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恋满-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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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展厅内鸦雀无声，所有目光成聚焦到一起，锁定在主展台柜面中央的尺许圆洞上，不少宾客们心情激动，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眸光却炙热无比。
　　离得近的人，伸长了脖子，离得远的人，翘首等待。
　　精致的玻璃瓶出现了！带着满室清甜的香气，带着充满文艺的气息。
　　整个展厅被宾客围得水泄不通，香水大师在台上声情并茂介绍香水的研发历程，简短的介绍之后，聂晟扬被邀上台。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聂晟扬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台下的宾客安静下来，随即，好听的磁性的男音在展厅内响起。
　　“各位来宾，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开幕式，这次香浓国际同卡莱特集团共同研制开发了一款文艺香水，命名为“青春。印迹”，它凝聚了很多人的心血，承载了大家对文艺香水的期望。
　　在此，我谨代表公司对所有参与研制的工作人员说声：辛苦了！感谢他们的付出与努力，让我们在此刻看到这样一款香水，嗅到久违的青春气息……”
　　讲话持续了三分钟，台下掌声雷动，欢呼声几乎要掀破展厅的天花板。开幕式结束后，媒体记者蜂拥而至，争相报道香水行业的开幕情况，以及采访聂晟扬与谢依琳这对金童玉女。
　　一名小记者问：“请问，聂先生与谢小姐现在是在交往吗？”
　　接着，不同报社的记者纷纷上前，如珠炮般丢出各种爆炸性问题。
　　“聂先生与谢小姐准备什么时候订婚？”
　　“谢小姐，您与聂先生订婚后，打算往聂氏注资吗？”
　　“两位对商业联姻有什么看法，请回答问题。”
　　聂晟扬礼貌微笑，“个人私事不方便回答，谢谢。”
　　一个年纪略大的记者比较含蓄，他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两家公司合作的文艺香水，命名为青春。印迹，有什么特殊含义呢？
　　“……”
　　记者们把一袭盛装的两人团团围住，看他们那个阵仗，大有一定要挖出点内幕，否则誓不罢休的势头。
　　场馆内有保镖冲过来，这些保镖像是铜墙铁壁一般，将两人保护的密不透风，两人在高马大的保镖的护拥下，在记者望眼欲穿的眼神中，快速走出展厅。
　　次日，聂晟扬与谢依琳上了商业版头条，主标题：“强强联合，谁与争锋？”副标题：一场心照不宣的交往。正文中穿插了部分采访细节，直指聂晟扬对两人男女关系上持有默认态度，商业联姻或许已尘埃落定。
　　正文旁边配的是两人的亲密互动的照片，谢依琳将嘴唇贴近聂晟扬的耳朵，显然是在讲什么悄悄话，而聂晟扬脑袋微偏，听得很专注的样子。两人外形登对，气质都极为出色，站在偌大的展厅内，可媲美电影明星。
　　周末的中午，谢硕过去陪林香吃饭。林香正盯着报纸发呆，却被谢硕一把抽走，“别看了，先吃饭。”
　　她回应谢硕一个笑容，低头往嘴里送了一口汤，鲜美的鲫鱼汤是她的最爱之一，但味道怎么会如此苦涩？她忍耐着慢慢喝汤，硬是咽了下去，然后微笑如常。
　　“你堂妹很漂亮，穿晚礼服的样子好美。”
　　谢硕盯着她细细打量，认真地说道：“你也很漂亮，穿晚礼服会更美。想穿的话，我们下午去逛街好不好？”
　　林香摇头，“不用了，就算喜欢，也没有场合穿，买回来是浪费。”
　　“怎么会没有场合穿？记得你说过你们专业辅导员后日订婚吗？带我去参加订婚宴可好？”谢硕温柔地抚摸她乌黑亮丽的长发。
　　不是谢硕提起来，林香都差点忘了。但，订婚宴上势必要见到王柏川，她真的不想同这个人打交道。
　　“去吧，去吧，去吧，我们去吧！”谢硕一个劲的念经。
　　林香被他念得头都大了，晕晕乎乎地答应了谢硕的建议。
　　李导的订婚宴上，去的基本上是同校的老师和学生。出门之前，林香在心里再三祈祷，不要见到王柏川，可事与愿违，进入酒店后，见到的第一人居然就是王柏川。
　　王柏川见到林香，只觉眼前一亮，一件黄色的晚礼服衬得她肤白如雪，胸前领口略微有些低，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齐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黑色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同她的衣服相得益彰，宛如仙女下凡。
　　谢硕面色难看，故意挡在王柏川面前，挡住了他直勾勾的目光。谢硕语气冷淡，“王先生，幸会幸会，没想到在这儿会遇到你。”
　　“家姐的订婚宴，我当然会出席，两位里面请。”王柏川侧身对他们作出请的姿势。
　　谢硕挑眉，没有搭话，一对璧人进入酒店大堂，引得一些好事者纷纷侧目。
　　谢硕在她耳边低语：“估计你们专业很多男生今天晚上要失眠了。”
　　林香的思维慢了半拍，仰起小脸问：“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女神被我抢走了。”说完示意她看四周不停张望的男生们。
　　入场不久后，订婚宴开始，李导的对象长相儒雅，据说是临市一所高校的教授。等他们订婚后，李导便会调走，离开洛海大学。这也是为什么林香要来参加这场订婚宴最重要的原因了，有些人说再见后，可能是一辈子，再也不会见到。
　　林香觉得，无论在哪里遇见，只要遇见就是一种缘分。哪怕只是擦肩而过，也是一种难得的相遇。人海茫茫，几人能够相遇，几人能够相识，几人能够相知。
　　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不论是邻居，同事还是朋友。今生能相识，就是莫大的美好，就是上天安排的缘分。用一颗真诚的心，珍惜偶尔的相遇，珍惜相遇的缘分。比如她与谢硕的缘分，她与李导的缘分。
　　但有一种人，偶尔的相遇并不值得被珍惜，比如突然在宴会上出现的林晓娜。她瘦了许多，下巴尖得像能戳死人，身穿一件黑色小礼服，一只手亲密地挽着王柏川，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一对新人在台上喝完交杯酒后，林晓娜与林香的视线在空中相交，她对着王柏川耳语了几句，王柏川朝他们的方向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然后，骄傲得像只孔雀的林晓娜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第九十章　：频繁遇到故人
　　堂皇富丽的酒店大厅内，吊着蓝色的精巧的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发着闪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的蓝色帷幔，一到这里，就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
　　当爵士音乐抑扬地疾缓不同地响起来时，男子穿着笔挺的西装，女子身着雪白的婚纱，两人手牵着手，走在红色地毯上。在场的宾客纷纷鼓掌，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我亲爱的堂姐，好久不见了。”林晓娜身上的香水味很重，
　　“好久不见，晓娜，你父母很担心你。”林香语气温和。
　　“哟，又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上了大学你还是一点也没变。”
　　谢硕忍不住插话了，“林晓娜，你怎么说话的？”
　　林晓娜冷笑，“还没祝贺你终于得偿所愿，话说回来，这里面还有我的功劳。挖墙脚成功，不应该跟我说声谢谢么？”
　　谢硕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攥着林香的手就想离开。
　　“等等，林香，我有一点还是比你强，王柏川放弃追求你，转而和我在一起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不待林香回答，她接着道：“因为你就是一朵装清高的白莲花，装久了让男人只会倒胃口。”
　　谢硕的手高高扬起，林晓娜拔高音量，“又想动手了，你来呀，狠狠打。”
　　有宾客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无数双眼睛朝他们看过来，谢硕悻悻地放下右手，狠狠瞪了林晓娜一眼。
　　“你和王先生真配，一个心理阴暗，一个心机颇深，祝你们百年好合，再见！”
　　林香闭上眼，深深叹息，来得不是时候，看来要提前退场了。她与李导打了招呼后，与谢硕一同走出酒店。她很少穿高跟鞋，走到门边时还不小心崴了一下，被谢硕及时伸过来的手扶住。幸好鞋跟不算高，没有扭到脚踝。
　　室外，西边天上的晚霞渐渐地隐去，黄昏在松涛和冷风中悄悄地降落下来。广阔的天幕上出现了最初的几颗星星，树木间晃动着飒飒飞翔的蝙蝠的黑影。酒店门口人来人往，车辆进进出出，显示出这家酒店良好的运营状况。
　　谢硕解开身上的西服披在她身上，“在这等我一下，我过去取车。”
　　她站在原地等待，冷不防脚下一团黑影冲出来，吓了她一跳。细看之下，发现是一只野猫。林香拍了拍胸口，眼皮一台便看到了林晓娜。
　　“堂姐还是这么胆小，一只野猫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是一只血淋淋的动物尸体，你岂不是会更加害怕？”
　　林香脑海中警铃大作，“那些快递，是不是你寄的？”
　　“什么快递呢？别血口喷人哦，请拿出证据。”黑暗中看不清林晓娜的表情，但可以听清她语气里的嘲弄。
　　“我们是堂姐妹，大家是一家人，你何必总是针对我？”
　　“哦？你让学校开除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那都是误会，聂晟扬做事并没有同我商量。”
　　林晓娜轻笑出声，“当然不会同你商量，你当自己是谁呢！人家现在和卡莱特的谢小姐出双入对，感情不知道有多甜蜜。”
　　突然，一个急刹车在她们身旁响起，随即是谢硕低哑的男声，“香香，上车。”
　　徐徐的音乐声立刻流淌了出来，整个车子内满是灵动的音符，歌曲弥盖了林香失魂落魄的神情，一个压抑着的男声唱着：
　　“带着你的天空，进入我的眼睛，
　　我呼吸你的呼吸，但我不住在那里。
　　有没有人像我们，相爱，然后成为灰烬。
　　如果你愿意，当生活迎面而来，不停席卷着我们，
　　只能等待这雨滴，落在茫茫的尘土上方。
　　如果你愿意，让我在你名字里栖息……”
　　两人一路沉默，各怀心事，车子只听得到循环播放的音乐。
　　快到林香住处的时候，她指着前面的路口说道：“在那里停吧，我走过去就可以了，节约你的时间。”
　　谢硕没有遵从她的建议，直接把车停到商场门口后，步行将她送到家。
　　林香下了车，俯下身对着车窗说道：“你快点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谢硕久违答话，正当林香准备起身进屋时，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香香，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林香抬头望向他，眼中写满不解，她迟疑地说道：“我们都不知道明天发生什么，只能在一起的时候彼此珍惜。”
　　谢硕又陷入了沉默，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在林香站得腿脚发麻时，谢硕终于发话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来接你跑步。”
　　回家的路上，谢硕给堂妹拨了一通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
　　谢依琳不耐烦地问道：“老哥，干嘛呢！这么晚打电话来。”
　　“才九点不到，你跟我说很晚，脑子进水了么？”
　　“我十点之前就要睡美容觉的，你说晚不晚？”
　　“哦，那抓紧时间是在忙什么呢？谈恋爱？”
　　谢依琳回答得漫不经心，“跟男神发短信呢！”
　　车开到怡夏风情园，谢硕打开车窗，继续讲电话，“你是姑娘家，能不能矜持点，聂晟扬有什么好！又是出钱又是出力，还解决人家的单身问题。”
　　“他从头到尾哪里都好，不许你说我的男神。”
　　“既然这么喜欢，那就抓牢了，不要让他祸害其他花花草草。”谢硕一本正经说道，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
　　“其实你想说的是，不要让他祸害你的林香吧！”
　　谢硕讥笑道：“明知故问，祝你早日嫁进聂家。”
　　“借你吉言！对了，过两天一起吃饭，到时给你打电话，记得带上家属。”
　　谢硕皱眉，“和你一起吃饭，你有事情求我？”印象中谢依琳每次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破天荒的请他吃饭。
　　“没事情就不能请你吃饭啦！对我有点好印象不行么？简单的吃个饭而已，顺便看看你的林香。”
　　“看看是可以，但不许乱来。”谢硕警告道。
　　谢依琳扑哧一声笑了，“我是女的，她也是女的，怎么对她乱来？”
　　谢硕懒得再和她废话，“不是说要和男神发短信，还要睡美容觉吗？你可以挂电话了现在。”
　　隔了几日，谢硕带上林香赴约，两人顶着鹅毛大雪来到湘菜馆。两人到达时，谢依琳正与聂晟扬交谈甚欢。林香一眼便看到了他，一件灰白相间的丝质条纹衬衫，外面随意套着休闲服，简约而考究，显得整个人更加英挺清贵。
　　聂晟扬看到他们，眼神明显一愣，随即很快恢复如常。四个人坐下点了菜，好在谢依琳话比较多，气氛也不至于太沉闷。大多数时候，谢硕同聂晟扬都是沉默的，只听见谢依琳一个人在卖力地唱着独角戏。
　　菜刚上来不久，聂晟扬的手机响起，他说了声抱歉，走到外面接电话。回来的时候，正见到谢硕给林香夹菜，他下意识开口道：“她不能吃辣的。”
　　林香觉得，此时的聂晟扬大概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他一定是接完电话大脑短路才会说出这句话。
　　“没关系，偶尔吃吃也不错。”说完低头用筷子夹了几根酸辣土豆丝。还没放到嘴里，就听见聂晟扬说：“你以前吃辣的，第二天就会上火，你忘记了？”
　　林香装作没听到，似乎是真的对酸辣土豆丝产生了浓厚兴趣，菜进入口中，林香辣得皱眉，脸色很难看。
　　“来，吐出来。”谢硕递过去一只空碗，碗沿挨着林香的下唇。
　　林香依言吐出，拿过水杯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聂晟扬在一旁冷哼，说了四个字，“自作自受。”
　　谢依琳暗暗观察这意料之外的一幕，及时出来打圆场道：“女孩子确实要少吃辣，对皮肤不好，容易长痘痘。怪我了，没点好菜。”
　　聂晟扬轻咳一声，低头对谢依琳说：“你喜欢吃什么？夹不到的话就告诉我。”
　　谢硕放下筷子，双手抱胸，脸上尽是嘲讽之意，“自己的女伴爱吃什么不知道，别人的女伴爱吃什么却如此清楚。”
　　聂晟扬用湿纸巾擦了擦手，不缓不慢地回击，“谢先生不用嫉妒，多和她吃几顿饭，你也会了解她的喜好。”
　　谢依琳再次出来打圆场，“他们毕竟是认识很久的，听说两家父母又是老同学，晟扬稍微知道点林小姐的喜好并不奇怪。”
　　林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听说？听谁说，是他吗？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可以肆无忌惮分享彼此的秘密。
　　她不吃辣，他是知道的。聂国华还在世时，有一回，她在聂家吃饭，不小心吃了辣椒，第二日喉咙上火，严重得说不出话来，自然无法接他打给她的电话。后来，她再同他一起吃饭时，饭桌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辣椒了。
　　一顿饭四人都吃得味同嚼蜡，谢依琳抢着买了单，一行人走出餐馆。彼时，地面上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雪花还在空中不断飞舞着，落到人的头发上，肩膀上，鞋子上。谢依琳与林香互相道了别，两辆车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驶去。
　　第九十一章　：当她失踪以后
　　谢硕回到怡夏风情园时，时间已到了深夜，陷入朦胧月夜中的小区真的很美，昆虫的低吟在夜晚回荡。他抽完了两支烟，拨通了谢依琳的电话。
　　“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谢依琳在电话那头抱怨，显然是好梦正酣被吵醒。她猜到谢硕是为什么事打电话，潜意识里并不想接听。
　　“以后有聂晟扬在的场合，请你不要再叫我。这样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他压低嗓门，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
　　“以后我们结婚了，他就是你的妹夫，林香就是他的嫂子，不提前适应的话，我担心以后很尴尬。”谢依琳不以为意。
　　“先不说他会不会娶你，就算他真的娶你了，林香也不一定嫁给我。你不必如此操心，浪费时间谋划这些。”
　　“一顿饭而已，大惊小怪什么。而且，你对自己太没自信了，好歹也算是帅哥一枚，虽然比起聂晟扬是差了点，但胜在年轻。”
　　谢硕反唇相讥：“这和年龄有关吗？他那么老，你为何喜欢？”
　　谢依琳被堵得哑口无言，愤愤地挂断电话，心里也有点后悔。
　　她确实是故意安排饭局，说不清是为了试探，还是为了其它。那种情形，对于她而言，与自虐无疑。她是喜欢聂晟扬的，从第一次见面，便被他吸引，一直到后来的无法自拔，情难自控。
　　谢硕对她说过，女孩子要懂得矜持，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她真的做不到。喜欢一个人，就想时时刻刻同他在一起，常常不由自主地给对方发短信打电话。认识聂晟扬后，她已不知矜持是何物。
　　自那日晚上过后，谢硕与林香连着几天没见面，等他的气终于消了一些，打算好好修复两人关系时，临时被安排去外省出差。他给她打了通电话，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便收拾好行李去了机场。
　　七天后，谢硕出差归来，林香已不知所踪。原来，在谢硕离开洛海后，林香也离开了洛海，在骑行途中脱离队伍，手机始终打不通，完全处于失联状态。
　　一个周末的下午，林香与汤圆再次参加骑行，骑到凉川的一个镇上时，天色渐渐暗沉，大伙决定找旅馆休息。这时，汤圆大声叫林香的名字，计划和她同住一室，喊了几声，没人回应，汤圆急了，让队长清点人数，才发现林香不在大部队里面。
　　谢硕心急如焚，不惜花重金登了寻人启事，失踪超过12小时，仍然没有任何线索。期间，谢硕一直呆在凉川，除了外出找人，就是留在酒店打电话，甚至几番周折查到她高中室友的号码，刘明溪与苏弄影刚好在凉川读大学，她们接到谢硕的电话都很意外，遗憾表示林香没有找过她们。
　　在林香即将失踪24小时的时候，谢硕开车返回洛海，再次找到聂晟扬。香浓国际顶层办公室，聂晟扬姿态慵懒地抽着烟。他脸部线条僵硬，没有丝毫表情。
　　“聂董，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见过我的女朋友？”
　　“呵呵，真好笑，是不是以后只要是她不见了，你都会来找我要人。”聂晟扬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轻笑。
　　“关键是你有前科，所以我才来找上你来，事关我女朋友的安危，我不得不草木皆兵。”谢硕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神情疲惫至极，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她是在哪里失踪的？是做什么的时候失踪的？”聂晟扬摁灭了烟头。
　　“在凉川，同朋友一块骑行失踪的。”谢硕如实答道。
　　聂晟扬喃喃自语：“凉川……凉川……凉川……”
　　谢硕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如果你想起什么，麻烦告诉我。”
　　“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聂晟扬不怀好意地笑，嗓音低沉沙哑。
　　“现在不是我们抬杠的时候，她有可能正处于危险状态。聂晟扬，你就看在她跟过你的份上，不要做得那么绝情绝义。”
　　“哦？要是我做到有情有义，那么你就该痛哭流涕了。你应该感谢我，给了你见缝插针，趁虚而入的机会。”
　　谢硕的双手紧握成拳，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周身散发出阵阵寒气。
　　聂晟扬不再同他周旋，起身从办公桌上拿过纸笔，写了一个酒店名和地址。他拿过写了字的纸用指头弹了弹，“拿去吧！祝你好运。”
　　谢硕接过那张纸，脸色铁青，隐忍不发，很快离开了办公室。
　　林香在哪儿？她确实在那家酒店，聂晟扬拿笔写下的那家酒店，也是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那家酒店。
　　黄昏时分，林香没有进食，也没有睡觉。酒店的窗帘紧闭，室内没有开灯。她坐在黑暗中像枯木一样，一节一节萎顿下去，碎成了灰。
　　酒店的窗户没关，浊湿的冷空气侵袭而来，堵住了她的呼吸。脑海中无数纠结的过往，像按下快进键的默剧一样，一幕一幕迅速闪过。
　　她和他在临湖别墅数次相遇，他对她报复氏的强行占有，他们一次次发生关系，一次次不欢而散。他的冷言冷语，她的温柔缱绻，他在这家酒店想要掐死她，他说他的生日，也是他母亲的忌日。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不久前的那次四人聚餐后，她在被谢硕带上车之前，下意识地朝他望去。只见他眼神冰冷，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似是自嘲，似是讽刺。然后，他很快转身、上车、开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她仅仅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她在心里问他，聂晟扬，谢依琳是你最后的选择吗？她想，假如直接问他，他肯定要说，“是的。”如此这般，那就祝福吧！可光是想到这两个词，便已觉得万箭穿心。
　　她抚上自己的脸颊，上面一片冰凉，被冷空气一吹，只觉得寒凉彻骨。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