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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恋满-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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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钊在监狱是怎么被人打死的?”声音中泛着阵阵冷意。
  “有人一拳打在了他太阳穴上,导致颅骨破碎脑出血身亡。据我们在里面的小弟透漏,钊哥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肋骨断了八根,门牙都被打落了。”
  黑龙摆摆手,有些不耐地说道:“你先走吧,阿钊的事我会处理。还有,最近警察跟得紧,别再过来了,有事发短信。”
  “眼镜男从阳台上走回客厅,斜睨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林晓娜,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嫂子,一会忍着点别哭。”
  待眼镜男离开民房,黑龙慢慢踱步走到林晓娜身前,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般,看得林晓娜胆战心惊。
  “龙哥,怎,怎么了?”林晓娜结结巴巴地问道。
  “怎么了?也没怎么,就是你的前任金主,也就是我的亲弟弟,他在监狱被人活活打死了。”黑龙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林晓娜顿觉心惊肉笑,钊哥死了,那个钊哥竟然死了?站起身子强迫镇定地问:“谁干的呢?有没有安排人去报仇?”
  “报仇?我最该找的人是你,林晓娜,不是么?”男人将烟头扔在地上,低头用脚踩灭,动作缓慢,却充满杀气。
  “龙哥,你,你什么意思啊,监狱的事跟我扯不上关系的。”
  黑龙上前一步,离她更近,气势逼人,“跟你扯不上关系?”
  话音刚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林晓娜一巴掌,这一巴掌够狠,致使她扑向了茶几,乒乒乓乓碰到了满桌的酒瓶。
  “你他妈真当我看上你了?不过就是玩玩罢了,跟我弟弟出出气。如果不是你,我弟能进监狱?我们会被警方盯上?”
  林晓娜的额头被磕出了血,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有几滴不小心进到她眼睛里,导致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恨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再这样看我,小心你的眼珠子。”男人火冒三丈,一脚踢向林晓娜的肚子,又操起一旁的板凳砸下去,下手快狠准,没有半点犹豫。
  “啊,痛,不要!龙哥,我错了,求你。”
  “求我什么,求我上你吗?我他妈还嫌你脏。”
  “求求你,龙哥,我错了,放我一条生路。”
  黑龙邪魅一笑,一把揪起地上女人的长发,生生将她拖到床上。他泰然自若地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吐出白色烟圈,然后兴趣盎然地俯视她。林晓娜忍住疼痛往床角挪动着,魂不附体被吓得魂不附体,眼神都没了平日的生动有神。
  黑龙拿着那支正在燃烧的香烟上了床,温情脉脉地吻上她的脸颊,然后,烟头快很准地按压在她的脖颈处。接下来的时间,室内的惨叫声连续不断地响起,衣服随后被撕成碎片。林晓娜一直在骂,开始的时候骂得很凶,然后越骂越小声,后来变成了求饶,再后来就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呼喊。
  她的哭喊是冬日里令人绝望的凄凉,高高地回荡在黑色的天空之上。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她蹲在潮湿的散发着腐烂味道的房子里抱着自己的膝盖,抱得很紧很紧,因为除了这双膝盖,她再无其他东西可抱。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可疼痛的身体分明在告诉她这不是一场噩梦,这是现实。
  她的嘴唇破了,正在往外渗血,还有她的额头,她的下体,都在流着鲜艳的液体。血液腥甜的味道充斥着小小的屋子。她闭着眼睛,告诉自己什么都不想去想,可是眼泪一直流啊流的,积蓄已久的压抑压在她的心口上,难过像抽搐一样一阵一阵地漫过全身。
  她蹲在那里,甚至在想,如果一刀杀了她,也许会让她好过点儿。他为什么不一刀杀了她,而是一下一下凌迟她的心呢?她掏出手机,试图打电话求助,悲哀地发现无人可找。她挣扎着起身,随便找衣服套上,踉踉跄跄地走出门,离开了这间屋子。漆黑如墨的冬夜里,心如死灰的她在苟延残喘。
  晨光熹微,谢硕开车驶出地下停车场。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太阳刚从苍苍的山巅后面露出来,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车窗开了一条缝,润润的湿湿的泥土气味,不住地扑在他的脸上,钻进他的鼻子。
  快要驶离小区大门时,他习惯性地看了看四周,有业主们带着小孩站在门口等校车,有小摊贩们吆喝着卖水果,小区的保安正走上前驱逐。他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淡淡扫过,突然一眼看到路边坐在地上的女孩。尽管女孩披散这头发,遮住了小半张脸,他仍然一眼认出了她。
  谢硕靠边停车,降下车窗,看得更清楚了,果然是林晓娜。他蹙眉打量了坐在地上发抖的女孩,犹豫了几秒之后,还是下了车。
  “林晓娜,你怎么在这里?”他蹲下身子看着她,眉头蹙得更紧了。
  不得不说,她的样子实在是太糟糕,乱蓬蓬的头发,皱巴巴的衣服,扣子还扣错了,脖颈处青紫一片,惨不忍睹,额头上结了血痂,嘴唇上破了皮,还在往外渗血。他才注意到,她光着脚,没穿鞋子。
  “先上车,能走吗?”他问完,不见林晓娜回答,她的眼神呆滞,似乎受了极大伤害。谢硕不再与她耗时间,干脆利落地将她抱上车。
  谢硕带着林晓娜重新回到公寓,他把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先喝杯热水暖暖身,再说说遇到了什么事。”
  一股热气腾腾的暖流放了出来,林晓娜没有焦距的眼睛落在那杯水上,一滴眼泪不期然地从眼角滑落。低低的抽噎声打破一室的沉寂,林晓娜哭了。
  “需要我帮你报警吗?”谢硕递给她一张抽纸,好看的眉头紧锁。
  “不,不要,我只是,在你这呆一会,很快,很快就走。”
  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坐到了她对面,面上喜怒难辨,眼神平静无波,淡淡问道:“你脖子上的伤,是被什么东西烫的吗?”
  林晓娜默不作声,解开大衣纽扣,贴身的保暖内衣被拉扯至肩膀处,触目惊心的烫伤痕迹暴露在空气中,谢硕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在这时,公寓的门应声而开,谢硕下意识的回头,只见裴染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脸色铁青地望着屋内的情形。谢硕连忙给还没弄清状况的林晓娜整理好衣服,从沙发上站起身与门口的女人对视。
  林晓娜的反应慢了不止半拍,直到裴染走进屋内,走到她跟前,她才回过神来。嘴唇微微动了动,才准备开口说话,裴染抡起巴掌就给了她响亮的一记耳光。林晓娜完全清醒过来,在裴染准备打第二下的时候,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胳膊。
  谢硕抱胸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裴染发疯。裴染的一只手被控制,她接着举起另外一只手,林晓娜眼疾手快地再次抓起她另一只手的手腕。联想到自己昨天被扇了一巴掌,脸上还没缓过劲儿来,今天又被扇了一巴掌,她不由火冒三丈。
  林晓娜抬脚朝裴染的小腿踢去,裴染被踢中疼得龇牙咧嘴,她对着林晓娜破口大骂:“疯婆子,不要脸,勾引男人都勾到人家里来了。我等下就给你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来看看自己养的好女儿。”
  谢硕垂下眼眸,面露讥诮,“你们慢慢打,我去上班了。”语毕,不等两人回话,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房门被重重关上,响声震耳发聩。
  裴染紧随其后,走之前留下一句话,“林晓娜你好自为之,再纠缠谢硕不放,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要记住,他是我孩子的爸爸。”
  林晓娜离开小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宽阔的大道上,沿着绿化带缓慢踱步。绿灯亮起来,她随着人流一起踩着斑马线过马路。小时候她过街的时候,也喜欢专门选择白线来踩,避过水泥路面。如果人生的道路也可以这样选择就好了,不喜欢的地方便可以不用落脚。
  不爱就是不爱,哪怕自己千疮百孔,那个人依旧不会驻足停留。饶雪漫说得很对,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
  第一百三十八章 :残破不堪的身心
  林晓娜再次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自然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裴染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她浑身沾满 了血渍,同样浑身带血的还有谢硕。他从没有看到过那么多的血,他从不知道人体里会有那么多的血。
  他听到医生对裴染那面色惨白的双亲说:“右腿保不住,必须截肢了。”
  谢硕闭上眼睛,无力的倒了下去,倒在冷冰冰的地上。人生,什么事都在变,天天在变,时时在变。他只是没料到,他的人生和世界,会变得这样快,变得这样突然,变得这样剧烈。
  如果他能提早预知这样的悲剧,他一定不会在马路上与裴染吵架,一定不会忽略疾驰而来的车辆,一定不会任由裴染推开自己,一定不会在那个早上出门上班。一日之间,天旋地转,眼前一片茫茫无际的黑暗,他感觉到有人蹲在他面前,似乎是自己的父母,有叹气,有责怪,有呜咽,还有沉痛压抑的悲伤。
  医生残忍的锯掉了裴染的右腿,裴染一度昏迷不醒。接着,她有一段长时间都在恍恍惚惚的状况下。当她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阿硕没事吧!”
  当谢硕出现在她跟前时,她明显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她敏感的觉察到一屋子的人诡异的沉默。最后,她发现了,自己没有了一条腿,一瞬间,她的表情如遭遇世界末日。
  震惊而恐惧的年轻女孩,一觉醒来成了残疾人,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凄惨的声音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房上,“我宁愿死!你们为什么要救活我!医生请你弄死我吧!”
  裴染的母亲哭了,谢硕的父母哭了,闻讯赶来的林然哭了,连从不掉泪的裴父,在商界呼风唤雨的男人也哭了。
  裴父紧紧地抱着裴染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眼睛里蓄满泪水,他说:“裴染,勇敢一点,斯蒂芬·威廉·霍金全身瘫痪,不能发音,他还能成为举世闻名的物理学家,你没了一条腿,但你还有聪明的大脑,有灵敏的双手,有可爱的儿子,你还可以做很多事。”
  “我只是个普通女人,不可能是斯蒂芬·威廉·霍金。”绿萍哭叫着:“我也不要做斯蒂芬·威廉·霍金!我宁愿完整的与这个世界告别,也不要看到现在残破不堪的自己。”
  “你不能做傻事,裴染,”裴母哭泣着说:“为我,为你爸爸活着吧,你是我们的命哪!还有……还有……你得为谢硕,为裴泽夜活着呀!”于是,裴染惊恐万分,仰着那满是泪痕而毫无血色的面庞,她惊惧的问:“泽夜,我的泽夜呢?”
  裴父赶紧安抚她,“两个保姆在家照顾着,你放心吧!”
  裴染的眼睛在病床内扫视一圈,看到谢硕,她就像发了疯似的叫起来,“你们让他走,我不要他见到我这个样子,不要他见到已经残废的我。让他走,让他走……”
  裴染的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医生不得不给她注射了镇定剂,透明的液体被注入到她体内,很快脸上挂满泪水的女孩沉沉睡去。谢硕看着她那和被单几乎一样惨白的面颊,那披散在枕上的一枕黑发,和那睫毛上的泪珠,只感到椎心的惨痛。他在心里不断的咒骂命运,为什么让他躲过了车祸的伤害,为什么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不是自己。
  病房外,林然闭了闭眼,终于恢复说话的能力,“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多想。”
  谢硕苦笑,“还能想什么呢,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今我能想的人,只能是躺在病床上的裴染了。”
  林然低低叹息,“我先走了,帮我跟叔叔阿姨说一声,好好照顾裴染,有空我再过来。”
  谢硕点点头,嘴巴一张一开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林然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林香,她……在墨尔本还好吗?”
  “她很好,听我小姨说,最近出去旅游了。”
  “哦,她,还会回洛海吗?”
  “你希望她回,还是不回?”
  谢硕再次苦笑,“没出事之前,我希望她回来,出事之后,我倒不希望她回来了。我怕一见到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老实说,我曾经很想你成为我的妹夫,只是命运无常,世事难料,我们终究没有缘分做一家人。阿硕,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这永远也不会是你逃避责任的借口。”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也许是时候回头了。以后,无论林香回不回国,我都不会再向你打探她的消息了,替我转告她,祝她幸福。”他对林然挤出一个勉强的、虚弱的微笑。
  医院的天台上,谢硕抽完一包烟,面朝蓝天发了会呆,然后从天台下楼,穿过长长的走廊,深呼一口气,来到裴染的病房前。门没有关严实,透过房门的缝隙,他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和裴染的母亲相拥而泣。
  “我们家阿硕一定会好好照顾裴染的,通过这件事,他肯定彻底醒悟过来,知道裴染才是他最重要的人。我跟你保证,谢家一定好好待裴染。这孩子心善啊,一个姑娘家,不顾自身安危,紧要关头推开了阿硕,路上的行人看到,没有不感动的。好人有好报,染染的福气在后头,我们一家会把她宠成小公主的。”
  谢硕进了病房,脚像踩在一堆堆的棉絮里,那样不能着力,那样虚浮,那样轻飘,努力稳定自己的步伐,像挨了几千年,才挨到裴染的床边。脚步声打断了谢母的絮叨,屋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裴染睡得很熟,她憔悴,消瘦,而苍白,但是,那清丽如画的面庞却依然美丽,不但美丽,而且更增加了一份楚楚可怜和触人心弦的动人。那微蹙的眉梢,那泪渍犹存的面颊,刺得谢硕的心生疼。
  “我们出去吧,阿硕你陪陪染染,她要是醒了就叫护工。”两人相偕离去,病房内顿时安静得可怕。谢硕半跪在床前,紧握着裴染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躺在病床上的裴染,眼睫毛微微颤动,从眼角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隔了几日,裴染的精神与身体状况都好了许多,谢硕便让双方父母回归正常生活,自己一个人在医院照顾裴染。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消瘦日益明显,眉目紧锁,神色黯淡,没有了从前的英姿。裴染见到这样的他,心中不是滋味。
  她想起琼瑶的小说《又见一帘幽梦》里,楚濂对紫菱说,“有一个水晶玻璃的艺术品,完整,美丽。我却不小心把它打破了,弄坏了。于是,我只好把它买下来!我只好!这是唯一我能做的事!”
  多么讽刺!这些天,她已经从谢硕的眼神和动作中读懂了他的承诺,那些他从前不舍得给出的承诺。可是,这样的承诺是她想要的吗?她就好比楚濂口中一件水晶玻璃的艺术品,谢硕不小心打破了这件艺术品,所以,他只好把它买下来。
  多年前看过的小说,记忆中情路坎坷的女主角,竟然同她有着类似的经历。这部小说赚足了她的眼泪,断了一只腿的绿萍让她心疼,依稀记得当时林香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她,无奈地说道,琼瑶剧都是瞎编的,并非现实生活,你不用这么入戏。
  谁说琼瑶剧是瞎编的?此时此刻的她,不正是剧中女主角的真实写照吗?而谢硕不可免俗的做了和剧中男主角相同的选择。所谓小说,大抵就是源于现实,高于现实,又在对照现实,反映现实。只是,她能和绿萍那般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吗?
  谢硕向裴染求婚了,裴染问他,他想娶的是她的腿,还是她的人。
  谢硕一只手牢牢抓紧床单,一只手拿着一枚钻石戒指,用酸楚的声音说:“你只要明白一件事情,你的下半辈子由我负责,我会好好照顾你和泽夜。”
  裴染伸手抚摸谢硕那头黑色的略微有些长的头发,“等出院后,我陪你去剪个发吧!“沉吟片刻她又说道:“我忘了,以后没办法走路,不能陪你去剪发了。”
  谢硕哑声低语:“等你彻底恢复了,我们去装个义肢,你会和正常一样,行走在阳光底下,不要太悲观,好吗?”
  她幽幽的,像作梦般的说:“阿硕,你从来没有这么温和的和我说过话,你说要负责我的下半辈子,要和我结婚,你不后悔吗?你是真的吗?我能信任你那篇话吗?你发誓……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发誓!”
  “我发誓,”谢硕一字一字的说,声音嘶哑,带着沉重。这一刻,他彻底忘记了林香,他挣扎着,颤栗着,终于说了出来:“假如我欺骗了你,我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裴染小声啜泣,面上溢满了喜悦之情,入院以来,第一次来自内心的笑了,也是她第一次在语气里吐露出求生的yuwang。“你不会嫌弃我吗?”
  谢硕抬起漆黑的眸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裴染,那样严肃,那样郑重的说:“你在我心目中永远完美!你是个最精致的水晶艺术品,无论从那一个角度看,都放射着光华。”他停了停,用手抚摸她那披散在枕上的长发。“裴染,等你一出院,我们就结婚!一起抚养泽夜,好吗?”
  裴染重重点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不知何时,泪水已经爬满了两人的脸庞。
  第一百三十九章 :和过去说再见
  裴染出院这天,正好是圣诞节。往年的圣诞都是听着同样音乐,吃着同样的东西;而今年的圣诞有了轮椅相伴,而变得那么的与众不同!谢硕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自己,不断有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
  裴染将整张脸埋进围巾里,唯恐被熟人认出。想到清和镇上爱说长道短的街坊,想到可能有漫天遍野的流言蜚语,想到也许无数道同情的目光会射向自己,她露出了胆怯的神情。
  “阿硕,我们不回镇上了好吗?”裴染的声音中夹杂一丝哀求。
  如今的她,再也没了从前的飞扬跋扈,咄咄逼人,健康不在,自信不在,唯一在的只有对谢硕的爱。曾经那么骄傲的女孩,终是成了一朵快枯萎的玫瑰花。
  “都依你吧!那……我的工作怎么办?而且裴泽夜还在我父母家。”
  “你还是回你叔叔公司工作吧,裴泽夜让他们送回洛海就是了。”
  “好的,我们先回家,把你安顿好再说。”
  家?裴染听到这个字眼,嘴角微微翘起。她最终还是留住了谢硕,尽管过程很惨烈,但结果总是好的。从此,王子与公主带着他们的宝宝,在漂亮的城堡里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是童话,绝非现实。
  谢硕的车开进一处园林式小区,裴染不免有些讶异,“咱们这是去哪?这儿不是怡夏风情园呀!”
  “这是我去年年底新买的房子,一直空着在没有入住,觉得静园这边环境比较好,适合你休养。”谢硕耐心解释道。
  裴染狐疑地看着他,“怡夏风情园的环境不好吗?那边有很大一个人工湖。”
  谢硕略微有些不耐烦,“你要是不想住静园,我再找别的地方。”
  “你觉得不错的,那肯定是极好的,我们就住这里吧!”裴染很快转变立场。
  谢硕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先从后排拿出轮椅,然后抱起座位上的裴染,“坐好了,我们上电梯。”停车场四下无人,静得连针掉落在地面的声音都能听见。
  “嗯,你买的几楼?”
  “第15层,这楼共30层。”
  “还不错,最佳楼层带。”
  时间太过久远,记忆大多模糊,他却一直记得那样一句话:我喜欢住在中间的楼层,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很有安全感。当时,她还是他的女朋友,他还是她的男朋友。蓦然回首,他们也有过稍纵即逝的美好时光。
  他信誓旦旦地说过,以后要买一处房子,就他们两个人住,选中间层。
  而今,他按照她的喜好买了房子,将要住进来的女主人,变成了裴染。
  难怪有人说,永远不要把任何事情计划好,因为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裴染的父母介绍了一个保姆过来,主要负责裴染与裴泽夜的饮食,再加以后接送裴泽夜上下学,当然还要等裴泽夜顺利转学到洛海。
  房子的装修风格是小清新类型,淡绿色的背景墙,乳白色的屏风,明黄色的墙壁,方格子地板,室内家具能看到一层灰,显然是长期没人住。
  谢硕与裴染回到公寓不久,保姆就赶了过来。他仔细向保姆交代了注意事项,俯身对裴染说:“我有点事出去,中午你自己吃饭不用等我,下午我接宝宝回来。”
  裴染心中不悦,但也不好表现在脸上,只淡淡叮嘱他,“开车注意安全。”
  谢硕一个人开车去了宝灵寺,寺庙的情形与上次来时并无二致,一样的游人如织,一样的香火旺盛。然而,心境已有天壤之别。这回,他没有点长明灯,仅仅在佛前跪了很久,说了很多心里话,磕了三个响头。
  他就这样跪坐在冬日的阳光下,表情肃穆而虔诚,仿佛正在进行某种仪式。空气里浮动着无数的小灰尘。却不经意间,一丝阳光慢慢地射入他的眼。温暖而美好。就像最初的、执着着的信念。
  从观音庙出来,一抬头便看到很久未见的王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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