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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恋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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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的身形很像我的母亲，加上她背对着我，又隔得太远，所以我便以为那是我的母亲。然后，我怀着愉悦的心情与同学告别，用无比轻快的脚步走进服装店。我没有马上过去打招呼，而是静静地站在店中央，等着他们来发现我。很快，那个女人转过身，我的父亲也正好看到我，他们非常尴尬，而我非常惊讶。
父亲到底是见过大世面，有过生活阅历的人，他很快镇定下来，淡定地给我介绍，让我叫那个女人方姨。那个女人就是你的妈妈方清。他们在我面前很规矩，没有做任何逾越的举动，最初我还带着侥幸心理，说不定是我想多了呢！你一定很好奇，小小年纪的我，怎么会想到出轨那层上。
其实，九几年在洛海离婚也不是稀奇事，我们班上就有好几对同学的父母离婚的，离婚原因基本上都是其中一个有了外遇。两个同学之间吵架，如果其中之一的父母离异，对方就拿这事来攻击他，说一些谁谁喜新厌旧，不要你了之类的话。我每次在旁边听到，总会很庆幸自己有个完整的家。
那事之后，我开始害怕，为此我偷偷跟踪父亲，希望验证自己确实是多心了。不知道父亲是不是有所觉察，他的保密工作做得一流，我跟踪了他好多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渐渐的，我心里的那颗石头落了地，我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
好景不长，一天晚上，我碰到一向乐观的妈妈坐在沙发上独自垂泪，看到我出现她还对我强颜欢笑。从那天晚上后，父亲回家一次比一次晚，到后来干脆是几天不归家，回来也是匆匆和我说几句话，然后开着车绝尘而去，留下母亲一人在家独守空房。
在他们冷战长达两年后，父亲找我谈了一次话，告诉我他们准备离婚，离婚后他仍然会关心我。我没有接受，且不再搭理父亲。母亲的态度和我一样，也是不接受，但她的反应比我激烈一百倍，她以最惨烈的方式保留了她在聂家的地位。是的，她自杀了，还是割腕自杀，血在卫生间流了一地，染红了洁白的瓷砖。
你的母亲当然没脸和我的父亲在一起了，在那样的年代没人能容忍一个张狂的小三，明目张胆的破坏别人的家庭，别人的婚姻。我只是没想到，她能那么不要脸，偷偷生下了我父亲的孩子。林启平也是够伟大，帮别人养儿子，养得无怨无悔。这世上情圣真多，对吧！
林香，别指望我会爱上你，像他们迷恋你母亲一样，对你迷得神魂颠倒。你，没有资格。过去，你不止一次问我，为什么要这样那样的对你？现在你是否明白了我对你已经足够仁慈。以后，不要再跟我说冠冕堂皇的心灵鸡汤，留给你自己一次性喝个够吧！
直到离开陵园，聂晟扬的话依然回响在她耳边，像一记闷棍一样敲在她身上。她没想到聂晟扬的母亲是那样去世的，难怪聂晟扬这般讨厌方清，讨厌到将怨气发泄到自己头上。她以为，她与聂晟扬之间横着的只是上一辈的恩怨，却没料到横在他们之间的，其实还有一条人命。她是聂晟扬最在乎的人，赋予他生命，陪同他成长。所以，她怎么可能指望他会爱上自己呢！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一丝奢望的话，那么现在就只是剩下绝望了。他与她的感情，注定是一段不被祝福的感情，一段夹杂仇恨的感情，一段看不到未来的感情。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不留神，便会落下万丈深渊，从此再也无法全身而退。
2010年的冬天，洛海冷如冰窖，刺骨的寒风横冲直撞，大街上行人愈发减少，整个洛海宛如一座空城。
第五十九章 ：相亲遇上熟人
林香再回到洛海大学时，已经是两天以后。刚进寝室不久，她便被辅导员一个电话叫了过去。辅导员是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三十出头的年纪，为人很亲切。
“李导，您找我？”系里的同学都这么称呼她。
李导用手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示意林香坐到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她轻咳一声，语气温和地说：“林香同学，你招呼不打，旷课两天，知不知道这样很不好？”
“李导，不好意思，临时出了点状况。”
“那现在处理好了吗？”李导一脸关切。
“谢谢李导关系，已经处理好了。”
“那就行，对了，林香，我问你个事儿。”
说完，李导神秘兮兮地从抽屉中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仪表堂堂的年轻男子，穿一套白色的运动衣，神清气爽地站在操场上，一只脚踩在足球上。
左看右看，总觉得有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哪里见过。李导见她这副神情，大概是误会了什么，笑得合不拢嘴。
“林香同学，你对照片上的人有什么看法？”
“看法？噢，很帅，很精神。”
“那就好，实不相瞒，这是我弟弟。”
林香很是疑惑不解，辅导员的弟弟，又不是她弟弟，给她看照片干什么。难道是？不会吧！什么时候起辅导员还兼职起媒婆的差事了。
果然同林香猜想的一样，辅导员开口就是，“林香同学，据我观察，你应该没男朋友吧！李导我呢很喜欢你，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要不你腾个时间，我让你们见个面？”
“李导，这个……”林香面露难色，刚想拒绝时，李导发话了，“旷课两天，可是要扣学分的，老师我念在你平时表现良好，就没有按照校纪校规办事，说到底还是给你开了后门。所以，你一定要给老师这个面子。哪怕去走走过场也好，不然我回家又得被我妈说，指责我不关心弟弟的终身大事。”
林香硬是忍住没笑，憋得肚子真疼。她想，这李导也太小孩子气了，哪里像个三十几岁的人，简直跟个耍无赖的小孩一样。
“那我这个周末有空，我试着去见见，不一定能看上。不是，我是说，他不一定能看上我，不是说，我不一定能看上他。哎，也不是，意思就是，两个人之间需要缘分，顺其自然。”
李导笑出了声，接着，用严肃的语气说：“虽然现在的大学没有限制学生谈恋爱，但是如果你看上了我弟弟，或者说他看上了你，请务必以学业为重。”
林香无言以对，头顶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对比大一来说，大二没什么不同，还是吃饭、上课、睡觉，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换了一个表面很正经，实际很逗比的辅导员。
周末那天中午，林香按照陈导的指示去了相亲地点。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相亲。她没有刻意打扮，穿了一件鹅黄色呢子大衣，一条铅笔裤，配上一双短靴。
林香到达自助餐厅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门口处一位服务员彬彬有礼地接待了林香。“小姐，请问定位子了么？”服务员是一个长相帅气的年轻男子，脸上挂着极其职业的笑容。
“没有。”林香老老实实回答道。
“那十分抱歉，现在店里的座位已经满了……”周末，这正是用餐高峰期。
“呃……我找一位手拿玫瑰花的先生。”林香说完这话的时候，牙关有些发紧。然后，她忽然发觉，她竟然有些紧张。是的，一向镇定的她，竟然有些怯场了。当她见到服务员帅哥时，脑海里全是聂晟扬的身影，她一边恨自己的不争气，一边忐忑不安，生怕金主知道了不高兴。
她像个作则心虚的小偷一样，鬼鬼祟祟地寻找目标人群。幸好，没有发现可疑对象。这时，站在她身边的服务员开口了，“小姐，您要找的先生在楼上包间，您跟我来。”服务生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带着卓理上了餐厅的二楼。
“您要找的先生在那桌。”服务生指了一个方向，林香望过去时，那里没人。
“大概是临时走开了一会儿，您先等等。”服务生把林香送到桌前，林香在桌上看到一杯还冒着烟的咖啡。她猜测，这大冷的冬天，咖啡还能这样冒烟，只能说明对方离开不久，还有可能正躲在暗处观察着她，像所有相亲场景一样，如果对方样貌举止太抱歉就趁早走人。
思及此，林香马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微笑着对服务生温柔地说，“谢谢，我一个人等就好了。”然后，又学贵妇样，双手把大衣的下摆收好，坐下，架起一只脚，用迷离的眼神看向落地窗外。这一招是跟赵小薇学的，赵小薇说，这种若有似无的看起来像无比近视的叫做迷离的眼神最能掩饰真实的自己了。不得不说，林香将这种迷离的眼神用得炉火纯青。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居然也有了这样的恶趣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善变的高级动物。不过，她个人觉得，变也没什么不好，变有时是必须的，人是依靠适时而变才能活下去的，如人夏天摇扇，冬天加衣一般自然。
林香猜得很对，在距离她这桌不远处确实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这男人也确实在打量她。而且，这个男人正一脸惊讶地朝她走来。
“林香，怎么是你？”
林香下意识地拿出包里的塑料玫瑰花，傻乎乎地举到男人面前，然后，眼睛不期然地对上男人的眼睛。她惊呼出声，“王柏川，怎么是你？”
“你就是我姐说的洛海大学的学生？”王柏川诧异。
“你就是李导说的急需对象的男人？”林香惊讶，跟照片差别也太大了吧！
王柏川满脸黑线，什么叫急需对象？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妈生的，居然在背后这么诋毁他。他这个姐姐，表面上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实际上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内心充满童真，喜欢搞些恶作剧，从小到大以整他为乐。
“咳咳，误会了，只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所以出来应付一下，没想到遇到了熟人。”王柏川没有撒谎，的确是家里老人催得紧。
“你最近还好吗？在汉宁的工作顺利吧！”林然问的时候语气中满是愧疚。
“我辞职了。”王柏川淡淡道。
“为什么？做得好好的。”林香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不应该呀！王柏川是公司高层，有学历，有相貌，有工作经验，在公司前途无量，怎么会突然辞职？
“一些私人原因，你就别担心了，我们先坐下聊。”
王柏川脱下身上的西装，将那支带着露水的玫瑰花放在桌上。林香见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塑料玫瑰花放回包里。心想，早知道就买枝真花了，拿枝塑料花来相亲，真够寒碜的。
“王总监，你是刚应酬完过来么，我见你穿得这么正式。幸好餐厅开了暖气，倒也不至于太冷。”林香一时叫习惯了王总监，忘记改口。
“叫我小王就好，我早不是什么总监了，目前在洛海一家公司任策划主管。”
“我联想到很多小说中的司机都叫小王，还有隔壁小王。”说完，林香自顾自地捂嘴笑了。古人那句话说得真不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赵小薇的荼毒之下，她也有了幽默细胞。
“你现在开朗多了，还会开玩笑，不像以前只知道谈论文学。对了，你和聂总还好吧！”王柏川勾着唇角，一脸温和地问道。
林香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避重就轻道：“聂总接手了他父亲的公司，我还是学生在上学，和他交集也不多。”
王柏川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香一眼，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正巧，包间内走进一个女侍应生，端上一个冒着白烟的锅底，并提醒他们可以到大厅自取菜肴。摆好了碗盘之后，侍应生礼貌的退下。
王柏川站起身，对林香说：“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帮你拿。”
“随便就好。”林香对吃的不挑剔，只要不是很辣的食物，她都能接受。
“我应该建议餐厅发明一道叫“随便”的菜肴，那样一定非常多的人点。”
林香扑哧一声笑了，“被你打败了，我跟你一同去取菜。”
这家餐厅二楼人满为患，只是，客人们都十分安静的说话，又十分安静的吃饭。因而，林香只听得到杯盘刀叉的声音和餐厅不远处传来的悦耳钢琴声。
两人分别取好了食物，将各色菜肴倒在锅底中，肥牛、豆腐、青菜、鱼片、牛肉丸、金针菇，还有一些海鲜，在烧开的水里翻滚着。一时间香气四溢，勾得人直想流口水。光闻着就想吃，难怪这家自助餐厅人气爆棚。
今天早上林香没有吃早餐，眼下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她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但吃起东西来同形象毫不对称，不讲究淑女形象，从来都是大口大口吞咽，总之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第六十章 ：两人明争暗斗
如果此刻对面坐着的是聂晟扬，她会毫不犹豫大快朵颐，先填饱肚子再说。但，对面坐的是王柏川，她觉得作为一个相亲对象，自己还是有必要遵循传统套路，装一下淑女来着。
“要是饿了，就先吃吧！”王柏川用漏勺给她捞了几块豆腐。
“没事，慢慢吃，我不饿。”林香客气地道谢。
“我出去给你拿瓶饮料，你等我一会。”王柏川站起身，朝她礼貌点头，然后走出包间。等他拿好两罐王老吉准备离开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走过来。听到脚步声，他抬头定睛一看，眸色瞬间暗沉。
“你好，聂总，真巧。”
“王总监，找工作可还顺利，要不要聂某帮你介绍？”
“不老聂总费心了，只要不背后给我穿小鞋就行。”
“王总监说笑了，您的脚尺码很大，只怕我给你小鞋穿，你也穿不起！”聂晟扬低头装作无意地瞥了一下他的脚后，不疾不徐地说道。
“呵呵，聂总还是这么会说话。”
“哪里哪里，不及王总监文采飞扬，博览群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聂总谬赞了，我朋友还在等我，要不我们改天再聊？不过聂总是大忙人，不一定有空跟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聊天。”
“小人物经过努力也可以变成大人物的嘛，我可是很看好你的。王总监，在你回包间之前，我想提醒你一件事，算是祝你一臂之力。”
王柏川挑挑眉，示意聂晟扬直说。其实他已有预感，他说的应该跟林香有关。
“包间里的那位，最喜欢喝的是橙汁。”聂晟扬的声音喜怒难辨。
“多谢聂总提醒。”他放下手中的一瓶王老吉，转而倒了一杯鲜榨橙汁。
待王柏川走进包间时，林香正埋头吃得不亦乐乎，见他回来还不忘招呼，“你也快点坐下吃，味道真的很不错。”
王柏川打算跟林香说遇到聂晟扬的事情，被林香这么一打岔，也没了说的兴致。如今，他不在聂晟扬手下做事，就算是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吃饭又如何，别说结婚了还可以离婚，男女朋友谈恋爱分分合合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么一想后，王柏川对林香的态度开始殷勤起来，一个劲的替她汤菜捞菜。林香有点不好意思，“不用了，我自己来。”
“没事，照顾女性是我的职责。”
就这样，在王柏川的周到服务下，整整大半锅食物都进了林香的肚子。林香抚着胃部，喝着橙汁，抱怨道：“每逢周末胖三斤，这下又要长肉了。”
王柏川好笑，“你这么瘦，风都能吹跑，还是长胖点好。”
“可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吗？”
“那要看对谁。”王柏川语气暧昧不明。
林香觉察到一丝异样，她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回去吧！”
王柏川拿起西装外套，“嗯，也好，你还能回去午休。”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包间，大厅内客人渐少，钢琴声早已停止。林香觉得，自己出门应该翻翻黄历，进门之前怕见到的那个人，凑巧的真的让她见到了。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想装不认识，对方已经望过来了；想打招呼，可对方一脸生人勿扰的表情。
“聂总，我们要先走了。”王柏川率先打破僵局。
“哦，是吗？正好一起走。”聂晟扬面无表情道。
“聂总，这两位是？”一个十分甜美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声音的主人是谢依琳。前一段时间，她心情不太好，找了谢硕出去旅游。旅游完回来，心情仍然不太好，还是放不下一些事。于是，她精心为自己创造了一次机会，成功将聂晟扬约到了外面吃饭。
“你好，林小姐。”不等聂晟扬介绍，谢依琳已认出眼前的林香，正是之前自己堂哥安排住到“怡夏风情园”的女孩。
“你好，谢小姐，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林香面上表现得落落大方。
“这位是王总监，曾在我的网络公司任职，现在另谋高就，前途无量。”聂晟扬对谢依琳介绍道。
“哪里哪里，是聂总的庙太大了，容不下我这尊小佛。谢小姐，你好。”
四人寒暄过后，一同走出自助餐厅。室外与室内温差极大，林香冻得打哆嗦。
聂晟扬随意问道：“王总监，你是开车过来的吗？”
王柏川很坦然，“不是，坐地铁过来的。”
“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不介意的话我载你们一程。”说完，侧头对谢依琳说：“谢小姐，你自己开车回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先送他们回去，我们改天再约。”谢依琳笑容妩媚，朝他们挥手告别后，钻进了门口不远处的一辆玛莎拉蒂内。
王柏川觉得很难堪，一分钟都不想再呆下去，他脸上带笑，语气冰冷，“麻烦聂总送林香回学校，王某就先离开了，再见。”走之前视线对上林香的眼睛，“香香，咱们电话联系，下次有空再出来，回去好好睡个午觉。”
不等王柏川走远，林香就被聂晟扬拖上车。配置高档的保时捷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溅起一路灰尘。林香不敢说话，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
“你们是什么时候又勾搭上的？”
林香皱眉，“勾搭？这个词用得不太准确，来往比较恰当。”
“不要和一个工科生谈用词准不准确的问题，我问你，他为什么那样叫你？”
“哪样叫我？香香吗？我周围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别装傻了，我不信你没看出他对你的企图。”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聂晟扬，像你一样居心不良。”
“很好，我真是小看你了，左一个谢硕，右一个王柏川，你还有多少备胎？”
“我又不是预言大帝，哪能预知未来发生的事情。”林香梗着脖子说道。
“你别太过分，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聂晟扬十分冷淡。
“我怎么会有那样愚蠢的以为，上次你在酒店差点没把我掐死，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你的厉害了。”林香面色很平静，声音中却带着浓浓的自嘲意味。
“看来你们学校中文系真是培养人才的地方，当年沉默寡言，自卑内向的小女生，如今是口才一流，能说会道的女人。你一定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了吧！其实在我看来，你和你妈没两样，都是从小地方出来，企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俗人。”
“既然我是俗人，你还和我这个俗人纠缠不清，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你马上就会知道，到底有没有意思。”语毕，他猛打方向盘，将车开上另外一条道，那是开往“香菀人家”的方向。
林香在心里哀叹，试图激怒聂晟扬，这绝对称不上明智。她计划了一个美美的周末，上午来场相亲，中午睡个午觉，下午看本好书，晚上赏个电影，结果全被聂晟扬打乱了。一下午到一晚上，她都被迫呆在名义上属于她的房子里，以及房子主卧内的一张双人床上。
黎明时分，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天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房间内有了微不可见的光亮，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这道光亮变得越来越粗。林香就在这样的光亮中，毫无预兆地醒了。
头好痛，口很干，身子似乎烫得像火炉，这是她醒来的第一反应。她还处于大脑不是很清醒的状态，因而只是凭着本能发出了身体不舒服的信号。哼哼唧唧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惊动了聂晟扬。
“怎么了？这么早就醒了？”他一边问着，一边坐起身。
林香没作声，只是用手抚着额头，聂晟扬拉开她的手，探了上去。温度很高，看来是发烧了，他凉凉地说道：“你果然不能背着我做坏事，只是出去吃了顿饭而已，回来就给我烧成这样。下次再和别的男人鬼混，记得想一想后果。”
林香没有力气跟他抬杠，只说了一个字：水。
聂晟扬冷哼一声，态度很差，行动很快，一分钟不到，一杯水就被端进卧室。他将林香连人带被抱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一个枕头，让她舒服滴靠着，冷着脸将水送到她唇边。林香一口气喝干了温热的液体，还吞了两颗带着苦味的药丸。
林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今天别去上学了，呆在屋里好好休息。”
“不行，我旷过两天课了，不能再旷课。”林香挣扎着想去捞衣服。
聂晟扬一把将她按了回去，“那就给辅导员请假，人都烧糊涂了，上什么课。”思索了片刻，他又说道：“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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