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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犯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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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林轻看了眼疑似用来杀人的密室,抱着盒饭退后两步:“我傻了才进去!”
李大公子今天耐性不如往常,倚着门框斜了她一眼,一个招呼不打,长胳膊一捞一丢。
“咣!”的一声,门在身后被摔上,林轻瞎了。
她迅速回身去摸门把手,脖子后的领子被人一拎。
就像老猫叼小猫那样,她在一片黑暗中被人半拎着走了几步。
林轻虽然脸皮比一般人厚上几层,但她一直以有血性的汉子为标准自我要求。作为一个有血性的汉子,她觉得这个时候大喊大叫有点掉份子。
于是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刷”地照亮眼前一片。
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形势,就被人出其不意抢走。
接着她听到“咣当”一声,那口音和她的手机真是像。
林轻真是十分不高兴:“你要……”
后面“干什么”三个字还没蹦跶出来,就感觉自己被人一扔。她没站稳咕噜一滚,膝盖磕上一个半软半硬的东西。
伸手一撑,下面很软,估计自己是被摔在沙发上。
人还没站起来,感到背后一压,一双手顺着她胳膊摸上来,一路摸到手腕。
林轻刚才没有反抗,是因为她一直忍着,忍着不和李洛基撕破脸。
但是所谓那啥能忍那啥啥不能忍,都这么摸了,她实在不能忍。
可惜晚了。
胳膊刚一收,两只手腕就被人提起来。接着双手一紧,不能动了。
她被绑了!!!!
她被绑在沙发上了!!!!
她跪着被绑在沙发上了!!!!
林轻觉得这辈子从没这么丢人过,丢人得她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身旁的沙发陷下去一点,“啪”的一声,是打火机的声音。
她朝那火光望去,隐约见他靠在离自己半米远的地方,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根烟。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问题,李洛基的侧脸看起来有些阴郁。
火光很快就灭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只留下烟上的一点火星,在浓重得让人气闷的黑暗里半明半暗。
“仁慧不是靖远。”黑暗把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你对付于二晴那套没用。”
林轻现在受的精神打击有点大,大到让她不想说话。
手腕上的绑法非常有技巧,想来是他常玩这一套。
她一时半会儿挣不开,索性把下巴往沙发靠背上一搭,装死。
半米外的火星明了又暗,暗了又亮。烟味扑面而来,林轻夸张地咳了几声。
听到她咳嗽,倒好像变态了一样,那火光又坐近了点,他每一口烟都几乎喷在她脸上。
林轻挺不住了:“靖远倒因为它是日资企业,早就被盯上了,所以几条新闻就够。仁慧不是靖远,我也没想靠舆论对付仁慧。”
火星又近了点,林轻别过头去,却听他说:“要我做什么?”
林轻哼哼:“松开。”
“啪”的一声,有一只手刚刚……
打了她屁股?!
在林轻心中,被打屁股比卖屁股还要丢人个几百倍。
她只觉得没脸活下去:“你打死我算了。”
“啪”的一声,屁股上又是一下,这次下手比上次还重。
他掐了烟,没好脾气:“说,仁慧。”
林轻硬着脖子不说,结果是本来就没几两肉的屁股上又被招呼了一巴掌。
这一下打得真狠,林轻觉得眼泪和尿总有一个要先被他弄出来。
在感觉第四下要落下来之前,她着急地交代:“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表示你想要收购仁慧实验室,对,只是实验室不是仁慧制药。制药公司靠的是药品专利,只要之前的专利到了期限,各类仿制药品马上会充斥市场。仁慧本来可以靠医生的处方单,但是经过医生俱乐部事件以后,大部分医生都会选择不开仁慧的药以避嫌,这样仁慧的药还能买到哪去?到时候他们宁可你收购了整个仁慧制药……总比一个没了实验室的空壳子好。你要做的只是让他们相信,拿下实验室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
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段话,林轻觉得自己特别没立场,特别没气节。
她居然因为怕打屁股屈服了。
其屈辱程度,堪比革命义士被敌人绑在柱子上时忽然咯吱窝儿痒,为了能挠几下就把组织秘密招了。
就在她自我嫌弃自我厌恶的时候,觉得腰上一紧。
双手被绑着,身体还可以勉强移动。林轻试图往角落里缩了缩,却被他大手一勾,连人带腰勾进臂弯里。
还好没开灯,不然她看到的一定是一个无比奇怪的姿势。
“别动,让哥哥抱一会儿。”
明明绑人的是他,强抱的也是他,偏偏说出来的话还有点可怜巴巴。
“这几年长了点本事,敢在兰台我眼皮子底下钓凯子了。”
“不愧是我带出来的,从信宏到ig,下一个是谁?”
“谁许你去抛头露面?谁让你去跳舞的?”
“才和王信宏黏黏嗒嗒,转眼又勾搭上尹俊希,林轻,你以为自己是万人迷了?”
……
一句一句,没完没了。从前她气不过他总有别的女人,故意拉着临时演员陈衡在他面前手挽手溜达过好几圈。
也没得来他这么多话。
林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李洛基,我现在趴在这儿任你摆弄,不过是因为我还需要对付刘宗。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就算我从前是你盆里一朵花、你菜地里一棵白菜,也是你自己把我连根拔出来扔到茅坑里。大丈夫扔就扔了,扔了以后就别和我爸似的管这管那。”
腰上的力道松了松,半晌,他完全放开了她的腰,声音里带了警告:“你再说一遍。”
林轻“刷”地一转头,对着黑暗里声音来的方向丝毫不让:“说就说了,老子怕你啊!李洛基,我现在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以后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所以,请你能滚多远滚多远,少在那装监护人……”
最后一个字刚吐出来,头发被人揪住,后脑被按住,几乎是同时,唇上一热,接着一疼。
面前是无边的黑暗,连一点光都没给她。
这是一个很短暂的吻,短暂到她还没来得及拼个鱼死网破,他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抱有与生俱来的敬畏。
所以黑暗让她恐惧,黑暗让她听得清自己的心跳。
那一次次的等待,那一次次的失望。
那被埋藏在一段段夜不能寝下的少女心。
她也曾穿上漂亮的裙子,只为换来心上人一个吻。
那么卑微,那么期待,那么小心翼翼。
梦想有一天,哥哥能看到她那在岁月里生了根、发了芽,却开不出花的心意。
林轻咬了咬已经破了的嘴唇,凉飕飕地吐出两个字。
脏,滚。
打蛇打七寸,虐亚里士多德找牛顿。
黑暗里没有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听到他站起来,往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林轻想起来件事:“你当年怎么让刘宗答应做伪证的?”
门外刚露出一点光,他的声音有点疲惫:“除了于二晴,我没收买任何人。”转而又带上些许嘲讽,“是他们自己选择背叛你。”
说完摔门而去。
林轻的手还被绑在沙发上。
一片黑暗里,她一向不太好使的脑子反而清明了些。
是,李洛基根本不需要收买刘宗。一个房间五个人,三个都指证林轻故意伤人,如果当时刘宗执意反对,必然会构成矛盾的口供。
他要面对的将是没完没了的调查,和作伪证的危险。
就算刘宗忽然英雄了一把,一向保守的仁慧也不会让他这棵独苗去逞英雄。
林轻趴在沙发上。
谢明邗,张紫婷,你们又是为什么迫不及待地要送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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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麻木的时候,踹开门英雄救美的是夹着半包薯片的周桑桑。
她满是油的手解开绑着林轻的领带,望着林轻的脸,愣了。
林轻拿手背在唇上抹下来一块血痂,不在意到:“上厕所的时候摔了一跤,磕马桶上了。”说完抢过周桑桑手里的薯片,指着门口一堆说,“桑桑,帮我看看盒饭还在不在,饿死我了。”
吃了饭的林轻又是一条好汉。
又是一条好汉的林轻扛着包回到了舞蹈教室。
尹俊希早就被请去排练了,林轻在李璐等人不时飘过来的视线中又举起剑练起来。
这一练竟然练到了晚上,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兰台里已经没什么人,连周桑桑都走了。
林轻扛着宝剑出去接了点水喝,回来的时候见着舞蹈教室外头站了一个人。
他今天穿得很讲究,当然他平时穿得也很讲究,只是今天格外讲究。
纯黑的皮质长大衣,袖口和领口的细节用金属修饰。大衣里面露出同色西装领带,看起来好像才从什么大会议上下来。
看见林轻过来,他把电话收起来,脸上带了点笑意,连泪痣都离睫毛近了些。
林轻把剑放下,又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仰头看见他头顶的监控设备,“刷”地出了手。
出乎意料地,她没有卸了他两只胳膊,而是伸进大衣里环住了他的腰。
水杯掉在地上,水花溅在她挽起裤脚的小腿上。
他身体僵硬不知所措,大约是32年来第一次这么僵。
这个记录很快就被打破,因为林轻正抬起脸来,面不改色地说:“你敢不敢亲我?”
第四十五章
他什么也没说,只低头静静看她。
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来比较幸运,让人看上一眼就心潮澎湃,而如果他刚好也看你一眼,只会让你觉得心尖儿都颤了。
这种幸运有个学名,叫长得好看。
毕竟是个没谈过恋爱的新手,林轻被这意味深长的一眼看得一稣,屈膝顶住他大腿,有点急了:“你亲不亲?不亲踢爆你。”
他双手垂在体侧,不回抱,也不推开;泪痣随着面容微微倾斜,不靠近,也不远离。
就好像她曾经最恨的那种情景。
明明离得很近,明明只需要一个低头……
她觉得有些没劲,“刷”地收了腿,把人一推,一手捞起墙边的剑,抬腿就走。
走了两步,觉得有点憋屈,回头,发现他正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杯……
扔了水杯以后又掏出酒精纸擦了擦手……
等一切都收拾干净了,他才大步向林轻走来。
抬起一只手,拉了她手腕。另一只手有些尴尬,半晌落在她脑后,似是觉得有些不对,又慢慢顺着发丝滑到背上,在背上扶了扶,好似还是有些别扭,又蹭到了腰上。
林轻感觉到腰上的手在微微颤抖,生怕他继续往下滑,赶紧出口制止:“别动了!你再往下摸摸试试?”
话刚出口,他却已经低下来头。
嘴唇冰冰凉凉,就这么落在她还有些汗湿的额头。
“咣”的一声,这次是折磨了她一整天的宝剑扑在地上。
额头上的触感骤然远离,林轻眼疾手快抓住他皮质大衣的衣襟:“别捡!”末了不满抬头,“就这样?”
他眉眼略略一弯,嘴角微微一挑,带了几分自己都没发现的得意,又低下头去。
还是在老地方轻轻一碰。
林轻捂着额头,莫名其妙抬起头,却见他一脸探寻地舔了舔唇,然后拉下她挡在额头上的手……
在同一位置又亲第三下。
这一次比前面两次持续得更长,腰上的手臂不自觉地收了收,把人又带回了大衣里。
高档皮革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的手是凉的,他的唇是凉的,他的胸口却是热的。
由于身高关系,林轻只能从他的大衣领子里探出个头来,瞄了眼头顶,发现因为刚才这几步,他们已经走到了摄像头的死角。
她竟是有些沮丧,抱怨道:“就这样?”
当然不能就这样。
他似是经过训练的警犬,低头又在她额上准确地啄了一口,啄完后还抿了抿唇,一副等待表扬的神情。
林轻缓了好久,忽然问:“小黑,你看没看过一幅名画?”
她弯腰捡起剑:“叫小鸡啄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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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上映出舞蹈教室的水晶吊灯,林轻端着剑不厌其烦地切肉切肉再切肉。
又剁了一场肉馅,她问老实坐在场边的那个:“小黑,我跳得好看吗?”
点头,点头,神色庄重地点头。
林轻“刷”地一剑指上他:“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形容女人姿势很多的。”
他略一思索,声音淡淡;“婀娜多姿。”
林轻一拍脑袋,再问:“我跳得婀娜多姿吗?”
这一次他沉默了,半晌很斯文地摇了摇头。
林轻颓废地扔了剑,一屁股坐在他对面:“你说,这看女人扭扭捏捏地拧来拧去有什么好?砍个人就不能痛痛快快地吗?”
王小黑默然,表示他也不觉得那有什么好。
林轻和一截木头桩子也说不出什么来,叹了口气,捡起剑。
刚要转身,却见他默默拨了电话:“我是王信宏,请接年会总导演。”
林轻吓得剑都拿不住了,赶紧去抢他电话:“我的信宏大爷,这么大点事你就放过总导演吧。”
电话抢过来了,却发现他表情有点不自然,一低头,发现手里的信宏beta压根没开机……
林轻气得差点一剑砍了他的狗尾巴:“王小黑!你逗我呢?”
王小黑目光游移不敢看她,余光里却有点恶作剧的小得意。
他这么一躲,林轻火也发不出来,把手里的电话扔回给他,随口问:“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他仍侧着头,目光没有收回来,老实答:“你在这里。”
林轻“啊?”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有点不自在:“浪费了那么好的电话,平时都没人给你打电话啊……”
这时想起他已经好几年没开过口,确实也没人会给他打电话。
可还是觉得不太舒服:“那个王思语不找你嘛?”
林轻问完这句,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赶紧挽回形象:“我就是随口一问,其实也不那么关心。”
“不会,”他淡淡开口,“她打不进来。”
林轻一愣:“什么叫打不进来?……你把她拉黑了?”语气里其实还是有点幸灾乐祸,“为什么……啊哈?”
他歪头思忖了一会儿,声音里没什么感情起伏:“见面掏钱,庸俗,不喜欢。”
林轻一愣,才明白他说的是十五年前的事。
见面掏钱,庸俗,不喜欢。
原先以为是王思语霸占了她的4200血汗钱,现在才发现,王小姐其实是替她背了黑锅。
“掏钱怎么了?掏钱是大方啊!电视剧里大义疏财的英雄不是很受欢迎吗?”
“仗义疏财,大义灭亲。”他耐心极好,“我不喜欢。”
林轻心里“咯噔”一下,半晌讪讪:“哦,对你来说,是俗了。”转移话题,“听说……年会上你要压轴讲话?”
他沉沉“嗯”了一声。
林轻眼前飘过张超亮出来的支票,打听道:“讲话的内容都准备好了吗?练习过了嘛?有什么困难不要和兄弟客气,你开口,插几把刀都帮你办了。”
这句可一点都没掺水分,林轻心道,要不是为了你那十分钟,我至于在这儿剁一天肉馅吗?
他脸色有些尴尬:“……只对自己讲过。”
林轻又浮现出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情景,一拍大腿:“王小黑,这不行啊,到时候谁也不能往你前头举面镜子。你这一低头、一抬头,满眼都是人,万一一个字儿说不出来,可怎么办啊?”
我的150万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儿,也没心情管什么婀娜多姿了,拍了拍胸膛:“小黑,咱们也算好朋友吧?别不承认,你刚才还亲了我好几口。好朋友之间不应该不好意思吧?你现在对着我练一遍,要是说完整了,咱们再把张超他们叫来练一遍。”
他搭在膝上的双手交握,半晌点了点头。
“尊敬的各位来宾,我是王信宏,仅代表信宏集团旗下信宏置业、信宏钢材、信宏电子三家子公司……”
林轻见他眉头直皱,忙问:“怎么了?”
他紧抿了唇,鬓角上居然已经见汗,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轻心里哀嚎一声:这才一句啊!
怕逼紧了他甩手不干,林轻决定采用循序渐进的方式:“要不这样,我去练我的,也不看你。你就坐在这儿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我跳得那么难看,也没不好意思不是?”
说干就干,大刀那么一挥,林兄弟又成了可以上梁山的一条好汉。
砍得行云流水,那边的演讲却憋得婀娜多姿:“……在接下来的一年……信宏置业将……将……信宏电子将吸收……寰宇通讯……信……”
林轻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边背对着他练习一边喊话:“王小黑,我包里有耳塞,你帮我拿出来。我塞上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你放松点重新讲一遍。”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林轻又转了几圈,不见他过来,伸手道:“耳塞呢?”
一抬眼,见他一只手提着她的包,另一只手里……
赫然是那对蕾丝边的……胸罩……
林轻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剑也不要了,大步过去劈手夺过胸衣,另一只手去抢包……
“哗啦”一声,原本就被拉开的大包翻了个个儿,里头她那点家当撒了一地板。
最上头的,赫然是和胸衣一套的蕾丝t字裤……
林轻赶忙解释:“王小黑,你别这么看我!我平时不穿这个的!这套是要还给李洛基的。”
他眼下的泪痣抽了抽:“平时……不穿……见他才……穿?”
林轻明白他误会了,赶紧描一描:“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我手里这个!这是a啊!王小黑,我和你说啊!我好多年前就不穿a了!我真的不是a!!!你那什么眼神?我真不是a!他那个混蛋还按我从前的尺寸买的……不是,重点不是这个……”
他后退一步:“按你从前的……尺寸……你们……”
现在谁给林轻一本葵花宝典,她就能逼李洛基组队自宫:“重点不是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他上次侮辱我胸小,我今天本来是要甩他一脸的……”
王信宏王公子的三观和五官都被她毁得差不多了:“甩……胸……一脸……”
林轻要疯了:“我是说把内衣甩他脸上!不是把胸甩他脸上!你听我说……王小黑你别跑!是男人你就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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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基旗下的crown酒店,一身酒红色风衣的丁巾巾胳膊上挎着fendi同色2jours,走到前台时往下拉了拉墨镜:“李总回来了吗?”
酒店工作人员都认得她,也早就把这位归成半个少奶奶,赶紧摸出张房卡:“回来一阵子了,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丁小姐快去看看吧。”
丁巾巾礼貌地笑笑,接过房卡,推上墨镜。
顶层的套房都有专用电梯,丁巾巾很快就到了门外。
她深吸一口气,房卡在门锁上一扫。
门自动开了。
入眼的是熟悉的一大片玻璃冰吧台,吧台下面打着幽紫的光,在六米高的落地窗前显得有点虚幻。
不管来过多少次,她还是会被这里穷奢极侈又带了点寂寞味道的装潢震撼一遍。
换了鞋,丁巾巾脱了大衣,对着门口两人高的穿衣镜补了补妆,才轻手轻脚往里走。
穿过两层门,终于找着人。
欧式沙发的靠背雕出绵延不绝的线条,好似一片紫色的山脉。
宏基大公子身上穿着浴袍,松松露出胸口大片皮肤。他靠在最长的沙发正中间,手里一只酒杯已经空了。
看见丁巾巾进来,李洛基没说话,只动了动握着酒杯的手。
丁巾巾走过去,双手捧起茶几上的红酒,慢慢倒起来:“哥哥,外头传说你要收购仁慧实验室?”
李洛基挑唇一笑:“外头传说?我今天下午才放出去的消息,已经传到你耳朵里了?”
丁巾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口:“其实是不小心听张秘书谈起。哥哥,你要做药品生意了?”
李大少喝了口酒,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酒杯:“我看着像卖药的?”
丁巾巾也感觉到他今天心情不好,但看着他握杯的手,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闪过那天他疯了一样打人的画面,心里不知不觉蔓延起一股不忿,还有恐惧:“难道……哥哥只是为了对付刘宗?就因为刘宗是……”
“啪”的一声,是一只手机被摔在她面前,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张不那么积极向上的照片,照片的女主角还就是她本人。
“四年前艳…照门,影后自杀未遂,影帝差点被人废了。巾巾,你觉得你能挺几天?”
丁巾巾低头捡起手机,只觉得自己被一盆凉水浇了个彻彻底底。
她一向知道他有手段,不说兰台里其他艺人,就是和他上过床的,甚至上过几次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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