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明亮那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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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明亮那方》作者：陈惜
文案：
心灵手巧做手工X老天爷赏饭吃玩摄影
*
人帅钱多的何耀身边从来不缺美人儿
可他眼中，什么北城小天仙、燕城安吉拉
通通不如一个叫“明月”的女人
她是他青春期的女神
这辈子都想黏在一起的人
“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怎么负责，你给个说法。”

*
明月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
就是在美丽星河下的雪地里
推倒了邻家可狼可奶的一米八八“小朋友”
并笑着调戏：“这样的说法，满意吗？”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月，何耀　┃　配角：　┃　其它：陈惜



第1章　九月住进你家（01）
　　燕城汽车站外，各高校志愿者顶着炎炎烈日，举牌迎接大一新生。
　　再往外走几步，能看见辆黑色吉普车。
　　驾驶室内，明月吹着空调听着音乐，也在等人。
　　这事说来挺突然。
　　邻居家少年何耀考上了燕城的美术学院。
　　一般来说，大学都会统一安排宿舍。
　　只是何耀高中有过短暂的集体住宿生活，这小子脾气躁难相处，因为一点矛盾把同寝同学揍得鼻青脸肿。何妈妈担心他再犯毛病，就找了关系向学校给他申请到走读资格。
　　而明月在这边一家做手工艺文化期刊的单位工作，她租的房子刚好就位于美院附近，于是对门何妈妈找上明妈妈，拜托让她那宝贝儿子借住在明月家里。
　　两家交情好，明妈妈一口应承下来。
　　明月作为贴心懂事的孝顺女儿，只能乖乖领了任务，把自己的工作室腾出来给小屁孩当卧室，还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此时手机响了，明月甫一接通电话，就看见何耀。
　　要是忽略那张脸的话，还真难以把他当作小屁孩。
　　大高个子，长手长腿，结实笔直的身躯立在金色阳光中，投下极大一片阴影。
　　明月降下车窗，探出头喊他：“何耀，这儿。”
　　少年目光瞧了过来，旋即扯起嘴角，大步走来。
　　何耀将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燕城怕不是火炉吧，九月都过一半了还这么热，还开什么学啊，直接放高温假得了。”
　　明月看着他：“你都特意往沙漠跑了还怕热？前面储物箱里有水。”
　　何耀也没客气，拿出来咕咚咕咚就半瓶下肚。
　　这个暑假，何耀一个人坐火车出门旅行，从老家北城一路玩到沙漠，又从沙漠一路玩到燕城，游览了小半个祖国，可把他牛逼坏了。
　　何耀拧回瓶盖，问：“月姐，你看我晒黑没？”
　　明月笑：“怎么，向古天乐致敬？”
　　何耀挑眉，照了照后视镜：“我怎么就晒不黑呢？”
　　明月发动车子，笑了一声：“少拉仇恨了。”
　　一个小时后到家。
　　十几年前的老小区，绿荫繁盛，层层叠叠树叶遮蔽日光，别有一番清凉。
　　明月居住的那栋楼，电梯坏了一个，由于业主都不愿意再交钱，所以未维修，这导致每天上下班高峰期格外拥堵难等。
　　不过现在人不多，除了他俩，就只有一个遛完狗回家的中年女人。
　　电梯停在五楼，明月提醒何耀：“到了。”
　　他们出去的时候，那只泰迪犬也想跟着，被主人制止，不满的呜咽了两声。
　　过道昏暗，声控灯不怎么灵敏，他们走过一扇门后，灯才亮了。
　　何耀打量着这个地方，墙壁上贴了不少小广告，开锁的、通厕所的、修热水器的、办宽带的，五花八门。
　　明月的家在过道尽头，铁门上吊着一把已经枯萎的艾叶，是她之前端午节时挂上去的。
　　她开了门，顺手把钥匙放在鞋柜上，然后取出一双新拖鞋：“我记得你穿四十二码，是吧？”
　　何耀笑起来：“是啊，月姐你这么爱我？连我穿多大鞋都记得住。”
　　明月让出位置：“少贫。”
　　何耀关上门，把脚上的球鞋蹬了，换上凉拖：“合适，刚刚好。”
　　他突然听见“喵喵”猫叫声，一黄一灰从客厅里跑出来。
　　黄的是橘猫，灰的就是寻常的家养猫，两只都被喂的肥胖，毛色漂亮。
　　对于陌生来客，它们俩都比较警惕，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盯着。
　　何耀口气随意：“养了两只？”
　　明月抱起灰猫：“它从阳台溜进来的，贴了告示，没有人来领，我就留下来了。”
　　何耀点点头，拉着行李箱跟她走：“叫什么？”
　　同时一边观察她的家。
　　客厅里挂着大大小小的蓝染画，四五个长着葱茏水草的玻璃器皿从雕花栏上垂下来，沙发背后，不知她怎么弄上去的墙上花瓶，新鲜的粉色洋牡丹芬芳怡人，既有情调，又显得温馨。
　　“橘猫叫豆子，灰猫叫十五。”明月拧开靠阳台的卧室门，“这是你的房间，床单被套都是新的。”
　　“你用过的也没事，我又不讲究。”何耀说，“叫十五是因为它十五那天来的。”
　　明月不禁笑了一声：“嗯。”
　　何耀挑眉，得意洋洋：“我了解你吧？”
　　明月说：“要是不了解我，以前我就白给你做饭吃了。你休息会儿，半小时后出去吃饭。”
　　何耀说：“不用，我又不累。”
　　明月看着他：“饿了？”
　　何耀也看她：“你现在有事？”
　　明月说：“有份手工教程没写完，等我半个小时。你要是饿了的话，冰箱里有寿司，先吃两个垫垫肚子。”
　　“OK！”何耀问她，“有水么？”
　　“做了冰镇西瓜汽水，也在冰箱里，自己去倒，要么喝矿泉水，我不管你了。”
　　“好。”
　　明月坐到工作台，打开电脑，忙碌起来。
　　何耀去厨房，厨房面积小，空间逼仄，但非常有生活气息。
　　各式各样的锅，流理台干净如新。
　　敞开式碗柜上，杯碗盘碟一应俱全，码得整齐有规律。
　　何耀撇了下嘴，不愧是他月姐。
　　他打开冰箱，拿了瓶怡宝喝两口后，歪着身子探出厨房：“你喝什么？”
　　明月头也不回：“我不渴。”
　　何耀还是给她带了一杯西瓜汽水出去，放在她电脑边，矮身去看屏幕。
　　他念了出来：“用麻绳将玻璃瓶和木……”
　　灼热的气息洒在发丝间，明月头皮一紧，她赶他走：“边待着去，别影响我。”
　　何耀直起身：“墙上那花就是这么弄的？”
　　明月自在了：“嗯，怎么？”
　　他低低笑了声：“月姐，你脑子里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就当你这是夸奖了。”
　　“当然，感觉没有什么是你不能做出来的。”
　　“我可没这么万能……”明月无奈道，“何耀，半小时内，能请你别跟我说话了吗？”
　　“可以，但是你先告诉我wifi是什么？”
　　“叫‘明月几时有’，密码是我的名字拼音。”
　　何耀连上网，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手机关闭静音，安静如鸡打排位。
　　豆子和十五晃悠了几圈，终于乖乖趴到他身边。
　　黄金般的阳光透光纱帘照进来，地板上光影重重。
　　少年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认真工作的女人，好看的眉目间，笑意隐现。


第2章　九月住进你家（02）
　　过了二十分钟，明月写完教程，校稿后发送到编辑部主管尹敏邮箱，给她拨了个电话：“敏姐，稿子……”
　　她话还未讲完，尹敏忙说：“我已经收到了，临时让你赶一篇急稿出来真是不好意思啊，周一中午我请你吃龙虾。”
　　“小事儿。”明月笑道，“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呢。”
　　尹敏乐呵呵的，随口提了两句下周的工作，又问：“星期五下班的时候听你说有个弟弟要来家里住，接到了么？”
　　明月回头看了眼专心打游戏的何耀：“嗯”了声。
　　尹敏说：“家里有个男孩子挺好的，其实你一个人住，我总是觉得不放心。”
　　明月心情放松：“我不还有两只猫。”
　　“行了吧，连老鼠都吓不着的小家伙，你还指望着它们保护你。”
　　“……”
　　“明天没什么事，你带弟弟出来玩呗，正好我们在一号工厂做活动，过来凑热闹啊。”
　　“可能不行，他明天要去学校报道。”
　　“那下次有机会吧……”
　　尹敏还有工作要忙，很快挂了电话。
　　何耀突然出声：“你和谁说我呢？”
　　明月被吓到，心脏突突跳了两下。家里多了个人，她还没有习惯。
　　“我同事，对了，你有没有打电话给你妈妈报平安？”
　　何耀操控的李白推倒了敌方水晶，拿下本场MVP。
　　他退出游戏：“我微信和她说吧。”
　　明月点点头：“你先说，说完咱们出去吃饭，再去超市买你的生活用品。”
　　何耀说好。
　　她上了厕所出来，何耀叫她：“月姐，我妈要跟你说两句话。”
　　明月擦干手，过去接过手机。屏幕中，何妈妈王娟看上去很年轻，而且有着知性优雅的气质。
　　她笑着叫人：“王阿姨。”
　　王娟说话温温柔柔：“小月，何耀住在你那儿，给你添麻烦啦。”
　　明月赶紧说：“我这里什么都方便，不麻烦的。”
　　王娟皮肤状态十分好，笑起来一丝褶子都没有：“哪里会不麻烦呢，何耀脾气怪，劳你多担待。他要是闯祸了，直接骂就是，王阿姨还要拜托你，多帮我管着点。”
　　何耀在旁边不耐：“妈……”
　　明月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对着王娟笑：“何耀都这么大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有数的。”
　　“我就是怕他心里没数，不知分寸。”
　　“知道了，我会多看着他的。”
　　“那就谢谢了，有你看着他，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王阿姨真的不用客气，您和何耀说吧。”
　　“好。”
　　明月把手机还给何耀，何耀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什么我挂视频了。”
　　“你照顾好自己，要听你月姐的话，知道吗？”
　　“嗯。”
　　“不是小孩子了，控制自己的脾气，别再犯混跟人打架了。”
　　“只要人不招惹我，我也不是神经病。”
　　“何耀。”
　　“行行行，就算别人先惹我，我也干忍着，好了吧。”
　　王娟不再啰嗦：“你记住就成，就这样，挂了啊。”
　　何耀退出微信，仰头看明月：“走了吗？”
　　明月点点头。
　　他从地上站起来，一下子比她高出一截，变成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吃什么？”
　　“小区外面有家藕王汤，排骨新鲜，莲藕粉粉糯糯的，很好吃。我们两个人，再炒个青菜就够了。”明月一边说着，转身往玄关走。
　　何耀跟在她身后：“我妈让我交生活费，一个月多少？”
　　明月想也不想：“没多少，你反正不会经常在家里吃饭，留着自己当零花钱用吧。”
　　“谁说我不经常在家里吃？”
　　“这话先别说太早，咱们等着看吧。”
　　到门边，明月取出一把钥匙和一个硬币大小的蓝色圆卡：“家里钥匙和小区大门感应卡，你收着。”
　　何耀拿在手里把玩，随口问道：“你一般几点出门，几点回家？”
　　明月换了鞋，打开门出去等他：“早晨八点半去上班，晚上时间不确定。”
　　“经常加班？”
　　“不算经常。”
　　何耀跟着出去，顺手带上门。
　　几句话功夫就到了藕王汤店，这条街一连排都是吃的，正午时分，十分热闹。
　　楼下没有空位，他们去了二楼，靠窗而坐，窗台上养了许多绿植鲜花，长势郁郁葱葱，瞧着赏心悦目。
　　隔壁一桌坐了两个男青年，将衣袖撸到肩头上，光着膀子喝酒。他们频频朝明月投来目光，伴随着低低的笑，和自以为是的小声议论。
　　明月都习惯了，无非是惊叹她这大高个子。
　　燕城本地女生大多娇小，男生的平均身高也只有一米七左右。明月一米七零，在这座南方城市，的确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
　　哪知何耀不满意了，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拍，十分不善的瞪过去：“再说一句试试。”
　　别看何耀年纪不大，但他从小就是刺儿头。再加上身高一米八八，还有夏天的短袖短裤藏不住的健美且结实的肌肉，瞧着就是能干架不怕事的。
　　明月还真担心他那暴躁脾气控制不住，连忙对隔壁桌笑笑：“他脾气不好，多担待。”
　　明月除了长得高，也长得美。
　　二十四岁的年纪，一张脸却嫩得像十七八那般能掐出水来。说得文绉绉一点，她就是那种书中写的“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的古典美女长相，美而不具侵略性，却又能勾住人的心。
　　男人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好看的女人面前，总是好说话的，对方没还嘴。
　　明月对何耀使了个眼色安抚：“行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啊。”
　　何耀听她说他不是小孩子了，心情好起来：“你说了算。”
　　吃完饭，两人顺道去大润发超市，何耀挑了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明月则买了些新鲜水果和蔬菜肉类。
　　结账的时候，何耀抢着付钱，被明月拦下：“争什么呢，你自己挣钱了吗？”
　　何耀眉一挑：“挣了啊。”
　　说着，就抽了五张红钞给收银员。
　　他倒没说假话，暑假旅行途中，在沙漠遇见两个年轻女人，她们见他拍照技术好，就有偿请他拍了一组照片。
　　钱都递出去了，明月总不至于要回来，她对何耀说：“我微信转给你。”
　　何耀一手拎一大袋：“月姐，别跟我客气啊。”
　　明月乐了：“你倒大方。”
　　何耀朝她咧嘴笑：“我俩谁跟谁啊。”
　　明月伸手去拿他手中的袋子，被少年躲过了。
　　她开玩笑：“出钱又出力，我们何耀真是长大了。”
　　何耀毫不谦虚：“显而易见。”
　　这天下午，何耀蒙头睡大觉，醒来太阳都落山了。明月在厨房做晚饭，他闻着味去了，到她身后：“炖粉条呢。”
　　明月回头，眼睛里映入一具荷尔蒙爆棚的上身…赤…裸的躯体，不知为何，她蓦地烫了脸，心里叹道，这小子身材真好。
　　当然不能表现出来了。
　　她面上一本正经：“去把衣服穿上。”
　　何耀贫嘴：“我不冷。”
　　明月好笑：“得了，家里还有我这么个女同志呢，注意点。”
　　何耀盯着她耳朵上淡淡的绯色，故意问：“月姐，满分十分的话，你看我这身材能打几分？”
　　明月翻动锅中粉条：“勉强及格吧。”
　　何耀一声嗤笑：“这么高标准？”
　　明月没有回答。
　　何耀回卧室穿了短袖出来，倚在厨房门口：“问你个问题。”
　　明月头也不回：“嗯。”
　　他欠欠的语调：“问了你别生气，你是不是没见过不穿衣服的男人？”
　　明月登时回头，佯怒：“皮痒找打？”
　　何耀多了解她，从来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舍得么。”
　　又说：“说好了不生气。”
　　明月并不想理他。
　　他追问：“是不是没见过？”
　　她肯定不承认：“男人见得多了，小屁孩还是第一次。”
　　“我这样还小屁孩？”何耀非常不给面子的笑出来，“月姐你真的很严格。”
　　明月还未说话，他紧接着意味深长的“哦”了声，看笑话似的：“可是你怎么脸红了。”
　　明月心里想，她后悔把他招家里了，现在赶出去还来得及吗？


第3章　九月住进你家（03）
　　不到一个小时，明月就体验了一把打脸的滋味。
　　饭吃到一半，头顶电灯突然坏掉，里面的保险丝被烧断了。
　　老式小区，电灯自然也是老式的，只有一盏，而且还是单头泡子。
　　饭厅陷入黑暗，何耀问她：“家里有新的灯泡没？”
　　明月说：“没有。”
　　何耀放下筷子：“我去买。”
　　明月制止他：“等一会儿，吃完饭再去。”
　　她起身到卧室，取了香薰蜡烛出来，火光照亮了餐桌，还弥漫着淡淡的薄荷芬芳，瞬间变的极有情调。
　　何耀动也不动的看着明月，她五官蒙了层浅薄的光晕，显得极其温柔，令他感到宁静。
　　明月感受到他的目光，嗔道：“看着我做什么，吃啊。”
　　何耀咧嘴笑了：“月姐。”
　　“嗯？”
　　“现在这个气氛，像不像烛光晚餐？我们是不是得放首情歌烘托一下。”
　　明月笑了：“那是不是还得喝杯红酒助助兴？”
　　烛光中，少年眉目飞扬：“可以啊。”
　　明月怔了怔，才说：“吃你的吧。”
　　饭后，何耀拧下坏掉的灯泡带到楼下超市比对着买了一个回来。
　　明月用手机电筒给他照光，他个子太高，压根用不着借用凳子，就微微垫起了脚，伸长手三两下便把新灯泡换上了，然后按下开关，明亮的光线瞬间充斥视野。
　　她立马就改主意了，家里有个男孩真挺好使的，还是别赶出去了。
　　这会儿时间尚早，明月怕何耀无聊——
　　家里没有电视机。
　　本来是有的。
　　一台年份极其久远的彩电，不过早就已经罢工了，明月觉得影响美观，和房东商量后扔了出去。
　　她往猫碗里倒猫粮，说：“电脑没密码，你可以玩游戏。”
　　何耀放开腿上的猫，瞧着她问：“你呢？”
　　明月说：“我出去跑步。”
　　何耀想也不想：“那我跟你一起吧。”
　　明月答应：“行。”
　　这时她电话响了，手机就在沙发上，何耀拿起递给她，顺便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李非零”，明显是个男的。
　　果然，他听她叫：“蛋哥。”
　　李非零是明月的同事，视频组的拍摄老师，他俩经常合作。
　　电话那头，李非零问：“明天上午你去不去一号工厂？”
　　明月把猫粮袋子放回柜子里：“没决定呢，怎么？”
　　李非零笑：“你去我也去呗，你不是想在那儿取景拍几张宣传照嘛。”
　　明月问：“你的房子找好了？”
　　李非零也是北城老乡，之前住的地方快到期了，他不想续租，最近在看新房子。
　　“没啊，还有两个月，不着急。”
　　“那成，明天我联系你。”
　　挂了电话，明月撞上何耀的目光，少年眼神非常清澈，她不由笑了下：“我换套衣服就出门。”
　　再出来时，何耀眼睛都看直了。
　　她穿着一整套黑色的运动服，工字背心更衬托她背直腰细，手臂纤瘦，长腿惊人，而露出来的一截小腿线条相当流畅。
　　何耀不吝赞叹：“月姐，你这身材太完美了。”
　　明月被夸得心花怒放。
　　何耀就穿着他的短袖和休闲短裤，两人换了运动鞋出门。
　　跑步的地方是小区附近一个免费公园，过去步行十分钟。两个外表出色的高个子走在街道上，频频收到注视礼。
　　何耀还想着那个李非零，他问：“刚才打电话来的是你男朋友？”
　　明月奇怪：“你怎么会认为他是我男朋友？”
　　何耀说：“那就不是了。”
　　明月点头：“是我同事。”
　　何耀又问：“你有男朋友吗？”
　　明月笑起来：“怎么？我妈给你派了任务，让你替她催我结婚啊？”
　　何耀挑眉：“可不是，你考虑一下策反，贿赂贿赂我。”
　　“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你都给？”
　　“狮子大张口可不行。”
　　何耀笑了两声：“说真的，你有没有男朋友？”
　　明月侧头瞥了他一眼：“有男朋友能让你住我家里？”
　　因为她这句话，何耀唇角勾起，心情愉快。
　　“你呢，交往小女朋友没？”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明月问他。
　　何耀毫不犹豫：“没有，我不找小女朋友，我等着交大女朋友。”
　　明月听得乐了：“也对，小女生hold不住你，美院的漂亮学姐等着你。”
　　何耀想也不想，张口就道：“没你漂亮可不行。”
　　明月被恭维的美滋滋的，心情愉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少年回答：“实话实说而已。”
　　九月的燕城，夜里温度直降，晚风吹拂，凉爽惬意。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公园里很热闹，不过大多数都两三同行慢悠悠散步。
　　他们做了会儿伸展运动才开始跑步，何耀放慢速度跟在明月身边，绕了公园三圈，一个半小时后才回家。
　　第二日清晨八点半，明月敲何耀的门：“何耀，起床吃早饭。”
　　等了两秒，才传来少年慵懒的一声“嗯”。
　　不知为何，她兀自笑了笑。
　　何耀漱口后坐到餐桌，眼底是荷包蛋、煎饺、热牛奶，还有半边切好的芒果，摆盘精致，瞧着就有食欲。
　　他笑嘻嘻的望着明月：“你可真是个田螺姑娘。”
　　明月扑哧笑了：“我谢谢你啊，对了，中午我不在家，你报到后自己在学校解决午饭，或者楼下餐馆吃也行。”
　　何耀抬眼，故意道：“你不陪我去学校？”
　　“你是小学生吗？”
　　“我认生啊。”
　　“少贫。”
　　“你要去哪？”
　　“一号工厂，公司在那做活动，我去看看。”
　　美院与家里只隔了两个公交站的距离，明月正好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