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九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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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第一个任务所要采集的碧叶草是制作培气丹的主要原料，培气丹能够滋养内气壮大丹田，在服食培气丹之后修炼真气心法，具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在普通的子弟中，培气丹很受欢迎，一瓶十颗下品培气丹可以卖到上百两银子的高价，从丹药堂私下流出的培气丹基本上都被趋之若鹜的新人子弟们抢购一空。

秦云自己也有一瓶培气丹，是刑堂堂主秦厉海派人送给他的补偿，但是他从来没有吃过一颗。

因为他牢牢记得爷爷秦扬的告诫，靠服食丹药获得的实力提升，就如同沙滩上堆积的堡垒，尽管建造起来很快，却是根基不稳很容易崩塌。

在纸卷的下面，还绘制着碧叶草的图样和相关说明。

碧叶草只生长在莽龙山丛山峻岭之间的岩石缝隙之中，叶色碧绿堪比宝石，算是比较珍贵的药材，挖掘并不容易。

从旁边纷纷传来的议论声可以听出，很多人的任务跟秦云是一模一样的，显然丹药堂那边很缺这种药材，所以才会下了这么多相同任务。

“这次任务的时间是七天，七天之后不管有没有完成都需要回来交接，如果没有完成将扣除下个月的家族配给。”

瘦高执事告诫道：“采集到的碧叶草越多奖励越高，不过你们也要注意安全，莽龙山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不要轻易深入里面。”

不过他的告诫对于心高气傲的少年们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作用，那些接到同样任务的子弟们谈笑风生，准备到莽龙山里大干一场，当场就组成队伍的不少。

秦云自然还是孤身一人，在领到了采药和装药用的小锄和药盒之后，他离开了二楼。

刚刚走出曜日楼，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秦云哥哥……”

嗯？秦云不由地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名白裙少女站在角落边上，她一手捏着裙角，脸上全是忐忑不安的神色。

“秦明珠……”秦云有些惊讶，走过去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秦明珠是秦海山的堂妹，自从发生那次的事件之后，秦海山不但立刻和秦云划清了界线，也不让秦明珠和他来往。

那天过后，两人没碰到过一次。

“秦云哥哥，你今天接的外事堂任务，是不是采集碧叶草啊？”秦明珠小声地问道。

她看着秦云，秀美的大眼睛里全是期待之色。

“是的！”秦云点了点头。

“那，那……”她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道：“那如果你采集到的碧叶草有多的话，能不能卖几株给我啊？”

“你需要碧叶草？”

如果不是秦云的耳力足够敏锐，真的很难听到秦明珠的话，显然对方对向他提出这个请求很是羞怯。

“是的。”

秦云的和善让秦明珠稍稍鼓起了勇气。

原来秦明珠加入了丹药堂，她在习武练剑上有一定的天赋，不过缺乏炼制丹药所需要的悟性。

尽管她十分努力，一个月下来也只勉强能够炼制出下品的疗伤丹，成功率还相当的低。

按照丹药堂的要求，如果在新的一个月之内她不能炼制出下品培气丹，那么连丹药堂外堂子弟的资格都保不住，到时候要么去宗府当个杂流侍女，要么只有卷铺盖回家了。

丹药堂人才济济子弟众多，家族有限的资源不可能浪费在一名没有天赋的人身上，所以秦明珠最近的压力极大。

可是想要炼制出丹药，除了天赋努力之外，更需要有大量材料的支撑，炼得多了也会熟能生巧。

只是炼药所用的材料每一名子弟的份额都是一样的，想要多练习，那就要靠自己想办法去找材料。

秦明珠除了堂哥秦海山之外，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谁可以依靠，而秦海山也无能给她多少的帮助。

现在培气丹供不应求，连带着炼药用的碧叶草都极难买到，秦明珠在无奈之下才向秦云求助。

她知道丹药堂向总堂提请了采集碧叶草的要求，所以特意跑到这里来等待。

听完秦明月的话之后，秦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没有想到外表豪爽大方的秦海山居然如此凉薄，连自己的堂妹也不加以照顾。

外事堂新人子弟都能做的任务，秦海山作为武堂弟子去采集几株碧叶草肯定不会是问题。

这样的人，幸好没有将他当朋友！

大概是秦云的表情让秦明珠产生了误解，以为他不想帮忙，她红着眼圈低声说道：“打扰哥哥了，我先回去了。”

秦云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赶紧出手拉住转身就要离开的秦明珠。

“既然你叫我哥哥，那么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如果有采集到多的碧叶草，我全部送给你好了！”

“真的？”秦明珠喜出望外，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秦云的手：“那太好了！”

她的小手雪白细腻柔若无骨，哪怕是秦云这样还不懂风情的少年被这样一双小手握住，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异样。

尤其是少女破涕为笑，俏脸如春花绽放，刹那间的美丽动人无比。

不过秦明珠马上意识到自己动作的不妥，连忙放开手羞涩地说道：“谢谢秦云哥哥，我不会白拿你的药材，我还有些钱，如果能练出培气丹也全部给你，噢，不能全部给你，一半要归丹药堂……”

后面几句话她说得颠三倒四，秦云忍不住笑道：“这个以后再说吧，只要你不担心和我说话会有麻烦就好。”

秦云在新人子弟里被孤立，缘于秦文秉对他的不爽，后来尽管秦厉海因此惩罚了秦文秉并且给了秦云一些补偿，但是其中内幕并不为人所知。

秦云骨子里傲气十足，他也不屑于跟别人去解释传扬。

“我不怕！”秦明珠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海山哥哥他……我……”

看得出她对秦海山的做法是有意见的，只不过对方毕竟是她在这里的唯一亲人，对她也算是有照顾，所以在秦云面前也不好说坏话。

“我明白的。”秦云笑笑道：“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这里人太多。”

秦明珠也留意到周围不少人都向两人投来目光，她乖觉地点点头。

两人分别之后，秦云离开总堂并没有回庄园，而是去了数里外小孤山。

小孤山一隅角落的小树林，地处偏僻平常极少有人来到，高大的树木又遮挡了外面的视线，所以变成了秦云白天练剑的私有场所。

打通了双手的经脉和穴窍，完成第一级真气循环小周天，秦云迫不及待地想要修习烈火剑法更高深的技艺。

烈火剑法和基础剑法一样有十二式剑招，但是要复杂高明许多，剑谱之中除了招式之外，还包含了配合剑招的行气功诀。

十二式剑招秦云早已练得滚瓜烂熟，但是在经脉未通的情况下，其中的精妙之处和威力无从发挥。

双手经脉一通，秦云就能够完全发挥出其中四招的威能。

如果想要将十二式剑招全部融会贯通，他还需要打通双脚和身体其它部位的几十处穴窍。

横剑在前，秦云催动丹田真气注入青罡剑，气机感应之下，右腿自然而然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靴子堪堪踩踏在地面落叶上的瞬间，秦云手中的青罡剑陡然挥出，炙热的气息透剑而出，化为重重热浪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剑光叠起笼罩了秦云全身，呼吸之间化为一道长长赤芒向前疾掠。

噗！

青罡剑刺中了十步开外的一株大树，毫无凝滞地穿透了碗口粗的树干，从另外一侧透出半尺。

微微颤动的剑尖吐出寸长的剑芒，伸缩不定。

“开！”

秦云沉喝出声，扭转手腕长剑一绞，剑身之内蕴含的强大气劲蓦然爆发。

砰！

粗大的树干四分五裂炸开，上半树身轰然倒下，破碎的树皮木屑四散飞舞，有些甚至在空中燃烧。

烈火剑法第一式——炎破铁壁！

秦云收回长剑，感受着真气在经脉、武脉和丹田之间循环不息，漫天飞舞的树叶火点从头顶上飘然落下。

此时此刻，他心中之畅快，难以形容！

第二十一章　莽龙山

莽龙山，号称九州之脊，苍茫大陆第一雄山！

它自东向西绵延数万里，贯穿燕云、漠北和幽原三大州交界，以雄奇险峻、支脉众多闻名。

辽阔无垠的山脉里潜藏着深达万丈的峡谷，山岭苍翠雪峰皑皑，为无数妖兽灵禽提供了栖身之地，等闲之辈绝对不敢深入其中。

秦云抬起头，看着远处高耸连绵的群山，心怀为之一畅。

和秦氏的其他新人子弟一样，他今天很早起床，打点准备好行囊之后就踏上了前往莽龙山的路程，去完成第一个家族任务。

不过和别人不同的是，秦云是孤身一个人，这使得他在成群结队的子弟们中间多少显得有些孤僻。

而对于新人子弟们来说，第一次外出任务的体验无疑是新鲜的。

一路上他们兴奋地谈笑着，互相鼓励祝福，好像莽龙山的奇珍异宝就等着他们去采摘。

有些人甚至还有更美好的憧憬，要知道天城剑宗的山门就在莽龙山里，他们入山采药说不定会遇到剑宗的人。

秦云没有这些子弟那么天真，他心里根本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盘算在七天里自己能采集到多少株碧叶草，如果完不成任务又该如何。

为了这次的任务，秦云做了精心的准备。

他带上了青罡剑，又在千潮城的武器铺里买了一把上好的猎弓和猎刀，加上野外所用的补给和采药工具，绝对是全副武装。

但是他跨刀背弓的模样却引来了不少讥讽。

“这是从哪里来的猎户啊？我们炼气境的武者采药还需要用到弓箭吗？笑死人了！”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还真把采药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们只要跟着我，保证都能完成任务！”

“大哥，听说你从丹药堂探听到了碧叶草的生长地域？”

“好了，前面就是莽龙山，大家可以自己行动了！”前面带队的管事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一众子弟们大声说道：“记住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逞强深入山中，那里的妖兽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万一迷路也是大麻烦！”

“知道了！”子弟们纷纷嚷道。

其实类似的警告他们已经听过好几遍了，不过心高气傲的子弟们并没有太放在心里。

看到他们迫不及待的样子，管事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新人，但是现实会给他们一个教训，只不过有些人可能要因此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而秦氏家族所需要的，正是那些在艰难危险之中磨砺出来的子弟，至于那些牺牲的也就牺牲掉了，除了他们的亲人没有谁在意太多。

大家族内部的竞争，永远都是激励和残酷的！

数百名子弟进入大山，就像是数百滴水落入大海，转眼之间消失不见。

深深吸了一口混合着林木泥草气息的新鲜空气，秦云独自向着一座山岭攀去。

经过半个时辰的攀爬，周围再看不到任何其他子弟的踪影，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寂静阴冷，从森林深处传来幽幽的鸟禽鸣叫。

这里是莽龙山的外围边缘，没有什么野兽出没，普通的山民猎户也能踏足，所以秦云不指望在这一带能够找到价值不菲的碧叶草。

他在山岭高处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选定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

山林越发的繁茂，林地里根本没有现成的道路可以走，不过秦云有过数年的狩猎经验，对于山地森林的环境更是熟悉，所以很快找到了一条掩藏在树丛藤蔓里的兽径。

用随身的猎刀劈开挡路的藤枝，他一步一步小心前行。

吭哧！

眼看着秦云就要走出树林，前面的草丛突然出现了剧烈的晃动，一头硕大的黑皮野猪从里面猛窜了出来。

如同所有领地遭到入侵的猛兽一样，它怒睁着血红的眼睛，雪白的獠牙高高撩起，低头朝着秦云直冲而来，凶悍本色尽露！

一猪二熊三老虎！在树林中和被激怒的成年野猪正面遭遇，哪怕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都要退避三舍。

不过现在的秦云可不是从前那个小猎人，在黑皮野猪冲到身前的瞬间，他蓦地向着左侧闪避，猎刀从右手换到了左手。

锵！

青罡剑出鞘！

只见剑光一闪，从秦云身侧狂奔而过的野猪头颅掉落下来。

洞开的脖颈鲜血喷涌，无头的尸体继续向前跑了几步，才轰然倒毙在地上。

秦云收起青罡剑，对自己的反应和出剑速度很是满意。

仅仅依靠拔剑式和斩剑式两招基础剑式的组合，在呼吸之间斩杀了一头成年的黑皮野猪，这是他以前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地上猎物，秦云掉头离开。

他是来采药完成家族任务的，猎物再肥美也不值得浪费时间去收拾。

但是秦云没有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他几乎是一无所获。

……

不识莽龙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名句道尽了莽龙山脉的宏大雄奇，三天来秦云翻越了一座座山岭，穿过山林淌过溪涧，几次差点迷失了方向。

山里的气候变幻无常，早上还是晴空万里，突然之间就会起雾下雨，日夜之间的温差极大，如果不是秦云准备充分，那绝对要吃足苦头。

重重山岭仿佛无穷无尽，苍莽的山岭此起彼伏，随着他的脚步逐渐往山脉深处延伸，野兽的踪迹越来越多。

尽管真正具有威胁性的妖兽还没有碰到，不过秦云明白自己如果再继续往前，遭遇到这类可怕的凶兽可能性很大。

所谓的妖兽指的是自然天地之中的虎豹豺狼等猛兽，因为机缘巧合吞服了灵药异物，或者突然开启了灵智，从而通过汲取天地灵气、日夜精华产生异变获得特殊能力。

妖兽也分出不同的层级，低级的妖兽力大无穷凶悍绝伦，或者刀枪不入奔行如飞，而高级的妖兽吞云吐雾驾驭五行，力敌先天、化罡境界的强者都不落下风。

以秦云现在不过炼气境一重天的实力，碰到一头最低级的妖兽都非常危险。

如果是遭遇灵兽还好一些，灵兽和妖兽不同，绝大部分都是性情温顺的兔鹿牛马和禽鸟鱼虫，只要不招惹急了，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

但明知道危险，秦云也不想放弃自己的第一个家族任务。

碧叶草只生长在背阴的山壁岩石罅隙里，他不知道搜索了多少处山岩石壁，可是连一支草叶都没有发现。

眼看着任务的时间过去近半，秦云心里难免有些焦躁。

他也明白，由于碧叶草很值钱，平常肯定有很多人来山里采摘，长年累月下来，这种药草在山脉外围绝迹再正常不过。

不过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第四天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山谷里，秦云终于有了发现。

布满苔藓的山壁罅隙里，几株翠碧如玉的草叶探出头来，其中一片肥嫩的草叶上还粘着晶莹的露珠。

没错，就是它！

攀附在山谷岩壁上的秦云忍不住挥了挥拳头，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这几株正是他苦苦寻觅了好几天的碧叶草，而且还是一窝的！

碧叶草是多年生的草药，它的药力和年份息息相关，一年才长一片草叶，叶片越多药效越强。

秦云找到的这窝碧叶草足足有三株，中间最大的一株长了起码十片叶子，左右两株也有五六片之多，远远超出了家族任务的要求。

不过高兴归高兴，秦云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他从背囊里取出了药盒，摘下药锄准备将这三株碧叶草收入囊中。

采药对于秦云来更不是陌生的事情，他在小时候就曾经跟着秦扬进云雾山里采药，长大了之后更是独自采药到大荆镇出售，以此来补贴家用。

咻！

药锄才刚刚伸过去，突然之间从岩缝里闪电般窜出了一道绿影，直扑秦云的右手。

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秦云不假思索地缩回手臂，绿影迎头撞上了药锄。

眼前的情景，让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见一条拇指粗的细长绿蛇正张开大口死死咬住了锄柄，弯曲的毒牙深深嵌入木头里，绿蛇的后半身还藏在岩缝里面。

刚才如果他的反应只要稍稍慢了一丝，必然要被这条有着三角脑袋的绿蛇咬住手腕，那么后果真的很难预料。

这无疑是秦云大意了。

他知道许多灵药的旁边都有妖兽灵兽守护，某些上好的草叶也可能有成精的虫兽看护，只是没有想到在如此狭小的岩缝里居然藏着一条毒蛇，结果差点吃了大亏。

不过绿蛇咬得太狠，毒牙嵌入锄柄脑袋缩不回去，也给了秦云最好的反击机会。

他毫不犹豫地用左手拔出插在腰间的猎刀，一刀削下了绿蛇的脑袋。

这把猎刀虽然远远比不上青罡剑锋锐，但也是经过百锻打造的精品，斩杀这类虫兽没有多少难度，除非对方是妖兽级的存在。

一刀两断的蛇躯蜷缩回岩缝里，孤零零的蛇头还死死咬着药锄，点点毒液从牙口处不住渗出。

第二十二章　欺人太甚！

秦云小心地用猎刀剔去蛇头，确定岩缝里没有藏着第二条毒蛇之后，才将三株长在一起的碧叶草连根挖掘出来，放在了药盒里面。

将药盒收入背囊，秦云才长呼了一口气。

刚才的惊险提醒他，在这凶险莫测的莽龙山脉里，任何的小心谨慎都是很有必要的。

从十几丈高的山壁上回到地面，秦云并没有急着离开，因为旁边还有几处山壁没有探查。

既然能够在这边找到碧叶草，说不定旁边还有更多。

正当秦云准备攀上另外一处山壁，他的心里蓦地产生了一丝警兆，右手悄然按住了青罡剑柄。

“咦！”

在秦云转过身的时候，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出现在距离他几十步外的树林里。

高的是一名手持药锄的黑衣老者，脸庞干瘦长须灰白，但是一对三角眼精光四射，盯着秦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矮的则是一名十三四岁模样、身背药篓的灰衣少年，看着秦云的目光有些好奇。

从装束上看，这两人显然是来莽龙山里采药的采药客，只不过敢于深入到这里的，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大山里野兽横行危险处处，一般人几乎是寸步难行。

黑衣老者左右张望了一圈，发现秦云只是孤身一人之后，眼眸之中的警惕之色少了许多。

“小家伙，你的胆子可真不小！”他不慌不忙地逼近秦云，盯着秦云挂在腰带上的药锄冷笑道：“竟敢闯入我们赤丹门的药场里采药。”

赤丹门！秦云心里一沉。

赤丹门位列旁门，虽然是一家以炼制丹药为主的门派，但是它依靠天城剑宗声名显赫，哪怕是秦氏家族也绝对不敢招惹。

以秦云小小的家族旁系子弟身份，真要是触怒了赤丹门，对方随便伸个小指头就可以将他碾成齑粉。

看到镇住了秦云，黑衣老者得意地笑笑，又逼近了几步：“念你年少无知，我也不怪罪你，将你身上带的东西都留下来，可以滚了！”

欺人太甚！

秦云愣了一愣，顿时怒上心头。

对方一上来就出言威逼，简直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虽然秦云只有十五岁，可他并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在愤怒的同时也对黑衣老者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秦云听说过赤丹门的名声，但是没有听说过这家旁门行事会如此霸道，而且在承接这个家族任务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莽龙山这一带是赤丹门的药场。

如果真如对方所说，那么堂口执事管事一定会有警告，绝对不会故意隐瞒让子弟们闯下祸事。

“你说你是赤丹门的门人，这里是赤丹门的药场，有什么凭证？”

秦云的反问让黑衣老者神情一僵。

“放肆！”

他的脸色骤变，三角眼里透出狠毒无比的光芒。

在怒喝出声的同时，黑衣老者双臂蓦然扬起，数十点寒光在双掌掌心绽开，向着秦云激射而来！

黑衣老者的暴起突袭让秦云大吃一惊。

不过好在秦云心里早有警惕，危急时刻立刻拔剑出鞘，挥舞着青罡剑护在身前。

叮！叮！叮！

金属交击的脆响不绝于耳，偷袭的暗器被跳跃的剑光击落了大半，剩下的从秦云两侧掠过，击中了后面的岩壁。

破箭式！

这是基础剑法之中最为复杂的一招，它的作用是破袭飞来的箭矢暗器，秦云练成之后还是第一次用在实战当中。

事发仓促，尽管秦云出手及时，但还有两点寒光从千百点剑光组成的剑网里漏了过去。

一片从秦云的脸颊边掠过，一片划破了他左肩上的衣服，不过都没有造成伤害。

这些暗器赫然是一枚枚柳叶般细薄的利刃，刃身上闪动着一层绿油油的诡异光芒，绝对是淬了剧毒。

这名黑衣老者堪称是狠毒之极，秦云跟他完全是无冤无仇，一上来就下这样的毒手，完全没有人性可言。

挡下了对方必杀一击的秦云气血翻涌，握住青罡剑的右手因为燃烧的战意而微微颤抖。

在看不见的手臂之内，雄浑的丹田真气通过武脉源源注入剑体，从剑锋上催发出濛濛赤芒！

“杀！”

秦云猛然向前迈出一大步，长剑笔直刺向敌人，炙热的气息透剑涌出，爆发的剑光瞬间将他完全笼罩。

烈火剑法之炎破铁壁！

激射的赤色剑芒瞬间掠过十步距离，挟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突袭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万万没有想到秦云的反击会如此凶猛凌厉，三角眼里的阴狠变成愕然。

炎破铁壁是烈火剑法的第一式，这招剑式最重气势，精髓在于拼尽全力奋力一击，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后路和防护。

秦云的脾性和这招剑式正好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