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终有灯-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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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和他的童年有关。
　　童年是对一个人有重大影响的，其后的性格以至于做事的方式都与童年的生长环境有莫大的联系。
　　这种联系根深蒂固，难以消除。
　　对于家而言，叶朝认为是自己现在买的这个房子，可在梦里，每每出现家的形象，仍旧是她爸的那个楼房，屋子里充斥着酒气，永远挥散不去。
　　这是人无法控制的，所以当祁臣大力推开她时，她心中有惊讶疑惑，但并没有生气。
　　他在害怕。
　　可到底是什么，让他怕成这个样子呢？
　　祁臣还没有准备好告诉自己。
　　就像叶朝一样，如果祁臣要求结婚，她一样无法答应。
　　没关系的，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在那天到来之前，她会一直陪伴他。
　　————————
　　她的生活里，所有的计划几乎都是围绕着自己与祁臣，没料到这一天，突然横插进来一个人，叫嚣着要更改她的生活。
　　这个人是郭昊。
　　在看到郭昊发来的微信时，叶朝盯着手机页面好久，奇怪了：他怎么还在我微信联系人里？
　　思前想后，记起来了。
　　当初两人在临分手之际，关系一直不冷不热，大部分是电话联系，手机微信很少用。后来撞见他与自己的小学妹的□□，郭昊连象征性的微信联系挽留都没有，晾了她一个月，事后美其名曰，给彼此时间充分冷静一下。
　　的确够冷静，恨和怨消了一半，爱和请彻底当然无存，一丁点的不舍都没留下。
　　谁知道这一个月郭昊的生活发生了什么，总之，一个月后，俩人约到18CLUB见面，郭昊要她理解、大度，然后轻飘飘的来了句对不起。
　　甚至象征性的后悔解释都没有，连几滴眼泪都没流，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傻乎乎的愿意等他回头，重新在一起呢。
　　后来明白了，从一开始，他没瞧得起她，以为出了他，她没可能和任何人在一起。
　　然而，叶朝的感情早经过这一个月彻底凉了，奔着要他还钱的目的，报复了一把之后，痛快走人，之后再发生他上门寻衅等事，皆是后话。
　　总之这一年多以来，俩人再没联系过，她极少关注朋友圈，本身又不是热爱发消息的人，估计就是这样，彼此都没注意到，他们还躺在对方的联系人里。
　　这是让叶朝后悔的一步，应该早删早了事，何必现在受这份恶心。
　　郭昊发来消息，寒暄几句过后，问起了叶朝的感情。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呢，她昨天明明发了朋友圈的，表明的那么清楚，还来问她是不是单身？
　　叶朝倒想知道郭昊到底想做什么，于是回复：【不是。】
　　过好几分钟之后郭昊才回复。
　　郭昊：【是之前的那个小孩？】
　　叶朝：【是啊。】
　　郭昊看着这句是啊有点愣神，是啊。
　　怎么会？
　　他明明见到叶朝和一个男人进了一辆路虎车，昨晚晒出的礼物价格不菲，那些东西哪里是一个小孩子能够支付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小子就是个酒吧卖唱的，据说现在回学校念书了！
　　等等，他知道了！
　　叶朝一定是一边和富人交往，然后用钱来养这个小子！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有解释了，路虎跑车，昂贵珠宝，这一切都是为了掩饰才编造出来的假象！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务之急，先不提她和其他人在一起这件事，只要让她和那小子分开，自然她不必在委屈自己了。
　　郭昊手指点点开始发消息。
　　郭昊：【叶朝，你觉得你和一个小孩在一起有未来吗？】
　　叶朝：【什么意思？】
　　郭昊：【你年纪很大了，不应该和一个小孩一起玩了，不然你会一无所有。】
　　【你不要嫌我说话难听，我是念着从前的感情才来劝你，你现在是在自寻死路。】
　　【他只能拖累你，什么都给不了你。】
　　【尽快脱身，才能回到从前的你。】
　　叶朝盯着页面，都快被气笑了。
　　回到从前？
　　什么从前，被他冷落的从前，欺骗的从前，背叛的从前？
　　还什么自寻死路，一无所有。
　　祁臣什么都给不了她？
　　祁臣给她的一切郭昊知道个屁。
　　郭昊算个鸟啊，现在来指点江山似的来当情感达人，这一句句话说的，酸到透过屏幕都能闻到那股子臭味。
　　叶朝懒得跟他废话，手指头在屏幕点点：【莫欺少年穷。】
　　片刻后再加一句：【关你屁事。】
　　她已经没必要和他虚与委蛇，再装出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平状态。
　　他现在说这种话已经是过界的行为了，他以为自己是她的什么人，连朋友都算不上，跟她说这种恶心话？
　　他们本就毫无交集，又再无感情，她的生活，她的感情，凭什么要一个旁人来置喙。
　　尤其这个人，曾经堂而皇之的背叛了她的感情，又上门特意羞辱，这些事，她并没有忘记。
　　叶朝没兴趣知道郭昊的回答，直接手指一点，拉黑删掉。
　　滚滚滚。
　　她现在只关注她家小田螺，你算个屁。
　　然而，她低估了郭昊的难缠与恶心，当天晚上，她久违的接到了叶母的电话。
　　据说，是郭昊联系了她。


第87章　
　　母女间因为过年时的争吵；　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联系过了；　这次僵持不仅是叶朝的强硬态度；　叶母同样异常坚持。
　　叶朝心里清楚，她妈不同意自己和祁臣在一起；　认为他太小；　自己和年纪这么小的男人在一起不像话，或许还有很多关于未来生活的顾虑。
　　这些想法叶朝并非完全不能理解，世俗之中对他们这种年龄差距太大的偏见从不缺席。
　　可叶朝认为这是因为叶母没有见过祁臣的缘故；　一旦她了解祁臣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所以叶朝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让祁臣与叶母见面，同时告诉叶母自己的坚持。
　　而叶母等待的是叶朝主动向她低头；　那个男人性格暴躁；　再加上太过年轻，怎么能好好过日子。
　　两人各有考虑，诸多考量之下，彼此联系一直很少。
　　——
　　直到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当叶母的说出第一句话时；　叶朝顿时火气上涌。
　　“叶朝；　你怎么回事？小郭给我打电话；　说你跟别人不清不楚的，你到底做什么了？”叶母尾音颤颤，又急又气，快要哭了。
　　妈的！
　　郭昊这个贱人！
　　怎么有脸还给她妈打电话！
　　叶朝压根不清楚郭昊跟叶母说了什么；　按捺着怒气耐心的询问，总算明白个大概。
　　她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吐出的时候，胸口里憋着的那口子仍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妈，你别哭，”叶朝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叶母说话，“我没和什么不清不楚的人掺和，一直和祁臣挺好的，昨天我俩一起过的生日呢。”
　　提起女儿的生日，叶母卡壳了下，她把这件事给忘了。
　　突然涌出一阵阵的内疚，原本想质问的底气少了一小半，叶母嗫嚅着：“是么，那、那昨天生日过的好吗？”
　　“好，祁臣给我做了好吃的，用心准备了很好的礼物，我很开心。”叶朝吐出一口烟，低叹一声：“所以，您不要听郭昊瞎说了。”
　　叶母奇怪，“你和小郭分手之后还有联系吗？”
　　叶朝皱眉，“当然没有。”
　　“那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要我好好劝你呢？”
　　他有病！
　　叶朝冷笑，压抑住愤怒的心情，“妈，他和我大姨一样，就是见不得人好，以后他再给你打电话不要接。”
　　这种人，生来就是纯粹给人添堵的！
　　叶母同样觉得郭昊有点莫名其妙，对于一个陌生的小辈与自己的亲闺女，她自然是偏向叶朝的，可同时，心底更加坚定了一点。
　　叶母语重心长的讲：“叶叶，你听妈好好说，这件事发生了未必全是坏处，不是说明了你和那个年轻人在一起确实是不合适的吗。”
　　她从哪儿看出不合适的？
　　她甚至都没见过祁臣！
　　就单单从年龄上的差距就觉得不行了？
　　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叶朝揉了揉太阳穴，面对亲人的问题，往往是最难解决的，她碍于母亲的身体，又不想起冲突，推脱道：“妈，这件事等过阵子再说吧。”
　　叶母心里焦躁的难受，她知道自己管不了叶朝。
　　明明是自己生的的孩子，一手养大，怎么大了就管不了了，心还向着别人呢。
　　她狠了狠心，说了重话，“叶朝，你是不是一定要跟那个年轻人在一起？为了他，你都不要你妈了！”
　　叶朝心头一突，知道这是她妈在逼她表态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从前她什么都不管，现在什么都要管。
　　叶朝狠狠捻灭烟头，只一句话：“妈，当初你跟邓叔结婚，我有说过一个字吗。”
　　你甚至都是在结婚之后才告诉我的，连事先通知都没有，你就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妻子，另一个孩子的继母。
　　那时候，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我每天都在被我爸骂，直到发生那件众所周知的丑闻，那个雨天，搭在她身上的鞭子，背上浸透的血，她怕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在我最无助，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
　　电话挂断后，叶朝表情冷如冰雕，坐在椅子上，她很久没有动。
　　她想，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好女儿，无法让自己的母亲展开笑颜。
　　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和妈妈关系亲密，像小时候一样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只是母女间和乐融融的状态，从她爸露出狰狞禽兽的一面后，再没有了。
　　他爸何止是伤害了她们的身体与精神，他几乎毁了她们人生中所有一切美好的东西。
　　——
　　Kim看出来了，祁臣最近状态不太好，明明刚开始劲头儿还很足，怎么在最需要精神的时候泄气了呢！
　　这可不行！
　　“你最近怎么回事！”在祁臣接受完采访后，Kim过来直接问他，“我告诉你，你状态稍微有点不对，都会被人拿出来作料的！”
　　什么被人下蛊、精神错乱、甚至于吸_毒这种□□都有可能被人拿出来造谣！
　　每一条拎出来都够他受的了！
　　祁臣刚刚出道，形象极其重要，沾上这种一点负面的都有可能前功尽弃，“下午要上声乐课吧，我跟你讲，明天就要去录音棚了，今天跟老师好好练练，这位可是业界大拿，一般人请不过来的。”
　　祁臣懒懒的嗯了一声。
　　Kim瞥了祁臣一眼，心中差不多有数，像祁臣这个年纪的人突然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和他的小女友闹矛盾了呗。
　　前几天刚见面，估计是因为聚少离多吵架了，和明星谈恋爱就是这样的，最后大约会分手吧。
　　Kim没再多说，还有点乐享其成，等到俩人分手了，祁臣就有更多的精神好好工作了。
　　——
　　最近两天的计划是祁臣跟着老师联系声乐，接下来要录制的一首新歌《合月》是非常重要的曲目，已经选入即将播出的一部新剧的片尾曲。
　　为了配合这位业界大拿，祁臣坐飞机到了对方工作的地方，下午两点的时候在指定地点接受训练。
　　中午抽空的时候，祁臣出门去了趟银行，最近赚了一部分钱，大部分给叶朝买了生日礼物，还剩下一些，他给苗奶奶寄了过去。
　　除了上次苗奶奶打电话警告自己不要回家，他一直没有机会再联系她了，苗奶奶家里没有电话，想打电话过去都没有办法。
　　祁臣想了想，打算过两个月有空的时候，要抽出时间回去看看苗奶奶。
　　想到这里，祁臣想起前两天她妈打给他的电话，话里话外只一个意思，要钱。
　　祁臣没跟家里说自己进娱乐圈的事，反问了一句：“妈，上次不是说要给我寄糖吗？糖呢。”
　　他妈那边支支吾吾，最后承认，她给忘了。
　　忘了？
　　祁臣心底一阵阵的发凉，他爹妈，甚至连骗骗他的功夫都懒得做。
　　“妈，我要忙了。”他不提给她寄钱的事。
　　他妈不乐意了，倒没像从前一样色厉大骂，估计是知道这种方法没用，变成诉苦：“臣啊，你不知道，家里现在太苦了，你爹身体不好，你弟媳妇天天闹，这又怀上了，哪儿哪儿都要钱，你当老大的，不能不帮啊！”
　　祁臣沉默了许久，“行，我明白了。”
　　他妈喜出望外，“那你打过来一万块钱吧！”
　　一万，他有，对于他现在的收入并不是拿不出来，可在他爸妈眼里，现在他还是个学生，一万块钱，足够压垮他了。
　　祁臣凉凉开口：“妈，这样吧，我之后不会向家里要学费和生活费的，不给你们增加负担，其他的，我也没办法。”
　　“你怎么回事！”他妈立刻不乐意了，“你现在翅膀硬了，我们手伸不了那么长，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祁臣心头一动，突然生出试探的心思，“妈，其实没敢跟你说，上个月不小心伤了腿——”
　　“啊，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妈那边急了，“有没有大碍，伤没伤到骨头？”
　　久违的关心令他有点激动，即使有些难以置信，他仍旧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有点严重，打了石膏，现在走路比较费劲，我身边又没有人照顾，一直没好意思跟家里讲，要是可以的话，家里人能来一下吗？”
　　他妈话锋一转：“你等等啊，我跟你爸商量商量，一会儿再给你电话，你先好好歇着哈。”
　　此后的两天，家里自然没来一个电话，这期间祁臣的心早已经沉寂到没有一丝波动。
　　他看得出来，家里害怕他反过来要钱，甚至要他们照顾他，对他们而言，自己只是一个生钱的工具。
　　一旦无法满足他们，他便是个麻烦。
　　这世上对他真正好的人，只有叶朝和苗奶奶。
　　——
　　寄出钱之后，祁臣坐车回去，下午训练开始，他见到了那位业界知名歌手，孙小秋。
　　这是祁臣第一次见到孙小秋真人，她年约四十，人偏骨干的瘦，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五几的样子，穿尖细的高跟鞋，涂玫色口红，短到其耳的发挑染浅黄，一声蓝白条衬衫与黑色阔腿裤。
　　对于孙小秋，祁臣了解一些，她是属于老一辈的歌星了，拥有几首知名歌曲，经常在综艺节目里出现，因为性格火爆，偶尔会爆出一些热点新闻，但又不会是污点新闻。
　　时不时会出现在大众眼中，对于歌唱能力是众所周知，唱腔与气息运用独特，这才是Kim请她指导祁臣的原因。
　　“孙老师您好。”祁臣上前打招呼。
　　孙小秋看着年轻英俊的男孩，嘴角微微一勾，表情却极为冷淡，“嗯，开始吧。”
　　“好。”
　　《合月》这首歌的前半段需要特别轻的气息去吟唱，同时又要特别有牵动的力量，这是孙小秋的强项，同时是祁臣训练的部分。
　　在祁臣唱到第三遍的时候，孙小秋发火了，高声喝道：“都告诉你这时候不能快了，听不听得懂人话！”
　　她把本子一扔，玫色的嘴唇一张一合：“不会就别浪费我时间，这年头真是什么猫狗都能当歌手了，太不像话！”
　　教室里，伴奏师、小助理都不敢吱声，任由孙小秋发泄。
　　小助理不清楚，一旁的伴奏师听得出来，祁臣纵然有错，但并不至于像孙小秋说的那么差。
　　只是没人敢指出她的过分。
　　这件事以祁臣给孙小秋道歉为结束，接下来继续教导训练，孙小秋骂骂咧咧的态度相当不好，有一次突然去拍祁臣的小腹，“这里绷住了唱的才有力！”
　　这一次动作之后，祁臣感觉到异样了。
　　几个小时的训练很快结束，祁臣天赋异禀，基本掌握了气声的表达方式。
　　之后祁臣与孙小秋告别，离开的时候孙小秋直勾勾的盯着祁臣，绷着一张脸，眼神都没动过。
　　祁臣全当没看到，他知道的，这个圈子里，这种情况屡见不鲜，在没站到顶峰之前，他没必要为这些小手段大发雷霆。
　　只要，他们不触及到他的逆鳞。
　　——
　　回了酒店之后，祁臣洗了个热水澡，刚想给叶朝发消息，房门被人敲了敲。
　　这么晚了，会是谁？
　　明明他没告诉别人自己的住址，祁臣唯一能猜到的是身边的助理。
　　然而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人令他倍感意外。
　　穿着一身深V亮片连衣裙的孙小秋对着祁臣嫣然一笑，与白日里或冷漠或暴怒的模样别有不同，此刻的她柔顺的像一只小小的猫儿。
　　即使脸上画着与年龄非常违和的妆容，她站在祁臣面前心情是十分自信大方的，举起手上的红酒瓶，她的身子往门框上微微一靠，“小祁呀，白天姐的话说的太重，事后想想是不应该那么说的，这不，姐来给你赔罪了，跟姐喝两杯，姐再教教你，好不好？”
　　她眨了眨粘着长睫毛的眼睛，眼底锐光一闪，视线犹如一把把钩子，从祁臣衣领露出的胸肌轮廓里钻。
　　话中暗示，不言而喻。


第88章　
　　孙小秋鲜少的激动到心脏怦跳；　这不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手段占人便宜；　却是头一回用在祁臣这样年轻俊美的男孩子。
　　看到他的第一眼；　她心中的计划大致成形。
　　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身后是一个新起的娱乐公司；　背景不厚；　阅历尚浅，先是在专业上打击他的自信心，再用恶劣的态度威吓。
　　他在她面前想反抗的意志会弱化许多。
　　接下来再换一套装束；　柔顺亲和的姐姐模样，用和善的态度去接近；　有了之前的对比，大多会受宠若惊到惊喜；　之后再施与承诺好处；　恩威并施，再加上她特地软化的态度，无论是出于惧怕、讨好，或者是想暗地里报复，最终都会让她如愿以偿；　和这样年轻帅气的男人睡一晚；　足够让她乐个三年的了。
　　这一招；　她屡试不爽。
　　现在，就等着祁臣让她进门了，她还带了价格不菲的红酒，趁着酒兴；　最销魂了。
　　她露出一个轻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祁臣，然后，看到他的眉头微微一抖。
　　——————
　　这并不是祁臣第一次碰见这种状况。
　　以他的模样，纵然寡言少语到拒人于千里之外，身边总有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一类人想要“拿下他”。
　　普通男女间明里暗里的示意，借玩笑之口的试探已经是小意思了。
　　其中倒是有个大胆的留给祁臣深刻印象。
　　当时在高中，有一次晚自习结束，他被临班的一个女学生叫住，对方是学校有名的混混女，性格张扬出挑，身边总围着一群男男女女。
　　不过这个晚上，单独只有她一个人。
　　她纠缠他半个学期了，祁臣不堪其扰，大有一次解决之意，因此被叫住的时候没有像以往般视而不见，对方一个闪身到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祁臣跟了进去，心中打算干脆利落的斩断联系。
　　不同于白日的喧嚣，夜晚的教室空寂无人。
　　年轻的女同学在唇边笔出一根手指，叫他不要说话，祁臣静观其变。
　　直到学校安静到只有走廊音乐昏黄的灯光时，女同学缓缓勾起一个笑来。
　　祁臣注意到她润红的嘴唇，那是擦了唇膏的缘故。
　　女同学渐渐走进，仿若没看到祁臣皱起的眉头，站到他面前将校服外套一脱，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少女纤细青春的躯体展露在少年的祁臣面前，肌肤润泽，胸‘前翘小，细长的腿一伸，擦着他穿着校裤的小腿，画着劣质妆容的脸上挂着得意笑容，年轻肆意到轻狂：“祁臣，跟我做一次呗。”
　　“做一次，我保证不缠着你了。”
　　“这里只有我们俩，不会有人知道的。”
　　“好不好嘛。”
　　尾音矫揉造作的长拖。
　　祁臣表情森冷，垂眸看了眼，当时只有一个感觉，好想吐。
　　这双填满了肮脏欲‘望的眼睛，他立刻想起了那个女人，让他恶心的想吐。
　　——
　　“然后呢？”甄青泉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听得紧张的揪住心脏，即使已经知道结果了，可仍是不由自主的咬住嘴唇，忐忑的同时又忍不住追问。
　　“我说我不喝酒，”祁臣不咸不淡地回答，“接着把门关了。”
　　甄青泉嘴巴惊讶成O形，哇塞，以前听说过这种不要脸的老艺人用手段潜规则小艺人，男女都有，只是像祁臣这样当面怼的方式还真是少有。
　　“对了，关门的时候，好像打到她了，那瓶酒摔地上了，早上我走的时候，门口一大股酒味，”祁臣回忆了下，慢条斯理的饮一口茶，语气淡淡，“那红酒不便宜呢。”
　　甄青泉听得超级解气，过一会儿认真对祁臣说：“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给你保密！”
　　祁臣微微一笑。
　　若是不信甄青泉，他是不会跟她说这件事的。
　　两人今天遇到纯属意外，他去录音，正好甄青泉来这个录音棚录制电视剧的合唱曲目，出门时正好在走廊遇见，于是顺道在茶楼喝茶，祁臣当笑话把这个事跟她说了。
　　他没把这件事当什么大事。
　　甄青泉却真把他当做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先是夸他：“做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