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九天-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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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无忌原本只是想拼死一搏，为借助秘道逃离的族人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家族中的化罡老祖闭生死关已久，是不是活着连他都不清楚。

没有想到绝望之下的呼唤，真的惊动老祖出关相助，天不亡上官家！

上官家的族人武士们陡然精神大振，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了欢呼。

而和他们对战的三家联军武士在化罡强者的威压震慑之下，个个露出敬畏恐惧之色，纷纷向后退去，竟然有了不战而溃的迹象。

“上官无忌，你得意得太早了！”

在这个时候，依然还能保持着从容冷静的正是欧阳长天，只听到他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会没有防着你家的化罡老祖？”

上官无忌的狂笑声戛然而止，看着欧阳长天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难道，难道你们还请了一位化罡强者？”

这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凌阳是燕云边陲城市，除非发生战争，否则大燕帝国的目光都极少注视到这里，无论是欧阳家还是谢家，都没有能力和资格请到一位化罡强者来助阵。

不过秦云的存在动摇了他的信心，让他怀疑是不是天城剑宗插手此事。

天城剑宗里，有的是化罡强者！

“化罡强者，我们请不起……”欧阳长天脸上露出讥嘲的笑容：“不过……”

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地面陡然一震，长街上随即卷过一阵狂风，吹起无数人的头发衣襟，上官家化罡老祖释放出的威压之力竟然在风中化为乌有。

另外有一股浩瀚、博大、深沉的力量，降临到每个人的身上。

只不过实力越强的人所承受的压制之力越厉害，普通人则根本难以觉察。

“十地神威大阵！”上官无忌失声吼道：“你们竟然发动了守护大阵！”

他终于明白了欧阳长天有恃无恐的原因，但显然已经是太迟了。

十地神威大阵是要塞的守护阵法，是当年在凌阳城在第三次失陷又被重新夺回之后，大燕不惜代价建造起来的，到战争爆发面临危境的时候才会被启动。

这座守护大阵脱胎于上古九天无量大阵，拥有无量大阵的七成威能，一旦发动能够对法阵之内的武者、炼气士产生压制之力，神通之下的强者无可幸免！

虽然它比不上九天无量大阵的强悍，但是化罡强者如果处身阵内，顶多也就发挥出先天中阶的境界实力，先天强者的影响反而要小很多，炼气武者只有很少的影响。

当年大燕为了建造这座守护大阵动用了很多的资源，而正是因为有了十地神威大阵的存在，几十年大楚始终都未能够再次攻陷凌阳城，否则随便派出几名化罡强者都能够横扫城防。

至于神通境强者，尽管十地神威大阵发挥不了大的作用，但是苍茫九州神通境强者之间有着特殊的默契，绝不会轻易介入世俗的争斗当中。

上官无忌作为凌阳城的上一任城守，当然知道十地神威大阵的存在，只不过他也无法命令控制法阵的炼气士，后者直接听命于帝国，根本不受地方官的管辖。

他原本以为只要控制了城卫军，等到飞虎军团来到突然发难打开城门，凌阳的陷落轻而易举，十地神威大阵的存在与否根本无关紧要。

现在看来，上官无忌还是疏漏了太多的东西。

他所看不起的徐敬业正是奉帝国之命而来，在控制了卫军大营之后再请控制法阵的炼气士出手完全没有问题，欧阳长天不愧有着算无遗漏的名声。

上官无忌曾经以为这种算计只是小家之气，现实却给了他一记无情的重击！

看着面如死灰的对手，欧阳长天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厉声喝道：“杀！”

形势再次逆转，三家联军武士们刚刚丧失的士气顿时重新回来，呐喊着重新发动了攻势，林啸等人更是一马当先直扑上官无忌。

剑气纵横，失魂落魄的上官无忌在三名先天剑修的攻击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是勉强挡住了两三剑，被林啸再次破开护体真气，一举斩下了右臂！

臂膀断口鲜血狂喷，这位凌阳城的豪强如同疯虎般向前扑出，一边还声嘶力竭地嚎叫道：“你们不要得意，本座会睁着眼睛看你们怎么死，大楚的军团……”

噗哧！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一道剑气飞斩而来，切下了他的头颅！

硕大的头颅咕噜落地，在沾满泥尘血污的石板上滚了几圈，最后仰面朝天，依然还保持着生前狰狞的模样，死不瞑目！

站在不远处的秦云正好目睹了上官无忌战死的一幕，看着这位名声赫赫的强者惨死的模样，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如果让上官无忌的阴谋得逞，凌阳城里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会丧生在大楚的铁骑之下，燕云的南疆更会因此陷入生灵涂炭的血火当中！

林啸伸出长剑将上官无忌的头颅从地上挑起高举，大声吼道：“逆贼上官无忌授首伏法，放下武器投降者可免一死，继续反抗者格杀勿论！”

他的吼声里灌注了真气，里里外外远远近近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正在顽抗的上官家弟子、武士、族人心里最后一道防线陡然崩溃！

不少人哭嚎着丢下了武器，跪倒在了地上，不是他们不够勇敢，只是完全没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理由和信心。

但也有少数武士和族人宁死不降，但是在数倍甚至十倍对手的围攻之下，也只能是饮恨收场，只有寥寥几名先天高手依仗修为突围遁走。

轰隆！

上官府的大门轰然倒地，三家联军武士和卫军骑士挥舞着武器，冲入这座曾经代表凌阳城最高威权的宅院当中。

兴奋的呐喊声、刀剑的撞击声、凄厉的惨叫声还有绝望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府邸里面很快燃起了熊熊烈焰，那是绝望的上官族人举火自焚。

整个场面全都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不少杀红了眼的武士连府邸里的仆从老幼都不放过，空气之中弥散着浓重的血腥气味。

不过这样的混乱只是暂时的，在谢翎和欧阳长天等人严厉的镇压之下，燃烧的火焰被扑灭，几名乘乱为非作歹的武士被当场格杀，很快恢复了秩序。

整座宅院被联军武士里里外外全都搜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上官家的几名重要人物，其中包括了上官无忌的嫡子还有那位隐居闭关的老祖宗。

后来还是通过逼问上官府的老管家，欧阳长天等人才知道这些人是借助秘密地道逃离，现在估计已经离开了凌阳城。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林啸恨恨地说道：“想不到还有秘道！”

他的心里除了懊恼之外更多的还是恐惧，上官家的几个嫡系子弟跑了不要紧，关键是那个化罡老祖是巨大的威胁，将来一旦卷土重来，他们林家也脱不了干系。

欧阳长天却是淡淡一笑道：“不用担心上官家的老祖，我估计他现在也就剩下半条命了，否则哪怕是有十地神威大阵，也不至于连个面都不露，化罡强者也逃不过命数！”

林啸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心里宽慰了许多，嘴里讪讪道：“那最好不过……”

秦云暗暗摇了摇头，对欧阳长天抱拳道：“欧阳前辈，这里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们了，我先回水家疗伤，明日再来拜会！”

欧阳长天欣然道：“小友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

今天三家联盟能够一举掀翻上官家，秦云的功劳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没有他击杀了上官无涯，仅仅靠他们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获得成功的。

不过谁都明白，击溃上官家只是刚刚开始，还有更大的考验在等待着所有人！

第二百八十三章　初练神功

城南，水家老宅。

虽然上官家还未正式发动叛乱就被镇压了下去，但是水家老宅依然是警戒森严，手持刀剑弓弩的武士守卫在宅院内外，熊熊燃烧的火把光芒映照出一张张肃穆警惕的脸庞。

秦云回到老宅前的时候，水胜男和水逢霖两兄妹正守在门前。

看到秦云，水逢霖的脸上立刻露出异样的表情，酸溜溜地说道：“咦？秦公子不是去了万花楼了吗？我还以为你住在那里了，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不过小心点也没错，晚上城里可不太平，寻欢作乐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秦云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也懒得跟对方计较。

这名水家的大少爷一直都看秦云不顺眼，始终都对秦云的实力抱有怀疑的意思，更是嫉妒水家老太太对秦云的看重和喜爱。

水明栋和谢翎、欧阳长天三家密谋的事情，水逢霖根本是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秦云在其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他只知道秦云晚上去了万花楼，而自己则要守在这寒风陡峭的大门口，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怨气。

水胜男则是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上前问道：“秦云大哥，你没事吧？爷爷和父亲都出去了，说是晚上有重要事情，他们也没有告诉我什么事。”

“我没有事，你爷爷和父亲也都很好！”秦云笑笑道：“我先回去休息了。”

水胜男愣了愣，不由地点头道：“好……”

等到秦云进入宅院消失了踪影之后，水逢霖冷哼道：“看他狂的！”

秦云当然没有听到这位大少爷的怨念，不过哪怕是听到了也不会在意，因为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境界，他出手教训对方都算是以大欺小了。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洗去身上的血腥和杀气，秦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盘腿坐在床上，他将人参娃娃从乾坤空间里放了出来。

大战将至，秦云必须要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新的考验，恢复伤势是当务之急。

有趣的是人参娃娃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居然还在呼呼大睡，怀里还抱着那株参壳，双眼紧闭脸蛋红润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在它的脸上啃上一口。

不过刚落到床榻上它就醒了过来，睁开朦胧的睡眼一蹦三尺高，准确地跳落到了秦云的怀里，小嘴张合着发出咿咿呀呀的童稚之音，显得很是开心。

秦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伸手摸了摸它胖乎乎的大脑袋，笑着说道：“委屈你呆在里面那么久，等我回到剑宗山门再想办法好好安顿你。”

人参娃娃这样天成地生的灵物是可遇不可求的瑰宝，非到万不得已，秦云是绝对不会将它显露在人前，不过它既然有了灵智，秦云也不忍心将它一直锁闭在窄小的乾坤空间里，只有等回去之后水婉凝想想办法。

人参娃娃用力点了点头。

秦云心里越发喜爱，说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你……唔，小胖怎么样？”

这个名字有够俗的，不过人参娃娃浑身上下全都是胖乎乎圆滚滚的，名字虽然俗却是非常贴切，再好的名字秦云也想不出来。

小胖傻乎乎地连连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名字显得很满意。

秦云忍不住笑意，闭上眼睛开始运功调息。

看到他的举止，小胖也抱着参壳坐了下来，张嘴喷出了一口参气。

秦云深深吸了一口长气，蕴含着极强灵药之力的参气顿时被他吸入体内，精纯之极的药力瞬间化开，在先天真气的催动下通过经脉直达受损的内腑。

他在对决上官无涯和上官无忌时候所受的内伤，迅速得到了恢复，速度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仅仅只是汲取了一口参气之力，已然痊愈了大半。

当秦云内伤尽复重新睁开眼睛，他看到旁边的人参娃娃再次陷入了昏睡里，看上去似乎显得有些憔悴。

秦云暗暗猜想它的参气灵力不可能是无穷无尽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弥补过来，这也提醒他不能无节制的利用对方的能力。

秦云没有立即将它收回乾坤空间，因为卧室里面不会有人随便闯入进来。

由于伤势完全复原，他的精神正好没有丝毫的睡意，想了想将九阳神功秘籍从乾坤空间里面取了出来。

自从广陵洞天里得到这套功谱之后，秦云还没有好好研究它的奥秘，上一次翻看完全只是一目十行的扫视，虽然记住了不少的内容，可连囫囵吞枣都算不上。

九阳神功共有三卷九册，他从第一册第一层功法看起。

这一次的阅读和第一次完全不同，秦云不但在心里默默记诵心法，而且还将它和自己所学的九阳玄功功法相互对照，从中发现不同之处。

尽管两门差不多同名的功法有着很多相同的地方，比如行功运气的轨迹路线、周天吐纳的方法还有凝练真阳火种的诀窍等等，但是在很多细节关键的地方，九阳神功功谱阐述得更加细致详尽，也更加深奥难懂！

如果没有原先秦家老祖手著的秘籍进行对照，秦云仅仅靠神功功谱修炼必然会艰难无比，但是他有了三转玄功的基础，再重头学习九阳神功却是容易了太多。

仅仅不过半个时辰，秦云将第一册心法牢牢记在了心里，他试着按照新功法去催动丹田真气，很快进入了入定状态。

精纯的先天真元自丹田而起，源源不断地汇入武脉，随之游走奇经八脉通达身体的每一处穴窍，将积蓄在其中的真气全都催发出来加入周天循环。

但这股真元重新回到丹田的时候，它变得更强大纯粹，瞬间注入真阳火种。

真阳火种缓缓旋转着，不停地汲取吸收先天真元，它的体积反而缩小了一圈，但是色泽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越发呈现出赤红的色泽。

第一遍的行功演练，完美之极！

功行圆满，秦云越发自信起来，毫不犹豫地催动真气继续行功，因为只有通过不断的修炼，才能够洞察心法的奥妙所在。

先天真气在他经脉中来回循环，全身穴窍逐一打开，外界无所不在的天地灵力被一丝丝地吸入体内，经过反复的淬炼提纯，最终化为精纯的真元汇入气海。

通常的武者只有达到先天高阶甚至化罡境界之后，才能汲取天地灵力纳为己用，哪里能够像他这样仅仅只有先天二重天的实力便能够做到。

当然从外界汲取的天地灵力非常微弱，远远比不上灵玉，不过这种修炼可以持之以恒没有任何的耗费。

当秦云行功至第九遍的时候，真阳火种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它源源不绝地汲取了大量的真元，整团火种仿佛像是渐渐拥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出现了类似吐纳呼吸般的反应，在吞入真元的同时也反涌出一丝真阳炎火。

炎火围绕着火种翻腾游弋，使得火种恍如当空烈日让人不敢逼视！

真阳炎火不断融入到先天真元之中，随着真气的运转弥散到秦云的四肢百骸。

秦云的虎躯无声无息地悄然膨胀，身上的肌肉块块凸起，原本呈淡古铜色的皮膜肌肤变成了赤红色泽，整个人仿佛都要燃烧起来。

无边无际的力量充盈在血肉、骨膜、经脉之中，他忍不住长身而起，跳落到地上的同时向前挥出双拳。

啪！啪！

拳头震裂空气发出清脆的爆响，秦云陡然扭身起腿，右臂横挡左拳上扬，兔起鹘落之间变换出密集的拳式。

所有的拳式并没有什么套路可言，更不是秦云以前所修炼的拳法，他完全是在九阳神功催化的真阳炎火作用下，依靠心念意识的指引所施展出来的。

看上去似乎没有章法，但是假如有眼力高明的人在旁边观看，一定会发现秦云的拳式转换浑然自如毫无破绽，隐隐包含着某种玄奥的天地至理！

嘭！嘭！

行功越快拳招越急，到了最后秦云的双臂双腿越发灵活柔韧，出拳飞腿的角度往往颠覆了正常人的理解，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出。

卧室里的温度不断攀升，到了最后简直堪比熔炉般炎热，从秦云身上飞溅出的汗水还没有溅落到地上，已然化为了一缕雾气！

眼看着地板上铺陈的地毯、床榻上的被褥都快要燃烧起来，秦云蓦然停止了所有动作，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他睁开双眼，漆黑的双眸里闪动着摄人的神芒！

秦云的感觉好到了极点，全身上下气劲充盈，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开石碎岩的强大力量，先天真气在经脉中飞速流转毫无凝滞，境界实力明显提升了一截。

九阳神功不愧为龙虎山一脉的镇派绝学，和秦云原先修炼的九阳玄功绝对不在一个层级之上，仅仅只是第一层第一转的心法，修炼的效果截然不同！

如果将三卷九册的心法全部修炼成功，那将会拥有什么样的威能？

简直无法想象！

秦云悠然神往，感觉有一道巨大的门户正朝着自己缓缓敞开！

第二百八十四章　来袭！

凌阳城里的混乱局面，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得到了恢复。

秦云在水家吃早餐的时候，见到了一脸疲惫之色的水明栋，他的脸上没有多少成功的喜悦，更多的是担忧和凝重。

面对秦云的询问，水明栋苦笑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卫军大营爆发了几次叛乱，虽然都被我们镇压了下去，但是存放军械的仓库遭到火焚损失惨重，三万卫军最多只有两万出头堪用。”

说到这个他很是咬牙切齿：“上官家的死忠余孽不但四处捣乱，还勾连了郑家意图反击，幸好我们早有防备没有让他们得逞，只是各家都战死了不少人。”

凌阳七大家里，郑家无疑是上官家最忠实的盟友，说难听点就是走狗，势力虽然不是很强，但是在城里作起乱来危害也是极大。

秦云讶然道：“上官无忌、上官无涯都死了，他们也愿意跟着一起陪葬？”

“上官三兄弟，还有个上官无病！”水明栋说道：“我们倒是有些低估了他这个三弟，不但带着上官家的弟子逃出了凌阳，还孤身回返发动了郑家和残余力量，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秦云有些吃惊：“那上官无病人呢？”

“被谢翎和欧阳长天等人联手杀了，听说还折损了一名先天剑修……”水明栋摇摇头说道：“他也是先天高手，只不过已经病入膏肓，回来就是存了死志！”

秦云默然，最可怕的人不是不要命的，而是知道必死的人，一名怀着决死信念的先天强者所能够爆发出的力量绝对是惊人无比的。

水明栋叹息道：“如果是以前，这样的损失我们还能够承受，可是大楚的飞虎军团随时都有可能来袭，徐敬业徐大人已经派人紧急向帝国求援，但只怕……”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是秦云完全明白他的忧虑。

这些年来大燕不断加强北方的防卫，将更多的人力物力用以对抗巫族，渐渐地失去了对南方疆域的控制，全靠诸侯进行管理镇守。

一旦大楚发动大举进攻，帝国在得到消息之后哪怕是立刻派遣援军，也需要有几十天的时间才能给予真正的支援。

临近郡府的诸侯不可靠，鲁王的实力也不是很强，凌阳城虽然说城坚墙高，但是两百年来也曾经数度易主，很难说固若金汤。

而最最关键的，还是要看敌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

这个疑问，在日落黄昏时候得到了初步的答案。

铛！铛！铛！

当落日的余辉照耀在凌阳西城墙上的时候，城中的巨钟被人敲响，宏亮雄浑的钟声持续响了十二下，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城里的每一个角落。

绝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这是代表大敌入侵的警讯，这座大燕南疆边陲要塞城市，再次迎来了新的战争考验！

秦云站在南城墙上，看着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无数的黑点，漫山遍野恍如一股黑色的洪流，迅速地朝着凌阳城涌来。

那是大楚的精锐骑军，领头的骑士高高举起血红色的飞虎战旗，引领着身后的千军万马踏过草地，发出了雷鸣般的轰响。

城墙上吹响了战斗的号角，卫军士兵们在军官的喝斥命令之下，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一架架守城重弩，部署在城墙后面的投石车吱嘎着拉动杠杆装填石弹。

但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内耗动乱，很多卫军士兵的士气低落，有些人脸上带着茫然和不安的神色，完全是靠着本能在执行命令，缺乏战斗的欲望和信心。

同秦云并肩察看敌军阵容的水明栋苦笑道：“这下可好了，想走都走不了了！”

今天的时候，水家上下全都清楚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当族人们得知大楚军团即将到来的消息，他们的反应不尽相同。

有些人希望能够立刻离开凌阳城去北方避祸，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既然大楚如此处心积虑，那么对于凌阳是志在必得，仅仅依靠城里目前的力量，恐怕难以抗衡大楚的千军万马，迟早都会陷落。

也有不少人要坚守凌阳，这里是水家的根基所在，离开了凌阳水家什么都不是，而且凌阳作为南疆要塞绝不是轻易所能够攻克的，只要坚持到大燕援军到来，大楚必将再次在凌阳城墙下撞得头破血流。

双方各执一词谁也无法说服谁，许多族人甚至偷偷准备好了行李。

但是现在，不管是想走还是想留的，都没有了选择。

谁也没有料想到飞虎军团来得如此之快！

“城里应该还有大楚的奸细内应，昨天晚上释放烟火讯号的人我们还没有找到，幸运的是我们提前洞察了敌人的阴谋，否则凌阳的陷落只在这几天当中！”

徐敬业带着随从也来到了城墙上，他看着远处汹涌来袭的飞虎骑军，削瘦的脸上尽是坚毅之色：“他们失算了，我们依然还牢牢掌握着凌阳！”

“徐大人！”

秦云和水明栋同时行礼。

“秦云小友，水家主，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徐敬业感叹道：“等到击退了大楚，我一定会向朝廷奏报为你们请功！”

作为向往大道的剑修，秦云没有在意，不过水明栋要欣喜许多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