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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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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机械化是几十年以后的事。
当时的东北,还是手工农业的天下。
春天用牛拉犁翻地,夏季人工铲草,秋天收割,先手镰刀把玉米株割倒,摆成一铺一铺,人坐在玉米铺上,手工把一穗一穗玉米剥开,取出玉米棒子。
再用两轮车把玉米拉回家,上仓通风阴干,收成换钱或当作粮食。
剩下的玉米秆另有妙用。
家里养牛马的,玉米秆是大牲口整个冬天的粮食。
吃不完的当作柴火,冬季取暖做饭暖灶用。
陈一天跟在一帮孩子后面,在收割完的玉米地里疯跑。
他和“蝴蝶膀”年纪较小,走在最后。
玉米秆被镰刀割倒,地面上留有10厘米左右的根茎,东北叫“苞米茬(zhǎ)子”,坚硬锋利,向天的小尖刀一般,城里小孩陈一天走得很小心。
远处有放养的几头牛,被吵闹的孩子们惊到,踏出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这块玉米地在山脚,玉米早已收割完,玉米秆被绑成一人粗的一捆一捆,几十捆堆在一起,像一座座平地而起的小山。
山色妩媚,深褐浅黄。
田地的边缘有一处废弃的排水设施,早些年土地公有,生产队所建,已看不出原貌,只有一侧水泥斜坡是完好的。
水泥斜坡呈45度角,嵌进山坡,顶部被荒草包围,底端就是田地。
大孩子们先发现这个游戏设施。
陈一天跟他们排成一排,爬上山坡,再轮流从水泥坡上滑下来。
秋风微凉,孩子们乐此不疲,个个玩得满头大汗。
率先发起这个滑梯游戏的孩子,也是率先放弃这个游戏的。
他发现了更好玩的地方。
地头有一个矮房子,平屋顶,也是水泥铸的。
大约两米高,是个变压器台。
有一个木制小门,仅够一人出入,油漆剥落,被一把造型奇特的锁牢牢锁住。
隐约可见红色油漆画的闪电标志,还有一行字:“有电危险”。
几个孩子围着变压器台转了两圈,试图打开那个小木门,未果。
大孩子发起倡议:“谁敢爬上去?”
那个2米高台,大人爬上去都费劲,架不住孩子们奇思妙想。
有人搬来石头垫脚,有人趴下某当垫脚石,一来二去,几个大孩子真的都上去了。
爬上去的孩子在平顶上挥舞着木棒大呼小叫,留在地面上的,只有陈一天和蝴蝶膀。
蝴蝶膀垂涎地抹了把鼻涕,跟陈一天对视。
他俩注定上不去了。
夕阳下,他俩只好充当看客,把地面的大石块挪开,整理出一小块空地,看上面的孩子一个一个跳下来。
疯玩大半天,陈一天饥肠辘辘,可他舍不得走,今天真是太好玩了。
大孩子们你推我搡,商量谁第一个跳下去。
边商量边指挥地上的两个孩子清理石头。
然后,蝴蝶膀拉陈一天躲远一点,迎着夕阳,看他们热身准备。
第一个跳下来的孩子赢得震山的欢呼。
这个小镇四面环山,一条河沿着西山由南向北流,欢呼的声波被山体反弹,很有气势。
蝴蝶膀和陈一天的仰慕和艳羡持续到第五个跳下的孩子。
第五个跳下后,台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男孩。
他是台上孩子里面最小的,没比陈一天大多少。
刚才扛他上去的时候,陈一天明显感觉背上的重量较轻。
跳下来的孩子在欢庆,期许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好像他也跳下来,这个仪式才完整。
他也跟着一起呼喊,为自己壮声势。
蝴蝶膀紧张得忘了抹鼻涕,一流清鼻涕已经挂在嘴唇上。
在欢呼声里,最后一个孩子众望所归地跳了下来。
他跳下来时,陈一天隐约听到咯噔一声,不知哪里发出的。
之前跳下来的都没有这个声音。
最关键的是,他跳下来就不动了。
小小的一团,蹲在变压器的阴影里。
欢呼声继续,这个不倒翁一样的孩子,在欢呼声里慢慢地倒下去……
空旷的田间突然安静下来。
大孩子上前察看,胆子大的喊他的名字,用手探探鼻息。
然后猛地收回手,一溜烟儿跑远了。
剩下的几个孩子向前迈一步,象征性地拍拍他,相视片刻,也借故散去。
只剩下蝴蝶膀和陈一天。
那孩子当然没死。
他紧皱眉,用手护着脖子,疼得双脚蹬来蹬去。
蝴蝶膀跟他更熟一些,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渐渐发出呻。吟,几乎在地上打起滚。
他一定很疼!
两米高台,体态轻盈的孩子跳下来,如果没有摔到头,理应没什么事。
但他身体失控,跳下来的一瞬,身体极度蜷缩,做出深蹲姿势,两个膝盖没有分开,跟他的下巴发生了碰撞。
这孩子瘦,腿和脸上本来就没有肉,这一撞力道真的不小。
蝴蝶膀扯扯陈一天,小声道:“咱们也走吧。”
陈一天没理他,又向前走了几步,蹲在打滚的孩子旁边。
再回头时,发现蝴蝶膀也没影儿了。
夕阳沉入西山,隐约听到大河奔流的声音,如大地的血流流动一般。
变压器台完全笼罩在西山的阴影里。
那孩子大概适应了疼痛,挣扎得不那么厉害,依旧侧躺在地上。
陈一天一直没说话,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来了一个女人,她戴着套袖,手里攥着扒苞米的线手套,头发苍苍然,挂满了苞米铺子上的灰。
显然刚从苞米地里回来。
估计刚到家,刚点着火,饭还没做,就跑来找自己家孩子。
那孩子看到他妈,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双手紧捂着下巴,这姿势加上微笑的表情就是在装可爱,可他正在哭。
他妈二话没说,上前先抡了一胳膊,差点抡到孩子的后脑勺上。
陈一天出手拦了一下。
不然这孩子的下巴真的会掉下来。
“摔哪了?”儿子的伤太隐蔽,她没发现。
孩子梗着脖子,轻轻把手松开,下巴上一片红。估计明早醒来就该是一片青了。
“大婶……”陈一天想说明情况。
“谁是你大婶?”那女人扒了一天苞米,又被告知孩子摔在地里,不知是死是活,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她确认孩子生命无大碍,瞪着陈一天说:“谁是你大婶?你是谁家的孩子?把我孩子摔成这样,你还有脸叫我大婶?你等着,我今天晚上就找你爸去!”
说着往儿子后背猛拍一下,尖声道:“滚回家去!今天晚上别吃饭了!”朝儿子屁。股踹一脚,回头又对陈一天说:“让他们家赔钱!”
陈一天就地坐下来。
天色渐暗,像有人一层层拉上天幕,气温也跟着降下来。
陈一天就坐在刚才男孩翻滚的地方。
那地方被他和蝴蝶膀清理过,被受伤的男孩翻滚过,被大孩子们踩踏过,苞米茬子和枯草东倒西歪,泥土被翻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刚才疯跑出了一身汗,现在冷风往骨缝里钻。
他觉得屁。股和大腿根部格外凉,低头一看,裤子和里面的毛裤全破了。
视觉效果很是诡异。
之前陈父说过,要提前来接他回沈阳。
陈一天担心陈父此刻已经到了奶奶家,又或者,他正接待上门讹人的母子。
陈父待人必然恭谨,替孩子道歉,可能买□□花、奶粉、汽水赔不是,最后肯定要保证,等儿子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一顿。
这件事,以陈一天对陈父的了解,陈一天如何解释,陈父也不会相信。
再低头一看,里里外外两条破裤子。
毛裤是红毛线织的,奶奶织得很密实,□□被磨出一个巨大的洞,钻进去一只土狗都没问题。
他无聊地扯了扯破洞边缘,一条红线被他扯了出来,越扯越长,感觉能扯到天荒地老。
他绝对不敢回家。
但是他很饿。
太阳落山前就饿了,又惊又惧又冷,他脑中浮现很多油腻的食物,比如酱肘子、红烧肉、酸菜馅饺子……
对,就要酸菜馅饺子,放很多肥肉,热气腾腾地端上来,蘸着蒜酱吃。
变压器台周边阴风阵阵,他只好到苞米杆椽子底下避风。
他裹紧衣服靠在苞米杆上,像个一无所获的流浪汉。
作者有话要说: 55章以后都没有打印纸稿校对,每发一章强迫症就加重一级……
捉虫的,我都记下了,会统一改。么么~
☆、红罗帐共话缠绵…72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田地里出现一个人影。
天色已经暗到视觉里都是黑白灰; 待人走近了; 陈一天才发现; 来人穿了件红上衣。
于香边走边张望; 她在找陈一天。
那一年,于香还没去内衣厂上班; 她白天在地里收苞米; 到家还要做晚饭。
她刚吃完饭; 陈奶奶站在院子外面喊她,说陈一天在外面闯了祸,把别人家孩子打伤了; 他爸在,估计是不敢回家,让于香帮忙出去找找; 顺便给孩子带点吃的。
“他晚饭都没吃。”奶奶说。
说着拿出一个铝饭盒; 里面装了满满的大饺子,热得烫手。
于香接过饺子走在路上; 被蝴蝶膀叫住; 三言两语说了当天下午发生的事; 于香问:“你走的时候陈一天在哪?”
蝴蝶膀说:“六道河子大块地; 那个变压器台子底下。”
就这样; 于香找到了这里。
陈一天远远地看着她。
夜色里,陈一天已经跟苞米橼子融为一体,他远远地看着于香绕着变压器台转了好几圈; 又四下张望。
那天晚上,小学生陈一天做过许多假设。
他想到饿着肚子钻进苞米橼子睡一宿,说不定有牛来吃苞米杆,他要被牛顶死,或者熊瞎子下山偷苞米,他要被熊瞎子舔光脸,又或者,只是他占了黄鼠狼的窝,还要饿着肚子跟黄鼠狼展开一场恶战……
第二天,他可能断了气,灵魂飞升,看到哭天抢地的奶奶和一脸懊丧的父亲。就算没断气,他力气耗尽,眼睁睁看着找他的人从不远处经过,却发不出声音。又或者,他神秘失踪,县城报纸上登出简要寻人启事……
所以在小学生陈一天眼里,那一天穿着红衣降临的于香,无异于神祉。
在于香的注视下,陈一天吃光一盒热乎乎的饺子,可惜不是酸菜馅儿——那时节没有酸菜。
填饱了肚子,他的身体才渐渐回暖。
于香问他为什么欺负那孩子,陈一天把事情经过简要叙述了,于香蹲在他面前,认认真真的听了。
那样子,像个专程下凡替他平反的仙女,不,律师。
当天晚上,陈一天无论如何不敢回奶奶家,不敢面对他爸,于香就带他回了自己家,给他找了毛裤换,第二天就亲自送他回去,跟陈父说明原委。
自那天起,于香在陈一天心里地位变得特殊。
童年的记忆影响深远,那一点点特殊,在时光流转中发酵、升华,幻化成意味不明的情感。
此后种种,皆由此可见端倪。
※※※※※※※
“有个事想问你。我七岁那年秋天……你是怎么想到去变压器底下找我的?”
种种迷惑、种种混乱,都源于那一天。
盘桓于心的那个于香,后来做了内衣厂流水线女工,未婚先孕嫁了人,背井离乡双宿双飞,又拉着个眉眼一她一般无二的孩子站在他家门口……
再后来,于乔令他做了种种决定,迫使他做出不可预见的人生选择。
陈一天一度坚信,他做这些都是因为于香,因为于乔是于香的女儿。
于乔运动会接力第四棒一鸣惊人,他的欣慰来自“老父亲”的荣誉感?好。
于乔毕业汇演兔子装被“调戏”,他的暴怒来自“老父亲”保护欲?好。
那个春节,于乔血流不止、奄奄一息,他奋力抢救来自“老父亲”的责任?好。
姑且这样推理。
但有些东西无法这样解释。
于乔月经初潮,他如临大敌之余,还有极力掩饰到几不可察的兴奋。
亲眼看到于乔从那辆黑色大轿车里出来,他分明涌出强烈的沮丧和醋意。
在北镇王大夫家小区门口,看于乔啃沈阳冰棍时,他心里满是宠溺。
对于这些,他无法再用“老父亲”来蒙混。
此外,看电视剧暧昧场景时、雨夜相拥时、看到于乔隐隐显现的胸部形状时,他身体的某处数次不受控制。
这又算什么?
若当真解释为20岁男生看到母狗都会硬,那也不应该是于乔,而应该是街边广告牌上的肢体、《野蛮女友》的全智贤、英语老师甚至林小诗吧?
在陈一天心里,这些逻辑转来转去,生生被自己掐断。
他选择回避,不敢再往深处想。
既然旧的结论是于香,那就是于香。
以至于,他腰再次受伤住进医院,见到于乔时,心底史无前例的平和安静都不作数。
以至于,他和于乔最后一次去北镇,二人十指交握时确切无误的难过和不舍皆为虚幻。
陈一天不擅于表达情感,更不擅于分辨情感。
现在于乔要走了,他才意识到,那个盘桓于心的七岁记忆,已被时间研磨至无形无状,不可碰触,不可考据。
所以,他才要问个明白。
“有个事想问你。我七岁那年秋天……你是怎么想到去变压器底下找我的?”
于香刚刚挂断电话,神智飘乎几秒才重新归位。
“好像是你奶让我去的。”
“是吗。”陈一天心中早已无波澜。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奶让我去的。你奶去找我,说你把人打了,那小孩鼻子往下全是青紫色,看上去真严重的,他妈找上门了,你爸已经气得拿脚跺地了……”
陈一天抚额,无奈地笑了笑。
“你奶怕你回去挨揍,让我出来通风报信,还说特地给你包的饺子,新出锅的……”
于香记忆力不错,横七竖八的补把故事补全了。
※※※※※※※
回去的路上,陈一天默默提着东西,话很少。
二人沉默地走到楼下,却听到另外两个人的对话。
男孩还在变声期,有种介于憨厚和稚嫩之间的尴尬音色:“你回来了!怎么走这么慢!我一直在等你。”
女声是于乔,她很意外:“你怎么在这儿?不是……”
“没有走,我不会走的,你走了我也不会走,我一直都在。”
于乔颇感意外。
包括早已整理好表达思路:“乔乔,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不愿意成为那个最后才知道你要走的人。”
于乔上前一步,两人站在破败的楼道里,半边阴影半边光。
于乔说:“是我不好,我早应该告诉你,你是我在沈阳最好的朋友之一。”
包括顿时开心了几分:“真的吗?我是吗?可是我做得不够好,你生病的时候……我也没能帮到你,你升初中,我要是提前跟我爸说,说不定你就不用去矿中,那学校冬天那么冷……”
于乔打断他:“没事啊,矿中很好,我的病也好了,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对了,那个自行车,我可能带不走……”
“难道你要还给我吗?你已经请我吃过饭了。”
“你帮我卖了吧!帮我把卖的钱给奶奶,或者小天哥哥。我现在就上楼取……”
包括拦住她:“你没有生气哦?”
“嗯?”
“我刚才那么冲你喊……”
“这个世界上,真正对我好的人本来就没几个。真正对我好的人冲我喊我也不会生气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子。
包括又说:“我想好了,你先走吧,反正以后……”
这句话说到一半,门口出现于香的剪影。
她实在听不下去这俩小孩过家家的话了。
“呦!包括来啦!快进屋来!我记得你,乔乔住院时,你跟你班同学一起看过她的!我替我女儿谢谢你,以后常联系啊!”
包括被打断,可他没羞没恼,面对于香着重地鞠了一躬:“阿姨,拜托你照顾好于乔,拜托了。”
“说啥呢!我应该……我照顾女儿还不是应该的!”于香被晒在那,有点来不及反应。
紧接着,包括又对于香身后的陈一天说:“一天哥,也谢谢你!”
陈一天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兀自上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经语《永昼》复更了,只要活着,总能等到美好。烈哥的荷尔蒙呼之欲出啊!作为老王粉,双更庆祝一下。
评论我都看了,好几章都没走成,我也不想的。节奏和剧情推进这方面,下一本改进!力争改头换面!
这本虽然入了V,但数据不咋滴!有点心疼天哥和乔乔。
陈一天:别光拿嘴出溜,剩下1/3多给点甜头,补回来。
于乔:说得跟从来没吃过肉似的。哼!
☆、红罗帐共话缠绵…73
盛京到南京,在祖国的版图上; 是从鸡的嘴到鸡的胃; 一千五百公里。
万里长征二万五千里; 孙悟空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 没有高铁没有动车的2002年,卧铺车要坐24小时; 对毫无法力的于乔来说; 无异于漂洋过海、天人两隔。
无论于香、于乔如何劝解、拒绝; 陈奶奶还是装了小山一样的行李。
有干蕨菜、粘豆包、黑豆、红小豆、绿豆、花生、拆骨肉、冻猪肘、汤子面、炸丸子……新给于乔买了一双棉鞋,厚厚的羊毛内里,说于乔习惯了北方暖气; 回到南方脚怕是要生冻疮。
加上穿着、日用和于乔的书本,把于香的小包装满了,还另装了一个大拉杆箱。
于乔试着把东西往外拣了几样; 被奶奶发现; 强忍着哭腔,一哀三叹; 于乔又被带着几次哭哭啼啼。
东西永远装不完; 内心也永远不得安定。
在这样的惴惴不安中; 一行人到了沈阳北站。
陈一天始终没露面。
按照约定的时间; 孙灵君和包括也到了。
包括给于乔带了零食; 叮嘱她哪个大碗面辣一些,吃之前要喝酸奶解辣,不然伤胃。另外有薯条、卤鸡爪、牛肉干种种。
孙灵君抱着肩冷眼旁观; 她试图找机会跟于乔说几句话,碍于包括在场,她耐着性子等着。
“到了给我QQ留言。”
“我家里电话你有吧?过年你得给我拜年,倒数的时候,我在电话旁边等着你!”
“你把新学校地址给我,我可以给你写信。”
孙灵君终于失去了耐心,推推搡搡把于乔揉到角落,嘴里念叨:“这人不张嘴还行,张嘴怎么这么磨叽!白瞎了这张脸,细皮嫩肉的。”
于乔怼她:“你对他没兴趣了?去年见人家还脸红呢!”
孙灵君手臂在空中一挥,似要抹去不堪过往:“拉倒吧,我喜欢直接的,能动手就别逼逼。”
然后正色道:“矿中这破地方,你走了我为你高兴。走了就别再回来,遇到啥事自己抗住了……你就是性子太面,不爱争、不爱抢,再没有人替你争一下,也不知道你要吃多少哑巴亏……”
于乔心想,在孙灵君眼里,她就是肉食鸡、小绵羊、小白兔。
孙灵君又道:“李远航说好了要来,临时有事,被老板叫走了。他让我帮他跟你说一声。”
于乔说:“好啦,我知道啦,其实也不用送,以后还会见面的。”
也不知哪里好笑,孙灵君又笑道:“他老怕你哥了。一方面特别想来送,一方面又特别不想见你哥。他说,你哥让人有强烈的压迫感,觉得自己是下等人。咦——对了,小天哥哥呢?”
于乔咬咬下唇,陈一天没来。
于乔印象中,她和包括在楼门洞子里告别,遇到采买回来的于香和陈一天,自那以后,她就没和陈一天说上一句话。
今天陈一天也是早早出门,跟奶奶和于香说去公司,跟于乔连个招呼都没打。
被孙灵君一问,于乔又忍不住看向侯车室门口,熙来攘往,皆是寂寞。
车站广播响起:“开往南京方向的K×××次列车,即将到达X站台,请工作人员做好接车准备。”
不久,车站广播又响:“开往南京方向的K×××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
一行人提着大包小裹,顺着人流往检票口挪,于乔叮嘱孙灵君和包括,一会务必要把奶奶安全送到家。
检票前,于乔向于香要了一张火车票,握在自己手心里。
※※※※※※※
侯车室里,广播再次响起:“旅客们,开往南京方向的K×××列车,马上就要发车了,没上车的旅客,请迅速上车……”
迎来送往是火车站的日常,有即将迟到的旅客,飞速冲进候车大厅,稀稀啦啦的,不成队伍。
检票员拿着大喇叭冲候车室大门喊,作势要关闭检票铁栅栏。
就在这时,一个瘦瘦的小女孩,从站台里飞奔出来,跑得太快,齐流海从正中间分开。
她跟检票人员说了些什么,奔出候车室,又奔向售票大厅,刚巧退票窗口没人,她把手上的那张票退掉了。
待呼吸平稳一些,又排队买了另外一张火车票。
还是沈阳——南京,时间是4个小时以后。
于乔轻装简行,到火车站广场坐上了公共汽车,又换乘两次,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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