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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毛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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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玲正在心烦呢,她已经是骑虎难下。

自己刚才一时情急,放出了要取回箭的大话。

现在盯着街上的丧尸想了半天,才发现,根本是狗吃刺猬,无处下嘴。

底下7只丧尸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虽然其中几只还缺了胳膊,腿似乎也有伤,连带着走路都有点不利索。可一旦陷入它们的围攻,绝无脱身的可能。

就算是把王路一脚从屋顶上踢下去,让他吸引住丧尸的注意力,自己再去捡回箭支――可你又怎么回屋顶上来啊?顺着大街一路跑回去吗?那沿路的丧尸肯定很欢迎您!

谢玲咬着唇――死胖子,现在怎么不劝人家回去了?!

这时,偏偏王路整理双肩包时发出了一阵一阵响动,动静不大,可听着烦人,谢玲眉毛一竖,冲着王路一瞪眼:“烦死人了!”

王路正伸了手去够钓鱼线上的瓦片,听了谢玲没大没小的训斥,也不恼,还笑眯眯的,只是手脚越发轻了。

谢玲没找到发邪火的借口,一时气泄,可很快又上了火,看王路小心翼翼收拾着钓鱼线的动作,气就不打一处来――瞧瞧瞧瞧,这还像个男人的样子嘛,打丧尸尽想出些什么馊主意啊,用钓鱼线引丧尸过来,再打闷棍,活脱脱就一小毛贼。

正在腹黑的谢玲突然一怔――钓鱼线!

她冲着王路一伸手:“给我。”

王路一愣,没明白谢玲话中何意:“什么?”

谢玲不耐烦地一探手,从王路手里抢过了钓鱼线,利索地解下瓦片,扔掉,用两手扯住钓鱼线,使劲拉了拉,点点头,对钓鱼线的结实程度表示满意,然后,在钓鱼线上打了个活结,套上尾部的翼片,又扯了扯,确保钓鱼线不会从尾部脱落后,这才满意地翘起嘴角笑了。

王路正甩着手――谢玲抢钓鱼线时急了点,鱼线在手心划了下,居然划出条血痕――看着谢玲捣鼓,突然明白过来她想干什么。

正是王路以前用弩箭射小店里的红肠的办法,利用钓鱼线,把射出的箭再回收。

挺妙的一个主意,可,也有风险。

王路连忙拦住要把拴了钓鱼线的箭往弩里装的谢玲:“等等,这法子有问题啊,你看看,这箭射进丧尸的脑袋里,卡住的力道可不轻,这钓鱼线要是扯断了就糟了。”

谢玲又拎起钓鱼线扯了扯:“没事,这是7号的大马力钓鱼线,海钓用的,钓个40斤以上的鱼都没问题。”

王路可不知道自己找来的钓鱼线是几号的,他钓鱼的水平,也就是在藤头农家乐的鱼塘边拎根细竹竿玩玩,当时从盆景园边的小店里找钓鱼线时,只是捡最粗的拿。

“才40斤?那丧尸可有百多斤重。”王路还是有点担忧,嘀咕道。

谢玲不耐烦地道:“你懂什么啊,这海鱼在水里,40斤的鱼发出的力道,能翻个倍,少说也有7、80斤。我经常到渔山岛一带海钓,能不知道吗?不懂,就给我闭嘴。”

王路忐忑不安的坐下,心里像猫挠一样,谢玲这小娘皮,真正是崽卖爷田不心痛,这支箭,要是收不回来,可就只剩一支了!

转念一想,其实一支箭和两支箭也没多大区别,就让谢玲去折腾吧,万一要是成功了,就是大翻盘啊。不但箭都能取回来,兽夹也能到手,连带着这一带的店面就能再次成为一家三口――不,四口人的后勤仓库。

王路在那里坐立不安患得患失,谢玲已经手脚麻利地装好了箭,理好后端的钓鱼线,不让它被缠上,端起弩,平心静气地瞄准街面上的一只丧尸。

这次,谢玲没有急于发射,而是耐心地等着丧尸越走越近,从屋顶上看过去,差不多丧尸的头与自己的视角成一条直线时,才一扣扳机。

中了!

丧尸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

太好了!

谢玲差点兴奋得跳起来。

旁边直愣愣看着的王路也嚷了声“好”出来。

的确是射得再好没有了。

那支箭以近乎90度角直射入丧尸的额头,从后颈穿出,丧尸又是仰身倒地,拴着钓鱼线的箭尾,直直地翘在丧尸的额头上。

王路憋住一口气,盯着谢玲收线。

谢玲也知道事关重大,深吸了口气,双手拽住钓鱼线,往回拉。

丧尸的头被钓鱼线扯得从水泥地面上抬了起来,箭依然卡在额头上。

谢玲松了手,咚,丧尸的头又撞回了地上。

谢玲又试了几次,丧尸的身体甚至被钓鱼线扯得横着挪动了几步,箭依然没有脱落的迹象。

王路的心高高地吊着,嘴里却还在安慰已经红了眼的谢玲:“别急别急,慢慢来,这箭卡在骨头里,是紧了点。咱们再试试,用不着担心,你看,这钓鱼线够结实,一点都没断,实在不行,咱们就把这只丧尸整个儿拖上来,可惜丧尸肉不能吃。”

王路笨拙的笑话其实一点不好笑,但多多少少安抚了谢玲越来越焦躁的心情,谢玲背着手抹了把眼睛,重新拎起钓鱼线――王路有句话说对了,折腾到现在,钓鱼线的表现堪称优秀,从自己的手感判断,这鱼线很“吃得住劲”,大不了,就真像这个家伙说的,把整具丧尸拖上来!

谢玲平复了心情,一下一下,又开始扯动钓鱼线,没过一会儿,她突然尖叫了一声。

谢玲侧头对着王路笑颜如花:“动了!箭动了!”

王路这个角度,看不到箭支动了的情景,也许那箭只是稍稍动了一下,也有可能,那只是丧尸的头再次被牵动,但他相信谢玲的手感,高兴之余,连忙道:“别停手,再卡住了,就难办了。”

谢玲连忙加重了手里的力道,这次,连王路都能看到,一直紧卡着的箭,缓缓从丧尸额头退了出来,速度越来越快,当整支箭从丧尸额头被谢玲的重重一拉,飞脱出来,又掉到水泥地面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时,谢玲和王路齐齐发出了欢呼声。

遇第七十九章压住了

辣块妈妈不开花,开花生个小娃娃。王路裂着张大嘴乐得和韦小宝韦爵爷作弊抛出了一个豹子一样开心。

这下发了!王路重重一拳砸在自己手心里,谢玲这丫头,真是好运到家了。

瞟了一眼谢玲,见她正朝自己翘着鼻子,一幅“还不快来吹捧拍马”的神情,王路微笑着朝她比了比大拇指,虚空做了个拉线的动作。

谢玲吐了吐舌头,手腕不停,将箭收了回来。

拿到手里细细一检查,钓鱼线紧紧勒在塑料尾翼上,把尾翼卡出了一个细微的痕迹,但并无大碍。

谢玲又将钓鱼线在尾翼上多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扣牢了。装上。

两人在屋顶上,耐耐心心等着脚下有新的丧尸再次经过。

有了一次经验后,谢玲沉稳了许多。

如果楼下街面上的丧尸角度不对,她宁肯再多等等,等丧尸返回时,再寻个好点的角度。

必须要确保丧尸是仰天倒下的,才能将箭收回,要不然,丧尸带着箭扑倒在地,箭尾被压在下面,可就不好收回了。

这个要求,对丧尸而言,难了点。

丧尸的走动是漫无目的的,就像眼前的这只女丧尸吧,因为被脚下几具丧尸的尸体挡住了路,居然原地打起转转来。

身形尤如凌波微步,飘忽不定。

谢玲嘴里轻轻念叨着:“转过来转过来。”

王路盯着激光红点,那红点左右移动,死死盯着丧尸的太阳穴。

王路担心谢玲又要犯急,有心提醒,却又闭紧了嘴,还是放手让她去做吧。

谢玲这次却很稳得住,双臂稳稳端着弩,一直等到丧尸又转了一圈,回身,身体稍稍向里侧倾斜时,说时迟,那时快,锵,一箭,扎进丧尸的太阳穴。

丧尸本就因为转身而步态不稳,又受到这一箭的冲击力,一头斜栽到了地上,箭尾好端端露在朝着谢玲一面的外侧。

这支箭的回收,就容易了许多。

谢玲是个很细心的人,她取回箭后,担心尾翼因多次拖动而受进一步受损,特意换了支新箭,重新栓上钓鱼线。

接下来,就全成了谢玲的ONEMANSHOW(个人秀)时间。

很快,两人脚下的街面上,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堆丧尸。

王路很狗腿地问谢玲:“累不累?要不要歇?”嘴不停,手也不停,帮着谢玲把钓鱼线收回来,又用块破布把箭上沾着的丧尸脑浆啊尸液啊什么的擦抹干净。龙套就要有龙套的自觉啊。

谢玲懒洋洋的仰面躺在屋顶上,眯着眼睛,悬空甩着胳膊,放松两臂的肌肉,射弩虽然不累,但一直端着有点分量的弩身,小幅度地左右平移,瞄准丧尸,好捕捉那一纵既逝的机会,长时间下来,手的确有些酸。

“下面还有几只丧尸啊?”谢玲都不带多看王路一眼。

王路巴结着替她上弦装好箭,没口子地道:“不多了不多了,只有4只了。”

还真不算多。照刚才的杀丧尸速度,也就是喝杯咖啡的辰光。

谢玲又甩了甩胳膊,自觉恢复得差不多了,把手一摊――王路立刻双手端上装备好的弩。

一只丧尸从街沿慢慢走了过来,那是只按照王路私下的分类属于“复活型”的丧尸,也就是被别的丧尸咬过后,转职变成的。

这只丧尸的脸上、胳膊、胸口、肚腹,乃至大腿上,都是累累被啃咬过的伤痕,衣服和裤子也被撕得七零八落,只能称是几条布片,还挂在身上。

王路都奇怪,这只丧尸是怎么得以恢复的,你看看,就它脖子上被咬的那一个大窟窿,再多咬一口,就能把脖子咬断了,就算你是丧尸,有着无与伦比的重生能力,没头,也玩不转啊。

丧尸走得极慢,似乎是不喜欢被阳光晒着,一直靠着对面店铺的墙壁,挨挨擦擦地走着,腿上的几个露出了白骨的大伤口,拖累了它的行动,走起来,一瘸一拐……

丧尸已经走到了谢玲的正对面――这距离,有些远,王路在心中嘀咕,隔了整整一条街,谢玲又是居高临下站在屋顶上,虽然谢玲瞄得很准,可这样远的飞行距离,途中只要来一阵风……

锵,谢玲射了!

王路眼角一抽――射中了!箭从丧尸耳朵扎了进去,从另一侧眼窝蹿了出来。

丧尸头一歪,咚一下,撞在旁边店面的玻璃门上,双膝一曲,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好!王路一伸手,就想抢过谢玲手里的钓鱼线回拉。

已经来不及了,鬼使神差般,原来丧尸倒下的话,箭正好插在它头的外侧,谢玲能够很方便的回收,不得不承认,谢玲这个时机选得很好,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丧尸倒下时,它在外侧也就是正对着谢玲一方的、受伤最严重的腿,曲了一下,也就是曲了那么一点点,带动了它整个身体一转,当丧尸重重地摔倒在地时,拴着钓鱼线的尾部,被压到了地面上,只露出眼窝里的箭尖,直指天空。

王路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谢玲也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收线。

钓鱼线带着丧尸的头在水泥地上拖动了一米多,整具丧尸因此而转了个向,变得头朝谢玲,脚朝对面临街小店,但箭尾却依然被压在下面,王路站在楼顶上,都能听到箭尾部的塑料尾翼,在水泥地面上,磨擦发出的“吱吱”声。

不等变了脸色的王路喊出声,谢玲已经住了手――经常参加海钓的她知道,钓鱼线虽然极具弹性,但耐不住粗糙的物体磨擦,自己就好几次遇上过钓钱被海底的礁石磨断的事。

“怎么办?”谢玲慌张地问王路。

王路勉强笑了笑:“没事,别担心,再试试看,实在不行,就把钓鱼线弄断好了,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一支箭嘛,重新拴上就是了。”

谢玲略一思索,还真是这个理,虽然钓鱼线弄断后重新拴上新箭,长度比原来的短了不少,但只要自己把丧尸引得近一点,一样能干掉它。

放下了心,谢玲开始试着拉动丧尸,还不时左右调整着,试图牵动丧尸的头,让箭尾露出来。

左近躺着好几具谢玲此前射杀的丧尸,钓鱼线起起落落时,不小心,中间一段又挂到了另一具丧尸的皮带扣上,缠住了。

王路实在忍不住,叮嘱道:“小心点。”话音未落,他突然急嚷道:“快,快,快收线,不!不!把线放下!快放下!”

谢玲被这左右矛盾的指令弄得无名火直冒,扯着钓鱼线怒道:“你到底让人家咋弄啊?!”

王路胳膊一挥直指脚下的街面:“又有丧尸来啦!”

谢玲这才注意到,有一只丧尸,沿着大街晃悠过来。

在丧尸的前方,自己手里的钓鱼线,一头拴在压在丧尸头下的箭尾,中间缠在了另一只死了的丧尸的皮带上,末端从街面斜着向上牵在自己手里。

挂在两只死丧尸之间的钓鱼线,成了一道横在蹒跚而来的丧尸前的绊马索。

遇第八十章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那只走来的丧尸缠上钓鱼线――谢玲都不敢多想这一幕。

“怎么办啊?”谢玲求助地望向王路。

王路死死盯着越走越近的丧尸,它的方向没有改变,直愣愣地冲着横在地面上的两具死丧尸之间的钓鱼线走来。

“拉。”王路头也不回地道,紧跟着叮嘱道:“别太有力了。”

谢玲试着拉了拉,钓鱼线紧绷着,一动不动,缠在皮带扣上的那一截钓鱼线,反而缠得更紧了点。

这不是办法。

王路赶紧道:“松手,松手。”

谢玲依言松了手,手里的钓鱼线沿着屋檐搭拉下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下沉的弧线,王路催促道:“放、放,再多放点。”

谢玲抛出了手中一大段钓鱼线,那线,只是徒劳地堆积在屋檐下的地面上,而两具死丧尸之间的“绊马索”并没有如王路指望的那样松弛下来。

王路咬了咬牙――如果那道绊马索能再松点,紧贴着水泥地面,就好了。

“怎么办啊?”谢玲再次问王路,话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王路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半晌才吐出一个字:“等。”

并不需要等多久,闷头“赶路”的丧尸很快走到了“绊马索”前,“跨过去,跨过去”,王路在心里默默祈祷,丧尸的左脚,过去了,它抬起了右脚――

丧尸穿的是双凉鞋,不系扣,只是用尼龙粘扣带粘着,粘扣带的边缘,露出了一小片尼龙钩面。

也许只是钩面上的一个小小的倒勾,勾着了钓鱼线。

钓鱼线,挂在了丧尸的鞋子上。

丧尸还在继续前行,原本纠缠在另一具丧尸皮带扣上的钓鱼线,这个时候却鬼使神差地解脱了,鱼线一松,被丧尸的鞋子挂着牵引了过去。

谢玲还在发呆,王路已经觉察到了不妙,转头低吼:“快,快把手里的钓鱼线扔了!”

谢玲还在发蒙:“你说什么?”

街面上的丧尸又走出了好几步,钓鱼线被它的鞋子扯着,也拉出去长长一段,很快,原本堆积在屋檐下地面上的钓鱼线被扯光了,鱼线一抖,从地面上弹起来,在谢玲的手和丧尸鞋子之间,拉出了一条弧线。

弧线飞速缩短,一下子,紧绷起来。

谢玲这才明白,王路为什么叫她松手,可是――这样一来,整条钓鱼线就要被丧尸带走了啊。

谢玲不死心,又试着拉了拉,这下,钓鱼线连丧尸的另一只脚也缠上了。

眼看着手里剩余的钓鱼线被牵出得越来越长,谢玲都带上了哭腔:“王路你快想想办法啊,线快没了!”

还有个屁的办法。王路苦笑:“快把剩下的线扔了吧。”

谢玲的脾气又上来了:“我不!”说着,又扯了一下鱼线,还翻了下手腕,把渔线末端缠在了自己手上。

她居然和楼下的丧尸拨上河了!

正在前行的丧尸脚下一滞,它无意识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好嘛,钓鱼线整个儿缠在了它的身上。

丧尸踉跄了几步,继续前行,谢玲站在屋顶上,想拉住丧尸――这哪里拉得住啊,反而自己失去了平衡,脚下一滑,一个屁股墩,坐倒在屋顶上,哗啦带下去一堆瓦片。

王路一见不妙,要出大事!一个前扑,左手搂住了谢玲的腰,右手一把握住谢玲扯着鱼线的手:“疯啦!快撒手啊!”

谢玲颤声道:“缠、缠上了!”

这笨丫头,刚才想和丧尸拔河,现在钓鱼线死死缠住了她的手腕,都勒出了一道血痕!

街面上的丧尸原地转悠了几圈,没整明白是什么挡住了自己,决定继续前行,它大步向前――谢玲“啊”地尖叫了一声,钓鱼线,勒得更紧了,谢玲整个身子向前斜,右手胳膊被钓鱼线拽着伸得笔直,左手撑着屋顶想借点力,却徒劳地又推下去一堆瓦片。

王路握着谢玲扯着鱼线的右手不敢用力反拉,紧绷得钓鱼线锋利程度足以割破皮肤。

甬港城曾出现过一个离奇的事故,一段钓鱼线缠在横跨街道的两棵行道树上,结果夜里一个摩托骑士经过时,被横拉的渔线从脖子里划过――斩首。

没什么好犹疑的了,王路松开搂着谢玲的左手――谢玲又被丧尸扯得在瓦片上滑出了一段距离,正当她要尖叫时,眼前利刃一闪――王路反手抽出砍柴刀,一刀,砍断了钓鱼线。

看着钓鱼线末端从屋顶上滑下去,消失。

谢玲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王路轻叹一声,在双肩包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红药水和创口帖,拉过谢玲的右手,掰开依然紧握着的拳头,小心地把已经陷进肉里的钓鱼线解开,这才给被渔线勒出来的伤口涂上红药水,再贴上创口帖。

伤口横贯谢玲的整个掌心,王路用了三条创口帖,才歪歪扭扭地把伤口处理好。

谢玲任由王路摆弄着自己的手掌,只是哭个不停。

处理好谢玲的伤口,王路并没说什么,只是在谢玲身边坐了下来。

有时候,沉默,也是种安慰。

谢玲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下去。

阳光撒在身上,晒干了谢玲脸上的泪痕。

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发呆,看着街面上的丧尸。

就是那只缠上钓鱼线的丧尸。

这厮又回来了。

不得不回来。

谢玲手里的钓鱼线是松了,可另一头还连在死丧尸上呢。

活丧尸走出了没多远,就被死丧尸给拖住了。

死丧尸不是谢玲,不但沉得要命,还认死理――绝不松手。

活丧尸拽着死丧尸迈了没几步,就走不动了,因为死丧尸被谢玲射杀的更多的丧尸给拌住了。

活丧尸只能回头,结果,钓鱼线越纠缠越乱,现在,活丧尸裹着一团乱鱼线,只能在死丧尸旁打转转。

这钓鱼线,可真够结实,折腾到现在都没断,下次有机会,还得找这种线,谢玲管它叫什么来着?7号大马力线?王路正在瞎琢磨。

旁边终于调整好心态的谢玲清了清嗓子,沮丧地道:“一个下午,都白忙了。”

何止是白忙,简单是倒帖加大赔本啊。

王路脸上没露出什么表情,其实心里却在滴血。

啥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就是!

弩,算是彻底废了,只剩一支箭――你看电影电视里,这种最后一颗子弹最后一支箭,都是用来自杀的!

钓鱼线,也没了。

虽然杀了小半条街的丧尸,却功亏一篑。

不但要空手回山,面对陈薇和王比安失望的眼睛,更糟的是,今后杀丧尸的前景,更是暗淡无光。

遇第八十一章好姑娘

王路这点心思,自然不会在谢玲面前暴露出来,话说回来,就是要怪,也怪不得谢玲,难道还能指责谢玲射弩技术太好?推卸责任除了曾一时口头之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说到底,是自己得意忘形,没有提醒谢玲箭支有限。

再说,刚才谢玲为了挽救拴上了钓鱼线的弩箭,真是差点拼上了命,光看那被渔线勒出血的手掌,就知道,这并不是她惺惺作态,以求获得自己的好感,完全是真性情使然。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你不负我,我也不负你,现在两人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只有并肩杀敌的情谊,没有互相指责内斗不休的道理。

王路勉强扯了扯嘴角,权当是笑,笨嘴笨舌地安慰谢玲道:“咱们也不算白忙这半天,你瞧,好歹你也杀了这样多丧尸,我们先回家想想别的办法,没准明天再来,剩下的3只丧尸,已经转悠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们轻轻松松就能把箭啊兽夹啊都取回来了。”

谢玲抽了抽鼻子:“那如果这3只丧尸没走,别的地方丧尸反而也来了呢?”

真――真是个聪明的姑娘,这小脑袋瓜转得就是快,马上就抓住问题核心了。

别处地方的丧尸会不会转过来?

那简直就是一定、肯定、绝对会过来!

两人所在的街道,正好是镇中心的一段,前后大街上,到处是丧尸,很快就有别的丧尸来串门“填空”。

谢玲抬起眼,看着王路哀求道:“你想想办法啊。你以前不是一个人的时候,也杀过很多丧尸吗?”

王路感受到谢玲眼中难得的恳求之意,尴尬地别过头――妹纸,不是哥哥我不肯想办法啊,实在是没招啊。

哥哥我也很想在你面前表现一番,举着砍柴刀,大吼一声从楼上跳下去,冲入丧尸群中,杀得血流成河,回头,迎来你在风中的一笑――那叫扯蛋!

身为一个长年围着工资奖金全勤考核职称论文转悠的城市小白,王路早就明白,这世界并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悠的,该放手时,就得放手,该认倒霉时,就得认倒霉!

你的车停在人行道上,旁边的一排车都没帖罚单,就你一个人被警察叔叔帖了,怎么办?找警察投诉?告他没有公平执法?傻了吧你!开车走人吧!还得谢谢警察叔叔没拖你车让你多交停车费呢。交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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