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星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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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檬推门进去，茶香更浓，却见室内空荡，唯中央有一个满头银发身穿唐装的老者端坐在几前，年纪虽大，却精神矍铄，背挺得笔直，心知这应该便是正主了。只是，江辰远呢？
　　老者只顾低头斟茶，并不抬头，只道：“林小姐，请坐。”
　　林檬依言坐下，并不开口。
　　老者抬眼看她，笑笑，递过一杯茶：“林小姐是否奇怪辰远为何不在？”
　　林檬接过茶盏，浅浅一笑，道：“本来是有一些，不过这并不重要。请问江老先生，是否有话要同我说？”
　　原本江辰远和她分开前来，只是为了避嫌，怕万一被狗仔拍到。之前她生日那天，江辰远去酒店找她是借了沈霆均的车，扮作沈霆均的保镖进入酒店的，之后几天更是寸步未离房间。这次出来直接扮她的保镖显然不可行，她身边的人狗仔们认得可是清清楚楚。这次出来江辰远也是找了沈霆均帮忙，她之前确实以为会在顶层看到江辰远。
　　不过，现在看来，显然是他这位爷爷支开了他。支开他，必然是要和她单独聊。这个推理并不复杂。
　　至于称他“江老先生”，当然也是因为他一直在称她“林小姐”。
　　老者笑道：“林小姐果然聪明。不错，老朽名叫江正轩，是辰远的爷爷。这次支开他，也确实是因为有几句话想问林小姐。”
　　林檬点点头，道：“请讲。”
　　江正轩虽然一直笑着，但言语之间的冷淡之意却也极为明显。她当然知道后面不会有什么好话，但既然已经来了，自然不能就这样拂袖而去。
　　江正轩肃然道：“据我所知，林小姐的风闻并不太好……”
　　林檬淡然道：“不错。”她没有费心思去解释什么，以江正轩的身份地位，或许没办法立刻揪出背后的黑手，但只要稍稍查访，也必然能够知道这些传闻的真伪。
　　江正轩点头笑道：“很好。林小姐有这份气度，就算是传闻为真，我也不会在意。”
　　他停一停，语意微讽：“我那长子倒是会在意这种事。”
　　林檬心想，他是说江辰远的父亲么？
　　“老实说，有时候我还真希望这些传闻是真的。”他声音严肃起来，“那至少说明林小姐你既有野心，又有手腕，够资格站在江家长孙身边。”
　　江家长孙？林檬轻轻一哂：“江老先生，我是否有资格站在别人身边，恐怕也不是您能决定的。”不管他这个爷爷如何打算，做最终决定的必然还是江辰远自己。
　　江正轩抚掌笑道：“有些意思。看来林小姐很有自信。你也不用误会，我并不想插手你们两人之间的事。只是，对你们的前景不太看好罢了。”他语意微妙，略有几分叹息之意。
　　“愿闻其详。”林檬平静道，脸上并无异样。
　　“辰远大概跟你提过我无意让他接手正轩集团？”他看看林檬的神色，点头笑道，“原本我确实是这么想，所以对你们俩的事情也乐观其成。不过现在形势有变……”
　　林檬挑眉看他，心想，难不成您老人家改变主意了？想让江辰远接手家族生意，所以觉得他身边的女人也要重新换过？她有些好笑，您确定江辰远同学这样单纯的小白适合接手自己的宏图伟业？
　　江正轩皱眉道：“林小姐看来对我的决定很是不以为然啊。”他低头吹了吹自己手里的茶盏，停了停，才问道：“林小姐对辰远的了解有多少？”
　　林檬微微一怔，江辰远……那么清澈透明、一眼就能望到心底的男子……
　　半晌，她垂眸道：“江老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江正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浅浅一叹：“辰远，他很像我。”
　　“而你，也很像他奶奶。”这次，他真的长长叹了口气。
　　林檬心中猛然一惊，抬头却见江正轩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混杂着各种情绪。这一瞬间，他周身的气势似乎不再那么咄咄逼人，整个人变得安静而忧伤。
　　林檬喃喃道：“您的意思是……”
　　江正轩是谁？商界奇才，白手起家，做事不循套路，谈笑间建立起一个商业帝国。虽然正轩集团一直是家族企业，并未上市，报表不公开的情况下实际财富很难准确计算，但江正轩仍然长踞富豪榜前列。他说江辰远和他很像……
　　江正轩回过神来，点头道：“我今天跟你说这番话，不全是为了辰远，也是为了你。为了你跟她的这几分相似，我多嘴提醒你几句，辰远有他自己的责任，你也有你的追求。你看到的他，只是他的一面。”
　　林檬摇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他说江辰远很像他……
　　“林小姐，发现辰远和你交往密切之后，我就仔细观察过你。你很有原则，很有底线，几乎从来没有动用过什么手段。即使别人对你使绊子，你明明知道，却也只是避开，并没有还手。老实说，你能在娱乐圈两次崛起，除了要感谢你那位好姐妹陈杨，还真得感谢运气。但运气不会一直伴随你。”江正轩淡淡道，“娱乐圈如此，商界更是如此。我们这群人，信奉的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辰远接手正轩集团，会是一场殊死战斗。在他身边，你也会成为靶子。”
　　“您觉得我会是他的弱点。”林檬轻声道。她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所谓没还手，他大概指的是乔安羽吧。其实，那时她不还手，不是因为乔安羽，而是因为陈杨。对于真正的幕后黑手，她只是还不确定到底是谁罢了。如果知道，她是不可能不还手的。她虽然不会像陈杨一样无论恩怨都加倍奉还，但“以德报德，以怨报怨”这几个字向来是她的处事原则。小事也许她会一笑而过，大事么，呵，懂得感恩的人多半也很记仇。
　　不过这一点，她倒并不想特别对这位老先生说明。
　　“我也觉得你会受到伤害。”江正轩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
　　林檬轻轻吁了口气，道：“我明白了。可是，您为什么觉得他一定会愿意接手正轩集团呢？”也许，江辰远展现给她的只是他的其中一面，但目前看来，他似乎对经商的兴趣并不大。江正轩为何如此笃定？
　　江正轩布满皱纹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林小姐，我们不妨打个赌。”他显然并不想详细说明原因。
　　“打赌就不必了。”林檬淡然道，“既然江先生您对我很了解，自然也知道，我这人固执得很。不管是事，还是人，我选了，就不会再改。”

☆、变故

？　　江正轩望着林檬，神色复杂：“是，我本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罢。希望林小姐能够对今天谈话的内容保密。我祝你好运。”
　　林檬微微颔首，起身告辞。
　　她心中还有太多的疑问，但显然没有办法在这里得到解答。　
　　原路上了电梯，一路往下，电梯门再度打开的时候，林檬发现原先的服务生仍然等在电梯口。他很有礼貌地欠身道：“林小姐，请跟我来。”　
　　林檬原以为他会领着她回到停车场或是去冯晓云他们那边，谁知他竟又领她上了另一部电梯。这次，他倒是陪她一起进了电梯，施施然按了“36”。林檬打量了一下，这显然是一部普通的贵宾电梯。　
　　电梯门滑开，等在门口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架着副金丝眼镜，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林檬身边的服务生欠身问好：“安秘。”　
　　男子点点头，对林檬微笑道：“林小姐，我是正轩集团董事长秘书安博。董事长和大公子正在等您。”　
　　林檬好整以暇地笑道：“有劳安秘。”　
　　这是要马上见第二面，装作第一面完全没有发生过的节奏么？她现在倒是有些认同江老爷子所谓江辰远和他很像的说法了——行~事作风如出一辙地让人无语……也不怕她穿帮。这算是深刻信任她的演技么？她内心默默吐槽。　
　　安博领着林檬进入一个会客厅，江辰远和江正轩果然都在，一老一少正在下围棋。见林檬进来，江辰远随手扔了棋子，起身笑道：“怎么这么久？我等了好一会儿了，正想着你是不是堵车了。”爷爷也是刚刚才来，他一个人在这里坐着真的好无聊。
　　林檬点头道：“嗯，是有些堵。”被你~爷爷堵了一会儿。　
　　江辰远随手搂住她，转向江正轩：“爷爷，她就是我未婚妻，林檬。”一面又对林檬说，“这就是我爷爷。”　
　　未婚妻？江辰远同学你好似还没有求过婚吧？林檬很郁闷，但还是向江正轩点头道：“您好。”　
　　发丝银白的江正轩笑得很亲切：“坐吧，阿檬。”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林檬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寒。听惯了他冷冰冰的“林小姐”，猛然间蹦到亲昵的“阿檬”，实在是……江老先生您不投身演艺界真是可惜了啊。　
　　林檬依言坐下，瞟了眼棋盘，果然是刚开局。　
　　这一次会面聊得宾主尽欢，江辰远更是十分开心。一派祥和气氛中，江正轩表现得对林檬十二分的满意，不断暗示希望他们早日完婚，就差说一句早生贵子了。　
　　因为第二天一早江辰远就要飞回京城，为了避开狗仔的麻烦，便没有再跟着林檬回酒店，而是住在了江家的别墅。临走时，江辰远自然十分不舍，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肯放林檬离开。　
　　等在外面的狗仔气得骂娘，又是一晚，毫无收获。　
　　三日后，一个消息震惊了商界：曲氏集团总裁曲之安意外离世。　
　　据称，曲之安死在了手术台上。本来，那只是个小手术。一时间，议论纷纷。有说曲之安运气太差的，也有愤慨国内医疗水平太次的。　
　　陈杨收到消息，很是吃惊，也顾不上时间还是清晨，紧急联系了林檬：“阿檬，你之前说刘晨溪想找梁潇潇帮她老公做手术？那最后曲之安的手术是梁潇潇做的吗？”　
　　林檬正在化妆，听完愣了愣，问：“怎么了？”　
　　听陈杨把事情说完，她的心也沉了下去，道：“当时潇潇是答应了，但我也不知道她最后到底做没做，等我先问下潇潇再说。”　
　　她挂了电话，一边示意化妆师再等一会儿，一边打梁潇潇的电话，无人接听。这倒不奇怪，梁潇潇可能还在手术中。　
　　半小时后，梁潇潇回了电话，一贯清冷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疲倦：“阿檬。”　
　　“潇潇，”林檬柔声道，“刘晨溪老公的手术……”　
　　“手术中~出现了并发症，病人抢救无效去世了。我很抱歉，阿檬。”梁潇潇说，声音很平静。　
　　“……”林檬忽然有些无言以对，空了良久，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六个小时前，准确地说，去世的时间是昨晚十一点二十五分。”　
　　“潇潇，出现这个并发症是正常的吗？出现的几率有多大？这件事会给你带来麻烦吗？”林檬轻声问。　
　　“手术中~出现并发症属于正常现象，但这个手术出现这种并发症的几率很小，小于千分之一。不会带来麻烦的，你放心。”　
　　“那就好。你别难过，好好休息。”　
　　“好。”　
　　挂了电话，林檬只觉得这事儿无比蹊跷。怎么就这么巧？如果事先柳泽没有怀疑刘晨溪，整件事确实只能说是巧合。但在柳泽的怀疑下，刘晨溪似乎变得越发可疑起来。　
　　刘晨溪特意透过自己找梁潇潇做手术、手术中~出现并发症刘晨溪老公去世……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特殊联系？她是仅仅知道自己和梁潇潇很熟？还是知道全部内幕？又是谁告诉她的？如果这些事中间刘晨溪都起到了特别的作用，那么，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到底是不是幕后那个黑手？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里盘旋，林檬发了会儿呆，又强行将它们压下去，给刘晨溪打了个电话。于情于理，这个电话都必须打。　
　　她并不知道刘晨溪会不会接。毕竟，这种时候作为死者家属必然心绪不佳，又会有许多琐事忙碌，何况曲之安这种商业大亨身后多半还会引起些财产之争……　
　　不料刘晨溪电话接得很快：“阿檬。你知道了？”声音平静，并不像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心碎妻子。　
　　“是。晨溪，我很抱歉。”林檬道。　
　　“不必。阿檬，这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梁医生也已经尽力。只能说之安他运气不好……”说到此处，刘晨溪的声音才开始哽咽。　
　　她素来坚强干练，从未示弱于人，这哽咽令林檬心里也很不好受：“晨溪……”　
　　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浪，随即刘晨溪道：“阿檬，之安刚走，这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咱们改天再聊。”　
　　“好。你自己保重。”　
　　挂了电话，林檬让化妆师继续工作，脑中的疑问直扰得她心神不宁。　
　　之后的几天，曲之安意外身亡的事情继续发酵，媒体的报道还是不可避免地把安和医院和主刀医生梁潇潇拉到了风口浪尖上。　
　　虽然业界人士纷纷表示这种罕见的手术并发症很难预料且死亡率极高，且曲之安遗孀刘晨溪接受了医院的解释，但曲之安母亲仍然执意提出了尸检及医疗事故鉴定。　
　　不具备医疗专业知识的媒体记者和网民们对专业人士的说法将信将疑，质疑声浪一潮接一潮——医患关系如此糟糕的现今，大家对所谓医疗机构和专家的信任实在有限得很。　
　　迫于外界的舆论压力，梁潇潇也被暂停手术，要等到鉴定结论出来后才能恢复。刘晨溪专门为此给林檬打了个电话，表示对此事的歉意。　
　　林檬知道消息后，很是担心，又再度联系梁潇潇。　
　　梁潇潇很淡定地回答道：“没事。正好我还多点时间陪闹闹。恩，你放心，手术过程没问题。”　
　　林檬想起那个漂亮的小娃娃，忍不住笑了笑：“闹闹她还好吗？说起来，你回国这么久，咱们都还没见过面呢。”　
　　梁潇潇回国是去年底的事，到现在其实也不过是小半年。不过林檬那时还在京城休养，之后春节前后梁潇潇又不在国内，再等年后林檬又进了剧组，虽然不时通个电话，但确实一直没有碰过面。　
　　“是啊。算起来离上次见面也有一年多了。”梁潇潇声音里也有些怅然，她停了停，忽然扬声叫道，“闹闹！”　
　　噼里啪啦的脚步声跑近，林檬嘴角沁了笑意，听梁潇潇轻声道：“喏，你檬姨的电话。”　
　　一阵轻微的杂音后，小女孩稚~嫩的嗓音怯生生地响了起来：“檬姨，是你吗？”　
　　“Hi，闹闹，是我。”林檬柔声道。　
　　确认了听众，小女孩一扫之前的害羞，兴奋地开始讲东讲西。大约是刚回国几个月的关系，她的表达里时不时还会蹦些英文单词，林檬一边耐心地听她的最新奇遇记，一边不时纠正她一些中文的讲法。　
　　讲了好一会儿，梁潇潇一再催促她去睡觉，小女孩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又过了一阵子，梁潇潇回了电话，林檬笑问：“她睡啦？”　
　　“睡了，”梁潇潇笑道，“临睡前还让我再确认一次，你过段时间保证会去看她。”　
　　“嗯，我保证。”林檬举手宣誓，语气十分认真。　
　　两人都笑了。　
　　这一瞬，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人世间仍然美好得像个童话世界。　
　　两周后，尸检报告和医疗事故鉴定报告陆续出炉，死因被确认为意外。虽然网上还有一些质疑，但大多数传统媒体的报道重点已经调整为曲家的遗产之争。　
　　在海城商界，曲家也算是举足轻重的民营资本了。本来曲之安今年不过四十来岁，尚在壮年，谈论接班问题还太早，但这次意外之后，接班问题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曲氏集团创于曲之安父亲之手，传给曲之安已逾十年。曲之安为其父长子，下面还有一弟一妹，均是三十来岁。弟弟曲之宁性格较内向，主管集团财务；妹妹曲之静性格活泼，出嫁前曾主管集团销售业务，嫁予庄氏集团副总庄煜雄后卸任，由曲之安妻子刘晨溪接管，但名下的曲氏股份仍然由曲之静保留。　
　　曲之安与前妻无子，与现任妻子刘晨溪育有一子，今年四岁。曲之宁育有一女，今年六岁。曲之静有一子一女，一个五岁，一个两岁。　
　　曲之安去世之后，曲家老太太陷入两难境地。长子嫡孙年幼，长媳强势，次子能力有限且只有一女，而女儿虽然能干，却已经嫁人，难免不会被庄家把持。数以亿计的家族资产如何打理？曲氏集团何去何从？媒体们都替曲老太太头痛得很。
　　？

☆、总部电话

？　　曲家风~波未艾之时，《龙隐诀》终于进入宣传季。
　　因为特效制作要求较高的关系，《龙隐诀》后期制作的时间比较长，到现在才定下来暑期上档。因着导演钱真在功夫片领域的巨大影响力，宣传片花一经放出，还是受到了很大关注。
　　林檬也抽空看了眼放出的第一版片花。这会儿正是拍完当天的戏份回酒店的路上，车上的随行人员都睡得七歪八倒，林檬却只觉得乏，并不困。车里很安静，林檬带着耳机来回看了好几遍片花，才舒了口气。
　　不得不说，钱真对于功夫片的精髓把控得还是比较到位的，片花做得很精致，动作场面非常精彩，情节部分既勾人兴趣又不至于剧透太多。估计愿意去电影院捧场的人不会少，票房问题应该不大。
　　至于口碑么，林檬笑了笑，结尾应该会带给观众很多惊喜的，口碑多半也不会差。能让看过无数剧本的自己都惊艳一把的结局，说实话还是不多见的。
　　拍到现在，林檬对《乱世红颜》的预期也有了初步的判断。大爆估计是够呛了，这种大戏杨铮还是显得嫩了点，场面把控还是有些不到位。不过鉴于剧本质量不错，加上主要卡司都是演技不错的熟手，水准以上应该问题还是不大的。
　　原本，这两部戏都不算是非接不可的重点戏，对林檬来说，演技上构不成什么挑战，只是每年都要拍一两部的商业片而已。但车祸的影响导致它们的重要性大幅上升，它们成了外界评价车祸对林檬造成影响的试金石。而这两块试金石吧，林檬叹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怎么说呢？
　　《乱世红颜》只能算是不过不失，《龙隐诀》虽然有结尾的惊喜彩蛋，但也只会让影片本身的评价上升，对演员本人的影响有限。真心地说，这两部戏林檬的状态都不算太好。《龙隐诀》是因为后期赶戏的关系整个剧组都比较疲惫，《乱世红颜》则是林檬自己身体状况不佳，导致后半段拍摄状态多少受到些影响。虽然她还是尽力维持了自己的一贯水准，但确实距离巅峰状态还有一段距离，惊喜是肯定谈不上的。
　　唔，她都可以想象到影片上映之后的影评了。中庸之作。缺乏惊喜。
　　不要说影迷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失望。
　　何况，这次《乱世红颜》的拍摄也让她不得不承认，车祸对自己身体的影响其实不小，她比以前更容易疲倦，通过休息恢复的速度也变得更慢。虽然这次她还是靠意志力勉强撑了下来，但身体透支的感觉十分明显。她显然不可能每次都这样硬撑下去，那样的话，总有一天，她会彻底垮掉。
　　也许，她将不得不开始考虑减产。和那些年事渐高的老戏骨一样，每年只精挑细选地接上一部戏……天，她还不到三十岁呢。林檬自嘲地笑笑，难道真的就要直接步入事业的暮年？
　　不，也许她可以先调整一两年，减少产量，把身体养好后，再重新加大工作量。只是，那个时候，还有人记得她吗？她还能看到好的剧本吗？娱乐圈是一个更新换代极快的地方，这一点，身处于其中的他们最明白不过了。
　　想来想去，林檬还是觉得只能如此。没有别的选择了。如果身体垮掉，她什么都做不了。那么还是放慢脚步，好好调整吧。大不了脱掉影后这件战袍，再一次从配角开始。她虽然也可以算是偶像，但从来没有真正把自己当过偶像。她给自己的职业设定就是演员，她喜欢这份职业，也打算演到老。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红不红呢？她可以慢慢来。
　　事实上，除了身体需要调理，她也还有很多事需要做。比如结婚生子……
　　脸红了一下下，林檬有些慌乱地瞟了一眼身边的人，见冯晓云在认真地打盹，白欣一脸警惕地看着车窗外，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这才心安地舒了口气。真是的，她的思维怎么突然就跳到了这种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事情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设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趁这两年完成这两件事，似乎也很不错。林檬开始想象抱着个白胖团子的手~感，浅浅地勾起了嘴角。她其实很喜欢小孩子，记得第一次见到闹闹的时候，她也还是个散发着奶香的小团子，闭着眼呼呼大睡，皮肤嫩得简直可以掐出~水来。她当时就羡慕的要命，好想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宝贝。
　　唔，会是个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冯晓云一觉醒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下意识地转头就去看林檬。上次林檬生日那天的状况实在是让她心有余悸，加上之后林檬的身体状态也并不是太好，弄得她一直胆战心惊的，生怕林檬又出什么状况。
　　结果一看，林檬大小姐嘴角含笑地在发呆，面上神色居然十分的……温柔？冯晓云一时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