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有余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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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晋静静地站在对面的窗前，看着程梅西，程梅西经历了之前的各种苦难，似乎身上开始散发出干净透彻的光，连围绕着她的空气，都是安定淡然的，再过1个小时，他就要返回上海了，此时他恨不能将程梅西映进他的眼里，直接带回上海去。
　　　　此时的程梅西，能够感觉到有一双目光在注视着自己，虽然她并不知道濮晋在哪里，但她知道，濮晋就在她身边的某个位置在注视着她，会适时地送上他的爱和关心。
　　　　对于程梅西来说，知道濮晋也在自己所处的环境里，就感觉身边的空气、阳光、水，都变得与之前完全不同了，也许自己呼进的空气，就是他之前吐出来的，自己晒到的阳光，也同样地照射着他。
　　　　这个世界，因为有他，而变得与之前完全不同，只要知道他就在附近，这就够了，程梅西的世界就因此变得丰富和充盈，从此之后，她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的心里有爱，爱里有他。
　　　　濮晋和程梅西此时并不知道对方的心意，他们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对方，这是经历了岁月种种之后，隐晦然而更炽热了的爱，曲折然而更丰富了的爱。
　　　　傍晚时分，濮晋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对面早已空无一人的院子，匆匆拖起行李箱，赶往机场。

　　☆、143爱情节日

急诊科是一成不变的忙碌，临近下班，急诊又来了一个割脉自杀的病人，急诊一班人忙了半天，才抢救回了这个年轻男孩，小天跟方姐嘟囔：“现在这社会都怎么了，怎么男人也这么脆弱，这才过完年几天啊，都两三个自杀的男人了！”
　　　　听了小天的话，方姐笑了：“傻丫头，今天是情人节，大家都选择这个时机告白，一旦告白失败，心理脆弱的就自杀了！”
　　　　方之远的脸颊的肌肉不自主地跳动了几下，却没有作声，小天眼神幽怨地看着方之远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这么多痴男怨女？”
　　　　方姐摇摇头，伸手戳了下小天的额头：“想什么呢？方医生请客，你还不快去叫大家？！一会儿又来了急诊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小天这才回过神来，转而为方之远鸣不平：“方医生，医务处也不来看看，今天要不是你，这个男孩就救不回来了，急诊科的医生本来就紧缺，他们还让你停职检查，明天再有这样的病人我们可怎么忙得过来？”
　　　　小天的明媚单纯，总是能让人不由自主地笑颜逐开，方之远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转而笑着看向小天：“小天啊，所以医务处这不是看我太累了吗？给我放了一个非常假期，别的人想要还没有呢！”
　　　　“方医生，你这么一说，我就不为你难过了！”小天听了方之远的话，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所以啊，我们要去庆祝了，你都跟大家说了吧！”方之远问小天。
　　　　“当然，我办事你放心！我已经跟每个人都说了，除了值班的张医生和值班护士，大家都答应去了，林医生我也跟她说了，她让我们走的时候给她电话，她在医院大门口跟我们会合。”小天欢呼雀跃，虽然林医生也去让她有些不开心，不过嘛，能在方医生身边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开心的事了。
　　　　方之远进了办公室，取下听诊器，脱下白大褂，换上做工精良的手工西服，归整好桌上的用品，临出门前又环视了一周，这个他每天工作的地方，以前暂别一个星期也会让他难以忍受，此次的非常假期却让他无比期待，他期着再重回这个地方时，他的生活会发生不一样的变化。
　　　　方之远走出办公室，小天已经帮他召集好科里的同事，此时，急诊科里的病人都得到了妥善救治，急诊科的医生和护士平日疲于奔命，几乎全部都是孤男寡女，今天的情人节也都落了单，方医生请客，大家得以一起去享受片刻的轻松。
　　　　直到这一刻，方之远才意识到今天是情人节，便有些后悔今天请客，不能早点儿回家了，不过想到之后的一个周都可以全心全意地陪伴程梅西，他心里的遗憾略微减少了些。
　　　　急诊科的工作强度很大，所以全部都配置的年轻男女，护士长方姐今年36岁，已经是他们中是年龄最大的，今天跟着大家一起出去，方姐惊觉自己是急诊科的老大姐了：“你们一群光棍过情人节，我这有老公有孩子的跟你们凑什么热闹！”
　　　　“方姐，你不去就没意思了，就是因为你已经结婚了，所以才要跟我们年轻人一起啊，没有你掌舵，万一我们这群小年轻闹出什么绯闻了可怎么办啊！”年龄跟方之远相仿的赵医生起哄。
　　　　“赵医生，我倒唯愿你们这群小年轻能闹出什么绯闻来呢！你什么时候能跟方医生一样稳重了，估计就不用相亲了，肯定有成群的小姑娘跟在你后面呢！”方姐打趣赵医生。
　　　　“方姐，你怎么老拿方医生跟我比啊，我这长相不给力，只能怪我爹妈没给我生个好皮囊，我要是有方医生这长相身高，我也不用老相亲了，早给我妈带一群女朋友回家了！”赵医生听了方姐的话不乐意了。
　　　　一群人说笑着走到医院大门口，林如初已经在门边等着了，正说得口沫横飞的赵医生一见林医生，大气都不敢出，似乎怕惊着了这个仿佛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
　　　　小天见平时处事张扬的赵医生一见林如初便成了这样，不由掩嘴大笑：“赵医生，你平日的好口才，怎么这会儿见了林医生都使不出来了？”
　　　　赵医生转头看向小天：“林医生，这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样天仙一样的人，怎么能让你见，你这一见就眼睛发直，还不把我们林妹妹吓坏了啊？”方姐说着抱住林如初的肩膀。
　　　　林如初乍一见赵医生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也忍不住掩了嘴笑，赵医生向林如初伸出右手：“林医生，很高兴认识你！”
　　　　林如初嘴角含笑，也向赵医生伸出手，赵医生握住林如初的手，半天都不松开，只傻傻地看着林如初笑，林如初欲拔出双手，又不好驳赵医生的面子。
　　　　方之远见林如初为难，转头问小天：“小天，你订得是对面的辣翻天火锅吧？我们快去吧！小心一会儿又有急诊！”
　　　　“是啊，大家快点儿吧，一会儿再有一个表白失败的，我们今天的晚餐就又别想吃了！”小天催促着大家，赵医生这才不情愿地松开了抓住林如初的手。
　　　　过马路的时候，赵医生如同贴身护卫一般，一直陪伺林如初左右，林如初虽有些厌烦，但毕竟是一个医院的同事，只能勉为其难忍受。
　　　　到了吃饭的时候，又出现了有趣的小插曲，方姐年龄最大，大家把她让到了主座的位置，方之远和赵医生分别坐在方姐的左右手，方姐招呼林如初坐到方之远身边，小天没坐到方之远身便不高兴，赵医生却又一心要坐在林如初身边，方姐只好跟林如初换了位子，又把小天安排到方之远另一侧，这才皆大欢喜。
　　　　方姐是过来人，自然对这几人的情感波澜了如指掌，看到这些小年轻的小心眼，她自己也觉得年轻了许多。
　　　　急诊科的医生和护士随时可能会接到电话召唤，自然是不敢多喝酒，方之远明天休假倒是可以喝酒，却又开着车，最后大家便只以饮料带酒，只图个高兴不求尽兴。
　　　　吃火锅的时候，林如初吃一口便拿起纸巾擦嘴，又被红酒锅给辣得眼泪直流，赵医生忙给林如初夹菜端饮料，自己竟然一口也没顾上吃，林如初怕方之远有想法，想要避开赵医生的照顾，却又被辣得不知所措，一时间眼泪不停的留，让人分不清楚是被辣成这样，还是急成了这样。
　　　　小天在一边看着林如初一副娇娇女的样子，又见方之远饶有趣味地看着林如初，一时间妨火中烧，专门夹了一块辣椒喂进嘴里，也忙大叫“好辣好辣”，一边的方姐却笑着戳穿：“小天，你干嘛故意吃辣椒啊，吃了辣椒不辣才怪呢？”
　　　　小天放弃假装文雅淑女的念头，拿起饮料灌了一大口，硬生生把眼里的泪花逼回去，不再关注方之远与林如初的眼神交流，自顾大快朵颐，方姐看着小天宠溺地笑。
　　　　小天的心思，方姐不是不知道，自从小天实习来到急诊科，便对方之远上了心，然而方之远对每一个医生护士都好，却又似对每个人都不上心，以他的聪明应该对小天的心意了然于胸，却始终是若即若离。
　　　　小天痴恋两三年，却始终换不来方之远的半天心动，然而林如初的出现，让方姐彻底地看清了小天毫无机会，小天自己身在其中，却浑然不觉，方姐看着小天就像自己的妹妹一般，明知她一番深情是徒劳，便想让她早点断绝欲念。
　　　　小天不知方姐用心良苦，直觉方姐不帮着天天朝夕相处的自己，却对林如初关怀备至，一时满腔悲愤化作食量，坐在方之远身侧，吃得肚子圆滚滚了还填不饱满腔相思。
　　　　饭毕，赵医生殷勤地主动提出要送林如初回家，林如初十分不自在却不知如何拒绝，方之远结完帐出来如同骑士般救驾：“林医生，你住哪儿，我明天放假，今晚正好没事，我送你吧！”
　　　　林如初如同遇到救兵，连忙点头答应：“好的，方医生，我住学府胡同，你顺路吗？”
　　　　赵医生还想争取：“林医生，我顺路，我送你吧！”
　　　　这时，赵医生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不情愿地接了起来：“什么？女子拒绝告白就被对方捅了？严不严重？好吧，我马上过来！”
　　　　赵医生无奈地看着林如初：“林医生，我想送你也送不了了，又有一个告白失败就把告白对象捅了的，只好下次了！”
　　　　林如初如释重负地跟赵医生挥手：“你忙吧，我没关系！”
　　　　“如果你一会儿没事，正好帮我一个忙，然后我再送你回家！”方之远连请人帮忙也是落落大方。
　　　　“好啊，我没事儿！”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来说，情人节的夜晚，最重要的事儿也不过跟一个自己心仪的男人共同度过，至于做什么，一点儿也不重要，现在这个心仪的男人主动邀请，林如初自然是求之不得。

　　☆、144两美争锋

林如初怀着期待又甜蜜的心情坐上了方之远的车，这一刻来得如此突然却又如同命定，命运牵引着懵懂的她来到了方之远身边，在她最好的年华，安排方之远上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这是一段甜蜜的路程，也是爱情最为美妙的阶段，所有的爱，起于心之乍动，情之初起，所有的喜悦和烦恼都起于此，却连烦恼也是令人喜悦的。
　　　　林如初正处在这个阶段，心里只装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有他在的世界，就是全世界，至于去哪里？做什么，一点也不重要。此际，两人呆在车内狭小而又封闭的空间里，于林如初而言，就是爱情的天堂。
　　　　方之远也在沉默，他的内心里，何尝不是怀着和林如初一样的心情呢，爱着一个人，就想要为她做任何事，他所爱的人正在受苦，他想要为她找回回的世界，哪怕用尽他全部的力气。
　　　　车内的两个人，怀着迥异的心情，一路飞驰。林如初期待着就这样一直开下去，直至地老天荒，方之远却盼着能够早点到家，见到他今天最想见到的人。
　　　　四十分钟后，车停到了方宅门口，林如初从车窗里向外望去，心里顿时一紧，这明明像是谁的家？难道，方之远直接带她回家了，这，也太快了吧？
　　　　方之远绕到林如初这边，款款地帮她打开车门，又伸出一只手，牵引林如初下车，林如初把手伸给方之远，如同握住王子般梦幻，一时间心跳加速，脸也腾地红了起来，暗自庆幸夜色深沉，方之远不会看到自己的紧张。
　　　　仿佛是听到了林如初内心的声音，方之远牵出林如初便适时介绍：“林医生，这是我的家？”
　　　　林如初跟着方之远往前走，如同漫步在云端，却又有点犹疑，自己这样随随便便便跟一个男人回了家，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过轻浮，又为即将到来的一切担心害怕，不知道自己该拒绝还是接受，一时间万千思虑涌上心头，短短的一段路，内心里已经百转千回。
　　　　方之远一心期盼着见到程梅西，完全没有察觉身边的林如初正神思恍惚，直至方之远叩响院门，林如初的的思绪才嘎然而止，看来家里面还有人，并非二人独处，林如初顿时放了心，却又立马感觉到一阵失望，她早就打听到方之远父母双亡，家里会是谁呢？难道真是那个程梅西，林如初心里顿时一沉。
　　　　程爸爸打开门，看到跟在方之远背后的林如初，脸上已经绽放的微笑瞬间凝固了，方之远看到程爸爸的表情，忙跟他解释：“叔叔，这是我们医院的同事，林如初林医生，我今天请她来，想让她帮我一起给梅西检查一下。”
　　　　程爸爸冰冻的微笑闻言全部融化，连忙打开院门让方之远和林如初进来，嘴里急忙道谢：“林医生，谢谢你了，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过来！”
　　　　林如初心里一沉，看来自己的猜想应验了，一时对于自己之前路上的期待感到害羞，原来方医生是真的请自己帮一个忙，自己却以为他是想在众人面前掩饰，才找了一个巧妙的约会借口，现在看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林如初连忙答应程爸爸：“叔叔，您太客气了，我和方医生是医院的同事，他的事也就是我的事，能帮上你们的忙我很荣幸。”
　　　　林如初看似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把自己和方之远的关系拉得很近，却让方之远无言以对，只能朝程爸爸点头微笑，程爸爸内心纵有不快，也只能连连点头道谢。
　　　　关好院门，三人便往屋里走去，林如初这时同方之远一样迫切地想要见到程梅西，她十分好奇，这让她心仪的男神神魂颠倒，以致对她视而不见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程梅西坐在沙发上，正和程妈妈聊着家常，林如初挑挑眉头，这程梅西是还不错，五官长得大气，就算在病中，整个人也显出一股利朗之气，可以想见生病前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然而让方之远如此痴迷，她却有些不能理解，兼之十分委屈。
　　　　程梅西不知林如初是谁，却也徒然感觉到一股压力，人可能都是这样，对于追求自己的男人，虽则自己未必喜欢，更不会选择他，可当他公然带着别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内心里还是有万千不爽，对这个女人便会产生敌意，此时的程梅西就是这样，有了会彻底失去方之远的危机感，表现出来却恰恰成了冷漠。
　　　　程梅西的冷漠，让方之远看到她的另一面，乍惊之下却又是喜，以为程梅西对自己有心，故而看自己带林如初回家不悦，方之远把林如初引到程梅西面前：“梅西，这是林如初林医生，我今天请她来，是想请她一起给你做个检查。”
　　　　听闻林如初是为自己而来，程梅西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她纵然再强势，对于专程来帮助自己的林如初，也不可能冷眼以对了，冷漠的脸松动了些：“林医生，给你找麻烦了！”
　　　　林如初只微笑面对，此时微笑便是她最有力的武器，在深得方之远之心的程梅西面前，她唯有微笑而已，任何的不妥，都只会换来心仪男人当下的不满，今后的责难，唯有微笑，能够击败敌人，亦能软化心灵。
　　　　林如初的淡定，倒又显得程梅西小肚鸡肠了，程梅西意识到之后，意欲再出言找补，然时机却稍纵即逝，纵然她使尽浑身解数，转瞬之间，已是微光远影，在方之远心里，已经是高下立分了。
　　　　程梅西所仗，不过是方之远无所保留的爱，然而爱又是多么微妙轻灵的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爱因之起，也因之灭，谁又能永远保有那最初的爱，一秒的时光已成永久分隔。
　　　　爱你是，你便是心头的朱砂痣，不爱时，便不如墙上的蚊子屎，程梅西掉价倒也没有那么快，无非是成了心上的一粒砂子，却让方之远那柔软温暖的内心有了间隙。
　　　　心上的间隙，即使只有小小一丝，也足以让一个人出去，却容了另一个人进来，备胎上位的决窍，也无非是时时盯盯，处处守着，待那心上的简隙一出现，立马出击，虽未必能一击致命，但占住了一个位置，也便有了安身谋爱的依凭。
　　　　此时的林如初，不过是以她的温柔招式，敲开了方之远的心门而已，离住进方之远的心还需时日，然而，那叩开心门的一个动作，虽无形影，却又至关重要。
　　　　时光还早，此时的方之远，浑然不知心门已开，只是对林如初的好感又增了几分，林如初亦不知她已在谋爱的路上又进了一步，只尽职询问：“方医生，您看是在哪儿检查？”
　　　　方之远看了一眼程爸爸：“叔叔，还是进卧室检查吧？”
　　　　程爸爸点头答应，见方之远并未动作，便上前抱起程梅西进了卧室，方之远之所以请林如初过来，自然有他的考虑，照理说他是医生，见惯无数*，在医生眼中，再美艳的女人身体也不过是一堆器而已，人都是在有爱之后，有了爱和*。
　　　　他是职业医生，给程梅西做一个查体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请林如初来，一来是他内心里已经对程梅西有了爱，反而不能客观冷静，二来，时机并未成熟前，他并不想单独接触程梅西，让程家父母多想不说，也徒添他人话柄，既然有人屡屡送来礼物，说不定此时也隔墙有耳，隔空有目。
　　　　方之远招呼林如初一起进了卧室，程爸爸已经把程梅西放在床上，方之远进屋便看见床头柜上的一盒巧克力，他一愣，看来程梅西已经收到了情人节礼物，乍惊之下他却作无意：“叔叔，你给梅西买得巧克力了？”
　　　　“不是我买的，是她一个朋友送来的！”程爸爸嘴快，答完便后悔不迭。
　　　　方之远闻言看向程梅西，程梅西回答：“一个老朋友送来的。”随后便低垂眼皮，不做更多解释。
　　　　方之远心下一沉，如果之前的红酒是陆子铭送来，然而已经沉醉在“情人”世界里的他，医院里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绝对不可能有心思来程梅西这里送巧克力，何况以程梅西和他现在的状态，也绝对不会对他送的巧克力爱若珍宝，看来送巧克力的另有其人。
　　　　林如初听出了方之远话里的不悦，心下一喜，却又故作不知：“方医生，你准备好检查设备了吗？”
　　　　方医生回过神：“你等下，我上楼去拿医疗箱。”
　　　　屋里只剩下了程梅西和林如初，此时两个女人都在默默地观察着对方，看着比自己年轻漂亮的林如初，程梅西感觉到一丝危机，如果之前她还对方之远的爱弃如蔽履，此时，她却对此视若珍宝。

　　☆、145云梦初开

程梅西正在病中，而且之前对自己并不友好，此时自己的一着不慎可能便会全盘皆输，任何会让方之远对自己产生误会，林如初不敢轻举妄动，便只是静静站立在程梅西床边，程梅西也正懊恼自己之前的表现，各怀心事的两人，只是相对静默不语。
　　　　方之远拿着医疗箱进了屋，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便开口唤林如初：“林医生，医疗箱拿来了，我们马上开始吧！”
　　　　林如初示意方之远先开始，方之远也不推辞，直接从程梅西的头部开始，直到眼、眉、耳、鼻，林如初都只是在一旁观察，到了口腔检查时，林如初适时递上一个舌压板，两个人相视一笑，医者之间的默契配合尽显于此，方之远转头检查程梅西的牙齿，却不由惊叫：“她的牙齿全部都快要脱落了！”
　　　　方之远对程梅西心疼不已，她是受到了多大的打击，才把自己如同编贝般的一口牙齿咬成这样，林如初探下身体伸手轻敲了下程梅西的牙齿，内心也十分不忍，同为女人，她无法想像程梅西遭受了怎样的痛楚，才致一口牙齿全部咬断。
　　　　林如初看着方之远，他的心痛她也感同身受，看着自己爱的男人为她爱的女人痛苦，这或者正是人间的另外一种炼狱，林如初咬牙忍受，如同将自己心肝肺全部扔进滚油锅里反复煎炸。
　　　　方之远紧蹙着眉头，按照程序用灵动的手指解开程梅西的睡衣的衣扣，露出洁白的脖颈，程梅西因久病而如同凝脂般的肌肤散发出柔润的光，方之远轻轻地把衣领往两边推开，两根线条优美的锁骨露了出来，能够看出山峰的微微起伏，方之远屏住呼吸，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程梅西颈部抚触按压。
　　　　林如初紧紧盯着方之远如同弹钢琴般的动作，每一下起伏弹跳都让她的心为之一颤，恨不能拖开方之远自己上手，屋里静得只能听到方之远渐渐急促的呼吸，方之远遂停止动作，转头看向林如初：“下面的检查由你来做。”
　　　　林如初依言走到程梅西身侧，方之远往开退了退，却没有离开，林如初看了方之远一眼，方之远如梦初醒，红着脸走出了卧室，一直等候在外面的程爸爸和程妈妈急忙迎上来：“方医生，检查完了吗？”
　　　　方之远满头大汗：“还没有呢，剩下的项目由林医生来做。”
　　　　程妈妈递给方之远一杯热茶：“小方，你累坏了吧，快喝杯茶。”
　　　　方之远顾不上注意形象，抬起袖子就在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