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明亮那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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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时候，明月去买了纯山羊绒粗毛线。
　　花两天时间，精心给何耀织了一条围巾。她准备到了圣诞节的时候，当作礼物送给他。
　　新的一周，明月投入了陶艺教程的视频拍摄工作，教程关于陶瓷的成型和装饰技法。一个教程五个课时，拍了整整五天。
　　周五结束工作，李非零一边收拍摄器材，一边对明月说：“明天来我家吃饭。”
　　明月抬眼看他。
　　李非零笑：“上次说好搬家请大家来玩。”
　　明月了然，点点头：“行。”
　　周六下起大雨。
　　何耀昨晚熬了夜，凌晨五点才睡，在餐桌上给明月写了张字条，让她早饭不必等他。
　　十点钟，明月化好妆准备出门了，他还未醒。
　　她在他卧室门前停了停，最后还是没有敲下去，也给他写了张纸条：
　　我中午不在家，自己解决午饭。
　　接到何耀电话时，她正在李非零家厨房里帮着炒菜，洗手擦干后，接通了往阳台走。
　　“你去哪了？有手工活动？”
　　也许他才刚起床，嗓子中似乎裹着几颗小沙粒摩…擦着声带，声音微微嘶哑。
　　明月说：“蛋哥搬新家请客。”
　　一秒后，传来少年不屑的一声嗤。
　　“他可够迟钝的啊，这都搬进去住了一个多月了才请客。况且吧，又不是他自己买的房子，租的房子，至于请客么？”
　　这也是明月为什么不带何耀来的原因。
　　一小部分是李非零未主动邀请，一大部分则是何耀对李非零总是抱有敌意。
　　徒增尴尬和不自在。
　　明月目光落到阳台上那几盆绿植上，枝叶长势繁茂，瞧着喜人，看起来被男主人养护的很好。
　　她轻轻笑了声：“只要有一颗想请客的心，甭管什么事儿都能请客。”
　　何耀被噎了下，问：“什么时候回来？”
　　明月说：“晚点儿吧。”
　　何耀直白道：“早点回来。”
　　明月：“……”
　　“你听见了吗？”
　　“你管我？”
　　她似乎听见了另一头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终究还是心一软，安抚他：“知道了。”
　　何耀这才满意的挂掉电话。
　　李非零请的同事不多，他们视频组全员也就四个人，再加上明月和尹敏，一桌都坐不满。
　　午饭后，视频组的主管离开，他孩子还未满月，老婆正在月子中，他得赶回家带孩子。
　　明月本来也想走，被沈玥拉住，叫她一起打麻将。
　　沈玥就是之前在明月家里做口金包时，对何耀一见钟情的那个染着奶奶灰发色的女人。
　　视频组另一位男同事也开口挽留她。
　　尹敏牌瘾犯了，跟着说：“今天这天气又不能外出，就适合搓搓麻将，陶怡情操。”
　　他们都是在工作上经常合作的伙伴，也没有隔三差五便约她打牌，所以即便明月并不热衷，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答应下来。
　　李非零顺势说：“那我等会儿再去买点菜，晚上还在我家吃饭。”
　　沈玥一口答应：“好呀，别太麻烦，烫火锅吃吧。”
　　敲定了晚餐，麻将四人分队去楼下的棋牌室。
　　电梯下降过程中，明月打开微信，给何耀发信息：“计划临时有变，我晚饭后回来。”
　　少年气鼓鼓丢了一句话过来：“你怎么总是说话不算话？”
　　总是？
　　她哪有？
　　明月敛下眉目盯着这条消息思考。
　　电梯门打开，尹敏发现明月没反应，碰了下她：“到一楼了，想什么呢？”
　　明月摇摇头，微笑着走出去。
　　牌桌上的时间挺好混，只是明月发觉，今天视频组这两人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秘密瞒着她一样。
　　明月没有过多在意，只当自己敏感了。
　　冬季本就夜长昼短，再加上雨天的缘故，刚过六点，天就完全黑了。
　　李非零打来电话，结束这一局后，他们推了牌上楼。
　　门没上锁，轻轻一推就打开。
　　里面关着灯，地上摆着两排蜡烛，蜡烛中间的路洒满红色玫瑰花瓣，一直延伸到阳台。
　　明月和尹敏对视。
　　尹敏玩笑：“蛋哥搞什么鬼呢？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沈玥双手放在明月肩上，推着她进去，轻快道：“明老师，蛋哥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希望不要变成惊吓哦。”
　　沈玥没想到，她一语中的。
　　明月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已经受到巨大惊吓。
　　她忽然想起两个月前何耀的话：“我一看就知道他对你别有居心。”
　　没想到不是他无理取闹。
　　明月两腿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对李非零没有男女之情。
　　再加上之前李非零从未对明月有什么暧昧的表示，她自然不会自作多情以为李非零喜欢她。
　　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李非零这是要对她告白吗？
　　明月心中想：她只是上来吃顿火锅而已，现在吃火锅的心情没了，可以扭头就走吗？她真的很讨厌应付这样的局面啊！
　　不得不继续往前。
　　短短一段路，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阳台被李非零布置成灯的海洋，地上用蜡烛摆了一个桃心，桃心内拼出一个英文字母“LOVE”。
　　虽然俗气，但的确把氛围营造的浪漫极了。
　　李非零抱着束玫瑰花站在桃心旁。
　　明月只觉得惊悚。
　　她先发制人：“蛋哥，你别吓我，我这个人经不起吓的。”
　　李非零深深的看着她，凝视了足足半分钟，才确定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抗拒是真的，暗自苦叹了一声。
　　其实李非零知道明月只把他当朋友，故而一直按兵不动，不敢过早表露心意。
　　他最不缺耐心了，自认为可以在工作相处的过程中，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走进她的心。
　　可何耀的出现让他产生危机感。
　　她和他太过亲密，她对他完全不设防，也格外的在意他。
　　而那个不管是长相还是才华都很出众的少年呢？
　　他看穿了他对明月的心思，于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花了些小把戏宣告主权。
　　李非零觉得自己没法儿再等下去了。
　　视频组的同事都知道他中意明月，把他近段时间的焦躁看在眼里，几句话一撺掇，于是就有了今晚的局面。
　　此刻他骑虎难下。
　　明月已经明显不乐意了，他还对她表白，会把两人都置入难堪境地。
　　不表白吧，都这样了还不敢说喜欢，显得太怂了。
　　事实上，尹敏也觉得李非零今晚的举动过于唐突。
　　难怪视频组那两人要拉着明月打牌，原来是早就策划好的。
　　即便真的要表白，也应该单独和明月说，而不是当着他们几个同事的面儿。
　　同事不比朋友，工作上常有接触。一旦明月拒绝，这种尴尬情绪会带到公司，大家都不自在，还能不能好好上班了？
　　尹敏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难道蛋哥以为有他们在，明月为了顾及他的面子，便不会拒绝？可能有些天真哦。
　　果不其然，明月并不准备让李非零把话说出口，她笑了笑：“我就不吃火锅了，蛋哥，你再好好想想。”
　　沈玥想拦住明月，又不好意思拦，急的叫了几声“明老师”。
　　李非零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一把将玫瑰花扔到男同事怀中，拔腿追出去。
　　他在车库拦住明月的车，眼底泛红，大口喘气。
　　明月下了车，平静的看着他。
　　李非零两颊颧骨动了动，盯着她看了一会，不由笑了：“我话都还没说，你跑什么？”
　　明月心虚：“蛋哥，我想都没想过你会喜……”
　　李非零替她补全，他揶揄道：“没想过我会喜欢你？为什么不想一下？”
　　“……”
　　停车场里一时寂静无声，似乎一根针落地都清晰可闻。
　　这时，明月很不合时宜的比较了下，何耀告白那会儿，倒不觉得有这么难面对。
　　片刻后，明月打破沉默：“如果你要向我告白的话，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李非零随口问：“就这么抗拒我？”
　　“没有。”
　　“那就是看不上我了，我条件太差了？还是我有你不能忍受的缺点？”
　　“你条件不差，也没什么缺点，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公司里好多小姑娘都喜欢你就是证明。而且认识以来，工作上我们合作的很愉快，私底下你也帮了我不少忙，说实话我真的非常感激。”
　　李非零笑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
　　明月坦坦荡荡的看向他，直话直说：“我对你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我没办法喜欢你。”
　　李非零眼神微变，不死心的问：“我们真的没有可能？”
　　明月说：“蛋哥，我很抱歉。”
　　这会儿李非零满嘴苦涩，一下子变得颓然，他心中难受万分，自己这份爱慕之情在这个冬夜就这样终结了。
　　过了很久，李非零才扯出笑：“抱歉什么，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说清楚也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一点我还是很看得开。”
　　明月真心实意的说：“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
　　李非零收拾好心情，说：“这可能不太容易，不过如果我喜欢，她就是最好的。”
　　明月舒口气。
　　李非零看着她：“刚才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我会整理好自己对你的感情，希望你不要觉得困扰或者尴尬，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
　　明月笑了：“那当然。”
　　李非零问：“那还走吗？上去吃火锅？”
　　“算了吧。”明月反省，“在敏姐他们面前让你没面子，我……”
　　“又要说抱歉？其实我今晚最不想听的就是这话。”李非零轻松道，“没事儿，反正我一个大老爷们脸皮够厚，谁敢保证追姑娘次次都能成功。再说了，也是我自己没考虑周到，不怪你。回去吧，开车注意安全。”
　　吉普车驶出停车场后，李非零一声叹息。


第32章　一月我们相爱（01）
　　天还未亮；　灰蒙蒙的雾色中；　车子一路向西疾驰。
　　明月坐在副驾驶；　看了眼开车的少年。
　　车里暖气开的足，何耀脱去大衣，只穿了件黑色的薄线衫。
　　从明月的角度看过去；　他侧脸轮廓的立体感完美无比。
　　视线向下；　性感的喉结和宽肩直背，轻而易举就令人沦陷。
　　明月这一眼看了挺久。
　　忽然；　何耀转过头；　漆黑的双目对上她的。
　　他勾起一抹散漫笑意；　看回前方路况：“我有这么迷人？”
　　明月心一颤；　砰砰砰跳起来。
　　“我认识的人里，你排自恋第二的话；　就没人敢称第一。”她说。
　　“no；　no，no，no。”他伸出右手食指摇了几下，“不是自恋，是自信。你见过比我更帅的男人？”
　　“你别说；　还真有。”
　　“谁？明星免谈啊；　谁知道他卸了妆是什么样子；　谁知道他有没有像我一样从小帅到大。”
　　明月服了他：“别贫，好好开车吧。”
　　何耀追根问底：“你倒是说清楚，谁比我帅？”
　　明月：“我爸；　还有你爸。”
　　何耀：“……”
　　“没意见吧？”
　　“你不困吗？要不在路上睡会儿？”
　　明月忍着笑：“好。”
　　她闭上眼睛，却没有睡意，想起了平安夜和圣诞节发生的事。
　　李非零告白后的第三天就是平安夜，那晚公司有个交换礼物的派对　，结束后回到家，她自己拿出钥匙开门。
　　屋内的何耀听到门锁转动声，大声道：“先别进来，等一等。”
　　明月被他这一嗓子吓到了，推门的动作一顿。
　　半分钟后，他主动拉开门：“surprise！”
　　明月呆了呆，旋即又“噗”的一下笑出声。
　　他穿着红色圣诞老人装，头戴红帽子，贴着白胡子，抱着把吉他，特别可爱。
　　他弹唱一首《Jingle　Bells》，面向着她，摇头晃脑的退回客厅。
　　明月没忍住，一边往屋内走，一边跟着哼歌。
　　屋内没有开灯，但是亮着温馨的光。
　　客厅墙边多了一棵圣诞树，树上挂了雪花、松果、麋鹿、彩色球和月亮形状的灯，树脚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
　　沙发前的茶几上，烛光摇曳，几碟小点心精致美貌。而圣诞树上那月亮形状的灯光，映在红酒瓶和玻璃杯和投影仪上。
　　明月一脸震惊，他已经换了一首歌，《All　I　Want　Christmas　Is　You》。
　　一句“i　just　want　you　for　my　own，more　than　you　could　ever　know，make　my　wish　e　true”，听得明月面红耳赤。
　　在他深情款款的目光下，她又似被蛊惑，心里小鹿乱撞，真想向歌词那样，让他愿望成真。
　　他唱完了，明月才笑问：“这是要干嘛？”
　　“过节啊！”何耀朝着圣诞树点了点下巴，“你不想拆礼物？”
　　明月也看过去，目测不下十个盒子，她挑眉：“我随便选一个？”
　　何耀放下吉他，笑出声：“都是你的。”
　　明月声音上扬：“都是我的？”
　　他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明月不由自主走过去。
　　她原本以为他会花大手笔送一堆奢侈品，幸好他没有。
　　盒子里有他为她拍的照片，洗出来用相框裱好；有两本她列入阅读清单的书籍；有两张明晚的浪漫音乐剧门票；有苹果有糖果有巧克力……
　　这些礼物，足见他心意十足，明月很喜欢。
　　她忽然想起：“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何耀挑眉：“你也给我准备了惊喜？”
　　明月笑：“应该不算惊喜。”
　　她回卧室拿了围巾出来，见到沙发对面的墙上缓缓落下来一面幕布，明白接下来是要喝着红酒看电影了，心里有些好笑，他是真的花招多。
　　但她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
　　何耀还没打开明月给他的盒子，就猜出是什么了。
　　“你给我织的围巾？”
　　明月点头的瞬间，他双目骤亮，迫不及待取了出来往脖子上围。
　　他的喜欢溢于言表，明月笑了笑。
　　围巾戴上了，何耀就不打算取了，他撕了嘴边一圈的白胡子，拍拍身边的沙发：“过来看电影。”
　　明月走过去：“今天找人装的投影仪？”
　　何耀“嗯”了一声，倒上红酒。
　　两个人喝着酒，观看由简·奥斯汀同名小说改编的很经典的《傲慢与偏见》。
　　电影两个小时，进度条快到头的时候，屏幕中，晨曦的雾气一点点消退，男主达西走向了女主伊丽莎白。
　　这是一段重要的戏，达西对伊丽莎白说：“请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心情是否还和四月里一样，我的心愿和感情依然如旧，只要你一句话……”
　　四月的那个雨天，达西向伊丽莎白告白求爱，被她拒绝。
　　忽然，何耀按下暂停。
　　明月不解的转过头。
　　他也转头看她：“你呢？你想好了吗？反正我的心愿和感情依然和十一月一样。”
　　明月心跳如鼓。
　　“我给了你一个月时间，不想再等了。”他慢慢凑了过来，“承认自己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他越靠越近，眼神炽烈如火，具有男性攻击性的摄住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吻过来。
　　明月急忙叫他：“何耀。”
　　何耀说：“和我谈恋爱吧。”
　　他话音刚落，明月的手机响起来。
　　何耀：“……”
　　是尹敏来电。
　　明月以为是工作上的急事，立马接听。
　　尹敏问：“明老师，你方便收留我一晚吗？”
　　明月听出她声音不太对劲，担心道：“你怎么了？”
　　尹敏和霍峰大吵了一架，她一气之下就摔门而出了。
　　明月站起来往玄关走：“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来接你吧。”
　　何耀叫她：“月姐。”
　　明月头也不回：“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何耀：“你喝酒了，接什么人？”
　　明月：“……”
　　电话那头尹敏听见了，便说：“我打个车过来吧。”
　　明月回到客厅，电影继续播放，伊丽莎白执起达西的手，送到唇间轻吻。
　　何耀关了投影仪，他心知今晚显然已经错过最好的时机，不再逼她。
　　明月暗自松了口气。
　　让何耀郁卒的是，没过一会儿，尹敏又打来电话，说霍峰追下楼把她拉回家了，不允许她离开。
　　他小声嘟囔：“是故意坏人好事的吧！”
　　明月只当没听见。
　　第二日圣诞节，明月到美院参加活动，她是本届造物大赛的评委之一。
　　这次造物大赛主要针对染织、珠宝、陶瓷、雕塑四大专业，美院不缺有才华有创造力的学生，她坐在评审席，听学生们表达作品的灵感和理念，常会产生共鸣，于是不吝夸奖。
　　学校给评委老师们发了餐券，中午明月和何耀一起到食堂吃饭。
　　这一顿饭，她吃的不怎么安…生。
　　走进校园里，才很真实的感受到了何耀的瞩目，他是人群中的焦点，女生们总是控制不住的向他投来视线。
　　莫名的，明月心里不舒坦。
　　何耀下午没课，他围观了会造物大赛，在观众席的位置看不到明月，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离开现场后给她发短信：我在学校图书馆，比赛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他等她一起去看今晚的音乐剧。
　　下午只有剩余四分之一的参赛者，没多久就到了公布名次环节，宣告圆满落幕后，明月刚准备给何耀打电话，就听见身后有人说：
　　“我的妈耶！咱们燕城安吉拉在图书馆外面给何耀告白了！”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有图有真相，贴吧里都传疯了！”
　　“没想到校花走下神坛了，居然愿意去倒追学弟。那何耀答应没？”
　　“我往下看看啊……”
　　“快看快看……”
　　学生们八卦着走远了，声音渐渐消失。
　　明月退出通讯录页面，打开百度搜索“燕城美术学院贴吧”，她点进去后，第一条就是讨论江思好告白何耀的帖子。
　　图片中，身穿桃花粉大衣的江思好与何耀面对面，她瞧他的目光欲语还休，情意绵绵。
　　不少人跟帖评价：
　　“安吉拉出人意料啊！有勇气，666……”
　　“你们不觉得这两人很般配吗？”
　　“完全配一脸，俊男美女，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希望他们在一起。”
　　“希望他们在一起　＋10086”
　　“我赌五毛钱，这对能成……”
　　……
　　明月心塞，哪里般配了，明明一点cp感都没有！
　　还有这些年轻人一个个什么眼神，没瞧见何耀的冰山脸？
　　还能成呢？他其实很不耐烦好吗！
　　明月腹诽着去了停车场。
　　她被这事影响了好心情，连看音乐剧都失了兴致。
　　看完音乐剧，从大剧院出来，何耀发觉她没有精神，便问：“你不舒服？”
　　明月几乎和他同一时间开口：“江思好向你表白了？”
　　何耀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笑的欠欠的：“你吃醋了？”


第33章　一月我们相爱（02）
　　何耀说的没错；　明月是吃醋了。
　　她的恋爱经验为零；　不过有什么关系？
　　看清自己丰盈的感情并不难。
　　因为何耀；　她时而喜上眉梢，时而情难自禁，时而苦恼克制……
　　而圣诞节这天；　这个十九岁的少年；　让二十五岁的她，今生第一次体验到了酸溜溜的滋味。
　　真新鲜。
　　明月当然知道何耀会干脆果断的拒绝江思好；　因此从理智上来说；　她完全不必介怀。
　　但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
　　会不自觉把那个特殊的他当成独属自己的；　不容许别的姑娘多瞧一眼。
　　更何况；　是江思好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向他表白。
　　还有美院贴吧里　“配一脸”、“希望他们在一起”这样的话，每一句都让她不爽；　让她反驳吐槽的欲…望蹭蹭蹭上涨。
　　于是明月开始设想；　如果自己最终摆脱不了和何耀谈恋爱会带来的未知压力，那么她能否像对待李非零那样？真心实意的对他说：“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
　　答案是不能。
　　她可以违心的祝福，却没办法欺骗自己。
　　她好像没法忍受他和别人谈恋爱。
　　这样一来，明月可以肯定自己不想推开何耀了。
　　事实上，拒绝李非零的告白后；　她就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人这一辈子；　能不能圆满百年都是个未知数。
　　为什么不活在当下？
　　勇敢行使自己自由选择人生的权利；　跟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喜欢的人快快乐乐在一起。
　　父母不同意，那就想办法解决他们的担忧。
　　努力证明给他们看，她和何耀在一起很幸福；　彼此都是值得托付的人，只要他们放心了，最终一定会妥协点头。
　　至于这段感情有可能走向分手的问题，不试一试，永远不得而知。
　　若是以后真的发生分手的情况，明月不知道她会不会为今天这个决定后悔。
　　但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才是最糟糕的。
　　想透彻之后，明月便等待着，一个开口的契机。
　　一晃就到了元旦节。
　　明月去燕城正西方四百公里以外的一个山寨参加婚礼。
　　她前两个月缝制的那套大红旗袍，就是送给新娘的礼物。
　　新娘名字叫许桂，大家都叫她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