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风暴(大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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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冷悠然眼眸里闪过冷光：“在逃出来河聚集地的整个计划里，我们还掌握最关键的部分，如果他做的过火那我们就一拍两散，到时都出不去，看他怎么办！”
“而且我们只是失去这个四战之地，跟着华扬去山泉谷未尝不是另个机会！”冷悠然说着把袍袖一挥，地面上的物品都被悬起来，在屋子内随风狂舞：“到时我们大可搅风搅雨，说不定能鸠占鹊巢！那时不光来河聚集地的幸存者是我们的，山泉谷的幸存者也是我们的！”
随着冷悠然讲述，邹小强的面色逐渐好起来，不到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得知，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着看罢！
在这间屋子不远的地方，一盏如豆的灯光跳耀，铁狼那双血红的眼珠带着狠利，干瘦的手掌上握着针管，今天收集斗牛犬的血液正在火头上烘烤，随着火焰不断烘烤，里面的基因被连续提纯。
青娘神情踌躇看着铁狼，有心劝他不要在歧途上越走越远，却发觉越陷越深已经无法自拔，只能在深坑里幻想，幻想明日之后的光明。
针管再一次刺入心脏，暖流随着涌动，铁狼的脸又变得灰白，眼珠越来越红，像丧尸多过像人，嘴角上却堆满狂喜，力量！力量！梦寐以求的力量！在这个绝望又混蛋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力量才是真的！拥有力量就拥有一切，想改变什么就改变什么！强者可以肆意妄为的活着，而弱者只能缩在角落里幻想变成强者！
铁狼一身肌肉块块隆起，他在强者之路上又迈出一步。对的错的都已经不再重要，强大的才是强权的！

第四十六章　飞翔

两条威胁最大的斗牛犬被打残，短期内无法形成战斗力，变异犬也死伤惨重，疯掉的狗王本就血红的眼睛现在更红了，摇晃脑袋摆脱眩晕后，带着盛怒趁着月黑风高对来河聚集地发动袭击，一次两次三次……，都被士气高涨的幸存者打败。变异狗王见久攻不下，便喝令收兵，带着一众狗子狗孙缩在黑暗的角落里舔伤口，更大的阴谋在脑海中酝酿。
金黄色铁茸木孤零零耸立在聚集地正中央，两天时光对华扬来说如两年般漫长，随着冷锋和冷凌吸光最后一块活性髓石后，两个脸色墨绿的男人，面色同时变的惨白。挺拔的铁茸木高耸入云，迎风伸展。
“大功告成？”华扬心中升腾起莫名激动，拉过身旁的武矬子开始联系王光明，确认他也做好接收准备后，大撤退进行到最后一步，要执行了！
会议室内邹小强面色如万载寒冰，手指有节奏的敲在桌子上，周围人都翻看华扬拟定的撤退计划，邹小强忽然望向华扬，直接问：“为什么我是最后一批？”
整个撤退计划人群分为四批，每批都是一万人，第一批撤退的是妇孺和伤员，第二撤退的是老弱和病残，第三批才是聚集地内的青壮。而第四批是聚集地的高层和进化者。很不幸邹小强的名字出现在最后一批里。
华扬学着邹小强用手指敲动桌子：“我们需要留下武装力量抵挡丧尸和变异犬的攻击，同时还要一批管理者聚拢人心。你是聚集地的领袖，你不最后一个走，谁最后一个走？”说着还看向邹小强：“大撤退时，我会是最后一批的最后一个！”
听华扬这样说邹小强无语，两人之间本就有裂痕与隔阂，现在华扬又摆出高姿态，这种情况下邹小强把头一点离席而去。
“谁还有意见？”华扬见半晌无语，立刻把手一挥说：“那就立刻执行！”
随着华扬的威望在来河聚集地内提高，他的命令有较高的执行力。第一批撤退的人被集合到一起，今夜他们将踏上另一条路，如果顺利就能开启另一个人生。
冷悠然驾着滑翔机，拖着长长的绳索往前飞，就像挂上线的风筝，在蓝天白云外寻找目标。来河聚集地北面有座高压线塔，高度大约三十米，与聚集地距离恰当，王光明对整高压塔做过检测，发现高压塔足以承担负重，便把撤退的地方定在这里。
滑翔机越过高压塔，冷悠然把绳索丢下来，混着新亚麻丝编织的绳索，韧度只比钢丝差一点。王光明接过绳索穿入准备好的一组滑轮中，而后挂在车后轮旁绞盘上，十八个滑轮反复作用，能把原始动能加到最大！华安坐在车中踩动油门，发动机唔鸣车后轮旋转，亚麻丝被卷动，顺着滑轮用力，被拴紧的钢丝更同样顺着滑轮往外滑。
华扬紧张的站在城头上，看着城外的丧尸和变异兽，生怕它们看出天空上的异常，如果被发现整个计划将会被毁掉。好在丧尸群安静，变异犬们四下穿梭，没注意天空上的异常。
双股的钢丝绳被一点点拉出去，全部的幸存者盯着天空上的钢索，紧张中屏住呼吸，随着钢丝绳被拉到尽头，另一端也被牢牢固定在高压线塔上，悬着心才放回到肚腹中。才去擦额头上的冷汗。
没有欢呼，瞳孔中却带着喜悦。没有庆祝，每个幸存者的嘴角上都绽放出最真挚的笑容。逃生的路已经打开，新的生活向他们招手，剩下的就是飞出去，幸福吧！
在不远处的狗群里，疯狗王有些懊恼的鸣叫，望着远处的来河，还有耸立在来河旁的聚集地，疯狗王心中又涌起无尽狂躁。仇恨的火焰不但没得以释放，反倒烧得更凶。疯狗王烦躁的转来转去，除了硬攻难道就没其他的法子了吗？该死的围墙，更该死的是那一圈要命的护城河，如果没有河水，没有那些讨厌的变异水生物，来河聚集地早就变成一堆废墟。
气恼的疯狗王在地面上转动，前爪无意的在地面上刨动，地面很快被它刨出来个大坑，疯狗王看着大坑一时出神，血红的眼珠中忽然冒出一团喜色，它终于想到好办法。
确认钢索架在上面定型后，华扬才感觉到周身上下的疲惫，连日拼杀为的就是救出更多的幸存者，现在他做到了，也快完成了！
看着城外漫山遍野的丧尸和变异兽，华扬嘴角上升起一丝不屑，没智慧的东西怎么能战胜人类，即使它们现在强大那也是暂时的，人类早晚还是会站在这个星球的巅峰，坐上第一把交椅。
就在华扬畅想时，奥普低声说：“到来河这么久，你就没看出什么异常？”说着还故意在华扬的瞳孔里放大很多东西，一只只鲜灵活现，却又凶残异常的变异犬被放大，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后，华扬原本带笑的嘴角又化为严肃。
“为什么在泸阳城里变异的都是家犬？其他的生物没变异吗？”华扬不是第一次接触变异兽，好似在来河聚集地除了丧尸，剩下的变异兽全是狗！
“我这些天在收集情报，换算出一个惊人的数据，你要不要听？”奥普故意卖着关子，华扬却把脑袋一摇：“爱说不说！”
奥普永远都藏不住心事，见华扬不好奇，也不卖关子，直接对华扬说：“泸阳城的狗群里肯定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如果你能潜入泸阳城，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华扬望着泸阳城的方向，再看着下面众多的丧尸，有心无力的把头一摇：“先逃出去再说！这个世界的秘密太多了。我只是个过客！”说着转身走下城头，没看到远处一大阵狗群顺着来河往东跑。
风声呜咽，月上中天，聚集地内火焰全熄灭，一个个幸存者排着长队，站在高耸的金色铁茸木旁，首批出发的是八百个经验丰富的司机，他们过去后会钻进驾驶室中，等着其余的幸存者蹬车，而后听从华安指挥，连夜赶往山泉谷。
八百个司机眼神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能活着谁也不愿死，望向华扬时目光中带着感激，听到出发的信号后，八百个男人默默排着队，顺着两旁的绳索往上爬，而后从腰带里拿出环扣，扣在钢索上的滑轮中。
两个还算年轻的男人并排站在一起，他们是兄弟俩，一个叫张华胜，一个叫张华强，都是泸阳城里的公交司机，原本光洁的脸上先现在堆满皱纹，乱糟糟的头发白了小半，三个月的末世生活，却如三十年般漫长，看着周围黑黝黝的夜空，感受到迎面吹来稍许冰冷的风，苦日子真熬到头了吗？
两人双手紧握环扣，双腿往树上一蹬，如两只鸟般顺着钢索往前飞，新生活，山泉谷，我们来了！
老狗站在树杈上，两条刀眉上扬，一张老脸冰冷。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长剑般寒光四射。每个人对生都存有渴望，丧尸日夜不停的围攻，把聚集地内的幸存者高的寝食难安，他们的精神都被绷紧，游走在崩溃的边缘，一点点刺激都会造成心态失衡。现在有逃出生天的机会摆在眼前，如果不用重压镇不住野性未泯的幸存者。华扬也把聚集地最强的武力摆在树杈上，周围都是拎刀带弩的壮汉，敢制造事端的就地处决。
武矬子一头长发伸直，听到对面无线电波震动，翻译电波后，武矬子邹巴巴的小脸上堆满喜悦，双手卖力挥舞，却又要压住声调：“过去了！安全抵达！”
听到武矬子这样说，华扬一直悬着心才彻底放下，把手一挥让后续的人继续上，嗖嗖嗖！在上百米的高空上，一个个幸存者像飞翔的白鸽，带着呼啸的风声，穿过丧尸的封锁，跨上新生活的旅程。
传送一千人只用四十分钟，把滑轮全拉过来后，第二组开始传送，整个聚集地静的可怕，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每个幸存者的心都开始跳动，黑暗中邹小强努力掩饰自己眼中的愤怒，华扬的威望越来越盛，武力也随之增强，如果对他动手，吃亏肯定是自己。聚集地原本的霸王，现在却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原本漫长的黑夜仿佛变得短暂，七个小时后东方升起朝阳，来河聚集地内少了一万幸存者，看似玩笑般的逃亡法子，却真的救了大家性命。聚集地内幸存者们再看华扬时，眼睛内的感激上升到崇敬，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宗教崇拜般的狂热。
昨天七点半天黑，华扬在八点执行逃亡计划，整个过程用了七个多小时，车队在凌晨五点出发，如果一切顺利，他们会在中午十二点左右抵达山泉谷，如果没有意外，晚上七点车队又会赶回来。
正午的太阳暖暖的，晒在上懒懒的，华扬蹲在铁茸木旁，双手端着个饭盒，洁白的米饭一粒粒饱满，聚集地这几日的伙食很丰盛。华扬却没多少胃口，整个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聚集地内依然沉默，幸存者们安静的嚼着午饭，同时瞪圆眼睛看向铁茸木旁的武矬子。邹小强躲在阴影里心情复杂而矛盾，想着华扬能成功，这样大家都能逃出生天，在山泉谷里休养生息。还想着华扬最好失败，如果失败了，华扬的威望会受到打击，甚至会被愤怒的人群当成骗子打死。这样自己就有拨乱反正的机会，然后大权在握！
整个聚集地内的空气开始怪异，各种心思不停碰撞，全部人的耐心都随着钟表指针转动而消磨殆尽。
青娘薄薄的嘴唇带着天生的刻薄，再抬头看时间已经到十二点半时，又望了望武矬子，发觉他还没有收到无线电波，不由撇嘴说：“这往山泉谷一路也就四百里，这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出意外了？”说完还阴腔怪调的娇笑起来。
随着青娘的笑声传荡，一些不坚定的幸存者眼中带着迟疑，双眼烁烁的看向华扬，无声无息的压力如山般压向华扬。

第四十七章　水位

华扬未予理睬，依然低着头吃着自己的米饭，只是手心中的汗水更多了！倒是一旁的老狗面色不善，就连萝莉般的莉安都气鼓鼓的对青娘瞪圆眼睛。
青娘看着华扬不语，又看着老狗面色不善，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对华扬说：“你以为现在还和过去一样，开着八百辆车坐上一万多人能跑出四百里地？我告诉你现在是末世！是丧尸和变异兽横行的世界，你让他们这样出去，是不是想让他们去送死！”
青娘在压力中爆发，还爆的歇斯底里。疯疯癫癫的对华扬大喊大叫：“你是害死上万人的凶手，你来聚集地是个阴谋，说吧！你还想害谁？”
阴影里邹小强眼睛中闪过一丝得色，还真没发现一直都讨厌的青娘，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猜忌像野草般疯狂滋生。如果华扬再不解释，或者那边再不传来消息，人们心中残存的理智会被猜忌吞噬，华扬会被愤怒的人群撕成一片片的。
吞咽下最后一口米饭，抬眼看着泼妇般的青娘，华扬攥紧拳头把食指伸在嘴唇上，对着青娘嘘了声：“会有消息的！”周围人的质疑如弹簧般被华扬压下去。
青娘退了半步，又狠狠的弹起来，对着华扬咆哮：“嘘你妹啊！嘘！那是上万条人命，整个聚集地不说沾亲带故，至少是乡里乡亲，我能不关心，我能不在意吗？今天你必须要给个解释！”
随着青娘撒泼，原本意志就不坚定的人都开始动摇，他们望着华扬眼神缓缓变得不善。而青娘眼角中闪着一丝得色，相对整个聚集地来说，华扬终究是外人，乡里乡亲肯定要相互帮持映衬，民愤挑了起来，青娘不在意一万人的死活，但有人在意。青娘在想是不是趁混乱帮铁狼杀掉老狗。
啪！华扬一巴掌抽在青娘脸上，把青娘抽的在地面上转了三圈。忍这么久终究没忍住，华扬冷冰冰说：“刮噪！安心等消息！”说着双眼放射寒光，瞪着周围面色不善的幸存者：“我既然能带车队来，他们也能带车队走，不过是晚了点时间，你们坐车、坐船、坐飞机没晚点过？等着就是了！”说着把手一挥：“真出意外，老子抵命！”
这下把周围的猜忌都砸散开，周围人虽然沉默，却像火山般积郁下来，随时有爆发的可能，等下去，如果等不到消息，或者等来坏消息，积郁的火山会在顷刻间喷发，把华扬烧得尸骨无存。
青娘捂着脸咬着银牙，双眸中放射出憎恨，像条盯上目标的饿狼，随时准备冲上去撕咬。若不是老狗太强，青娘也不用费这么多心思去煽动蛊惑借势。铁狼走到青娘身旁，拉着她往后退。青娘能听到铁狼的心在愤怒的狂跳，口腔中牙齿咬合发出挫动声。青娘知道铁狼在愤怒暴走的边缘，连忙伸手去拉，原本受委屈的人，反倒要去安慰别人。
在焦急中等待，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邹小强却很享受这段时光，看着敌人如热锅上的蚂蚁被架在火山口烤，火山随时还有喷发的可能，这是一种言语所不能形容的舒爽。精神上的愉悦让邹小强兴奋，嘴里不由哼上莫名的小调，得意忘形时他没有注意，自己与周围的幸存者格格不入。
在指针走向一点钟时，大家都失去等下去的耐心，就连华扬都怀疑是否真的出现意外，这时满头黑发的武矬子忽然间长发飘扬，一根根头发刺入云霄，像变身后的赛亚人般。
武矬子双眼中闪着喜悦，兴奋的对周围人喊：“我收到信号了！特殊加密的信号，属于我们的人发回来的信号！”这一番欢呼像往平湖里投掷的石子，激起一串串的涟漪。
心脏一直悬起来的华扬不由拉起武矬子直接问：“都说了什么？”周围一双双的眼睛也都瞪得滚圆看向武矬子，消息是传回来了！好的？坏的？每个人心里都带着担忧。
武矬子伸手拿起身旁的音响，沙沙的电波声随着音响震鸣，而后传来一声声欢呼，还有已经颤抖变形的声音：“我到了！我们到了山泉谷，这里修建高大的围墙，还有穿着防护服的战士，这里是世外桃源，我们可以做工，也可以种地，刚才我还吃上蚯蚓肉……！……！”这个家伙激动的语无伦次，从地狱到天堂的距离真的只有七小时车程，一切还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实。
邹小强走过来，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度，拉着武矬子的耳朵，对着他长满黑头发的头颅吼：“安静，不许再刮噪！”邹小强的威名很好用，对面那张刮噪的大嘴立刻停止，邹小强黑着脸继续说：“告诉我，你的姓名！”
“首领！我叫张兴宏！”张兴宏下意识的报出自己的姓名，而后听到无线电台传来沙沙的声响：“你能保证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张兴宏就感觉自己的心中有着一股热血激荡，对着无线电台说：“我敢保证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虽有手下保证，邹小强依然半信半疑，对着步话机又喊出数来个人的名字，与他们对话得到同样的回答。林可欣也找到了自己的孩子。两个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华扬实现了自己对孩子的承诺。整个聚集地的幸存者都沸腾起来，天堂与地狱的距离真的只有七个小时！
一时间整个聚集地又变成欢乐的海洋，谁能想到原本如孤岛般的聚集地，在华扬出现后发生如此大的转变，原本惶惶不可终日的幸存者们，越来越觉得活的有味道，就连已经厌倦的人生，也品出别样的滋味来，他们期盼着那一段地狱和天堂的距离。
庆祝吧！卑微的幸存者们。欢呼吧！可怜的幸存者们。嬉闹吧！快被压力逼疯的幸存者们！到你们欢庆的时候，别藏着掖着，尽情的吼出来吧！
聚集地内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幸存者们悬着心终于都放回到肚腹中，逃脱升天，畅想未来成了现在的减压阀。在欢乐的大背景下，铁狼和青娘的脸是冷白的，咬着牙躲进小屋中。邹小强的眼神是憎恨的，却又满是无可奈何，灰溜溜的也藏进小屋里，这一刻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故事里的反派。邹小强第一次冷着脸开始沉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就在整个聚集地欢呼雀跃时，疯掉的狗王带着进化狗群跑到来河下游，河水中有一座九孔桥，桥孔里横着实心的闸门，正是这这道闸门拦住来河往东流淌的河水，增高来河上游的水位。
疯狗王对着桥孔发出一声声的怒吼，周围的进化犬们遵令而行，窜上九孔桥开始搞破坏，一个个露出锋利的爪子对着桥洞开始挖掘，进化后的猎犬牙尖爪利，三下五下就挖出桥身里的钢筋，再耗上一些气力，原本还坚固的大桥忽然间变得摇摇欲坠。
整个下游热闹喧嚣，狗群们在破坏中发泄努力，当太阳西沉时，摇摇欲坠的九孔桥没挡住进化犬的摧残，轰鸣着摔进来河水中。原本被蓄高的水位奔流着往下游冲去，来河上没了堤坝就像是管道里没有阀门，浑浊的河水越流越快，激起一层层高涨的水汽。
疯狗王看着逐渐下落的河岸线，口角上难得浮荡出一丝笑容，张口发出两声短促吼叫，带着狗群又往聚集地围去。
春风得意马蹄疾，华扬整个人都变得畅快起来，什么变异兽，什么丧尸，统统的都是浮云，在聪明无敌大华扬的智谋下，它们是一个个可怜的呆瓜。逃离聚集地已经成为时间问题，第二批幸存者也开始组织撤离，华扬又找上邹小强，理所当然提出有些过分的要求。
邹小强不再居高临下把华扬当成子侄辈，而是开始正视对方，把他当做同等身份地位的领袖。听到华扬提出的要求后，邹小强满脸的愕然，近乎失声反问：“你要那些没用的死性髓石做什么？”
华扬开诚布公说：“我想从死性髓石里挑拣活性髓石，多一颗活性髓石就等于能多出一个进化者！”
邹小强疑惑看着华扬，活性髓石和死性髓石很容易分辨，每次收集髓石后都会有七八个人检查三五次，想捡漏无异痴人说梦。华扬刚打开通路，邹小强不能得罪他，便满足这个荒诞的要求，打开来河的大仓库把一大袋髓石交给华扬。邹小强还在心中腹诽，如果真想要活性的髓石，可以从刚感染的幸存者头颅里取，那个几率比这个大的多。
华扬背着沉甸甸的布袋，有种老鼠掉进米缸里的满足，风风火火跑进自己屋子里，迫不及待打开布袋，看着里面泛着冷光的髓石，华扬的心不由狂跳起来，压抑着兴奋的声音问：“这些够不够回家的？”
奥普嘲讽说：“够不够，你不会数数看啊！”
华扬没在乎奥普嘲讽，双手往布袋里面一插，就感觉手心一热，脑海里冒出一团墨绿色字迹，任务完成度45800/50000。
原本还有31647颗髓石，一下跳跃到45800！整个来河聚集地内库存的髓石居然有14153颗！华扬真没想到原本可望而不可及的50000颗髓石收集任务，现在还差4200颗！随意杀死一只强点的变异兽就能够回家。
遥不可及的回家之路变得触手可及，华扬感觉如梦似幻那么不真实。
“我说你能不能收起脸上如同白痴般的贼笑！”不甘寂寞的奥普又开始喋喋不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准备？”华扬眼睛里呆着诧异，神情逐渐回过神来，眉头紧皱思索，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能平安回家就是福了，还准备什么？难道带个变异兽回去当宠物？
想到这里华扬猛然摇头：“没什么好准备的，等我把这里的幸存者送到山泉谷后，看他们能安居乐业就离开。”说着华扬又补一句：“对这个世界来说，我只是个匆匆的过客，离开后也就不再来了！”
“算你还有些良心！”奥普首次没跟华扬抬杠，用上和颜悦色的腔调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拉了车价值百万的弩弓来到末世，现在你开空车回去，拿什么赔给货主？”
冰冷而残酷的事实必须要直视，在一文钱能逼死英雄汉的年代，背负百万元的债务是何等恐怖！华扬缩着脑袋呆呆愣愣，终究是早当家的孩子，被百万的债务吓住，低声自语：“那么怎么办？”
“笨啊！弄点黄金回去，不但能抵债，还能做个富家翁。”奥普勉励着说：“努力吧！少年！”

第四十八章　偷袭

巨额债务冲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