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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的孤岛-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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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子低头沉默,她回答不上来。
但是很明显的,陆慧现在对自己的事情开始上心,不知道是为了她个人的面子还是真的希望自己能走得更远。
此时此刻,她认为自己开始怂了,当初信誓旦旦地决定留在这里,而今却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逃离。
蔓子还是没有告知陆慧自己目前的真实情况,也没有透露她想要出国的意思。她慢慢熬着,同时也以工作忙为由拒绝视频通话。
*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她觉得自己痊愈得差不多了。
露露提前出院。
出院当天,蔓子将围棋送给了她,小孩子收下后有些感性,挤了两滴眼泪出来,表达对她的不舍。
蔓子勉强站起来,放软语调抱着她安慰了几句。
露露妈妈束手无措地站在一旁,干干地笑着。
有家里人来接,大人们便开始收拾东西。
蔓子等人走之前,拉过那女人到窗台边,轻问道:“出院手续还差钱吗?”
女人听明白后直摇头:“不差不差。”
“他们又给你钱了?”
女人似乎憋着话:“也没有多少,就之前那些。”
“到底多少?”蔓子逼着问。
“这个……人家给了我也就收了,钱不在我手上,都在一张卡里。”
女人说话声很重,话里带着矛盾又理直气壮,虽然没外人注意,蔓子还是察觉到她的掩饰和不自然,这更让她下定决心刨根问底。
她说:“你别装了。这段日子,你还是一直都在关注我,他们给你的钱不少吧?”
对方脸红了起来,低着头自知理亏,还不知道怎么辩解。
蔓子又说:“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把对方的情况告诉我,我就真的不追究。”
女人一听追究这词心底就发憷,在她观念中拿钱做事,只要不是什么坏事,占点便宜也是可行的,但是面对文化人的义正辞严,意念已经开始动摇。
她吞吞吐吐:“我就只见过一面,除了一个号码,我真不了解了。”
蔓子紧盯着她:“那人长什么样?”
女人回忆起来:“三十不到的年纪,人有点高,模样长得硬朗,说话口音有点像北方人。”
她这话说完,观察着蔓子的神色,心说她这实话说出来了,心底倒是舒了口气,但为啥见这姑娘的脸色越来越差,好像失了血色,外面的光照进来,惨白惨白的。
姚琳和江源前后脚走进病房,入眼就看到一个身影扶着墙壁在练习走路。
两人都紧张了起来,姚琳赶紧跑过去扶她。
“腿脚还没好呢,你想留后遗症啊。”
蔓子被她扶回床边,笑笑说:“不严重,本来就好的差不多了,再不好才出问题。我问过医生了,他已经同意我出院。
江源在对面床坐下,打量她的脚,说道:“能休息还是别勉强。”
“真没事了。”蔓子宽心地笑着,看他俩问,“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姚琳说:“下班的时候碰上,正好都要来看你,所以就搭了顺风车一起。”
蔓子发觉这个病房除了他们,也不再会有第三个人造访,感觉上去冷冷清清,但又合她心意。
“你们这么忙,就我一个闲人,太不好意思了。”
姚琳很快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不来看你,你可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了。”
江源听出意思来,疑惑道:“你家人呢?”
蔓子轻叹着气:“他们不在国内。”
“不在国内?”江源略显惊讶,“那你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多住院几天,等伤养到更好再出院也不迟。”
蔓子却是待不下去了,她坚决道:“每天闻医院的味道,我有点麻痹,必须出院了,回家静养又不会出事。”
江源还有些不放心,为保险起见说:“我得亲自问过医生才行。”
“江源。”蔓子喊住他,“你先别忙着找医生了,我有一个忙需要你帮。”
江源认真看她:“什么事?你说。”
蔓子咬唇,道:“你不是说你认识警察吗?有一个匿名手机号,你能帮我查出来是谁吗?”
江源接过她递来的纸条,上面是一长串数字,他看了一遍,接着收起来放进口袋里,什么也没问,干脆地说:“行,这没问题。”
姚琳在一旁快速瞄了一眼,那个号码有些眼熟,她立刻就想到是上次蔓子托她查的那个,隐约猜到几分,问了出来:“你是怀疑那个人吗?”
那个人指的是谁,在场的人似乎都懂。
蔓子点点头。
江源最终劝了一句:“其他的事情你别多操心,出院这事慢慢来。”
*
蔓子听他们的话,在医院又住了五天,反正于她来说,在哪都是一个人。
出院那天正好是周末,姚琳和江源都休息,后者开了车子来,在住院部楼下等着。
姚琳帮忙办理完出院手续,和蔓子一道下楼。
一出住院楼下的门口,连续几阵秋风猛烈地迎面吹来,让人忍不住封住衣领,薄薄的毛衫也有些抵不住微冷的寒意。
江源的车子停在最显眼的位置,已经拉开后车门等待她上去。
蔓子没急着往他的方向走,而是绕到了车前面,似乎在研究着车头的部位。
“怎么了?”江源走过来问。
蔓子指了指:“我没把你车子撞坏吧。”
她当时意识慌乱,但还记得那一撞有些激烈,总觉得他的车子也会遭殃。
姚琳很无语:“你竟然关心车子,就你这身骨,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
江源也因此笑起来:“你放心吧,这车上过保险,就算变形到扭曲也不成问题。”
蔓子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蠢了,点点头默默上车。
一路上,沿途需要经过繁华的市区要道,有几处地方很熟悉,但她想起来都已经是一个月前发生的事了。
在医院的这段日子,就仿佛是隔离的牢笼,在万念之间纠结挣扎,最终她伤复出来重新迎接外面的世界。
江源将车开进了小区里面,蔓子邀请他们一道上楼坐会。
等她掏出钥匙开门进去,才意识到这里一个月没有生活的痕迹,想必是到处布满了灰尘。
她觉得不好意思,先随意擦了擦椅子,让他们暂时坐一下。
姚琳对蔓子的房子不算陌生,进门就一起帮忙搞卫生。
江源也没想坐的意思,在小小的客厅兼餐厅转了圈,然后参观别的地方。
卧室只有一间,里面的布置精致有序,看得出主人的品位不差。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靠近门口的一个小隔间,平行放置着一架旧式钢琴,上面盖了素布,布上面也有灰。他走过去,看见钢琴板上还放置了几块书面奖牌,几乎是全国各类钢琴大赛的名次奖项。
按时间来推断,那时候她还只有十几岁。
姚琳走进来,站他边上,说道:“怎么样?还算厉害吧。”
“厉害,现在的成就应该更高吧。”
姚琳整理着一边的书桌,道:“照一般人的发展模式,现在已经登上顶尖位置了,可我们蔓子不追求这个,不然她现在已经出国了。不过,再过段日子也差不多了。”
“嗯?”江源对于后面那句话有些不解。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蔓子站在门口,招呼他们出来,“先坐会吧,家里没什么喝的,只有白开水要么?”
姚琳抹了几个地方,小声嫌弃:“你这除了白开水还有第二种喝的么,清淡的就像茉莉。”
蔓子说:“现在换季了,多喝水是有好处的,让皮肤保持充足水分不干燥,维持正常的新陈代谢。”
江源笑出了声。
他放下手上的奖牌,不在里面多做久留,来到客厅的杂物柜旁伫立,随意扫了眼旁边收纳盒里面的cd,拉开下面的抽屉还有更多,都是些陈年的专辑,粗略算一下也有近五十张。
“要听吗?”蔓子将播放机简单操作了下,让他选择一张放进去,然后按下开始键。
等旋律如潺潺流水从里面轻转出来,蔓子才依稀想起来这是舒曼的曲子,还是当年陆慧存留下来的,已经有些年数了,音质也打了一部分折扣。
但是江源并未受到影响,他缓缓闭上眼睛,在这片幽静的空间里,就这样静静享受了起来。
接着他睁开眼说:“罗伯特·舒曼,当年他一开始学的法律,后来放弃转而进修音乐作曲,也是个杰出的人物,只不过他晚年比较凄惨。”
蔓子淡淡笑了笑:“你竟然知道这么多,我小看你了。”
他谦虚地笑:“刚巧关注了而已,我在想如果我现在拜师学艺,是不是在音乐界也会小有成就。”
蔓子见他不似开玩笑,转过身从一边抽出一张宣传纸给他,说:“这是我教课的地方,你若是真的感兴趣,我可以让培训中心给你打个折。”
“那课也是你上吗?”他直视着她问。
蔓子耸耸肩,没开玩笑:“我们那儿有专门为高龄群体教课的老师。”
江源点头自嘲:“我确实高龄了啊。”
蔓子回身忙自己的事情。
她准备在家先休息几天,顺便再考虑要不要回去上课。
客厅的音乐声渐渐停了,蔓子见江源走过来,手上似乎挑了几张著名音乐家的代表作,询问她的意见:“这几张可以借我回去听吗?”
“当然可以。”他也借她看过书,她就当做是回报谢意。
江源说:“我想问一下,你怎么会保存这么多珍贵的cd,有些似乎已经很难找到了。”
“有大部分都是当年我妈收藏的,我不常听,你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好了。”
“原来是这样,我发现你这屋子里面古董还是挺多的。”
蔓子笑了笑,没做答。
外面突然传来激动的声音。
姚琳飞快地奔进来,手上捧着一长形木盒子,挤眉弄眼道:“蔓子,还说没喝的,有这么好的酒还藏着掖着?”
蔓子怔愣。
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仿佛在角落被遗忘了很久,紧接着她想起似的说:“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的了,应该是有一次业内交流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送的酒?我看档次不低嘛。”姚琳将盖子打开,握紧酒瓶细细深究,皱着眉道,“可惜我看不懂这牌子,江源,你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江源将那一大瓶接过去,照着上面的英文字念了出来,不过大家依旧没听说过。
“波尔多产区的贵族酒,市面上很少买到,能用来送人算是破费了。”
“是吗?”蔓子探头过去看了一眼,她当时没注意,就以为是一瓶普通客人喝的酒。
姚琳艳羡了起来,“什么人送你这么好的酒?我记得你都不喝酒的吧。”
蔓子说:“我现在这样子更不能喝了,你们喜欢的话一人一瓶拿走吧。”
反正她不喝,以后若是走了,这屋内的一切也不知道怎么做打算,干脆能送人都送人。
江源对酒没兴趣,姚琳倒是很干脆地选了其中一瓶,说:“一瓶够了,剩下的还是你以后留着自己喝吧。”
蔓子走到客厅的角落,看着那边地上躺着的另一只木盒子,皱眉发起了深思。
“江源,上次那个号码……”她问正向她走来的男人。
江源在她身边停下了脚步,一同看向窗外对面的屋顶,沉声说道:“已经查出来了,只知道他的名字。”
“叫什么?”她屏住呼吸,忽然想到他既然这样说,应该不是意料中的那个人。
“叫何毅。”
江源看着她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何毅?
蔓子茫然地摇头:“不认识。”
他好奇:“你查他做什么?”
她不知道怎么说,无言地低下头。
“是不是跟周屿正有关?”他又问。
蔓子抬头,看着外面的天叹气:“我也不知道,我觉得现在自己好像无形中被卷进了一张网,复杂地有点透不过气。”
“需不需要我帮你?”
“暂时不需要。”
江源点头:“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
“好。”
两个人走了之后,蔓子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自那天以后,她最常做的就是一个人静下来思考,长久以往,她都不敢将一些想法跟姚琳分享。
有些危险和害怕,她不希望再带给身边的人。
一觉躺到傍晚,外面照进夕阳的余晖。
冰箱里面没有什么新鲜食物,蔓子打算去附近的超市买点生鲜蔬菜。
受伤的那只脚看起来已经无恙,走起来还有丝异样,她全当休息兼散步,四十多分钟来回,到小区楼下的那刻,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
有个上了年纪的人在楼道口摆了张椅子坐着,看见蔓子的时候,眯了眯眼,张嘴新奇地问:“蔓蔓啊,有段日子没看到你,侬到哪里去啦?”
蔓子常年住在这里,对人也都非常熟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张阿姨,我工作忙去了趟外地,今天刚回来。”
“哦。”张阿姨点头,又加了一句,“你妈最近没回来过吧?”
蔓子歉意地笑:“没有,她挺忙的。”
张阿姨表示不满:“再忙也要经常回来的啊,噢,把侬一个人丢在国内这么多年,怎么说的过去啊?”
蔓子淡淡地笑,准备绕过她上楼去,刚登上一个台阶又被人叫住。
“诶,侬刚回来,应该不晓得吧,这里有你的东西。”
蔓子回头,张阿姨用手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正是她家门号对应的收件箱。
天色已暗,楼道里的灯也坏了很久,只有外面的一盏路灯勉强透光进来。
蔓子困难地用钥匙开着这扇小小的信箱门,她很少会来这里取件,基本上也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回执信。
钥匙是她回楼上翻找出来的,锁孔有些生锈,她担心开不了,□□去后就一直不停地扭转着,手指上已经沾满了浓浓的铁锈味。
“大概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情了,那天我刚好在门口,看见一个陌生男的站在这里,好像往你们家的信箱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蔓子问她:“您看清对方长什么样了吗?”
张阿姨在后面回忆起来,“没看清,我记得问他来着,问他是干什么的,看着也不像是送信的,但是他没说话,站了一会就走了。”
蔓子咬一咬牙,手上使了劲,锁孔终于被屈服,小铁门吧嗒一声有了松动。
她的心跳开始加快,将稍有卡住的门一把拉开,里面黑漆漆地看不清分毫。
蔓子伸手进去摸了一通,什么信也没有。
她自言自语:“没东西。”
“怎么会没有呢?再看看吧。”
蔓子蹙眉,想起用手机的光线借光,将角角落落照了个遍,里面确实空空如也。
一圈下来,她的视线却突然停住。
有一个硬物似乎卡在信箱边沿的缝隙里,由于色泽相近,以至于肉眼还没能快速区分。
那是一把钥匙。
蔓子将它抽出来,紧紧攥在手心里,再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信里面没有东西了,才沉着心情走上楼。
进门后,她将钥匙放在桌上,进厨房随意做了顿晚饭,才出来观察它,样式似乎是进户门的配备。
是谁放的?什么用意?
她当然想不出来,也不想费尽心思去猜测。
以为回了家会稍有平静,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无限的悬念冒出来。
半个多月前塞的钥匙,那时候她还住在医院,莫名的第一时间想到那个陌生的号码。
会是号码的主人吗?
那个何毅究竟是什么人。
她越想越烦躁,又不敢忽视这枚突如其来的钥匙,索性将它扔到抽屉里,眼不见为净。
*
陆慧打来电话的时候,是早上八点。
蔓子还在睡眠中,早晨的秋意甚凉,她裹着被子赖了会床。
本以为是闹铃,响了很久她拿过手机,睡意才醒了一半。
蔓子想,我在哪儿你又不会马上飞过来见我。
“在家。”她实话实说。
“在家做什么,今天没课?”陆慧语气不太好,“你刘阿姨今天去培训中心找你,想问问你们那儿的课程,可他们说你一个月没去教课了?”
“嗯,我有其他事情耽误了。”她信口胡说。
陆慧先前似乎忍着,此刻提高嗓门道:“你现在都学会扯谎了?培训中心的人说你出车祸住院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第六十一章

蔓子等周屿正的时候,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幢两层饭馆楼,地方不大,从外面望过去,青墙黑瓦,略带一种简朴清雅的风格,只是一楼的模样全被前面的几棵大树给遮严实了,倒是给了种*保护感。
除了这些,还有个让她思考的地方,周围的绿化加上车位算在一起,比饭馆的占地面积还要大好几倍,这里的老板显然有自己的考量,愿意在这些方面割舍铺位。
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将这些因素考虑到一起了,而且在这样的地段有这样悠闲的雅致饭馆,老板的来头应该也不小。
从停车场出口走出,左右两边都是低矮的灌木丛,经过一段小桥流水的路径,才终于走到靠近饭馆门口的边上,那里立着一块别致招牌,上面用楷体写着五个大字:韩舍私房菜。
蔓子脑中联想到几个问题:是这儿的老板叫做韩舍?还是这里面是韩国菜?又或者只是随意取的?
很快周屿正自动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他指着那块牌子说:“这里的老板姓韩,是我的朋友。”
她轻轻“嗯”了声,似乎这地方他来了很多次。
……
结果刚进门,迎宾的人喊了声“欢迎光临”,就有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迎了上来,见人堆起笑容:“兄弟,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来给你捧场啊。”周屿正跟他寒暄起来。
“行行,我有段日子没去你那里,咱俩好久没喝,要不今天借我这地好好碰几杯?”
“今天就算了,纯粹是来你这吃菜的。回去还要开车,改日再约。”
……
老板看了看他身后的蔓子,不怀好意地笑问:“女朋友?”
周屿正回头笑了笑,解释:“是朋友。”
蔓子一张脸因此通红,盼着两人早点结束话题。
期间,她看了看一楼大厅的布局,倒是显得错落有致,桌桌之间隔着固定木雕屏风,若隐若现。最中央有个听水泉,高度直达二楼,所以那块位置上方的空间全被它占去了,以至于从那个角度可以将楼上的风光一览无遗。而下方,水哗哗地从中间的水柱往外边冒出来,让幽静的内室更添一份清凉。
……
老板终于放人,却在蔓子经过的时候,瞄了她两眼,是略带好奇的神色。
周屿正挑了一个北边靠窗的位置,前后桌都无人,也许现在的饭点相对来说还早了些。
蔓子一路绕过大厅走来,看到这里处处装潢考究,刚才她经过一个门前,上面写着会客室,隔壁还有棋牌室,这样想来二楼的分布应该更加讲究。
然而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她发现其他开放桌上竟然全是男客,还未见过一个同性。
她想起外面那些豪车,估计来吃饭的人不是谈生意就是富友聚会,她自个对于周屿正什么身份也算不上,说点自贬的话,怎么能上这里的台面。
她想,哪怕外面随便一家小店面,也吃得比这里自在。
她只是答应了他一个请求,还没有来得及兑现,他就这样大费周章地请客吃饭,是怕她到时食言么。
周屿正点完菜单,发现对面的人有发呆走神的意思,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蔓子回神,尴尬地笑笑:“怎么了?”
“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那就好。”他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时间过得很慢。
蔓子想了想还是说出口:“其实,你随便在外面请我吃一顿就好了。”
谁知他说:“我现在就是随便请你吃一顿。”
她说得细一点:“我是指不用跑大老远,也不用这样好的地方。”
这位置显得□□静,虽然空间大,但单独两人面对面,一抬头就相视,还是有些压迫感。
“那你平时都去哪些地方吃?”他问。
“有时候在家自己做饭,有时候叫外。”
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身体前倾认真端详着她说:“你太瘦了,一个人住吗?”
“嗯。”
她见过太多人的眼神,唯一他的让她想看又不敢看。
他回想起来:“你住的那个地方,房子都有些年代了,是租的?”
“不是,是我家,我从小住那。”
“那你爸妈呢?”他果然好奇。
“他们都在国外生活。”
“哦……”他了然地点点头。
蔓子见他没再问下去,偷偷瞄了一眼放在桌边沿的菜单纸,那一连串的菜价险些没把她吓着,果然是内行人才会到这儿来,常人少有问津。
他刚刚说起这儿请客很随意,意思是这样的一顿饭对他来说很平常。她不知道他口中说的怎样才算正式。
蔓子在大学里不是没接触过社会上的人,只不过她做事都跟人分清界限,也常对人设防,所以有时候故意忽略一些成年男性的示好。
但是周屿正身上散发着与别的男人不同的气质,早在那晚的酒,仅仅几秒她就被他深黑的双眼沉迷和俘获,那一瞬间,仿佛多年来空白的情感有了记忆和归宿。
如今,脑海中那双眼睛的主人就在眼前,偶尔还用温柔含笑的目光望着她。她有时候常想,拒绝陆慧的时候她也曾有过不确定的挣扎,可现在却因为他而更想要留在这个城市里,哪怕偶尔见一面。
蔓子的内心在隐隐骚动着,仿佛有很多小虫子在侵袭那个地方,却感觉无比畅快。
菜慢慢上齐,整张桌子摆满了七道菜。
她扫了一圈,材料和菜式都很常见,不过对于不常下馆子的她来说还是眼前一亮,只是不知道那些钱都花在什么地方。
“你尝这个。”周屿正挑了一块西兰花放她碗里。
蔓子有些受若惊,回头想了想,那筷子先前一直搁在桌上,应该没有进过他的嘴。
可是随后,她的余光就瞥见他缩回筷子在嘴里吸了一下,仿佛在舔上面的汁,似乎很有味道。
她嘴里嚼着西兰花,动作极其缓慢,脸颊开始发烫,又开始不敢回视。
“味道不错。”她终于将它们一丝不剩地塞下食道。
他也为自己夹菜,边吃边说:“你尽管放开了吃,别拘束。这儿的私房菜很有名,不过来吃的人都是图个环境,吃完外面走一圈,心情舒畅。”
蔓子拿着筷子的手停了停,往他们所在的窗外看去,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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