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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毛豆)-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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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吃吧,这蛋是今儿早上刚下的。”

语气平淡中隐隐有着热情,就象太平年月时,家里的孩子偶然带了个远方的同事啊朋友啊什么的来,第一次见面,老太太搭讪不上什么话,又担心孩子们在陌生环境里会尴尬,就会用这样的态度端上碗红糖荷包蛋来。

一碗暧昧的荷包蛋下肚,就自然熟络了。

王路没说什么,坐下,举起碗里的调羹就吃起来。谢玲看在眼里,也吃起来。

荷包蛋是半熟的,用调羹一捣,里面的蛋黄就流了出来,在红糖水里化开来,又被热乎乎的糖水半凝结成了蛋花丝,王路大口吃着荷包蛋,蛋黄都沾到了唇边,最后一仰脖,把飘着蛋黄丝的红糖水灌下了脖子,手背一抹嘴,反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好吃。”

谢玲自然没王路吃得这样不雅,不过吃得也很快,蛋是鸡蛋,没有鸭蛋的腥味,更可口。很快也吃完了。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年轻人放下碗,正要说什么,突然一愣,盯着王路的脸死死瞅着。

王路被老太太盯得有些奇怪,只是知道老太太的眼光中并没有恶意,更多的是惊讶与好奇。

房间里一时有些尴尬的沉默,幸好,这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老太太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你、你是王记者?”

王路惊得差点成沙发上跳起来,他睁大眼睛瞪着对面的老太太,已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慢慢浮显出来,他一抬手:“你是那个那个……5万块?”

老太太自然不叫“5万块”,她姓崔,老伴姓陈,就是王路和陈薇谈恋爱那年,被信用社大小写弄错了5万和5千的农村老夫妻。

这、这也太巧了王路一时说不出话来。

崔老太一脸激动得道:“真是王记者你啊,唉呀,这多少年过去了,我一开始都没认出你来--你咋刮了这样一个劳改头啊(劳改头,是当地人指劳改犯的发型。王路悲惨,偶这是光头。光头),当年我家老头子拿回5万块钱后,一直说想来谢谢你,陈薇老师说人家王记者人正派不讲这个,连一包茶叶都不肯收,王记者是好人啊。对了,我记得陈薇老师和王记者后来谈恋爱了啊?”

王路挠了挠头:“啊,我们早结婚了,儿子都10多岁了,说起来,你们家的5万块钱,还是月老的红线呢,没这事,陈薇和我也不会认识。对了,崔、崔阿婆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家不是住在姜山那儿的吗?”。

崔老太太笑着道:“这是我大女儿家,当年5万块钱的事情后,我女儿说我们老两口子自己单住着她不放心,就让我们搬了来和女婿一起住。后来老伴说,他听说以前帮过我们的王记者和原村里的陈薇老师结婚了,我还后悔呢,要是还在老家,怎么说也要送份礼的。你和陈老师可是我们的恩人啊。”

王路老脸发红,连连摇手:“这多年前的小事,哪里说得上什么恩不恩的,本来就是你们一家占着理字,就是没有我,早晚也能讨个公道。”

崔老太连连摇头:“可不能这么说可不能这么说,人在做天在看,咱们农村人别的没有,这受了人的恩惠,总能记在心里。你看这不是老天有眼嘛,我听到后门被砸的声音,过来瞅瞅动静,原以为是村里那些活死人又发什么癲了,没想到居然看到两个大活人,忙开了门让你们进来,巧不巧的,居然是王记者你,嗯,这位是……”她看向谢玲。

王路干咳了一声:“这是我妹妹。”

崔老太笑着道:“是小王妹妹啊。”

王路又咳嗽了一声,脸烧得厉害:“那个,她姓谢,是、是我表妹。”

崔老太有些诧异,她想到了什么:“陈薇老师呢,她……”

“啊,陈薇挺好的,她就在崖山上。王比安――就是我儿子,和他**一起在山上,都很安全。”王路道。

崔老太没整明白王路口里的崖山在哪里,但好歹听明白了王路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禁不住合十虚空拜了拜:“老天保佑好人啊。”

王路苦笑,这关老天什么事啊,突然想到一事:“崔阿婆,你女儿一家人呢?”楼下进了两陌生人,楼上却没别的动静,分明这家里除了崔阿婆没别人了。

崔阿婆满是皱纹的老脸突然暗了下来:“我女儿――你知道的,就是以前在香港给人当保姆的,几年前也回来了,前年在甬港市买了套房子,一家子早搬过去了,找了个开出租车的活,原本也叫我们到城里住,我老伴说城里人多车多闹得慌,就没去。后来,王记者你也知道了,出了这档子事,什么电话手机都打不通,我也不知道女儿一家现在怎么样了。”

王路不知该怎么说,在城市里,总是凶多吉少了,又想到了一事,打岔道:“那陈老伯他?”话到嘴边,王路才醒悟过来,这话问得有点蠢,陈老头不在房间里,那只能有一种结果――变成了丧尸在村里散步呢。

崔老太却一笑:“老头子他闲不住,今天又下田了。”

王路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今天又下田了。这句话,放在以往,是再普通不过,可现在,外面正是丧尸的天下,陈老头却下田去了

他这是忙着种田还是上赶着给丧尸送美餐啊?

崔老太一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老头子也快回来了,我正好做晚饭,正好,给王记者你们杀只鸡。”

王路忙站起来:“崔阿婆,你救了我和表妹的命,理应是我们谢谢你才是,还杀什么鸡啊。”

崔阿婆已经开了通向院子的门:“客人上门哪能不好好招待的,再说了,咱们家里的鸡也太多了,我正想着杀一两只呢。”

王路跟着崔阿婆一出门,就明白她话中之意了,门外是个很大的院子,停进一辆解放大卡都没问题,一群鸡鸭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旁边一棵香椿树下还拴着一头牛,正嚼着草,听到动静别过头来,大大的眼睛望着崔老太,哞地低沉叫了声。

角落里还放着一排竹笼子,里面有什么在一动一动,王路一看,居然是兔子。

崔老太过去给牛喂了把草,摸了摸牛背:“可别乱叫,外面都是想吃你肉的死鬼呢。”

牛伸出舌头舔了舔崔老太的手,又低头吃起面前的草来。

谢玲也跟了出来,看到牛好奇地道:“现在农村里还养牛吗?我以为早就机械化种田了呢。”

崔老太笑道:“哪能家家都用农机种田,我们这儿的田少人多,分到的田都是几亩大的,有山有地也有塘,也就是一些承包大户喜欢用农机,我们小户人家的,田里也就是种些自家吃的米啊菜啊什么的。养条牛拉个犁,驾个平板车什么的反而更方便。话说回来,这牛也不是咱家的。”她手在院子里一划拉:“原来家里只养着几只鸡下下蛋,时不时给城里的女儿家送些家养鸡蛋,后来出了那档子事,老头子在田里找到了这些鸡鸭兔子牛什么的,就赶回家里养着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再见“五万块”老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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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第一百九十六章老当益壮的田园牧歌式生活

第一百九十六章老当益壮的田园牧歌式生活

崔老太嘴里说个不停,下手也快,早轻轻松松抓了一只鸡在手里,往厨房而去:“王记者,你们休息一会儿,我去厨房弄饭。”

王路连忙道:“我给阿婆你帮个下手。”

崔老太摆摆手:“哪有让客人上灶的理,男人家更没有进厨房的说法,王记者你带着你表妹好好休息休息。”

甬港市的农村是有这种老规矩,逢年过节时,向来都是女人下灶,男人们抽烟打牌聊天,陈薇以前和王路、王比安回老家时,在阳光城里再怎么牛气冲天,进了老家的门,也乖乖进厨房打下手,而王路就在客厅里打屁充老爷。

谢玲走到王路身边,低声问:“这老太太你认识?”

王路连忙把自己、陈薇和崔老太一家的事说了:“这老太太有个女儿在香港打工,闹出5万元乌龙的钱,就是她女儿寄回家的,这儿是她女儿的家,只不过女儿女婿连带外孙、外孙女都在甬港市住着,算起来也是儿孙满堂。”

只不过,现在是大小丧尸满堂了,要不然,这儿不会只剩下崔老太和陈老头孤单单两个人。

谢玲琢磨了半晌:“这样说来,这儿倒安全。”

王路明白谢玲言下之意,她的意思是说崔老太和还没谋面的陈老头不会暗地里向两人下毒手,他连忙道:“你都想到哪儿去了,人家要害我们何必等到这时候,不给我们开门我们早就变成丧尸了。人家老太太还没认出我来时,都能把两个陌生人救到家里来,你还瞎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王路语气有些重,谢玲却没恼,反而有些脸红,她也是一时想岔了,把所有的陌生人都当成了自己同学那样的混蛋,只是,这生化末世,一样有保持着心底那一份良善的人,李浩然是,王路一家是,这个崔老太也是。

他们就像黑暗中的一缕火苗,维系着人之所以为人的希望。

院子里的鸡鸭并不怕人,在王路和谢玲脚下转来转去,谢玲一眼看到几只毛茸茸的小鸡在自己脚边啄来啄去,女人家最受不了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立刻蹲下来,嘴里“咯咯”唤着,抚摸着小鸡,小鸡也用小嘴啄着谢玲的手指,痒得她缩着手笑。

王路转到了兔笼边,兔爷们正在嚼着菜叶,见人也不躲,只拿红眼睛盯着王路,是农家最常养的獭兔,长得极肥,蹲在竹笼里象个白色的大毛球,都转不开身。

王路从旁边的一个竹筐里放着的一堆青菜上掰了几片叶子,伸进笼子中,兔爷们嗅了嗅,探过头,用三掰嘴细细嚼起来。

谢玲也跑了过来,揪了些青叶,撒给小鸡吃。

一时两人脚边挤满了争食的鸡鸭,连树下的老牛也探过头来,舌头一卷一卷地想吃菜叶。

谢玲倒有心想喂,可看着牛的庞大身躯和尖角――这可是头水牛,却没胆子靠过去。

王路安慰道:“别怕,只要不走到它屁股后,你摸它头它也不会伤你。”

谢玲大奇:“那要是走到它屁股后呢?”

王路笑道:“小心它拿后腿踢你。”

谢玲依言捡了几颗青菜,伸长胳膊探到水牛嘴边,水牛舌头一卷,就把对它来说象牙签一样的青菜卷入大嘴里,谢玲大着胆子摸了摸它脑门,水牛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谢玲,果然没有一丝儿脾气。

崔老太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了这幕情景笑道:“这老牛,天天不下地干活,光知道吃,你看看,越来越肥了。”

正说着,院子角落的门突然咔啦一响,崔老太道:“老头子回来了。”

门一开,一挑扁担先探了进来,竹筐里装的是胖乎乎的倭豆夹,挑着扁担的,是个高高瘦瘦的穿农民下田时最爱穿的迷彩服的老头。

老头刚进门就一愣――没想到居然在院子里看到了王路和谢玲两个陌生人。

崔老太连忙赶上去,一手关了门,一手接老伴肩上的担子,嘴里还不停:“老头子,你看看咱家来了谁?是王记者,以前帮咱们从信用社讨钱的王记者。”

王路头冒黑线,自己啥时变成讨债的了?主动走上几步:“陈老伯,还认得我不?王路,那个报社的……”

“认得认得,咋会不认得,你后来和咱们村最漂亮的闺女小陈老师结婚了,说起来祖上我家和小陈老师家还有点远亲呢,是一家人呢。唉呀,小陈老师也是好人呢,王记者你也是好人呢,老天有好报啊。”陈老头连忙放下扁担,把双手在迷彩服衣襟上擦了擦,握住了王路的手:“王记者好久没见了,你、你是来玩的?”

王路――石化。

谢玲――偷笑。

崔老太拍了自己的老伴一下:“这老货,啥叫来玩的,也不看看现在是啥年月。”

四个人拉拉扯扯终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崔老太切了个西瓜来,四人边吃西瓜边聊。

王路把自己一家从城区里逃到崖山又跑到后隆村的事略略说了说,陈老头知道鄞江镇边的那座山:“这山原本也没啥名字,我小时候也经常爬上去玩,今年镇里原说要开发成景区,后来不知怎么的也没搞成,要不然,小王(王路听着王记者实在别扭,硬是让两位老人家改口叫小王。谢玲自然成了小谢),你们在山上还能住舒服点,现今那山上就一座龙王庙,要啥没啥的。”

王路笑道:“我就求个安全,再说现在山上过的还不错,我杀了鄞江镇上不少丧尸,如今也算是吃喝不愁了。对了,陈老伯,这村子怎么样?”

崔老太抢着道:“还能怎么样?那时候村里好多人生了病,有人传是时疫,吓得我和老头子都不敢出门,我还特意打电话给女儿,让他们不要到村里来,结果女儿说,在市区都有发病的。再后来,电话手机啊干什么的都打不通了,村里也越来越乱,有村干部跑来说大家最好呆家里不要出去。有些人机灵,干部让你呆在家里,他偏偏往外面跑,不少自己家有车的,都跑出去了。我和老头子想着,总不能跑孩子家去,万一我们身上带着时疫,不把孩子全家给坑了嘛,就在家里守着。谁成想越来越不像话了,村里有的病人居然啃上人了,连皮带肉往下撕,唉呀,那个惨啊,把我吓得躲家里念佛。再后来,你也看到了,满村的人都变成了活死人。”

王路奇道:“可我在村里没看到多少丧尸啊――嗯,就是阿婆你说的活死人。”王路和谢玲虽然被村委会里的丧尸逼得走投无路,可那主要是受到地形的限制,单纯从数量上来说,两人看到的村里的丧尸并不多,就是算上从别墅到基站一直到村委会遇上的丧尸,全加起来连20只都不到。

陈老头“嘿”了一声:“大多在学校里呢。”

王路奇道:“在学校?”

陈老头点了支烟,吧咂着嘴:“村小学里好多娃娃都生病了,有的被父母接回了家,还有的,听人说直接在课堂上就变成了――那个什么丧尸,学校里的丧尸是最多的,后来,村里别的丧尸慢慢都集中到了学校里……”

谢玲插口道:“那些丧尸为什么跑学校里去啊,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崔老太道:“还能有什么,自己家的娃在学校里啊,就算是什么丧尸,心里准定也想着自己的娃吧,反正一来二去的,很多村里的丧尸都跑到了学校里。老头子为了不让他们跑出来祸害,想办法把学校大门给反锁了。”

王路想起了学校大门那把反锁的链条锁,还有门卫窗口挂着的无头尸体:“老伯,你可真厉害门卫那只丧尸就是你杀的吧?”

陈老头慢吞吞道:“也不算啥,就是给门上个锁,总算还有点把子力气,那个什么丧尸又笨得要死,从窗户里爬出来时,自己给挂在窗框上了,我年轻时也杀过猪宰过牛,砍个头啥的真不算啥。”

老当益壮啊。宝刀未老啊。

陈老头问王路:“张家两口子都死了吧?”看王路摸不着头脑,又道:“就住溪边那个大别墅的那家,房子很新的,对了,村委会旁那辆撞店门上的皮卡就是他家的,那皮卡是你开出来的吧?”

王路听明白了,陈老头问的张家两口子就是把自己老伴啃了一半的老两口,就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说了说。

陈老头和崔老太半晌没吭声,陈老头最后一拍掌:“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小王,你是文化人,见识多,你说说,这是怎么啦,这国家怎么也不来管管?”

王路冒了一脑门子尼加拉瓜瀑布汗,这事儿,再有文化的文化人也没招儿啊,而且恰恰是所谓的文化人四肢不勤,死得最快。

王路只能把自己对生化危机的理解都说了,他有些小心翼翼,因为他明白,老两口儿有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外孙女,这等于告诉他们:你的亲人,都变成丧尸了。

陈老头和崔老太听了王路的分析后,出乎意料的平静,陈老头把烟屁股摁到地面,用脚搓了搓:“人啊,总是要死的,死了的人,就不该活着。老太婆,你就当他们都死了吧。”

王路不忍心地道:“也不至于都死了,你看,我们不都好好活着嘛,总还是有希望的。”

陈老头摇了摇头:“儿孙自有儿孙富,我们自己也是半截入土的人,早看开了。小王啊,你刚才说什么我们现在都是带什么病毒的,你说,我要是死了,会不会也变成丧尸?”

这还真不好说,王路迟疑了一会儿:“可能会吧。”

陈老头“嘿”了一声:“真是死了也要受折腾。老太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给我来一刀了。唉呀,这以后,连个上坟烧纸钱的人都没喽。”

崔老太拍了一下老伴:“你要死在我前头,我还能送你入祖坟,我才是真正没人送的了。”

看着两个老头老太风轻云淡说着生死大事,王路说不出话来,瞟眼谢玲,她也是一脸古怪。

崔老太看着两个年轻人――在她眼里,王路其实也是个小伙子,笑道:“你们就当我和老头子说疯话吧,到了我们这把子年龄,也什么都开看了,什么都是虚的,身边有人陪着你,才是真的。”

王路挠挠头,嘿嘿傻笑,谢玲低着眉,若有所思。

崔老太张罗着让大家吃晚饭,菜极丰盛,整鸡是主菜,烤倭豆,油煎土豆饼,炸小鱼,红烧夜开花,水煮花生米,炒鸡毛菜,零零总总摆了一桌。

崔老太不由分说,两条鸡腿,王路和谢玲一人一根:“吃,多吃点。你们要不吃,我和老头子也吃不完,隔了夜,就该馊了,都别浪费了,多吃点。”

王路和谢玲还有什么好说的,往肚子里塞吧。

王路边吃边含糊着问陈老头:“老伯,你们村里有没有二度感染的?”又把二度感染的事说了一遍。

陈老头有些吃惊,想了想:“村东头的郭家也没走,和他老伴一起留在了村子里,他们家就在溪边,到田里走进走出的还比我方便,上个月在田里看到过他,还打过招呼站着抽了支烟,后来就没见过他。我原以为他也走了,照小王你这样一说,看来是二度什么感染了,他和他老伴都没了。”

谢玲惊讶地道:“村里象老伯这样留下来的人很多吗?”。

陈老头道:“大概有四五家吧,好几个是孤老,也没地方可去,反正也老得差不多了,没法子到外面挣命,要死也死在家里了。反正村里暂时也不缺吃少穿的,几个超市杂货店什么的都被大家搬空了,田里东西也多,算是管吃管够吧。嘿,这日子,老是让我想起几十年前大队里开大食堂时的年月,人人都敞开了吃。只是那时候,吃了没多久东西都吃光了,大家就开始饿肚子,现在是田里东西多得吃不光,生生烂在泥里了。”

王路算是知道那家空空如也的超市的来由了。

谢玲糊涂了,听陈老头说得这样轻松,好像他们是生活在一个平静的村子里,四邻和睦,鸡犬相闻,而不是如今这样丧尸围困。她忍不住道:“你们不怕那些丧尸吗?”。

“怎么不怕?”崔老太道:“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后来也知道了,被咬着了抓着了,自己也会变成那样。不过再怎么怕,日子总是要过的,好歹我们在这村住了多年,角角落落都熟悉,总能避开那些怪物,到田里讨生活。”

崔老太说得淡然随意,王路却知道,在这丧尸群中挣扎过活,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他不禁佩服地看了眼陈老伯,老人家该有70多岁了吧,腰板却还硬朗,还能干得动农活,杀得了丧尸,所以说,真正的英雄来自于人民啊。

四人边说边聊,王路也把后隆村了解了七七八八,这个村以农业为主,当然也有些小厂子。

“做手电筒。”陈老伯说,“多功能的手电筒,都是出口的,买到小日本,欧洲,听厂里人说,那种最高级的手电筒,是用来在地底下的洞里探险用的,老贵了,不过也贼亮贼亮,拇指大小的玩意儿,能照出老远,用老长时间。”

“还有做电话机的。”崔老太说,“搞什么分包,我以前还帮着做过电话机按钮,家里现在还搁着一台手动的小机器呢。”

手电筒、电话机,这些玩意儿崖山可用不着,王路试探着问:“有没有别的厂子,做衣服的?做食品的?”

陈老头道:“这附近的村没听说有做衣服的,食品厂有,做笋干笋罐头的,只不过如今早过了收笋的季节了,那厂关着门呢。”

王路正在沮丧,崔老太道:“你找厂子做什么?鄞江镇上厂子才大呢,OUX空调总厂就在鄞江啊。”

空调啊,这玩意儿现在有个屁用。

王路不死心:“还有没有别的厂子?”

陈老头一拍桌子:“对了,还有家石雕厂(他一看王路苦着脸,就没往下细说),还有一家电动自行车厂,叫什么阿里斯顿的。”

王路来了兴趣,电动自行车不错啊,短距离来回可比汽车方便,而且有了太阳能电池板后,解决了充电问题,尤其是厂里会有很多蓄电池,这可是宝贝。

“那厂在哪儿?”王路急吼吼地问。

陈老头手虚虚一指:“出了村再走3里路就到了。”他又点了支烟:“原来厂子就建在村里,只是村里人说,那蓄电池是有毒的,就让他搬出了村。可因为新建造的厂子就靠着溪边,大家又说电池的毒物会流到溪水里,闹了好一阵子,总算大家乡里乡亲的,出门不见抬头见,厂子里也不能做得太绝,所以现在厂里只造车架子,电瓶都是外包的。”

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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