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到我怀里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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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敖烈见她面露惊艳之色，得意地问道：“怎么样，好看吧？”
　　烟霞一般，团簇在枝头末梢，美得让丁芃芃失言，重复喃喃：“好看，真好看。”

　　不觉呢喃时，起风了。
　　风打落枝头巍巍颤颤的花朵，扯碎花心和花瓣，一阵小雨般地朝下落。她伸手去接，却没有任何一片肯落入掌心。

　　“在你的头发上！”敖烈比丁芃芃高出大半个头，直接抬手，轻轻拾走卡在她发丝间的紫荆花，“一整朵，给你。”
　　敖烈说着，把紫荆花放在她的手中。
　　“谢谢。”

　　一直以为敖烈不懂浪漫，可为了安娜，他倒是很用心。
　　只要等到十一月校庆……

　　人行道上的青梅竹马正忙着接落花，没留意到马路上有一辆白色奔驰不动声色地减缓车速，几近停止。
　　驾驶座上的男人，不悦地抿紧嘴唇。
　　方才敖烈为她拾去鬓间的落花，全部一幕不落地收进傅笙的瞳仁里，再添几分愠色。

　　呵，感情可真好。
　　傅笙发泄般地踩下油门，驾驶白色奔驰径直冲出紫荆大道。

　　*

　　五分钟前，傅笙换上白衬衫，准备上班。
　　一开门，方萍伏在楼梯扶手上，正朝楼下大喊：“不吃鸡蛋啦？”
　　傅笙下意识斜睨去，却没有看见心心念念的身影，只有她清脆的声音从楼下而来，“不吃！”

　　“哎，这孩子也真是的，身体不好还不多补补。”方萍絮絮叨叨道，瞥见傅笙就站在身侧，忽又笑得眼尾起褶，“老师早。”
　　“早。”
　　方萍握紧手中的鸡蛋，细细瞅向他眼底的淤紫，“您起得这么早，肯定还没吃早饭吧？要不到我家来，随便吃点。”

　　傅笙抬手捏了捏鼻梁骨，避开方萍的视线，“不用，我去学校吃就行。”
　　这段时间满脑都是她，连觉都没能睡好。

　　“那行。”方萍转身就要进屋，临入门又扭头回来，“傅老师，我想麻烦您一桩事儿。”
　　傅笙：“你说。”
　　“就是我家丫头……”方萍闪烁其词，好似要掩盖什么丢人的事，“她最近有点不专心，晚上老是和同学打电话，还得托您多督促点儿。”

　　方萍的意思，傅笙明白。
　　可二十多岁的大学生谈恋爱，并不算早恋，教师也管不着。
　　不过他的重点也不在此，“芃芃是和敖烈在打电话？”

　　方萍一惊，“老师您都知道啦？”
　　要死咯要死咯，连老师都知道丫头不务正业，顾着搞对象，到时候考研可该怎么办哟！

　　傅笙：“……”
　　原来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们每晚都要通电话。

　　时间拨回当下，白色奔驰在指定车位停好，傅笙拔出钥匙下车。
　　不巧，丁芃芃和敖烈也骑单车进入停车场，正在找空位停放。

　　“我明天带瓶喷漆，帮你把车喷一下。”敖烈打下车架，叉腰端详丁芃芃的旧自行车。
　　丑，是真的丑。
　　她摇头，“不用啦。”
　　要是让丁建军看到了，肯定又要骂她没本事还嫌东嫌西，喷的什么玩意不伦不类的，更社会仔似的。

　　锁好自行车，丁芃芃直起身。
　　她抬眸，看见穿着白衬衫的傅笙面无表情地从面前经过，没有注意到她。

　　“傅老师！”丁芃芃脱口而出。
　　本还以为改骑自行车后他们会很难碰面，没想到一到学校就能见到傅笙，她心里竟有因祸得福的小喜悦。
　　傅笙已经走出好几步，应声停下。

　　丁芃芃主动小跑到他身侧，“早上好~”
　　“早。”

　　丁芃芃刚想再多搭几句话，身后的敖烈扯开嗓子喊道：“芃芃，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来了！”她匆匆回瞥，又望向傅笙，“那我先走了，拜拜。”
　　傅笙：“嗯，再见。”

　　在敖烈的急声催促下，丁芃芃撒开步子奔向他。
　　“要不是为了去看你的‘秘密基地’，时间哪有这么赶！”她气喘吁吁，小声埋怨，“好不容易才遇上一次……”
　　“行行行，等事成了，我请你吃大餐。”

　　然而往后的大半个月里，丁芃芃没有再次偶遇傅笙。
　　他好像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

　　十一月初旬，华大迎来三十周年校庆，全校放假三日以表庆贺。
　　学生活动中心前的空地上，露天舞台平地架起，灯光与音响就位，节目表交由各大社团安排。
　　围观的人群聚集又散，只有丁芃芃始终在场。

　　安娜是音乐社的副团长，如今大四还未退团，就是为了三十周年校庆表演。
　　音乐社精心策划了一次中西乐器‘对决’，安娜作为首席小提琴手，以C位带领其他西乐队员上台表演。
　　人还没到场，大批乐器被扛上台，随即吸引了一大批吃瓜群众。

　　丁芃芃本就无心观看表演，瞬间被人群挤到最外围。
　　她的手里捏着粉红色的信封，心中的紧张不言而喻。左手是青梅竹马，右手是新晋闺蜜，可要顺利牵手却难如上青天。

　　敖烈的话在耳边回响：“必须找个好时机才能交出情书，记住了啊！”
　　她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好时机？
　　“你等娜娜表演结束了，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把她拉到浪漫的地方去……”
　　浪漫的地方？华大里能有什么浪漫的地方？

　　可身为当事人，敖烈一遇见感情问题就瞬间化身胆小鬼。
　　把情书塞给丁芃芃后，他便一咕溜烟儿跑得抓不住影儿，只留下丁芃芃单枪匹马，不知道怎么冲锋陷阵。

　　早知道月老不好当，她就不揽这活儿了！
　　丁芃芃气得直跺脚。
　　当年在初中为了帮他追女孩，自己吃的哑巴亏还不够多吗？就是不长记性！

　　眼前的人越挤越多，里三圈外三圈，只为目睹中西乐器‘对决’时的火花。
　　而身后，有熟人在缓步接近。

　　傅笙刻意与董倩拉开一米的距离，并肩走向学生活动中心。
　　校庆期间学生放假，留下值班的老师也不多。上头一时找不到人巡视活动，恰逢傅笙出差刚刚回校，就给他安排上了。

　　“这次出差回来，傅老师好像瘦了不少。”董倩又挑起话题，“是北方的食物吃不习惯吧！不如你今晚到我家里来，正好我家里人要炖补汤……”
　　“不用。”傅笙并不领情，兀自拾阶而上，将她甩在后头，“我很累，巡完就回家了。”
　　董倩笑笑，“那好吧。”

　　今年的校庆演出比往年的都要热闹，围观的人第一次能把舞台包得水泄不通。
　　傅笙默默环绕而走，目光第一时间捕捉到她的声音，不自觉挑唇。只有一米六出头的身高，个头在黑压压的人堆里显得格外娇小。

　　大半个月不见，傅笙一时忘了陈年旧醋，悄悄走到丁芃芃身边。
　　她昂首朝前张望，他却在背后颔首。
　　“芃芃？”

　　丁芃芃被吓了一跳，身子猛地颤抖，惊叫出声：“啊——！”
　　手里的粉色信封脱力掉落，顺势随风滑到傅笙的脚尖。
　　转身见是他，丁芃芃余惊未了，拍拍心口小声道：“傅老师，原来是你啊……”

　　傅笙不答，弯腰拾起足尖的信封，只见上头写着两个字——
　　敖烈。　　　　　　　　　　　　　　　　　　　　　　　　　　　　
　　　　　　　　　　　　　　　　　　　　　　　　　　　　　　　　
　　　　　　　　　　　　　　　　　　　　　　　　　　　　　　　　　　　　　　
　　　　　　　　　　　　　　　　　　　　　　　　　　　　　　　　
　　　　　　　　　　　　　　　　　　　　　　　　　　　　作者有话要说：
　　傅老师，醋厂环境如何？

第19章　CH。19

CH。19　这下真的误会大了！
　　傅笙轻轻捏着粉色信封的一角，浓墨般的瞳仁沉沉，隐约有几分自嘲。
　　他抖了抖信封，“你的？”

　　丁芃芃点点头，忽觉不对劲，又摇摇头。
　　信在她手里，但却不是她的。

　　傅笙的目光再度落回信封上，吐字清晰地读出：“敖烈？”
　　丁芃芃惊讶，“你怎么知道是……”
　　话没问完，她的嘴巴张合几次，最终轻咬下唇。
　　差点暴露智商，信封的正面写着‘敖烈’，背面写着‘安娜’。傅老师现在拿的是正面，当然知道是敖烈的啊！

　　咬唇，站在傅笙的视角里，只能解释为被识破小心思后的紧张。
　　“是情书吗？”
　　给敖烈的情书？

　　丁芃芃心虚地垂眸，不敢看他，“嗯……”
　　果然做什么都瞒不过傅老师的眼睛。哎，她肯定会被嘲笑吧？明明没有金刚钻，还敢揽瓷器活儿。
　　可傅笙只是把信递回给她，初见时都不曾如此语气冷漠，“祝你好运。”

　　丁芃芃脑筋还没转过来，接过情书后，直接应道：“谢谢……”
　　等等，为什么是祝她好运？不过想想好像也没错……只是，总觉得傅老师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劲。

　　傅笙脸色极差，咬牙切齿道：“不客气！”
　　一句‘不客气’生生打在丁芃芃的脑袋上，如当头棒喝，蓦然惊醒。
　　是真的不对劲！
　　傅老师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丁芃芃想开口解释，可傅笙却冷脸转身要走。
　　她慌了神，朝前迈出几步，失措地伸出食指，恰好勾住他的尾指。

　　暧昧的小动作，傅笙原本硬下心要走，却不禁怦然一跳，停了步伐。
　　她的指尖发暖发烫，还有点微微颤抖，“傅老师……”

　　傅笙心软了。
　　他忍不住回头，好声好气地问道：“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这封信其实是敖烈……”

　　似鹤唳般的唢呐声冲破云霄，高昂的小提琴长音紧随其后，中西乐器‘对决’的高潮到来，现场的掌声在耳畔炸裂。
　　如潮的欢呼声里，甚至夹杂了口哨。

　　嘈杂声劲头过盛，直接盖过了丁芃芃的说话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其实是敖烈让我交给安娜的，不是我写给他的。”
　　身处同一个环境，傅笙只看见她的嘴巴在动，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太吵了。
　　傅笙皱眉，走进一步伏下腰，试图听清她的话，“你在说什么？”
　　“我说——”丁芃芃刻意抬高音色，拉长语速，几乎嘶声力竭，可傅笙还是一脸迷惑，什么都听不到。

　　为什么就是听不见呢！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么吵呢！
　　不行，一定要说清楚！
　　丁芃芃深吸一口气，准备用吼，“其实是……”

　　刚张嘴，身后有疾风席卷而来。
　　“芃芃！我表演的好不好啊~”安娜像树袋熊一样扑到丁芃芃背上，亲昵地勾住脖子，直接中断了她的话。

　　这一扑，两人相勾的手指也被扯开。
　　掌声狂潮也随之褪去，舞台终于回归正常音量，连围观的人群也渐而散去。

　　傅笙皱眉，几不可查地握紧拳头，耐心追问：“你想说什么？”
　　“我……”如若安娜不在，一切好说，可现在……丁芃芃悄悄把情书糅进衣袖里，免得被安娜发现，“没什么。”

　　她藏信的动作，安娜确实没有察觉，可傅笙却看得很真切。
　　傅笙的眸光黯淡下去，不再多言，毅然转身走向学生活动的另一侧。

　　丁芃芃杵在原地，目送他穿过逐渐稀疏的人流，与在远处等候的董倩相会。
　　原来是有人一起来的……她还以为……

　　安娜看一眼傅笙离去，又转头凝视丁芃芃呆滞的表情，“芃芃，你怎么啦？”
　　“没事。”丁芃芃用力地眨眨眼，深呼吸，想清事情的先后顺序。

　　嗯，把敖烈交代的事做完，再回来找傅老师说清楚。
　　对，就这样。
　　丁芃芃反手牵住安娜，“娜娜，你跟我来。”

　　*

　　二十分钟后，月老功成身退。
　　回到学生活动中心时，舞台上正在表演压轴魔术，台下的观众重新聚集，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盛况。

　　应该还在吧……
　　丁芃芃绕场一圈，甚至踩上花圃的边缘，踮起脚尖探头张望。人虽多，可里面却没有傅笙的身影。
　　怕是已经走了。

　　丁芃芃无声轻叹，准备放弃。
　　谁知眸光流转，瞥见董倩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正抱手凝视舞台。

　　刚刚傅老师不是和她在一起嘛？现在傅老师人不在，指不定董倩会知道他去了哪儿！
　　丁芃芃跳下花圃，朝董倩小跑而去，“董老师。”

　　董倩闻声回眸，精致打理过的卷发披在肩上，丝毫不乱。她挑眉，明知故问：“是你啊，找我有事吗？”
　　“我想问您，知不知道傅老师在哪儿？”
　　董倩嗤笑，“你和傅老师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不直接问他。”

　　“……”还挺有道理。
　　但现而今这种情况，如果丁芃芃发微信问傅笙在哪儿，怕是得等到三百年后才有回复。
　　更何况，有误会当面说清楚，才最有诚意不是吗？

　　董倩鄙夷地收回眼神，昂起下巴，“他刚回行政楼。”
　　“谢谢。”

　　见丁芃芃要走，董倩忽然叫住她，“丁芃芃，我有件事要麻烦你。”词礼貌，但态度依旧居高临下。
　　丁芃芃止步，听见董倩继续说：“期末测评要用到成绩单，而且下周才录入最新的成绩，可我那时不在学校……不如，你帮我去行政楼打印出来吧？”
　　回想起安娜与敖烈的叮嘱，丁芃芃下意识想推脱，“班长……”
　　董倩打断她，“班长在帮忙整理档案，就不要再给她添加任务了。”

　　话已至此，丁芃芃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答应：“那好吧。”
　　“下周五放学后。”董倩特地强调日期，“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她干笑，“好。”

　　本以为答应了就能走，可董倩又开口：“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和傅老师最好不要走得太近，如果发展为师生恋的话——”
　　她稍顿，“会影响华大的声誉校风。”

　　丁芃芃莫名想笑。
　　都是成年人，自由恋爱不是基本权利吗？

　　董倩斜睨她，厉声警告道：“你不要以为这没什么。以前在华大也不是没有过，但结局基本是教师主动辞职，你应该不希望影响到傅老师的事业吧？何况你是今年才转入华大，最好还是长点心。”

　　一语命中死穴。
　　丁芃芃低头，“我知道了。”

　　警告生效，董倩微微一笑，“我也不是故意想棒打鸳鸯。你马上就要大四毕业，如果双方真的有感情，到时候也不迟啊。”
　　完美的语句，暗藏坏心思。
　　只有教师组的人才知道，今年是傅笙在华大任职的最后一年。到时候一个毕业，一个离职，天南地北各奔东西，哪还有机会在一起？

　　丁芃芃沉默不语。
　　她确实喜欢傅笙，但从没奢求过傅笙也喜欢她……‘如果双方真的有感情’，这句话本就是个假命题。

　　已经拖足时间，又敲过警钟。
　　董倩不禁心中窃喜，‘好心’的提醒，“你再不去行政楼的话，傅老师可能已经回家了哦？”

　　*

　　行政楼的电梯缓缓合上，不锈钢面倒映出丁芃芃焦急的脸。
　　教师办公室是在六楼，可电梯怎么上升得这么慢！

　　一楼、二楼、三楼……
　　再快一点，要不然傅老师就要回去了！
　　丁芃芃站立难安，紧盯着屏幕里跳动的数字，在心里默数。

　　四楼、五楼、六楼！
　　“叮——！”电梯门打开。
　　丁芃芃箭步冲出，轻车熟驾地朝办公室快步走去。

　　遥遥地，丁芃芃看见办公室的大门敞开。
　　有人在，傅老师可能还没走！
　　可只需往门旁一站，都不用走进去，她看见窗口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办公室里，一位面生的老师抬起头，问道：“你找谁？”
　　丁芃芃礼貌地鞠躬，“老师好，我想找傅老师。”
　　“傅老师回家了，你过几天再来吧。”

　　丁芃芃：“过几天？”
　　老师敲打键盘，说话声与嗒嗒声并起，“他请了假，下周才回来上班。”

　　请假……难道是生病了？
　　大半个月不见，刚刚看他的身形，确实消瘦不少。

　　走到电梯前时，丁芃芃口袋里的手机抖动，微信提示音响起。
　　以为是傅笙的来信，她连忙掏出手机查看。
　　是敖烈发来的一张风景图，图上是紫荆大道。

　　可丁芃芃也没心情恭喜他，而是切出去，点进和傅笙的聊天界面。
　　上次聊天的结尾，他们约好有空再一块儿包饺子。日子算下来，那都已经是国庆放假时的事情了……
　　如果要等到下个星期，那还是微信说明白吧！

　　丁芃芃心下一动，戳开输入栏，手指飞快跳动。
　　整整好几行字，解释了那份情书，解释了和敖烈的关系。她甚至默读好几遍，最终还是全部删光。

　　也许傅老师只是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而已……
　　算了。
　　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第20章　CH。20

CH。20　黑色星期五
　　下午四点，一二节课的下课铃响起，完课的学生陆续离开教学楼。
　　丁芃芃提前从图书馆赶到指定教室，却没有像平日一样乖乖坐下学习，而是独自站在门口，时不时朝隔壁教室里瞥。
　　她在等一个人。

　　直到预备铃响起，人没等到，却见安娜和敖烈十指紧扣向教师走来。
　　靠近了，敖烈先开口问：“怎么，还没等到啊？”
　　丁芃芃失望地摇头。

　　安娜不解，“等什么？”
　　“她前几天向我打听了那谁的课程安排……”
　　话未完，安娜用手肘朝他腹部一捅，“说人话。”
　　敖烈捂住肚子，朝行政楼的方向努嘴，“不就是那谁嘛……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

　　那谁，就是傅笙。
　　敖烈向来不喜欢傅笙，非但不称呼‘傅老师’，直呼其名的都少见。

　　“我专门去查了一下，他周五下午的三四节有调课，就在我们隔壁教室。”
　　敖烈话时，丁芃芃再度朝隔壁教师瞥一眼。
　　学生差不多都到齐了，就是不见任课老师的踪影。

　　安娜稍加思索，“你们还没说上话啊？”
　　“没。”

　　校庆过后整整有两个星期，他们连个偶遇都没有，哪有机会搭话？丁芃芃也不是没在家里守过，好歹是邻居，总有碰面的时候。
　　可蹲了一个周末，愣是不见傅笙出门。

　　敖烈看不惯丁芃芃就此干耗，招呼道：“快上课了，先进去吧。”
　　她不死心，“我再等等。”
　　还有三分钟才上课，傅老师很有时间观念，肯定会出现！

　　果真，敖烈和安娜刚走进教室，走廊尽头便出现一个高挑的身影。
　　最近天气转凉，傅笙在白衬衫外多添一件稍微宽松的深灰色毛衣。最简单的穿搭，却也最难穿得好看。
　　也对，他天生身材比例好，穿什么都能成为行走的衣架子。

　　傅笙逆光而来，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很显然，在他发现丁芃芃的瞬间，步伐迟疑了一秒。
　　而丁芃芃也迈开步子，朝他小跑而去。

　　两人的距离越缩越短，只差两三米就能汇集。
　　突然，好几个女生从一侧的岔道冲出来，直接围住傅笙。她们笑得花枝乱颤，整个走廊回荡着嗲声嗲气：
　　“傅老师~最近怎么都没有看见你呀？”
　　“人家还想去你的课上旁听呢，谁知道你一直不在。”

　　丁芃芃缓下脚步，最终顿足不前。
　　她看见众星拱月的傅笙脸上有淡淡的笑容，语气也比往日柔和不少，“你们还不去上课吗？”
　　女生们咯咯笑起来，“我们刚下课。”
　　傅笙：“可我该去上课了。”

　　女生们来了劲，撒娇道：“那可不可以让我们去旁听？”
　　“对呀，让我们去旁听嘛~我们保证乖乖的，绝对不会打扰到其他同学。”
　　傅笙：“那好吧。”

　　丁芃芃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低头转身。
　　她快步朝教室走去，步子越迈越大，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座位上。

　　上课铃还没响，安娜趁机八卦，“见到了吗？”
　　“嗯。”
　　安娜比她还急，“然后呢？”

　　然后呢？
　　丁芃芃的眼神变得黯淡，身子无力地朝前倾，脑袋贴上桌面，生气寥寥。
　　她扯动双唇，讷讷道：“没有然后。”

　　“什么叫没有然后？”敖烈的手跨过中间的安娜，很不客气地在丁芃芃的背上猛戳两下。
　　安娜直接一巴掌招呼过去，“别欺负我家芃芃！”
　　“疼！”敖烈条件反射地抽回手，用嘴呼呼被拍红的手背，“行行行，你来问。”

　　丁芃芃保持原姿势，突然插嘴问道：“龙马，男生都喜欢会撒娇的女生吗？”
　　“废话！”突如其来的问题，敖烈不经大脑直接回答，“柔弱的女生才能激起保护欲，男人婆根本没人要好吧！”

　　安娜一个眼神杀，“你说什么？！”
　　敖烈求生欲极强，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像我家娜娜这种坚强、独立、有主见的二十一世纪新生代女性，肯定比那些白莲花、绿茶婊招人爱。”
　　“这还差不多。”

　　可丁芃芃只听见前面的话，思想早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