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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行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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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学院的大门，陈无咎却不知该向何处去。从怀中摸出前些时候拟订的采购清单，陈无咎苦笑一声，又把这张清单放回到怀中。如今买下这些东西也无处存放，谁叫那个奇怪的商人吉菲鲁先生突然间改变主意，非要陈无咎去试住几天再谈买卖庄园的问题。
既然是到别人的家里作客，陈无咎总不能再弄上几大车的试验仪器一块搬进去吧！
看着身旁的温丽莎和布拉挈狼赫拉德，陈无咎说道：
“虽然现在的时间有点早，不过我想吉菲鲁先生不会介意咱们提前两个小时去拜访他，走吧！”
陈无咎心中隐隐感到，无事献殷勤的吉菲鲁一定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或许提前的造访会让他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想到这里，得意的陈无咎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让直觉敏锐的布拉挈狼赫拉德打了一个喷嚏。
有意在洛桑城中熟悉了一下道路，兜了一圈的陈无咎在半小时后来到了那座曾经门庭冷落的豪宅门前。如潮水涌动般川流不息的人流着实吓了陈无咎一大跳。
整座庄园就像是鲜花盛开季节的蜂巢，到处都是一派繁忙景象，真是难以想象半天之前这里还是如鬼宅一般寂静的地方。
一大群忙碌的园丁正在满头大汗地修剪草坪和篱笆，数十名身着白色仆人服饰的女孩擦拭着主楼上面数量众多的窗户玻璃，训练有素的厨师和小工们正在川流不息地将各色菜式的原料运往后面的厨房。
那位站在大门口指挥服务的管家极具威势，在他老练沉稳的指挥调度下，一切工作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而又在忙碌中富有节奏韵律。
若非知晓今天的主客是自己，陈无咎光看哈斯廷司家族这一番精心筹备宴会的盛大架势，一定会猜测傍晚将要来访的这位人物是身份至为尊贵的国王。
“哼哼，真有魄力！好象这家伙还没有死心啊！唉！麻烦！”
起先尚未猜透吉菲鲁用意的陈无咎这个时候当然已经弄清楚了对方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这位哈斯廷司家族的继承人并非无能之辈，居然下了如斯大的本钱来讨好陈无咎，看来还是不肯放弃拉拢他的想法。
无论是否领情，陈无咎都必须承认这种招待的规格极大地满足了他的那一点虚荣心，毕竟人都是有弱点的。
出身世家，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吉菲鲁能将礼贤下士这一条做到这种程度，即便对方明知是在收买人心，仍然能坚持己见毫不动摇的人，这世间恐怕也没几个吧！
诧异的陈无咎先是沉吟片刻，随后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和身后的两个同伴商量的口吻说道：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那我们就去看看吉菲鲁先生到底想要什么。”
打定注意的陈无咎踏步上前，找到那位看似管家模样的老者，说道：
“请通报一声，我是吉菲鲁。哈斯廷司先生请来的客人，我的名字是达斯。维德，他们是我的侍女和宠物！”
被陈无咎归类为宠物的布拉挈赫拉德在一旁狼狠狠瞪了陈无咎一眼，而陈无咎权当是没看见，继续说道：
“原本哈斯廷司先生与我约定在傍晚十分，不过事情办得比较顺利，我就提前来打扰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大方便的地方吧？不然我还是改日再来吧！”
今年七十四岁的老管家狄约斯。拉斐尔已经为哈斯廷司家族效力足足有五十个年头了，早在吉菲鲁祖父在生之时他便已是哈斯廷司家族的管家，只是近年来身体逐渐衰弱，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管家了。
吉菲鲁明白宴请陈无咎的重要意义不在于吃一顿饭，而是用足够的诚意来打动对方的第一步，因此吉菲鲁特地请来了这位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的老管家面授机宜，由他出面主持整个宴会筹备工作。
同时，为了避免竞争对手探知这个对哈斯廷司家族生死攸关的商业机密，吉菲鲁也只敢和狄约斯这样绝对可靠的家族成员商量对策。
得到吉菲鲁。哈斯廷斯委以重任的狄约斯老管家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不顾自己老迈的身体坚持一直站在大门口调派指挥仆人。
此时忽然听到突然冒出来的陈无咎自称是那位神秘的贵宾，狄约斯马上意识到这是极好的机会，态度不卑不亢狄回答说道：
“请高兴认识您，维德先生，我是哈斯廷司家族的管家，请叫我狄约斯。请您稍等片刻，我立刻派人去通知吉菲鲁先生。”
十分有礼貌地表示了对陈无咎的欢迎，急不可耐的狄约斯立刻叫过一名仆人，让他去把这个到来的略微早点的好消息告诉给吉菲鲁。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陈无咎和狄约斯相谈甚欢，老管家丰富的阅历加上多年来养成的贵族气质，着实叫陈无咎这样的半吊子贵族汗颜。
很快，风急火燎的吉菲鲁赶到了庄园的大门口，一见到陈无咎，马上热情地说道：
“承蒙阁下赏光，不胜荣幸，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请进吧！”
在吉菲鲁的带领下，陈无咎来到了庄园的主客厅，一座巨大得足以整间电影院所有观众的房间。
双方分宾主落座之后，满心欢喜的吉菲鲁说道：
“真是抱歉！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忙于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这座庄园很少过来，临时打扫起来不免有些仓促，请您不要介意才是。”
陈无咎和吉菲鲁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将话题转入了正题。其实陈无咎并不如何看重香料配方，这些东西在陈无咎眼里只是闲暇时聊以自娱的小道小术，先前不肯答应吉菲鲁要求仅仅是由于不愿意自找麻烦。
没有如吉菲鲁猜测的那样需要用上种种手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陈无咎便自动自觉地说道：
“我明白阁下的意思，转让配方不是不可以，只是您要明白，在识货的人眼里，这些奇妙的配方可是如小山一样多的金币，所以我希望阁下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
一脸真诚笑容的吉菲鲁闻言神情一滞，而后笑容苦涩地说道：
“维德先生，实不相瞒。我们哈斯廷司家族最近几年的情况不是很好，流动资金几乎都亏损掉了。现在剩下的资产主要是变现不易如房屋等不动产和几间香料加工的工坊。当然我要承认您所提出的条件并不苛刻，但是目下我实在很难拿出一大笔现金作为酬劳。不过，假如阁下不反对的话，我愿意以哈斯廷司家族所属全部香料生意今后一半的纯收益，以及这座庄园作为交换条件，不知您意下如何？”
大概吉菲鲁。哈斯廷斯想破头也猜不到，神情犹豫的陈无咎会把所有古代魔法王国时代的香料复合配方全都记忆在脑海中。
而此时令陈无咎迟疑的原因不是他在思考应否与吉菲鲁做成这笔交易，而是在琢磨应该拿出几个配方来交给哈斯廷司家族才比较划算。思来想去，最后陈无咎还是点了一下头，他同意了吉菲鲁的合作建议，只是还没有决定下来要拿出几个配方交换，这是一个很难选择的问题。
好商人是不怕东西贵的，只要它确实物有所值。
此时吉菲鲁的想法就是这样的，通过前面几次交谈，他发觉陈无咎并不是一个在金钱往来方面斤斤计较的人，通常象这样做事爽快的人最是讨厌别人跟他在细节上面纠缠不清，所以在陈无咎思考的时候吉菲鲁一直在耐心地等候。
吉菲鲁付出的耐心终于换回了丰硕成果，陈无咎缓缓说道：
“我可以交给你六种香料配方，包括两种熏香，两种香水和两种调味料。如果哈斯廷司先生认为没问题的话，咱们的这笔交易就算达成了。”
科学不同于传统工艺的一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科学往往会依照总结出来的内在规律去寻找更广泛领域内存在的可能性，陈无咎掌握的大量科学知识足够将他对于香料调配的技术升华到理论阶段，许诺交出的六种香料配方，其实全都是陈无咎自己逐步摸索出来的。
如果有实际需要的话，陈无咎完全可以找到更多类似的配方，满足吉菲鲁的这点要求可谓易如反掌。
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吉菲鲁当然不会拒绝陈无咎的条件，自然他也提出了附加意见，那就是需要陈无咎为香料工坊提供技术支持。
配方是死的，可人是活的，放着陈无咎这样一位深不可测的专家不用，吉菲鲁岂不是脑袋进水了。陈无咎在提出必须按照自己的时间表安排指导时间的要求得到满足后，点头答应了这个听起来很合理的附加条件。
大喜过望的吉菲鲁询问过老管家狄约斯之后，亲自从保险柜中取出了一份契约书奋笔疾书，草草拟订了一份合作协议。
商业契约书分为很多种，大部分都只是在法律层面上发挥作用，而另外一些来路不明的货色就别具功用了。
魔法契约是源自于黑暗系神明的产品，签字双方写下自己的名字后，倘若有一方故意毁约，那么不知来自何方的黑暗神明就会夺走他的灵魂，这绝对是一份具有恐怖约束力的协议。
这次的合作吉菲鲁已经压上了身家性命，他不得不提防万一陈无咎毁约，将给哈斯廷司家族带来的致命一击，他的谨慎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无咎不了解这东西的危险性，对他来说，原本就没有毁约的打算，自然也不必担心毁约的惩罚。于是陈无咎看着吉菲鲁。哈斯廷司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印章，随后这份契约书被郑重地递交到等在旁边的陈无咎手上。
认真阅读过契约文书，陈无咎确认这份协议的确是写明了适才双方业已商定的那些条款之后，历来做事都很谨慎的陈无咎又提笔补充上一条。
补充条款注明，由陈无咎提供技术支持的这部分义务，仅限于他逗留洛桑学习的这段时间，否则将自动免除陈无咎的相关义务。
对于这一点吉菲鲁不大情愿地表示了愿意接受，陈无咎笑着接过鹅毛笔，沾了沾墨水签下自己的化名达斯。维德。
岂料，陈无咎刚一停笔，那份原本是好端端放在桌子上的魔法契约，却突然“砰”地一声爆裂成了飞舞在空中的无数火红碎屑，活像是陈无咎点燃了一颗装药十足的大炮仗，直震得站在周围的几个人眼前发黑金星直冒。
紧接着一股黑黝黝的浓烟从这份契约的残骸中缓缓升起到空气中，而后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利呼啸，便消失无踪。
这是本应存在于魔法契约内的契灵，在契约书毁灭时跟着一起离开了。
第二十六章 合作 第二节
世界上有些事情不必非要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底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即便在起初的一刹那，陈无咎还有些搞不清眼前的情况因何而生，那么等看到这个契灵的出现，心计败露的吉菲鲁先生就什么多余的话都不必讲了。
陈无咎站起身，强自抑制住怒气，沉声说道：
“既然阁下信不过我的商业信誉，那么这笔交易大家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告辞了！”
自知理亏的吉菲鲁一再赔不是，一五一十地讲明自己的顾虑，最后简直都快要哭出来了，陈无咎才稍稍平复了一下怒气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听他解释。
喝下一口冰水，稳定过波动的情绪之后，陈无咎说道：
“姑且算是刚才的事情事出有因，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不过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形发生，你就准备好变成死人吧！你随时可以选择欺骗我，但是要考虑清楚自己是不是付得起这个代价。”
不敢再小瞧这位背水一战的商人为了牟取最大利益不惜冒着上绞刑架的无比勇气。一贯喜欢做事稳妥的陈无咎干脆用一丝精神力量侵入吉菲鲁。哈斯廷斯的意识之内一通大扫除，在确定这家伙的确是心口如一之后，陈无咎才消了气。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气愤难平的陈无咎顺势提出了一桩额外的补偿条件，算作是对吉菲鲁合作不老实的惩戒措施。
陈无咎冷笑一声，说道：
“继续合作当然可以，不过咱们刚才谈好的那些条件就要改一改了！”
暗中耍手段，结果被陈无咎抓了个现行的吉菲鲁只得苦着一张脸，点头表示同意。
如今非但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尚且有求于陈无咎，吉菲鲁已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任由陈无咎宰割。完全落于下风的吉菲鲁只能寄希望于陈无咎别太过狮子大开口，不要提出什么自己绝对付不起的代价。
金钱的损失还在其次，失去这个宝贵的发展机遇，哈斯廷司家族可就真的要变成历史了。
看穿了吉菲鲁外强中干的本质，陈无咎哼了一声，说道：
“这样吧！我看你也不容易，今后如果需要我提供技术支持，每一次出场费一千G，而且不可以拖欠付款，这一点有问题吗？”
如蒙大赦的吉菲鲁赶忙摇头，一口气说道：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这都是应该的！”
大事议定，麻烦不断事故频出的这一餐终于可以吃得比较安宁了。
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原本打算体验一番住在豪宅中滋味的陈无咎很干脆地提出要求，让吉菲鲁赶快给他腾出房子。
这桩交易成了，陈无咎没道理还要留下不速之客在自己的地头上碍眼。而一心想要弥补关系裂痕的吉菲鲁好意询问过陈无咎不大算留用原来的那些仆人之后，当晚便带着他们离开了这座庄园，庄园里原有的家具和一切陈设全部奉送给了陈无咎做了搭头。
于是在洛桑的第一夜，占地面积相当于一座城市公园的偌大一座豪宅内，仅有一个不大的房间在入夜后亮起了昏黄的烛火，远远望去是那么的寂寞冷清。
一夜无话，到了翌日清晨，陈无咎早早地便起身，开始在新家里散步，顺便熟悉一下环境。
在新家转悠了一圈，陈无咎发现照顾这样一座庞大的建筑群超出了他个人打理的能力范围，今后必须雇佣一些园丁，清洁工之类的专业人员前来负责清理养护这栋豪宅，否则光是想象一下应当如何着手收拾多达几百个的房间就已经足够让人当场吐血身亡了。
“主人，早饭已经做好了，请您用餐！”
遥望着东方天际即将破晓而出的太阳，若有所思的陈无咎听到身后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温丽莎准备好了早饭，来通知他用餐。
对于陈无咎来说，温丽莎就像是他身体自然向外延伸的一部分，如同四肢一般可靠，如果一把刀刺向他的心脏，相信温丽莎也会毫不犹豫地用她的躯体挡在陈无咎前面。
作为被陈无咎只配的个体，卓尔精灵温丽莎虽然可以保留原有的思考能力和成长记忆，并且可以透过与陈无咎的精神交流从操纵者那里轻松地获取新的知识和力量，但温丽莎思考立足的中心点都不再是她自己，而是怎样做才能最大限度地符合陈无咎这个主人利益。
陈无咎看着没有戴上墨镜的温丽莎，轻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太阳马上就要升起，你的眼睛受不了这种刺激。”
卓尔精灵千百年来的进化选择使得这个高等精灵的分支种族完全适应了地下世界的幽暗环境，即便是戴着墨镜的时候，温丽莎也不会喜欢太阳这个火辣辣的大火球。既然陈无咎吩咐下来，温丽莎便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望着温丽莎的曲线曼妙背影，陈无咎说不上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操纵一个和自己一样能够思考的智慧生物并不是从前想象中的那么有趣。
原世界二十年来灌输形成的道德观念是那样根深蒂固，虽然陈无咎知道许多规条在这个世界上纯属多余，但道德观念仍然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束缚在陈无咎身上，叫他难以挣脱。
虽然陈无咎一向认为自己为求自保而做出任何血腥恐怖的事情都是合理的，但又禁不住经常会猜想处在这种严密的精神控制下，温丽莎究竟该算是死掉了，还是继续活着。
如果说她仍然活着，那么没有了自己的意识的活着算是什么呢？仅仅是一个漂亮的人形傀儡吗？要么是一个玩偶，抑或是一具行尸走肉？良久，陈无咎长叹一声，放弃了对这个深奥哲学问题的深入挖掘。
古语说，仓禀足而知礼仪，有时间为了道德和良心去反省自己的行为，从这个层面来说也许陈无咎现在算是混得不错吧！
天际边，一抹亮丽的鲜红色冉冉升起，这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从新买下的住宅到学校的路程不远，陈无咎便选择徒步的方式，尽管这么节省并不符合他的贵族身份，但是陈无咎也没有把自己是什么贵族真的当成一回事。
半个小时之后，顺路欣赏了一番洛桑城的街市景色，陈无咎来到了洛桑学院咒法系分院的大门口。
洛桑学院的咒法系创立的历史非常悠久，差不多可以上述到洛桑学院建立的年代，从那时起咒法系就一直是学生选修的热门院系。站在这里看着四周清一色穿着黑色见习法师袍的学生出出进进，不免让陈无咎回忆起了曾经就读的东山高中。
陈无咎不禁感叹人生的际遇总是充满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不能再靠作弊混日子了，学不到真本事陈无咎可就真是连自己都对不起了。
整理一下身上长袍的褶皱，陈无咎迈步走进这座庞大而古老的石砌建筑。
咒法系分院是一栋十一层的城堡式建筑，占地面积为一万平方米，而且内部的空间非常宏大，足可以容纳上千人。只是陈无咎尚未来得及感受一下这座建筑的风貌，便以被眼前人头涌动的景象惊呆了。
奋力杀出人丛之后，陈无咎好不容易才摸到了咒法系教师办公室的门口，口中不禁开始抱怨人太多。
远道而来的陈无咎当然不晓得，今天是学院周年庆祝后第一个点名签到的日子，不管平时是不是逃学专家，此时所有在咒法系报过名的学生都要在上午准时签到，否则到了学期末计算成绩的时候，缺席的人一定会被风纪委员会扣分扣得凄凄惨惨。
从值班的教授手中领取了一份课程表，陈无咎找到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开始仔细读了起来。
在奥术的传统八大院系中，咒法系的理论课程相对要少许多，只要晓得咒法系唯一的一个零级奥术都是杀伤性法术，就可以想见这是一门十分注重实践与实用的课程。课程表注明，咒法系每个学期的期末成绩都以进行个人擂台战来计分的。
如果某位学生对自己的战斗力格外有自信，那么他完全可以申请免修咒法系的日常课程，在期末直接参加残酷的单淘汰赛。因此，陈无咎在计算过必修的课时，发现没有预想的那么繁重，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在咒法系院系共下辖有四个分支子学派，分别是呼唤、创造、医疗、召唤，算起来在洛桑学院也是仅次于幻术系的第二大奥术院系，报考的人多也是很自然的。
这座城堡式建筑则是咒法系的中心教学楼，不过这里主要是供教授初级课程和一般教员办公的场所，平时上课使用的大教室和实验室都分散在城堡附近的几栋建筑里面。
收起课程表，陈无咎奋力挤出一条道路到了外面。
有了上次被萨兰多大法师揭穿的前科，陈无咎已经不敢贸然跑去位面研究院系这么冷门的地方惹人怀疑，干脆拿着学院地图按图索骥，来到了通用系所在的学区。
通用系奥术，简单来说就是不限制个人研修的学派和门类，凡是法师职业都可以学习并且使用的法术。事实上，大多数人都认为街头杂耍艺人施展的那些诸如吞刀吐火之类的小法术都应当归类在通用系门下，虽然高傲的法师们绝对不喜欢这个调侃的说法。
通用系奥术就像是万金油一样，无论态度怎样矜持的法师，多少还是会研习一下这门最常用的法术，因为通用系的最大特点就是实用。
这门不起眼的学问修炼到了高级阶段同样不容小窥，甚至可以模拟许多特定学派的法术，这一点对那些需要预先准备下法术才能使用，但是实践中又很可能碰到意料之外变故的法师非常重要。
大家都知道一个基本事实，即是一个法师的生存往往取决于他能够施展的最后一个法术是什么，所以通用系奥术也属于一门法师必修的课程。
通用系分院的建筑格局与四周庄重古朴的城堡式建筑格格不入，雪白的墙体和金色的琉璃瓦只能使人联想起金壁辉煌这句话，完全没有那种统一的学习氛围，反而气势逼人。
与正规的见习法师们不同，类似陈无咎这样的贵族旁听生在洛桑就读的几年时间，几乎无一例外地都会待在通用系分院混日子。
魔法是一门对于天赋要求极高的学问，就像地球上每年都有数不清的年轻人满怀希望地踏入了大学，但是他们终其一生，能够在科学领域有所建树的都是极少数的天才和幸运儿，余下的大部分人仅仅学会了如何去使用前人创造的知识，这其中的一个关键因素就是天赋。
发明家爱迪生说过，成功需要百分之九十的汗水和百分之十的天分，而决定一个人的奋斗能否成功的关键就是这不起眼的百分之十的天分，显然勤奋并不能代替天份。
那些贵族子弟一生下来就可以享受着别人为之奋斗终身才能辛苦得到的东西，他们中除了少数能在物欲的侵蚀下保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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