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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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不能怪金刚会这么想，毕竟这几个月来亚伦对她和子民们的态度，让金刚对亚伦的好感增长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地步，亚伦从来没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过舰娘，相反，他尊重每一个人，而且工作认真，为人善良，这样的提督不偏爱，难道还去偏爱粪提吗？！
　　金刚会维护亚伦，是因为在她心目中，亚伦比她遇到过的任何一个提督都要好：“特别是你，利托，这样的态度是不对的Desu！”金刚说的话有些针对，可她却是在帮利托里奥，你别看亚伦的镇守府不大，可内部却是风起云涌。
　　不算那些还在学院里，懵懂的小丫头片子们，凡是亚伦麾下的舰娘们，都有着自己的站位。
　　首先是最强大的黎姐派，黎姐派就是居住在大和旅馆里的舰娘，大和、埃塞克斯、北宅、111号、伊丽莎白，她们的实力非常强大，却因为各种原因被雪藏，而且在镇守府上也没有权利，虽说如此，可如果你就这么小觑她们的话，简直就跟作死没什么区别。
　　黎姐派属于中立派系，除此之外，还有以長门为首的主守派和以俾斯麦为守的主战派，主守派，提倡守陈和不变，其中大多是一些经历过大事的舰娘，比如赤城、加贺、金刚、凤翔、兰利，实力强大不说，更是因为有長门在，在亚伦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一直被亚伦重用，而長门，更是镇守府除了亚伦之外的一把手，亚伦不在，她就是当家做主的人（黎姐太懒）。
　　主战派则是一群年轻的舰娘，比如大凤与武藏，她们站在俾斯麦这边，再加上加入亚伦这边后就一直跟随着俾斯麦的欧根，实力在一定程度上比主守派要稍差一些，但是随着这次大西洋行动，初春加入了主战派。与俾斯麦一样，年轻的初春自然也想一展抱负，而她带来的天城、葛城、山城、扶桑、日向、伊势，矢矧、阿贺野、酒匂、那智、妙高、足柄、羽黑，这么一大批舰娘的加入，让主战派的实力，顿时暴涨了一大截，其实力之强，可谓今非昔比。
　　主战派的态度相当的强硬，那就是打出去，征服太平洋，让亚伦成为太平洋真正意义上的元帅！
　　而且最麻烦的是，主战派相当程度上的控制着镇守府，比如大凤是警卫部部长，武藏是实战道场的场主，而教导学生的老师们，也一个个都是主战派，这样教导出来的学生，那群孩子们，必然会对舰娘所谓的荣耀，有着相当的归属感，肯定是一毕业就叫嚷着野战野战（川内：“是夜战！夜战啊！！！”）什么的了。
　　金刚让利托里奥态度好一点，其实是在帮她，让她能够更好的在亚伦的镇守府里生存，毕竟这里有才能的舰娘实在是太多了，别的地方几十年见不到一个的史诗舰娘，这里比比皆是，而且你只是史诗还没用，没有SSS级实力，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亚伦的人。
　　利托里奥既然能成为大将，那实力肯定有着SSS级，真打起来，估计能与不使用洪流支路的陆奥打成平手，一人之力，足矣匹敌扶桑与山城的联手，跟天闪闪也有的一拼，如此强大的助力，再加上金刚与她又有过去的交情，不拉近自己这边来，太说不过去了。
　　金刚是傻，但是不笨，她看得出主战派的问题，那里太不和谐了，而且俾斯麦也不懂的管理，只知道自身的强大，迟早被初春这个新人架空，加入主战派，在那么多的舰娘里想要被亚伦看中，实在是太难了，但是主守派却不同，进到这边，有長门在后面迂回，亚伦肯定会重用她们俩的。
　　刚才的话，与其说是说给亚伦听的，不如说是说给長门听的，只有長门觉得利托里奥与罗马是可教之才，才会有所行动，更何况，金刚也不想跟利托争锋相对。
　　“欧洲原大将，利托里奥（罗马）在此起誓。”利托里奥与罗马同时连上了亚伦的提督网络，在感受到那股磅礴的网络的同时，也惊叹于亚伦的强大，现在欧皇已经抛弃了她们，而原提督也即将过世，她们选择亚伦，其实是没什么压力的，既然如此，那还纠结什么呢：“奉献一生，不离不弃。”
　　舰娘的誓言有很多种，而不离不弃，更是其中最重的，也许是经历了太多次被抛弃与被放弃，利托里奥这次发的誓格外的重，她这是打算真正效忠亚伦了，除非亚伦率先抛弃她，那么利托里奥将永不背叛，并且严格遵守亚伦的命令，为他做任何事。
　　同理，罗马也是如此，只不过比起姐姐，眼镜娘还是有些迷糊，可姐姐如此，她也不能不做出选择。
　　“恩。”
　　一旁，長门点了点头。
　　金刚朝利托里奥打了个颜色，后者看了長门一眼，然后问道：“不知提督大人要怎么安排我和妹妹。”言外之意，就是希望能跟妹妹在一个舰队里战斗。
　　“哦。”对于舰娘们的明争暗斗，亚伦也乐得如此，毕竟有竞争才有活力嘛，死气沉沉的，算什么，至于这个时候，装傻就好了：“那就，那就分到長门那里吧，長门？她们就交给你了，可以把？”
　　“是，提督！”
　　長门与金刚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立刻对利托里奥与罗马开口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人了，请放心，你们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的！”
　　“切！”
　　俾斯麦抱着的手抽了下，显然，对于長门的这招先发制人，她相当的不爽，不止是如此，看着面前与長门渐渐从抵触、犹豫，到被融化的陆奥，俾斯麦知道，恐怕很快長门又会得到一个怪物级的队友了：“这家伙！！！！”


第三百七十章　姐与妹
　　夜深人静，灯火阑珊，亚伦的镇守府并不华丽，却多了一份秀美。
　　“七年了呢……”
　　大和旅馆后的阳台上，長门抚着栏杆，眺望悬崖外的那片漆黑的海域：“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不，我是说，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我的。”陆奥微微撇过脸：“只是你罢了。”
　　長门一愣。
　　“啊。”長门：“对不起。”
　　“这算什么，道歉？”陆奥平淡的说：“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两人沉默了，久久不语，夜很静，大和旅馆里的舰娘也差不多已经休息了，过去了七年，两人都变了，長门不再盛气凌人，陆奥也不再那么温柔单纯，她们经历了悲伤，感受过生死别离的痛苦，以及孤独……
　　感受着夜晚的海风，長门看向陆奥，笑道：“好久没一起出海了呢，要陪我走走吗，陆奥？”
　　曾几何时，她们也曾像这样子，在茶余饭后的星光，亦或是夕阳下，漫步在寂静的大海上，也许是聊一些镇守府里的变化，也许，是抱怨她们的那个提督，又舍去了哪些可怜的舰娘。
　　原本，長门以为这样的日子再也不回来了，却没想到，时隔七年之后，自己竟然会再一次的与陆奥走在一起，虽然此时的陆奥，脸色苍白，浑身上下也没有了舰娘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漆黑的裙甲，但从陆奥在说出“我都记得”的时候，長门已经将眼前的陆奥，与自己的妹妹，彻底重合在了一起。
　　她就是陆奥，就是自己的妹妹。
　　“能跟我说说吗？”長门：“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两人并肩航行在海上，她们都是有着强大战力的舰娘，自然不会顾及海底的海兽，要是哪只海兽不长眼，她们也不会介意请它吃一顿炮火大餐，只是，即便已经来到了新的环境，甚至被欧皇直接抛弃，丢到了亚伦这边，陆奥依旧保持着沉默，她，似乎不愿意回想起七年前的事情。
　　此时此刻，之前战斗中，陆奥离开时的那一抹凄美的苦笑，再一次的浮现在了長门的心头。
　　她笑了。
　　“那，就让我先说吧。”長门微笑着拍了下陆奥的肩膀，打趣道：“不介意姐姐讲一下自己的故事吧？”
　　很难想象，一直摆着张脸，在镇守府有着冷美人之称的長门，竟然会开这样的玩笑，而且，如此的温柔，至于陆奥，她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抱怨了一句：“你还是这么啰嗦。”
　　啰嗦？
　　亦或是，不坦率？
　　记得以前，一直都是陆奥在她耳边调戏她的，七年过去，没想到双方的位子竟然调换了一下。
　　真是，世事无常啊……
　　“七年前，我杀了提督。”
　　只是一句话，便让陆奥心头泛起了涟漪，哪怕早已知道，可真正从她口中说出，还是让陆奥倍感惊讶。
　　“然后，我成了总守府的通缉犯，他们派了中将级舰娘抓捕我，而我也没有反抗，自首了。”说到这，長门眼中露出了一丝苦涩：“那个时候，我想，如果我被抓了的话，镇守府里的大家，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吧？”
　　“但是我错了。”
　　是的，長门错了。
　　对人类来说，舰娘不过是兵器罢了，所谓兵器，就是材料、人力、技术，只要有提督，有资源，舰娘不是想建造多少就有多少的吗？比起这种消耗品，提督的荣耀，以及总督府的威信，才是人类所看重的东西。
　　没错，人类不在乎舰娘的生命，他们在乎的，只是这次事件的影响。
　　提督死在了自己的舰娘手中，这种事情，闻所未闻，可它却发生了，确确实实的发生在了他们太平洋战线！
　　死刑，他们第一时间给長门判处了死刑！
　　“为了安抚我，让我老老实实的跟他们去总督府，他们欺骗我说，只要我好好听话，不要反抗。”長门自嘲的笑了：“他们就会放过那些孩子，让她们获得新生，可以退役，也可以去别的地方，更好的地方服役，前途光明。”
　　“我信了，跟着那艘运输我的军舰，回到了总督府，然后……”
　　说到这，長门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咬着牙说：“他们将那些孩子，判处了死罪，跟我一样，是这次事件的暴动者，与主谋的我，同罪！”
　　那一刻，長门的内心彻底被愤怒填满了，她疯狂的屠杀了那艘军舰上的舰娘、提督、海兵，甚至连周围，无辜的渔船、渔民、水手们，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个疯狂的深海化舰娘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远超当时观望的海军名门和联盟军官的估计，损失惨重。
　　“那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阻止我的，是总督大人。”
　　那个，建造了她们，教导她们，并以她们为荣耀和骄傲的老人，直到现在，長门都无法忘记，老人面对几近失去神智的自己时，跟她说的那番话。
　　“堕落深海，忘却荣耀？”老人杵着拐杖，身上披着雪白的海军元帅大麾，他的个子不高，可那身影，却压得長门透不过起来，然而，他的话，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比起舰娘的信念来，荣耀算个屁！！！”
　　信念！
　　長门关心着那些无辜的舰娘，为了她们，杀死了提督，然后堕入了深海，成了半深海、半舰娘的异类。
　　“看看自己的衣服，记住自己的身份。”老人：“如果连信任自己的后辈都保护不了，这样的舰娘，现在就可以回炉！！！”
　　人会保护自己的家人，守护自己的子民，人所创造的舰娘，如果连自己同胞的死都能视若无睹，那她们还算什么舰娘？！舰娘是种族，从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从出现在这个世上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已经是这个世界，永远，永远不可分割的一份子了！
　　他肯定了長门的所作所为，可同时，他却又斥责了長门：“但是我很失望，你让我，很失望啊長门！！”
　　痛心疾首的话语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口中喊出：“看看周围，睁开你的眼看看你的身边，这就是你所谓的信念，这就是你在这个世界想要留下的，最后的东西吗？！”
　　破坏，杀戮，哭泣，死亡与毁灭！
　　“告诉我！長门！”老人：“你杀了自己的同胞，杀了创造那你的人类，现在，你连我也要杀了吗？！”
　　看着那漆黑的炮口，老人不仅不退，反而一步步朝長门走去，他每走一步，長门的脸色就越苍白，她的心就越发的胆怯，老人是她的创造者，是她的父亲，然而现在，连老人都想杀的長门，还说自己有人性？
　　可笑至极！
　　“总督大人的话语让我清醒了过来。”長门：“我错了，错的很离谱。”
　　陆奥反驳了，说長门受到了老人的欺骗，哪怕是他，也只不过是利用了長门，让她成了一只金丝雀，变成了笼中鸟，看看她七年来的生活，那宛如被抛弃般的学院留级生的日子，每天啃着燃料面包，被无数人所嘲笑、讽刺，甚至动不动就欺负她。
　　七年，整整七年，这难道就是老人给她的答案，给予她的保证？！
　　“但是他保住了我的命！！”長门低吼道：“用他的那身荣耀，全部的舰娘以及，自己的生命……”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長门已经泣不成声：“换了我和镇守府里的孩子们的命。”
　　老人为了長门，为了认同她的信念，为了将她从深海的漩涡中拉出来，他放弃了自己的元帅之位，除了一个名誉外，失去了所有实权，哪怕亚伦这么一个小小的见习提督的许可证，都需要向海军联盟申请，不止如此，老人还解除了与所有舰娘的契约，他所拥有的舰娘，一个不留，全部，都归还了自由。
　　而没有了舰娘，没有提督网络从舰娘那里获取生命能量，老人与普通人，已经没有区别了。
　　活了一百八十多年的他，早已风烛残年，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長门的话让陆奥懵了，她自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可事实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误解了这七年来的一切，误解了長门，也误解了老人。他是一位伟大的提督，他用自己的全部来换取長门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用自己的全部，来给長门上一堂课，教她如何去等待，如何不放弃，不骄不躁！
　　权利、地位、财富、力量，在与長门以及她哪怕付出生命都想伸张的信念相比，老人毅然而然的抛弃了前面的一切。
　　那个时候，長门曾哭着问老人，而老人的回答，也最终让長门放下了骄傲与自尊。
　　“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了，这战场上的炮火声、呐喊声，我已经听不清了。”老人：“可是啊，哪怕我已经老眼昏花，却依旧清晰的记得自己孩子们的声音，刚才，長门你在笑，可我却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她在伤心，在害怕。”
　　“所以。”轻轻抚摸着長门的脑袋，老人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不要哭了好吗，長门？”
　　“保护不了你们，我真是个没用的长辈啊……”
　　老人拼尽了全力，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为自己的孩子们付出了自己最后一分力量，可谁又知道，他最大的心愿，不过是能够安安静静的钓会儿鱼罢了。
　　早出晚归，钓一笼鱼，钓到尽兴，然而，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他都没能实现，因为他将自己一生的点点滴滴，都奉献给了守护上，也许，能够离开那个吵杂的让他再也听不见孩子们欢笑声的地方，对老人来说，才是最幸福的吧。
　　后来，老人告诉長门，让她在学院岛里等待，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总有一天，你会找到，找到属于自己的海洋，那片蔚蓝、宁静，可以自由自在的驰骋的海洋。”
　　“海洋？”陆奥不屑的一笑：“你不会跟我说，就是那个小鬼吧？”
　　虽然陆奥承认，亚伦麾下的舰娘实力，的确是强，哪怕比起一方元帅来也毫不逊色，可那又如何，只有这种实力，是不可能与那些老牌元帅，特别是三大元帅相提并论的。面对陆奥的不屑一顾，長门并没有生气，或许，会有这种反应才是正确的吧。
　　七巨头是非常高傲的舰娘，比之史诗舰娘，更加的高傲。
　　更何况，站在这里的两位七巨头，長门与陆奥，又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想要得到她们的承认，难比登天。但是亚伦做到了，让对他不屑一顾的長门从在意、喜欢，最后彻底认同了他，成了他的舰娘，并决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亚伦，来报答亚伦的恩情。
　　“好了，现在我的故事也讲完了，那么，作为交换。”長门看向陆奥：“能让姐姐也听听你的故事吗？”


第三百七十一章　她比神还要可怕
　　“我的故事没什么好听的！”
　　陆奥想要诉说内心的苦闷，憋了七年，她想要跟長门说，想要找个人依靠，可是……
　　“好了，可以了陆奥，你已经不会再一个人了。”
　　被長门突然拉进怀里，感受着她温柔的怀抱，鼻子里钻入了来自姐姐身上的体香，陆奥的身子在颤抖，紧咬着的嘴唇，可爱的鼻尖微微耸动，陆奥哭了，小声却难以掩盖的哭了起来，这一刻，再也没有了霸气残忍的金眼深海，有的，只是一个背负着巨大压力，承受了七年孤独与恐惧，却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赢不了的。”
　　“恩？什么？”
　　“我们赢不了的。”陆奥说：“跟欧皇相比，我们的力量太渺小了，那种让人绝望的气息，她，是个怪物！”
　　長门皱起了眉头，虽然她也听说过欧皇的传闻，可问题是，这件事情真的跟欧皇有关系吗，長门询问了陆奥，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七年前的真相，然而事实，却远比長门想象的要麻烦的多。陆奥之所以能够保存过去的记忆，只是性格上多了一份狂暴，完全是因为在她深海化的背后，站着一个无法想象的强大存在，那个人，就是欧皇。
　　对于欧皇到底是什么人，陆奥也说不清楚，但是欧皇给她的感觉，陆奥至今难忘。
　　“那个时候，我被蛋糕酱给击沉……”
　　舰娘被击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个，估计没人能回答你，因为感受过击沉的舰娘，要么死了，要么就是失去记忆变成了深海，当然，在亚伦的镇守府里，已经有一批舰娘感受过了死亡的滋味，不过肯定不好受就对了，要不然，也不会连金刚这样的铁血娘都不肯透露了。
　　“被击沉后，我并没有失去意识。”说到这，陆奥苦笑了一下，她看向長门：“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黑暗，我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灵魂，却还活着，并未死去。”
　　身体沉到了海底，伴随的，还有那颗被无穷无尽黑暗包围的心，听不见，也看不见，摸不着，也碰不到，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在这份黑暗中，渐渐流逝的时间，以及那个开始害怕、恐惧的灵魂。舰娘从不害怕痛苦，但是她们却异常的恐惧孤独，也许因为她们是女孩子吧，那种无依无靠，找不到出路的感觉，让这些坚强、不屈的女孩们，都开始崩溃。
　　这也是所有舰娘的结局，她们被击沉后，意识将沉入海底的黑暗中，并在这里承受数千年，乃至上万年的折磨，直到灵魂彻底崩溃的那一刻。
　　陆奥是幸运的，因为她是史诗舰，可同样，这也是她的不幸。
　　比起史诗舰，无名舰娘的灵魂很脆弱，她们被击沉后，灵魂（也就是战舰英魂）其实已经破碎了，对她们本身而言，其实就是从灵魂上也彻底死去，换言之，便是无名舰娘的死亡，如果没有冰川丸这样的牛人，就等于魂飞魄散。但是，史诗舰却不会如此，她们的灵魂会寄存在身体中，待在黑暗里，度过非常漫长的岁月，直到彻底的崩溃。
　　无名舰娘的灵魂破碎后，形成了灵魂碎片，而这些碎片，因为这个世界的各种负面能量，比如怨恨、战争所带来的绝望与恐惧，以及各种躁动不安的情绪，最终形成了所谓的深海舰队，也就是无意识的深海。这些深海之所以无意识，就是因为她们的灵魂，非常的混乱，如果将她们的灵魂比作数字100，那么这100，可能来自100位无名舰娘。
　　成百上千无比细小的不完整的灵魂挤在一个身体中，怎么可能还会诞生出自己的智慧，这也是为何普通深海每一个都非常痛苦的原因，毕竟，这种灵魂上的拥挤，会让她们失去任何理智。
　　同样，这也是为何，这个世界的提督们无论怎么杀死普通深海，它们都会不断跑出来的原因，因为你击沉了它们的肉体，却无法让它们的灵魂安息，这有什么用，人家肉体被毁灭了，灵魂回到深海的金属淤泥中，再次重生不就行了，你怎么可能打得完？
　　再加上在这样的战斗中，数以万计的无名舰娘死去，又为深海提供了战舰英魂的资源，此消彼长，人类所谓的击杀深海，不过是在自取灭亡罢了。
　　一旦深海大暴动，这个世界也将被彻底颠覆。
　　陆奥的灵魂并没有破裂，而是被好好的保存在身体中，可正是因此，她却遭受到了更加可怕的折磨，也就是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小房间里，无法动弹，无法哭喊，只能那么静静的等待，等待自己的钢铁之躯彻底腐烂。
　　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害怕这种无边无际的孤独的折磨。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出现在了陆奥的世界里，宛如驱散黑暗的太阳一般，照亮了她，以及她的世界。在当时的情形下，已经被黑暗折磨疯了的陆奥，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对于能够出现在这里的欧皇，陆奥除了哀求与哭泣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她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还有未来。”
　　“什么本质？”
　　“亚世界的毁灭……”陆奥看着長门，说：“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