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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_孟小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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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夸张得笑出声,再次绕到何知渺身前,伸出食指,重重点在何知渺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然后仰头问得轻薄:“世界那么大,她却只喜欢你家能遮雨的屋檐。”
  夏秋不傻,自然听得出苏黎是在嫌她故意躲雨,不想自讨没趣,就连打好腹稿的谢意都一并吞了下去。走到门边才说:“雨下小了些,那我先回去写作业了。”
  “夏秋!”何知渺急着唤她。
  夏秋却胸有成竹似的侧过身:“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林璇的事情,高考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对陈若愚说。”
  何知渺笑了,疾步走到门边,抬高手将夏秋困在他双臂之间,咯噔一声打开橱柜:“只是让你带伞。”
  没你想的那么多,那么麻烦。
  只是怕你淋湿而已。
  ***
  在家休息了三天,返校时学生们不再沓拢着脑袋,身后的书包背的更鼓,仿佛要容尽倒计时这些天所需要的一切,衣服、书籍和心情。
  陈若愚家住教学楼背后的教师公寓,仗着自己几步路的功夫就能到校,反而每天都迟到。今天也不例外。
  当他到校时教室里的气氛明显不对,大家埋着头自觉上早自习不说,就连一向不上课不沾边的物理老师也站在讲台上,他阴着脸扫视台下乌压压的一片。
  “我跟你们童老师教书几十年,从来没碰过性质这么恶劣的事!就是放在整个南枝镇,也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晓得是哪些个心思不放在高考上、天天玩些花花肠子的人搞出来的,害人害己。”
  陈若愚站在门口左右不是,抬手想喊报告,却被越说越激动的物理老太太吓了回去。
  “你们童老师已经去调监控了,再没有人现在,或是私下里找老师主动承认错误,并且诚恳的向夏秋同学道歉,向耽误上课的全班同学道歉,那我们也绝对是不会姑息、纵容这种行为的!”
  夏秋?陈若愚听得一愣一愣的,在前边给坐在后门边的李琛打了个开门的手势,李琛见了,却无动于衷,只是坑着头继续看书。
  反倒是丁知敏即刻意会,看他一眼,脸上抑制不住幸灾乐祸的神情,得瑟了片刻才假意打翻桌角的豆浆,去后门拿拖把时特意给他开了门。
  陈若愚贱兮兮的冲她笑,明明怎么进门都会被老师看见,却还是躬低着腰疾步往座位走。
  物理老师见了,把数学课用的三角尺敲得啪啪作响,惊得不少女同学直挺起背来,还想借此发作,门边却响起夏秋细小的声音:“报告。”
  “进来吧,都好好上课。”物理老师叹了口气,松开三角尺,厌恶的看了眼黑板上的残迹,忍不住再念叨:“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没一个让人省心。”
  陈若愚个子高,一个人坐在后排窗边,拿笔一直戳前面女生的背想问个究竟。看到夏秋煞白的小脸,和哭得红肿的眼睛时,心情一下子沉入谷底。
  老师前脚刚踏出去,前桌女生便立即回过头骂咧道:“催催催,催魂啊!老师刚刚一直盯着我们这块你看不见啊?自己来得晚,还想看热闹。”
  “屁话那么多,天天就听你在耳边叽叽喳喳跟鸭子一样。你学学人家夏秋,人家汪勤勤,说话多好听。”
  “你这张嘴——”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同桌汪勤勤指了指黑板边的倒计时牌:“距离高考只剩三十天了,却发生这种事,夏秋现在肯定没心思复习了。”
  “诶,也是。谁要是这么对我,我不得撕了她的嘴!”
  “到底发生什么了?”陈若愚着急,越听越不对。
  汪勤勤拍着同桌的肩,头凑过去,低声说:“昨晚不知道谁溜进来,在黑板上写'夏秋是婊。子、贱。货',早上开门的同学看到就立刻跑去告诉老师了。”
  “什么!”陈若愚气得叫出声,大家纷纷回头看他。
  “谁心理阴暗还是怎么地,有什么不满意就拿到台面上说,对一个女孩子使什么无耻手段!”
  “嘘嘘嘘——陈若愚你小声点,童老师去看监控了,不许我们瞎讨论,还是好好看书吧。”汪勤勤转过身,不再和陈若愚讨论夏秋的事。
  不知是因为林璇的事,让陈若愚觉得自己同夏秋也算朋友,还是之前自己对夏秋乱发脾气的事,让他还耿耿于怀。又或者只是瘦弱的夏秋,如此轻易就激起了他大男人的保护欲。
  总之,陈若愚笃定的认为,这事他得管。
  ***
  夏秋一连几日愁容满面,也不太多话了,只是低着头认真复习,就连下课,也很少出去。
  童老师也间或找过她几次,一来是怕她心态受到影响、耽误高考复习,再来是她自己心里也着急。说是可以调监控,但大家心里明白,南枝镇的监控只是按照政府要求装的,估计压根就没开过。
  某天下午,学校安排高考体检。
  男生积极,恨不得早点体检完、好趁女生没回去前打会儿球。夏秋慢悠悠排着队,也不着急前面的队伍太长,神色也稍显困倦。
  陈若愚昨晚想了一宿,早就打定主意,上前拉着夏秋就往外走,扯下她手里的体检表丢给丁知敏:“高考完了请你看电影啊,谢了。”
  夏秋先是一愣,想挣开手时已经到了门外。她面露愠色,说:“你干嘛呀?”
  “带你去找凶手!”
  夏秋原是有些气他鲁莽、不经过大脑的行为,却被这句话逗笑了:“还凶手,搞得像谁杀人放火了一样。”
  “谁对你做这种缺德事,谁就跟杀人放火了一样恶劣!”
  夏秋只是笑笑,也不想阻拦他的好意,抬手看表,说道:“已经出来了,就随你去找找看吧。”
  “走!这就对了!我昨天特意去问了我哥,他说夜里进学校肯定是要找门卫大爷开门的,童老师找他,他肯定不说实话,怕掉了这口饭吃。”
  夏秋默默点头,觉得很有道理,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呢?大爷也不一定就愿意告诉我们啊。”
  “嘿嘿。”陈若愚料到她会这么问,就像昨晚他问何知渺那般的疑惑神情一样,慌忙从包里掏出几包烟:“看这个!我哥说,只要我们给他几包烟,再保证只是随便问问、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就好了,老头子很容易哄的。”
  陈若愚说得眉飞色舞,一脸笃信,好像已经事成了般。相比在夏秋面前假意显摆自己的聪明才智,陈若愚更乐意让别人知道,他有个无所不能的哥哥。
  对,在他印象里,无所不能的哥哥。


'正文 第6章 南枝(06)'

  南枝(06)
  午后阳光慵懒,夏秋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感觉自己脚步软绵绵的,头也有些浑。怕是这几天空气湿热,她有些着凉了的缘故。
  陈若愚在前面带路,两人一前一后隔得不远。当夏秋看到路边卖糖花的老手艺人时,猛的想起一件怪事来,她叫停陈若愚:“我想起一件事了,没跟童老师说。”
  “什么事?重要么?”
  夏秋神情专注,啧了一声:“其实那天早上,除了黑板上有骂我的那些字,我桌兜里还塞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呵,这是打你一巴掌还给个甜枣儿啊!”
  夏秋默默点头:“还真是,里面装了一条银制的麋鹿项链,这人……还挺了解我。”
  “你喜欢麋鹿?”陈若愚笑开,敞开校服、挺了挺身子:“看吧!我这毛衣上印的就是鹿,不过是——长颈鹿,反正跟你喜欢的麋鹿也是一家子,要不我脱了送你?”
  夏秋弯了弯嘴角,白他一眼,好言道:“别闹了,咱们先去大爷那探探口实,我总觉得这事大爷是知道的,不然她也进不去啊。”
  “嘿,我哥昨儿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你们俩倒是想一块儿去了!”陈若愚边走边将校服脱了,完全露出胸前土黄色鹿身、红色鹿角的毛衣,“就我们学校那后门,杂草乱生像坟头,也没个人处理,铁门高得都能把鬼吓死!”
  “放在平时,我们上完晚自习就该九点半多了,还有不少同学会留下继续复习,分不清谁是最后离开教室的。但是,前几天我们放假。”
  “加上平时我们班总有同学早早到教室背书,童老师就把开门的活儿给免了,钥匙藏在门梁上,女孩子跳起来也能够得着。谁最先到,谁开门。”
  “所以——”夏秋叹了口气,没了头绪。
  “所以只要大爷肯开口就知道是谁了!”陈若愚被夏秋一语道破,急着推了推她的胳膊:“走走走!我们赶紧趁大伙没体检完,找大爷问个清楚!”
  摸清了些方向,他们俩心情都比之前晴朗多了。陈若愚一到校门口就雀跃着跑进传达室里,嬉皮笑脸的对大爷说:“大爷!今个天气真好,你该出去晒晒太阳!”
  大爷扶正眼镜,困倦的双眼还没完全睁开,就哑着嗓子问:“你这臭小子怎么又来闹我?总有一天我这个破饭碗得给你摔碎了!”
  “您老要是觉得我跟瘟神似的,把知道的告诉我不就完了,到时候我保证给您老滚得远远的。”陈若愚冲门外呆站着的夏秋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大爷说:“这就是为我们学校无私奉献几十年的门卫大爷,他平时待人可好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跟大爷好好说。”
  大爷听得心里高兴,却还是笑着瞪了陈若愚一眼,骂道:“你这臭小子净给我戴高帽子!”
  “大爷,我是七班的夏秋,真的有事要麻烦你。”夏秋说得诚恳,站得直挺挺不说,就连手都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可大爷一听是七班的学生,就立刻想起童老师前几天怒目责怪他私自半夜放外人进学校,影响高三学生心态的事,有些失神的伸手摸烟,厚重的眼镜又塌了下来。
  “大爷来!我这有!”陈若愚同他哥哥一眼眼尖,抢先大爷掏出了烟,递到大爷嘴边:“我知道大爷就好这口,特意给挑的,味儿大的。”
  大爷绕开厚镜片,翻着眼看他,僵持几秒才接了下来。陈若愚喜形于色,从包里拿出其他几包烟,兀自抽开大爷的抽屉,悉数丢了进去。
  “诶!你这可不行!”大爷拿下烟,急忙伸手拦他,却被陈若愚整个身子给挡住,大爷着急却摸不着他身后的桌子:“不能胡闹!这要是给学校知道了……”
  “您老大可放心,等学校知道了,你我都不一定活在这世上了,还缺这碗辛苦饭么?”
  “你这孩子——”大爷摇头,却面色和善。
  夏秋意会,赶紧走上前小心的问:“大爷您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吧?我们也没想追究,就是心里闷着这事,不安生。没法好好复习。”
  “诶,怪我,怪我。”大爷粗黄的手指间夹着烟,银色烟灰随着食指的轻轻用力而纷落地面,他说:“那晚确实有两个姑娘来找我,也就十点多,说是落了书在教室。我一看时间也不晚,就放她们进去了。”
  “谁知道会惹出这么多事……”
  “两个?”夏秋讶然,继续问:“那大爷还记得那两个人的长相吗?大概的就行,身高啊,明显特征什么的。”
  大爷蹙眉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就记得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姑娘,眉目长得挺好看的,就是那头红色的头发我看不惯,短得不得了,看着不像是好学生。”
  “你说什么!?红色短发?”夏秋激动得叫出声。
  “是啊,通红通红的那种。”大爷又眯着眼想了会儿,“她后面跟着的那个小姑娘我就没什么印象了,穿着校服,个子不高。就是她说,她们俩是同学,我才放她们进去的。”
  “我看她们也没带任何东西,年纪不大,又不像是坏人,只顾着想别是来学校偷东西的人就好。谁知道这俩孩子去做了这样的事。”
  “没事、没事,大爷您别自责,我没责怪你的意思。”夏秋深吸口气,平复心情,脑海里却不断响起大爷那句“红色头发,短得不得了”。
  陈若愚闻言,心情大好,扯了扯夏秋的短马尾:“南枝镇就这么大点地方,红头发的人多好找啊!等着我给你问去,一准能给你揪出来!”
  “不用了。”夏秋冷着脸,又恢复最初冷冷淡淡的神色,对陈若愚说:“你帮我的够多了,回去好好复习吧,别为我耽搁了考试,不值得。”
  “你这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有重要线索了吗?”陈若愚不解,冲着夏秋摊手。
  “没什么意思,找人没意思,交朋友更没意思。”
  夏秋说完便转身出了校门,徒留陈若愚呆站在原地,倒不是不习惯她陡然翻脸,而是不明白,她这个时候要去哪儿。体检完不是还有课吗?
  ***
  夏秋从学校出来没直接回家,不过还是借着共用电话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声称自己大姨妈突然造访,现在肚子痛得厉害,先回去换衣服了。
  童老师也就没多言,她十分信任夏秋这样乖巧的孩子,之前也见识过夏秋厉害的经痛,所以五一放假还特意叮嘱夏秋不要熬夜、好好休息,以防高考撞上经期。
  夏初的气息渐浓,日光罩着头顶有些发烫,夏秋沿着老街漫步目的的走了很久,咳嗽声也愈发频繁。她想,她真的是感冒了。
  兜转半日,又走到何知渺的面包店前。但她没有径直走进去,虽然她有预感,何知渺是欢迎她的。可一想到之前苏黎有意无意的讽刺,她就却步了,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更不想自讨没趣。
  可偶遇却时刻都在发生,尤其是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夏秋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无处可去的时候,钻进面馆也能遇见何知渺。
  他来时,夏秋的面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却鬼使神差的让老板又给她做了碗糖心蛋,最普通的那种。
  何知渺坐到夏秋对面,看了她半天才伸手替她拨开黏在嘴角的发丝,轻声问:“怎么不去上课?”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放假?”夏秋惊讶。
  何知渺见了只是笑而不语,夏秋急了,拿着筷子在他面前点了点,何知渺才开口:“我看你一个人呆坐在这好半天了,脸色也不太好看。”
  “哦,我感冒。”夏秋急着指了指自己变了声音的嗓子,接了句:“我感冒了脸色才不好,不是心情不好。”
  说完,何知渺看她,夏秋也不躲,两人倒是都笑了。
  “你呢?你怎么在这里?不用回去陪苏黎姐?”夏秋假装随口一问,心里却放怵,生怕他觉得自己多事。
  “路过。”何知渺拌了拌刚上的泼油面,倒了小半壶醋下去:“其实夏秋,我跟苏黎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啊,苏黎姐喜欢你。”夏秋的糖心蛋也上桌了,她脸色看起来明显亮了些,喝了一口糖水才俏皮的说:“一听你们说话,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是一对恋人。”
  “哦——怎么说?”何知渺饶有兴致。
  “不怎么说啊,苏黎姐每次看到我、和其他女生,就恨不得把你藏起来,我就知道她喜欢你啦。至于你,不知道诶,但只要是人,应该都很享受被喜欢的感觉吧。”
  何知渺不置可否,低着头大口吃面,很快见汤底飘着的葱花,夏秋也不吱声了。却没想到何知渺突然开口说:“我和苏黎不是恋人,也不是你想的暧昧。”
  “诶?”
  “她长得像我母亲,又救过我弟弟,我欠她一条命。”所以除了爱情,她想要的我都愿意给,哪怕苏黎除了何知渺的感情,什么也不想要。
  “哦,难怪。”夏秋吃完了糖心蛋,莫名将筷子蘸了点醋含进嘴里,酸得涩牙,却灵机一动:“何知渺,我请你吃面,你也欠我一个人情好不好?”
  何知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却迟疑着不敢松口答应,他怕自己这些年堆积的理性和冷静,轻易被一阵虚无缥缈的柔风吹散。
  “好不好呀?”
  “如果你想要的,我还不起呢?”
  “来日方长,以后的给不给的起,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你一定能给我。”
  “好,我们还有来日方长,就好。”何知渺喃喃。
  路灯按时亮起,碗底的浓汤不再晃动了,夏秋摸到口袋里精美的麋鹿项链,笃定的对何知渺说:“我现在就需要你还我人情,我要去荔湾,你陪我去。”


'正文 第7章 南枝(07)'

  车窗外一路灯火,从路过繁华地段的旖旎缤纷,到高速路段四周漆黑,只能凭借车辆收尾相连的刺眼灯光来辨别方向,排成长龙的车辆已经有一小时没挪动步子了。
  何知渺停车,打开窗户,冷风顷刻钻入,他问坐在副驾驶一路无话的夏秋:“冷不冷?”
  夏秋半身靠在门侧,耷拉着脑袋,似乎一直在走神、根本没留意到何知渺开窗,只是颤了颤眼皮:“不冷,有风舒服多了。”
  “晕车了怎么不说?”何知渺伸手从后座拿出出发前买的水,拧开递过去,说:“车里没有晕车药,你就喝点水忍一小会儿,下高速就快到荔湾了。”
  “你怎么知道我晕车?”夏秋坐直了身子,恢复了些精神。
  “猜的。”
  “真准。”夏秋手臂撑在车窗上,看着灯光延成的曼妙景色出神,呢喃道:“你这人好像什么都能看得准似的,跟你说话一点都不费劲,都不需要解释太多。换了别人,恐怕觉得我是疯了才会逃课大半夜跑去荔湾。”
  “不大准,只是分人。”
  何知渺点烟,对着玻璃缓慢的吐出刚到嘴的烟圈,反倒是眉眼间尽带满意的神情,不疾不徐地单手把着方向盘,没再开口。既然夏秋用变相的夸赞先缄了他的口,那他就不再问这趟只知目的地的匆忙出行,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况且,这样说走就走的鲁莽事,他也很少做。而立之年,这样的事,做一次便是少一次,那偶尔做一些,也无妨,也不浪费。
  只是何知渺没想到,夏秋会对他耍这样的小心思。
  车流缓慢向前移动,何知渺讳莫如深的看了夏秋一眼,大概是冷风叫嚣,夏秋的脸被吹得有些发白,灯光衬得她格外唇红齿白。何知渺意犹未尽的收回眼光,轻声问她:“要不要听点歌?”
  “好啊,早该放歌了,这一路坐太久了。”
  “有几张碟,还是好几年前买的,估计你们都不爱听了。”何知渺无意试探,却忍不住开口说:“我读书的时候流行装磁带的那种随身听,同学之间互相借着用,跟你们现在不一样。年代不一样,人不一样,喜欢的也不一样。”
  夏秋“噗嗤”一声笑出来,抬手就给了他肩上一拳:“在我面前装什么大人呀,我是大年初一出生的,过一年就算一岁,现在都十八岁过三个月了,是成——年——人。”
  “我大你一轮,还不是大人?”
  “哼,年纪大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夏秋扁嘴,不满的催促道:“怎么还没声音啊?”
  何知渺静默的笑着,挑好碟,不知道时隔好久会听到什么样的老歌,又会不会轻易勾起他读书时那些青涩、难言的记忆。按下播放键,沉了好一会儿,前奏才缓缓响起。
  舒缓、静谧的旋律尤其适合两个人听,一秒、两秒,再一秒,音乐声渐大,车速也慢慢提上来,亮黄色车头灯连成一线,夏秋远远看过去,觉得整条路都狭长、开阔了些。
  “这首好像是伴奏,没歌词。”何知渺伸手想换,却被夏秋拦下来,疑惑的说:“这首歌旋律好熟悉啊,我应该知道是什么歌,睡不着的时候经常听。”
  “原来你听过,我当年也听了很多遍。”
  夏秋还在侧耳专注的听着,从跟着旋律轻哼到恍然大悟般清晰的唱出声——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
  你的真心。”
  “夏秋,别——”
  “如果我的坚强任性,
  会不小心伤害了你,
  你能不能温柔提醒,
  我虽然心太急,
  更害怕错过你。”
  直到第二首歌、第三首歌都放完,夏秋才如梦初醒般傻傻的问道:“这首歌好像是梁静茹的《勇气》,我说旋律怎么那么熟悉!听我同桌说这首歌的mv有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呢。”
  何知渺不应。
  “何知渺,你刚刚是不是叫我了?”
  被叫到名字的人转过头,不知道是这首歌把他读书时候的少年气带回来了,还是今晚窗外的月色刚刚好,心底漾起一股很奇妙的感觉。何知渺摇了摇头,蓦地笑了:“我没叫你,你听错了。”
  顿了顿,笑意未消,温言道:“夏秋,你唱歌真好听。”
  “哈哈听过的人都这么说。”夏秋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像花苞绽开前露出的蜜芽,她冲何知渺没心没肺的笑,半晌才说:“虽然也就你一个人听过。”
  所以,命中率才是百分之百呀。
  你爱听,就好。
  ***
  何知渺他们一离开南枝镇,镇上就下雨了,隔着一两个小时车程的功夫,却仿若被雨帘隔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荔湾干燥、少雨,南枝镇靠海,常年下雨。
  一冷一热,好似冰与火的碰撞,却又完美相连成一片土地。
  让人踩得着,也能一起仰面看向同一片天空。
  教室里乌压压的一片学生,窗外雷雨交加,化学老师扯着嗓子也喊不过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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