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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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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寒被吓得不清，只好点头说是。
黑夜后的黎明总是显得弥足珍贵，虽然路远寒以前并不喜欢白天里那刺眼的阳光，但亲身经历几天前的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后，开始无比害怕夜晚的来临。
这几天路远寒连觉也睡不踏实，他实在不知道那个突然会说话的纸人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可是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和谁倾诉，无论和谁说谁都会把他当疯子吧。
“这几天路远寒鬼鬼祟祟的，上什么课都不带书就算了，还成天背着个书包，他以为他是在回味高中吗？”“对啊，更奇怪的是，这些天都不见他做那些手工了，他不是挺爱搞这些的吗？”“谁知道，可能他表白被拒受刺激了吧。”
路远寒黑着眼眶趴在桌上，听见了他室友江晖和张泓皓在他背后的这些讨论，但也不敢去解释什么。脑子里不断回想那个晚上的事情。
“那么，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必须要在你身边。”泮晓晴用命令式的语气说着。“啊？”路远寒大惊失色，“这，这不要吧。”“你敢拒绝我？”泮晓晴挥了挥手，黑雾用靠近了路远寒一些，路远寒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假如你被别人发现了，那岂不是会给你惹来一些麻烦吗？”“你是装傻还是真没脑子？我刚给你解释的黑雾你忘了吗？”泮晓晴厉声说道，“还有，把我从桌子上放下去，这太高了，我的法力还没苏醒完全，跳下去会受伤。”
路远寒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刚碰到泮晓晴，又像触了电般地松开了，“你你你，你怎么身体变成肉身了，你不是纸做的吗？”“你要我解释多少遍？纸人灵魂苏醒后身体构造就会变成和人一样，没有区别的！”路远寒畏畏缩缩地点着头，将泮晓晴放到地上，心里想着：你刚才根本没说身体会由纸变成肉体啊……
自从那个晚上之后，路远寒害怕一切跟纸有关的东西，于是连书都不敢碰。背着书包是因为有时泮晓晴想睡觉又懒得走路得带着她。现在的路远寒正双眼无神的盯着讲台上的教授，而泮晓晴正坐在桌子上东张西望，兴奋地不行。但现在路远寒的恐惧感减轻了不少，毕竟这个纸人并没有给他的生活造成危险。
“喂，路远寒！”中间下课时，泮晓晴忽然跑到路远寒的脸前，用力扯着他的头发，“我说，下课后你带我去吃甜品吧！”“唉唉唉！别拉头发啊！”路远寒的五官扭曲到一起，用力甩了甩头，泮晓晴才嬉笑着松开了路远寒的头发，“这……我买好甜品带回去给你吃吧，毕竟在店里要是被人发现了甜品放在那自己慢慢变少挺吓人的。”
就在泮晓晴歪着脑袋认真思考甜品这回事时，坐在路远寒后面的江晖忽然走上前，用力拿书打了下路远寒的头，“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熬夜熬多了脑子也不正常了啊，一个人坐在这里自言自语的！”江晖低头看着路远寒，“天，你小子印堂发黑，肯定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要是你晚上在宿舍里还敢这样自言自语，我把你丢出去！”
泮晓晴听到“不干净”这三个字时，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高兴。路远寒还没来得及回骂江晖时看到泮晓晴这架势，暗呼不妙，但此时他也明白不能再对泮晓晴说话，毕竟在其他人看来是在对着一团空气说话。此时江晖见路远寒没回嘴，也懒得理他，打算走出教室。
在众人瞩目下，江晖径直走向了教室的玻璃门，“嘭”的一声江晖被反弹在地，随即便是哄堂大笑。江晖摸摸撞疼的脑袋，才发现有玻璃门的存在，此时他的表情是惊恐且疑惑的，因为他之前明明没有看见玻璃门的存在啊！
而此时泮晓晴哈哈大学地在桌上打滚，路远寒看着这个纸人，知道是刚才泮晓晴用黑雾遮住了玻璃门，才让江晖吃了苦头。路远寒叹了口气，一副被打败了的表情。但心里却想着：有这样一个纸人朋友也挺有意思的。
下课后，路远寒听从泮晓晴的话让她坐在自己的肩上，有气无力地走着。
但走了一会儿，路远寒发现了不对劲，虽然下课后学生走得都很快，但也不至于这一条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吧？路远寒急忙扭转自己的脑袋看了看四周，果然只剩他一个，他急忙低下头看着自己肩上的泮晓晴，问道：“这不会也是你搞的鬼吧？”但只见泮晓晴紧皱着眉头，什么话也不说。
就在此时，天突然暗了下来，慢慢的就如同黑夜般，浓厚的乌云堆满了天空，黑色是现在唯一的色彩。而四周的风景在急剧地变化，最终竟变化成了一座坟地。坟地，无论在哪个国度，都是忌讳、痛苦甚至是恐怖的一种象征。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所有的坟都是被掀开的，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的身体，而有些居然还在微微地抖动，甚至伸出手扒住棺材，试图爬出来，如同丧尸片般。路远寒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面色惨白，立马转过身，准备掉头就跑。但就在此时他明显感觉到有什么拉住他的腿，他颤抖地低下头，发现几只血淋淋但又惨白的断手正拉扯着他的双腿，似乎想把他拖入坟地。
路远寒如同疯了般的惨叫，想要挣脱开，但就在此时，又从天而降一双手，拉扯着路远寒的头发。路远寒尖叫着痛哭流涕，但他忽然看见眼前瞬间闪过的一个身影，瞬间冷静了下来，就在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翻了翻白眼，晕了过去。
泮晓晴掉落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淡然自若，但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似乎想要做些什么。但就在此时，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然后场景迅速变回了学校，黑夜也变成了白天，不远处还有几个学生在说说笑笑，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一般。泮晓晴看着倒在地上的路远寒，皱着的眉头更紧了，叹了一句：“看来只能消除他的记忆了。”泮晓晴走到路远寒的脑袋前，伸出小巧的手抓住几根头发，闭着眼睛念了几句什么……
“喂。大白天站路中央的发什么呆啊！”路远寒的舍友张泓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最近很是不正常啊！先是上课从不带书，又是爱自言自语，现在还站在路上发呆！”路远寒吓了一跳，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舍友，也奇怪自己怎么突然就呆站着路中央。路远寒也没说什么，但总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自己的肩上好像少了些什么，但具体少了什么他压根想不起来，只好和舍友一起回了宿舍。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泮晓晴，看着他们的背影捏着下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路远寒现在已经想不起任何关于泮晓晴的事情了，他有时会坐在桌前的几张白纸前疑惑，为什么会买下这些纸呢，而又为什么只剩下这么几张了呢。
泮晓晴站在桌子上，用黑雾围绕着自己让路远寒看不见她，但她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知该怎么传达给路远寒。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纸魔。纸魔的来源和纸人差不多，也是由白纸做成人形，穿上纸做的衣裳，然后上色，最后点睛。但是纸魔的身高大小和真人没有多大差别，一般人是不会制作这么大的纸人的，就算有也不会那么巧的画上符咒，并且成功唤醒了灵魂，所以自然形成的纸魔是几乎不存在的。除非……除非有什么知道这一切的恶人在策划着一切……
但路远寒已经失去了记忆，不应该再将他卷入这场纷争。泮晓晴摇了摇头，离开了他的宿舍，打算在这座城市中寻找到其他强大的纸人和自己阻止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但在泮晓晴离开宿舍楼的时候，有个人在背后推了推眼镜，露出阴冷的笑……
“嗳。你听说了没？”江晖看路远寒这时不在寝室，凑到张泓浩身边，八卦地笑着，“听说路远寒交了个女朋友，还是个美女。”“这个……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不过我确定这是真的。”张泓浩玩着手中的游戏头也不抬的回答。“是吗？你看见了？”“可不是吗？真不知道路远寒最近走的什么桃花运，我要不是亲眼看见他搂着那个美女的腰我也不可能相信呢！”张泓浩面带不屑地答道，“还听说这女的不是咱们学校的呢、，是这城市另一所大学的，其它的我也不清楚了。”“这也太……唉，得了，下次我也得去瞧瞧究竟有多漂亮。”
而此刻的路远寒正在市区和一个美女共进晚餐，她叫于婷。于婷面容姣好，笑起来非常甜美，看起来确实不太像是路远寒这种土宅男的女友。但据路远寒自己交代，是在市高校联盟举办的一次读书活动上认识她的，然后因为钦佩路远寒高超的手工技术便和路远寒陷入了爱河。
“路远寒，你还会做些什么手工啊？”于婷在餐桌上好奇地问道。“啊？我啊，我什么都会呢，木头、钢铁、石块、塑料甚至纸张我都能拿来给我做手工！”“纸张？”于婷睁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真的吗？哇，好棒哦！那你能做纸人吗？”
“纸人 ？＇…fsktxt＇这有什么难的？你要是乐意的话我一晚上给你做几十个。还不带重复的。”路远寒毫不在意的答道，看起来很难淡然。“那我如果要和我差不多高差不多大的纸人行么？”“这有什么难的？只不过时间需要长点，你要几个？”
“我要十个。”“啊？这么多？”路远寒大吃了一惊。
“这还多吗？”于婷嘟起了嘴，假装生气撒起娇来，“你连这么点要求都做不到，还说爱我！我生气了！”“唉唉唉，别生气嘛。好好好，不就十个吗，我给你做还不行吗？”没谈过恋爱的路远寒一下慌了神，立马败下阵来答应了于婷的要求。
此时窗外黑雾阵阵，暗示着不祥的含义。泮晓晴看着餐厅里的他们，低下头，面色沉重，轻声说道：“看来动作得快点了。已经快要来不及了。你们准备好了吗？”“呵。这都没准备好，还敢出战吗？”
只见泮晓晴的背后站着十几个大大小小高矮不同的纸人，带着和泮晓晴一样意味深长的浅笑……而黑雾，是越来越浓，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而这个时候，路远寒正搂着于婷走出餐厅，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于婷校门口时，于婷忽然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不用再送我了，我都已经在校门口了，你学校离这还隔得那么远呢。”“这怎么行，这么晚不送你怎么可以！”“哎呀！让你别送就别送了，你怎么这么多事啊！”
于婷的突然发怒让路远寒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点点头，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就打车离开了。
路远寒离开的时候，于婷小心翼翼检查了周围，确定没有闲杂人等时，冷冷地说了句：“你可以出来了。”于婷板起面孔，声音僵硬地说道，“让我陪着这个恶心的男人，还被占尽便宜，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那十个纸魔为什么你不能自己做。”
“造十个纸魔出来生命会有危险的，你当我傻子吗？”声音从一个黑暗处传来，走出个男人，用手指推了推眼镜，“何况你知道我也造不了。你只要知道，那些低劣的纸人们也已经在行动了。只要等十个纸魔造好，我们的时代就来临了……”
于婷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此时一阵风吹过，吹起于婷的裙摆，在月光下印出一只黑色蝴蝶的图案……
“喂喂喂！路远寒！你这是要吓死人啊，做这么大的纸人放在宿舍里。晚上起来上厕所还以为是僵尸呢！”江晖指着宿舍摆放的两个刚做完的纸人手舞足蹈地大叫着。“就是啊。从没见过你搞手工艺术搞的这么入迷，还做这么大，宿舍也没法放啊。”张泓浩附和道。
“唉。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道的人，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路远寒不耐烦地说道，同时也没忘记停下手中的活计，“这两个还只是个开始呢，我用做十个呢！”
“什么！？”“十个！？”林刚和张泓浩同时大惊失色地叫道。
在与舍友的谈判宣告失败后，路远寒决定暂时先在外面租一个房子住，专心制造这些纸人，为了爱情他可以奉献出一切。
但就在路远寒制造这些纸人时，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在回想自己是不是做过类似的东西，但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隐约觉得自己做过两个纸人，一大一小，但寝室里并没有这些东西，只好觉得是自己想错了。并且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就当他第一次见到于婷时，总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才促使他上前主动和于婷搭讪。
“就趁今晚行动吧。偷走他所有的纸，并且毁掉已经做好只差符咒的纸人。”泮晓晴在宿舍楼下轻声吩咐道，“他搬出去住后，那个女纸魔必定与他形影不离，那时候想再动手就难了。虽然这么做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好歹能争取点时间，能拖一会是一会儿。”泮晓晴抬头看着天空，露出担忧的眼神，她总觉得她的一举一动被人监视着，但除了在那次离开路远寒宿舍时能感觉到有一个男人在偷看，就再也没有发现过有可疑的人在她身边了。
泮晓晴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定是自己太担心才想多了，泮晓晴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已是凌晨四点，路远寒终于睡下了。他在临睡前看了眼刚造完的第三个纸人，满意的躺下了，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而此刻泮晓晴下令行动，月光下这十几个纸人身上的黑色蝴蝶被映照的异常明显。
但就在泮晓晴刚刚动身的那一刻，泮晓晴听到身后的五六声惨叫。泮晓晴急忙回过头看，才发现自己的同伴倒下了近一半，而动手的竟也是她同伴，那三个大概四十厘米高的纸人，正带着恐怖的笑容看着她。剩余的几个没被偷袭到的同伴急忙聚拢在泮晓晴身边，泮晓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三个，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以为你那破绽百出的行动还没被人看透吗？”对面领头的纸人说道，“我没能成为纸魔只能怪自己出身不好，可我不想一辈子都被愚蠢的人类所控制。我们已经找到能改变我们纸人命运的主人了。要怪就怪你自己选错了路，要去拯救随随便便创造了我们又要毁坏我们的人类！”
太阳还未升起，宿舍楼下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是一场厮杀，而这一切却没人能听见。黑夜总是要过去的，却带不走凄惨与伤痛，黎明的光更像是一种助纣为虐的假面使者，因为总将那些黑暗中难以看清的恐惧毫不留情地一览无余，让人即便在阳光下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与害怕。
而此时站在楼上的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喝着咖啡面带笑容看着这一切，像是看一场表演……
“谁干的好事啊，在宿舍楼下扔了这么多废纸，还红的蓝的黑的什么颜色都有！”江晖看着纸张无奈的吼道，“肯定又是路远寒这小子干的损事！靠，这小子手脚还真麻利，丢完垃圾就带着他的破烂纸人搬出去了！”“算了算了，别抱怨了，赶紧扫了吧。这些纸片的碎裂形状真像是打完战后的断手断脚，哈哈。”张泓浩拿着扫帚边扫边打趣道。
“我的天！你说的可真惊悚！”江晖抱怨着。
十天后，路远寒所租的房间内。“哇！你太厉害了！”于婷看着房间这神态各异的十个纸人欢呼雀跃着，“天啊！你简直是天才。我爱死你了！”
路远寒看着她的女神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傻傻地痴笑着。
“那么，交给你最后个任务。”
“什么？”
于婷递给路远寒一只黑色马克笔，柔声说道：“把每个纸人身上画上和我裙摆上一样的黑色蝴蝶。”
“啊？为什么啊？”路远寒疑惑问道，但当他看到那个黑色蝴蝶时，脑袋有点隐隐作痛，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曾见过这个图案。
“问那么多干吗啊。人家就是喜欢这个标记，你到底给不给画啊！”于婷又开始拿出大小姐脾气，路远寒在这关键时刻哪敢再惹出什么乱子，只好接过马克笔，走到纸人面前，准备画那个图案。
“不能画！路远寒！”
一个娇嫩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路远寒扭过头，看到一个眼镜盒般大小的女孩，他吃了一惊，世上居然有这么小的人儿，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无比熟悉。
于婷扭过头，看到这样的画面，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现在的玩具做的也太逼真了吧！路远寒，别管了，赶紧画吧。这玩意也吓了我一跳啊。”
“住手！路远寒！你身体承受不住那么多纸魔符咒的力量！”泮晓晴急忙扔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打火机丢向纸人，口中念了些什么，变成一大团火焰飞向纸人。而此时于婷挥了挥手，出现了一团黑雾，竟熄灭了火球。
符咒？纸人 ？＇…fsktxt＇黑雾？这些东西是什么啊，怎么好像在哪听过。路远寒的头感到剧烈的疼，他瘫坐在地上，看见了于婷裙摆上的黑色蝴蝶，同时也微微看见了泮晓晴身上相同的图案。他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突然会说话的纸人、能让人隐身的黑雾、瞬间变黑的天空和变成坟地的学校、好几只抓住自己的断手……还有，还有那个身影！
路远寒的表情变得异常恐怖，他似乎想起那个曾让他突然冷静下来的身影是谁了，对，是他……在一个屋檐下同住了好几年的那个男人。
“看来你都想起来了啊。”门后又走出一个人，将毫无防备的泮晓晴狠狠踩在脚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果然……果然那天我在学校……不，在坟地看见的那个身影是你……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泓浩！”路远寒对着门口的男人吼叫道。
张泓浩依旧冷笑着，不急不忙地缓缓说道，“反正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吧，路远寒，起码让你死个明白。”张泓浩捡起地上的泮晓晴，露出自己的胳膊，上面分明有一个黑色蝴蝶的胎记，柔声说道，“我也是一个纸人，不，准确来说，是个纸魔。自从那晚你恰巧将这小不点造出来，我就意识到我的时代来临了。每个纸魔都有自己不同的能力，而我的能力便是催眠。我从最开始就给你们催了眠，你在不知不觉中就替我制造出了于婷，当然在催眠状态下让你造纸魔我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并且纸魔无法创造自己的同类。所以在学校时便在你和这个小纸人前演了一出坟地的戏，只为让你失去关于纸人的记忆好被我利用。当然，泮晓晴，要杀你的三个纸人也是我的手下，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活着出来的。”
路远寒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于婷时有在哪见过的感觉，为什么帮于婷造纸人时总会觉得自己之前做过两个大小不一纸人。路远寒面色惨白，盯着于婷看，忽然苦笑了起来，说：“呵……原来从最开始你就在骗我啊。”于婷扭过头不看路远寒，似乎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而此时张泓浩看着自己手中的泮晓晴狞笑着，“哈哈哈哈！反正纸人已经全部造完了，就差画上符咒了。再诱惑个人来画上就好了！当有超过十个强大的纸魔听命于我时，控制你们人类还不轻而易举！”张泓浩的面目因为激动已经变了形，他指着于婷吼道，“快！先控制住路远寒那个笨蛋！”
“到底谁是笨蛋？”于婷和泮晓晴异口同声道，张泓浩大吃一惊，吼道：“于婷！你在干什么！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张泓浩手中的泮晓晴冷笑道，“我早就感受到路远寒周围有纸魔的存在，但并不知道是你。所以在你使用催眠时，我用了一点小技巧让路远寒进入了我的控制范围内，也就是说制造出于婷的并不是你，而是路远寒。现在路远寒完全清醒了，于婷只会听命于路远寒。你败了。”
张泓浩听到这番话后面目更加狰狞了，“我不可能败！我不可能败！”四周的景色再度变化了起来，转变成了炼狱，周遭全是面容恐怖的厉鬼，“就算要完蛋，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完蛋！”
路远寒对着突然逆转的局面做不出任何反应，而只见于婷忽然冲向自己，似乎是替他挡下自己觉察不到的攻击。
“再见了，路远寒。”于婷握住路远寒的头发，念了几句和泮晓晴当时一样的咒语，毫不费力的背起路远寒，将他丢出了房间，然后迅速的转过身来，和张泓浩扭打在一起。空间渐渐扭曲，于婷和张泓浩的身体都变形成难以形容的形状，耳朵里充斥着厉鬼刺耳的尖叫声。扭曲的房间里像是幅抽象式的油画，堆满了各式各样浓重的色彩，相互融合，相互扭曲，最终化成一团分辨不清。
路远寒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但他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掉落在地上的泮晓晴，看着他，流下一滴眼泪……
身体渐渐地变凉，这是死亡的过程吗？路远寒的脑子越来越清醒，虽然总感觉遗忘了什么，他开始试图让自己身体动起来。
“小伙子，醒醒。醒醒，小伙子。”路远寒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位大妈正唤着自己，“怎么睡门口了啊。肯定昨晚喝醉酒了吧，还把门开着忘关了，幸好没来贼。呦，屋子里还真乱啊，现在的年轻人啊……”
路远寒揉着自己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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