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明亮那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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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他把明月的照片看了一遍后，才换了身衣服出门。
　　初秋天气凉爽，江边烧烤的人挺多，何耀目光扫到谭逸所在的位置，在某道身影上顿了顿，抬腿走过去。
　　谭逸见了他，拉着旁边一个高挑漂亮的女生迎来，温柔的对人说：“这就是我耀哥。”
　　面对何耀却又是另一副吊儿郎当的面孔：“你骑蜗牛过来的？还能再慢点不？这我女朋友，何文丽，文化的文，美丽的丽，人如其名。”
　　何文丽含羞带嗔的瞪了谭逸一眼，朝着何耀笑，说：“巧了，我们还是家门。”
　　何耀不懂，问：“家门是什么意思？”
　　何文丽解释：“我们燕城的一种地方话，同一个姓就可以叫做家门。”
　　何耀点点头。
　　这时又听见和昨晚一样的惊喜声音，“何耀！”
　　是江思好，她笑吟吟的看着他，“好巧啊！”
　　何文丽惊讶：“你们认识啊？”旋即又想明白了，笑说，“忘了你俩一个学校。”
　　江思好问：“何耀和谭逸……”
　　她话没问完，欲言又止。
　　谭逸主动说：“耀哥和我是从小学一块玩到大的，铁哥们。”
　　江思好看着何耀：“那我们挺有缘的，我和文丽也是从小学一起玩到大的。”
　　何耀突然想到明月说江思好脸薄的话，不由低笑一声。
　　他月姐真的很天真了。
　　按理说他都表明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江思好就应该收了心思，可她看他的目光，还是充满昭然若揭的意图。
　　江思好不明白他这笑声中的含义，误以为他认同了“有缘”的说法，唇角更翘了。
　　谭逸瞧得心惊，他一把勾过何耀脖子：“接下来看你的了，让她们尝尝真正的北方烧烤。”
　　何耀抓住他的手丢开。
　　谭逸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你这个祸水，招蜂引蝶的本事到哪都能发挥。”
　　何耀：“这不能怪我，她们自己扑上来的。”
　　“给我一个打死你的机会。”
　　“不能，我还没追到月姐，想好好活着。”
　　“活什么活，人间不值得。”
　　“你可以先走一步。”
　　“……”
　　谭逸跟大伙儿介绍何耀，见女生们都盯着他花痴笑，开玩笑：“姐姐妹妹们都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耀哥有喜欢的人。倒是我们宿舍除了我都是单身狗，大家可以考虑一下。”
　　他舍友接梗，附和起来。
　　何耀加入烤肉工作，身边的男生递了烟过来，他摆摆手：“我不抽。”
　　江思好挨着他坐下，微笑着问：“何耀，你喜欢谁啊？”
　　何耀淡淡看她一眼，反问：“我们很熟吗？”
　　江思好：“……”
　　江思好外貌出众，历来男同学们都对她热情友好，如果她对谁表现出一分喜欢的意思，对方必定十二分还回来。
　　何耀太不同了，想来他也是见惯了美女，故而丝毫不为她的美艳长相所动。
　　大概每个人都有逆反心理。他越瞧不上她，她就越想把他征服，看看那时又是怎样的情形。
　　打定主意，她笑起来，“我随便问问。”
　　何耀不想理她，专注的烤着手里的肉串，只当没听见。
　　江思好也不再跟他说话，转而与其他人交谈起来。
　　后来围着撸串时气氛才高涨起来，来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们聊家乡聊往事，好不热闹。
　　江思好被谭逸有趣的舍友逗乐，笑得花枝乱颤。漂亮女孩知道怎么展现自己的优势，展现出来的每一面都很生动。
　　何文丽小声对江思好说：“思好，有几个男生一直在看你。”
　　“是吗？”江思好故作不知，顺着何文丽的目光瞧过去。
　　那边顿时开始起哄，把一个笑容阳光的男孩支使过来，他端了一盘烤鱼径自走到江思好身边，说：“请你吃鱼，我自己钓的，没刺的。”
　　江思好收下，礼貌道：“谢谢。”
　　男孩未离开，挠了挠头，鼓起勇气：“咱们可以加一个微信吗？”
　　江思好面露犹豫，目光投向何耀。
　　何耀浑然不觉，专注的剥龙虾。
　　何文丽看了何耀一眼，又看了江思好一眼，最后把目光转向谭逸。
　　谭逸一声笑，耸耸肩。
　　男孩子见这情形有些尴尬，心直口快：“你有男朋友了吗？”
　　江思好收回目光，摇摇头，拿出手机登录微信：“你扫我吧。”
　　男孩子成功得到她的联系方式后，喜滋滋的走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吃饱喝足后，谭逸组织玩狼人杀游戏，何耀是高端玩家，他当预言家时一查一个准，当狼人时装得比平民还平民，反正嘴里就没一句真话，最后都没人敢相信他了。
　　关键是他对女孩子们也毫不心软，该杀就杀，说投就投，引起公愤，何文丽作为代表发言：“能不能让让我们女孩子？”
　　何耀挑眉：“现在这个社会男女平等。”
　　谭逸笑：“我耀哥怜香惜玉？不存在的。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们还有个神似天仙的好姐们，巨漂亮的那种，一块玩十多年了，他都没把她当女人。”
　　何文丽问：“耀哥没有交过女朋友吧？”
　　谭逸说：“绝对没有。”
　　何文丽笑道：“他是不是要求特高？”
　　谭逸想到他的追求：“对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孩子来说，都过分高了。”
　　江思好看向谭逸，“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谭逸神神秘秘道：“那就完全没要求了。”
　　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谭逸好整以暇：“意思就是，他有一个女神，只要女神能答应和他在一起，他这辈子就死而无憾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何耀，无声问：真的假的？
　　何耀脑海里浮现出明月的面容，他轻笑：“没错。”
　　他这笑容让江思好呆了呆，同时又让她觉得，心都碎了。


第13章　这意外的心动（01）
　　直到城市华灯初上才散了狼人杀局，准备换个地方续摊。刚离开江边，何耀就接到明月的电话，她问他想吃什么。
　　本来活动结束后，李非零约她一起去尝大闸蟹，这个季节的蟹，体大膘肥最是美味，可明月想着冰箱里没什么菜了，她得去超市一趟，便推说改天再找机会。
　　何耀不自觉勾唇笑：“我还以为你今晚在外面吃饭。”
　　明月单手推着购物车，听见他那边传来的车流声，问：“你不在家？”
　　“马上就回。”何耀点菜，“想吃香辣虾和酸辣土豆丝。”
　　“水果呢？”
　　“都行。”
　　谭逸就在何耀旁边，他看着他，一脸‘你什么情况’的神色，何耀说：“月姐叫我回家吃饭。”
　　何文丽听见了：“别呀，和我们一起吃吧。”
　　何耀对她说：“下次吧，我单独请你俩。”
　　谭逸却是知道何耀性格的，不再劝：“行吧，一直听你吹月姐厨艺了得，什么时候我也要来蹭饭吃。”
　　何文丽好奇：“月姐是谁？耀哥的亲姐姐吗？”
　　谭逸笑：“你是不是傻？谁家亲姐姐不是直接叫姐？”
　　何文丽：“你才傻……”
　　何耀挑眉笑了一声，独自拦了辆空车离开。
　　倒也巧得很，回到小区，刚好在电梯外碰到明月，他主动把她抱在怀中的沉甸甸的大号购物袋拎走。
　　“怎么买这么多？”
　　“你去哪儿玩了？”
　　两个人同时出声。
　　何耀先回答：“逸哥交女朋友了，去见了个面。”
　　明月：“那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吃晚饭？我只是问问，你以后和朋友吃饭告诉我一声就行。”
　　何耀：“我更喜欢吃你做的饭。”
　　明月笑着说：“就算再喜欢，每天吃也得烦。”
　　何耀低头看她：“不会，你信不信？我吃一辈子都不会烦。”
　　少年眼睛里有着她似懂非懂的认真之意，不知为何，明月忽然小鹿乱撞起来，幸好此时电梯门打开，给了她缓冲的时间。
　　明月按亮五楼：“你倒是想得美，就趁着你月姐还没找到男朋友的时候多吃两顿差不多得了。”
　　何耀看着她，嘴角一咧：“问题是，你猴年马月才找得到男朋友？”
　　电梯内还有其他人，都听得乐了，偷笑起来。
　　明月狠狠瞪了何耀一眼。
　　他朝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晚饭后起了风，瞧样子即将大雨倾盆，便没有出去跑步。正好她在为即将步入婚礼殿堂的朋友缝制一套大红旗袍当礼物，便去了阳台做衣服。
　　因为何耀的到来，明月原先的工作室改成了卧室，她的缝纫机被搬到阳台。
　　果然没一会儿就落了雨，急促敲打着世间万物。明月停下手中的活，站在窗台前，静静的听雨声。
　　她正出神之际，何耀站到身边：“想什么呢？”
　　他递了一杯酒给她，明月接过来轻闻，笑了：“你真会找。”
　　今年五月初樱桃上市时，她买来酿了一罐酒，算算时间刚好能喝。她浅浅抿了一口，自夸：“真不错。”
　　何耀与她碰杯，清脆的一声响。
　　雨夜喝杯小酒，心情惬意。
　　明月想着此时若有音乐则更是雅兴，便对何耀说：“你去把音响打开，放首歌听听。”
　　何耀却说：“你想听什么？我给你唱吧。”
　　明月眼中露出喜色：“你把吉他带来了？”
　　“我妈给我寄过来的，周五才收到。”
　　明月感叹：“好像上次听你弹吉他我还在读大三……赶紧去拿吧，就那首《你的背包》，你唱得很好听的。”
　　何耀再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对她绅士一鞠躬：“稍等。”
　　明月笑看着他，不知为何，想到了昨晚遇见的那个漂亮女孩，暗暗道：像何耀这般举手投足皆是魅力的英俊少年，年轻的女孩子们不动心很难。
　　很快何耀就拿着吉他出来了，明月顺手把缝纫机前的椅子拖了过来：“请坐。”
　　何耀坐下，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优美的曲调和着雨声缓缓流淌。
　　明月微微前倾身体，手肘撑在窗台上，俯瞰着雨中夜色。
　　何耀抬起头，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侧脸，唱道：“一九九五年，我们在机场的车站……”
　　他声音低沉略有磁性，极是动听。明月很享受，唱到高。潮部分，她轻声跟着哼起来。
　　最后两句，她转回身，撞进何耀星星般的眸子，怔了一怔。
　　他深深看着她，低低唱：“借了东西为什么不还……借了东西为什么不还……”
　　明月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是他在借歌词质问她一般，旋即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这样的气氛太能乱带情绪了。
　　等她回过神，何耀换了歌，是一首她没听过的英文歌，他没有看她了，快活的摇头晃脑，模样张扬且迷人。
　　明月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她去客厅搬了把椅子出来，坐回缝纫机前工作。而何耀就在她身后一首接一首弹唱着，不知疲倦似的。
　　这场雨接连下了五个工作日，燕城气温骤降，这天气过渡得真快，上个月还是烧人的盛夏尾巴，现在就已是深秋季节了。
　　周五夜里，明月单位聚餐，何耀独自在家加工照片。忽然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林也青给他发来一个视频过来，说：“姐们给你支个招，最近很流行土味情话，你学学，找机会试试月姐的态度。”
　　何耀看了，回：“你不觉得尬？”
　　林也青说：“不，我觉得很撩啊。”
　　何耀：“……”
　　林也青：“我和你打赌，月姐肯定脸红心跳。”
　　何耀：“我觉得我会被打的。”
　　林也青：“这么没自信？”
　　何耀：“你以为我月姐像你这样肤浅吗？她不吃这一套。”
　　林也青：“滚滚滚，友尽十分钟！”
　　何耀丢开手机，处理好一张图片后，想了想，又把手机拿起来，重新播放视频。
　　深夜十点，楼道里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音，何耀连忙坐到沙发上，把豆子抱在腿上逗着玩。
　　明月进门，站在玄关换鞋，就听见何耀问她：“月姐，你有打火机吗？”
　　“你要打火机做什么？抽烟吗？”
　　“不抽烟。你有打火机吗？”
　　明月往卧室走，“我有火柴，你等等。”
　　何耀：“……”
　　片刻后明月出来，仍了一个复古的火柴盒子给他，何耀伸手接住。
　　明月转身要走，何耀急忙叫住她：“月姐。”
　　“嗯？”
　　“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个问题，你有打火机吗？”
　　她不明所以：“没有啊。”
　　他一本正经：“那你是怎么点燃我的心的？”
　　明月：“……”
　　她被雷的外焦里嫩，愣了半晌，问：“哪学来的套路？”
　　何耀问：“刚才一瞬间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明月笑了一声：“用我做试验是吧？这个不行，强行撩，太尴尬了。”
　　何耀心中一动，对她勾勾手指，说：“你过来，我学了好几个，看看哪个最管用。”
　　“得了吧，我一身火锅味，去洗澡了，你自个慢慢琢磨。”
　　他站起来，两步到她身边：“你为什么要害我？”
　　明月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我怎么害你了？”
　　何耀唇角勾起，说：“你害我这么喜欢你。”
　　明月：“……”
　　何耀假装没有看见她泛红的面颊，接着问：“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怎么做？”
　　明月正要回答，何耀就动也不动的盯着她：“如果是我的话，我会一直看着她。”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明月只觉得自己两耳发烫，快烧起来了似的。
　　她好像真的被撩到了？？？
　　何耀见她呆住，趁此机会紧接着说：“我给你买了一个礼物。”
　　明月配合道：“什么礼物？”
　　何耀说：“一个枕头。”
　　明月：“我应该说谢谢？”
　　“……”何耀，“你不好奇是什么枕头吗？”
　　“什么枕头？”
　　眼底的女人故作镇定，何耀心情奇佳，他伸出手，掌住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上，“这就是我送你的枕头。”
　　这一刻，明月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她确定自己是真的被撩到了！！
　　这小子跟她闹着玩，她怎么能真的……
　　明月突然觉得不安，她要离开他的肩头，但被少年有力的手掌紧紧禁锢着，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心动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她只觉得他的呼吸全都落入她发间，从头皮没入，一股麻意流窜在自己的四肢百骸。
　　好歹明月年长于他，慌而不乱，平静道：“我听见你心跳的声音了，你很紧张吗？”
　　“……”
　　何耀放开她。
　　明月暗暗松气，刻意取笑他：“我看没一个管用，表白还是走点心吧，何耀同学。”
　　丢下话，明月就回到卧室。
　　关上门后，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波澜起伏的心情，对自己说：
　　明月，你清醒一点啊！
　　人家还未满二十岁呢！
　　那个丧心病狂的念头，你想都不要想！


第14章　这意外的心动（02）
　　此时，被教育不走心的何耀同学神情复杂，肩上似乎还残留着明月脑袋靠上来的重量，以及她发间的芬芳。
　　他抬起手按住胸膛，感受着自己沉重有力的心跳声，懊恼不已。
　　也太没出息了！
　　这时微信新消息提示音又响了，何耀坐回沙发，拿起手机一看，还是林也青发来的。
　　“耀哥，你试没？”
　　“无聊。”
　　“那就是试了，月姐什么反应？”
　　“……”
　　林也青问：“不会真的被她打了吧？”
　　何耀不自觉磨了磨牙。
　　林也青看热闹还嫌事不够大，发了两根蜡烛过来以示嘲笑。
　　何耀：“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林也青：“……”
　　周六天气放晴，太阳高升，回了点温。
　　明月像往常一样起床做早餐，何耀掐准时间点，洗漱好主动去把餐盘端到饭桌上。
　　经过一夜的睡眠，两人都已调整好心态。
　　何耀咬着鸡蛋卷，问明月：“这周末还做活动吗？”
　　“不做，我今天去宜家逛逛，买一套小沙发放阳台，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可买。”
　　“缺苦力吗？我毛遂自荐。”
　　“你周末没约？”
　　“没啊。”
　　“那就跟着我吧。免费苦力，不用白不用。”
　　“……”
　　宜家商场面积庞大，再加上这会儿时间尚早，看不到几个客人。
　　何耀从未逛过宜家，他推着购物车跟在明月身边，看什么都觉得有趣。
　　明月看中了一套北欧风情的迷你组合，一张原木的茶几和两个单人沙发。
　　其实她很早就想买这一套了，不过之前一个人住用不着，便没有下手。现在何耀来了，添在阳台上，可以像那个雨夜一样，两个人坐那儿喝喝酒，听他弹着吉他低吟浅唱，想想挺不错。
　　她转头看何耀：“我想买这一套。”
　　何耀笑：“你喜欢就买。”
　　明月说：“咱们一人挑一个沙发颜色，我要姜黄。色的。”
　　何耀自行意会，“两个沙发，有一个是属于我的？”
　　明月不理解他这高兴劲儿：“听你这意思，以后你搬出去的时候还要带走？”
　　何耀问：“我为什么要搬出去？”
　　明月：“……”
　　何耀又问：“你想赶我走？这么快就嫌我是个麻烦了？”
　　明月：“……”
　　他眼睛里兴奋的光芒黯了，露出失落的神情，明月瞧得不忍，斜了他一眼：“没嫌你麻烦。”
　　接着，她对他说：“我不赶你走，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心里想：她还不信了，难不成他大学四年都跟她住一块儿？他有喜欢的人，若是关系更近一步，情况不同，自然需要私密的空间。
　　何耀伸出手：“拉钩。”
　　少年瞬间变得神采奕奕，明月就明白刚才那样子是他装出来的，好笑又好气的拍下他手掌：“不拉，多大人了。”
　　何耀顺势抓住她手，用小手指勾住她的小手指，咧嘴笑：“一百年不许变啊。”
　　明月失笑：“幼稚。”
　　拉完钩，何耀却未放开她手，他目光一转，瞧见左手边一个过道之隔的摇椅区，拉着她过去：“这摇椅挺不错的，感受一下。”
　　明月稀里糊涂的就被他带着坐下去，是一个非常适用于情侣的圆形蛋壳摇椅，把两个人紧密的包围。
　　两人手臂贴手臂、大腿贴大腿，他身上的温度清晰的导了过来，明月似乎又一次体会到了昨晚那种慌乱怪异的感觉，这令她极度不自在。
　　明月心中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
　　何耀抬眼，问：“怎么了？”
　　她避开他明亮的双目，随口道：“太挤了。”
　　然后转身走了。
　　何耀深深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若有所思，片刻后，勾出一抹散漫的笑意。
　　他跟上去，抢了她手里的推车，“你那三件套不买了？”
　　明月：“最后结账时再过来拿。”
　　今日收获颇丰，给阳台那方寸空间买了地毯、落地灯、置物架，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之后折回小家具展陈区，迷你茶几和单人沙发这都是需要自己动手组装的，零件拆分了，因此包装并不大，无需物流，他们可以自己带回家。
　　把这些东西搬到车上已快到十二点，两人就在宜家商场里的餐厅吃午饭。明月点了一份意面，何耀则是牛排，他们找了靠窗的空位。
　　何耀放下餐盘，去给她买芒果汁，明月支着下巴看向窗外。碧天白云，还吹着凉爽的风，行道上的银杏叶簌簌落下，铺垫了一地的金黄，真是美丽的秋天。
　　忽然有人惊喜的叫她：“明老师？！”
　　明月看向陌生的年轻男女，心中疑惑，面上却挂着礼貌的微笑。
　　女孩子显而易见的开心：“明老师你好，我是你的粉丝，你的每一期直播我都有看哦，实在太喜欢你的手工教程了。”
　　被人喜欢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明月眉眼弯弯：“谢谢。”
　　女孩子呆了一下，情不自禁道：“明老师你真漂亮，真人比视频中还要好看一些。”
　　明月与她开玩笑：“你是不是粉丝滤镜太厚啦？”
　　“没有啦。”女孩子不好意思，“我可以和你合照吗？”
　　明月点点头：“好呀。”
　　刚照完相，何耀就过来了，他还给她拿了一份抹茶红豆蛋糕过来。
　　他今天穿的就是上次她给他买的那件牛仔外套，袖子挽到小臂上，下面是一条黑色休闲裤和运动鞋，少年感十足。
　　女孩子眼一亮，夸赞：“明老师，你男朋友好帅哦！”
　　明月还来不及澄清，女孩就非常识趣的说了声拜拜，挽着男孩离开了。
　　她放弃了叫住人家解释的蠢念头，一男一女来逛宜家，被人误认成情侣关系也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何耀也听见了这话，他的好心情都写在脸上。
　　明月不懂：“不就夸你帅嘛，都被人当成我男朋友了，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少年老成了？”
　　何耀切了一块牛排叉到她嘴边：“我不介意。”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他简直不要太喜欢好吗？！
　　他的目标就是成为她真正的男朋友。
　　明月向后一仰：“我不吃。”
　　他手长，又往她面前递了递，固执道：“就这一口。”
　　哄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