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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之游戏江湖(汉风)-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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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竟然避战?祝彪竟然避战?这还是河东军,还是他吗?

震耳的呼喊声响彻天地。胡人们兴奋了,胡人们振奋了。

系统栏里军队的士气从满百下降到了98,祝彪眉头轻皱了一下,转瞬就有化开了。因为下降到98的士气值,停了半会儿后又恢复到了100满值。

时间走过中午,走过下午。

冬天的白天很短,事实现在时辰还不到酉时,但天色已朦朦发黑。乌维驮命人叫骂了好几个时辰,祝彪就是闭门不开。

这绝对是河东军史上的第一次,也是祝彪战史上的第一次。

祝忠、祝仝、杨延彰、呼延庆、李宪等将纷纷请缨出战,他们绝不害怕胡骑。可是,奇怪的是,祝彪就是置之不理,还不说个所以然来。只一味的要求大小营寨守好营盘。

这一天就这样在胡骑的嚣张叫骂中,在自家人低声引论中,来到了黄昏。

沉闷的弓弦响传来,跟着天空中就传来了密集的箭羽破空声,利箭划破长空而来,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嗡嗡作响,这是塞外游牧民族最拿手的看家本领——骑射。

乌维驮先用马群趟‘雷’,然后才是大军试探进攻。他经验丰富的很,不会浪费牺牲一个胡骑性命。

一面面盾牌并列其形。一面搭着一面,一面挨着一面铸成了一堵严实的盾墙,抵挡着蜂拥而至的利箭。

因为胡骑是抛射的。

只听“嘟嘟”的撞击声音不绝于耳,一支支的箭羽扎在了盾牌上,扎在了雪墙木板上。偶尔有中箭的士卒倒下,但缺口立刻就被另一名将士堵上,盾墙依旧坚挺如故。

蓦然,漫天的箭雨有了闪动。如雨幕般落下的利箭像是被被猫狗撕扯过的布帘一样变的残缺牙错,同时阵阵惨叫声从营外传入耳来。

是设下的羊马墙发威了。

先前那些个拳头大小的陷马坑和铁蒺藜对于飞奔行的骏马来说可不亚于一场灾难,只要是中招,那就必折无疑。

乌维驮是派马群‘踏雷’结束了,可羊马墙跟陷马坑、铁蒺藜就不是一回事了。羊马墙属于撞都能难撞倒的。因为在墙的背面,都堆着半坡的冰雪做支撑。

这里的羊马墙不是‘墙’,而是直面的半坡。

营寨前八十步的羊马墙成了胡骑们最大的阻碍。透过缝隙,可以清楚的打望战场,至少有百骑胡骑撞在了羊马墙上遭了霉运。

胡骑吃了一记闷亏,当场翻身的、栽跟头的、顺地滑行的,等等“表现”更极大地扰乱了胡骑冲锋的阵型,一波强似一波的却又整齐划一箭雨也停了下来。

虽然百人的损失较之上万的胡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被打断攻势的胡骑对于装备了许多连弩。更有大批强弓劲弩的汉军来说就好比待宰的牛羊。

不需要祝彪发令。

守在第一线的杨延彰就吹响了号角。

令旗摇动,瞬间盾墙开解。露出了隐藏在其后的上千连弩兵,和数目更多的弓弩手。

“嘭嘭”的扣弦声和‘嗡嗡’的弓弦震动声响成了一片,一只只利矢破空袭来,汉军的反击到来了。

“嗖嗖”的破空声胜似阎王的追魂令。因降下速度又无可避免的胡骑,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一个个坠下马来。

乌维驮立刻吹响了撤兵的号角。透过这次试探,他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那不是汉军大营的防守力度,而是祝彪闭营不出的决心。

再一天的清晨,雾气更大了。

这天时辰直到了辰时正点,也就是祝彪前世的10点钟。雾气才开始散去。而到了下午申时过半,烟烟缭缭的雾气就再度开始凝聚……

“明天雾气会更大,后天还会继续——”

中军帐中,祝彪眼睛里闪烁着了然的目光。

他为什么闭营不出。为的可不就是这大雾!

营寨中的一处木房,大大的木房,却又是营寨中唯一的木房。厚厚的木板用去了近百辆拆卸的马车,里面铺垫着厚厚的毡毯隔湿。然后再继续由一块块一层层木板拼成厚厚的地板。

二十个火炉在熊熊的燃烧着,二十个。整个木房面积很不小。可是二十个火炉,也让里面热气腾腾,丝毫感觉不出寒冷的样子。

一个要挂腰牌的军官,只穿着一件单衣,坐在木屋里。身旁不远就是一个大火炉,火炉丈余外地方摆放着一个个整齐的大木箱子,垒砌有一人多高。

“大帅就是厉害,能掐会算,知天文识地理。两天头里叫咱们建起了这木房子,所有的弓弦、弩弦都有地方存了。

不然,就看这两天的大雾气,木箱子隔不事儿。”

“那是。咱们大帅说下雨就有雨,说雨停就不下了,比史书上记载的那些名将名帅厉害多了。

你看看那些史书上的将帅,那个有咱们大帅这么知天晓地的?”

浓浓的雾气,三丈外都看不清楚东西。祝彪和军中的高手在时刻警备着,不时的还会跃出营寨,探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这雾霾实在太大了。

大到连祝彪都没想到,这是雾气不是雨水,可军中拿在外头的弓弩也不到半天就废了。坚韧的弓弦、弩弦全成了软面条。

“六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大雾啊?”时间走到现在这一步,祝忠不能不如此怀疑。

手搭在火盆上,不管祝彪内力深厚不深厚,谁都不想在冰天雪地里受寒受冷。“是啊,这大雾明个还有一天!”

“你能判断出大雾什么时候散去么?要是能判断,咱们提早做好准备,保管能打胡狗一个措手不及——”

祝仝有长进了。

打几年仗,思维成熟了。祝彪赞许了看了祝仝一眼,笑而不语。

“哇,六哥,你真打这个主意啊!”祝忠看了祝彪的样子后恍然大悟道。

祝彪很喜欢看天文地理方面的书籍,这点是河东军将校都明白的。虽然他很不解为什么自己也用心看了却无半点祝彪那样神奇的能耐!

“这一仗就在明天——”

天到了正午时分,才清楚看到天上的太阳。雾气已经散去了许多,但天地间仍然朦朦蒙着一层烟气。

下午申时刚有三刻,散去只两个时辰多点的雾气就又涌上来了。期间祝彪一直紧盯着二十里外的胡营。乌维驮并没有动作。

乌维驮的确没有动静,他来是打汉军的,是与祝彪决战的,怎么可能因为大雾就撤去呢。

但是乌维驮又很了解祝彪,打入北汉心腹的曹炳坤早就将祝彪的一切都报给了胡人。这一点却是祝彪所不了解的。

从那些情报中乌维驮很注意一点——祝彪善知天文,识地理。

中原的多次战例中,祝彪精准的判断出下雨时间,是千真万确的。

那么……这几日的大雾,他是不是也能判断出来呢?

乌维驮心里不得不升起警惕来。于是他下令军中的高手全力戒备。撒到胡营外十里做警哨。

但乌维驮不会就此退避,因为这原因无法出口,否则就太神话祝彪,灭自己威风了。且如此大雾天退兵,也很有困难度的。

又是一天过去了。清晨。河东军在浓浓的大雾中用过了早饭。五万多骑兵做起了出战的准备——

包括李延的玄甲铁骑营。

两万多步军也同样做着准备,祝彪留呼延庆、李宪二部守卫大营,杨延彰部,也就是高地上的小营,全军出击。在厮杀中,他们将和同祝彪的亲军步营,一块作战。

木房中的箱子被打开。保持干燥,维护完好的一根根弓弦、弩弦,即将交到军中弓弩手的手中。

“铁骑营将由祝忠部护送至胡营的右侧,在主力从正面发起进攻以后。听到了厮杀声你们才可以出动。直击胡狗的右后——”

祝彪的整体作战布局很简单,就是借着雾霾影响,由他带引着大军主力做正面突击,然后祝忠营万骑和李延的两千具甲铁骑。猛击胡营的右后。

如果是大白天里,这种布局简直是丢人现眼。但是现在雾霾重重。祝忠、李延的右翼军能准确运动到位,就已是难能可贵了。

再有,大兵团决战不一定就需要花样百出,战争奇特。相反,规模越大的决战战场,双方布兵就越中规中矩。

堂堂正战,一个侧面上意味的也是此意。

巳时初刻,大营小营辕门顿开。杨延彰部与祝彪亲兵营当先迈出!

陷阵营位列前排,八百人将士大军开出营地的最坚固屏障。而在此之前,宫无悔为首的一班河东军高手,已经更早一步没入那浓浓的白雾之中了。

剑,无声无息的攻到一个胡营警戎高手的面门前,速度快极,招式也狠辣之极。

身穿隐身服的卫枫,50%的环境同化,让他几乎整个融入了雾霾。就是站在人面前,超过一丈距离都看不出人形了。可是,他的这一剑依旧刺空了。

那个目标的头便像是风中的弱柳,摇晃成一片虚影,所以卫枫的剑落空。

“啸……”涂抹了一层白色的细剑再次划过一道诡异的弧迹,斜掠而下,他不相信目标的轻功比他的剑还快。

“砰……”卫枫的剑斜掠而下之时,陡觉的手腕处传来一股重劲,却是目标的左手以比他剑式更快的速度击出,阻止了卫枫的变招,不仅如此,目标的右掌更如巨刀一般横劈斩下。

似乎卫枫选错了目标了。他的这个对手脚步奇诡之极,更快得难以想象。在闪过卫枫的剑招之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抢入作近身相搏。

卫枫骇然而退,他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这才是他的‘第一战’,就如此倒霉。

剑被斜带,对手的灵活和速度及运招之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没有想到明明腰间挂着一把弯刀的对手,竟弃兵刃不用而作近身肉搏,这样一来,使得他的剑招大打折扣。

一声冷笑,是卫枫的对手发出的。在卫枫好不容易躲开那一掌劈下回剑之际,斩空的右掌之上竟蓦然间多了一柄刀。

卫枫的眼睛瞪大了。这柄刀是怎么来的?他怎么没有看到?这简直是在变戏法。

这柄刀出现之突然,卫枫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而这柄刀并非对手腰间所垮之物,他腰间的弯刀依然在腰间,动也没动。但这柄刀却是确实存在的,当然这是一柄短刀。

白色发寒的短刀!

是刀便行,无论长刀短刀,能够杀人的刀就是好刀。而这柄白色发寒的短刀就是能杀人的刀。在卫枫犹自未能明短刀是自何处而出之时,这柄短刀已经洞入了他的胸口。

一股刺骨的冰冷瞬间袭满卫枫的全身。他身上穿的虎蛟内甲这一刻也不当用了。他明白白色发寒的短刀究竟是什么了。那分明就是对手瞬间里聚集水汽凝聚的冰刀。

卫枫没有惨叫,只是瞪大的眼睛想把最后的恐惧表现出来,他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可最后他却没死,宫无悔将他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一股如潮的内力输进卫枫的体内,寒冰融去,卫枫喘了口气。

“回去疗伤。这是先天宗师!”

对手静立,手中的短刀已经变成了一柄真正的弯刀,银色的弯刀,在雾霾中也犹自闪烁着森寒的光彩。

第七百八十七章胜败

“砰——”

“轰隆——”

……

两个宗师级高手的碰撞,宛如风暴一般,搅得浓浓的雾霾沸腾。肉眼可以清楚看到的气旋,是雾霾旋聚的效果,犹如云团漩涡一般。

宫无悔的内力五行属火,进入将军府后,祝彪让他修了《乾天神火掌》和《金乌罡气》。雾霾中时不时可以看到一溜儿红霞闪现,知道内情的人就都晓得,必是宫无悔发功所为。

那个胡人宗师的内力是寒冰性的,卫枫已经说明了。两人一热一寒,真是冤家对头,棋逢对手了。

“让部队加快速度——”

祝彪则正好趁着这些声势掩盖,加快大营出兵的进度。别看现在雾霾沉沉,三步外就全看不清楚。可至多一个时辰,就会拨开云天重见天日。

这天气真是相当奇怪的!

乌维驮则半点也不轻松,西方广目法王遇到对手了,同级别的对手,可人却不是祝彪。他要抓狂了,难道北汉真有隐世先天宗师在?并且偏偏出现在祝彪的军中!

自己清楚广目法王来军坐镇,就是为了应对祝彪。增长法王明显不是祝彪的对手。可现在祝彪军中也冒出一个先天宗师来,针尖对麦芒,这不一下子对子,抵消了么。

乌维驮头疼啊。河东军主动出手了,那是不是接下来祝彪也该出现了?浓郁的大雾简直是给高手们最好的掩护,弓弩一盖作废,连人海优势都不明确了。自己拿什么来阻挡祝彪突杀?

当然,雾霾中泡了好几天的胡骑,现在就是没有雾霾也弯不成弓搭不成箭了。弓弦全成软面条了,甚至连角弓都有开裂。

这种水汽浓郁的环境对弓弩的破坏太大了。

乌维驮离开了王帐。选择了这么个颇有失尊严的做法来避免可能遇到的危险。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曾想过这会是河东军大举进攻的前奏。

每天只有两个时辰多点的雾散时间,根本不够大战进行的。

胡营提高了警惕,每一座帐篷都听到了号角声。可他们还是没办法集结,依旧分散在一座座帐篷中,分散做一组组十人的小群体,分散在胡营方圆数十里的营地上。

浓雾中的厮杀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卫枫不行了还有齐秋雨,还有刑天笑等一班将军府高手。这些人的水准几乎都达到了武力79或80以上。在祝彪手下已经至少两年的时光,丹药秘籍,偶尔还有灵药滋补,虽然比不得燕青、元通的一步登天,可如果还达不到成名高手的巅峰或突进更高一层次。就太白瞎了。

跟胡营方面的天神教高手比来,祝彪手下的这波人实力要明显高上一筹。近一个时辰的搏杀,胡营方面红袍法师损失了近二十人,神仆、白袍祭祀也有毙命者,而祝彪这边战死的只有三个无量道之人,以及一个杜祺,韩猛、方熔阳二人受了伤。

最初收降的十七人中又折损了一个。让祝彪心中起了一丝伤感。随即就又埋头进紧张的调兵中。说上一句冷漠无情的话,拖延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付出的这些伤亡——值得。

宫无悔和广目法王依旧在激斗中,浓雾散去了。比昨日提前了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散去了。

天空上的太阳映入了眼睛。胡营方面响起了欢呼声。能看到太阳,雾气很快就会散去了。

乌维驮脸上也露出笑,没人喜欢雾霾霾的环境。视力是人的第一选择,视力受阻。给人的影响太大了。

特别是战争状态中,视线看不见。能让人心里升起恐慌。

水雾在阳光下很快消散,黑压压一片军阵出现在了汉营之前。广目法王勃然色变,他看到了什么?已开出营寨,阵列整齐的河东军!

祝彪要进攻了——

瞬间里广目法王就明白了过来。与宫无悔之间旗鼓相当的对战,马上被他抛在了脑后。立刻回去通报右贤王,成了广目法王唯一的心念。

“轰——”一声剧烈的爆响后。宫无悔吃惊的看着如炮弹一样弹飞出去的对手,再追已经是不及。

广目法王用轻伤和一口血做代价,脱离了战团。

“擂鼓,吹号——”

一丈八尺高的大旗在擎旗手的掌住下直直的立在军前。蓄势待发的河东军骑兵气氛猛的一凝。

“冲啊——”祝彪喊出了第一声。

“杀……”

“杀啊……”

战鼓擂的更加激昂,号角吹的更加雄壮。四万骑兵齐齐催动坐下的战马,坐骑缓缓地加速,肆虐的杀意在每一个河东军心中沸腾。

“冲啊——”

嘹亮的怒吼响彻天地,如雷贯耳的马蹄声也没能压下那充满杀气的声音。

冲——

冲——

每一个骑兵都在飞快提起自己的马速,整整齐齐的五百骑列,如同一面排山倒海压去的大山、巨浪。

像不是一把把锋锐的尖刀,而是一方转动的血肉磨盘。

乌维驮感到了战马奔驰的震动,刚刚因为雾气散去而挂上笑容的脸,立刻变得铁青铁青。

“吹号。吹号。集结部队,集结部队——”

……

他又棋差了一筹。

“堵上去,堵上——”

“不准退,违令者斩!”

胡营外围的部落首领和常备军千骑万骑长,神经质的发出刺耳的尖叫。

想要整个营地不溃散,处在最外围汉军兵锋下的他们,就必须坚挺的顶住这第一波冲锋。

“嗖嗖……”

前列的河东精骑射出了手中的弓弩,“噗通……”激射立刻夺取了成片胡骑的性命。

胡骑们则只能忍受着箭弩的袭杀,无法还击。他们的弓箭现在已经全都报废了。

“杀——”

撞击临近了。胡骑们也在叫嗥着挥舞着弯刀、棒槌,但双方的速度相差的实在有些远。

河东骑兵挥动武器击出去的力量远胜过自己的对手。

祝振国冲杀在第一线,他记得自己旁边不远就是祝平川。但是冲杀开始后很快就不见祝平川的身影了。

祝振国透穿了第一波撞来的胡骑,海阔天空。眼前豁然一亮。没有了自己人的束缚,他只感觉整个战场到处都是缝隙,供自己尽情的穿插其中。

“冲,给我冲……”大吼喝叫,祝振国心中的豪情随着这一声大吼猛烈的迸发出来。功名但在马上取,自己这么快就做上队率的位置,绝不是因为受六哥的照顾——

部队已被抛在了身后,祝振国却不想降低速度来等他们,自持不俗的武功。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先一步闯进第二波胡骑中开路,如此对身后的手下也是一种照顾。

战意已经憋满,浑身劲力一触待发,就等着胡骑。

“杀啊——”

“为了长生天……”

一个个身着灰褐色皮甲身材粗壮的胡人出现在祝振国的眼前。这是一场有着决定意义的对战,胡人们清楚作战失败的后果。所以他们也拼劲全力的厮杀,拼尽全力的来阻截。

但是,冲锋中的河东精骑,是不可阻挡的。

祝振国攥紧的长枪笔直前挺,内力直透枪尖,红色的长缨,奔驰中的骏马。

枪尖刺入胸膛。鲜血飞溅中被挑的胡人凄惨的叫吼着,还用两只手去抓紧枪头……

祝振国策马毫无停留,枪尖上挺着一具尸体,就这么直接突进了胡骑群中。挡者披靡。三个陆续上前阻拦的胡人骑兵没一个能扛得住冲刺中的巨力,接手的瞬间就被撞落马下。

单枪匹马,却如同热刀切黄油,将迎面杀来的上百胡骑一切两半。

“走——”

挥舞着加料的长枪。祝振国又接连砸倒两个随在那一伙儿胡骑身后的胡骑士兵,马速开始减缓。将枪尖上的尸体甩出,祝振国却感觉着这速度依旧可比战马平时冲刺的巅峰。

迎面的胡骑继续杀到。他没理由避退,“跟我冲上……”

长枪抖成了朵朵迷眼的枪花,驭马迎上,两眼里闪烁的全是血腥的杀戮。而这,只是战场上诸多相同一幕中的之一。

“跟我来——”祝彪大声呼喊着,飘扬的大旗永远挺立在大军的最前方。

沸水泼雪一样扫荡着拦在前面的胡骑。长枪上飚飞出的一道道罡煞之气,就是那最最锋利的精刃,所过之处哧溅的鲜血如瀑布样飞溅。

肠子、肝脏,就像开膛破肚的猪下水一样哗啦啦的从胡骑人马体内流出,让人捂都捂不住。

胡汉之战的战争是两个民族间的战争,生与死,激烈程度远胜于祝彪与中山军的厮杀,与唐王军的厮杀,与太子军的厮杀。

胡骑就是明知道死,在战局未定的时候他们大部分的人也会坚持。尤其这一战的意思还是那样的重大。所以,祝彪现在带兵就是在冲杀,优势是打胡人了一个措手不及,打胡人一个兵力分散。而不是击溃其军后,赶着胡骑冲乱胡骑自己的大部队,河东军在后只是一路掩杀。

胡骑是在节节抵抗——

如果此刻河东军的对手换是中原军队,祝彪已经能宣布胜利的喜讯了。但面对胡骑却决不可大意疏忽,不能给他们一丁点的时间、机会,否则胡营后方凝聚起的队伍就能让战局重新变回平势。

这个时空北隅六国与胡狄两族间的战争,残酷性远超过其他三隅,也远超过地球。因为胡狄两族的前身,因为塞北草原的游牧民族,万年来给中原文明带来的威胁远超过西隅、东隅和南隅蛮族。

如果要寻找一个参照物,那就是十字军与萨拉丁的碰撞,就是地球基督文明与伊斯兰文明最初碰撞,嘭溅起的那几百年宗教血花。

祝彪带引着亲兵,作为全军的先导,直向着胡营中心的王帐杀去。

出头的橼子先烂,撞阵的勇士先死。否则军中的撞阵之士也不会只要能活着回来就立刻军功受赏了。

祝彪这里还有他的那高高帅旗,就像是磁铁,吸引着一股股碎铁渣一样的胡骑奔涌过来。而祝彪所部依旧直往前挺。不成顿上一顿。

胡骑太分散了,就是一些看起来人数上千的大股队伍,事实上却并无百骑、千骑长等领兵之将,只是一群堆在一块的乌合之众罢了。这样的队伍实在难以抵挡祝彪精锐的亲兵营。

四万精骑的突冲,上万步甲的随后跟进,将整个胡营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们身上。虽然祝彪距离乌维驮的王帐还有很远,但就连乌维驮也一边紧张的调集部队,一边全神贯注的看着祝彪兵锋,无暇他顾了。

河东精骑冲锋起来后的那种气势。实在是令人侧目。而兵马分散在方圆几十里土地上的胡骑,要迅速集结起来,也真的很难。依照河东军的战力,他们真的是有很大可能一鼓作气撕碎整座胡营的。

乌维驮因为此而全身心的来调度兵马应付祝彪的突进,此一战他却也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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