不适合再调换岗位。
    当见到牧学谦的那一刻,元秋水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还是有影响力的。一颗心在看到他后,竟剧烈跳动。这个她曾经以为会相守一生的人啊……
    其实爱和不爱跟能不能相守并没有多大联系,多少不相爱的人最后都厮守了一生。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她一颗心都在他身上了而他却无动于衷。
    所以当牧学谦走过来时,她也同其他人一样,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牧总好。
    牧学谦打算微笑的唇角僵住了,不过也只是一瞬,立马就不动声色地用眼角斜了一眼元秋水,转头对周秘书道,“你跟元小姐整理下文远的资料,下班之前一起送到我办公室。”
    周秘书点头应好,自家老板与元家千金那点纠葛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见惯了这半个月来自家老板的阴晴不定,他并没有出言声明这种小事他一个人就能很快搞定。歪头看了一眼元家千金,那小姑娘明显一副不愿的模样,让他多少明白了些现下的情况。
    吩咐完几点要务,牧学谦的视线淡淡扫过一直低着头的元秋水,眸中有些什么明灭不定,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跨过那一帮毕恭毕敬站成一排的职员,向外走去。
    他牧学谦那么斤斤计较得失,总是在算计利益最大化的人,竟第一次意气用事做了跟元秋舞合作开发文远土地这么不怎么盈利的事,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跟元秋水多点交集,可这层心思后的深意,他却没再想下去。
    牧学谦想跟元秋水建立交集,可元秋水却只想着远离牧学谦。
    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回durable一趟,元秋水拎上包就跑,好在周秘书也明白她那点儿心事,也就随她去了。
    元秋水跑出lapurezza后,当然也不敢回durable,就一个人在外头游荡了一下午,眼看太阳快下山,就给元秋舞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想工作了。元秋舞也没有为难她,只说了句随你吧便挂了电话。
    元秋舞这边是解决了,但牧学谦那边她知道自己还是得回去一趟,有些问题不能一味逃避。
    这半个月来虽然没有见过牧学谦,但总能从楚歌口中知道他的情况。牧学谦也给她打过电话,只是她从没接起过。她不知道接起来该说些什么。
    她害怕无话可说的尴尬。
    晃晃悠悠又回到了lapurezza,眼看着那栋大楼,她就生出了一股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牧学谦。反复思考了一下午,她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这是牧学谦的纠缠?
    纠结的时间里,大楼里的人陆陆续续往外走,元秋水想着,既然下班了那就请牧学谦吃个饭吧。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于是元秋水掏出了手机,语气淡漠,“牧学谦,你什么时候能下班?”
    听着手机那头不再热情的声音,牧学谦觉得有点不习惯,揉了揉额角,“有事?”
    “下班了,一起吃个饭吧。”元秋水说。
    “你在哪?”
    “公司楼下。”
    “你等会儿,我马上下楼。”牧学谦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迫切地想看到那个傻丫头,说话的同时,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当牧学谦赶到楼下时,公司下班的人还很多,所以大家都惊讶地看到了那个一向冷漠得近乎不近人情的老总竟体贴地帮一个看起来并不领他情的女人开了车门。
    好吧他们惊讶的只是角色对换。以前总是热情的是那个现在看起来面无表情的女人。
    元秋水没想到牧学谦的速度会这么快,从办公室到停车场取车再到这里来接她这种事是第一次发生。不管是她追他时还是交往时,他总不愿意在公司员工面前表现对她的亲昵,被她闹得烦了,也总是一句你先去点菜吧我手头上的事忙完了再去。
    如今分手了,却能尝到这福利,不禁让她勾唇苦笑。
    “你想吃什么?”
    以前他也会问她想吃什么,但是从来不走心。以前她总会开开心心叽叽喳喳回答好多,可如今她却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淡淡开了口,“前面路口左转吧,有家新开的店。”
    到了元秋水说的那家店,牧学谦原本有些挫败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
    这是他喜欢的口味。
    元秋水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时候还惦念着他的口味,想解释些什么又觉得太多余。左右不过是一顿饭,何必计较太多。
    进了包间,点菜的时候牧学谦特意留意了下元秋水的喜好,待她点完菜后,眸色深如潭渊。她还是习惯性地点了自己喜欢的菜色,甚至她不吃他却喜欢的东西她也点了。
    牧学谦眸中波光潋滟,“秋水,回来吧。”
    元秋水闻言一愣,淡淡笑开了,“这顿饭,不是求和的。”
    “你还要闹多久?”
    闹?牧学谦,我并没有在闹,我是打定主意离开你了。
    再多的喜欢,也抵不过一次次心伤。
    “牧学谦,你总是这么自信。”
    很简单很轻巧的一句话,却好像有万斤力,砸了牧学谦一个措手不及。
    “秋水,lapurezza刚跟durable合作,我希望……”
    “durable只是一个小公司,我知道牧总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元秋水眯着眼打断了牧学谦的话,这顿饭的用意,她想牧学谦是猜到了。
    牧学谦是什么人?他是一个商人啊。他将文远的项目交给了元秋舞,怎么会不讨点他要的东西?只是……他要的,她元秋水不愿意给了。
    “秋水,你非要这样么?”他不明白,他以为他们之间好好的。
    “牧学谦,不是我非要这样,是你逼我这样。”柔和的灯光打在元秋水身上,仿佛一层纱,牧学谦看不清她的神色“牧学谦,你是不是习惯了有个人在你身后追随你,是不是习惯了不管你怎么伤我的心我都会在你转身可以看见的地方?你以为我不会痛对不对?是,我元秋水是傻是笨但我也有心,你不能指望了把一颗心践踏完了再捡起来继续用,你不爱我我知道,但你能不能不这么伤我?”
    “秋水……”此时的牧学谦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原来他伤元秋水至此。
    “牧学谦,我们,就这样了吧。”
    “不。”牧学谦的声音有点慌,“我们不能就这样了。那天,我可以解释。”
    “呵,解释?”元秋水冷笑了下,“解释你牧学谦只要碰上陆宁,元秋水就永远只能卑微地退在其次?”
    他怎么会懂,怎么会懂她满腔期待最后换来一场空的失落懂她那天在那么多人同情的眼神中还要强颜欢笑的难过?懂她等了一整夜让一颗心慢慢变冷的绝望?
    他牧学谦,从来不懂……

☆、第4章 花开花落

牧学谦知道自己伤元秋水太深,解释的话在喉间绕了一个弯,终究没说出来。
    他不习惯解释。
    “学谦,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以前是我不懂事闹腾了,以后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吧?”元秋水笑得眉目淡淡,轻轻搅动着手里的汤匙。
    “朋友?”牧学谦咀嚼着这两个字,忽而也笑了,“我不想跟你当朋友。”
    谁说的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当朋友?当拥有过了某个人,怎么可能甘心当朋友?
    “你想跟我当陌生人?喂……你不至于吧?啧啧啧莫不是觉得分手是我提出来的太伤你的自尊心了?要不换你说好了。”元秋水微微弯了眉眼,说得云淡风轻。
    这是谁先提出来的问题么?
    牧学谦忍着吊打元秋水一顿的冲动,目光带冰看着元秋水,“我既不想跟你当朋友也不想跟你当陌生人。元秋水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我不懂。”元秋水放下汤匙两手交握放在膝上,“你明明就不爱我,何必呢?”
    “可是我不想分手。”牧学谦说得理所应当。
    元秋水嗤笑一声,“真好笑,你不想就不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是,我承认我现在还爱你,但是我不想跟你这么耗下去了。”
    “那你想怎样?要我报以同样的感情对你?”
    听到这话元秋水左手的指甲狠狠抠进了右手手背,“你可以么?”
    “我可以试试。”牧学谦眼中一片清明。
    试试?
    怎么试呢?那陆宁呢?
    元秋水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牧学谦的口气再次变得不耐烦,“这根本就不关她的事。那天你生日时,她正好发烧了,祈修远在外面出差赶不回来托我送她去医院。”
    “送去医院需要一整夜?”
    当然不需要一整夜,牧学谦在帮着弄完所有住院手续后,看着那个于他意义特别的女人,竟着了魔般就在医院守了一夜。
    陆宁啊,是牧学谦从小就喜欢的人啊。牧学谦的父母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分居了,他的母亲不喜欢他,父亲也没空管他,那个时候的牧学谦基本是在陆宁家度过的。那个比牧学谦大了两岁的陆宁,那个总是带着温婉得体的笑的陆宁,那个陪了牧学谦整个青春期的陆宁,是牧学谦一直以为会娶进门的陆宁啊。如果不是因为三年前陆宁嫁给了祈修远,她元秋水还有可能成为牧学谦的女朋友么?
    元秋水从来都不是一个傻子,可就算知道陆宁是个特殊的存在,她也愿意当一回傻子。
    只是现在她不愿意傻下去了。
    “元秋水你到底在较劲些什么?有意思么?”牧学谦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挺没意思的。”元秋水自嘲地笑了笑,“好了好了别皱着眉头了,我只不过提了一下她的名字你就这副模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试试?”
    元秋水从来都不是一个洒脱的人,可牧学谦的态度真的让她伤了情冷了心,他的心既然得不到那么便不要吧。
    不再理会沉默下来的牧学谦,元秋水幽雅地进着餐。
    元秋水吃得心满意足,牧学谦却食难下咽。几次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看着牧学谦一副如鲠在喉的模样,元秋水不禁想起了去年时的一件事。
    那时候她跟牧学谦为了一点小事发生了争执,牧学谦跟唐尧他们出去喝酒时她就故意赌气不去,到了十二点时牧学谦的表妹牧子衿打电话来让她去接牧学谦,她嘴上说着不去却还是匆匆带上钱包出了门。
    等她赶到彼岸时,牧子衿红着脸傻笑着说,“你怎么才来啊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就让唐尧送我哥回去了啊。”
    白跑了一趟的元秋水只好回家。
    当她走到小区楼下时,大老远就看到两个人影在争执。待走进一点,她听到唐尧说,“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我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犯贱我也乐意。”
    那是牧学谦还穿着一身正装,姿态很是优雅,他说,“那你就管好你自己的事。”
    一见牧学谦油盐不进的模样,唐尧有些怒了,他说,“我们这两件事完全不一样,你非得等秋水跟顾家那丫头一样你才会后悔?学谦,你就不怕成为第二个唐尧?”
    牧学谦态度依旧很淡定,“我不会。”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元家丫头对你死心塌地,你难道就不会感动?”唐尧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牧学谦微微仰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才说道,“我已经跟她在一起了。”
    元秋水现在仍记得自己当时听到这句话的心情。那时候唐尧第一个发现了牧学谦身后的元秋水,牧学谦回过头后也是这么一副表情,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眉头微微皱着,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牧学谦那时候是觉得他愿意跟她在一起已经是最大的施舍了吧,她怎么还能要求要他的感情?
    饭后元秋水谢绝了牧学谦送她回去的意思,自己打了车就往楚歌那儿去。
    牧学谦开着车跟在元秋水身后一会儿,忽然觉得没意思就开去了公司。
    他以为今天就可以把元秋水带回去。
    他不是没有看到元秋水上车时那个自嘲的表情。说他牧学谦坏也好说他自私也好,但至少他都一直很坦荡。他一直知道元秋水有多喜欢他可却一直恣意辜负。他说不来甜言蜜语也做不到满口谎话,不爱就是不爱。可如今为了能让元秋水回头,他愿意试一试。
    …………
    元秋水在牧学谦面前可以装得潇洒,可一到楚歌面前就原形毕露。
    元秋水抱着楚歌一顿鬼哭狼嚎,吓得楚歌连忙忍痛将刚买的存货搬出来堵着她的嘴。
    看着那个借着失恋到别人家蹭吃蹭喝的疯子,楚歌肉痛得直捶胸顿足,她刚买的旺旺大礼包啊她刚买的碧根果啊她刚买的燕麦巧克力啊……
    元秋水撕开一袋又一袋包装,每一种都是吃几口就没胃口,索性蹲在地上继续嚎起来,嚎着嚎着就开始嚎起了国、歌。
    元秋水有个毛病,太开心时或太伤心时,总会嚎起红歌。
    捂着被荼毒的耳朵,楚歌终于忍不住照着元秋水的屁股兜了一脚,“你丫真舍不得就别装洒脱。”
    挪了挪屁股,元秋水不理会楚歌继续嚎着。
    “其实,牧学谦他对你并不是没有感情。”许久,楚歌冒了这么一句。
    在他们分手的这半个月,牧学谦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她打听着元秋水的近况,虽然他做得隐晦,但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她又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
    可是很多时候,她还是摸不准牧学谦的心思。
    元秋水唱得正欢的声音顿了下,很快又唱起了《一朵花落》。
    “一场烟火是一个人的寂寞
    盛开凋落没了结果
    一朵花落告别了一段沉默
    温柔相伴你是否懂得
    我躲在你阴影的角落
    一颗心撕得赤裸
    看自己一步步坠落……”
    元秋水唱得嘶声力竭,楚歌听得一阵心酸。
    …………
    苏执九是从牧子衿那里听说了元秋水跟牧学谦分手的消息。
    这小丫头看自己表哥这几日的行为不对劲儿,便悄悄留了心,当从楚歌那旁敲侧击那确定了这个消息后,惊讶得差点儿被自己一口口水呛死。
    牧子衿这小丫头虽然表面上不怎么待见元秋水,但在心里却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表嫂。所以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急得就给苏执九打了电话让他帮忙出主意。
    牧学谦身边虽然朋友不少,但真正交心的不多。除去从小一起长大的陆宁、唐尧。王浅浅跟楚歌,这些年接触最多的也就苏执九了。
    这小丫头是好心没错,但这好心办出的事儿足够让牧学谦掐她了。
    苏执九在挂了牧子衿的电话后,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是庆幸,是舒了一口气,还是怀疑、喜悦,亦或是都有。总之是一种矛盾的心理。
    古言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所以他纵是内心一千个一万个不甘他也没想过要代替牧学谦。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有立场有资格去做他想做的事。
    盘算着丹麦的事处理得差不多,苏执九难得地没将一件事有始有终做完,当天就把剩下的琐事丢给了助理买了机票飞回国。
    苏执九知道元秋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开始一段新感情,他也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没想到,刚回国不久,就在路上看到了那个拒接他电话的人。
    在丹麦的这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心心念念的人突然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苏执九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车速减慢,驾驶座的车窗慢慢降下,苏执九对一脸惊讶的元秋水笑了笑,“去哪儿?我送你。”
    元秋水脸上写了个大大的囧字,“我吃太饱,散个步。”
    苏执九愣了愣,继而笑了,“我刚出差回来,好久没见了,一起坐一坐吧。”
    元秋水本想拒绝的话,在看到苏执九太清澄的目光后,默默咽了下去……

☆、第5章 告别一段沉默

西装革履的男人,还是一个英俊的男人,陪着一个看清来清清秀秀蛮有气质的女人坐在环境不算太好的奶茶店里,实在是一件惹眼的事。
    努力忽视掉周围打量的好奇的欣赏的嫉妒的眼光,苏执九掏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推到了元秋水的眼前。
    “这是?”
    看到元秋水疑惑的眼神,苏执九眼角微弯,“我在丹麦看到的很适合你的手链,你打开看看。”
    提到手链,元秋水有一瞬眼神是黯淡了下去的,可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盒子里躺着的,是她最喜欢的一个珠宝设计师的条限量款的“sesay”。
    记得当“水之彼岸”这个系列出来时,她跟牧学谦提了好多次想要一条这个系列的手链,可牧学谦却态度漠然,说为了一条手链跑出国太麻烦了,然后给了她一张卡说自己去买吧。
    这种意义的手链,总归不适合自己给自己买,于是她再也没提过。
    又不自觉抚上了左手腕的那条星星手链,元秋水嘴角苦涩地扬起,带着一抹讽刺的神色。这条手链,是牧学谦看她实在闷闷不乐,就在一次饭后拉着她进了公司附近的商场选的。
    那时候的牧学谦虽对自己看起来很纵容,可她知道,那纵容不是爱。否则怎么会连这么条手链,都是祈求来的呢?
    将盒子盖上,元秋水将它推回苏执九的面前,“阿执,这我不能收。”
    水之彼岸的每一个作品,都寓意着情人间的美满。当这个系列的作品面世时,设计师便说了,希望每一个将这条手链送给自己爱人的男人,都是带着一颗真诚的心。
    她怎么可以收下苏执九的心?
    她的心太狭隘,狭隘得只装下了牧学谦,便装不下其他人了。
    苏执九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为什么?”
    “这东西,太贵重了。”
    “那你先帮我保管着吧。”不甚在意地笑了下,苏执九又将盒子推了过去。
    “阿执,你……”
    “秋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当时我买这条手链时,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着你会喜欢的。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么?在我还在想着怎么将它送给你时,你跟学谦就……”
    “你别说了。”用力地搅着十指,元秋水打断了苏执九未完的话。
    苏执九表情淡淡地盯着元秋水,眸色晦涩难辨,“我知道你现在还忘不了他,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知道你是一个长情的人,长情到令人心疼。
    元秋水不说话,低着头继续搅着自己的十指。
    许久,元秋水才抬起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嗯?”苏执九有点不明所以。
    可没过多会儿,苏执九就反应过来了,盯着元秋水的眼睛,说,“很久,很久了。秋水,你还记得那次你出车祸在医院嘛?那时候,我就想告诉你,要不别喜欢学谦了吧。”
    元秋水当然记得那次。那是她跟牧学谦交往一百天的纪念日,倒不是她矫情非得过什么纪念日,只是牧学谦太过冷静的相处方式让她想找点改变,她记得牧学谦曾说过某家店的蛋糕不错,于是一心惦记着蛋糕,却忘了看来往的车辆。
    其实当时也没什么大事儿,只不过擦破了点皮,可那时她就坏心眼地想让牧学谦担心一下,故意在电话里说得含糊不清。当看着牧学谦匆匆赶来的身影,她竟恍惚觉得牧学谦是在意她的,否则不会用那种紧张担忧的神色看她。
    可也是在那时她有点看不明白苏执九了。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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