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大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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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秋水看了看专心开车的祈修远，好像有什么东西又悄悄动了一下。
　　　　…………
　　　　回到家后，元秋水第一件事就是给顾惜白打了个电话。
　　　　“对啊是我提出的要去厦门啊。”手机那端顾惜白笑嘻嘻的。
　　　　“你怎么不先跟我说下。”元秋水揉了揉额角。
　　　　“……我的元球球啊，我倒是想联系你啊，你丫先是关机好几天，再是去你家找不着人，我还以为你出去玩了呢，要不是唐尧那家伙说能找着你，我真不打算告诉你。”这话一开头，顾惜白那边就抱怨开了。
　　　　元秋水知道她说的“你家”是指哪儿，明崇花园，那是她曾经跟牧学谦住的地方。
　　　　顾惜白还不知道她分手的事。看样子，还得找个时间好好跟顾惜白聊会天。
　　　　“我最近有点忙，不对啊你怎么突然想跟唐尧出去玩儿？”元秋水问。
　　　　“谁想跟他去啊，是他先问我想去哪儿玩不，我就说了厦门啊，然后他就说让我带你上呗一起去，顺便研究下退婚的事。”
　　　　对于顾惜白的这股洒脱劲儿，元秋水有些无奈，“你真想退婚啊？”
　　　　其实元秋水更想说的是，能不能不退婚？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唐尧……
　　　　“退啊，必须退，你说我凭啥被他唐尧嫌弃啊？他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他呢。”
　　　　“你之前不是……”
　　　　“当初年纪小，年少无知……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这有事儿呢。”
　　　　元秋水只听到顾惜白一声叫唤，就被挂了手机。
　　　　她知道，顾惜白根本没有什么事，她只是在逃避。
　　　　关于过去，关于唐尧，她顾惜白都会选择逃避。
　　　　这手机刚挂断，便又响了起来。
　　　　顾惜白是只习惯缩在壳子里的乌龟，元秋水又何尝不是呢？
　　　　她以为她只要不去想不去接触，很多事就会渐渐淡下来，可事实证明不是这样的。今天晚上去彼岸前她花了好长时间挑选衣服，她还是想美美的出现在那个人面前。虽然他们没说一句话，但她的视线总是忍不住追随那个身影。
　　　　她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叫嚣着不是的不是的不会就这样算了。
　　　　到底是不是就这样算了？元秋水不知道……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元秋水犹豫了。
　　　　牧学谦。
　　　　其实牧学谦的备注本来不是这三个字的，只是分手后，再用“亲爱的”三个字不适合了。
　　　　看着来电显示的那三个字，元秋水犹豫了，接，还是不接？
　　　　这一犹豫，铃声就断了。

☆、第8章　之间没有承诺

这一犹豫，铃声就断了。
　　　　可没过多久，又响了起来。
　　　　元秋水还是在纠结接不接，那手机就继续锲而不舍地响，大有一种你不接我就一直打的气势。
　　　　于是元秋水便怒而接起，口气有些冲，“牧学谦你干嘛？”
　　　　牧学谦低笑一声，一贯的低哑好听，“你终于接了。”
　　　　“有事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有病吧？我说了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元秋水一口气说了三个不回去就果断挂了手机。
　　　　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元秋水就想到了祈修远的那句话，“秋水，学谦对陆宁只是姐弟之情。”
　　　　她不想再傻乎乎地抱有期待了，可这人却总是能让她一颗心轻易乱了起来。
　　　　手机刚挂断没多久，一条信息进来了。
　　　　“看窗外。”
　　　　简单三个字，却让元秋水吓得差点将手机扔出去。
　　　　带着期待，元秋水走到了窗边。
　　　　那个总是傲得不可一世的人，两脚交叠姿态随意地倚在车边，当看到元秋水时，眼中有着星辰般的光，轻轻柔柔洒满了元秋水的心。
　　　　“牧学谦你大爷的……”
　　　　元秋水有点想哭了。
　　　　这么美好的一刻，如果早点发生就好了。
　　　　牧学谦，你为什么总是如此任性？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管不顾地闯入自己的心？
　　　　元秋水左手捂着嘴，右手拨出了一串号码。
　　　　楼下的那个人立马接了。
　　　　元秋水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牧学谦你什么意思？”
　　　　“我来接你回家。”牧学谦的眼神一眼也不错开地盯着楼上的人儿。
　　　　“有意思么？”
　　　　“没意思，所以你快下来吧。”
　　　　“牧学谦你到底想怎么样？”吸了口气，元秋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我只是想像以前那样。”
　　　　像以前那样，一回家就能看到你，像以前那样，一转身就可以拥抱到你。
　　　　轻笑一声，元秋水说，“像以前那样？牧学谦你是不是以为我真就非你不可了？我是傻，但还没傻到没有自尊。”
　　　　曾经，亲手含笑为你折断了自尊。
　　　　一口气说完后，元秋水挂掉手机，拉上窗帘，失魂落魄地蹲在窗边抱着自己。
　　　　看着被拉上的窗帘，牧学谦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明灭不定。
　　　　她不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
　　　　为什么她的拒绝，竟然会让自己觉得有一丝难过？
　　　　他在楼下将她的反应看得清楚，怎么会错过她脸上的难过？他以为他可以无视她的反应用自己的方法让她回头，可在看到她的排斥后，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虽然在陆家他也能感觉到温暖，可还是觉得寂寞。大抵是寂寞久了，才会纵容元秋水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他的心再怎么硬，在元秋水的热情下浸泡了六年，也该有所松动了。
　　　　周围对他殷勤的人太多，可只有元秋水让他感觉到不寂寞。
　　　　他对自己的感情，在元秋水的离去后，竟开始产生了怀疑。怎样才可以探知自己的真心，在不受伤的情况下？
　　　　对于陆宁的离开，他能从容的祝福，可对于元秋水的离开，他竟无法接受。
　　　　既然无法接受，那就该追回来。
　　　　…………
　　　　当元秋水跟顾惜白在机场见面时，俩夸张的女人差不点儿没吓坏周围的人，俩跟神经病似的抱着又笑又跳的。
　　　　“圆球球我跟你说我跟你说哈哈哈前几天我回母校了一趟哈哈哈你不知道啊我看到了一群学弟手牵手一起去上课啊哈哈哈……”顾惜白一边笑得喘不上气一边扒着元秋水。
　　　　元秋水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些什么可看她笑得跟个逗比似的也就跟着笑起来，“哈哈哈你停一下好不好先说完待会儿再笑……”
　　　　“哈哈哈我克制不住啊你不知道啊看着一群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大学男生手牵手一起上课哈哈哈可萌可萌了啊……”
　　　　“噗嗤……”元秋水一想象这萌人的画面，抱着顾惜白打滚。
　　　　笑够了的元秋水刚想问顾惜白为什么突然回母校时，一扭脖子看到了牧学谦，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牧学谦对着笑容凝住的元秋水淡淡点了个头。
　　　　明显感到刚才还跟自己说说笑笑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顾惜白扯了扯元秋水，“怎么了？难得啊，看到牧学谦没有扑上去啊。”
　　　　元秋水偏了偏头，淡淡道，“我跟他分手了。”
　　　　“什么！”
　　　　元秋水退后了一步捂住耳朵，“你敢不敢再大声点儿？”
　　　　“敢！你丫你刚才说什么？”顾惜白的分贝果然又往上提了提。
　　　　元秋水无奈了，一把扯住顾惜白小声地说，“就是……分手了啊。具体情况晚点跟你说。你先告诉我，牧学谦怎么会在这？”
　　　　“唐尧说他要去厦门出差啊，就顺便跟我们一路咯，我……我不知道你们分手了，就跟他说要不一起去玩吧……”顾惜白说着说着声线低了下去，“我这不是想帮你制造机会么……”
　　　　元秋水推了顾惜白一把，“我真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
　　　　正当俩小女人低头咬耳朵时，唐尧终于出现了。
　　　　顾惜白淡淡瞥了眼衣领沾了口红印的唐尧，拉着元秋水向登机口走去。
　　　　但饶是唐尧多么能说会道，也不能再炒热这一路的气氛。
　　　　原本定好元秋水跟牧学谦一座的，唐尧挨着顾惜白的，在元秋水的坚持下，换成了她跟顾惜白挨着，牧学谦跟唐尧坐他俩斜后边。
　　　　“好了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了吧？”飞机一起飞，顾惜白便迫不及待了。
　　　　元秋水瞥了她一眼，“27号那天记得吧？”
　　　　怎么会不记得？
　　　　那天元秋水的狼狈，她怎么会忘记？
　　　　看顾惜白沉默了下来，元秋水笑了笑，“那天过后我算是看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元大美人儿离了他行情会更好。”
　　　　“你真的……这么想？”
　　　　“你看我不是做到了么？”
　　　　用余光瞟了眼牧学谦，顾惜白压低了声线，“球球，我不知道……”
　　　　“没关系。”冲顾惜白笑笑，元秋水在看到牧学谦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顾惜白只是被这狐狸给算计了。
　　　　下了飞机后，牧学谦假模假样地说自己先去把公事办了，提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先走了。
　　　　唐尧便带着俩女人打了车去了曾厝垵。
　　　　倒不是唐大公子缺那几个住酒店的钱，他倒是想就近在机场附近找个酒店，但顾惜白却说来了厦门不去趟曾厝垵住民宿就白来了，他只得麻烦一点。
　　　　好不容易在曾厝垵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客栈，唐尧这头刚安顿好，那头俩小女人就把他甩了，手牵着手跑去海边浪了。
　　　　等唐尧找着她俩时，俩小女人玩了一身水。现在虽不是什么寒冬腊月的，可穿着湿哒哒的衣服总是容易着凉，唐尧气急败坏地拉着她俩就回宾馆。一进民宿的院子，唐尧就让俩女人快去洗澡，自己跟个小厮一般跑去跟老板娘要姜汤。
　　　　元秋水本就这几天来老是失眠，又今天舟车劳顿的，现在玩了一身水，回到房间后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了。喝了唐尧送来的姜汤，吩咐了句晚上不跟他们出去看夜景了不用来叫她吃完饭就沉沉睡去。
　　　　唐尧本就琢磨着怎么将顾惜白拐出去，他可没忘了牧学谦走前关照的那几句话。这会儿元秋水说不跟他们一起出去，自是乐得没有关注到元秋水异样。
　　　　睡到八点多时，元秋水被敲门声吵醒了。她以为是唐尧，就喊了声，“你们别叫我了，我再睡会儿。”
　　　　然后门外传来牧学谦的声音，“是我。”
　　　　“啊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去厕所你们去吃饭吧别等我了我晚点自己出去。”一听这声音，元秋水吓得都没办法找个好点的借口就冲门外喊。
　　　　喊完后元秋水想这下牧学谦该是走了吧，便翻了个身继续睡。
　　　　奈何十分钟后她还是没睡在，倒是敲门声又响起了，伴着一声声“秋水，秋水……”
　　　　烦躁得一把扯下被子，元秋水索性爬起来跑过去将卫生间的门摔得震天响，“我在洗澡呢，有事儿么？有事儿的话要么您屈尊在外头等着要么明天说。”
　　　　这下他总该走了吧？元秋水恨恨地又爬回了床上。
　　　　三十分钟后。
　　　　当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时，元秋水怒了。
　　　　看着开了门懒洋洋靠在门框上的女人，牧学谦笑了，“终于开门了？”
　　　　“干嘛？”元秋水的语气不太好。
　　　　“唐尧说你没吃饭，我来找你一起。”
　　　　“我不饿不想吃。”元秋水说着就要关门，可刚一动作，牧学谦就一个闪身钻了进来。
　　　　没错过元秋水脸上的倦容跟不正常的潮红，牧学谦担心地说，“你病了？”
　　　　这人……
　　　　“你才病了！”
　　　　眼疾手快地触碰到元秋水的额头，牧学谦眸色沉了下来，“有点低烧。”
　　　　恨恨地瞪了眼牧学谦，元秋水知道是赶不走这人了，便不管他，转了个身又往床上爬。
　　　　无奈地看了眼元秋水，牧学谦顺了她放在桌上的钥匙，开门走了出去……

☆、第9章　全都是我在执着

听到离去的脚步声跟关门声，元秋水嘴角苦涩，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
　　　　当牧学谦去而复返后，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景象。那个只要一醒着就对他横眉冷对的小女人此时面色泛红，双眼紧闭却眉角紧蹙，看起来特别惹人怜。
　　　　伸手推了推元秋水，轻轻叫着，“秋水，起来吃药了。”
　　　　“唔……别吵我，再睡一小会儿。”
　　　　“吃了药再睡，快起来。”
　　　　迷蒙着双眼，元秋水看到了牧学谦，一下子坐了起来，睡意全无，“你……你怎么进来的。”
　　　　牧学谦却不答她，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先吃药。”
　　　　许是生病的缘故，这回元秋水很是听话，接过水跟药一下子就吞了下去。
　　　　看她将药吃了下去，牧学谦接过杯子站了起来，“你再躺会儿，粥马上就好了。”
　　　　“你怎么进来的？”
　　　　“你钥匙就放在桌上。”
　　　　“……无耻。”咬牙切齿的，元秋水开始鄙视起了牧学谦。
　　　　看这小女人似乎又恢复了活力，也像从前那般不再横眉冷对，牧学谦笑了，“谢谢夸奖。”
　　　　“你不是去处理公司的事了么？”
　　　　“一点小事，很快就好了。”牧学谦说得云淡风轻。
　　　　看元秋水没有再开口的打算，牧学谦举步往门边走，“我出去看看粥好了没。”
　　　　吃了药后元秋水明显是感到饿了，也没阻止牧学谦，看他出了门户就起来洗漱了。
　　　　没过多会儿，牧学谦就端着粥跟小菜拧开了门，看到已经坐在床边等着的小女人，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你上哪买的粥啊？”
　　　　“民宿老板娘……”
　　　　“老板娘人真好。”元秋水衷心地夸着老板娘，没看到牧学谦嘴角抽了抽。
　　　　当元秋水喝了第一口粥后，一张小脸皱了起来，“这……老板娘手艺一般啊……”
　　　　牧学谦的眉毛又皱了皱。
　　　　是该庆幸元秋水误会了这粥是老板娘做的么？庆幸这丫头打断了原本那句，是民宿老板娘教我做的。
　　　　喝完粥后，元秋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连带看牧学谦也顺眼了许多。这小女子一直懂啥叫知恩图报，人这都大晚上了来照顾她一病号，她也不好意思再端着架子，于是就和颜悦色了，“这么晚了，你住哪儿，要不要回去休息？”
　　　　牧学谦眼中波光潋滟，“住你隔壁。”
　　　　元秋水握勺子的手抖了抖，“哦，挺近的，那回去也方便，我就不送了。”
　　　　“是挺近的，待会儿回去也方便。”牧学谦懒懒地说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老狐狸。元秋水腹诽道。
　　　　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样两个人独处一室了？
　　　　牧学谦贪婪地想把这段时光拉长，哪怕什么也不做，哪怕只是静静坐着，也比自己一个人回家后面对一室冷清要好太多太多。
　　　　相比牧学谦的反应，元秋水显得局促多了。
　　　　本来做好的决定下好的决心，竟然一点点动摇了。曾经每次深夜难眠时想起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眼前，他的所说所做无不在表明着他想和好的决心。这点点滴滴，让她一颗心又差点泛滥。
　　　　相对无言，元秋水干脆打开了电视，调了个娱乐节目便看了起来。
　　　　元秋水看着电视，牧学谦看着元秋水。
　　　　秀发如泼墨般垂在她的肩头，半掩半映着她精致白皙的脸庞，随着她笑的幅度，有屡发丝不听话地脱离了大队伍越过她的耳朵贴着她的脸颊晃动。
　　　　大抵岁月静好，便是这么个意思吧。
　　　　元秋水本是安静地看着电视，可或许是药中的安眠成分发挥了效果，她看着看着，一颗脑袋便渐渐歪了下去……
　　　　牧学谦看着元秋水有点奇怪的睡姿，无声地翘起了唇角。静静看了一会儿，估摸着元秋水睡熟了，才站起来将她抱起。
　　　　怀中的女人很轻，轻得牧学谦皱起了眉头。他们在一起时他虽很少抱她，但也清楚得记得不该是这么轻的。这一个多月来，她也过得不好。
　　　　将元秋水轻轻放上床，体贴的盖好被子，又在床边驻足了许久，牧学谦才关灯走出了房间。当然，临走前没有将钥匙放下。
　　　　…………
　　　　美梦正酣间，元秋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蹭上了自己的脑袋，但实在难挡困意，她不耐的嘟囔了声便翻了个身。可那只手好像不放过她似的又蹭了上来，她只得烦躁地拍掉那只不安分的手。
　　　　可没消停一会儿，那手又捏住了她的鼻子，这下睡得迷迷糊糊的元秋水被弄醒了，忽的掀开被子瞪着罪魁祸首。
　　　　“终于醒了？”牧学谦毫无愧疚之意地笑了笑。
　　　　伸手摸了下手机一看时间，元秋水火了，“你有病啊大清早的！你看看这才几点啊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八点算早？”牧学谦低笑一声，“我来看看你烧退了没，起来喝点粥吧。”
　　　　许是生病的错觉，元秋水竟觉得此时的牧学谦是温柔的。
　　　　其实一醒来时她就闻到了粥的香味，胃在蠢蠢欲动的元秋水一时就忘了纠结牧学谦是怎么进来的了，一扯被子就下床往桌边走去。
　　　　看着元秋水就这样下床喝粥了，牧学谦愣了愣，“你不先洗漱么？”
　　　　“额……良好的生活习惯嘛的确很重要，但我现在不是病号么？暂时就不讲究这优秀品质了。”被牧学谦这么一问，元秋水有些尴尬，“诶，这老板娘一夜之间厨艺大有长进啊，今天的粥比昨夜好太多了。”
　　　　牧学谦扭过头看窗外，“你今天能出去吧？”
　　　　“什么？”
　　　　“唐尧说九点时去鼓浪屿。”
　　　　“嗯好啊，我喝完粥就去洗漱，惜白呢？”
　　　　牧学谦却只盯着元秋水的唇不说话。刚喝了粥的女人嘴唇殷红，配上她还迷蒙的眼，实在是勾人。
　　　　他不是没有吻过这人，只是最近这几个月来连这小女人的手都没牵过的牧学谦，突然就无比怀念唇在这女人身上辗转的味道。
　　　　元秋水只当牧学谦不想回答她，并没注意到身边的男人沉下去的眸色。
　　　　当元秋水赶走牧学谦换完衣服下楼后，已经是九点十一分了。
　　　　看到姗姗来迟的元秋水，顾惜白送上一个八卦兮兮的眼神，悄悄扯了元秋水的手，“快说快说，牧学谦怎么有你房间的钥匙？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元秋水虽说烧是退了下去，但还是有些精神萎靡的样子，白了顾惜白一眼，“你个没良心的有脸说，昨儿我发烧了，就麻烦了下他。”
　　　　“啧，有奸、情没？”
　　　　“你这脑子……该不会昨晚你跟唐尧有奸、情吧？”
　　　　顾惜白用力拧了下元秋水的胳膊，“满满的奸、情啊，那大种、马昨儿一下子招了四只大蝴蝶。”
　　　　元秋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在顾惜白的提议下一行人打了的士直奔轮渡，唐尧去排队买了票后便挤在一群人中往船的方向挪去。明明不是节假日，这游客还是多如牛毛，这四人却是谁也没牵谁的手，到了船上时都被人流冲散了。
　　　　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人挤人的环境元秋水隐约还能闻到谁身上的狐臭，汗味跟香水味结合到一起，令本就不怎么舒服的她一阵恶心。不知是谁推了一把，他们这片的人突然一窝倒了一下，每个人都差点摔倒。
　　　　就在元秋水站立不稳时，一只大手楼过了她，将她圈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中不被挤到。一边是熟悉的胸膛，一边是栏杆。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元秋水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平静，小声地问了句，“小白他们呢？”
　　　　”唐尧护着她上楼了，你躲的这地方人多还离楼梯远，一时上不去。”牧学谦说着，鼻息打在元秋水的耳蜗边。
　　　　“又不是我自己要来这，被挤进来的。那我们不上楼吧，这里能看到海也挺好的。”似乎是忘记了自己不愿再跟这人扯上关系，元秋水瘪了瘪嘴说道。
　　　　牧学谦也正有此意，于是道了声“嗯”。
　　　　两个人贴得太近，好似将所有不开心都遗忘。
　　　　等船靠了岸，船上的人渐渐少了，牧学谦也没有理由再搂着元秋水，只得道，“我们先下船等他们吧。”
　　　　元秋水一下船就看到比他们先到的顾惜白，那丫头正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直往她跟牧学谦身上扫。本是没什么的事，被顾惜白这么一扫视，元秋水的脸就红了。
　　　　幸好尴尬的气氛没多久就过去了，顾惜白一看到有卖盖章本的，立马就兴冲冲跑过去买了两本，丢了一本给元秋水，女王般开口，“你跟牧学谦把这个盖满。”
　　　　本来来玩元秋水也打算弄个盖章本的，但看了眼牧学谦，就撅了嘴，“为什么是我跟他一组？啧，你想跟唐尧单独相处啊？”
　　　　唐尧一听这话就乐了，“哎呀你真识趣，真是这样你是不是得拉着牧学谦远离我们的视线啊？”
　　　　“谁想跟他单独相处啊，要不你跟牧学谦一组？”顾惜白白了一眼唐尧。
　　　　“顾惜白你开什么玩笑！”唐尧夸张地抖了抖根本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你们俩女人在一起嘻嘻哈哈没关系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没有一点情趣的木头在一起！”
　　　　“啧啧啧。”顾惜白八卦兮兮撇了撇嘴，“冰冷攻跟傲娇炸毛受很受欢迎的好不？你们这个组合很容易骗到妹子的啊。我这是在为你考虑啊。”
　　　　“你个腐女给我闭嘴！”唐尧炸毛了。
　　　　“啧，炸毛受。”元秋水跟着顾惜白一起摇了摇头。
　　　　牧学谦默默退了一步假装不认识他们的样子安静地听着这三人说话，随手翻看刚从路边阿姨那买的手绘地图。
　　　　“我们现在在英国领事馆，是往左还是往右开始？”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