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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妻上任,大叔请专情-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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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雅没想到，他之前在休息室说的‘休妻’，并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真实实的打电话给媒体落实，这样果断的顾木泽，和以往纠结的他不同。
“是不是觉着我变了？”顾木泽说：“如果我再不强大，再没有主心骨的话，怎么保护你们？”
“你……真不在意小晴？”
“我该在意她什么？”顾木泽说：“相反，她不仅是你的女儿，还是我的儿媳妇，所以她既是女儿又是儿媳，我不得加倍疼她？”
“要是小晴醒来，听到你这样说，她肯定很高兴！”想到扎到何沐晴眼框的钢筋，何雅又哭：“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我自己的眼睛给她！”
“医生都没说什么，你胡思乱想什么？”顾木泽拍拍她肩膀：“别担心，后面的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保证不止我支持他们，还有老太爷也是支持他们在一起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单看思博在天台上，为了何沐晴奋不顾身的一跳，就该支持，哪怕小晴不是顾辰的亲妈！”
哐的一声。
抢救室门口敞开。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何雅噌的站起来追问。
顾木泽发现，因为紧张，他呼吸都暂停了。
卷一：相遇 第621章 深埋的秘密17
经过抢救。幸运的是，何沐晴的生命没有危险；不幸的又是，原本斜擦进她左眼的钢筋，连同到了右眼眼角，再加上钢筋本身生锈感染，导致双眼失明，基本没有复明的可能。
何雅一听，哭的更伤心，本身她自己就是瘸子，如果唯一的女儿再变成了瞎子，叫她怎么活？
“雅雅，医学也不是绝对的百分百，许多的时候奇迹总会降临的！”顾木泽安慰了她几句，留助理陪着她，他则是推动着轮椅来到医生办公室进一步询问。
医生跟他详细说了说抢救过程，再加上后续治疗中的注意事项，最后道：“目前唯一的可能，就是换，不过一时没有合适的眼角膜！”
顾木泽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医生叫住他。
“有件事，你们知不知道？”医生说：“病人怀孕了！”
“什么？”
“不过已经没了！”
“……”顾木泽脑袋‘嗡’的一声，那握着轮椅把手的大手紧了紧：“能不能保密！”
“您意思是……”医生不太明白。
“不要告诉任何人！”顾木泽眉头拧了拧：“他们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知道了只会徒添悲伤！”如果不是因为何聿的出现，顾思博这会该有多高兴？
傍晚，手术后的何沐晴，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观察后，没有大出血的情况，加之伤势不是很严重，被转进温馨病房，麻药未消，人一直处于沉睡中。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一直缠绕在她耳边的，不是顾思博，而是婴儿的哭声。声音是小小的，弱弱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哭泣。
“宝宝，宝宝……不哭！”迷糊间，她不知道身在何处，看不清四周，在白茫茫武器中，那不知道在哪儿的婴儿一直在哭，她顺着声音找过去。
隐约看见荷花池里，有个婴儿浮在水面上哭，她走过去：宝宝，你妈妈呢？
这句话，何沐晴用吼用喊，用最大的力气都发不出音。没有办法，她只能试着跳下去，可婴儿一下子溺水，再也看不见了，她的心脏狠狠的一疼。
“宝宝——！”何沐晴惊叫着坐起来。
“小晴，小晴，你终于醒了！”何雅握着她的手，哽咽道。
“妈？”因为眼前是黑的，何沐晴以为天还没亮：“为什么不开灯？”顿了下，之前在天台以及下坠的一幕幕一下闪过脑袋，伴随而来的，还有更多支离破碎的画面。
那些画面，熟悉又陌生，何沐晴想要看清，画面却越来越模糊。放任它们不管，画面又像幻灯片一样，一张一张望的不停的闪现。
何沐晴被闪得头痛：“我的头！”她抱着脑袋，想让头不再疼，想让脑袋里的画面不再闪。可画面越闪越快，最后像潮水一样，一下子袭击而来。
何沐晴‘啊’的一声，再度晕了过去。
“医生，医生！”何雅赶紧摁铃。
医生过来的很快，给何沐晴检查过后，又问了问何雅她刚才醒来的经过，道：“虽然她是掉在气垫上，气垫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她的身体，却也刺激到她脑中的芯片！”
“你说什么？”何雅错愕了：“什么芯片？我女儿脑袋里怎么可能有芯片？”
“我昨天给你看病例的时候，你没注意吗？”医生没办法，只能将何雅再次叫进办公室，指着何沐晴脑CT，要何雅看看所谓芯片的位置。
何雅完全惊呆了：“怎么可能？我女儿脑袋里什么时候有芯片了？”
收到何沐晴醒来消息的顾木泽，在进门后听到这个消息，问医生：“那您知不知道，这种芯片最有可能是在什么情况下，才残留在她脑袋里的？”
“两种！”医生说：“车祸或人为！”
“孩子长大，小伤小磕总是避免不了的，可是大型车祸，我女儿从来没经历过。这一点，我非常确定！”何雅说得很坚决，见医生也没什么头绪，她只能要顾木泽想想办法。
一阵手机响。
顾木泽拿手机看了看：“是康诺医院的安院长，可能思博有消息了！”跟何雅说完，转而接听电话。
何雅失神的推着顾木泽往病房那边走。
见顾木泽脸色很白，她问：“怎么了？”顿了下：“该不会思博出事了吧！”
顾木泽没说话。
在何雅的再一次追问下，他缓缓的点了点头：“情况不乐观！”
“那你还守在这里做什么？”何雅催促他，赶紧回康诺医院去问问情况。
顾木泽点了点头：“再让小晴在这里修养一天，明天傍晚也转院到康诺医院，两个孩子都在那边治疗，我们做大人的，也不用来回跑！”
何雅点头。
助理开车，顾木泽在二十分钟后，赶到康诺医院。
“你还来做什么，滚，我的儿子不用你管！”一进门，顾夫人就开始指责。
顾木泽没说话。
老太爷不耐烦的瞪了顾夫人一眼，她这才安静。
顾木泽将何沐晴的情况说了说，问老太爷顾思博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
“老安说，他伤势太重，经过抢救，生命是不会有危险，可是……”老太爷说：“让我们做出植物人的准备！”
顾木泽铁青着脸，侧头问身后的助理：“何聿怎么定罪的！”
其实都不用问，何聿不是本国公民，就算要接受惩罚，也不是遣送回国以后，助理说：“死刑的可能不大，不过无期徒刑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找最好的律师团队，就算不是死刑，也让他把牢底坐穿！”顾木泽吩咐完，和老太爷一起前往ICU。
ICU门口。
安院长，安南，以及其他几位有权威的教授主任们，在商量顾思博接下来的治疗方案。顾木泽和老太爷静静的听了好久，直到他们商量的差不多才开口。
安院长和顾木泽，还是至交好友，他解说完顾思博现在的情况，又安慰顾木泽，不要太担心，道：“我们一定尽全力治好他，你放心吧，思博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顾木泽点了点头，要老太爷先回去休息。
安院长有事，也走了。
一时间，ICU门口，只剩下顾木泽和安南。
顾木泽因为一直透过玻璃窗，盯着躺在病床上的顾思博发呆，没注意安南那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的一幕，直到安南转身要走，他才叫住他。
“小南啊，伯父想问你，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脑袋里才会突然多了枚芯片？”顾木泽百思不得其解，何沐晴又没什么仇家，怎么脑袋里被人放了芯片呢？
安南离去的脚步一顿，那抄在白大褂里的手，用力握紧：“伯父的意思是……？”
“当然，我说的不是思博，是思博的媳妇儿！”顾木泽叹了口气，将何沐晴的伤势告诉了他。莫名的，看着躺在ICU什么都不知道的顾思博，他又将何沐晴腹中那个刚刚到来又失去的孩子，也告诉了安南。
安南的脸色，在灯光的照射下，白的像纸一样：“是……是吗？”
顾木泽又叹了口气：“小南，我想把她也转过来，让两个人在一起！”然后要安南帮忙准备一间病房，在安南应声后，他挥了挥手，表示想再待一会。
安南离开的脚步是沉重的，他脑袋里一直回荡顾木泽的那句：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脑袋里才会突然多枚芯片？
夜班，安南从医以来，不是第一次值，却是最难熬的一次。
午夜时分。
安南站在ICU室外面，看着昏迷不醒的顾思博，痛苦的闭了闭眼：“对不起！”他不但对不起顾思博，更对不起何沐晴，还对不起……。
一阵高跟鞋后，是顾夫人走过来。
“还没休息？”顾夫人问。
安南没抬头：“ICU有医护人员守着，您不必过来的！”
“他究竟是我的儿子！”
“那您当年……”安南说到一半，因为走廊走头的咳嗽中断了。
是安院长的哮喘病又犯了。
“失陪了！”安南转身就走。
顾夫人站在原地：“安院长还有一年就可以退休了吧！”
安南脚步一滞：“是十个月！”
顾夫人说得意味深长：“安院长这辈子啊，辉煌的就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医三代出生，小小年纪就考进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同龄人还在读书，他已经开始上手术台。谁说做医生的这辈子肯定都要有几例失败的手术？可安院长就是没有，你说对不对！”
赶在安南开口前，顾夫人又是说道：“做为这么优秀医生的儿子，你是不是也是光荣的？”
安南：“……”
顾夫人：“其实啊，要是我到了安院长这个地位，也会特别在意自己的名誉！”
片刻沉默。
安南转身：“夫人！”他看着她的眼：“夫人，您放心，既然有些秘密是深埋的，那……不管过了多久，它还会深埋下去的！”
卷一：相遇 第622章 深埋的秘密18
好像入秋以来，特别是进入十一月以后，时光过得飞快。
转眼顾思博已经住院两周。
这两周，不管安院长联合了多少位专家，在一次又一次的研讨关于顾思博的诊疗方案实施后，他除了生命体征稳定之外，再没有任何反应。
一直躺在病床上的他，那安静的样子，就像睡着了一样，叫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何沐晴是转到康诺医院的第二天午后醒来的。她一直不说话，沉默的让何雅心急如焚。第三天，她在平静中，接受自己已经失明的事实。第四天之后，她开始尝试练习适应盲人的生活。
她每天都在进步，每天都在笑，每天都是向上努力的。
有几次，安南在查房的时候碰到她。
哪怕她因为刚开始摸索着自己照顾自己，而跌倒，而弄洒了水，而找不到床位磕青了腿等等，她脸上的笑一直都像向阳花一样开朗。
安南记得很清楚，刚醒来的何沐晴，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他怎么样了。
当时，何雅流着泪：顾思博就在隔壁的病房，他和你一样，都没事，你放心吧，不过他还在睡觉，他需要休息。
那个时候，安南知道，何雅是怕极了何沐晴挣扎着下床，去icu看顾思博。
只是，沉默后，何沐晴居然笑了。
她说：在就好！
是啊，生死之间，只要在，只要活着，那就是希望！
多么洒脱的性子？
一如她在面对自己失明的事实，不但没伤心，反而平静的安慰何雅：没事的，妈妈，你瞧，世界上有那么看不见的人，不是都活得好好的，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何雅一直没告诉她，顾思博有可能醒不过来的事实！
何沐晴也意外的没再追问，她摸索着来到窗台前，说：妈妈，原来阳光也是有味道的，你听，花开了。
是的，那一刻，在距离她不远处的橱柜上，摆着一支白色的瓷瓶，瓶内插着几株向阳花。原本还没怎么开放的花儿，在骄阳笼罩大地的时刻，一下子全开了。
安南知道，不是她听见花开的声音，而是她闻到向阳花的芬芳了。
或许她感觉到有人站在病房门口，那突然回头时的笑，刺得安南双眼生疼。有那么一刻，他不敢和她对视，在他明知道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他还是不敢！
安南最后是逃走的，丢下检查到一半的病房，像打了败仗的逃兵，再也无法面对她的笑，她那双曾漆黑现在却是没有光泽的眼睛，他一路逃到了蝴蝶飞飞酒吧。
“有心事？”肩伤未愈的顾北澈用领带挂着胳膊，单手倒了杯水给他。
安南动了动嘴角，最终什么都没说。
顾北澈也没再追问什么，给他开了瓶酒：“不喝水的话，那就试试这个！”
“你知道的！”安南说：“我从不喝酒！”
“所以你从不知道，酒的好处！”顾北澈笑了下：“可以叫人忘记烦恼！”仰头喝完杯里的液体说：“就像这杯酒下去后，就感觉不到肩膀上的痛是一样的！”
“真的吗？”安南不相信。
“骗你做什么？”顾北澈要他看看来酒吧的这些人，又有哪个没有悲伤？
又有哪个不是借酒消愁的？
从决定做医生的那天起，安南就严禁自己喝酒，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要保持清醒，不能因为一时的醉酒而耽误了有可能的抢救手术，不过今天他想破例了。
而且喝的还挺多，一杯瓶喝完，又让顾北澈给开了第二瓶。
发现从不喝酒的他，酒量还不错，又喝了杯高度白酒，意识还是清醒的。他讨厌这样清醒的自己，他想糊涂，他想醉，最好醉的什么都不知道，能做回从前的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安南。
如果真的是那样，或许他活得没这么愧疚！
不过，顾北澈就是个大骗子，他骗了他，酒哪里能叫人解千愁？
根本就是越喝越清醒！
他一直喝到了傍晚，具体喝了多少酒，他不知道，但每喝下去一杯酒，那些过往发生的画面都会更清晰一分。
没有人知道，正是这份清晰，叫他清楚的知道，何沐晴脑中的芯片是怎么回事！
这天晚上，是他从医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不敢走进医院，第一次面对灯光通明的医院，没了以往的热情，转而灰溜溜的潜回家。
“咳咳……”一进门，就听到安院长的咳嗽声。
安南站在门口：“没吃药吗？”
他身上刺鼻的酒味，哪怕没进门，安院长也闻到了。
“你……喝酒了？”安院长咳嗽着起身：“怎么了？”还是第一次见安南喝酒，他惊讶不已：“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手术？跟老爸说说！”
这个儿子，是他的骄傲，两人的关系很好，一直是亦父亦友的相处着。
安南走进去。
可能是酒精，又可能是压抑太久，他坐到沙发里，道：“爸，这些年，您做手术为什么没有失败的案件？是医术高明，还是准备齐全，还是上天眷顾？”
“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他身上的不自信，叫安院长生气：“什么叫我没有失败的案例？你想我失败啊？我要是失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安南没说话，昏黄灯光打在他身上，将本就低落的他彰显的更加萧条。
安院长走过去，拍拍安南的肩膀，本想让他振作起来，结果安南还是耷拉着脑袋，气得安院长道：“小南，你要知道从你爷爷那辈起，我们安家就没有失败的医生！”
“所以名誉对您来说，真的堪比生命吗？”
“对！”
“比什么都重要？”安南不死心的问。
“对！”
“那名誉和救死扶伤相比，哪个更重要？”这是安南第一次执着于这个话题。
在安院长的印象里，安南从来都是一个沉默的孩子，其他的孩子喜欢外出，喜欢玩，喜欢各种各样的特长，他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医书。
一直以来，安院长也以为安南对医书的喜欢，是遗传。
可今天，他为什么在安南的眼睛里，看到作为一名医生的失落感？
“小南，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安院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既是梦想，就该热爱才对，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起初，安院长以为安南是因为手术失败了才低落的，当即打电话到康诺医院追问，得知安南上午就离开医院，一直没回去上班，他又在想是不是因为顾思博的原因？
毕竟安南和顾思博是一起长大的，看到朋友躺在病床上无法醒来，他难过也是应该的。
安院长这样想着，去安慰自己的儿子。
结果安南还在追问，究竟什么对他来说，更重要一些！！
“自然是救死扶伤！”安院长说：“名誉哪怕再重要，都没有救死扶伤来得重要，作为医生，救人是天职，在生命面前，我们没得选择！”
“真的吗？”安南终于抬起头。
安院长认真的点头：“真的！”
安南沉默了下：“如果有天，我做错了什么，您会怪我吗？”
安院长蹙眉：“只要不违背我们做医生的救死扶伤的本职，再大的错，有老爸呢！”
安南鼻腔一下涩了：“好！”他抖了抖唇：“我知道了！”起身，回到房间倒床就睡，恨不得睡到天荒地老。却是多年以来的生物钟，让他在早上五点的时候准时醒来。
安南墨迹着，一直墨迹到八点，才来到医院。
他甚至想逃避查房。
“安医生，你终于来了！”护士长迎上来：“你快去办公室看看吧！”
一听有事，安南迅速收拾好情绪，疾步回办公室。他只是没想到，入眼看到的，竟是小顾辰缩在沙发里，抱着一张照片睡着了。
安南脚步放轻，来到沙发旁，又看到被小顾辰抱在怀里的照片，正是何沐晴的！
照片里的她的眼睛，是黑漆漆的，叫人一眼难忘，她瞳孔里还倒映着身穿黄色衣服的小顾辰的影子。
安南闭眼，想忘记这一幕。
“妈咪……妈咪……呜呜……”小顾辰在梦里哭了。
哭的很凶。
一边哭，一边喊妈咪。
每一声妈咪，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间，安南痛苦的吸了口气，只能柔声哄他：“辰辰不哭了，安叔叔在呢，安叔叔带你去见妈咪好吗？”
被泪水打湿睫毛的小萌娃，一下跳下沙发：“真的吗？”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垂着脑袋，摇头道：“奶奶说，她不是辰宝的妈咪，辰宝是没有妈咪的孩子！”
又哇的一声哭了，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哭得安南心痛不已。
“谁说我们辰宝没有妈咪的，安叔叔保证，辰宝绝对是有妈咪的！”安南哄了他好一会，小顾辰才渐渐睡着。
感觉他体温有些高，安南摸了摸他额头，才发现发烧了。
顾夫人联系不上，顾思博又在icu昏迷，何沐晴的眼睛还……最终，安南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小顾辰两天。
这两天，于安南来说，精神是生不如死的。
因为小顾辰持续高烧不退，一直在说梦话，每声梦话都在哭喊：妈咪，妈咪，妈咪……你在哪里，妈咪，你怎么不要辰宝了，辰宝不要做没有妈咪的孩子！
安南眼眶眨红。
站在门口的初为人母的护士长，看到这一幕，不禁哽咽道：“这个孩子啊，到底有多想自己的妈咪，才能想成这样？真是太可怜了！”
安南：“……”
另位护士说：“才五岁多点的孩子，从顾先生被送来医院的那天起，就一直跟在大人身后，不吵也不闹，眼睛一直看着病房里，后来何小姐转来后，这孩子也是守着！”
懂事的孩子，最可怜，哪怕这个孩子身后，有着庞大的家产，亲情面前，还不如普通孩子幸福。
护士长离开前，对安南说：“听说这孩子以为何小姐是他妈咪，开心的来看何小姐，结果得知何小姐不是，昨晚在走廊里哭的很伤心，我怕他走丢，才领到您办公室的！”
望着小顾辰哭肿了的双眼，安南暗暗吸了口气：“好！”他缓缓的说：“我知道了！”一直等到小顾辰退烧，他才放心，将他交给护士来照顾。
前往何沐晴的病房时，安南走得很快，他不想给自己半点犹豫的机会：是时候，该向何沐晴坦白一切了！
“安医生！”T型走廊的另一端，意外传来顾夫人的声音。
安南脚下的步伐一顿，继续往何沐晴所在的病房走去。
顾夫人快步追上去：“安医生，这么着急，是去哪？”
安南没回头：“查房！”
顾夫人拦住他：“快下班了，你查的什么房？”
“自然是下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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