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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临-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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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子临问道。
纳坎沃耸肩:“我替联邦办事,是因为他们能长期稳定地保证我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不是因为什么‘忠诚’或者”抱负“。”他微顿半秒,直视子临道,“换言之,如果别人……比如说你,也能给我和他们相同的待遇,那我也可以替你办事。”
“也就是说,只要我现在承诺,可以给你一样的待遇,你就会立刻倒戈?”子临微笑着问道。
“那怎么可能呢?”纳坎沃也是微笑,语气也很轻松,“我要考虑的因素很多的,比如你究竟能不能取代联邦?取代以后能不能像他们一样至少在百年内保证自己的统治?你对我说的话到时候会不会兑现?有朝一日你会不会把我当作威胁试图去排除掉?等你老了会不会性情大变出尔反尔?你死后的那些当权者们会不会继续履行你的承诺?”
他一口气就说了这六个问题,显然是真的有考虑过。
“这些因素里的绝大多数……没有人能够保证的吧?”子临反问道。
“是的,就算是联邦政府也不能。”纳坎沃回道,“但现在正值他们当权,而且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们也切实地满足了我的需求,且没有对我做过任何敌对的行动。”他撇了撇嘴,“和‘现有的’、‘稳定的’利益相比,你的口头承诺,自然是不足以让我倒戈的。”
“这样啊……”子临接道,“那好吧……既然‘需求’这块目前没得谈,那我们就谈谈‘理想’呗?你就真没什么抱负和追求了吗?”
“我的理想,就是我的需求。”纳坎沃回道,“我没有兴趣去改变世界、推动人类社会的进步;我也不想当什么大权在握的统治者,我觉得那一点意思也没有,而且很累;至于出名、被人知晓、被人崇拜……那可能是我最讨厌的了。
“我纳坎沃……只想过随心所欲的生活,套用一个过去的概念,就好比是‘太上皇’那样的日子。
“不用承担什么必须去承担的责任,没有任何来自‘上方’的压力。
“只在很少的情况下去做一些别人无法去做的工作,以此来实现自我价值,并且让供养我的势力感到安心和物有所值。
“衣、食、住、行、娱乐……想要东西随时有人提供、有人服务。
“无需为了生活而被迫和别人建立人际关系。
“不用为任何事烦恼,不用为任何事负责。
“不需要历史的铭记,也不需要在死后被任何人缅怀,只在活着的时候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这才是最完美的人生,这……才是完完全全为自己活着。”
纳坎沃在子临面前显得很健谈,在他的观念里,只有在面对一个即将要死的人时,多说几句、哪怕交个朋友也无妨。
“嗯……有道理呢。”子临听罢,也点点头,“要是能哭的话我此刻真想大哭一场,并向天嘶吼着宣布对你的生活羡慕无比。”他又摇了摇头,“可惜我不能……”
“不,你能的。”纳坎沃道,“以你的实力,如果肯投靠联邦,你完全可以得到和我一样的待遇。”
“呵……”子临苦笑,又重复道,“不……我不能。”
“原来如此。”纳坎沃好似是明白了什么,“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需求,那也就没什么好谈了吧?”
“其实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好谈的,我只是想在‘联邦最强战力’死之前与其本人聊上几句罢了。”子临道,“说实话……我本来也不打算招纳你这样一个‘不听使唤的棋子’,就算我今天暂时把你骗到麾下,早晚也是得处理你的……”
“哦?”纳坎沃的神色变了,让他感到不安的并不是对方的话语,而是说出这话时的语气,“你好像很有自信啊?”
“我不该有吗?”子临反问道,“我不能有吗?”
“你很强,这点我最清楚不过了。”纳坎沃的眼神渐渐凝重起来,“因为……我们的能力有着一些相似之处;即使远隔千里,我也能隐隐感觉到你的‘存在’,如今站在眼前,更是一目了然……”他顿了顿,再道,“我看得出来,你的异能比我的更加‘高位’,这种质的不同并不是用‘能力者级别’或是‘修炼的时间’可以弥补的,就好比一块铁哪怕锤炼无数次也无法变成钻石……
“其他的能力者恐怕永远都不会明白你的能力是何等‘高等’和‘恐怖’的东西,那根本不是人类该掌握的玩意儿,仅仅是洞悉了其概念的冰山一角,也让我不寒而栗。
“但是……”
他刚要话锋一转,子临就接过了话头:“你想说……但是,此时此刻,你那凶级的‘能量掌控’,要强于我这纸级的‘量子革命’,或者说……至少现在,你觉得你能赢我。”
纳坎沃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沉默了几秒,再开口道:“从我出生到现在,你还是第一个被我视作威胁的人……刚才看到你的瞬间,我就已经明白了,假如我今天杀不了你,那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死在你的手里……所以,我会全力以赴,把你杀死在这里,然后……继续过我那随心所欲的人生。”
“那就对不起了。”子临竟然很有诚意地道歉了,“我不得不为了延续自己的‘苦难’,去终结你的‘幸福’。”
……
片刻后,纳尔维克沿岸。
夜空中,一道轻逸的人影,乘风而来。
克劳泽还是当年的样子,相貌清秀、气质沉静,一头浅蓝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舞,一种晦暗的信念在其眼中沉淀。
他可以踏风悬浮,所以也不需要落地。
他就这么静静地立于风中,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他等的东西来了——海啸,空前绝后的巨大海啸。
面对这自然界的浩然威能,就算是克劳泽也不可能轻松应对;但见,他深呼吸了一次,闭上双眼,将全身能量提升至顶点,随后朝身前举起了一臂,凝神施为。
一息过后,一道直冲云霄的“风墙”便宛如堤坝一般在海岸边崛起。
海啸的冲击转眼就到,当巨浪与风墙相触时,所产生的庞大能量让附近的陆地产生了一阵明显的震动,但无论如何……海啸还是被挡下了。
那撞击风墙后朝后翻卷的巨浪高达数十米,遮天蔽日,宛如末日之景,可愣是连一滴水都没能从风墙中穿过……
……
2219年,4月30日,凌晨。
一场海啸突如其来的海啸,造访了欧洲西北部。
灾难发生时,受灾最严重的冰岛,其表面几乎被巨浪给“犁”了一遍,法罗群岛则是在一段时间内全部都被埋在了海面下,而北海(此处指大西洋东北部的边缘海,周围是英国、比利时、荷兰、丹麦、挪威等国)周围诸郡府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
此次灾难造成的平民伤亡达到了数十万之众(其中绝大部分是受伤,死亡和失踪人士占比并不算高),财产损失更是在短期内难以计算,不过……和“铁幕之炎”相比,还是不如。
而这些,只是民众们所得到的消息。
还有些他们不知道的事……
这天,有着“世界最强海军舰队”之称的爱丁堡联合舰队在海上遇难,全军覆没。
一支由马修·鲍曼上校统领的联邦行动部队,在纳尔维克沿岸覆灭;虽然他们乘坐的是潜艇,但由于海啸来临时他们离岸很近、且下潜的深度只有十几米,所以在他们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他们就和一般的轮船一样被卷上了天,然后撞在了“风墙”之上。
很不幸的,所有在潜艇里的人,包括在茶宴中代号“白毫银针”的谋士耶夫格尼,也像是铁罐头里的肉一样,在罐头本身被砸扁时粉身碎骨。
另外,对联邦来说最可怕的消息可能是——最强护卫官纳坎沃,在海啸中下落不明。
那之后他们花了整整一个月才接受了一个事实,纳坎沃已经死了。
当然,逆十字这边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纳坎沃的死,是子临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纳坎沃的判断没有错,他的确比现在的子临要强;子临自己也清楚这点,所以,子临选择用同归于尽这种方式,来确保了行动的胜利。
第二十五章 尾声 收之桑榆
战斗结束后十五分钟,挪威海。
一艘通体漆黑的潜艇,自海底慢慢靠近了子临和纳坎沃对决的坐标。
潜艇上的人不多,分别是负责驾驶的“博士”富兰克林,负责护卫的方相奇和莉莉娅,以及肩负着一项特殊使命的孟夆寒。
“我去……还好刚才停得够远,要不然连我们也得完蛋啊。”潜艇内,看着全息成像屏上反馈回来的画面,孟夆寒不禁有些后怕。
此刻,潜艇前方的那片海床,就好像是一块被挖了一勺的冰淇淋——一个巨大的圆坑赫然在目。
仅仅是目测,那坑的直径也在一公里以上。
“战斗的中心并不在这里,而是在海平面上,这个坑只不过是位于边缘的痕迹而已。”两秒后,博士饶有兴致地接过话头,解释道,“看这架势,那两个家伙应该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制造出了一个由异能者的能量支撑的小型黑洞,从分子层面上吞噬并抹除了大量的物质……当然也包括他们自己。”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现在我能理解天老板对‘海啸’的预测了……随着那两人的死亡,黑洞也跟着消失,但实际回涌的海水量依然会比想象中大很多,因为我们无法判断黑洞持续了几秒……再加上海底的这个坑,就形成了‘下降型海啸’的构成条件。”
此时,方相奇插嘴道:“比起这种已经无关紧要的知识,我倒是更想知道,他们都已经引发海啸了,为什么在海里的我们屁事儿都没有啊?”
“海啸对潜艇的影响本来就不大。”博士回道,“当然了……前提是你潜得够深,且离海岸线够远。”他说着,又抬头瞥了眼天花板,“再退一步讲,我们这艘潜艇可是有着‘绝对静止模式’的,只要开启外层合金装甲的‘动能抵消功能’并激活艇内的”重力核心“,就算位于巨型漩涡的中心本舰也能保持不动,海啸算个球?”
就在他们对话之际,潜艇已开到了那个海底大坑的中间。
此时,莉莉娅用略显不耐烦的语气问道:“开到这儿差不多了吧?”
“你别着急嘛,肯定来得及的。”方相奇劝了她一句,不过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因为看得出来对方心情不是很好。
“对,你放心吧,理论上七天之内都来得及。”孟夆寒也如是说道。
“什么叫‘我放心’?我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来不来得及关我屁事?我只是想早点结束任务回去休息所以才催你们一声。”莉莉娅果然没给这两位什么好脸色看。
“行行……”博士也不跟她争辩什么,顺手就停下了潜艇,“开到这里的确是差不多了,小孟你去吧。”
“好。”孟夆寒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船舱。
看着他出了舱门往左拐,莉莉娅转头疑道:“我说……他走错边了吧?放潜水装备的房间在另一边啊。”
“他有避水珠,不需要潜水装备。”方相奇想都没想就应道。
莉莉娅虽不知道那避水珠具体有何功效,不过从法宝的名字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故而没有再追问下去。
此前的龙虎山之行,孟夆寒带回了上百件法宝,这些法宝每一件都妙用无穷,且只有他这个道士能用;这样一来,孟夆寒便一跃成为了逆十字里的第一大忙人,以前是只有一些特殊的任务能用到他,如今是哪儿都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但其实,当初他去龙虎山时,任务要求他“必须”带回来的法宝只有两件,第一件叫“引魂幡”,第二件叫“涅槃鸾羽”。
……
同一时刻,魔都,天老板的书店中。
薛叔正与天老板隔着办公桌对坐着,喝着咖啡,聊着天。
薛叔的手边,除了咖啡,还有一本“心之书”——纳坎沃的心之书。
不过这会儿,书已经合上了,因为纳坎沃已死,书的内容也就不再延续。
“我不懂……”薛叔皱眉思考着,“子临难道不是你的接班人吗?”
“当然不是。”天一笑着接道,“没有人能接我的班,假如有……那人也不是我本人有资格去培养的。”
“所以……”薛叔念道,“在必要时,子临也不是不可牺牲的?”
“呵……不不,他还是很重要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安排小孟去收他的魂啊。”天一回道。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支援他呢?”薛叔道,“如果有我和他配合,应该能找到打赢纳坎沃的方法吧?反正他的记忆是不受‘回溯’影响的,我只要待在可以监视到战场的地方就行,也不用冒险靠到很近的地方去。”
天一喝了口咖啡,耸肩应道:“你以后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何必把宝贵的生命浪费在这种事上呢?”
薛叔想了几秒,沉声道:“好吧,那我们换个问题……无论如何,对外,子临还是逆十字名义上的统领,现在他死了,谁来率领和指挥这个组织?是你亲自来?还是让兰斯……”
“兰斯……已经去执行下一个非常有趣的任务了。”天一打断了薛叔,笑道,“至于组织的统领嘛……正如你说的,‘对外’,依然是子临。”
“而实际上却是……”薛叔知道对方的话还没说完,所以用询问的口气示意对方接着说下去。
就在这一瞬,有脚步声传来。
一步一步,缓缓地从薛叔的背后走近。
薛叔循声转头,看到了一个全身都覆盖在黑袍中的人,他从头到脚,都被罩帽、手套盖得严严实实,而其脸上,还戴着面具——一张镜子面具。
“容我为你介绍一下……”天一举起咖啡杯,朝那人指了一下。
在他做这个动作的同时,那个曾经在珷尊的手下们面前自称是“镜先生”的男人,也抬起手,摘下了脸上的镜子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很年轻的脸。
长得,和子临一模一样。
“……这是子临的孪生弟弟,子栖。”天一冲着一脸惊愕地薛叔,淡定地言道,“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就由他来扮演子临,带领你们活动。”
“竟有这种事……”薛叔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后,不知为何干笑了一声。
“薛先生不必惊讶,这番谋划,家兄他也是知道的。”子栖看着薛叔,用和子临十分相似,不过多了几分温和的语气言道,“眼下这个阶段,虽然哥萨克游骑兵、铁血联盟、杀手联盟、神武会、和道门等等势力都已被纳入逆十字麾下,但这也只是个开始。
“还有很多其他势力,仍打着自己的算盘;民众们对于反抗组织的态度,也不是很理想……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联邦之外的这些不安定因素消除——先聚人心,再定天下;而这收买人心、以仁者之姿斡旋之事,我比家兄更为擅长。”
“哼……”薛叔冷哼,摇了摇头,“那以后‘江山’是你坐还是他坐啊?”
子栖微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天一替他回答了:“那自然是谁合适……谁来坐咯。”
第十卷 守法公民
第一章 祭者之章(一)
我叫厉小帆,今年26岁,是一名……调查记者。
抱歉,我有一点儿紧张,因为我还不太习惯像这样介绍自己。
直到昨天为止,我还只是个“派信小弟”;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这职位究竟是干什么的,我简单点说吧……就是那个每天从邮件收发室(mailroom)里推着辆推车出来,把文件夹一个一个分发到对应的办公桌上的家伙。
而除了发文件的那段时间外,同事们一般连我的影儿都看不到;我在公司的存在感和保洁阿姨差不多,事实上,连保洁阿姨都可以呵斥我……好吧她们连董事长都敢呵斥但那是另一回事了。
我是出生在大城市的孩子,小时候家里还挺有钱,我也算见是过点市面。
可惜,到我上初中时,便家道中落。
那一年,父亲经商失败,开始酗酒,最后干脆来了个人间蒸发……我再次见到他时,是在他离家出走后的第三年,在一间医院的太平间里;让我和母亲去认领尸体的警员告诉我们,其死因是吸毒过量。
父亲失踪的这三年,母亲变卖了家里所有的房产才堪堪还清了父亲留下的债务,为了能让我继续留在大城市接受教育,已经当了十几年全职主妇、文化程度也并不高的母亲,又重新出去找了工作。
她一周里有六天在餐馆端盘子,每天工作12个小时,“工作餐”的内容永远不变——白饭一碗,和一大盘供所有服务员一起分的清炒土豆丝;剩下的一天,她还要兼职去做钟点工,从早上到傍晚,至少要跑五六户人家,每家都是打扫房间洗衣服做饭连轴转……
即使是这样,母亲的收入也只能勉强维持我们俩的日常生活和我的学费开销。
我常劝她,没必要这么辛苦,我可以跟她回乡下老家,在那里我们不用租房、可以和外公外婆住一起,我也不介意读那里的学校。
她却总是跟我说,这是她的命,因为过去那十几年里她享了太多的福,现在是老天爷要她还债了。
在得知父亲死讯的那一天,比起悲伤,我的愤怒和恨意可能更盛一些,我恨这个抛妻弃子的男人,恨他让母亲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但母亲却抱着父亲的尸体哭泣着,哭到难以自已。
那时的我不懂,但很多年以后我明白了……她是在为过去那个爱她、呵护了她十几年的男人哭泣,而不是在为那个离家出走的酒鬼伤心;她一直在等、等着当年的那个男人回来,但看到尸体时,这份期望彻底化为了泡影。
我大三那年,母亲病倒了。
其实她早已积劳成疾,只是瞒着我不说;见我差不多也能踏上社会自立了,她仿佛是放下了心……很多人就是这样,平日里一直都在透支自己,待某天那根一直绷着的弦松了,突然就会垮了。
母亲从此一病不起,短短两个月后便离开了人世。
母亲的死带给我的打击是难以言喻的,但我最后还是重新振作了起来;日子还要继续,我不想变成父亲那样的人……
在大学时代回头看,我绝不是一个擅长“读书”的人,称一声“学渣”也不为过。
初中以前因为家境好,做个学渣问题也不大,反正我念得是私立学校,给赞助费就能上的那种……那会儿的我总觉得:自己只要再熬几年,等读完了高中,就会被送到国外,随便找个野鸡大学镀镀金,然后回国到自家的公司里继续上班混日子就行了。
可后来情况变了,我也就迅速变得“懂事”起来。
高中那几年,虽然我进了一所有口皆呸的公立学校,但我除了读书以外完全没有被其他任何事分心过,什么交朋友、早恋、打游戏、出去玩……我根本没有那种时间和经济成本。
就连不良少年对我都没有兴趣,在他们眼里我是那种“不但一分钱都榨不出来,惹急了还能跟你玩儿命,玩儿完了还能反过来从你身上讹出个仨瓜俩枣”的无产阶级斗士。
我每天上学放学都是步行,无论是四十度的高温还是雨夹雪的天气,这单程40分钟的路程我都坚持用走的,这样一个月可以省下88元的公交费(以来去各2元,一个月去学校22次计算),用来补贴学校的伙食费;我和母亲租住的房子里虽然有电视,但我们从来不开,连机顶盒都给退了;我上网都是蹭邻居家的IFI,而且只在有学习需要的时候才打开我那台二手的破电脑,其他时候根本不开机……就为了省电。
这样的我,除了上学,还有帮母亲分担一点家务之外,其他所有的时间都在努力学习。
然而,我是真的没有应试的才能,即便是这样努力,我最后也只考上了一个还算凑合的大学,进了中文系。
是的,有志成为记者的我,甚至都不是“新闻系”毕业的。
顺带一提,我问过新闻系的同学,他们那边就业的情况如何?人家告诉我,就算是新闻系毕业,最后真正能进媒体工作的人也不足一成,其中绝大多数还都是走关系进去的。
就这样,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年,我离开大学,拿着一纸文凭,踏上了社会。
和绝大多数“刚出来混”的大学生一样,我有傲气、有热情、天真未褪、胆壮心雄……然后,不到半年,这些品质基本都被磨没了。
社会教给你的一些东西,是父母和老师教不了的,是语言可以描述但无法真正传达到的,是只有自己体会了才能清楚的。
社会会用它特有的方式告诉你:你很普通、你很愚蠢、你身上可能的确有那么一些闪光点……但除了你自己之外没人在乎、你对公平的理解有待提高、你付出的信任有时是需要买单的、在你没有证明自己的价值之前你的想法对别人来说是一文不值的等等等等。
通常来讲,经历得挫折越多,你学习的机会就越多。
我,慢慢变成了一个自己曾经十分看不起的、很讨厌的“成年人”……
24岁那年,在辗转了好几家公司、浪费了不少青春、也吃了不少亏后,我终于进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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