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玛丽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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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她围着围裙，手里拿双筷子，显然是正在忙着，淡淡地和她打个招呼，又回厨房去了。
　　迟果没在意，抿抿唇，目光移到客厅的沙发上，年迈的老爷子正在看报纸，身边坐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女孩今年二十岁，正是读书的年纪，却染着张扬的酒红色头发，脸上涂了厚厚的彩妆，嘻嘻哈哈地对老爷子献殷勤，老爷子时不时露出淡淡的笑意，对她的讨好很是受用。
　　迟果走过去，在老人的另一边坐下，乖巧地叫了声：“爷爷”。
　　迟老爷子没抬头，眼睛盯在报纸上，嗯了一声。
　　她神色不变，习惯了被区别对待。视线移到迟梦梦的酒红色头发上，夸了句：“梦梦在哪里染的头发？真漂亮。”
　　迟梦梦冷哼：“我才不告诉你。”
　　迟果愣了愣，低下头，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她能忍受所有人都更宠爱堂妹，也能忍受自己被他们当成外人，唯独不能忍受迟梦梦不尊重她这个姐姐。
　　迟老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冷着脸训斥小孙女几句，放下报纸回了房间。
　　迟梦梦完全不在意迟老爷子教训自己，冲一脸委屈迟果翻个白眼，小声嘟囔：“不就仗着江家？还没嫁进去呢，神气什么！”
　　迟果被戳到痛处，眼圈瞬间红了，狠狠地瞪了眼不懂事的堂妹，提起包跑回房间去了。
　　她从小就爱哭，迟梦梦才懒得理她。看了眼时间，把手机拿出来，遗憾地发现喜欢的主播今天又没来，于是打开电视，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泡沫剧。
　　***
　　迟果确实又在哭，哭堂妹的不尊重，哭江城毫不留情的戳穿，哭自己迷茫的未来，哭莫名其妙死掉的爱情。
　　她哭着哭着就想起庄蔚蔚，她们俩多像啊，不光长相，连从小没爹没妈都一样。可是凭什么庄蔚蔚越过越好，有人疼有人爱，她却要寄人篱下，靠死命地巴结有钱人家的孩子，才能在家里头有点儿地位？
　　其实在和江城成为朋友的那些天，她也不安过一阵子的，那可是江城啊，有颜有钱还没有异性朋友，怎么可能被她这么顺利的勾搭上了？
　　可时间一久，人就变得安逸起来。她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要离江城近一些，只要让大伯他们以为他们在交往，这就够了。
　　江城对她也确实是好，虽然不会把自己介绍给他的朋友，也不提交往的事，但不管什么要求都能满足她。迟果享受着他的照顾，渐渐以为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于是她开始任性起来，吵着要去江城不愿意去的甜品店。
　　然后…遇见了庄蔚蔚，她用话试探了江城两句，听着男人不耐烦的语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再后来，她想方设法找到了迟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以沟通姐妹感情为由要来了电话。本以为作为姐姐的庄蔚蔚会答应她一切要求，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摆脸色…迟果擦了擦眼泪，目光投向窗外的夜空，想起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忽然扯出了个笑容。
　　既然江城喜欢她，那么她也去尝试着喜欢她，假如两个人有了共同爱好，也许就能重新做朋友了吧？
　　


　　第26章　求助电话

　　对于江城打来的电话；　江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只有庄蔚蔚愤愤不平地骂了江城两句，江水耐心地哄了半天也没能让她开心起来。本以为又要费些心思，没想到看见好吃的饭菜；　她马上就把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抛到脑后了。
　　江水心情复杂地瞅着啃鸡腿的女朋友，一边庆幸江城比不上鸡腿；　一边心酸自己同样没有鸡腿重要。
　　他默默地扒口饭，夹了一筷子青菜；　决定把鸡腿都留给庄蔚蔚吃；　等她吃腻了，最重要的就变成自己了吧？
　　江先生嚼着小白菜，颇为沧桑地想着。
　　注意到江城看过来的目光，庄蔚蔚谨慎地把盛鸡腿的盘子往自己身边移了几厘米，犹豫片刻，又不舍地推回去；　扭过头；　狠心道：“想吃就吃吧！”
　　江城被她逗得发笑；　无奈道：“我不吃，全都是你的。”
　　“那怎么可以呢……”
　　庄蔚蔚眼睛一亮；　又不好意思真的吃独食；　干脆给他夹了一个：“就分你这些喔。”
　　江城感动极了；　不想拒绝女朋友的好意，却还是给她夹了回去。
　　“别闹了，这么点东西你吃不饱的。”
　　庄蔚蔚黑了脸，瞥一眼剩下的三个鸡腿；　又抬头看了看表情严肃的男朋友，把鸡肉当成他狠狠地咬了几口。
　　***
　　庄蔚蔚离开了好几天，庄蓝开始坐不住了。她试探着给女儿打过电话，却没有一次被接通。眼见迟迟对没出生的孩子倾注了越来越多的爱，庄蓝心一横，把电话打到了姐姐那里。
　　庄清一看是妹妹打来的电话，就知道自己接下来有得忙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把电话接起，懒洋洋地问：“又出什么事了啊？”
　　听到姐姐的声音，庄蓝彻底放下心来，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你猜猜看啊。”
　　庄清无奈，随口道：“怎么？迟迟那家伙又跑了？”
　　“呸呸呸，乱说什么！”
　　“嗯…爸爸把你赶出家门了？”
　　“这个倒是真的…不过不重要。”
　　“好了好了”庄清没了耐心“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庄蓝撇撇嘴，吞吞吐吐道：“迟迟…把蔚蔚赶走了…”
　　“你说什么！？”庄清一下子站起来，绕着沙发来来回回地转两圈，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发脾气，然后问：“他不是挺喜欢蔚蔚的吗？又抽的哪门子疯？”
　　庄蓝一愣，没想到姐姐会这么在意庄蔚蔚。于是不敢隐瞒，从头到尾的交代了。
　　“因为我怀孕了，来回走动不方便，爸爸让我搬去蔚蔚家住。谁知道蔚蔚这孩子这么不孝顺，只顾着自己谈恋爱，回家也不知道给我和她爸带饭…所以我就发了点脾气…迟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发了好大的火，他现在对蔚蔚很失望，就盼着没出生的孩子…”
　　庄清震惊：“你怀孕了！？”
　　“啊，没错，忘了告诉你。”
　　一听她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庄清就气得牙痒痒，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是活够了吗？”
　　“放心啦”庄蓝咬了口苹果“不会出事的。”
　　“好好好”庄清终于发了火，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
　　***
　　庄蓝目的达成，耐心地在家里等着。可是等了好多天，也没能等来姐姐收拾自己。
　　南城又开始下雨，整天整天的下。庄蓝越来越烦躁，索性把电话打过去，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似乎很乱，有小孩子的哭声，有男人女人的吵闹声，少年的声音在这样的背景乐里响起，他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向她宣布：“小姨，我妈妈去世了。”
　　


　　第27章　庄清之死

　　庄清死了；　据说是压力太大，吞安眠药自杀的。留下的只有一封遗书，她的大儿子把遗书拍下来；　发给了无法接受现实的庄蓝看。
　　庄蓝一字不落地看完，愣了许久；　才嚎啕大哭起来。
　　遗书篇幅很短，没有提自杀的原因；　也没有要交代的后事。除了告别的话以外；　只在最后写了句：爸老了，经不起折腾，你们就当我还在别处活着。
　　言下之意，不要告诉庄老爷子，他忽然没了个女儿。
　　庄蓝抽抽噎噎地把电话打回去，无论如何也想见姐姐最后一面；　可是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被人接起。
　　从早晨到夜晚；　从无法接通到已关机。庄蓝绝望了；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对姐姐竟然这样疏忽，头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这么没用。
　　迟迟几天前就去了别的城市写生；　他很讨厌创作时被人打扰；　所以从来不会带上手机出门。可是除了他以外庄蓝再也没有更亲近的人了；　庄老爷子那头肯定要瞒着的。她现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天塌下来的绝望，连发泄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雨停了，庄蓝眼睛又红又肿，肚子也有些不舒服。她坐在地毯上一动也不敢动；　感到迷茫又害怕，没有了庄清，以后该怎么办呢？
　　房间的灯亮着，照亮了一室的粉色。自打庄蓝生了孩子，就对充满少女心的颜色无感。她环视一圈不属于自己的家，艰难地站起来，摸到无绳电话，对照手机通讯录拨打了房子主人的号码。
　　***
　　庄蔚蔚正抱着江水撒娇，非闹着他唱歌给自己听。江水对自家女朋友的投怀送抱很是受用，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就听见手机响起了缠绵的歌声。
　　他把手机拿起来，有些郁闷地递给怀里的人。庄蔚蔚被他的表情逗笑，看也没看屏幕一眼，胡乱摁下了接听键。
　　女人的哭声隔着话筒传来，庄蔚蔚被吓得哆嗦了下。一看屏幕，哦，原来是庄蓝打来的。
　　她没出声，把自己往江水怀里缩了缩。正犹豫着要不要挂电话，那头终于说话了。
　　“你庄清姨…她…她死了…”
　　庄蔚蔚呆住。
　　“呜呜呜…她自杀了，吞了安眠药…我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啊，没有了姐姐，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庄蔚蔚手抖了抖，险些把手机扔到地上。江水模糊地听到些内容，伸手拍拍她的背，无声地安抚。
　　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庄蔚蔚一直没有出声。庄蓝似乎也不介意，只想有个人分享她的难过就好了。
　　到最后，她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只管对着电话不停地哭。庄蔚蔚听着哭声，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忽然问了句：“我爸呢？”
　　鲜少从她嘴里听到这个称呼，庄蓝愣了会儿才回答：“写生去了…”
　　“哦…”
　　于是对话又结束了。
　　过了几分钟，庄蓝哭累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抽抽噎噎地挂了电话。
　　庄蔚蔚揉了揉眼睛，把手机扔在一边，整个人藏进江水怀里，心里钝钝的疼。
　　江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索性不开口，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看着她要哭不哭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
　　这件事其实很不合理，庄清家庭美满，衣食无忧，为什么要自杀呢？
　　庄蔚蔚红着眼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江水皱眉想了想，迟疑地回答：“…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表面那样活着的。”
　　是啊，不然衣食无忧，家庭美满的庄清，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安眠药呢。
　　


　　第28章　态度转变

　　庄清的死对庄蓝造成了很大影响；　她不再整天围着迟迟转，也不再总想着离间自己的女儿和丈夫。她变得沉默了些，常常坐在窗前发呆；　有时还会嘟囔几句奇奇怪怪的话。
　　迟迟对她的转变丝毫不在意，他最近一心扑在自己的画上；　外出写生是常有的事，若是遇上下雨天；　二十四小时都要窝在庄蔚蔚以前的卧室里；　那里被他收拾了一番，已经能当成画室来用了。
　　庄蓝做好了饭，挺着肚子去敲画室的门，听着男人一声迭一声地回应着“来了来了”，忽然觉得无比厌烦。
　　迟迟今天的穿着依旧很不着调，背心和破洞裤都染上了色彩鲜艳的颜料；　他低头看一眼；　不好意思地笑了声；　随口说“一会你帮我洗了吧。”
　　庄蓝盛汤的手一顿，扭过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没应声；　勺子一歪；　汤汁大部分洒在袖口的衣料上。
　　迟迟皱了眉，把勺子拿到自己手里，重新拿起只碗，舀两勺汤；　半点余光没分给狼狈的妻子，回到椅子上吃饭去了。
　　他一向是这样，嘴上说爱她，却做不出任何爱她的样子。
　　以前庄蓝对此并不在意，她只要迟迟稍微关注她，一直留在她身边就好了。可最近也不知怎么，她无法满足于和一个似乎不爱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大概是因为世上少了个爱她的人，下意识里想要另外一个人把自己应得的爱，全都弥补回来。
　　汤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烫在皮肤上，庄蓝把袖子挽起来，果不其然，被溅到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迟迟，男人喝一口汤，拧着眉埋怨：“有点烫。”
　　庄蓝垂眸，火气一下子散去，踩着地板去了卫生间，把烫到的手腕放在水龙头下清洗，明明没有多疼，她却不停地往下掉眼泪。
　　她想起庄清，从小就像个大人似的庄清。如果庄清在这里，一定会板着脸骂她一顿，然后又细心地替她上药，而她只会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照顾，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她洗了把脸，拿过毛巾细细地擦干水渍，回到卧室换了衣服。餐厅忽然响起什么声音，庄蓝走出去看了眼，餐桌前已经没人了，几双筷子和碗乱七八糟地扔在一起，险些就要滚到地上。
　　大概是走得太急，迟迟一旦画起画来，对周围的事物都无法上心。
　　她坐到椅子上，吃几口迟迟剩下的菜，忽然感到恶心极了，跑到卫生间，连着早晨勉强喝下的粥一起吐了出来。
　　迟迟被惊动，推门出来看她，担忧地问：“老婆，你没事吧？”
　　庄蓝刚想回答，又呕的一声吐了起来。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捂住鼻子，勉强道：“亲爱的辛苦了，你先吐着，有需要叫我，我把画画完。”
　　庄蓝冲他摆摆手，他如蒙大赦，飞快溜走了，把画室门关得死紧。
　　她收拾好自己后已经到了傍晚，今天是难得的晴天，外头有很多散着步的老人孩子。庄蓝敲敲画室的门，等了一会儿也没回应，于是推门走进去，对正勾着线条的男人说：“我去我爸家住几天。”
　　迟迟吓了一跳，眼中流露出不满的情绪，闻言很干脆地拒绝道：“亲爱的别任性，我要画画。”
　　庄蓝笑一声，看着他的眼睛“和你没关系，我自己回去。”
　　迟迟意外地挑眉，立刻点头答应：“那你去吧，路上小心些，到家要给我打电话报平安，不然我会担心的。”
　　庄蓝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带上门离开了画室。
　　***
　　门锁着。
　　她打开门走进去，仔细观察着这栋房子，发现所有的家具都落了一层灰。
　　这是庄蔚蔚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
　　她没敢回自己家，那里处处都是她和庄清儿时的回忆，她怕触景生情，更怕见到庄老爷子会哭出来。
　　庄蓝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庄蔚蔚的屋子，她走进去，稍微收拾了一番，在粉嫩嫩的公主病上躺了会儿。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忽然想起什么，把手机拿出来，准备给迟迟打电话报平安，手指却在摁下拨打的前一秒停了下来。
　　他真的会担心她吗？
　　庄蓝烦躁极了，把手机扔在一边，愣愣地盯了会儿天花板，突然听到有人喊起庄蔚蔚的名字。
　　她站起身，把窗户打开，往楼下一看，喊话的是个十分陌生的男人。他身后不时走过几个行人，皆拿异样的神色瞧他，他没看见似的，叫得越来越欢。
　　江城见窗户被打开，惊喜地笑出了声，刚想喊她下来，却发现开窗的只是个陌生女人。
　　这女人是谁？庄蔚蔚那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江城忽然失了勇气，对自己放肆的行为感到懊恼，于是一溜烟儿跑掉了。
　　庄蓝望着男人十分敏捷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么浪漫的行为，她活了四十几年还没享受过呢，那个被她带来世上的小丫头怎么那么命好呢。
　　她摸摸肚子，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嫉妒了。
　　***
　　两家离得挺近，江城跑回去只用了五分钟。他喘着粗气，咕噜咕噜灌下半瓶水。
　　周阿姨走过来，很没眼色地教训起他：“你这个孩子哟，跑那么急做啥，别大口喝水，诶…”
　　江水放下半瓶水，别别扭扭地说：“我知道啦。”
　　周阿姨笑出一脸褶“乖小孩，快吃饭吧，先生打电话说今晚不回来了。”
　　江城不大开心，于是不说话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在周阿姨的唠叨声中向浴室走去。
　　花洒被打开，江城在水下脱掉了衣服裤子。温水把他的头发淋湿，水滴又从上头流下来，顺着坚硬的肌肉线条，落到早就被打湿的白色瓷砖上。
　　江城吐了口浊气，脑海里又浮现出庄蔚蔚的脸，他已经很久没见她了，却一直忘不了她的五官，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她的…一切。
　　那栋房子已经很久不住人了，他知道。
　　因此，在不经意间看到那扇被灯照亮的窗户，他才会向小时候那样。不管不顾的喊出声来。
　　庄蔚蔚……庄蔚蔚，没有人知道，江水有多想念很久以前的庄蔚蔚。
　　他睁开眼睛，手伸向放在柜子上的手机，颤颤巍巍地拨了个号码。
　　


　　第29章　江水吃醋

　　今天天气好；　江先生正带着自家女朋友散步。南城的夜晚不冷不热，有微风吹起，轻轻拂过月色下湖面；　留下一片波光粼粼。
　　庄蔚蔚喝一口奶茶，目光又被前头的烧烤吸引；　把杯子往江水手里一塞，拽着他的袖子跑了过去。
　　江水把剩下的奶茶喝光；　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扯回前头兴冲冲的女朋友；　揽进怀里看好，生怕和她走散了。
　　庄蔚蔚不舒服地动了一动，一只胳膊环住他的腰，另外一只指向烧烤的位置，嘴里嚷嚷着：“我要吃肉！”
　　江水很少会拒绝她，眼下也说不出不允许她吃垃圾食品的话；　只好由着她走过去；　闻着流动在空气里的孜然味；　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烧烤摊前围着的人很多，轮到他们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庄蔚蔚拿起羊肉串就迫不及待地啃了起来；　时不时还要硬塞给他几口。
　　江城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庄蔚蔚两只手都在忙；　用眼神示意江水帮忙听一下。他把电话拿过来，扫了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环着女朋友的腰走到稍微安静的地方。
　　花洒还开着，水声清晰地从话筒传了过去；　江城有些晕乎乎的，哑着嗓子喊她的名字“庄蔚蔚…”
　　江城黑了脸，瞥一眼注意力全都放在食物上的人，语气不善地回应：“找我女朋友有事吗？”
　　江城清醒了一半，把花洒关掉，沉默了会儿，故作自然地笑道：“叙旧啊，看得这么紧做什么？”
　　“呵，你和她有什么好叙旧的？”
　　“你记忆力有点差啊…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在想方设法地讨好我爸爸呢！”
　　没错，江水确实讨好过江林一段时间，为的不过是打听自己的家人罢了。最后不但没能得到线索，还耽误了认识庄蔚蔚的时间。他郁闷极了，一想到是这家伙先和她做了朋友，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庄蔚蔚察觉不对，扔掉手里的竹签，问他“谁打来的？”
　　江水不说话，面无表情地把手机还给她。背过身，冷声道：“江城。”
　　江城？他竟然还敢打过来？庄蔚蔚想起上回他对江水说的话，气呼呼地把手机放到耳边，刚想嘲讽几句，那头马上挂了电话。
　　……这么怂？
　　她默默地腹诽几句，把手机收回口袋里，抱住身边只留给她个后背的男人，笑嘻嘻地问：“江城又怎么欺负我家宝贝啦？”
　　江水不语，被调侃后心里更加委屈，小小地哼一声，虽然很乖地任她抱着，却做出了不想理人的样子。
　　庄蔚蔚只当他在跟自己撒娇，又耐心地哄了一路。到家后才不老实起来，借着外力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两条腿缠住他的腰，胳膊软软地搭在他肩膀上，唇凑到他耳边，懊恼地咬了一口。
　　“不许闹脾气了！”她教训道。
　　江水脸色通红，身体有了异样的反应，艰难地喘了口粗气。
　　庄蔚蔚愣了一下，忽然说：“你喘得还挺好听的…”
　　江水要炸掉了，只想把眼前一张一合的小嘴堵住，于是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庄蔚蔚没反抗，闭上眼睛由着他亲。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才用力把人推开。
　　江水有些迷茫地看着她，对自己无缘无故被推开产生了些不满，又想继续，庄蔚蔚拍拍他的头，安抚道：“等一等…我把硌人的东西拿出来…”
　　她胳膊往下伸，摸索一会，果然掏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笔记本。
　　***
　　因为男朋友闹了别扭，庄蔚蔚决定今晚陪着他睡。他们一人一张被子，中间隔着两个抱枕，庄蔚蔚把抱枕摆得整整齐齐，抬头警告他“越过来你就死定了！”
　　江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其实心里乐开了花，盼着她快点弄好，赶紧过来哄哄自己。
　　庄蔚蔚摆好了抱枕，钻进男朋友的被窝里，双唇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心里甜得咕嘟咕嘟冒泡，险些保持不住用来撒娇的冷脸，索性撇过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笑了一下。
　　“喂！”庄蔚蔚有点不乐意了，戳戳他的后背“别再闹啦！”
　　江水没听出来她语气差了些，于是继续表演，一秒钟……两秒钟……咦？她怎么还不来哄我？
　　江水扭过头，发现庄蔚蔚也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眼眶还泛着红。他顿时自责起来，把她揽进自己怀里，有些无措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跟你开玩笑。”
　　庄蔚蔚靠在他胸口，伸手在上头拧了一把。
　　“你为什么不理我，惹你生气的明明是江城。”
　　她用的力气不大，江水只感到了痒。想起在客厅发生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