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婚向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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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笑了，大多笑得很压抑，有几个不怕死地笑得还挺大声，方秋远的脸红成了猪肝色，狠狠瞪着我又不好发作。我回以一笑，心里感慨万千，这样犀利而顽强的才像真的我，那个每天在房子里演戏装可怜的乔依画，根本不是我。
　　乔梦玥显然是很想替方秋远出头的，但可能是害怕会遭人议论，忍着没有说话。我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当然了，我的意思不是说方总监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方总监的实力我想不用我说，大家都应该是有目共睹的。”
　　是啊，有目共睹你方秋远究竟是怎样靠着乔家女婿这个身份心安理得吃着软饭耀武扬威的！

☆、038　正面交锋（二）

　　方秋远原本看我的眼神只有些埋怨，这下子变成了仇恨，毕竟我确实是让他挺没有面子的，我若无其事地对他笑了笑，方秋远气得扭过头。
　　殷瑞丽拽了拽我的袖子，示意让我先坐下，我坐下，她站了起来，做了决定性的发言，“各位，我想如果乔董事长还在世，也一定会同意让依画来做这个总监，她的能力我是信任的，就算她真的不能胜任，与亚安的这个案子结束以后，也可以再退下来，诸位觉得呢？”
　　乔梦玥没有说话，其他的几位股东们也都没有反对，会议室里就只有殷瑞丽一个人的声音了，“那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这样决定了，依画，你去跟大家打个招呼。”
　　我点点头，站起身朝着乔梦玥走过去，她本来就长得高挑，又穿着高跟鞋，我只到她鼻尖，气势上还是比不过她的，只是乔梦玥黑着脸，我却一脸笑意。我一只手拄着桌子，“乔经理，你能让一下吗？”
　　乔梦玥瞪了我半晌，哼了一口气回了她的座位上，我走到中间，因为右腿的伤，站得不是很直，但我却不像之前在殷瑞丽办公室时那样自卑了，刚才的插曲已经将我的斗志都激发了出来。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以后，我就要跟大家一起努力了，我会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希望大家多多关照，如果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也烦请帮我指出来，我一定感激不尽。乔氏是我爸爸一生的心血，我希望它会越来越好，我们也会越来越好。”
　　殷瑞丽带头鼓掌，所有人都附和着也鼓起掌来，只有乔梦玥不屑地哼着冷气，当然了，这对我毫无影响。
　　我的事情算是解决了，而后各部门都一一汇报了工作中的不足极其以及各自的进度，乔梦玥便在那里指点江山，时而有人奉承两句，她就冲着我得意地扬眉炫耀，我全都微笑回应，礼貌地无视她。
　　好不容易晨会结束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和殷瑞丽要走时，好几个股东都过来跟我交谈，这些都是平时在公司里面掌着股份却没有实权的。他们表达了对爸爸的死的惋惜和悼念以后，又扯了几句就绕到公司的继承问题上了，“小画啊，乔董事长的遗书你看了没？你觉得有没有问题？乔董事长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留给你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我想了想，反正现在在他们眼里，我进公司就是来抢股份的，所以我要是说乔梦玥是伪造的，又没什么证据，反倒成了不择手段的污蔑，于是便模棱两可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也没见到真的遗嘱，谁知道怎么回事呢，我现在只想好好做好这个项目，给公司带来收益。”
　　这样一来，我没有明确的态度，他们也不好背后传我的谣言，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就让他们慢慢猜去吧，要是猜的对我有利，那我就听之任之，要是对我不利，找个时机澄清一下也就罢了。
　　“各位，我们得回去工作了，等项目结束了，我和小画请大家吃饭。”殷瑞丽适时地挡了出来，省了我不少事。
　　众人一个个高兴地应了，这才都走了。可一波刚平，一波又来袭，方秋远和乔梦玥两个人一左一右挡住了我们，我回头看了看，会议室里已经没人了，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安静的环境。
　　“你们想干什么？”我退了一步坐在乔梦玥先前坐得位置上，一副当家主人的模样，指着旁边的椅子，“坐下说吧，站着多累。”
　　乔梦玥逼近我，目光冷冷，“乔依画，你挺聪明的，还知道翻墙逃走。”
　　“不翻墙难道你会给我开门吗？”我转头看向方秋远，尽量把悲伤的表情演得真切些，“阿远，再怎么说，结婚证上贴的还是我们两个的照片，我容忍你，让你和玥玥睡我的床，天天被玥玥欺负，我都没计较，只因为你们两个是我最亲近的人。爸妈留了多少股份我也无所谓，本来遗嘱里就说了都是玥玥的，可你为什么非要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呢？为了不让我进公司，弄坏我的门锁，难道就能锁我一辈子吗？我不想跟你们争，我来就是为了做好这个项目，只要你们不再刁难我，做完我就卷铺盖滚蛋。”
　　听到这里乔梦玥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说真的？”
　　我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你是所有财产的继承人，我跟你抢，抢得过吗？所以放心吧，到时候我跟表姐一起走。”
　　被我点到名的殷瑞丽也愣了两秒，然后很配合地点了点头，“我以前就是为了报答舅舅舅妈才来的，既然他把乔氏交给了你，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小画走，我也走。”
　　我才发现还是殷瑞丽的演技好，行云流水看不出一点破绽。我们两个一唱一和，显然乔梦玥已经有点相信了，她看眼方秋远，眼神在询问。
　　方秋远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耳根子软，我刚才那段话说的那么真诚，再加上我一直含情脉脉地注视了他半天，没道理不上当，“小画，我是最了解你的，你本性不喜欢这些热闹，可是你今天真的过分了。”
　　我连连点头，“我只是生气你们锁了我，所以才口无遮拦的，阿远，我跟你道歉，你想想，以后在公司里，你和玥玥之间，也需要我替你们掩饰啊，对不对？”
　　方秋远想了想，点了点头，虽然我今天让他折了面子，但我提出了这个条件，像他这样精于算计的人眼睛一眨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顿时拉着乔梦玥的手说，“玥玥，我相信小画，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亲人，比那些虎视眈眈要夺走公司的外姓人可信多了，你说是谁不是？”
　　乔梦玥瞪了一眼方秋远，对于他的倒戈很是鄙视，而后又看着我，经过这几天的僵持我发现乔梦玥根本就是脑子少根筋，只要你顺着她的意思，她就完全不会判断是真是假了，这或许就是她一直以来太过爱慕虚荣和自负的原因吧，“你真的做完项目就滚蛋？”
　　我连连点头，“工作上的事我又不懂，交给我我还嫌累呢。只要你以后不欺负我，我们还是好姐妹。”
　　乔梦玥又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而且今天你不是也弄坏了大门吗？回去就叫人给我修好，不然你爱住哪儿就住哪儿去！”

☆、039　来自前夫的美男计

　　我假装为难了一下，乔梦玥神色瞬间就变了，我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转到殷瑞丽身上，“表姐，借我点钱。”
　　殷瑞丽二话不说点了点头，“下班转给你。”
　　我对她道了声谢，然后又对乔梦玥说，“玥玥，那我们都去工作吧。”
　　乔梦玥没有正眼看我，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方秋远跟着也走了。看他们进了电梯，殷瑞丽才开口了，“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笑道，“表姐你这么精明的人，难道也不懂我的用意吗？”
　　殷瑞丽坦然地摇摇头，“你真的觉得他们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耸耸肩，“我当然知道唬不住他们，刚才我让他们难堪，也只是为了立点威望，说这种软话，是因为我又不能真的得罪他们，说不定乔梦玥真的会把我赶出去。”
　　殷瑞丽想了想，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赞许，“你倒是长大了不少，走吧，我们也下去。”
　　原来的那位欧总监，她的办公室就在殷瑞丽外面，两间办公室正好是一个套间，殷瑞丽的那位助理已经帮我收拾妥当了，我望着崭新的办公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以前总觉得只要跟方秋远在一起，闲时听他弹弹琴，专心做好全职方太太就好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能这样坐在办公室里。
　　我打开电脑，叫殷瑞丽把之前那份遗嘱发给我看，对比着印象中杨律师给的那份继承书研究了半天，确实是看不出破绽，如果不是对乔梦玥有怀疑，我可能也是被骗过去的那个，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这一份绝对是假的。
　　殷瑞丽将与亚安合作的那个项目资料发给了我，我看了半天也没怎么看懂，正纠结的时候陆筠晏的短信来了，“战况如何？”
　　本来很沉重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反正我这里也没人看到，索性就直接打了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倒噎得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愣了愣，是陆筠晏先开的口，“怎么样？”
　　我颇得意得回道，“一来就当上总监了，是不是很厉害？”
　　陆筠晏声音带着浓浓笑意，“是挺不错。现在在做什么？”
　　我瞄了一眼电脑上的资料，“就是你的那个项目呗，表姐让我好好研究一下，可是我都看不懂。”
　　“那就别看了，等有时间我将给你听。”陆筠晏柔声说道。
　　我被他的话逗得一笑，“那我岂不是又要欠你个人情了？貌似越欠越多了。”
　　“没关系，你可以一直欠着，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陆筠晏顿了顿又说，“你这两天总是乱跑，腿怎么样了？”
　　闻言，我下意识地瞅了一眼被我放在座位旁边，陆筠晏送的那只拐杖，再看了看自己打着厚厚石膏的腿，眼眶突然一热，这么多天了，只有陆筠晏一个人关心我的腿，连我自己好像都已经忘了我还伤着，原来背叛真的能让一个女人变得意想不到的坚强。
　　我半天没有说话，陆筠晏在电话那边叫了一声，我眨了眨眼睛，答道，“快好了吧，反正没怎么痛过。”
　　“再过两天就去天宇那里复查，看看恢复的怎么样。”陆筠晏的呼吸缓了一下，我推测着他应该在抽烟，脑海里自然地浮现出那次在酒店里醒来，他斜斜地倚在床头抽烟的样子，那天的他没有穿衣服，健康的麦色肌肤和完美的人鱼线及腹肌让我不自觉地红了脸，竟然在上班的时候想这些，看来最近真的是被方秋远和乔梦玥给刺激到了。
　　兀自胡思乱想着，又忘了回答陆筠晏，结果就是他不悦地提高了声音，“怎么老是发呆？”
　　我尴尬极了，“好啊，顺便问问夏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把这讨厌的石膏给拆了。”
　　这次是陆筠晏不说话了，我还以为他是生气我的两次出神，措好了词汇正准备道歉，陆筠晏却说，“你又被你妹妹欺负了？”
　　我连忙否认，“才没有呢，以后只有我欺负她的份，她欺负不着我。”
　　陆筠晏并没有拆穿我这蹩脚的谎言，他只是轻轻说，“那就好。”
　　又闲聊了几句，突然有人敲门了，我跟陆筠晏说了声，就赶紧挂掉了电话，不管进来的是谁，被看到我第一天上班就在聊天，影响也不好。我收了电话对着门口喊了句“请进”。
　　进来的是方秋远，他带上门，径直走过来，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的真皮转椅上，我诧异地看着他，“方总监，有事吗？”
　　方秋远点了点头，随意地瞄了眼我的电脑，“没外人就别叫我总监了。”
　　我好奇地看着他，扯着嘴角笑了笑，“那我不叫你总监，难道还叫你老公吗？”
　　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方秋远竟然点了点头，“我们还没离婚，我是你合法的老公，这样叫也不过分。”
　　顿时就觉得半空一个炸雷刚好轰中我，我被烧得外焦里嫩，方秋远这却又是闹哪样？难不成他是突然得了高人指点发现我才是那个他该好好珍惜的女人所以到我这里忏悔来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摒弃了，觉得还是方秋远为了达成某个伤天害理的目的而对我使了一招美男计，这样的理由比较有可信度。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方秋远跟着说，“我是说，在公司里，我们还是夫妻。我和玥玥的关系，希望你……”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他就是担心我的嘴不牢靠才特意来叮嘱我一番，要是我识趣还好，若不识趣，怕是就要换成威胁了吧？我心里冷笑着将他打断，“我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是你和玥玥也要收敛点，毕竟比起我一个人苍白的辩白，你们两个的表现好像更有说服力。”
　　方秋远认可地点了点头，“我们也会注意的，还有，小画，玥玥有身孕，你能不能让着她些？她找茬的时候，你就假装听不见看不见，好不好？”他很温柔，温柔到连声音都像是一种魅惑的引导，“她刚怀孕，正是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所以小画，我……”

☆、040　我乔依画爱过你

　　我深深地望着方秋远的眸子，就像要望进他心里去一般，方秋远被我盯得不好意思，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帅气的大眼睛也回望着我，写满了忐忑和局促。我的心里突然就一阵抽痛，要不是这个此时看到方秋远对乔梦玥的在乎，我还傻傻地以为我前两天扮演的宽容大度的贤妻形象是成功的，至少让方秋远对乔梦玥的骄横有了一丁点儿的厌烦，我甚至还以为方秋远对乔梦玥的不满和那句“负我是他做的最错误的决定”都是真的。
　　原来我在演戏，而方秋远又何尝不是在演戏？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哪怕我表现得再大度再可圈可点，也抵不过乔梦玥一句发着嗲的撒娇。这几天他对乔梦玥的百依百顺，呵护疼爱，我明明都是看在眼里的。
　　“小画，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方秋远说不下去了，殷殷地望着我，那一刻我眼前竟然浮现了一副熟悉的画面，那时候我还是初中，被同班欺负地直掉眼泪，方秋远就挺身而出，狠狠地教训了那几个学生，然后我一边抹泪一边直勾勾地看着他，方秋远就摸着我的头说了一句同样的话，“小画，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那个时候也真是单纯，我红着脸踮起脚尖，本想在方秋远脸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没想到太激动了只亲到了鼻子上，还被他嘲笑了好久。
　　方秋远的声音拉回我飘远的思绪，“小画？小画！”
　　我回神，对着他勉强地一笑，在心里告诫自己我和他之间已经成为过去，没有爱只有恨，过去再美好也已经不存在了。
　　“你有听我说话吗？”方秋远被我冷落有了些不悦，尾音带着浅浅的责备。
　　我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笑得灿烂来掩饰内心涌起来的失望，“我知道，玥玥怀孕了嘛，我会让着她的，你放心吧。”
　　方秋远一下一下瞟我，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好奇地问他怎么了，他反问我是不是不高兴。
　　我苦笑着摇摇头，“阿远，你真是个好人，给我心上戳了一刀后又问我流没流血，阿远，我真想把我的心剖开给你看看，数一数到底有多少你亲手刺上去的伤口，阿远，我笑并不是因为我不痛，只是不想让你看见，怕你心里有负担，怕你没办法幸福地心安理得，我以为我做得足够了。”
　　方秋远要说什么，我一挥手打断他，然后继续说道，“玥玥是我的亲妹妹，她对我怎样，我对她又怎样你也应该是看得见的，你现在过来请求我以后让着她，你是觉得我忍让得还不够对吗？”
　　“不是的小画，我只是……”方秋远卡了壳，他叹了口气，低下了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想再对不起第二个，而且玥玥有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对她负责。”
　　闻言我即刻反问道，“所以你介意我没有为你怀上孩子？”
　　方秋远没有吭声，但分明就是默认的意思，我看着他黑油油的头发突然很想笑，脑补着自己把方秋远死精的检查结果摔到他脸上他会是什么表情，大概会非常好看吧？
　　“阿远，你对玥玥又了解多少呢？”我按捺住想把事实说出来的冲动，意有所指地轻声问道。
　　方秋远抬眼看我，显然对我这句话要表达的意味很是感兴趣，他皱着眉，“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而是将转椅往前挪了挪，伸出手刚刚够到方秋远的眉峰，他本能地往后一闪，我的手摸了个空，我笑笑，“怕我掐死你？”
　　方秋远尴尬地咳了一声，“怎么会呢？”
　　我的手就在离他眉峰几厘米的地方悬空着，方秋远轻轻靠上来，我却弯了五指，捏成拳头收了回来，“阿远，你皱眉是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对玥玥有了猜疑，还是下意识觉得我在挑拨离间所以反感的？”
　　方秋远连忙摇头，看起来他好像已经有些慌乱了，我也在心里开始嘲笑自己，好像谎话说多了，连自己也分辨不出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我身后向后一靠，整个后背靠在椅背上，双手交握着放在大腿上，悠悠地望着方秋远，“阿远，你说的话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吧？哪怕你诓骗我去酒店跟别人上床，我到最后都在信着你，回家那天你说只要有你在就不会让我被欺负，我也信了，可是现在你跟我说让我毫无原则地忍让她！阿远，我答应你，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
　　一番动情的话说得方秋远眼里亮晶晶的，他看我的目光柔和了不少，虽然里面掺了更多的难堪，“小画，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我点点头，“阿远，那我告诉你一件关于玥玥的事，你信不信？”
　　方秋远微微蹙了蹙眉，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我信你。”
　　“玥玥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要是不信，生下来可以带他去做亲子鉴定，我不会骗你。”
　　方秋远的表情垮在了脸上，久久都没反应过来，半晌后他“霍”地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隐忍着的怒气正放肆地翻涌，我自嘲地笑笑，像是早就预料到的一般耸耸肩，“你看，我就猜到你不会信我，既然如此你就当我乔依画放了个屁吧。”
　　说完，我就低下头看起了文件，耳朵仔细聆听着方秋远不正常的呼吸频率，然后我听见他在头顶说，“小画，你刚才的话我没听见，你也不要对第三个人说，麻烦你了。”
　　方秋远说完转身就走，大概走到门边的时候我抬起头叫住了他，方秋远停下来，但却没有转身，我对着他的背影轻声说，“方秋远，我乔依画爱过你，但从此刻开始，我要一点一点收回来，祝你幸福。”
　　方秋远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走，就在我以为他会转过身来跟我说写什么的时候，他拉开门走了。
　　我看向里面殷瑞丽办公室的门，“看了半天戏，也该出来了吧？”
　　殷瑞丽端着一杯咖啡走了出来，她坐到我的办公桌上，喝了一口咖啡，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你刚才，是真的还是装的？”
　　我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地回答，“煮的。”

☆、041　工作上的邀请

　　殷瑞丽看我不是很想说话，也没再问，只是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一早上看得怎么样了，我很诚实地告诉她一窍不通，但陆筠晏已经答应会讲解给我听，听完殷瑞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说道，“这陆筠晏，怕是看上你了。”
　　我脸倏地红了，剜她一眼，“殷副经理，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的？可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哦。”
　　殷瑞丽不置可否，端着她的咖啡走向她自己的办公室，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如果他不是看上你，那你就要留个心眼了，像你这么傻，最容易被别人骗得团团转。”
　　她说完便自己进去了，我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有些恍惚，殷瑞丽的话在我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其实说起来我也不是没这样怀疑过，可转念又一想，他陆筠晏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会看上我这么狼狈的女人？说不定人家真的就只是觉得我可怜所以随手帮一把而已，我摇摇头，现在是什么时间，我根本不应该考虑这些的。
　　我将头埋进这些资料里，强迫自己努力地看，努力地理解。可不知道为什么，方秋远和陆筠晏的脸始终在我眼前闪来闪去，怎么都挥不走，还有殷瑞丽不咸不淡的那句“这陆筠晏，怕是看上你了吧？”更是像魔音一样在我耳边回响，越看越看不进去，越看越烦躁。
　　一上午就在我的纠结中过去了，午休的时候乔梦玥和方秋远竟然一起来喊我吃饭，我呆了片刻就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要拽着我在公司里演一场戏了。可就算是这样，乔梦玥依旧摆着一张像是我欠了她几百万的臭脸，要不是方秋远挺热情地又帮我拿拐杖又扶着我，我肯定就直接拒绝了，跟他们一起走向员工餐厅，乔梦玥在前面，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一眼对我献着殷勤地方秋远，不屑地嗤上一声。我不禁想起早上方秋远低声下气地请求我让着乔梦玥的那张脸，他是真的爱着乔梦玥吧，我心里突然特别不是滋味。
　　一路上受着众人的目光洗礼和窃窃私语，我听见有人议论说，“你看，他们夫妻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晨会上两个人还互相拆台呢。”
　　另一个声音小声附和着，“是呢，还听说啊，方总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