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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度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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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啊。”妈妈桑在自己的指头上吹了口气,道,“那就改天再来吧。”
“改天?改哪天?”
闻言,妈妈桑捏了把她的脸蛋,露出黄拉拉的牙齿,皮笑肉不笑地道,“真是个傻姑娘。”
然后,转身扭着屁股走了。
明明说好了的,为什么突然变卦了?纳薇完全猜不透妈妈桑的心思,只好跑到场子外面,给瓦娜打了个电话。
没人接,她反复打了三四次,那头才传来瓦娜的声音。
纳薇道,“妈妈桑不接受我。”
“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说没答应过我来上班。”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瓦娜道,“你有没有说是我的朋友?”
纳薇,“说了,可是她说等你来了再说。你什么时候回场子?”
瓦娜道,“我接了一笔生意,这几天要陪人去外地,估计得一个星期。”
纳薇顿时急了,“我,我需要钱啊!”
瓦娜道,“你别着急,我先打个电话给妈妈桑。你等我消息。”
纳薇坐立不安地在场外徘徊,没想到,即便有人认识,要找个工作也是那么的不容易。
时间走得很慢,她不停地看手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过了十分钟,但对纳薇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瓦娜的电话终于进来了,纳薇问,“怎么样?”
“电话打不通。估计场子太吵,她没听见,也可能是她故意不接。”
“那怎么办?是不是会泡汤?”
瓦娜沉吟,然后和她说了几句,道,“你就按照我说的那样去做。”
纳薇心里没底,“能行吗?”
“试试。”
挂断电话后,纳薇深吸一口气,重新走了进去。
找到妈妈桑后,拉住她手臂,纳薇诚恳地请求,“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很能干的。您留我下来,不拿底薪也行。”
“不拿底薪?”妈妈桑斜眼看她,“可是,我们这里是有规矩的,要是让老板知道了,不是在害我吗?”
纳薇脑筋转得也快,“您放心,我谁也不告诉。”
妈妈桑勉为其难地道,“好吧。先让我看看你手脚利索不。”
纳薇见她松口,暗自喘了口气,忙道,“谢谢妈妈桑,我会好好干的。”
妈妈桑叫来一个女孩,道,“找一件服务生的衣服给她换上。”
那女孩转头,自我介绍,“我叫塔雅。”
“纳薇。”
塔雅懒懒地笑了笑,道,“跟我来吧。”
纳薇跟在她后面,穿梭在舞池。
这个夜场挺大,分割成好几块,有跳钢管舞的,也有跳脱衣舞的,更有真人秀。男女的,女女的,激情四射,旁边的观众尖叫着,挥金如土。纳薇不敢多看,快步跟在后面,这个地方和她所认识的世界,相差甚远。而且,瓦娜对她也有所隐瞒,并没有如实告诉她场子里的真实情况。
到处都在疯狂,气氛嗨到爆,见有美女走过,喝多了的客人伸手来扯。
纳薇只觉得腰身一紧,被人拉了过去,紧接着一张臭烘烘的嘴凑了过来。纳薇吓一跳,尖叫着躲开,如临大敌。
“美女,来一杯。”
塔雅也被人缠住了,却不惊不慌,笑颜如花地拍开那人的手,道,“死鬼,准备好小费,一会来陪你。”
纳薇摆脱了那人,大步跟上塔雅,心乱如麻,一路上都是目不斜视。见她这么紧张,塔雅噗嗤一笑,“你怕什么?他们不是吃人的怪兽,相反,都是送钱的财神爷。”
纳薇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
一楼是开放式的舞厅,各种秀。二楼是包间,只要出钱够多,看中哪个舞女,就可以让她上去单独给客人跳。虽然,瓦娜口口声声说这里没有性。交易,但纳薇打死不信,因为令人脸红耳赤的喘息声不停地从包间里传来。三楼,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空间,也就是舞女、服务生、保安的休息室。男女不分,没有床,只有地上几席地铺。旁边还有一个小厨房,一张桌,几把一椅子。万幸,至少厕所是男女分开的。
塔雅看了她几眼,然后跑去休息室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套月白色的衣裙给她,道,“试试看。大小可以么?”
纳薇走进厕所锁上门,换上衣服。
衣服是中式旗袍式,只不过薄得几近透明,胸部这里有个洞,双峰露出一半。下面是折边裙,不短但也不长,总之一双腿是无所遁形。
见她迟迟不出来,塔雅敲了敲门,问,“好了没?”
纳薇不得不走出来。
塔雅摇头,“不能穿胸罩。脱了。”
纳薇一怔,“不,不能穿?”
塔雅有些不耐烦了,叫道,“哎呀,别浪费我赚钱的时间。我们这里都这样,服务生上半身不准穿胸罩。”
“那不就是裸了吗?”
塔雅道,“裸什么?不还有衣服么。”
这衣服薄得就剩一层纱,连乳。头的影子都能瞧见!
纳薇看了眼塔雅,发现虽然她不用制服,却全身上下的布料加起来不会比一块抹布多。
咬咬牙,她乖乖将胸罩脱了,再穿上衣服。
塔雅看了她一眼,点评,“若隐若现,满是诱惑。很好。”
纳薇被她看的羞愧得不行,双手挡在胸口,道,“你,你别这样看我。”
塔雅拉下她的手,笑,“行了,来了这种地方,就要放下羞耻心。与其想着防色狼,还不如想想如何赚小费。像你们这种服务生,一个月就800,想多赚点钱,就只有自己放得开。你长得不错,比较符合东亚那边的审美观,中国人、日本人都出手大方。”
塔雅说太快,她需要时间消化。
回到一楼,妈妈桑对纳薇的打扮很满意,道,“先去吧台那里熟悉一下酒水。”
纳薇花了很大力气,才没将双手当在胸口,但那些男人的目光,如狼似虎,总是在她胸口两点徘徊。
一切为了钱,只能忍。
吧台的酒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啤酒,加上一些鸡尾酒。
酒保让她记住名字,顺便告诉她哪种酒的成本比较大,要尽量劝诱客人多点多消费。
别看这小小的娱乐场,也相当于一个小社会,等级分明。最上面的老板酷哥,接下来是妈妈桑,再下来是店里的头牌,然后舞女,最底下的是服务生。夜场的收入大部分来自于卖出去的酒,还有就是舞女卖身的提成,所以这里头牌不看颜值或者跳舞水平,讲的都是最现实的,谁卖得多,谁就是本场头牌。
酒保倒好酒,让她送去给客人,这不是什么技术活,傻子都能做。
客人是一群俄罗斯人,看见纳薇送酒来,笑成喇叭花。其中一个,拿了一张一百铢,戳了戳她的胸部,醉醺醺地对她说,“给我摸一下,这钱就是你的。”
纳薇初来乍到,脸皮薄,不但脸红了,连脖子也粗了。
见状,那人更加乐,问,“你是新来的吧?”
她点头。
他又抽了一张100泰铢出来,塞在她的胸口,道,“摸一下。干不干?”
纳薇咬着嘴唇,几乎把嘴唇咬破了。她的手死死握住托盘,以为自己会砸向他的脑袋,但实际上她只是惶然地点了点头。
俄罗斯人笑了起来,用力掐了一把她的咪咪,嘴里发出啧啧地满足感。
不是害羞,不是恶心,只是彷徨,像做错事的小姑娘。
纳薇苍白着脸,硬是扯出一朵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两百铢到手了,她什么也没干,只是尊严被踩了一下……而已。
***
纳薇回到家,累得不想动,衣服也没脱掉,到头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音乐吵醒,是她的手机。
她接起来,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瓦娜问,“你怎么样?昨晚我打你手机也不接。”
听到熟悉的声音,纳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瓦娜吓一跳,忙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纳薇哭了一会儿,才把昨天在场子里的憋屈说了出来。
闻言,瓦娜扑哧一笑,“我还以为你被强女干了,搞半天就被摸了一下。纳薇,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纳薇不哭了。
瓦娜用过来人的语气道,“万事开头难。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听着安慰,可却刺耳、苍凉。
有些东西,可以习惯。有些东西,一旦习惯,万分可怕。
瓦娜道,“下一次碰到这种人,你就直接和他说,摸一次给五百。”
“……”
见她不说话,瓦娜又道,“唉,这种地方工作就是这样的。你要是实在放不开,就去找别的工作吧。这里这么多小超市,总能找到的。”
纳薇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将电话挂断了。
这是一个坎,过不过得她自己决定。人生一直就处于十字口上,一个决定,向左还是向右,都会改变命运。
她从包里掏出下午的两百泰铢,傻傻地看了一会儿,钱,和尊严。一个有形,一个无形,却同样重要,哪个都不能抛弃。她暗忖,尊严也许可以暂时放下,等她有了钱,再重新捡起来。
第6章
一旦跨出第一步,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对纳薇来说,第一步,就是刚去工作的第一个星期。
透视装、咸猪手、吸烟、喝酒、和陌生人搞暧昧……短短七天,却像过了一辈子,她失去初吻,送走廉耻,告别腼腆。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像变色龙一样,随着环境,如此之快的改变自己。
瓦娜说,改变,也是一种保护。
纳薇花了一天时间,就全部记住了酒水单上的英语名称,却花了一个星期,麻痹自己不再为客人的无礼要求而伤心。当受到委屈,没地方倾诉,她就掏出赚到的小费,一张一张地数,那些个数字,全部成为她的勇气。
一个星期后,瓦娜回来了,这一趟出台,她赚了二万泰铢。
“二万!”纳薇觉得不可思议。七天加起来的小费有五百,她已经很满足了,可是,瓦娜却在七天里,赚了她的四十倍。
瓦娜倒在床上,道,“别羡慕我。我的钱,是用命换来的。”
纳薇不理解,“他们让你去杀人放火?”
于是,瓦娜爬起来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直到一。丝。不。挂。
纳薇一下子惊呆了,叫道,“你的身上,身上为什么都是伤痕?”
瓦娜道,“给得越多,玩得越恨。那些人都是变态,没事搞什么sm。”
“什么是sm?”
她挥了挥手,懒得解释,长话短说,“就是拿蜡烛烫我。”
纳薇惊得跳了起来,“什么?竟然虐待你,你不反抗吗?”
瓦娜摇头,“反抗什么?都是你情我愿的。烫一下,给500,反正不会留下疤痕,烫就烫了。我一咬牙,给他们烫了十下,一小时里就赚了5000。”
纳薇嗫嗫嚅嚅,“你不疼吗?”
“疼。”
“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因为穷啊。”
多好的理由,让人完全找不出反驳。
瓦娜不想多说,“反正已经过去了,至少钱到手。”
纳薇盯着她身上的细伤,一时失神。
瓦娜道,“不说我了。说说你,这一个星期,你干的怎样啊?”
“慢慢适应了。”
“没人找你麻烦吧?”
纳薇欲言又止。
一看她的表情,瓦娜就猜出了三四分,道,“我走得太急,忘了提醒你。别小看这个场子,里面的人多数都拉帮结派,一边是Alice派,另一边是阿丹派,这两个都是场子里的头牌,但又各自看不顺眼。每个新人进来,她们都会欺负一下,不过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切记,不能锋芒毕露,更不能和她们对着干。像我们这种没靠山的,低调赚钱,口头上说几句好话,吃不了亏,私底下随便你怎么骂她们都没关系。”
纳薇是个明白人,立即点头,“我知道。”
瓦娜道,“当服务生还好,不抢客人,和她们没什么实际利益冲突。以后等你成为舞娘了,就要小心。反正得记住一条,钱是赚不完的,但千万别得罪小人。场子里女人多,勾心斗角的事也多,不怕不站队,就怕站错队。”
纳薇叹了口气,“你说得这些,让我感到害怕。”
瓦娜爬起来拍拍她的肩膀,“别怕别怕。往好的地方想,比起那些被人控制的站街女,我们这还算自由,等你赚够了钱,随时可以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个小店,找个老公,生个孩子,洗白了一切重头开始。”
纳薇知道这个过程不会像她说得那么简单,但是任何事情,都不容易,因为没背景、没天赋、没权势……蝼蚁一样的人,只能过着蝼蚁般的生活,想要出人头地,代价巨大。
***
瓦娜在场子里还算吃得开,有几个比较要好的姐妹,关键时刻,相互能帮一把。
塔雅算一个,酒保阿莫算一个。
瓦娜勾着纳薇的肩膀,介绍给他们,道,“这是我妹,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们多担待。”
阿莫调笑,“瓦娜,为什么你和你妹一点也不像,瞧你妹子长得多水灵。”
瓦娜哼了声,“异父异母,不行啊。”
说了几句,妈妈桑过来,一瞧见瓦娜,立即推着她就走。
“哎哎哎,快上台跳舞去,这几天你不在,你的几个老客人都快吵翻天了。”
瓦娜道,“他们这些见个爱个的,哪会记得我。”
“乖,别怄气。”妈妈桑挑几句好听地说,“姑娘里,钢管舞跳得最像样的,也就只有你了。”
瓦娜嘿嘿笑了笑,“你也知道啊,那还不对我好点。”
“你这死没良心的,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捧我做头牌。”
妈妈桑拍着胸脯,“一句话。”
当然,这话也就说说,说过风就散。现在的头牌,两人都有靠山,妈妈桑不敢动,瓦娜更不敢得罪。
瓦娜乘机问,“什么时候让我的姐妹转正?”
妈妈桑道,“会转的,你放心。有空多教教她跳舞,你知道,没几把刷子,在这里吃不开。”
……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酒保阿莫问,“你和瓦娜认识多久了?”
纳薇想了想,“大概四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两小无猜?”
纳薇点头。
阿莫打听,“她有没有男朋友?”
纳薇摇头,“不知道。她没和我说过。”
阿莫道,“帮我打听下。”
纳薇没接嘴。
于是,阿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塞给她,“帮个忙。我想追她。”
“再说吧。”纳薇和他不熟,不敢收,端起托盘,一溜烟地跑了。
***
上次给纳薇小费,摸了她胸的俄罗斯人,今天又来了。
陪他们的人,是阿丹。
阿丹混在几个男人当中如鱼得水,谈笑风生,纳薇也有些佩服她,每个月阿丹的销量总是第一,想来也很有手段的。
纳薇低着头,将酒杯一杯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准备离开。冷不防,被人一把捉住了手腕。
“抬起头来。”
纳薇不敢得罪客人,乖乖地抬脸。
那个俄罗斯人目光在她脸上扫荡半天,突然叫道,“你才是上次被我摸的那个小妞。”
纳薇不知道原委,但也不敢说谎,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地点头。
男人更加确定了,拽着她的手,道,“就是她。我记得。”
这么一来,一桌子人顿时就闹开了,纳薇吓一跳,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有点手足无措。她抬头去看阿丹,阿丹却连瞧都没瞧她一眼。
俄罗斯人吵得沸沸扬扬,其中一个,跑去吧台把妈妈桑给揪来了。
说半天,妈妈桑才弄明白前因后果。原来这几个俄罗斯人,一上来就想找纳薇陪喝酒,可叽歪半天,也叫不出她名字。阿丹见这几个人出手大方,又喝高了,想着西方人看东方人都有脸盲症,干脆厚着脸皮说自己就是,和他们周旋到现在。也真是巧,纳薇过来送酒,被他们认出来了。
“我们找的不是她,让她把小费吐出来。”
阿丹听了,脸色顿时一变。是,她是说谎了,但陪说陪笑陪酒的人毕竟是她,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凭什么要还出去?
妈妈桑肯定不会得罪客人,装模作样地把阿丹说了一顿,然后做了个和事老,让她把小费拿一半出来还给客人,想就此息事宁人。
阿丹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也没办法,只好掏钱。
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偏偏这些俄罗斯人少根筋,指了指低着头的纳薇,对妈妈桑道,“这一半小费,给她。”
妈妈桑当然是无所谓,反正都是自己手下的姑娘,给谁她都有提成,但阿丹就不干了。这股子怨气不能撒客人头上,也不便对妈妈桑发飙,自然就转移到了纳薇身上。这梁子,在纳薇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下了。
桌子上的小费少说有两三千,纳薇根本不敢接。
妈妈桑推了她一下,道,“你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谢谢客人。”
纳薇拿着钱,心里忐忑,阿丹在一边瞪着她,那目光仿佛要吃人。
妈妈桑拉着阿丹走了,临走前,道,“纳薇,你好好陪客人。这小费也不是白拿的。”
纳薇本想找个机会,把钱还给阿丹,可是被妈妈桑这么一说,反而进退两难。
俄罗斯客人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经搭错了,就是喜欢纳薇,搂着她又摸又亲又灌酒。
纳薇不太会喝,几杯下去,头晕眼花,连站都站不住。
“不能喝了。”
“在这种地方混,不会喝酒?骗鬼呢。是不是不给我们面子啊,还是嫌小费不够多。”
纳薇嘴里都是酒精,脸一阵阵发红,忙着躲他的臭嘴巴,还要应付喝酒,狼狈不堪。这钱,不好赚,她宁愿不要。
正陷在困境中,这时,瓦娜来了。
从那人手中接过酒杯,一鼓作气地喝了下去,将杯子反转过来,展示给大家看。
俄罗斯人一怔,问,“你谁啊。”
瓦娜道,“我是她姐。”
“姐妹花啊。”那人立即笑开了,兴致勃勃地道,“再来一杯?”
瓦娜将空杯往桌子上一扔,道,“来十杯我都不怕!”
当然不怕,一杯就是250。看在钱的份上,哪怕是穿肠毒。药,她也照样喝下去。
瓦娜目光流转,巧笑倩兮,“就怕你们买不起这个单。”
激将法。
俄罗斯人受不得激,啪的一下,掏出一把钱,敲在桌子上,道,“这里有一万。你今天要是全喝了,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一万泰铢,除以250,那就是40杯。
瓦娜不动声色,道,“40杯喝不下去,打个折,20杯怎么样?”
“五百一杯。”
瓦娜挑着眉头,笑,“不是不缺钱?”
俄罗斯人立即哈哈大笑,“不贵不贵。那就20杯。”
即便20杯,也够呛。纳薇着急地扯了她一下,低声用泰语道,“你疯啦。要钱不要命!”
她笑了笑,“我的命,值多少?”
一句话,犀利又惨烈,说得纳薇想流泪。
第7章
天蒙蒙亮,两个姑娘相互扶持着回家。
瓦娜嘴巴一张,扶着墙角大吐特吐起来,那股酸味刺激着纳薇的大脑神经,一个没忍住,也吐了出来。
一阵折腾,把胃里的残渣都吐了个干净,才消停。
纳薇担忧地道,“一口气喝了20杯,你会不会酒精中毒啊?”
“怕什么,有阿莫呢。”
纳薇刚想说关阿莫什么事,但脑筋一转,立即就想明白了。阿莫在吧台做事,遇上这种情况,肯定在酒精里动了手脚,多半是加了水。
不过就算如此,20杯下肚,也够呛。
两人摇摇晃晃,回到家,连衣服也没脱,就往床上倒。
“今天的事,谢谢你。”
瓦娜挥挥手,“谢什么谢,你是我妹妹,就我一个靠山,我不帮你谁帮你。”
别说是酒后吐真言,就算逢场作戏,纳薇也会感动,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在人世间沉浮,有这样一份友情,实在难能可贵。
瓦娜道,“以后你遇到灌酒这种事,要放聪明点,客人让你喝,你别全喝,喝一半倒一半。”
纳薇知道她在传授经验,乖乖地哦了一声。
瓦娜打了个酒嗝,妆容化得不成样子,像一只熊猫,可笑又可怜。
纳薇替她擦了擦脸,问,“你来了两年,一共赚了多少?”
瓦娜板着手指数,道,“五十万,还是六十万?不记得了。”
纳薇咋舌,“这么多?钱呢?”
瓦娜傻傻地笑,“是啊,钱呢?”
纳薇突然拉住她的衣领,一本正经地道,“瓦娜,你和我不一样,我欠了一屁股的债,可是你没有。别再这里混了,存点钱,回家吧。”
“你懂什么?青春这么短暂,不卖个好价钱,怎么行?”瓦娜拍开她的手,转身睡了。
这话说得深奥,纳薇听不太懂。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有点怕,有点担忧,不知道自己在这条道上会走多远。
***
在地球上,说到sex tourism,最出名的不是美国,不是日本,而是泰国。虽然色。情行业在泰国是禁止的,但国家10%的GDP来自于这一行,看在巨大的利润面上,当权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红灯区里很多夜场的背后,都有权贵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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