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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行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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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性乐观开朗的彼得罗夫用力拍了拍胸脯，故意挺胸提气说道：
“你看我的身体，很不错么！至于这条腿唉！不提了。这次倒霉的任务能留下一条性命回来就算是走运，其他人就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了。”
联想到在矿业工会看到遍地哀鸿的惨景，此时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的陈无咎赞成彼得洛夫的说法，点点头说道：
“是啊！碰上传奇怪物，你这么鲁莽的家伙居然还能留下一条小命回来，真的是挺走运。”
彼得罗夫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陈无咎，好一会他才嘟嘟囔囔地说道：
“我还没说当时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是传奇怪物袭击了我们？”
陈无咎好气又好笑地望着彼得罗夫，指了指他的左腿，说道：
“你也不想想，不弄清楚毒素的来源，我能治好你吗？我还知道你碰到的是一条毁灭蜈蚣。”
彼得罗夫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期期艾艾地说道：
“不，不是吧！连这个你也知道，那你到底有什么不知道的？”
哼了一声，陈无咎施施然地坐在椅子上，说道：
“不知道你为什么胆子这么大，看见毁灭蜈蚣来了你还不快点跑，你懂不懂什么叫做自寻死路？这次你能剩下一多半身体回来，绝对是走狗屎运，不然的话恐怕连棺材钱都省了！”
毁灭昆虫是主物质界远古时代称霸整个大地的强势物种，它们拥有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和庞大身躯，性情凶残而嗜血无度。跟地球上的恐龙族类一样，毁灭昆虫在自己种族的鼎盛时代过去之后，由于未知的神秘原因而逐渐走向了灭亡，将生存空间留给后来进化出的智慧生物。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毁灭昆虫的族群虽然大多数都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化石深埋于岩层中，不过数量极少的一部分幸运儿却以昆虫特有的休眠方式蛰伏下来，在幽深黑暗的大地深处长年酣睡不醒。假如没有被外界的某种变化刺激的话，这些恐怖的大家伙几乎是不可能自己突然醒来的。
显然格拉茨城的情况属于自找麻烦，那些过于深入地下岩层的矿井在太岁头上动土，结果惹出了这种恐怖的杀戮机器，真的一点都不值得惊奇。
说老实话，陈无咎并不看好矿业协会组织的那个什么讨伐队，毁灭昆虫这种远古生物既然被归类为传奇怪物，哪怕地穴中只有一条成年的毁灭蜈蚣存在，那也绝不是临时拼凑的讨伐队所应付得了的大麻烦。
曾经在布拉挈狼赫拉德身上真切地体验过传奇怪物相对于人类具有压倒性的恐怖战力，陈无咎一点也不认为矿业协会的粗陋计划会奏效。
先前陈无咎所提供的那些解毒剂无非是让讨伐队那些可怜的家伙在毁灭蜈蚣凛厉的攻势面前多支持一小段时间而已。
毫不留情地叱责了彼得罗夫的有勇无谋，陈无咎气乎乎地坐下来，继续说道：
“几乎任何一种传奇级数的怪物都能抵得上一支人数在一千名左右的正规军战力，如果考虑到地形因素的作用，这个比例还要所有提升。在最适合毁灭昆虫战斗的幽暗地穴里跟那个长了很多条腿的大家伙比划过一次还能活着回来，尽管身上少了点东西，可我得承认你小子的运气很不错。”
听到陈无咎对传奇怪物的评价，刚才一直趴在他脚边的布拉挈狼赫拉德笑了起来，直起身子说道：
“别这么大火气，又不是让你和那条虫子去作战。”
彼得罗夫盯着口吐人言的布拉挈狼，嘴唇哆嗦着说道：
“陈，你的狗怎么会讲话？”
不等陈无咎开口，布拉挈狼赫拉德便已经把一双锋芒毕露的爪子搭在彼得罗夫身上，懒洋洋地说道：
“嘿！矮胖子，讲话记得客气一点，我可是伟大狼族的一员，别老是狗啊！狗的！叫我！”
被赫拉德的突然袭击搞得不知所措的陈无咎这才醒觉过来，急忙跟彼得罗夫解释说道：
“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旅行伙伴布拉挈狼赫拉德阁下，两位互相认识一下好了。”
彼得罗夫好歹也是在次大陆地区混迹多年的冒险者，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关于布拉挈狼这种传奇级数的魔兽，虽然无缘亲眼得见，也多少有所耳闻，听陈无咎这么一说，彼得罗夫顿时吓得连脖子上的寒毛都一齐竖起来了。
布拉挈狼赫拉德似乎很满意彼得罗夫战战兢兢的态度，把搭在他身上的爪子轻轻放下，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记得下次和我讲话时要客气一点。”
不耐烦的陈无咎拍了赫拉德一下，说道：
“我们不是讲好了么，在外面你不可以随便讲话暴露身份，万一被不相干的人看到，到时候咱们两个一起被吊在城门上头示众，这难道很好玩吗？”
赫拉德转过头看着陈无咎，说道：
“我只是好奇吗！毁灭昆虫这种生物我都没见过，所以想要看看！”
什么！陈无咎大叫一声，猛跳起来，指着赫拉德大声叫喊着说道：
“你要看看毁灭蜈蚣？”
布拉挈狼赫拉德似乎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十分认真，它望着陈无咎说道：
“没错，只是看一看，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陈无咎接着说道：
“怎么能不紧张，那是可以随便看的东西吗？”
布拉挈狼赫拉德狡猾地一笑，说道：
“照人类的看法，我不是也是传奇怪物么，大家都是传奇怪物不会差太多吧！再说还有你呢！如果那个腿很多的家伙不好对付，你可要帮我啊！”
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陈无咎把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懊恼地说道：
“就算把天说破了，也休想我和你一块下去那鬼地方！这件事，打死也不行！”
既然打死不行，那么打不死当然就行了！
走在黑暗阴森的废弃矿井里，在松油火把的映照下，陈无咎一脸的晦气相，活象是一个刚刚买期货指数却不小心赔光了全部身家，又欠了一屁股债，回家刚好撞破风骚老婆偷汉子的失败男人。
布拉挈狼赫拉德一再坚持原来的主张，意志不够坚定的陈无咎终究还是被它说服了，于是两个异类伙伴临时充当起冒险者的角色，一路下到前日彼得罗夫遭遇毁灭蜈蚣的深邃巷道之中。
在精神层面师从于魔法帝国时代魔导士的作风，陈无咎更加习惯于与对手保持一段安全距离的非直接接触战斗方式，尽管陈无咎的格斗技能造诣已经不逊于专业人士，但他还是摒弃了肉搏战的方式，因为这样子的安全系数比较高。
此时行走在狭窄阴暗的矿井中，越发使陈无咎感到莫名的危险正在悄然逼近，不由得精神压力大增。
难免有些悔意的陈无咎一边走，一边抱怨说道。
“你不是在骗我吧？为什么你非要来这里找那只大虫子？”
面对伙伴的置疑，布拉挈狼赫拉德一本正经地回答说道：
“我们布拉挈狼一族是最强的战士，如果想要达成进阶条件，就必须通过捕杀强大的生物来获取进化的力量。我现在只是第二阶段的形态，杀死这只虫子可以让我节省五十年的时间进化到第三阶段的形态，那时的我将变得更为强大，并且得到繁殖的权利。”
感叹一声，陈无咎颇为感慨地说道：
“你们这一族活得还真是惬意啊！拥有高等智慧却不必为了无聊的利益而钩心斗角，奉行强者为尊，却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本能去奋斗，一切都是那么单纯”
布拉挈狼赫拉德正打算和陈无咎讨论一下人生哲学，突然它背脊上的鬃毛都直立起来，低吼一声解除了身上的伪装，再次将身形化为完全形态下的巨大狼身，身体表面的红色棕毛已经因兴奋而全部竖直。
具有非人类感知能力的赫拉德还是慢了一线时间，与它同步行进的陈无咎早一刻便猛地抬起头，他那双总是充满了平和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
感知到危险来袭，陈无咎随即迅速低俯身体，右手中指和食指一同抵住眉间印堂，将集中起来的精神力朝着巷道前方驱动延伸，在“心灵秘术”的面前，幽深的黑暗也藏不住秘密。
片刻之后，长长地出一口气，陈无咎直起了身体，冲着赫拉德冷冷地说道：
“它来了！准备战斗！”
巷道中似乎永恒的空旷寂静不多时就被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所取代，很快这种沙沙声就变成了地震般的剧烈震动。
一旁聚精会神的陈无咎左手拔出军刀，擦去汗水的右手握紧了几个椭圆形的瓶子。这是专门准备下来款待毁灭蜈蚣的礼物，一种只对冷血生物起效的强力毒素，但是能否毒倒即将到来的毁灭蜈蚣，陈无咎亦是心中无数。
现下陈无咎和赫拉德容身的这条巷道是很久以前因矿脉枯竭而遭到遗弃的一条主巷道，两侧横向的宽度足有三十米，高度也是差不多。
可即便是这样的一条巷道似乎对躯体庞大的毁灭蜈蚣来说也显得太过狭窄了，它那硕大无朋的甲壳摩擦着两侧的岩石，不停地发出刺耳的响声，听声音已经越来越近。
“契约显现，以我之名召唤地狱犬！”
汗流浃背的陈无咎第一时间召唤出肉盾，让那头成年的地狱犬挡在自己前面，好歹算是聊胜于无吧！
甚有自知之明的陈无咎心中非常清楚，今天无论是自己，还是这头不幸的地狱犬，在这一幕战斗场景中都是出来跑龙套的小角色，真正能够决定胜负结果的唯有交战双方的主角，地下世界的霸者毁灭蜈蚣VS布拉挈狼赫拉德，一场发生在两种传奇怪物之间的生死搏杀。
大BOSS毁灭蜈蚣的登场镜头十分华丽，在一声巨响过后万籁俱寂，而尘埃落定处，一条浑身闪烁着淡淡磷光的庞然大物蓦然出现了。
毁灭蜈蚣那超乎人类想象之外巨大身躯让陈无咎看得目瞪口呆，好在他及时醒悟过来，喊道：
“赫拉德，你先拖住它，我试试能不能找到办法削减它的护甲。”
先将手中几个的瓶子敲破，陈无咎退后一段安全距离开始翻找背包中的物品，是否能做到他刚刚对赫拉德所说的事情，陈无咎自己也不敢打保票。
昆虫类怪物是陈无咎最讨厌碰到的敌人之一，“心灵秘术”诚然是一种了不起的远古秘术，堪称绝学，但这门秘术也不是万试万灵的法宝。
大部分昆虫和死灵，都对善于操纵精神和意志的“心灵秘术”具有与生俱来的强大防御力，自然成了最令陈无咎感到挠头的对手。事实上，昆虫一族对包括幻术、魅惑、操纵、暗示、拟象、削减士气在内的法术一律免疫，几乎是一种不可能被“心灵秘术”影响的魔兽类型。
尽管陈无咎的精神力量已经锻炼得强大到可以用意念移物来攻击对手的程度，他的精神力量甚至可以做到移动象吉普车般大小的岩石来攻击敌人。可是这种低级伎俩碰到象毁灭蜈蚣这样不仅跟一列地铁列车差不多个头，而且具有超高物理防御能力的超级大怪兽，无异于是隔靴搔痒。
丧失了最有利的进击手段“心灵秘术”之后，以陈无咎的有限物理攻击能力而论，怕是除了挑衅激怒对手之外，不会有什么更具建设性的作用。
第二十三章 地穴 第二节
“嗷～～～”
布拉挈狼赫拉德发动了天赋技能“恐怖嚎叫”，被巷道回音震得一阵头痛的陈无咎万分不满地瞥了同伴一眼，立刻继续埋头于准备工作。
毁灭蜈蚣对布拉挈狼的嚎叫似乎毫无反应，它只是张大了满是锐利毒牙的大嘴来回开阖了几下，发出阵阵如金属相互摩擦般的尖利响声向敌人示威。凭着本能，毁灭蜈蚣能够感知到眼前的对手不是人类那样脆弱的生物，但这并不会影响到毁灭蜈蚣的决心，粉碎一切侵入领地的敌人是它活着的唯一目的。
“轰隆隆”
布拉挈狼以闪电般的速度前冲，猛力撞向毁灭蜈蚣的一根爪子，接着它张开血盆大口死命地一口咬了下去。
不远处的陈无咎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战况发展，借助超人的感知能力他清楚地“看到”毁灭蜈蚣的一条腿断了，这似乎是无足轻重的伤害，因为这个大家伙至少还有上百条腿可供使用。
有人在老虎头上拔毛以后沦落成什么样，陈无咎没机会亲眼见过，但是今天毁灭蜈蚣立刻就让他有了一个进行同类比对的机会。毁灭昆虫绝不是逆来顺受的和平主义者，断了一条腿的疼痛加上愤怒情绪的驱动，毁灭蜈蚣立刻显出了它何以名列传奇怪物的恐怖实力。
“嘶～～！轰隆，轰隆，轰隆！”
毁灭蜈蚣抬起上半身发出了恐怖的嘶鸣，十几对如打夯机般强有力的大脚朝着地面疯狂地敲击，而流出毒涎的大嘴来回寻觅着有利战机，不肯轻易下口。看来这个没多少大脑的家伙也知道自己的身形比较有优势，不肯把要害所在的躯干部位暴露给对手，完全是一副居高临下实施打击的制空战术。
布拉挈狼敏捷地来回跳跃，想要寻机跃上毁灭蜈蚣的后背，可是对方谨慎的战术没有给它这个下手的机会，战况暂时陷入僵持阶段，而形势进展明显对赫拉德不利。
“药水应该已经挥发了，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为什么不见效果呢？”
不敢轻易以身涉险的陈无咎将自己隐蔽在一块突起的岩石后面，一边调配着药水，一边开始怀疑自己先前使用的办法到底管不管用。
魔药学的基础就是在古老的药剂学加以延伸，陈无咎目前所了解的魔药配方基本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他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解，在吸取了原世界二元化学武器的理论之后，陈无咎开发出一种极具破坏性的魔法药剂。
这个应用了全新概念的魔药以五种不同类型的酸性物质为基础材料，然后调和成两种近乎于无害的酸性基质，直到使用前才加以最终调和。这样就获得了一种腐蚀性前所未见的超级酸液，陈无咎称其为“融酸”。
一滴“融酸”就足以完全溶化两公斤重量的钢铁，要对付高防御的对手，“融酸”具有不可替代的优点，不过万一这鬼东西不小心滴落在自己身上后果非常严重。
估计连选择墓地的问题都不用考虑了，因为估计受害者身上都不会有什么东西剩下来可供后人瞻仰。
战战兢兢地把一小瓶“融酸”固定在箭枝的前端，精神高度集中的陈无咎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弯弓搭箭瞄准了威风八面的毁灭蜈蚣，随即高声叫道：
“快闪开，我要攻击了！”
动作迅捷如闪电的布拉挈狼一个飞身就窜出了几十米以外，它扭过头看着陈无咎正在射出那枝充满危险的箭。
毁灭蜈蚣偌大的身躯省去了陈无咎瞄准的功夫，这样狭小的空间之内，它是决不可能避开箭矢攻击的，更何况陈无咎不认为毁灭蜈蚣的智力会高到看穿化学武器如何恐怖的程度。
陈无咎起先窥见了毁灭蜈蚣张开的嘴巴，本想直接射进它的肚子里，不过他很快改变了这个想法，困兽犹斗的可能必须削减到最小，所以最后选定的位置是蜈蚣背脊的一处关节，依照一般规律而言，那层厚重的甲壳下面就是毁灭蜈蚣跃动的心脏。
“去吧！嗖嘶啦！”
汇集全身的力量，陈无咎射出了这枝箭，强化复合弓提供的巨大动能转化为箭矢射出的极限速度。
在幽暗的地穴中，箭矢几乎没有可见的飞行过程，陈无咎只能通过回音判定射出的这枝箭准确命中了毁灭蜈蚣的甲壳关节。随即那个内部已经被强酸性内容物腐蚀得千疮百孔的药瓶彻底寿终正寝了，无声无息地破裂开来。
随着一声毁灭蜈蚣的嘶叫传来，陈无咎确定了战果。
这种力度的箭矢攻击对它那庞大的躯体不算什么，可是“融酸”的腐蚀却叫毁灭蜈蚣痛彻心肺，瞬间发挥效力的强酸正在飞速朝着它的体内渗透。
眼见大功告成，陈无咎擦了一把额头上滚滚而下的冷汗。心道再多拖延一下时间，“融酸”穿透瓶子，这玩意保不齐就留给自己享受了，这个级数的危险品果然不是能随便用的东西。
一直都无视陈无咎存在的毁灭蜈蚣在接受了现实教训后，立即瞪着那对血红的大眼睛直直地扑将过来，现在它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这个讨厌的小虫子撕得粉碎，然后一口吃掉，可惜这个设想固然很好，实施起来就比较有难度了。
布拉挈狼赫拉德一见毁灭蜈蚣失去冷静，马上抓住这个机会连续助跑一举窜上了毁灭蜈蚣的背脊，接着便疯狂下口撕咬。
背部是毁灭蜈蚣的攻击盲点，当赫拉德跳上背脊以后，毁灭蜈蚣的毒牙和利爪都失去作用，只得拼命地来回摇晃用身体和四周的岩壁摩擦，试图挤死背上的布拉挈狼。而行动灵活赫拉德总能及时地先一步躲过攻击，然后抓住机会狠狠反咬一口。
十分钟后，“融酸”将毁灭蜈蚣心脏部位上方的甲壳完全破坏了，狡猾的赫拉德无需陈无咎多加提点，便已经抓住毁灭蜈蚣因剧烈疼痛而移动减速的机会，跳过去挥舞着巨大的爪子撕裂开毁灭蜈蚣的心脏和粗大血管。
一股深绿色的液体随之喷涌而出，毁灭蜈蚣的血液泉涌般流淌出来，观战的陈无咎大喜，心想毁灭蜈蚣这下子算是完蛋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毁灭蜈蚣那堪称务必顽强的生命力不是现存生物能够想象的，失去心脏并没让毁灭蜈蚣立时毙命，相反它的攻击性在这个时候才达到最高峰。
再也抵受不住剧烈震动的布拉挈狼赫拉德赶忙跳下毁灭蜈蚣的背脊，快步跑到陈无咎的身边，说道：
“可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这个建议陈无咎举双手赞成，于是一人一狼立即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开始拔脚狂奔。此时，陈无咎也没忘记废物利用一下，让召唤出来的地狱犬上前骚扰毁灭蜈蚣，以减低它追击的速度。
原计划的一出“勇者斗恶龙”的剧目被两位主演临时改编成“生死时速”的动作大片，丢掉杂物的陈无咎与赫拉德跌跌撞撞地在漆黑的巷道狂奔，在他们的身后就是那只该死不死的毁灭蜈蚣继续穷追不舍。
精神紧张加上不断消耗精神力探索地形变化，饶是陈无咎的体质极佳，时间一长他也感觉支撑不住了，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喂，这家伙的心脏真的被你抓烂了？我看它比任何时候都更健康啊！”
同样觉得纳闷的布拉挈狼心情郁闷地晃了两下它的大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反正不想死就努力跑吧！”
忽然陈无咎的精神力发现不远处宽阔的巷道开始变窄，主巷道的结束向四周分出数个不同方向的分支巷道，来时他们未曾留意到这个情况，也有可能是在刚才的夺命狂奔中偏离了原来的路径进入到一个未知的区域。
陈无咎估算一下毁灭蜈蚣的身材尺寸，确定这个大家伙绝对钻不进去，笃定地说道：
“赫拉德，前面转角的那几个入口看到了吗？咱们一块躲进去，如果走散了就到第一节点汇合。”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毁灭蜈蚣便已追了上来，它强忍住致命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卯足力气猛扑过来。眼看距离逃亡的两个敌人只有一步之遥，这两个狡猾的家伙却各自选定一条狭窄的分支巷道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轻易的逃脱了？
“嘶～～！”
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战斗嘶鸣，毁灭蜈蚣用尽全身的气力朝着巷道入口的坚硬岩壁猛地一头撞去，已经没有时间了，这是它为自己复仇的最后一个机会。
当毁灭蜈蚣的头颅接近岩壁的时候，那对鲜红色的眼珠褪去了最后一丝光泽，它死了。
“轰隆”
燃尽毁灭蜈蚣生命火焰换来的巨大冲击力瞬间破坏了几条分支巷道内本就已然腐朽不堪的木头支柱，大面积的塌方和裂隙随之蔓延开来。斗大的石块连珠般由巷道四壁跌落而下，好似暴雨倾盆而下。
“啊！惨了！赫拉德，你这个混蛋，老子这回要是死不掉，回去一定要你好看！”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塌方和落下的碎石，已经没有退路的陈无咎催动精神力接管体内的运动神经，强行将自身的移动速度提升到人类身体承受力的极限。可是这样的极限速度还是不够快，不能尽快离开这段巷道的话，陈无咎马上就会被塌落的土石活埋。
别无选择的陈无咎运转精神力朝着大脑中枢系统发出了终极指令，强行破解开人体自我保护系统的屏障，将自身体能的自然限制暂时解除。
就在一刹那，陈无咎奔跑的动作提升到了人类肉眼无法辨别的程度，偶尔一块避不开的落石他就直接出拳击碎，就像是撕裂一张纸片般轻松。这种情形看似风光，实则却是在玩火自焚。
陈无咎前进的每一步都是以撕裂肌肉、韧带，以及损伤自己的骨骼为代价换取得来的终极力量，就算今天侥幸活下来，他也要准备好在病床上好好躺几天。
“亮光！”
无暇外发精神力的陈无咎依靠提升过能力的视觉敏锐地发现了远处一抹隐约可见的光亮，会是谁在这个鬼地方活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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