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骑士的沙丘-第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顾虑,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人们在餐桌上不太喜爱的小点,它堵住肠胃,浪费你的开胃酒,而人的一生几乎都在品尝它的味道。
在圣徒所开的糕点店里,严实的门板过早藏起了小姑娘们的奢望,蛋挞和果汁琳琅满目,既有光泽又不违背教义,可是米蕾尼娅和教皇都吃不下。
“很久都不能这样了,米蕾尼娅。”教皇坐在椅子上望着米蕾尼娅,显得有些语重心长。
“是。”米蕾尼娅本来望着屋里精致的糕点,兴致勃勃地捡了一盘,但是坐回桌子上,却又吃不下。“不知道他有没有东西吃……”
这间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小小的再平常不过的糕点店,但是对教皇和米蕾尼娅这样的祖孙而言,是一种非常难得的会面。教皇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圣徒所开的店铺果真不同,就连天花板也有让神祝福的图案,这让他心安。
“二十多年前,我和米尼亚也在这里聚过。”教皇突然提起米蕾尼娅的母亲,让米蕾尼娅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来?
教皇捧着金黄色的蛋挞,那蛋挞在灯光的火焰映照下那么可爱,就像……教皇就好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没错,那曾经是她最珍贵的东西,米尼亚的笑脸。一阵风吹过,火苗一晃,教皇叹了一口气,将蛋挞放下了,喃喃地说:“为什么一定是我们,为什么一定是我们哪!我已经失去了米尼亚,为什么您还要我们法雷塔家继续承担这一切?”
米蕾尼娅沉默了很久,缓缓地问:“妈妈和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宿命。他们逃不过宿命。”教皇沉痛地用手捶着胸口,但还是缓缓说了出来,“是时候告诉你了,但是,也许你不该知道。”
“我想知道。”米蕾尼娅很坚决,烛火映在她坚毅的面孔上,散发出非同寻常的魔力气息,“告诉我吧。”
教皇望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米蕾尼娅已经长大了。
“二十五年前,在以诺皇宫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舞会,目的是为了教会和贵族相互交流,取得更多人的支持。那场舞会就在圆舞大厅,公主和贵族千金浑身珠光宝气,圣堂骑士们风度翩翩,但是谁也比不上你的母亲米尼亚。米尼亚……”
※※※
米尼亚偷偷地从门缝往外看,外面的大厅里充满了不一样的音乐和舞蹈,人人沉浸在欢乐的气氛当中。米尼亚很想出去看看仔细,她拉着绣满蕾丝的昂贵科庭布幔,趴在门缝上望着走廊外面的舞会大厅:。“可恶,为什么只有我不能和别人一起跳舞啊!”
米尼亚觉得真是不公平,难道圣女就只能躲在门后面从门缝里看别人跳舞?难道这辈子我都只能跳单人舞了?米尼亚觉得外面的世界充满了诱惑力,那皇宫里充满格调的一切在拼命呼唤着她。
突然,一双眼睛出现在门外,和米尼亚只隔着薄薄的一扇门板的厚度。米尼亚吓了一条,“嚓”的一声把布幔扯了下来,第一个反应想藏到身后,但是那双眼睛就那样贪婪地望着她,米尼亚手忙脚乱,整张脸憋得通红。
门缓缓地开了一道缝,米尼亚认得是站在门口的那副拎着恐怖大斧的铠甲装饰。“我真是笨!那是门卫,不是装饰!”米尼亚发现自己显然不能把布幔藏在手心里,只好尽量若无其事:“嗯,你好。”米尼亚把布幔扔到一边,“这里的装饰很好看,但是不太结实。”
那门卫走进来,小心地关上门,沉重的铠甲没有发出任何声息,然后堵在门口中央一动不动望着她,要不是刚才离得近,米尼亚真的注意不到那厚厚的面甲缝隙里有一双很明朗的眼睛。
“我知道我不能出去。”米尼亚觉得很窘,“只是想看看。”那人不说话,米尼亚更加手足无措。
“难道拿我当贼来看?”米尼亚鼓起勇气:“听着,尊敬的国王骑士,我知道这里是您的权利范围,但是这样看着一个小姐是不礼貌的,特别是您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尊严和您一样不容侵犯。”
那骑士把斧子靠在墙上,很小心,然后摘下了头盔,原来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他说:“嗨,我可不是什么伟大的骑士,我只是个看门的卫兵,权利也只是门口和这间屋子而已。为了和那块布幔搭调,我才被允许穿这么笨重的东西。其实——多谢你撕了那布幔,说不定以后我就可以告别这倒霉的铠甲了。”
“嘻,这样啊。”米尼亚笑了,顿时轻松起来,“您真有趣。”
“我叫伦巴德。”伦巴德半跪行吻手礼,渴望地扬着头,他那么英俊,所以米尼亚就回答了:“索雷塔?米尼亚,请不要说出去。”
“想出去跳舞吗?”
“啊?”一个门卫做出这种事已经逾越了身份和礼仪,但是米尼亚不觉得,而且他似乎真的了解她的感受,“这……被人发现不太好。你干什么?”
“我穿着礼服,很想找个机会也混进舞场去,哪怕一只舞也好。”伦巴德把那套恐怖的重型铠甲脱了,“如果您能让它轻巧点儿的话,我倒不介意请一位臃肿的女骑士跳个舞。”
当下一支舞曲响起的时候,会场里多了一对陌生的舞蹈家。偶尔有人嘲笑说:“难看死了,这女骑士一定很丑,才要带着头盔躲在铠甲里跳舞。那个小伙子倒是很帅,是不是近卫队的?”
“嗯,那铠甲有点儿眼熟,在哪儿见过……”
米尼亚却正在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咣哩咣当的。”米尼亚红扑扑的脸蛋躲在头盔里,她给自己施展了一个临时增加力量的法术,“伦巴德,我只有二十分钟哟。”
伦巴德自豪地望着那缝隙中美丽的眼睛,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眼睛,彼此流露出的温柔的眼神穿透铁甲包容着两个人,他们就这样相爱。突然“咔叽”一声米尼亚摔倒,伦巴德慌忙一把将她抱住,旁边的人不住喝倒彩,很多人大笑个不停。
“这支曲子怎么这么长……”魔法力过了,米尼亚被沉重的铠甲压得动不了。
“对不起,我完全被你迷住了。”伦巴德用力把她扶起来,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大笑,米尼亚仍然走不动,两双眼睛贴得那么近,米尼亚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伦巴德想把她扛起来,米尼亚周身散发出银色的光芒,突然和他一起回到了房间里。
“在这里使用魔法真是太费力了。”米尼亚恨死这个宫殿的魔法屏障,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们始终只跳了半支舞,“快换回来!快!”
伦巴德又变成了门口的装饰,但是他已经不再甘心。门开了一条缝,他再次把脸对着屋里,突然大胆地说:“我爱你!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米尼亚惊呆了,但是她只用了两秒钟来下这个决心,她轻轻地踮起脚尖,隔着门板从缝隙里亲吻那冰冷的钢盔。
强大的圣女是关不住的,只要她想偷偷地去做些什么,又有什么城池可以阻挡?他们坠入爱河无法自拔,但是命运却是无法预料。
很快,战争爆发了,教皇应国王的请求开启最终魔法兵器——圣女之怒,当终结魔法炮架上巨马城墙的时候,却惊异地发现圣女已经怀孕了。这场意外事故造成了大量士兵因为力量分布失误而命丧黄泉,巨马城被破,野蛮人挺近北关六城之地,人畜不留。
王室彻底和教会决裂了,但是由于战况才没有撕破脸。教皇想了很多理由搪塞,哈马斯也不是傻瓜,教会的秘密成了尴尬的遮羞布。
时至今日,教皇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想起来仍是锥心地痛。
“是我让他们私奔的,但是那后果却让我难以承担。”教皇想起当年战争的惨状,脸上便都是痛苦的表情,“战争持续到第二年,死的人已经是比过去一百年来加起来都要多。米尼亚和伦巴德不肯再逃避,他们用了最后的手段。他们抓住一个机会接近了野蛮人的主营,伦巴德和他的朋友们拼死抵抗,为米尼亚争取时间。米尼亚用自己的生命向月神忏悔,在没有魔法媒介物的情况下完成了圣女之怒的咒文,将方圆一里大概四万多野蛮人全部杀死,野蛮人的主营变成了平地,他们的王也难逃一死。伦巴德,他的朋友们,一千五百命敢死队员,还有你的母亲,都在那光芒中一起消失了……”
米蕾尼娅缓缓地说:“月神不也是因为爱情而得到了力量吗?为什么却不能体谅呢。”
“嘘……”教皇吃了一惊,“米蕾尼娅,不可以对神不敬。”
光神已死,只有月神在勉强地维系着这个世界,人类千万不能再被月神所抛弃。然而,他也深深地困惑了,米蕾尼娅明显比以前强大了很多倍,如果还能够使用圣女之怒的话,在黑暗降临之前,也许人类能够得到新的转机。
米蕾尼娅却依然愤怒:“如果您真的关心人类,为什么不派兵增援呢!我在幼狮居住的这几天,到处都在传说您和国王之间的不合迁怒于无辜的人民。不要把造成这种后果的责任都推到爸爸妈妈身上!”
“我没有能力。”教皇的回答让米蕾尼娅大吃了一惊,“我的兵力还不够保护这个人类文明的摇篮。如果你知道为什么要盖这座白玉圣城的话,你就更清楚为什么圣骑士要有别于教会以外的骑士而存在。野蛮人?相比之下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花招,没有信仰的野蛮人比人类更加容易受到引诱,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人类为敌。虽然伤脑筋,但是哈马斯还有足够的兵力来解决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就算失陷了,失陷些周边蛮荒地区也必失陷以诺要强。”
“难道?”米蕾尼娅突然想到了,顿时脸色发白。
“是的,白玉圣城就是万年前魔神战争的封印所在,我要集中力量捍卫这个根基。”教皇回答,“其实我早就知道神诞圣堂凶手的目的,那是一次再成功不过的血祭,我们的时间,顶多只剩下二十天而已。如果我把兵力都投入到野蛮人战场,这里就是可怜的真空了,人类会在瞬间失去更多,城池和文明都将不复存在。”
“米蕾尼娅,你必须做点什么,虽然很艰难,但是我们索雷塔家族,就是月光女神的嫡系后裔,这就是为什么只有我们索雷塔家的人才能够使用最高的创造魔法的原因。让生的力量去转化为死,这就是圣女之怒,是我们惟一可以和恶魔抗衡的最终力量。而你,必须做得更多。
因为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我们眼前!“
※※※
年特终于来到了河畔,望着河水汹涌地从山涧里流出来,蓬勃地流向平原,便觉得生命应该发源于此。这条河还有一个特别之处——是倒流的,自东向西,是一条非常大的内陆河。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可以顺流而下。”年特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奇妙,放眼望去,山坡上有一些树木也许可以用来做筏子。
西亚夫跪倒在河畔,梦一般喃喃自语,表情十分温柔。“这就是丹马的母亲河。”西亚夫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嗓音介绍这条河,黑眼的彻底屈服使狐狼族不再具有威胁的时候,西亚夫也不是太着急了,又听说白牙已死,心情便大好。
“丹马的母亲河?那么丹马是谁?”年特忍不住这样问。
西亚夫回答:“丹马?就是我父亲的名字啊。”
年特:“有这种事!那直接叫奶奶河不好吗?”
西亚夫说:“本来是该叫西亚夫的奶奶河,但是我还没有确立继承人。不过就算我确立了继承人,这里按照惯例也应该叫西亚夫的母亲河,永远是母亲河。”
年特觉得很难理解,狮子族的文化特殊性太强,让人说不出话。
黑眼忍不住插嘴:“这条河在我们那里叫做黑脚河。”
“所以我讨厌狐狼族!”西亚夫大吼,“这河对我们狮子族可是意义非凡!而且我们还要靠奶奶送我们一程哪。”
“还是我来送你们一程好了。”一个阴沉沉的声音突然从站在他们走过的山坡上传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激灵,浑身的毛孔收缩。那声音不但熟悉,而且会让人想起森森的白骨。
“呼……呼……”那人身穿黑色的斗篷,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就好像风从骷髅的洞中穿过时发出的呼啸。事实上风正在吹动他的袍袖,发出剧烈的抽打声。那人突然向前踏了一步,掀开了遮住面孔的斗篷,大声喊:“黑眼,你这小贱人!果然跟着人类走掉!”
“白牙?他没死?”年特仔细地打量着他,确实是那个在以诺玩弄了他的瘦削青年,神诞圣堂的夜晚便如同热乎乎的鲜血迎面飞溅而来,年特很想大吼一声就冲他扑过去,但是理智让他镇定,因为他已经不是半年前的毛头骑士。他的眼睛发红,手紧紧握着剑柄,胸口起伏,但是仍能理清头绪。
冲动的人死的快。
沙漠的洗礼会剥露人的本能,年特清楚地感到,这个白牙和以前不一样了。在阳光下,这个躯体没有丝毫生的喜悦,散发出窘异的气氛,和周围的一草一木格格不入。美莲说的没错,他死了。但是对他而言,死并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这不是生物。黑夜嫌他惨白,光明逃之不及。白牙的脸色是死人的灰色,但不是没有弹性和光泽。在阳光下,他的斗篷下面是黑暗,似乎他的影子是没有光泽的池沼,黑暗的气息就像水蒸气一样从他的影子里散发出来,用肉眼能够看见的方式弥漫着,从斗篷下面扩散出来,又在阳光下消融。如果没有阳光,或者说总有一天,这黑暗会像浇不息的火焰,把天地都吞噬吧?
黑暗亡灵使者。
白牙缓缓地向前走,春天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在他的脚下枯死,他枯萎的脚印烙在生机勃勃的草甸上,就好像人类走进冰天雪地的泥沼。他的眼睛已经死朽,所以他目中无人,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上全是死人。
他现在正在盯着他的妹妹,恶狠狠地说:“那个杀死我的女人在哪里?我知道你把她带走了!”
黑眼不敢相信,她扭头望着年特,脸上都是吃惊的神色,突然从背囊里拿出美莲的行李,指着那幅白牙的画“啊啊”地叫,不是她不知道怎么表达,实在是这样更加直接。
年特很困扰,狡猾的狐狼族会中这种小圈套,到现在才知道上当。不知道是该说美莲其实更狡猾呢,还是黑眼其实很老实。
“呃,其实那只是一幅通缉令,你明白吗?通缉令!”年特也觉得那幅画带着黑框很像白牙被关在牢房的窗口,最糟的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白牙突然注意到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想起他是当天的治安队长,更加愤怒:“是你!
你们都该死!说!那个女人在哪儿?“
“这个时间……应该是去食堂了。”年特带上头盔,紧了紧腰带,将剑鞘扔了,抽出长剑握紧盾牌,一切都是那么不慌不忙。他很想知道这个黑暗亡灵一样的东西还懂不懂俏皮话,不过单就已知的信息来看,这个东西就算不懂俏皮话也十分可怕。年特的心在剧烈跳动,那是什么样的黑暗力量,恐惧竟然压制了他长久的愤怒,让他有些瑟瑟发抖。
西亚夫和手下当初为了逃命方便都没有带什么武器,这时就后悔了。年特把剑一横,对他们说:“快走,不要碍我的事。”
西亚夫默不做声,十分干脆地朝着一旁的山坡跑去,他的手下跟着他,大概有什么一致的想法。逃命也好,年特这样想着,那就算是培养起来的一种默契和信任吧。
现在只剩下黑眼和年特在面对着白牙,黑眼丢掉那幅画像,她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觉得通缉令也是挺复杂的东西,不过已经明白拼命的时候到了。她谨慎地半蹲下来,翻出铁爪。
突然“咔吧”一声脆响,她的铁爪暴伸出小半尺长度,前端的刃也显得稍有弧度了,原来那小半截铁护臂里竟然另有机括。
年特早就觉得有些诧异,这样的东西休说狐狼族不可能有这么高超的铸造技术,就是人类也很难造得出来。那金属恐怕不是普通的金属,带着一种元素之外的破坏性,以至于任何的魔法防御都会失效。
不过年特心中稍微宽慰,刚才他想,若是黑眼帮着白牙,他就死定了,现在看来,自己真是一个相当幸运的人。年特舔舔嘴唇,因为紧张有些发干:“白牙,你所犯下的罪过看来不是那么轻易偿还。”
“罪过?哈哈,你们人类对我犯下的罪还没有偿还!还有你,小贱人!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和我作对!”白牙一声大喊,“出来!列努,你所犯下的过错,现在要你自己解决。”
随着他的喊叫声,一个蹉跎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山坡上,和所有狐狼族一样弯着脊椎走路。
列努手持荆木权杖,杖顶镶着一个小小的骷髅,若是真货,那顶多是出生几天的婴儿的尺寸。
他的口齿很清晰,但是动作却给人以很龌龊的感觉,似乎并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场面。
驼背人,夜晚荒废的灌木丛,依然是鸟兽云集的山岗河流,而草莓般天真的野孩子,早已尾随驼背老人,走向黑暗中的狼窝。
他卑躬屈膝,白牙在直呼他的名字,而他就像奴隶面对自己的主子。他说:“是的,我的大人,都是我的失误。就由我亲手来解决。”
黑眼神情激动,一滴眼泪滑出眼眶,突然大叫:“爸爸!难道生下我也算是错吗?”
“别这么叫我了,我的宝贝,那真的是一个错。”列努缓缓往前走了几步,因为弯着腰而下坡不便,微微侧着身用权杖支撑地面。
年特被他们的关系和彼此的态度惊呆了,列努侧身晃动的一瞬间,他突然看见一个丑陋的突起在那人的背部——一个秘密解开了,是驼子,因为这个男人是丑陋的驼子,才会被人类所抛弃,也因为是这样,他才能被狐狼族所接纳。
“我是伟大的魔使拜里安格大人的忠诚手下,我的使命就是帮助魔使大人在这个世界降临,而你的出生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圣诗中提到的三大魔使之一的血魔使拜里安格?”年特惊呆了,传闻他是恶魔之王拜德的先锋官,在万年前的魔神战争中统率亡灵和天使作战,最终被人类的十二圣骑士围攻,死于信风骑士修伦枪下,尸体被那把风魂枪钉在天空神殿的门廊柱子上,灵魂被禁锢,因此无法与拜德一起逃回黑暗的世界,他的灵魂便万年以来永久地在天空神殿哭嚎着。
黑眼不知道这些典故,她也不在乎拜里安格是谁。眼瞅着自己的父亲在亲生儿子面前宛如一个忠实的奴仆,却对自己无情地逼近,黑眼被他的话语深深地伤害了。这样的话,就是一条真正的狼也会受不了。黑眼仰天发出撕心裂腑的嚎叫,眼泪夺眶而出。
而自己的父亲正在继续说着令她发狂的话语:“小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才是魔使大人的化身,我无法确认哪一个是真正的魔使大人转世,才酿成今天的场面。你只不过是魔使大人降生时所附带的残渣而已,一些狐狼和人类的低贱血统,竟然窃取了些许魔使大人的力量,被当作宝贝。”那话语缓慢而冷酷,毫无一丝情感可言,“只要杀了你,魔使大人的力量就会完整,你真的是一个错误的存在,宝贝,就安静地死吧,我不会让你痛苦。”
“嗥,嗥,嗥……”黑眼发狂了,她只会遵循丛林的教导,用简单的办法解决问题。她闪电一般扑向眼前的人,铁爪抓向亲生父亲的胸膛,她的眼睛因充血而变得通红,她只想看到血溅出来,好结束这可怕的一切,就是堕落也无妨。她从一丈外凌空跃起,只为了自己不要心软;她的铁爪可以突破任何魔法的屏障,但是却没能刺进目标的胸膛;她的身体犹在空中,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让她越来越慢。
年特惊呆了,忘记了动手。他不知道应不应该介入,用何种理由介入。那一瞬间,时间也停滞了。黑眼就好像被什么力量束缚着,吊在空中,动作越来越慢,终于停止下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静止在空中,就像是钻进了一个透明的棉花堆。
她愤怒,挣扎,怒吼,她的爪尖离着目标只有几厘米,但是她没有丝毫办法。那是一种折磨,黑眼不想看着父亲的脸,她只想要一瞬间的痛快,她并不如她所想象那么顽强,然而这一击却变成了漫长的折磨,她不得不注视着那张毫无感觉的面孔,她疯狂嚎叫,也许口水可以模糊视线,但是那没有用,因为她并不像她的正统狐狼姐妹有那么多口水可以喷。一只权杖在她面前举起,正对着她的脸。
“啊……”黑眼惨叫着向后跌去,巨大的暗黑闪电在她的身上冒出蓝黑色的电光,因为剧烈的电离效应而使坠落的过程略为缓慢。
“不……”年特飞奔几步一把将她接住,霹雳的威力使他感到空气的成分都在游离中冲撞。他从未接触过这么巨大的雷击,但是凭经验他知道只要双脚触地,那铠甲就会帮助他把雷电导入地下。他的头发在头盔里一根一根竖起,他的眼睛针刺般疼痛,再有几秒钟他的眼睛也许会从眼眶里跳出来,也许他比黑眼还要快速地变成一堆黑炭。
“要是米蕾尼娅在这里,呜……”
突然结束了,痛苦如同一个枷锁离身而去,年特撑了过去,浑身的细胞都因为这次冲击而加倍活跃起来。黑眼似乎还活着,年特来不及多想,他将黑眼放在地上,怒吼着向列努刺出一剑,剑气凝聚成白色的波纹激荡着前方。
他一定要快,他的眼睛因为电击在流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他只希望对手不会改变位置。然而就如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