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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臣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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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脸来的时候,秦弘光手里的杯子直直摔下去。
  洒了他一裤子。
  真白,皮肤白的像玉一样,眼角脸颊都沾染着绯红,嘴唇被咬破一个角,沾着点惑人的血迹,茫然而无措,像是一只刚从森林里爬出来的、无助的妖精。
  秦弘光下意识朝她伸出手,但梁雪然却费力地挪到魏鹤远脚边,拽紧他的裤脚,仰起脸来,眼中莹莹有泪意,请求:“……帮帮我,求你了。”
  秦弘光等着魏鹤远把她赶走,在一起长大的人,谁不知道魏鹤远厌烦异性触碰,不近女色。
  现在爬过来,简直就是在找死。
  但魏鹤远只是沉静地注视着她,垂下眼睫,良久,缓缓倾身,把匍匐在脚边的她抱起来,搂在怀中。
  ……
  沈州屈身,朝秦弘光伸出手:“你以为鹤远不知道?他不过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上,不肯斥责你罢了。”
  秦弘光咳了两声,喃喃:“我没想到鹤远真被蛊惑了。”
  他始终认为,是梁雪然把魏鹤远拉下神坛。
  咬着烟,搭上沈州的手,微微一借力,秦弘光站了起来。
  “当局者迷,”沈州重复了这四个字,“以后你少掺和他们俩的事情,鹤远好好谈个恋爱容易么?”
  将还剩半截的烟碾灭丢掉,秦弘光心里依旧不爽。
  这算哪门子的谈恋爱?不就是豢养个金丝雀么?
  魏鹤远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在凌宜年担忧的目光中,站起来去卫生间;途径隔壁,都已经走了出去,又退回来。
  隔着门上的镂空花纹,他看到了近两周来折磨他不得好眠的小姑娘。
  梁雪然柔顺的长发随意拿发绳束起来,黑色的毛衣,脸颊的肉少了些,但笑的十分开心。
  她身侧还坐着一个陌生男人,瘦高个,卷发,戴一幅金丝眼镜,另一只手端着高脚酒杯。
  不知道梁雪然说了些什么,男人忽然把手中的酒杯举高,而梁雪然扒上去,拽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饶、非要讨酒喝的模样。
  男人无奈地笑笑,自然无比地放低,把杯子递过来,少女俯身低头,一下咬上他手上杯子中的吸管。
  一口一口,喝的十分香甜。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男人抬起头来,隔着镂空花纹的木门望过来,于缝隙之中,对着门外的魏鹤远露出淡淡一个微笑。


第17章 三颗钻石(修小bug)
  心脏恍若被什么东西拽住,重重拉扯,硬硬揉搓,骤然而起的愤怒要把他整个人吞没,魏鹤远握紧手,险些立刻推门进去。
  伸出手的瞬间,房间中又有女人站起来,双手搭在梁雪然肩膀上,亲昵地俯下身,在对她贴耳说着什么。
  梁雪然顺手把男人杯中的吸管拔出,丢进垃圾桶。
  魏鹤远冷眼看着,收回手。
  那个陌生的男人已经移开视线,不再看他;而梁雪然站起来,拉着那个女孩的手,说说笑笑,抬步往外走。
  在两人推门出来之前,魏鹤远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包厢中,秦弘光和沈州已经回来了,秦弘光脸还是红的,他一喝酒就上头。
  魏鹤远不,他喝再多的酒也不会红脸,永远都是冰雕的模样。
  沈州不知道魏鹤远为什么情绪突然低落成这个模样,出去的时候还勉强可以,回来之后,简直像是从炼狱里面捞出来的,满满的恐怖气息。
  似乎一靠近他,就能够被凉气冻成冰块。
  魏鹤远坐回原处,呼吸久久不能平息,一闭眼,就是梁雪然倾身去喝那男人手中酒的画面。
  这种事情,她从不曾对他做过。
  哪怕两人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
  凌宜年见魏鹤远情绪不对,已经把话岔开,魏鹤远捏着酒杯,垂下眼睫听,直到身旁沈州惊呼:“鹤远,你的手——”
  手中的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捏碎,尖锐的玻璃断茬已经深深地扎入掌心,刺破皮肉,殷红的血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魏鹤远松开手。
  秦弘光第一个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想找干净的东西给他包扎:“怎么回事?这杯子质量也太差了吧?”
  离他最近的凌宜年快疯了:“鹤远,你不疼啊?”
  “不疼。”
  魏鹤远并没有说谎。
  手上一点也不疼,伤口处的神经仿佛被麻痹,沿着脉络一点点渗入到心口处。
  没有痛感,只剩一片麻木的空洞。
  像是被挖掉了一块什么。
  …
  梁雪然万万没有想到,不过才几杯酒下肚,刚刚还十分矜持的几个舍友顿时暴露本性,开始乐此不彼地疯狂打听钟深的个人情况。
  钟深回答的滴水不漏,同一开始回应梁雪然的话别无二致。
  B**律系毕业,曾经在德国留过学,职业律师,单身,未婚。
  还有个双胞胎哥哥,父母尚健在,有车有房,但是都在明京。
  来华城,就是接受梁老先生委托,协助梁雪然正确处理遗产。
  梁雪然由衷地感觉,自己这些舍友不进情报局真是屈才了。
  光吃还不够,要玩纸牌,人多了热闹,输了的人要接受一个惩罚,由胜利的人指定。
  第一轮,方薇胜利,梁雪然输掉。
  方薇眼睛一转,指使梁雪然:“一分钟内,你要喝到钟深杯子里的饮料。”
  钟深不喝酒,笑着解释说喝酒容易误事;他杯子里装的是可乐,冰的。
  梁雪然接受不了直接去喝异性杯子中的饮料,犯了难;纠结中,钟深取根吸管放进去。
  方薇闹着说耍赖,梁雪然感激地冲着钟深笑笑。
  偏偏在梁雪然要喝的时候,钟深又故意逗她,把杯子举高;看着计时的沙漏逐渐往下落,梁雪然一着急,拽着他的衣袖,迫的他放低杯子,这才终于成功喝到。
  全程,钟深脸上都是那种温和淡然的笑容。
  惩罚结束,方薇拉着梁雪然去卫生间,问梁雪然:“你觉着这位钟律师怎么样?”
  梁雪然想了想:“还行吧,感觉懂得挺多。”
  司机保姆厨师样样都可,还能兼任拉皮条。
  方薇顶着下巴沉思:“我个人感觉吧,这个律师哥哥好像也有点……呃,说不上来,就是觉着挺能藏的。看上去温和无害,但心机挺深。雪然,你现在有了那么多的钱,可千万要留个心眼。”
  梁雪然洗净手,烘干,抱了抱方薇,亲昵地点她的额头,笑:“放心吧,方妈妈。”
  说来也奇怪,方薇是宿舍里面身体最差的,却也是最操心体贴的;范以彤有段时间咳嗽一直不好,方薇给她拿小煮锅炖了一周的冰糖雪梨水;顾秋白痛经到从钢铁直女化身嘤嘤怪,也是方薇买药倒热水煮姜糖水。
  一宿舍人都尊称她为“方妈妈”。
  回包厢的走廊上,梁雪然眼尖,瞧见地上拖着几滴红色的血,绵延着进了电梯,心中有点发恘。
  方薇也注意到了,捂住嘴巴:“吓死人了,这什么?该不会是有包厢现宰了活鸡活羊吧?”
  梁雪然哭笑不得:“哪里有那么恐怖?说不定是刺客凶杀呢。”
  方薇:“你这个想法更恐怖吧!”
  进去之前,梁雪然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地上的血迹,血迹还是新鲜的,应该刚刚走了没多久。
  洁白上的一点红让她胃有点不舒服,再加上刚刚吃了炙羊肉,想反胃。
  一连喝了好几杯清茶,也没能成功地把那股恶心感压下去。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钟深开着那辆拉风至极把几个人送到学校,才微笑着告别。
  果不其然,次日就有暗搓搓的小道消息流传,其中最为神奇的一条——
  '某位秃顶肥肚一口气包养了学校里的一个小鲜肉四个小花,开豪车接过去参加神秘派对'
  方薇声情并茂地把流言念了一遍,一宿舍人笑的都快背过气去。
  这几天又有人在微博上约稿,但梁雪然现在不缺钱了,事情也多,不得不一一婉拒,只是偶尔再放放日常练习。
  饶是如此,仍旧会有粉丝在下面夸大大真棒。
  梁雪然刷微博时,不其然又看到叶愉心的消息。
  作为C&;O如今最年轻的一位设计总监,她刚跟随代表团去参加了巴黎时装周;微博上放出的照片,身上穿着C&;O本季的新品小礼服,黑色的缎面裙,同色的细高跟,脖颈上是盈盈一串珍珠。
  叶愉心如今坐拥几十万粉丝,前几年的文艺少女路线依旧走着,笑意盈盈,只看照片,完全的好人模样。
  当年抄袭风波中,叶愉心从始至终没有露面。
  也没有联系梁雪然。
  梁雪然发过去的信息也石沉大海,叶愉心躲的很彻底,直接引领着粉丝去开扒她。
  就好像那份设计稿真是叶愉心自己想出来的。
  叶愉心下面一水的夸赞,偶然可以见到两三条评论,在质疑叶愉心的新品元素,疑似和某某某撞了,但只是一刷新,那几条评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一个人尝到抄袭的甜头之后,很难舍弃。
  狐狸尾巴藏得再深,也有露出来的一天。
  梁雪然吃好喝好,养了几天,终于养足精神,重振旗鼓,去找魏鹤远解约。
  这纸合约存在一天,她的心里面就像是压块大石头,不踏实。
  去公馆拜访,戴伯一脸为难地说魏鹤远去了老宅,晚上不会回来。
  再给梁雪然一万个胆子,她也不能杀去魏家老宅,只好离开。
  还没走出公馆,戴伯又追出来,急匆匆地叫住梁雪然:“梁小姐,先生说他马上回来,请您先在书房里等一等。”
  梁雪然讶然。
  魏鹤远居然敢叫她在书房里等,也不怕心怀怨怼的她搞破坏,弄走点什么东西?
  当初那么严苛,现在人走了才开始这样纵容。
  看来钟深说的对,男人的劣根性啊。
  戴伯亲自泡了茶,梁雪然也无心喝。
  只是坐下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开始等他了。
  先前魏鹤远想要见她或者有需要的时候,把她叫过来,多半也是让她等着,只是那时候拿着人的钱,梁雪然倒是没觉着多么难熬;现在恢复自由,才感觉到不耐烦。
  以前在他面前太过卑微,太容易迷失自我。
  不过半小时,梁雪然站起来,准备告诉戴伯一声,先离开——
  这天底下,不是只有他魏鹤远的时间宝贵值钱,她如今可是身家过亿的人呐。
  书房的门被推开,身着黑色大衣的魏鹤远携着凉气走进来,一双黑如墨的眼睛注视着她,指节因为太过用力和克制而泛着白。
  他问:“你想明白了?”
  距离上次见面,又过去了近一个周,魏鹤远的气色并不算好。
  梁雪然点头:“我还是想解约。”
  魏鹤远没有说话,他脱去外衣,里面是件白色的衬衫,西裤熨帖;哪怕是家宴,这人也穿的可以随时去主持会议,没有丝毫懈怠。
  梁雪然看过这男人的衣帽间,按照材质和颜色分门别类挂好,万年不变的衬衫,再没有其他样式的衣服。
  严苛冷漠。
  魏鹤远自己放好外套,坐在主位上,抬眼看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理由?”
  梁雪然说:“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对等,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一直等着你,也不想再那样卑微的接受你的‘传唤’。”
  一连三个不想,魏鹤远的手指搭在桌子上,安静等她说完,终于开口:“我们可以换种相处方式,没必要这样。”
  梁雪然奇怪地看他。
  “以后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再要求你,”魏鹤远做出让步,“不喜欢做的事情,你有权利拒绝。”
  “算了,”梁雪然心平气和拒绝他的提议,依旧把那张支票递出去,坦然微笑:“魏先生,谢谢您这么久的照顾,我知道您不缺钱,但这个好歹请您收下,算是我对不起您。”
  魏鹤远手里把玩着那支笔,没有看梁雪然,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张空白支票上。
  上次甩了一次不够,现在来第二次了。
  他早知道梁雪然继承遗产的事情,而不是秦弘光口中说的“攀了高枝”。
  那个男人不过是她的律师兼管家而已。
  这个认知让他骤然放松又有些失落。
  良久,魏鹤远笑了下:“梁小姐真大方。”
  眼底殊无笑意。
  当初把她从陈固那边抱回来的时候,魏鹤远可没想过有朝一日,她敢这样精神奕奕地和他谈判、甩空白支票。
  养了两年,终于朝着他伸出跃跃欲试的小爪子,剥掉外面一层温柔的皮,终于露出来张扬的本性。
  梁雪然丝毫不畏惧魏鹤远的目光:“谢谢夸奖。”
  她本来就瘦,现在跟了魏鹤远三年也没长多少肉,这几天,因为病,更加显的纤细瘦弱;今天穿了件宽松的浅灰色毛衣,领口开的很大,锁骨瘦伶伶凸显出来,中间横着一根细细的项链,是枚小巧的银杏叶。
  上次还那样气势汹汹的过来,像是深仇大恨终于得报一样,要和他坚定划清界限;现在又过来了,不卑不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教过。
  魏鹤远终于把那张支票拿到面前,左手压着边,右手持笔。
  在梁雪然无比期盼的目光中,他在第一位写下壹。
  后面跟了八个零。


第18章 四虫颗钻石(捉虫)
  最后一笔横圆满勾出,放下笔。
  梁雪然开口:“等等。”
  魏鹤远抬眼看她。
  波澜不惊。
  往前挪挪,再往前。
  梁雪然默默走到他面前,纤细的手覆盖在纸张边缘,稳稳捏住,往外一扯,试图自他手下把那张价值一亿元的支票抽出——
  纹丝不动。
  魏鹤远压着那张纸,敛眸:“做什么?”
  梁雪然没说话。
  他淡淡问:“不是说好由我随便填么?”
  梁雪然想打哭两分钟前说这种话的自己。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你填的这个数额明显过分了啊啊啊啊啊!
  “这么快就要反悔,你确认要和我解约?”魏鹤远放下笔,一手掐住她下巴,迫她与自己对视,眼底蒙上一片暗色,声音沉沉,“这不是游戏,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雪然感到他的手在抖。
  下颌被他捏的有点疼。
  梁雪然十分坚定地回望:“我确定。”
  魏鹤远冷着脸放开她。
  压住支票的手骤然松开,他松开手,修长苍白的手虚虚握着,什么也没抓,任由梁雪然抽走支票。
  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把支票飞快撕成碎片,丢进垃圾桶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梁雪然才若无其事地说:“这样吧,重新规划一下违约金;我们清算一下这些年我从你那里得到的钱,翻倍后还给你怎么样?”
  梁雪然认为自己的诚意已经表现的足够多。
  钱翻倍啊,去哪里找这么划算的投资?
  这么一想,魏鹤远真是赚大发了,他白白睡了三年不说,还反手赚了一大笔钱。
  梁雪然都忍不住有点羡慕他。
  竟然能够拥有如此优秀又敬业的自己。
  魏鹤远双手交握,漠然:“我不缺你那点钱。”
  梁雪然看他,有些弄不明白他这话是真是假。
  还是说,是想从她身上其他地方再狠狠的捞一笔?
  该不会要求肉、偿吧这么恐怖的吗?
  魏鹤远站起来,走到书架前,随手取出先前双方签过名的协议,径直递给梁雪然,居高临下看她:“拿走。”
  梁雪然去接,都已经握住了,魏鹤远却没有松手,仍旧捏着那纸合约的一角,声音低下去:“祝你幸福。”
  梁雪然礼貌回应:“谢谢,你也是。”
  她本来还想祝魏鹤远早日找到下一个任劳任怨乖巧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又觉着这话太过繁琐,最终还是全部吞回腹中。
  何苦替他操这种心呢?这个男人才不会饿到自己。
  魏鹤远深深看她,松开手。
  梁雪然穿好外套,拿着好不容易磨回来的合约,昂首挺胸走出公馆。
  外面的阳光刺的眼睛酸痛,她眯了眯眼,把泪意藏下去。
  奇怪,快入冬的傍晚了,太阳光怎么还这样强烈?
  庭院一角洒了一地金黄的银杏叶,公馆美丽安静,只是她今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梁雪然回望一眼,书房位置的窗户似乎有人影站立。
  眨眨眼,消失不见,依旧是空荡荡的。
  多半是幻觉。
  梁雪然摇摇头。
  恢复自由身后,钟深才告诉梁雪然关于房产的另一件事。
  梁老爷子留给她的那些房子,明城有三套,现如今,出除了梁老爷子过世前居住的那一套,其他两个小别墅都被梁老爷子的侄子侄女占去了。
  虽然如今法律上归梁雪然所有,但是老赖这种东西有点缠手,梁雪然要想把这些人赶出去,还得花一番心思。
  “你不必顾忌所谓的亲戚情分,”钟深简单介绍完情况之后,提醒梁雪然,“那些人就是一群狼,吃人不吐骨头,扒皮抽筋喝血,眼里只有钱。梁老爷子不耐烦被他们刮磨,去世时一个子儿也没给他们留。现在你过去收房子,他们指不定多怨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梁雪然想了想:“最差就是房子不要了呗。”
  钟深失笑:“你胆量这么小?”
  “也不是怕他们,我拿不到,他们也住不成,”梁雪然咬着手指,认真思考,“快到元旦了,元旦三天假,够我处理她们了。”
  钟深藏在镜片下的桃花眼弯弯:“提醒你一句,烧房子或者直接破坏,那就违背梁老先生本意了。”
  “不会破坏,”梁雪然笑,“我相信梁老先生会喜欢我的处理方式。”
  梁雪然咬着手指沉思,忽然看向旁边的钟深:“说实话,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像游戏中的NPC?”
  钟深微怔:“为什么?”
  “表面上的职责是帮我正确处理财产,但梁老先生交代给你肯定不止这些,”梁雪然分析,“不然,你不会拖到现在才说房子有问题。大胆猜测,梁老先生其实让你暂时隐瞒了一些吧?类似于闯关升级,必须等我顺利解决房子之后,你才会告诉我另一部分事?不然梁老先生肯定有很多种手段把那群人赶走,但他没有,却交给我处理。这其实是对我的考验吧?”
  钟深叹气,摘下眼镜慢慢擦拭:“梁小姐,你这样坦诚,让我都不好意思说谎了。”
  梁雪然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出于契约精神和职业道德,”钟深说,“有些事情暂时不能透漏给你,但你只需要相信一点,我和梁老先生始终站在同一边,对你并无恶意。”
  梁雪然相信他们没有恶意,不然干嘛费尽心思留这么多钱给她?
  想让她因为钱太多而爽、死吗?
  元旦将近,服设专业由院文艺部主导,在金主爸爸的资助之下,弄了个服装展示,展示近一年来专业同学的各种优秀作品。
  模特也是自愿报名挑选的,最后差了几位,没人肯报,直接抽签选。
  很不幸,宿舍中的顾秋白抽中了签,天天排练到很晚,青着眼窝回来;一天晚上回来时没看路,一脚踏空台阶崴住脚,疼到钢铁落泪,看伤势,很难再参加走秀。
  梁雪然就这么被老师直接挑了出来,要求她临危受命。
  得知消息后的她连连推辞:“老师,我胆子小不敢上台还有点人群恐惧症没受过训练姿态也不够好……”
  主要负责老师姓唐,扶扶眼镜,笑的如春风般和煦:“给你加拓展学分,四分。”
  梁雪然斩钉截铁:“我去。”
  四分啊,上次她参加运动会长跑三千米才得了0。5分!
  …
  凌宜年的婚礼安排在平安夜这天。
  年菁担心月份再大之后,肚子会遮不住,要求提前办婚礼;对凌家人而言,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反正凌宜年如今立了业,也该是成家的时候。
  至于凌宜年,他在年菁面前赌咒发誓要收心,早一天亦或者晚一天结婚并无什么区别。
  魏鹤远参加了凌宜年的婚礼,这场婚礼在一座热带的小海岛上举行,请来各色名流,办的隆重而浪漫。
  向来性子泼辣的年菁,在接受凌宜年亲吻时红透了半边脸,那一眼娇嗔似曾相识。
  宾客的欢笑声中,唯独魏鹤远微微失神。
  签完协议之后,雪然刚刚搬到公馆的那几天,十分拘谨。
  虽说在此之前,两人已经有过一次荒唐,但她很不安,似乎也有些畏惧男人的触碰;魏鹤远亦不曾吓过她,一点暗示也没有。
  毕竟那时候的梁雪然刚刚遭受惊吓,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夜中也时常惊醒。
  直到一周之后,魏鹤远出差回来,梁雪然留在公馆。
  他本来没想做什么,但在回到卧室之后,梁雪然主动地自背后、怯生生、小心翼翼地抱住他。
  纤细白净的胳膊柔韧脆弱,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
  魏鹤远转身,轻而易举地把她抱起来,亲她的脸颊。
  那一瞬间,梁雪然脸上的表情,同现在的年菁,一模一样。
  一个小花童冒冒失失跑过来,不小心撞到魏鹤远身上,打断他的思绪。
  魏鹤远扶这个胖乎乎的小子起来。
  他恍然间想起,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晚宴上,魏鹤远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凌宜年实在看不过眼,倾身过来,想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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