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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天亮等时光[出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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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恨恨地说:“你知道自己有病,就别招惹常晓春。”
“我没病。”时光手上一股狠劲儿
高飞闷哼一声,满头的汗,他扭过头咧开嘴笑:“就你这样,还说没病?”
“没有。”时光提高分贝,把高飞拽起来,一拳揍他脸上。
高飞沉重的身子撞倒一整排自行车,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放鞭炮。“王八蛋……”他捂着鼻子痛苦地想要站起来。时光纠住他的衣领,又把他重重压回去上,抬起拳头,然后,他的动作停止了。
常晓春双手抓着挎包的带子惊讶地望着他们。她走到公交站发现那一站没有到她家的车,决定去另一条路上看看有没别的站台。经过十字路口,她听到自行车被撞倒的声音,最后一辆车就倒在她的脚边。
看到常晓春,时光松了手慢慢地站起来,后退几步。
“高飞。”常晓春跑过去把肿着半边脸的高飞扶起来,着急又有些失望看着时光问,“你为什么要打他?”
“他有病……”高飞抢先说,腿一软,半跪在地上。
常晓春接住高飞大半的重量,焦急地问:“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
此时她一心在高飞身上。
时光一步一步地后退,苍白的常晓春在他眼中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在她抬起头看他的一刻,他彻底转身疾步而去。
“时光!”无论常晓春怎么唤他都没有回头。
高飞抓住想追过去的常晓春,说:“你看到了吧,这小子就是头狼。”常晓春猛地回头,头发在高飞脸上甩过。她坚决地说:“高飞,对不起。”随即挣脱开高飞的手,追往时光离开的方向。
“常晓春!你给我回来!”
高飞嘶喊着。常晓春一步未停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只觉浑身都疼痛起来。
常晓春追到时光。
时光漫无目的地快速走路,目光空洞。
当她挡在他面前,而他绕过她时,常晓春才确定他是能看到她的。
前面就是公交站台,常晓春知道时光一定会随机跳上任何一辆停下来的公交车。她无计可施,硬拖住他的手说:“你停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时光停下了,目光望着远处,问:“常晓春,刚才的我很可怕吧。”
夜色不明,她抬头看他的脸,看不清。她心中在想,刚才的他确实可怕。
像是猜到她心思,时光再次甩开她的手说:“害怕,就不要再靠近我。”
常晓春快一步跟上他,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拦下。
“你曾经问我,到底喜欢你什么。我现在告诉你,”她看着他,目光灼灼,“我喜欢你,时光,我喜欢你。好的你,坏的你,温柔的你,可怕的你,一切的一切我都喜欢!”
他不屑:“这种话谁都可以说。”
“是吗?”常晓春受了打击,但毫不退缩,她放开他的手,指向车来车往的马路,“现在,这里,你随便让哪个人来说一个试试。让他们站在大马路上,拦下一个男孩子,让他们来说说看。你看会有人愿意吗?你以为这世界上像我这么厚脸皮的人很多吗?”
他不想听她诡辩,侧过身去,身侧的花坛漆黑一片。
她说完了,他才转过来,稍有激动,但仍吐字清晰地问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喜欢我?有什么非喜欢不可的理由吗?是不是不喜欢就会死呢?如果没有这种强大的理由,你为什么要来喜欢我!”
她被他的问题骇住,深吸了几口气,迎头而上对他讲:“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就让我来喜欢你啊?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告诉你答案,只要你敢!你敢吗?”
感冒还没好利索,她动用了全部肺部的力量说完话,用力地咳嗽起来。
时光听了她的话之后,拳头握得紧紧的,用一种不可承受的目光看着她,好像被她的话冒犯了,好像马上就要冲过来打她,忍的很辛苦。
她有些发憷,又有些伤心,她为什么无法表达得更好,为什么要用质问的语气,只会让他讨厌自己。
“对不起……”无论如何,她要为冒犯他而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我只是……只是想……我只是想……”
想再说点什么挽回他,但她虚张声势的勇气,只能到这里而已。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就在她即将落下眼泪的瞬间,时光将她整个人夺进了怀里。
人生第一次,她知道什么是深吻。
他激烈而疯狂的亲吻,让她连嘴唇都在颤抖。
嘴唇分开的时候,她在喘息。
而时光的眼中有刹那的心痛,他紧紧地抱住她,喃喃自语:“我不想拖你进来,是你自己要进来的。”
那晚,那时,她被他的吻砸晕了,晕乎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后来慢慢地与他相处下去,她发觉自己进了一个小小的漩涡,一种轻微的沦陷感,但又不至于淹没自己。
让她沦陷的根源,是时光不经意的,不用语言表达的关怀。他的爱被冷漠包裹,但你走近他,摸他的手,你发现他是暖的。常晓春希望有更多人能发现这一点,但时光的周围始终无人敢靠近。
包括常晓春的好朋友张佳来,她在对比了自己的爱情之后对常晓春说:“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陪着她笑,陪着她哭吗?哪怕他是个哑巴,都会尽一切语言以外的能力取悦对方。为什么时光对你那么冷淡,在学校我几乎没见他跟你说过话,好像眼里根本看不到你似的。”
“不不不,他是很好的人。只是你不了解他。”常晓春总会为他辩解。
“他有多好?你举个他对你好的例子。”
张佳来的要求,为难到常晓春。很多细枝末节,当时的细微感动,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硬要说出一两个例子,她自己会感动,别人听了却会觉得牵强。
比如,过马路时,他会握她的手很紧,紧到她能清楚感受到疼痛。可他的表情就像张佳来说的,冷漠,目光根本不看她。路边的人见了,准会以为他们两个是刚吵完架的情侣。
再比如,他们一起去肯德基做作业,时光的作业总是做的很快,做完后看自己的书或杂志,很少跟她聊天,也几乎不问她有没有不会的地方。
她有不会的,就拿他的作业来看。那些复杂的题目,他的解题比参考答案还要详细,详细到每一步的计算结果,每一根虚拟辅助线的画法,没有省略任何本可省略的步骤。解题过程清晰而工整地填满了空白部分。这样,就算她一句话都不问他,也能完全看得懂。两个在一起做作业却根本没相互交流的情侣,在别人看来,又是刚吵架吧,或者就是两个陌生人刚好搭了一张桌子。
常晓春的这两个例子,张佳来听了不为所动。她说:“把解题过程写清楚就是爱啦。那我还不如跟语数外一本通谈恋爱呢。”
常晓春也很无奈,我之蜜糖,彼之盐巴。
那年春节,时光没在家。大年三十晚上是情侣们偷偷溜出去约会的黄金时段,常晓春只能错过。张佳来又把她奚落一阵,她说:“你看吧,遇到周末他要去教堂,遇到春节他要去庙里。你就这么着被他忽视吧!”
常晓春并没有觉得她被忽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习惯。时光的妈妈自从他爸爸去世便一直形单影只,她无法忍受新年的温馨吵闹,一到过年就像逃难似的,拉着时光躲进深山的庙宇里去住。去年泰山,今天普陀山。
常晓春在电话里问时光:“你们家不都信仰耶稣吗,为什么不去教会呢。”
时光说:“我妈想推翻一切我爸留下来的东西。随她吧……”
作为儿子,时光很称职。
常晓春又问:“你在庙里都是怎么过的?”
时光说:“很无聊,每天只做四件事:爬山、看书、听CD。”
常晓春数数才三件,问他:“还有呢?”
时光那边没有了声音。
直到通话结束她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就是给她打电话啊,笨蛋。
除夕的晚上,月亮圆的透亮。
常晓春和妈妈一起忙了一桌子菜。
妈妈的男朋友袁叔叔来她家过年。很多年都没有三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联欢晚会了。叔叔对妈妈很体贴,妈妈对叔叔很依赖。也许她不久就会有个新爸爸了。
饭吃到一半,她接到时光的电话。两个人相互拜年。
时光说:“前两天你生日,我给你寄了巧克力,收到了吗?”
常晓春记得前两天是收到一个包裹,她忙着上班直接给妈妈了。环顾了客厅,她在茶几一堆瓜子壳下面看到巧克力的空盒子。
“常晓春?”时光叫她。
“啊啊,收到了。”常晓春堆笑,“很好吃。”
“那就好。”
讲完电话以后,常晓春气呼呼地问妈妈:“你把我的巧克力全吃了?”
妈妈有点儿没面子,拍了筷子说:“什么你的巧克力,你还是我生的。”
有外人在常晓春不好发作,闷闷不乐地坐回桌子小声嘀咕:“难怪越来越胖。”
妈妈耳尖听到了:“说什么哪!”
“别生气。”袁叔叔出来打圆场,“孩子调皮。大过年的,大家高高兴兴吃饭啊。”
袁叔叔在纺织厂做会计,典型知识分子的脸上有着懦弱的算计。常晓春在心里拿他和爸爸比,怎么也比不过。
吃完饭收拾了桌子,常晓春出门去倒垃圾。新年开始,家中一切都要是新的,干净的。
推开家门,经过妈妈房间时,从门缝看到妈妈和叔叔在亲吻。他们紧紧抱着,浑然忘我。
常晓春的脸烧起来,帮他们关上了门。
她知道为什么自己没办法由衷高兴,她心里还是盼着爸爸能回来。不过,妈妈好像不愿意再等了。
悲伤时,她接到了时光的电话。
听到常晓春的一声“喂”,时光就知道她不开心,问她怎么了。常晓春老实交代了爸妈的事。
时光说:“虽然她是你妈妈,但她有她自己的人生。你也有你自己的人生。”
她不开心了:“干嘛这么理智,就不能安慰我一句?”
他说:“你换个安静的地方。”
她这边,心急的人家已经零星放起爆竹炸出砰砰响,他那边,只有风声。
“你等会儿。”她把电话线拖进自己房间,关上窗户,关了门,用被子捂住自己。
“好了,”她说,“安静了,你要说什么?”
时光说:“嘘——”
左手食指放在唇边,右手握着手机伸向天空,
此时,寺庙敲响了新年的钟声,把天地唤醒。时光坐在山顶,他的脚下,山岚弥漫在漫天的星斗下,灿烂的烟花升起在远方的远方的远方。
时光,我一直很想问你,那里的烟花好看吗?
四。青梅
“恋爱是什么滋味?”
张佳来问。
“恋爱啊……”常晓春认真地思考,闭上眼睛思考,她说,“恋爱就像青梅的味道。你吃过青梅吗?那味道清清的、香香的,闻起来很诱人,吃起来却有点酸,酸到你的心都纠起来,严重的时候,还会打颤。”常晓春想到时光的吻,羞涩地捧住脸说,“也许你吃一口就不敢再吃下去,可是以后只要一想到它,就会流口水,就会很想再吃一口。周而复始。”
那时,常晓春刚和时光在一起不久,她把恋情告诉了最好的朋友张佳来,激起了张佳来对恋爱的憧憬。常晓春讲完这些话的第二天,张佳来写情书对那位被罚每天打扫他们教学楼前花坛的学长表白。那天早上,常晓春亲眼看着张佳来假装没事地把情书塞到学长手里,她趴在窗口上挠墙,比当事人还紧张激动。
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学长,叫秋添,他就是张佳来的青梅了。只可惜,她的青梅因为小时候生一场大病,成了哑巴。所以张佳来才会说:“哪怕他是个哑巴,都会尽一切语言以外的能力取悦对方。”
为了秋添,张佳来特意去学了手语。学期末,她已经把基本手语都学会。下课只有十分钟,老师拖堂两分钟,从高一楼下跑到高二楼上两分钟,跑回去两分钟,所以,张佳来和秋添在课间能见面的时间只有四分钟不到。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发挥创意,一下课便冲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他在楼上,她在楼下,两个人在阳光下对彼此做“我爱你”的手语。
我,手掌放在胸口;爱,用手把心脏抓出来在掌心揉碎;你,揉碎的心脏递给对方。
几个简单安静的姿势有着比语言更深沉的力量。
常晓春耳濡目染也学会了。
放学的路上,常晓春对时光做了这个手势。时光看懂了,却没有任何表示。常晓春习惯了,她对他爱的致意就如同向一个无底深洞呼喊,基本不会听到回音。回家的路上,继续是常晓春一个人讲很多话。学校的八卦啦,家里的事啦。
到了路口,他们要分别了,时光不像以往那样站在路口等她消失在楼道,他拍了下胸口,手掌翻上做了个“耶”的姿势。他把那个“耶”懒懒地举在耳边对她挥了挥,双手插进兜里转身离去。
“什么意思……”常晓春又不懂了。自己做了一遍他的姿势,才悟出,原来是“metoo”啊。
这就是他爱的方式,他爱的漩涡。
在这漩涡中轻轻跌宕着,很快半年过去,他们进入高一的暑假。
因为时光的介入,高飞和常晓春有半年多没有来往。暑假的时候,张佳来把他们约出来吃饭,顺便和缓关系。
常晓春早已不介意那件事。高飞对时光虽仍有龃龉,但他看时光那段时间一直表现不错,至少没有坏的表现,慢慢也就不再僵持下去。
暑假第三天,他们约在附中附近的小饭馆吃饭,彼此带上家属。
张佳来带上秋添,常晓春带上时光,高飞带上他新认的亲妹妹。
见面那天,常晓春第一个到。饭馆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学校的熟面孔。常晓春进门的时候,对面靠墙那边桌子上的两女一男打的正热闹。
女生A高挑、英气。女生B纤细、柔弱。而男的,身形精瘦,皮肤蜡黄,蓬乱的头发,有种不健康的颓废。不知他们之间有怎样的恩怨情仇?
她这边天南地北地思维发散,那边动起手来。高挑的女生一扎啤酒泼在男孩脸上,吼着:“许蔚彬,算我瞎了眼,我看错了人!祝你们开心,祝你们幸福,祝你们老了抱着一块儿死!”女生声泪俱下,表情与热门催泪韩剧里的女二号一模一样。看来电视剧很大一部分还是脱胎于现实的。
高挑的女生恨恨地抹泪离场,可男生并不打算让她走的这么潇洒,他抄起个凳子砸过来,脸上的表情比那女孩还要愤怒,似乎他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一个。
幸亏常晓春眼疾手快拉了女生一把才没酿成惨剧。
凳子擦着女生耳边落地。女生惊讶地看了眼常晓春,更惊讶地回头看了看男生,哭了:“好、好……算你狠。”她哭着跑出去。
常晓春叹气,那女生看上去很凶悍,依照那性格把凳子提起来扔过去才是正常的,但她偏没有那么做,一定是爱惨了那个男生才会这样的吧。
这一场落幕之后,高飞带着他妹妹愉快地上台来。一看到常晓春,高飞就对身边的女孩说了句什么,女孩对常晓春笑了笑,不冷淡亦不热情。女孩的笑很美,常晓春脑中浮现出许多古诗词: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高飞毫不见外地拉开常晓春旁边的位置坐下,女孩乖乖地坐到高飞身旁。
“那谁没来?”高飞问。
“他有事,要过会儿。”常晓春说。
高飞沉默了一下说:“不是不想来吧。”
常晓春说:“你想多啦。他早就不在意那件事了。”她推了推高飞,“还不介绍一下你妹妹?”
看着常晓春笑眯眯的脸,高飞忽然有点生气,帮她生气,帮她个猪脑子不会挑好男人生气。
见高飞不说话,常晓春索性隔开高飞,笑着问女孩:“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呀?”
高飞挡在女孩面前说:“别姐姐姐姐的,艾冉还比你大几个月。”
“艾冉?很少见的姓啊。”常晓春说。
艾冉微笑,垂下眼睛。
“别提这个姓了。当初老头子就是看她妈妈的姓特别,才去招惹的。”高飞环过艾冉用力拍拍她肩膀,“招惹完就走了。我一直知道有艾冉存在,但是她妈妈不准我们来往。前些日子,我撞见她在路边被一群混混欺负就把她给救了。你知道,女孩子长的太漂亮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正好她妈妈去外地做生意,没人管着。我就认了这个妹妹。”
常晓春瞪高飞,怎么能当着面说隐私。
艾冉第一次开口,声音甜美:“没关系,我们家的事周围人都知道,没什么好瞒的。”
她的豁达里有一种凄楚。
常晓春给艾冉倒了杯水,转开话题说:“你比我大几个月不就和我同一年生的了,怎么晚上了一年?”
“她去年生病休学,”高飞抢着说,“今年考上附中,厉害吧。”
常晓春说:“太好了,以后在学校尽管来找我。”
正说着,张佳来和和她的学长手拉手走进来。
张佳来今天细细打扮过,两条麻花辫扎的紧紧的,公主袖的衬衫领口上绑着一只绿色的蝴蝶结。一看就是妈妈打扮出来的样子。
常晓春看到张佳来这样乖的摸样,很想上去捏捏她。碍于人家男朋友在,她没好意思。
高飞介绍了艾冉之后,张佳来很自豪地看着秋添说:“我男朋友,秋添。”
“欢迎欢迎。”常晓春拍马屁说,“不管看多少次,都是这么帅啊。”
“帅。”高飞跟着拍马屁说,“跟张佳来站一块儿就是一对璧人啊。”
秋添有些腼腆地点头微笑,他的嘴唇是淡淡的粉色,嘴角弯起的弧度很好看,真不愧张佳来给他的称号——微笑王子。
艾冉歪着头问:“你叫秋添,天气的天吗?”
秋添摇头。
常晓春发觉艾冉对男生说话自有一股媚态,跟对女生不冷不热的态度截然相反。
张佳来替秋添回答:“是添子添孙的添。”桌子下面,她的手握住他的,“秋添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声带烧坏了不会说话。”
“哦,”艾冉惋惜,歉意地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常晓春眯着眼睛看高飞:你怎么没事先告诉你妹妹,太不重视了。
高飞傻乎乎地:“看我干嘛。”
常晓春说:“就看你。”
高飞的眼睛也眯起来:“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了。”
两个人眯的难舍难分,火花四溅。
秋添轻笑出声。
张佳来很喜欢秋添的笑容。他有一张纯净的脸,像干净透明的水晶,任何一点情绪色彩沾在他脸上都显现得特别清晰而明亮。
时光最后一个到。人都齐了,常晓春把时光介绍了一遍。艾冉很大方地称赞时光,说他的名字听起来让人很有好感。
时光,是的,时光,谁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对他有好感。常晓春和时光认识这么久了,每次念到他的名字还会微微地心酸,虽然没有任何值得心酸的事情发生。
高飞也再次把艾冉介绍了一遍。
时光听到这个名字,语气微妙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艾冉问。
时光意识到自己冒昧了,摇头说:“没有,没问题。”
艾冉看他不打算说下去,探过身追问他:“肯定有问题,快告诉我。”
大家都想知道,专注地看着时光。
不知道是不是常晓春的错觉,艾冉看着时光时眼睛发亮。
“你不会想听的。”时光语气诚恳。
这下大家更好奇了,问个不停。
常晓春也忍不住想知道,拉拉他的袖子。
时光看了看一脸好奇的常晓春,手上把玩着水杯思考了一下说:“佛经里有个词叫爱染,相爱的爱,感染的染。意思是人经常容易被外界欲望侵扰,贪心、执著,修不成正果。你的名字刚好读音相同,所以我嗯了一声。”
时光说完后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水。
艾冉变了脸色。
常晓春赶紧解围:“艾冉的冉是冉冉升起的冉,不管是姓还是名,都是很少有人用的字。百里挑一的名字呢。”接着打岔,“吃吃吃,这儿的清炒萝卜丝很好吃的。”
“那是笋丝吧。”张佳来故意寒碜她说。
常晓春张着嘴,白白的笋丝挂在筷子上颤抖。
一直沉静的秋添发出一声闷笑。
气氛一下轻松,大家趁势将话题转移。众人说的热闹的时候,时光凝视着桌面不发一语。常晓春稍稍后倾身子,看到时光的双手十指交叉做出祷告的姿势放在膝盖。她几乎忘了,时光信仰基督,他在用餐之前必然祷告。对于自己的信仰,时光从不宣扬,也不表露。他把他的信仰放在心中,外界的一切,哪怕是他妈妈把逼他去庙里朝拜,亦不会使他动摇。
常晓春对此从不说什么,她尊重他。
“喂,时光,我在跟你说话呢。”张佳来敲敲桌子。
时光祷告完毕,抬起头看她。
张佳来说:“你不要这么闷着不说话嘛。当我们晓春不存在似的。”
“他就是这种不爱说话的性格啦。”常晓春在桌子下牵起时光的手。
“什么性格啊,”张佳来不满常晓春对时光的维护,“不管什么性格对女朋友总应该热情点吧。”
秋添拍了拍张佳来的肩膀,对她比了会儿手语。
张佳来嘟起嘴:“干嘛帮他说话。”
常晓春问:“他说什么了?”
张佳来翻了白眼:“他说,不爱说话的人往往比我们这些叽叽喳喳的人更聪明更深情。”
秋添着急地摆摆手,又对着其他人摆摆手。
“你就是这个意思。”张佳来别过头。
常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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