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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不乱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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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了。”
“那接下来继续念高中还是上体校？”
陆北想了一下，“上体校的话，训练时间更多，但是我妈妈想让我念高中，我也不知道。”
叶羚问，“你妈妈为什么想让你念高中？”
她的理由很简单，“体校离家太远要住校，念高中可以住家里，而且她觉得体校太苦了，市队离家不远，她认为到那儿训练也一样。”顿了顿，又继续，“而且就算高中成绩不好，也可以当体育特长生，她是这么说的。”
叶羚摇头笑了一下，果然可怜天下父母心，她说，“那就听你妈妈的话吧，别让她担心。”
陆北吃着饭，点了点头。
集训结束，她回了一趟S市，在爷爷奶奶那儿住到开学。
*
九月开学，陆南高二，她高一。
这次她被分到了一班，还没排座儿，她找了莫庭原来的位置坐下。
班级是重组的，有外校考进来的学生，也有从初中部升上来的。
陆北最高兴的是，江一舟和王璐还跟她在一个班，还有几个十八班的老同学也在。
一个暑假没见，大家都有了些变化，王璐的长发弄成微卷，江一舟则长高了不少。
他们现在是高中生了。
没一会儿，又进来一个眼熟的身影。
看见杜锦然，陆北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了‘周芷若’。
“北北！”他见到她很高兴，一把把王璐拉开，自己坐到她旁边，“我们果然很有缘分，我还以为不能跟你分到一个班呢。”
王璐被他拉开，鼓着脸站在一旁生气，江一舟给老同学打抱不平，“你今年不是初三吗，跑来我们班干嘛？”
“我跳级。”他有着学霸的高傲，“中考第二十名，我堂堂正正考进来的。”
他是个学霸，陆北还真没看出来。
江一舟掐着腰，“学霸了不起啊，在哥哥姐姐面前要懂礼貌知不知道，你老师难道没教你要尊老爱幼？”
杜锦然最烦别人说他年纪小，在他看来，陆北就是因为他比她小才不喜欢他。
少年被惹怒，推了江一舟一下，江一舟反推回去。
两人你推我搡又打起来，陆北舔了一下腮帮，一手摁住一张脸，把他们分开。
“够了没？”
两人这才消停下来。
班主任拿来座位表，放到了讲桌的投影仪下。
大家按照座位表，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
陆北还是和江一舟分到了一起，杜锦然坐在座位上举手，“老师，我要跟陆北一起坐。”
去年他狂追陆北的事儿在A中也火过一阵子，班上知情的同学开始起哄，班主任摇摇头无情拒绝了他的要求。
“不行。”
在B中作为天才少年，他是老师眼中的宠儿，加上校长是他姑父，杜锦然受尽万千宠爱。此时受到冷遇，顿时遭到了打击，抱住头十分奔溃的样子。
陆北见他又开始演八点档，推了他一把，“走开，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他松垮着肩膀走到老师给他安排的位置，他的同桌王璐同学气哼哼地无视他。
他试图与陆北遥遥相望。
奈何陆北与江一舟谈笑风生。
第35章 第35章
新学期，饭桌上少了莫庭，多了一个杜锦然。
走了一个江一舟，来了一个王璐。
中考后，江一舟和江小闵谈起了恋爱，现在每天巴巴到隔壁班等女朋友吃饭。
完全无视曾经管他一个月饭的恩人。
现在的排列组合，陆北陆南坐一边，杜锦然王璐坐在另一边。
两人不对付，作为同桌，课间的时候吵，饭桌上也吵。
王璐被他挤得快要从凳子上掉下去，怒道，“杜锦然，你屁股有那么大吗？”
“你可以去别的地方坐啊。”他蛮不讲理道。
陆北歪了一下嘴角，端起餐盘，对着王璐说，“走，我们去别的桌。”
“我不挤她了。”杜锦然忙拉她，还把大半的位置让给王璐。
陆北这才坐了回来。
陆南低头吃饭，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妹这桃花，不知是喜还是忧。
杜锦然就跟跟屁虫似得，除了女厕所，陆北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王璐见陆北被他缠着，忍不住说，“人有男朋友，你这样是第三者插足！是男小三！是不道德的！是要被人唾弃的！”
杜锦然哼了一声，“莫庭和伊雪都在英国双宿双栖了，北北由我来守护。”
伊雪中考之后就出国了，但王璐才不信他说的双宿双栖，“你别胡说，一起在国外上学和双宿双栖有什么关系，别为你当男小三找借口！”
杜锦然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显然凭她的智商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弯弯道道。
伊雪和莫庭在国外一起学习的事儿，陆北早就知道，若说担心，她还真没有。
她相信莫庭，无条件地相信他。
结果她表现出了极大的信任，他在那边还不高兴，质问她是不是不在乎他？不然为什么不吃醋？
陆北回答他，“幼稚！”
他真的很幼稚。
七夕情人节，是他的生日，距离他出国还不到两个月，他跑了回来。
那时集训刚结束，她正在S市乡下。
他直接去了S市。
她问他怎么回来了？
他说有两件事。
第一，给她送情人节礼物。
第二，跟她要生日礼物。
他的情人节礼物是他的吻。
他的生日礼物是她的吻。
抱着她亲了一通，吃了顿奶奶做的饭，他连夜又赶了回去。
所以，他很幼稚。
而她爸说，男生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变得幼稚。
*
陆北放学后照常去市队训练，陪她的人的变成了杜锦然。
她说不用，但那小子不听。
不让他进队，他就翻墙，有次被狗追着跑了十分钟，他还是不放弃。
陆北跟他说，“我不会喜欢你的。”
他悲伤了一下，随后用赌气的语气说，“不用你喜欢。”
自此，她就随他去了。
被人喜欢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如果给不了对方同等的回应，难免会产生一种愧疚感。
陆北不想他越陷越深，于是问他，“你喜欢我啥？”
“一见钟情，我哪儿知道原因？”他理直气壮地说。
“就因为我用橘子砸了你？”这理由也太说不过去。
他想了想，摇头，“不是。”然后回忆说，“那天体育馆里很多人，我唯独只记得你说话的样子，你站在阳光里，声音是那样的掷地有声，当时我心就跳特别快，我哥说那就是喜欢。”
“你哥骗你的。”陆北试图纠正他，“你心跳的快，是因为你打篮球了啊，不是因为喜欢我，你又不认识我，怎么可能喜欢我呢，你现在的感觉只是一种误解，醒醒嗯？”
“你当我三岁小孩儿？”他瞥了她一眼，“我智商一百四，你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这根智商有什么关系，顿了顿，陆北说，“那如果没有莫庭，我也不会喜欢你呢？”
他受伤了一下，“我真有那么差劲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北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就好像有人喜欢吃青菜，不喜欢吃白菜，而且永远不喜欢吃白菜，这不是白菜不好，而是她就是不喜欢吃白菜，你明白吗？”
“为什么不喜欢白菜？”他还是不懂，“如果不是白菜不好，为什么不喜欢？”
“有别人喜欢吃啊。”她循循善诱，“她喜欢吃青菜，不喜欢吃白菜，但也有人喜欢吃白菜不喜欢吃青菜，所以白菜要留给喜欢它的人吃啊。”
“那白菜没有选择被谁吃的权力吗？”他很执着。
没得聊了，聊不下去了。
她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肯放弃呢？”
他顿了顿，低下头闷闷说，“等到白菜想被别人吃的时候吧。”
“会遇上的。”陆北安慰他，“一定会有喜欢吃白菜而白菜也想被她吃的那个人出现的。”
“但愿吧。”走了很远，他又问，“就算没有莫庭，也不会喜欢我吗？”
陆北不想给他无谓的希望，狠心轻‘嗯’了一声。
然后，他把她送回家，抹着眼泪跑了。
陆北看着他的背影，才明白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有多难得。
但愿，每个人都能遇到。
*
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上，陆北不出意料地拿了三千、五千冠军。
田雨还是稍稍落后她一些。
赛后，三个好朋友聚餐，她笑着问，“说实话，你有没有让我？不然怎么每次都慢你一点点？”
陆北吃着饭，“你的实力你不清楚吗？田雨同学，你这么妄自菲薄很不好。”
她两三口填完饭，又说，“明年咱继续努力，争取重返队伍，后年的世少赛必须参加，不然年纪大了，想参加也参不了，多遗憾。”
周飞飞接话，“虽然你们没能参加今年世锦赛，但是同项目成绩比世锦赛冠军好，明年还能保持这个成绩，归队稳稳的。我看他们现在正后悔把你俩开除呢！”
她顿了一下，又看向田雨，“你快给我说说激发潜能的秘诀，我也要练。”
“树立目标。”这是她的秘诀，田雨笑着说，“陆北现在就是我的目标。”
目标是比自己更优秀的人，陆北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一起进步。”
“死相！”周飞飞推了她一下，之后在那边叹气说，“你们被开除，倒是和好了，可怜队花训练完全不在状态，天天被他教练骂，你们谁有空就联系他一下吧，将他救出自责的深渊。”
“跟我无关啊。”陆北端着碗摇头，“十八班毕业聚会的时候，他特地跟我道过谦，我们都说开了，肯定不是因为我。”
两人同时看向田雨，周飞飞用筷子敲了敲碗，“我一直没问你什么时候跟他对上眼的，老实交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只是谈过一段时间，知道他喜欢的是陆北后，就分了。”田雨倒也没隐瞒，“去年圣诞开始，今年除夕结束，就这样。”
周飞飞怒拍了一下桌子，“他喜欢陆北为啥还跟你谈，这不是玩弄你的感情？真是混蛋！”又对着两人说，“谁都别联系他了，让他自责死去吧！”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你们到底发展到哪步了？听说这小子中学的时候就交了很多女朋友，花心得很，你没被他骗心又骗…吧？”
田雨红着脸往她嘴里塞菜，“周飞飞，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周飞飞把嘴里的菜嚼完，咽下去，不以为然道，“没有就好，我关心你而已。”
关心完田雨，她目标又转向了陆北，“你跟莫庭呢？”
陆北淡定地往她嘴里也塞了口菜，歪了一下嘴角，“没有，要骗也是我骗他。”
周飞飞竖起大拇指，“北哥，你牛！”
*
国庆如约而至，江一舟想带江小闵出国看球赛，但是江小闵说家人不同意。
江一舟说，“你真笨，怎么能实话实说呢？
江小闵薅住他的头发揪了一把，气呼呼说，“总之，我爸爸不允许我们单独出门。”
江一舟的愿望之一就是喜欢的女孩子一起看场他喜欢的球赛。
喜欢的女孩子他找到了，但是球赛一直没看成，琢磨了一下，他决定找陆北跟他们一起去。
陆北也是个球迷，理解他想现场看球赛的心情，不过她还是眯着眼睛审视了他一番，“你对江小闵没有什么不轨的想法的吧？”
“没有。”他向她保证，“其实我很纯洁。”
“呸。”她显然不信。
她还没忘他偷看小视频的事儿。
他实话坦白，“好吧，不轨的想法是有的，但不是现在，我拎得清的，这一次就是想看一场球赛，干别的还用费劲把她带出国？”
倒也是，不过她还是问，“干嘛找我，找别人也行啊？”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儿，而且也不是谁都喜欢看球赛，像咱俩这样志同道合的人很难得的。”顿了顿，他说，“更何况莫庭学长在那边，你去还能见他，一举两得，你说，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吗？”
这么一想，陆北答应了。
更何况，这个国庆她不想待在家，也不想回S市。
一号那天晚上，江小闵的爸爸亲自送三人登上了飞机。
飞行十多个小时，到了那边正值凌晨。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江一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三人拦车去了酒店。
江小闵也是学霸一枚，尤其是外语说得特别溜儿，两个学渣跟在她身后，半点儿不用操心。
两个女孩儿住的双人套房，江一舟单人间，双江在门口黏糊了一会儿，才各自回房间。
由于时差的关系，都还不困，陆北吃完一份宵夜，江小闵正好洗涮完出来。
她看着空盘笑了一下，“北哥，你这么吃，怎么还这么瘦？光吃不长肉？”
陆北，“我五岁之前是个胖子，上学以后才瘦下来。”
江小闵很难想象她小胖子的模样，怎么也脑补不出来，轻笑说，“小的时候胖才可爱，江一舟小时候也是个胖子，白白胖胖特别可爱。”
双江/青梅竹马，陆北笑问，“你爸爸对他是多不放心，不许你们单独出来玩儿？”顿了顿，又说，“不过，有女儿的爸爸可能都是这样，我们家老陆要是还在，没准儿也不答应我和男孩子单独去玩儿。”
这个问题她永远也没有答案，却可以有无限的想象。
此时，她已然不觉得悲伤。
她神色自若，江小闵也没刻意回避，笑着说，“是啊，不是说女儿是爸爸前世载下的玫瑰，爸爸好像都更喜欢女儿。”又问她，“北哥，将来你生孩子，你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她没有性别歧视，“都可以啊。”
江小闵显然有歧视，“是我的话，我喜欢女孩儿。”她解释，“都说男孩儿随妈，女孩儿随爸。但就我观察到的来看，我身边的朋友包括我自己，都是女儿随妈妈，男孩儿随爸爸。遇上个靠谱的好爸还好说，遇上不靠谱的，随爸简直就是坑了他，还是像自己比较靠谱。”
她掰着手指头论证，“举例说吧，江一舟、周奕扬、杜锦然这仨就是随爸的反面教材，没一个老实听话的，莫庭学长是随爸爸，属于正面教材。还有沈如风学长，也是随爸爸，就比较靠谱。伊雪呢，就是随妈妈，你看多听话。。。”
她还列举了几个陆北不认识的，有理有据，陆北听完笑，“江一舟这么不靠谱，你怎么还看上他？”
江小闵，“所以有他一个烦人的就够了，绝不能来个小的像他。”
陆北讶然。
她这话显然就是认定江一舟了。
她万分不解。
江小闵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解释说，“我的意思不是确定跟我到最后的人是他，只是目前，他是我想要到最后的人，所以我未来的设想里暂时有他。”顿了一下，她问，“难道你对未来的设想里没有莫庭学长吗？”
“我没想过。”
不是没有，是没想过。
她不打算聊莫庭，转而好奇问江小闵，“江一舟他爸和别人生了个妹妹给他，他真的像他说的那么讨厌那个妹妹吗？”
“他是讨厌他后妈！”江小闵知根知底的，“毕竟是兄妹，又相差十五岁，他对那小丫头好着呢。”
陆北若有所思。
第36章 第36章
这一晚，陆北做了一个梦。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从梦里醒来，额角渗着细汗，吐了一口气，她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
屋内光影昏暗，隔壁床的江小闵还沉沉睡着。
陆北瞥了她一眼，之后靠着床头干坐了半晌，直到窗帘处泛起白光。
江小闵迷迷糊糊睡醒，就见她坐那儿发呆，揉了一下眼睛，“怎么不睡觉啊？”
“天亮了。”陆北歪了一下嘴角，示意她看窗户的方向。
两人起床，洗漱。
收拾完毕，对门江一舟还在闷头大睡，江小闵走过去重重拍了几下，片刻，江一舟穿着睡袍开了门，一脸没睡醒的惺忪。
见她们已经整装待发，打了个哈欠往回走，嘴里还问着，“你们怎么这么早啊？”
江小闵跟着他进屋，嫌弃得不行，“你怎么还在睡懒觉？让女生等你，你真好意思！”
“我就好意思。”江一舟习惯性地跟她斗嘴，江小闵跟他斗起来。
陆北听着，歪着身子靠在门边，从兜里摸出手机给莫庭发信息。
莫庭收到信息的时候，刚从公寓电梯出来，准备去学校。
来不及细思，把书包放进车篓里，他回拨了一个电话，下一秒接通，他低笑问，“怎么还没睡？”
陆北瞥了一眼屋内斗嘴的两个人，歪着嘴角说，“已经醒了啊。”
他霎时明白过来，微诧异了一下，“你来这里了？”
“嗯。”
“你现在在哪儿？”
“曼彻斯特。”她报了地址，顿了顿说，“我是和江一舟小闵他们一起来看球赛的，顺带看看你，你看你哪天有空？”
“…”他说，“我给你订火车票，你现在就过来。”
她闷笑，“你不用上课吗？”微微站直了腰，她说，“我们在这边会待几天，等你周末的时候再去看你，现在快去上课吧，拜拜。”
她收了线，莫庭望着手机低笑了一声，重新塞回兜里，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今天的天空格外湛蓝。
玩儿了三天，陆北看了球赛，也逛了不少地方，打算去莫庭那里看一看。她和江一舟说好，两天之后汇合，然后一起回去。
江一舟兴高采烈地将她送上火车，陆北瞧他那高兴样儿，忍不住歪了一下嘴角提醒他，“你未来岳父没准儿提着八十米长刀在机场等你，你小心点儿。”
江一舟将她推上车，“快走吧你，老是用险恶的用心揣度我，着实让我觉得很伤情。”
她不理他，转而对江小闵挥挥手，“后天见。”
“路上小心。”江小闵挥手嘱咐了一句。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她睡了一觉，下了车，随着人潮出了站，莫庭已经等在那里。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两人一眼就望见了彼此，暮色中他向她走来。
陆北站在台阶上，等他过来，她从上面跳下来，歪了一下嘴角对他笑，“好久不见啊，莫庭同学。”
莫庭忍了忍，还是决定不忍了，一把揽过她的腰肢把人摁进怀里亲了过去。
车站人来人往，离别或者相聚的一幕幕随时展开，他们是普通的一对又是惹眼的一对，不少人笑着打量他们。
这里显然不是啥好地方，他很克制地吻了她两下，随即把她松开，拎过她的包，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走吧。”
他把她带回住的地方，陆北好奇打量了一下，换着拖鞋问，“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嗯。”漫不经心应了声，他把包放到柜子上，陆北刚换好鞋子，又重新被他收进了怀里。
就这么抱着她晃到了客厅正中央，他极其自然地偏头再一次吻住她，由浅入深。亲了很久，陆北拉着他的发根揪了一下。
“跟谁学的？”他把她的手拽下来，盯着她红艳艳的唇不怎么走心的道了句歉，“抱歉，只是太想你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陆北笑了一下，抬手抱了抱他，“嗯，我也很想你。”
也一本正经的语气，他轻笑，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那你还拉我头发？”
“来，你也拉一下。”她把头凑到他面前。
莫庭哭笑不得，陆北这才有空打量一眼这屋子，面积不大，风格简约，她随口问，“你怎么不住在学校啊，一个人住不觉得无聊吗？”
“不觉得。”
他去给她拿喝的，陆北在屋子里晃了一会儿，兜里电话响了，是江一舟打来问她到了没有，又跟她说了后天回去的具体时间。
她‘嗯’了几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莫庭出来，拧开水喂到她嘴边，“什么时候回去？”
她真有点儿渴了，喝了口水，“后天下午三点和江一舟他们汇合，四点半的票。”
他点点头水，看了一眼时间，问她，“饿了没？”
“有点儿。”
他轻笑，带她去吃饭。
吃完饭，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与H市不同，这里的夜晚很安静。
牵着手在街上漫步，来往的行人很少，陆北抠了抠他的掌心问，“你在这边学习开不开心啊？”
“还好。”
她点点头。
又走了一段距离，忽然的，她问他，“你说，如果我妈妈再婚，我和我姐姐是不是不要跟着她比较好？”
莫庭脚步顿住，似是诧异她的问题，她对着他微扯了一下嘴角，“我…可能要当姐姐了。”
陈冰怀孕了，快两个月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嘲讽地扯了一下嘴角，“我以前希望我妈妈可以重新遇到一个爱她的人，现在，她遇到了，我却没有我想像的那样开心，我是不是很自私？”
她继续说着，“我妈…老陆很爱她，我也知道她很爱老陆，所以老陆走后，我希望她能淡忘他，又害怕她真的忘记他…如果老陆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难过。”
她抹了一把眼睛，莫庭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着她。
陆北小声哭了起来，“老陆才走了一年，她怎么能给别人生孩子呢…”语气里尽是委屈，替陆一林的，替她和陆南的。
过了会儿，抹了把眼泪又说，“而且她今年39，都快四十了，生孩子多危险…我都怀疑向东阳是不是真的爱她…他想要孩子找别人生啊，干嘛找我妈妈…”
越说越孩子气，又或许她本来就还没长大，莫庭安慰她，“妈妈是不会被抢走的，她对你和陆南的爱也永远不会改变。”
“那老陆呢？”她泪眼朦胧地问。
他稍稍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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