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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等风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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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戴上我的求婚戒指,这么快就想抵赖吗?”
他的眼神不轻不重地往她手上一飘,瞬间就勾起她对自己十分钟之前那种迫不及待的深刻记忆,舌头在嘴里滚来滚去却吐不出反驳的话来,咬舌自尽就更舍不得了。
穆瑾轻轻用指尖摩挲着戒面,“我这就要结婚了吗?老——公——”那个生命里最重要女人的事情,是她的事情诶!
“嗯。”这位应得倒是自然,一点儿也不像刚刚准备上岗的新员工。
“没事,我就是习惯习惯,老公——”嗯,第二声就已经叫顺口了,嘿嘿。
“以后在医院里还是要叫我秦教授。”
“好的,老。。。秦。。。教授。”‘教’字咬轻了点,好悬给那类畜生长了个辈分。
一小时之后,一对新人捧着大红本从民政局里走出来。
穆瑾的眼梢和嘴角弯得都快接壤了,“今天几月几号啊?看过黄历了吗,宜不宜嫁娶,怎么我看来领证的人不多呢?”
“当然宜嫁娶,这个月的工作日里只有今天咱俩都没排手术,不见血光,哪儿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
次日上班,摇身变作秦太太的穆医生满身满心的梦幻感觉,好像怀里揣着什么大宝贝,又想显摆,又怕别人惦记的矛盾心态。脸上皮肉忽松忽紧,似笑非笑,看起来甚是怪异。
估计若是遇上吕泽都能给直接领走。
秦教授倒是没什么异样,就跟捎同事似的开车载她到医院门口。
穆瑾下了车,犹豫了会儿要不要等他一起进去,又想着他让她在医院里叫自己秦教授,那大概是还不打算公开关系吧,就转身自己先走了进去。
秦烈峥锁好车,看人已经走了,不紧不慢地从后备箱里提出来一大箱网购的进口巧克力,悠悠地拎着上楼去了。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照例收到不少医患暗戳戳的注目礼。
他不是平时那种冷峻的视而不见,反而直接朝护士站拐了过来,脸上还挂着笑,着实吓呆了一干正在忙着交接班的小护士,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开始调取记录自查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疏漏。
“这个给大家分分。”秦烈峥将一大箱巧克力搁到台子上。
杜姗姗举着活页夹挡住半张脸,神兮兮的问,“主任,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昨天,”秦烈峥一双桃花眼明媚招摇,一般人可都没见过他这么不吝色相的模样,多少都有些花痴发作。
“大喜的日子!”
他话音未落,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本,展开给杜姗姗看了一眼,后者手一松,夹子咚地掉到地上,赶紧以手掩面,把那声惊呼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铁证如山的小红本刚被秦主任收进口袋里,穆瑾正好换完衣服过来护士站想问下等会儿安排手术的一个病人的血糖结果出来没有,对着射向自己的若干道见鬼的眼神儿茫然地嘟囔了一句,“什么情况?集体罚站呢?”
随即她肩膀被秦教授一揽,“老婆,十分钟后跟我去查房。”
扔炸dan的那位炸完就走了,留下灰头土脸的一群围观群众和一只无辜的炮灰,叽叽喳喳吵得穆瑾把刚刚想问的问题生生给憋忘记了。
不是说好在医院里不能叫老公,要叫秦教授的么?感情这规矩是单行线,光是用来约束她的!
穆瑾简直要被这群人的千夫所指给逼疯了,之后好几天都能随处遭遇到怨毒的眼神儿,好像她是个谋君窃国的大叛徒。
谁让之前大家都还是同一起跑线上对着秦教授偷偷流哈喇子的花痴团资深成员,单单她突然就飞升变成秦太太了呢?!不受苦难以平民愤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秦教授就是那种说干就干的人,要么不来电,来电就直接电死你,哈哈~~~
☆、与君有约,风雨不改(五)
烈风从外景地回来,下了车就看见家门口停着的那辆白色英菲尼迪,别墅门口还放着一辆橘色的儿童推车。
秦烈岩来了?他身上警觉的汗毛刷地一下都根根竖起,从肺管子里涌出难以抑制的气急败坏来。
直觉告诉他,这个跟自己从小掐到大的姐姐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找上门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儿,家里就剩一个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的素素,还不是干等着让她捏扁揉圆地欺负。
日防夜防地防着尹主任上门,怎么就忘了她还有这么个爪牙呢!
他当下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掏出手机,不由分说就打开微信发了条威胁意味十足的语音过去当先锋,随即自己稍稍冷静了一下才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她姐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削着一只苹果,翘起兰花尾指轻轻地点了一下手机上的未读消息,内容立刻奔放地从扬声器里飙了出来,点炮仗似的:
“秦烈岩,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往我家里跑干什么?!来之前不会先说一声吗?我警告你,要是你敢说一句让素素难堪的话来,咱俩今后就一刀两断,你甭想听我再喊你一声姐!”
秦烈岩无所谓地轻哼一声,“说得就好像你之前经常喊我姐似的,哪次还不都是连名带姓大呼小叫的。”
冉云素见他进来,蹙眉瞪了他一眼,零分嗔怪,十分尴尬。她俯身抽出一张纸巾,擦掉小暖暖嘴边的饼干屑。
“来,暖暖,把这个递给小舅妈。”秦烈岩提着刚削好的苹果放到暖暖手里,小姑娘捧心似的小心翼翼地转回冉云素面前,仰着粉嘟嘟的小脸蛋嫩嫩地叫,“妈妈,果果——”
小孩子刚会开口说话,咬词还不清楚,直接管冉云素叫了声妈。她面上笑着接过苹果来,心里还是难免闷痛了一下,如果当年和烈风的那个孩子留下来的话,现在也比眼前这个娃娃小不了几个月。
慢着!小舅妈?不是他妈派来吵架的?烈风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半尴不尬地走过来,将小小一只卷毛瓷娃娃从地上直接拎起来。
小姑娘不知是认生还是感觉到了他通身还未散干净的煞气,哭闹起来,又被烈风嫌弃地塞回亲妈怀里,“小白眼儿狼,白给你买那么多好玩意了。知道为什么有小舅妈么,那是因为有你小舅舅我!”
一个二十大几的巨型儿童跟一话都不会说几句的两岁孩子拌嘴,直接把后者给弄得哇哇大哭,这位胜之不武的还吐槽,“跟你妈一样,娇滴滴的,屁大点儿事儿都能哭个死去活来。”
冉云素把刚刚那颗苹果直接塞进他嘴里堵上,抬手歉意地摸了摸小暖暖的后脑勺。
败家弟弟惹哭自己心肝宝贝,秦烈岩直接拿眼睛剜他,“你多久没回家看看了?每次寄东西回来给暖暖,我们告诉她是小舅舅给她的,她现在看见快递员就叫舅舅!”
“……”
秦烈风差点儿揭竿而起,又伸手挑衅小美女的圆脸蛋儿,“告诉你哦,奶可以乱喝,小舅舅可不许乱叫,叫错了打你屁股。”
刚敛住声儿的小娃又嗷一声哭倒在亲妈怀里,放肆声讨这位毫不怜香惜玉的手欠小舅舅。
冉云素看不下去了,把秦烈风给轰到一边儿去,拿过铅笔在小本子上刷刷几下画了一只十分生动的苹果出来。
暖暖眨巴着挂着泪珠子的大眼睛,盯着纸上的苹果看了看,又伸出小肉手扣了扣,“果果——”,终于把刚刚的伤心事儿给翻篇了。
她又在旁边添了只卡通兔子,一只手举着刚刚那个大苹果咧嘴大笑,小暖暖从妈妈怀里蹭了下来,彻底被小舅妈的画功给收买了,站在她两腿之间开始点播,“画,狗狗——”
*
秦烈岩把啃苹果的弟弟叫到一边,低声问,“妈过生日的事情,你都没跟素素说过?”
“我跟大哥说了我一个人回去,她还想怎么样?看她还不够可怜是吗,她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们舍得继续挤兑她吗?你不知道她亲爹亲妈是怎么对她的,现在我们家人再欺负她,还让不让她活了?!”
烈风把啃了一半的苹果直接掼进垃圾桶。
“大哥都跟我们说了……”秦烈岩瞄了眼正画画哄暖暖的冉云素,脸色更添了几分柔色,“你放心吧,妈这回不会说什么的,她希望你们都能回来,咱家现在人本来也不多了……”
“她不说什么怎么了,光用眼神就能剜死她,你和大哥也别费心思了,她这刚缓过来一点儿,我不会带她跳火坑的。你们怎么折腾我都没关系,她,谁也不许碰!”
“诶你这个混蛋怎么说话呢!妈在你心里就那么不讲道理吗?我跟你说你真没有人家素素懂事儿,我刚一说,她就同意跟你一起去给妈过生日了。”
“你——”
她曾经间接导致他错过了秦院长的最后一个生日并对此遗憾难当,这回就是要她的命她都不会拒绝陪他回去的。
这姐弟俩压着声音拌嘴拌得正火热,靠在素素怀里的小秦暖突然就抬腿冲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咧咧巴巴跑过去。
冉云素伸手拉她没拉住,再站起来追更是来不及,倒是烈风就坐在旁边,只是正全副武装、全神贯注地跟他姐顶嘴,根本没留意颠颠跑过去的小丫头。
眼看着小暖暖就要跑到楼梯边,说不定下一步踏空就能滚下去,冉云素急得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浑身汗毛倒竖,“n……安——”。
这走调儿的半个暖字喊出口,声音低哑,连她自己也惊了一跳,笃地愣在原地。
烈风本来长臂一伸把小暖暖给悬崖勒马扯住了,听见冉云素喊出来的模模糊糊一个字,登时手上一松,小姑娘啪叽一声还是跌落到下一级台阶上,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秦烈岩赶紧跑过去抱起女儿安慰,烈风两步窜到冉云素面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素素,叫我,叫我一次。”
“烈风——”尽管略显沙哑轻沉,但清清楚楚,是她丢了小一年的声音。
“素素,我们好了,没事了——”烈风也顾不上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把她搂在怀里抱抱又亲亲。
大家眼睛里都汪着一湖眼泪,烈风过去把暖暖给抱了过来,“当年你小舅妈没白替你扛了一跤,算你知恩图报!今天你是大功臣,想要什么小舅舅都给你。”
“抱抱——”暖暖奶声奶气地拱在她小舅的肩膀上,姿态亲昵,不计前嫌。
秦烈岩也走了过来,跟素素拥抱了一下,“太好了,素素,你好了,我们的一颗心也都放下来了,妈妈知道了也会替你高兴的。”
“谢谢姐——”
“你看看,素素就是比你懂事多了!暖暖等会儿要洗澡睡觉,我带她先走了,周六家里见!”秦烈岩从烈风怀里接过孩子,飞脚朝他小腿儿警告地踢了一下。
“我去送一下。”冉云素跟着她俩往外走。
“自家人,没什么好客气的。”烈风把她黏糊到自己怀里,“我们好好说说话,素素,我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冉云素掏出胸口的哨子,轻轻吹了一下,鸡鸣尬响,两个人都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烈风抬手将哨子卸下来,“再不用这个玩意了,回头送给暖暖随便玩去。”
他突然想起什么来,匆匆拿过手机给吕泽拨了个电话,然后递给了冉云素。
对于素素突然恢复发声这件事,吕泽表现得也非常欣喜,在电话里愉快地跟她聊了一会儿,又叮嘱了一些诸如保持心情愉快放松之类的注意事项。
挂断电话,烈风还是不够放心,又偷偷追过去一个短信,询问吕泽失音的情况会不会出现反复,直到得到对方近乎绝对否定的答复才真正安心下来。捆在他身上勒进皮肉的绳索总算松绑了。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烈风不停地找话题跟素素聊天,大有秉烛夜谈至天明的架势。
“我好困了,你打算罗嗦到什么时候呢,忆往昔和瞻未来都前后十几年了,再讲就讲到你穿开裆裤了……”
冉云素额角抵在松软的枕头上闭着眼,“你是不是害怕一觉醒来我又不会说话了?”她现在不想哑,倒是很想聋一会儿。
“不怕,其实你怎么样我都不怕,我就是怕你因为这个觉得难过。素素,我从来都没问过你,那一年,你过得很不好是吗?会不会经常想起我?”
冉云素默了一会儿,近乎梦呓地说,“就是一直想着你才过来的……”
他转过身来,想再问句什么,却又硬咽了回去,只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与君有约,风雨不改(六)
周六,冉云素坐在沙发上,看着厂家派来的两位技师并着烈风围成一圈蹲在地上研究她那条号称德国产的最先进假肢,讨论半天,得出一个十分无奈的结论,其中一个部件的更换需要从德方的厂家临时订货过来,加上邮递,最快也要三四天时间才能修复。
早上她在去画室的楼梯上,突然踩滑了跪倒在台阶上,之后这条号称连高跟鞋都能穿的假腿膝关节就失灵了,无法锁紧。
烈风送走技师,转身坐到冉云素身边,如释重负,“我跟我妈说一声,那你就别过去了,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我还有Chris,实在不行还有William,又不是离了那个就不行。”她说着就撑着拐杖站起身,“我去换条裙子吧,都已经说好了的事情,不要出尔反尔。”
烈风随着她进了衣帽间,“素素,你别逞强,这个在家里走走还可以,到了外面还是挺危险的,再说你——”
“我一条腿走路的经验比两条腿都丰富,你别太紧张了,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你这个保镖在的嘛。”
冉云素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故意说,“本来我就是这个样子的,没什么不能接受,除非你觉得带着这样的我出门会很丢人。”
千古奇冤的那位抽了口凉气,也不辩解,又悠悠吐出来。
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还故意戳他心窝子,好歹不济他是个心胸宽阔的人,起码放她的那一处撑船跑车都没问题,所以不必计较。
说不动她,烈风只好尽职尽责地做好护花使者,看着她撑拐杖一步步走出去,下台阶,“还是我抱你吧。”
“难道当着尹主任的面儿你也要抱我吗?”虱子多了不怕痒也不带那样明目张胆拉仇恨的。
*
车子驶到秦宅,烈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车,上台阶。
得到预告的穆瑾听见动静赶忙就出来迎,冉云素被簇拥得有点儿无奈,“我觉得我自己不摔倒都会被你们给挤倒的……”
一进门,就撞上坐在客厅里给暖暖喂水的尹主任投来的两道目光,平静无波,似乎没什么玻璃心不宜的内容。
她见她,就像小麻雀遇到大花猫,虽说对方也不会吃了她,但下意识就想扇翅膀逃了。
这会儿也没翅膀可扇了,只得硬着头皮,“尹主任好——”
穆瑾打开鞋柜找拖鞋,套脚的拖鞋不跟脚,素素在家也不穿这种,都是软底带松紧的那种,她犹犹豫豫半天想找双尺码更合适的,就听尹主任在身后语气略淡地说,“别换拖鞋了,穿她自己的鞋子安全些。”
众人心里刚松一口气,尹主任又接着说,“让小陈拿个抹布帮忙把鞋底擦擦——”
所有人:“……”
尹主任有着比作为医生更加苛求的洁癖和食品安全意识,因此连生日蛋糕都是自家烤的。
穆瑾忙着给冉云素解围,在厨房里招呼她,“素素,蛋糕坯我烤好了,先晾着,你来看看裱个什么图案合适?”
“嫂子?”冉云素边整理奶油和各色糖霜、果粒边揶揄穆瑾,“你够可以的啊,连领证这么大事儿都不告诉我一声。”
“对不住,其实我也是到了民政局隔壁那条街,才知道自己当天要结婚的……”
穆瑾抬手指了指客厅,“按说领证就该改口了吧,可我怎么叫不出来啊,反倒是秦烈峥去我家,开口叫爸妈就跟亲儿子似的,他那点高冷都用我身上了!”
“穆叔和王姨是不高兴坏了?”
“可不是!恨不得饭都喂到他嘴里,整得我两边都像小媳妇似的,以后就指望你疼我了。”
“别介,我自身难保呢……你说蛋糕做成什么样的?快搜个图片给我参考下。”
“要么你在上面画个尹主任的画像吧。”
“找死啊你,等会儿可是要动刀子切的!”
穆瑾吐了吐舌头,“忘了这茬儿了,不然你裱个孕肚儿,她最好切那个!”
冉云素泄气摇头,“老大不小的了还没个正经,你就等着被婆婆催生吧!”
*
今儿天气好,傍晚时分不冷不热的,家里又临时来了几位旁系的近亲,大多都是医生,拖家带口轻易就凑出一大群。
年轻人一多,气氛也就比预想的热闹不少,尹主任难得地没有嫌吵闹,脸上始终没见那种习惯性不耐烦的表情。
别墅里的八人餐桌显然不够用,晚餐的地点就改到了顶楼那片露台上,几条细长桌几拉出来一拼就成了个自助餐台,除了家里佣人做的,还有一干客人带过来的吃食任取,十分丰盛。
大伙儿三五成群地热闹着布置起来,气球彩灯,蛛网拉花,倒成了阑珊夜色里温馨的一道景致,难得张灯结彩的秦宅也染了几分俗世烟火气。
冉云素等大家都上去了才在烈风的陪伴下一点点撑着拐杖上楼梯。
“行吗?”烈风虚扶着她的腰背,别墅内宅的楼梯大多偏窄偏陡,俩人并排走着略显拥挤,他尽量贴着扶栏给她腾出更大的发挥空间,又随时准备着万一她走不稳好及时扶住。
走在前面的尹静祎突然回头,略带责备地冲烈风说,“你可真行,就这么看着,直接把她抱上来呀。”
烈风嘴角一抖,这个委屈,心说要不是怕你撂脸子我早就抱了……
现在也不晚,他转念一想,几乎乐出来,“遵命!”随即赶忙将素素横抱起来,皮肉带笑地看着她一张脸从脖子红到下眼皮儿。
俩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都隐约嗅到了铁树花苞的香气。
秦家的亲友大多是医生,素质也高,基本没有人对素素的残疾表现出不适度的关注,反而多少都事先从媒体上知道她一些,初次见面表现出来的热络和这晚风似的恰到好处。
这一晚上吃喝聊天,冉云素也难得地在众人面前没有不自在,尤其是没有Lisa的情况下。
烈风不知是不是高兴得有点儿过头,多喝了几杯,搂着他妈张嘴就亲,还大言不惭地说,“妈,谢谢你啊,把我生得这么帅!”
话一出口,大伙被这直白的臭不要脸惹得笑成一团。
尹主任一点儿不心疼地捏他那张帅脸,难得目光里没有飞刀子,“生你这么帅有什么用,想看你一眼还得开电视……你都演些什么玩意,红眼长发、飞天遁地,玄玄乎乎的,我都看不懂!”
旁边儿一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赶忙接茬,“姨姥姥你不懂,小表舅演的那叫仙侠玄幻,简直帅破天际,我们班所有女生都是他粉丝呢,每天下了晚自修都跑着回家追剧去。”
“你看吧,果然不冤枉你,误人子弟!”
尹主任一副抓到狐狸尾巴的姿态,回头对小姑娘说,“中考可是人生第一次大考,怠慢不得,以后家里还等着你们继承衣钵、悬壶济世呢,可别跟你这个不正经的小表舅学!”
一句话,毫不留情地将烈风拍成了反面教材,再额外附赠一记戳到脑门儿上的一指禅。
穆瑾凑过来跟冉云素嘀咕,“他们家族的孩子可真不容易啊,估计打出生就给订好了发展方向,这辈子洗多少次头就得洗多少次脑,真是满门忠烈,能冒出一个秦烈风这样的反骨真不容易,他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上哪儿能捡这么好看一个孩子,我也想捡一个去。”冉云素才不妄自菲薄。
“嘁,你去营业厅充二百五话费试试呗,说不定就能送一个。”
冉云素懒得再理她,独自在一旁想心事。秦家人虽然平时忙到难得照面,但毕竟还有满堂子孙可以承欢膝下。
她也肖想着今后当自己老去的那天,能有个孩子可以像烈风一样搂着她的肩膀哄她开心,就算她这辈子甘于寂寞,那也还希望倘若自己先去,尚能有一男半女陪着怕冷清的烈风终老。
那边烈风还酒兴正酣地跟大家瞎贫,热热闹闹地跟小姑娘承诺,“大外女儿,回头我就给你那些懂审美的同学寄签名照!”
“我觉得啊,素素姐才是最懂审美的人!”小姑娘侧头看过来,“画家果然有一双善于发现美丽的眼睛。”
战火突然就烧到自己这边来,冉云素脑中的思绪一卡壳,只顾上回应一个腼腆的笑容。她还陷在刚刚的情绪里,眼中朦朦胧胧的一层水雾,看起来格外楚楚动人。
“没大没小的,谁是你姐,叫舅妈!”烈风宣示主权一般将素素搂在身侧,“我这儿的美只要不瞎都能发现,最懂审美的其实是我,嗯?”他看向素素的眼神儿都带着小勾子,轻松就将她心中思绪挠个七零八乱,不切实际的肖想灰飞烟灭。
这就算是见了家长、认了亲了吗?冉云素一时怔忡,遥不可及到放弃念想的希冀就这么突然实现了,她倒是生出一种强买强卖的愧疚感来,怕尹主任心里接受得也是不情不愿。
只管结果不顾过程的那位还兀自高兴着,又唱又跳的,跟两岁小孩儿玩到一处去。
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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