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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九天-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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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老者与其说是在练剑，倒不如说是在舞剑，招式施展得极为缓慢。
但是站在院子各个角落的数十名男男女女却看得聚精会神，安静得可以听到桂花落地的声音。
沐芳婷更是不敢造次，示意秦云一起在外面静静等待。
一招演示完毕，灰袍老者收起了木剑，沉声说道：“你们进来吧。”
他的声音清亮平和，却隐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沐芳婷赶紧领着秦云进入院子，屈膝行礼道：“落霞峰师侄沐芳婷见过青云师叔！”
灰袍老者点点头，目光落在秦云的身上：“你就是秦云？”
他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由。
秦云立刻跪地行大礼：“徒孙秦云拜见青云祖师！”
如果没有沐芳婷先前的提醒，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才好，现在叫祖师那肯定是没错，还可以将名分给定下来。
“徒孙，嘿……”
青云子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轻挥袍袖发出一股柔和的气劲将秦云和沐芳婷两人同时托起。
“你家老祖的信呢？”
秦云马上将珍藏的信函取了出来，青云子伸手凌空一抓，隔着数尺的距离将信函摄到了手里。
他拆开信封掏出信纸看了一遍，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大道无情，想不到这老家伙还是比我先走一步！”
不过这丝黯然转瞬即逝，青云子双手一合，信函立刻灰飞烟灭。
“也罢！”他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一众弟子：“你们哪个愿意收秦云为徒？”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立刻开口。
难道没有一个人愿意？
看他们的神情，原本还满怀期待的秦云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凉意。
这样的情况却是他事先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不过很快有一名绿裙少妇站了出来，向青云子行礼道：“师尊，我记得婉凝师妹门下没有合适的弟子，不如让这秦云先当她的记名弟子吧！”
这名绿裙少妇三十来岁模样，长得有几分姿色，不过薄唇尖颌双眸细长透出几分刻薄相，声音尖利让人听着不大舒服。
第九十二章 云水小筑
只是她的建议却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是啊，还是给婉凝师妹好了！”
“婉凝师妹外出任务，有个弟子替她看守小院灵田也是好事。”
“嗯，婉凝师妹不错。”
青云子略一沉吟，对秦云说道：“也好，那你就在我婉凝徒儿那里先做个记名弟子，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正式拜师入门！”
秦云怎么可能有异议，当即行礼道：“谢祖师！”
青云子点点头：“你下去吧，后面的事情有人会安排。”
完成了使命的沐芳婷告辞离开，临走时还邀请秦云有空的时候去落霞峰坐坐。
当然这只是她的客套之辞，秦云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区区一个新入门弟子有资格去落霞峰上作客。
一名青衣少年带着他领到了新人弟子的装备。
两套素青色的剑士套服，一瓶下品培元丹还有一块代表身份的玄铁铭牌，天城剑宗对新人弟子的待遇堪称吝啬，哪怕秦云有秦氏老祖的荐信，也无法得到更好的东西。
不过秦云对此并不在意，心里尽是欣喜。
拜入天城剑宗绝对是无数人的梦想，更是秦云实现心愿的希望所在，只可惜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在他身边一同分享喜悦。
“记住身份铭牌千万不能丢了，去晨星阁做宗门任务全靠它记录贡献，有了宗门贡献才能换取丹药功法、学习武道剑法。”青衣小仆很是认真告诉秦云：“人在牌在！”
那块玄铁铭牌很重要，凭借它秦云能够往来追云峰和玄武城，也能进入玄武城的演武场、聆剑堂、晨星阁等等剑宗重要场所。
但是想要上天城主峰，那还得成为内门弟子才行。
这名青衣少年年龄比秦云还小那么几岁，唇红齿白稚气未脱，还竭力装出几分成熟的模样：“好了，我现在带你去水婉凝师叔的小院。”
看他认真的模样，秦云不禁莞尔，直接将刚到手的下品培元丹塞了过去：“谢谢师弟的指点，这瓶丹药还请你收下。”
秦云初来咋到，对剑宗的情况了解得还不多，能够认识一两个朋友很有必要。
他看这名少年品性不错，所以存了结交的心思。
青衣少年不好意接受秦云的贿赂，但架不住秦云的坚持，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收了下来。
要知道外门弟子一个月的宗门配给，也就是区区一瓶下品培元丹。
正所谓吃人嘴软，在下山的途中，他对秦云的问题是有问必答，同时也告诉了秦云很多新人弟子所需要知道的事情。
这名青衣少年名叫萧鸣，和秦云一样也是外门弟子，不过入门的时间比秦云要早两年。
他是玄武城的本地人氏，父亲也是剑宗中人，属于剑宗内部收录的弟子。
宗门大派以入门先后分大小，严格说秦云应该称呼他为师兄才对。
从萧鸣的口里，秦云才知道自己的师傅水婉凝是青云子座下的一名奉礼弟子，在追云峰素来名声很好，不过两个月前外出做宗门任务至今未归。
两人边走边聊，不多时就来到了目的地。
秦云这位还未谋面师傅所住的小院在追云峰的山下，依山傍水位置很不错，旁边还有栽满果树的灵田。
小院的门檐正中悬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云水小筑”四个字，字迹清丽飘逸书写功力不俗。
屋檐下的木门虚掩，一推就进去了。
这座小院分出前后两进，前面的院子里有可供习武练剑的空地，旁边还矗立着一株合抱粗的参天大树，高大茂密的树冠几乎遮蔽了整个院落的天空。
后院有木屋厢房和小楼，随处可见精心栽种的花朵，环境优雅清静。
不过大概是因为没有人打理的缘故，小院的地上堆满了落叶飞草，廊檐下随处可见飞丝蛛网，给人荒芜败落的感觉。
“水师叔还没有回来，所以……”萧鸣挠挠头说道：“还有外面的三十亩灵田，都交给你管了！”
将小院交给秦云，萧鸣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怀揣着刚刚到手的培元丹心满意足地离开。
整座小院就只剩下了秦云一个人。
既来之则安之，他并没有什么惶惑不安，先找了间干净的空房间先住了进去。
安置好带来的行李，秦云又从柴房里找出了笤帚，挽起衣袖将小院前前后后包括自己所住的房间都打扫了一遍。
好在小院地方并不是很大，这项工作没有花费他太多的时间，每个角落都清理干净。
当年在上猎村的时候，类似家里的活秦云没少干，现在做起来也很熟练。
等清扫完毕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他心里畅快了许多。
接着秦云从院子边的井里打水，把柴房里那口空空如也的水缸装满，随后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冷水澡。
换上宗门发下来的剑士服，在腰间系上玄铁铭牌，再带上青罡剑，他离开了小院前往玄武城。
所住的空房间除了简单的家具什么都没有，秦云还得自己去买一些被褥枕头和日常用品。
他施展千里神行赶路，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玄武城里。
玄武城的繁华热闹还超过了千潮城。
这里的街道并不是很宽，因为城市依山而建所以道路高低不平，普通的马车很难通行。
但是道路的两侧商铺酒肆云集，抬眼望去招牌数不胜数，武器药材、服装首饰、酒楼旅馆甚至连青楼妓院都一应俱全。
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彪悍的武士、大腹便便的商人、俏丽的少女少妇、老实巴交的农夫……芸芸众生里也少不了和秦云一样背着长剑的剑宗弟子。
剑宗弟子能够从服色装饰上看出区别来，外门弟子都是身穿青衫腰佩铁牌，而内门弟子通常都是白衫玉牌，气势派头截然不同。
但不管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在这玄武城里都受人敬重，秦云随便走进哪家店铺，无论是老板伙计都客气非常，笑脸相迎招呼周到。
只是玄武城里的物价可比千潮贵多了，秦云在一家很普通的饭馆里点了三菜一汤居然花了三两银子，一套上好的被褥枕头更是用掉了足足五十两银子！
这样的价格如果搁在千潮城，那绝对要被人痛骂黑心宰客，但是在玄武城显然很寻常。
玄武居，大不易！
在城里逛了一圈的秦云不禁想起萧鸣曾告诉他的一句话，说得果然一点没错。
哪怕有秦氏赠送的三万银票傍身，以后他也得要精打细算过日子才行。
坐吃山空，再多钱也经不起这样的挥霍，哪怕是隐世老祖、炼气高人也不可能真正不食人间烟火。
在店家的指点下，他雇佣了一辆玄武城特有的独轮小车，满载着购买来的物品返回云水小筑。
玄武城数十万居民很多是剑宗弟子门人亲族，大部分都依靠剑宗生活，所以各方面的服务极为周到，城里商家众多，能够采买到来自九州各地的商品。
秦云雇佣的车夫身强力壮有着锻体四重的实力，推着装了近两百斤物品的小车在山道上健步如飞轻松自如，天黑之前送到了小院门口。
他还帮着秦云搬进屋里，最后只收了二两银子的报酬就兴高采烈地离开。
在追云峰下云水小筑的第一夜，秦云在忙忙碌碌中渡过，直到很晚才睡下。
天城剑宗是面向整个燕云州招收门人弟子，有些人要从万里之外的地方赶来，所以新人弟子正式入门的仪式要在十天之后举行。
秦云在剑宗无亲无故，跟同族的弟子也是说不上话，而那些同族更看不起他，有什么聚会也根本不会叫上他一起，因此几天里他都在云水小筑习剑炼功。
偶然闲暇的时候，秦云也会整理院落打扫空房间，让看上去有些荒废的云水小筑渐渐恢复了生气。
这一天秦云正在院子里练习奔雷行云剑法，突然间院门被人推开，一个充满惊喜的悦耳声音同时传了进来。
“谢天谢地，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这是谁啊？
秦云愣了愣，收起青罡剑朝着大门看去。
只见一名绿裙少女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全然陌生的秦云也不禁愣住了，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她柳眉倒竖气势汹汹地大声质问道：“你是谁？怎么在云水小筑里，难道不知道我家小姐是青云长老座下的奉礼弟子吗？知道擅闯弟子小院的罪名吗？”
这名绿裙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体态婀娜修长，身高几乎和秦云相等，只不过俏丽的脸蛋乌云密布，明亮的双眸怒意积蓄，张牙舞爪的模样很像是头被触怒的雌豹。
“我叫秦云，由青云祖师指定为水婉凝师尊座下记名弟子，三天前才刚搬到这里……”秦云笑笑道：“请问你是？”
他看对方应该是水婉凝身边亲近之人，所以说话很是客气。
不过秦云心里也感到奇怪，如果那样的话对方为什么不住在云水小筑里面。
说话间，秦云摘下自己的铭牌递给少女看。
这是最好证明。
第九十三章 我们走着瞧！
绿裙少女没有接铭牌，但是神情立刻由阴转晴。
她居然还向秦云屈身行礼：“小婢绿柳见过秦少爷，刚才无知冒昧还请见谅！”
“不用多礼……”秦云慌忙伸手去扶，觉得不大妥当又缩回来挠了挠头：“这个我也不是什么少爷，绿柳姐姐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绿柳忍不住噗哧一笑，一对大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新月，直起身说道：“那我可不敢当，秦云弟弟！”
说是不敢当，不过她的胆子显然很大，对秦云很不见外。
秦云反而喜欢她这样的性格，如果对方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那反倒让他适应。
所以两人很快熟络了起来。
原来绿柳是从小跟着水婉凝的贴身侍女，水婉凝拜入青云子座下成为内门弟子之后，她也跟着来到了天城剑宗。
不过绿柳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玄武城里管理水婉凝所开的一家丹符店，只是间隔一段时间才回云水小筑来。
在她的描述下，秦云对自己那位师傅有了模糊的印象——温婉、美丽、和善，反正按照绿柳的话来说，他秦云绝对是撞了大运才能有这么好的师傅。
“等小姐回来你就知道，她有多好！”绿柳很是敬慕地说道。
秦云笑道：“我相信！”
可能是听出秦云语气里的一丝不以为然，绿柳瞪大了眼睛想要争辩几句。
嘭！
正在这个时候，院子门突然被人用力撞开了，几个少年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事情一样接着一样的来！
秦云眉头一皱，立刻迎上去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擅闯云水小筑？”
三名少年年龄都在十八、九岁左右，他们和秦云一样都是腰挂铁牌的外门弟子，不过服色各异。
领头的是一名神情傲然的黄衫少年，他没有回答秦云的问题，反而用一种蔑视的眼神上下扫视着秦云，好像秦云是下人奴仆：“你是新来的弟子，秦云？”
“不错，请问这位师兄有何见教？”秦云不卑不亢地问道。
“哼！”黄衫少年冷哼道：“听说你是水师叔的记名弟子，既然在云水小筑里，为什么不管好自家的灵田，你们田里的地鳖虫都跑到我们看管的灵田，糟蹋了几十颗碧辰果还有不少快要成熟的药材，你说看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地鳖虫？碧辰果？
对方的兴师问罪让秦云很是猝不及防，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黄衫少年说的这两样东西是什么，只是听起来道理全在对方那里。
秦云知道云水小筑拥有三十亩灵田，由于完全不懂该如何管理，他想等水婉凝回来之后再进行请教，总不能自己去胡乱瞎折腾。
可是没有想到居然因此惹来了麻烦。
但是秦云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对方的来意更是蹊跷，只是急切之间他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看到秦云被自己质问得哑口无言，黄衫少年愈发得意：“秦云，我也不为难你，五十颗碧辰果还有百来斤的药材，你赔给我们三块灵玉，唔，再加三万两银子就算了！”
三块灵玉！三万两银子！
秦云心里顿时雪亮，对方果然不是无缘无故前来找麻烦，背后肯定有秦啸岳的影子在！
秦啸岳本身就是剑宗弟子，他也很清楚秦氏给每一位弟子的赠礼是什么，这黄衫少年如此知根知底，除了秦啸岳使坏搞鬼还能有谁？
“三块灵玉！三万两银子！你是在说笑吗？”
秦云还没有开口，在他身后的绿柳却是再也忍不住，跳出来怒斥道：“什么叫做我家的地鳖虫糟蹋你家的灵药！”
“地鳖虫在地下钻来钻去，它们要跑到哪里难道我们能控制？你不要以为我们小姐不在就过来欺负人，这官司打到青云祖师面前我也不怕你！”
她的语速又快又急，喷得黄衫少年脸色红了又青，难看到了极点。
“贱婢！你有什么资格敢跟我这么说话！”
黄衫少年在气急败坏之下，扬起巴掌朝着绿柳狠狠扇去！
他有着炼气六、七重天的境界实力，而绿柳不过是普通人，这蕴含了真气的一巴掌如果扇实了，绿柳最轻也得破相吐血。
绿柳也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蛮横不讲道理，对方的巴掌扇过来，她根本来不及闪避，眼看着就要受辱受伤。
但是黄衫少年的巴掌还没有碰到绿柳的脸，在空中突然顿住，再也落不下去。
因为他的手腕，被另外一只有力的手握住！
“这位师兄，原来你是在讹我……”秦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却是冰寒无比：“真是当我们云水小筑可以随便欺辱啊？”
“放手！”
黄衫少年用力挣了一下，可是尽管他用了七成的力量，秦云的手依然如铁钳般牢牢捏住他的手腕，手指更是锁在脉门之处让他右臂真气流转无法通畅！
“操！”
他恼羞成怒，立刻抬腿踹向秦云的下腹，用心堪称狠毒！
不过秦云的反应速度更快，他的腿才刚刚踢出，秦云蓦地松手起腿，后发先至踹中了他气海丹田所在的腹部。
啪！
黄衫少年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撞在了后面的同伴身上，好歹没有狼狈落地。
秦云恨他出手歹毒，这一腿用了足足有五成的力量，虽然还不至于重创对方的气海，但也绝对不会让他好受。
果然那名黄衫少年尽管被同伴们扶住，可是痛得身体剧烈蜷缩，眼泪鼻涕通通下来，张嘴想要惨叫却无法发出声音。
这少年出身名门，平常也是养尊处优惯了，何尝吃过这样的苦头，炼气六、七重天的实力更是一点都发挥不出来。
锵！锵！
他的两名同伴勃然大怒，立刻将武器拔了出来，两把寒光闪闪的长剑齐齐对准了秦云。
秦云将绿柳护在自己身后，凝视对方冷笑道：“身为外门弟子，竟敢擅闯内门长辈居所，拔剑对同门出手，以下犯上恃强凌弱，难道你们不怕戒律院的玄铁执法杖吗？”
天城剑宗门规森严，主峰执掌刑罚的戒律院更是令门人弟子谈之色变的所在，秦云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胆大，但是他绝不相信几个外门弟子敢无视门规戒律的威严。
“报上你们的名字，不管你们有什么来头，我不怕在祖师面前申诉！”
那两名少年顿时变了脸色，他们来之前是有恃无恐，但是眼前的事实表明，秦云绝对不是自己可以任意揉捏的软柿子，这一次真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他们想不到初来咋到的秦云居然对门内规矩如此熟悉，连戒律院那神鬼难敌的执法玄铁杖都一清二楚。
真要是动起手来，两人能不能拿下秦云另说，这以下犯上、恃强凌弱的罪名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的。
“你不要太狂！”一名少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走着瞧！”
“我看你们就是一群蠢货！”
秦云目光落在了黄衫少年的身上，后者刚刚缓过气来正用恶毒的眼神瞪着他：“是秦啸岳怂恿你们来的吧？他这是拿你们当剑使，说不定现在他正坐在酒楼里和别人笑谈你们的愚蠢。”
黄衫少年的眼神立刻变了，对秦云的恨意变成了难以言喻的羞愤，无疑是被戳中了要害。
“今天的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你们不服尽管可以再来，但是……”秦云冷冷地说道：“下一次绝对没有这么便宜！”
他心里很想给对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不过在不明对方来历的情况下，如果动手出现了伤亡，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真要是出了事，高兴的恐怕正是始作俑者的秦啸岳。
三名少年又气又怒，但是完全被秦云压住了气势，再也嚣张不起来。
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三人灰溜溜地离开了云水小筑。
他们一走，秦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对方真要是不顾一切出手，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至少身后的绿柳是难以保护住，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无疑是最好的结果了。
“秦云弟弟，你真的好棒啊！”
绿柳眼睛晶亮地看着秦云，眸光中闪动着莫名的神采：“真是便宜了这三个坏家伙，不过我真替小姐高兴，你可比她原来那几个不中用的弟子好太多了！”
秦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问道：“绿柳姐，那几个人不过是外门弟子，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敢直接闯进云水小筑来兴师问罪？”
绿柳一脸厌恶地说道：“他们是那个姓武的徒弟，那个姓武的一直都看小姐不顺眼，经常来找小姐的麻烦，连她的弟子都是那般臭德性！”
她叹了口气：“只是我们小姐人太好，很多事情都处处忍让了，结果反倒是让这些人爬到头上来，她姓武的也只是奉礼弟子，还好不是真传弟子，否则真不知道会有多嚣张！”
“可惜我不懂武技剑法，也不能帮小姐多少，只能看着她被人欺负！”
原来是这样！秦云有些明白了过来。
第九十四章 地鳖虫
正所谓人善被人欺，秦云这位师傅性情和善不和人争斗，所以难免会有人欺到头上来，所以那三名少年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不过这件事秦云没有打算计较太多，毕竟他只是新入门的弟子，但另外一件事他不得不问清楚：“绿柳姐，我们的灵田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地鳖虫是什么东西？”
提到这些，绿柳的脸上也浮起了苦恼之色，她想了想说道：“我先带你去看看吧！”
云水小筑的南面地势平缓，被开垦出了大片大片的庄田，田亩之间由排排树木分隔，还有潺潺小溪从田间流淌而过。
所谓的灵田就是指种植灵果灵木和灵草灵药的田亩，剑宗山门所处之地天地灵力浓郁，为栽种这些珍稀的物种提供了必要的条件。
水婉凝师从青云子，和青云子一样是气剑双修，专长炼制符箓和丹药，并且还在玄武城里开了一家丹符小铺。
她管理的灵田共有三十亩，其中有二十亩种植着碧辰果树，另外十亩是各类草药。
碧辰果树是很不错的灵木，它的树心是制作符箓的材料，果实汁液可以入药炼丹，果肉和黄精丹参一样可供武者炼气士食用，因此种植的面积最多。
成年的果树有三四丈高，果林里茂密的枝叶相互纠缠遮蔽了阳光，使里面很是阴暗潮湿。
大概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打理的缘故，林地间杂草丛生，藤蔓植物肆无忌惮地纠缠着果树，还有不少的昆虫在其中飞来飞去。
“小姐出去几个月没有回来，灵田都没有人打理，再过几天碧辰果陆续都要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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