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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剑天澜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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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林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张随用力按了按陈剑诚的肩膀,拉着韩林走了出去。

  二人在昏暗的小巷里走了一会,韩林道:“韩家敛财有道,所藏极为机密。那些人从韩家掠去的表面浮财,料想不过十之二三。”

  张随“哦”了一声。韩林又道:“他们从韩家所得如果不够,还会向其他人动手的。”

  张随沉吟一会,再次点头。

  韩林从未像此时般话多,又接着说:“这附近方圆几百里内,还有谁的财力能满足这群饿狼呢?”

  张随猛然醒悟,大叫道:“二师兄!”

  韩林道:“不会有错,你师兄急急赶去周家口,料来便是为此。”

  张随突然转身看向韩林,饶有兴趣地笑道:“你是什么人?”

  韩林定定地看了张随一会,回身走到一口井旁,仔仔细细洗了把脸,又回过头来,在洛阳城明亮的灯光下,韩林竟变成了一个小姑娘!

  张随出了口气,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女扮男装。可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韩林”笑道:“还记得当年一起在东湖划船吗?”

  张随大吃一惊,退后几步,上上下下自习打量面前丽人,依稀面熟,张口结舌道:“你是……!?”

  原来这木呆呆的韩林,竟是已被灭门的韩家长房小女儿,韩泠泠!

  数天前,赵巨炎来到洛阳。他和韩家早有贸易关系,不像张随与之关系淡薄,免不了登门拜访,谁知恰好遭遇了这场灭门惨祸。三才庄上下一片慌乱之时,以他一身功夫,逃生断然不是难事,可碍于自己同韩家十几年来的交情,还是出手救了离自己最近的韩泠泠出来,然后对其易容改装,扮作小厮模样,又密约张随前来,将其交到张随手里,这才放心离去。

  韩泠泠笑道:“想不到我竟然能让名满天下的张大侠这般吃惊啊!”

  张随此时已完全确认“韩林”的身份,苦笑道:“大侠我可不敢当,可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韩泠泠接道:“是我如何逃脱噩运是不是?”

  张随道:“不是,你这般聪明机灵,伪装巧妙,逃生定然不难。我想知道的是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伤心难过?”

  韩泠泠听得张随夸自己聪明机灵,心下大乐,笑说:“我们家里的人啊……哼,一个比一个脏,死了活该!”

  张随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难以置信地看着韩泠泠。

  韩泠泠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们……全都不是好人。”

  张随仔细看韩泠泠神色,确认她不是开玩笑,才试探地问:“他们……怎么不是好人了?”

  韩泠泠撇嘴说道:“他们仗着朝廷里的亲戚和家里的那些武夫,经常强买强卖,掠取不义之财;看到什么好的字画了,打个招呼,伸手就拿,他们快成了洛阳一霸了!”

  张随正色道:“不是快成一霸,是已经成了。我也只是在小时候才去你家玩过,这几年来韩家多行不义,我们首阳派便很少与之往来了,只有二师兄因为生意上的事,才不得不和你们打交道。你身在深闺,还能知道这么多事,不简单啊!”

  韩泠泠自鸣得意,微笑不语。

  张随又问:“你刚才在东门外的废墟里找些什么呢?”

  韩泠泠看看周围无人,正容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愿瞒你。我们韩家祖上是山西人,百多年前迁至河南,依然按照祖先旧制,在卧室下挖出大大的地窖,将金银融化后灌注其中,这里才是我们三才庄真正的底蕴,很少有人知晓。”她顿了一顿,接着说:“我们家被烧成平地,我只能按我的记忆来测量父亲卧室的方位。我看过了,那里泥土没有翻动迹象,我们韩家还能东山再起!我们家里那些人多行不义,若真的被义士所除,我也不会为他们报仇。“

  张随赞道:“好!现下天色晚了,你明日便随我一起回首阳山,我师父是武林泰斗,必会为你主持公道,助你重振韩家声威!”

  韩泠泠道:“你二师兄呢?你不去帮他了么?”

  张随笑道:“他只命我将你带回首阳山!再说了,他要是那么容易出事,他就不是我二师兄了!今夜我要做的是拜访一下洛阳的知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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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夜探
更新时间:2009…7…2 21:11:30 字数:4098


  韩泠泠的存活目前仍是秘密,身份不便暴露,于是张随回头问陈剑诚借了条大头巾,将韩泠泠脑袋严严实实地裹起来。二人去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在房中各自用过晚膳便歇息了。
  三更时分,就连热闹的洛阳城也稍稍安静了下来。张随起床装束停当,走到韩泠泠门外,听得房中人呼吸沉稳,显然已是熟睡,才纵身跃出,径奔洛阳府衙而去。

  这位洛阳知府程鳌,张随早听陈剑诚说起不知多少次。他本是前科榜眼,后来那一科的状元不知为何竟然暴死,皇帝就在国师陆鼎的请求下将程鳌封为状元,程鳌感恩戴德,便对陆鼎执学生礼。在陆鼎的提拔下,程鳌官运亨通,三十岁出头就坐上了知府的位子,炙手可热。不过此人虽靠裙带关系发家,却没听说有什么劣迹,倒是确实做出了一些政绩。

  张随这几年不知进过多少地方府衙,对这种建筑的布局相当熟悉,毫不费力摸到后堂卧房,床上有两人正在熟睡。就着墙上守夜的烛光张随看到一人细眉短髯,正是陈剑诚描述的程鳌模样。另一人,看样子只是个姬妾。

  张随拔出时刻未曾离身的短铁棒,在程鳌脸上蹭了蹭,那股冰凉让程鳌不由“啊”的低呼一声,生生从睡梦中醒来。那小妾也被惊醒,正要呼救,张随一棒将其点晕。

  程鳌虽惊不乱,很快恢复镇定,沉声道:“你是何人?”

  张随笑道:“程知府莫害怕,我和上次来的那人不是一伙的。”程鳌一怔,面生惊疑,仔细打量张随,张随又道:“我只想知道上次来的那些人对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对韩家惨祸不闻不问?”

  说到韩家,程鳌脸上泛起一阵怒意,冷笑道:“韩家在洛阳城作威作福,鱼肉百姓,不知做下多少亏心事!近两年来,连兵役、赋税都公然违抗,按朝廷律例也该灭族了!”说完一跃下床,来到书桌旁,抽出一本账本,掷与张随道:“你自己看看吧!”

  张随凑近墙上的烛台,看清账本上所记的,尽是韩家侵人田亩、逃避兵役、少纳税赋这等不法之事,旁边大都划的有叉。不由发笑。程鳌怒道:“你笑什么?”张随道:“我笑你堂堂洛阳知府,前科状元,竟然拿一个韩家没办法,只能采取江湖手段才能泄愤!”

  程鳌道:“我没用江湖手段,他们……”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刹住话头。

  张随逼问道:“他们怎样?”程鳌大声道:“他们是金龙帮!这次灭了韩家之后,他们按照这账本中所记载,将韩家巧取豪夺的古玩、字画纷纷送还,将那三百亩好地分与附近贫苦农户,账本中都有标记。非但如此,又将金银、粮食赠与路边乞丐,无一不是义举,洛阳城上下皆感其恩!你若想为韩家报仇,只怕洛阳的民众也饶不了你!”

  金龙帮本是黄河上的一群水匪,最近十年来不知为何突然强盛起来,自帮主段悍宗以下,高手如云,一连兼并了十几家盗匪,实力空前强大,不但不再做那无本的生意,反而还为黄河上的商船保驾护航,使其免于河盗水匪的侵扰,自己也参与到黄河的商流中来。金龙帮凭籍自己的深厚实力,看护的船从没出过事故,每条商船只抽取百分之五的利润,比朝廷的税赋还要低好多,一时间上门求护的商流不绝。他一个江湖帮派做起了镖局的生意,有人蔑视冷笑,也有人赞其脑筋灵活。

  金龙帮的帮主段悍宗也是个神秘人物,手持一双分水峨嵋刺,无人知其底细来历,之前默默无闻,就任金龙帮主后方才名扬天下。此人高深莫测,短短几年时间便控制了黄河上的商运,是江湖中的热门谈资之一。

  程鳌这番话理直气壮,中气充沛,声音越来越大,惊动了守更下人,乒乒乓乓地向这边赶来。张随眉头一扬,刚想离开,忽觉头晕脑涨,浑身乏力,只想好好睡一觉,心里叫道:“定是中了迷香!”他猛地摇摇头,却看到程鳌抚掌大笑,心中恨了一声,推窗跃出,足尖连点,逃离府衙。

  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张随才觉得精神了一点,才开始想:“他一个朝廷官员,房内怎么会有迷香?他自己怎么会没事?难道他早已知道我今晚要来?”正是满腹疑窦之际,听得身后风响,一名大汉正追上来。

  张随此刻浑身发懒,动作凝滞,本不想与人动手,但见此人高高胖胖,一脸杀气,不得已持短棒迎敌。在张随印象中,这类外表粗壮的彪形大汉往往外强中干,不难打发。

  那大汉奔到张随身前十尺处,从背后拔出双剑在手,足下不停,到张随面前三尺地方猛然刹住。张随一愣,没想到这人动作竟如此敏捷。眼前一花,那大汉已攻了上来。

  他左手剑宽且短,主防御;右手剑细且长,主攻击。张随挥手挡了几招,自觉现在的自己又困又乏,不是对手,正想逃开时,只听“叮”的一声,手中一震,那短铁棒已被削去了一截!

  这铁棒是张润涵年少时候所用,乃是异材百炼所铸,坚固异常,寻常兵刃绝奈何不了它。张随大吃一惊,心想:“这怎么跟师父交代?”那大汉又是一剑砍来,张随下意识扬手一挡,两股大力相交,张随右手剧震,拿捏不住,那半截铁棒掉在地上。那大汉向左跨出一步,绕到张随后面,剑柄击向张随后颈,这一击若是中了,张随非倒下不可。可此时张随心疼师传铁棒,低头看向地面,这一记重击便没有打中穴位,反而将他脑中的困意驱除不少。

  张随重重受了一击,一个趔趄出去,心中涌起一阵怒意:我若不是中了你们的阴招,又怎会损坏师父传给我的铁棒!他本是敌强愈强的性格,此时陡然发力,反手抹上那人左手短剑,陡然发力将其震开,一回身,右手已经拍向那人胸口。饶是这大汉身手敏捷,终究是身形笨重,而且看到前番张随不堪一击,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此时避无可避,竟受了张随这一掌。

  张随此时只有平时的六七分力量,否则这一掌必然震断了那大汉心脉。那大汉“蹬蹬蹬”连退三步,方才将这力道卸去,胸口一阵翻涌,几乎吐血出来,面露惧色。张随一击得手,后招已是源源不断跟了上去。

  张润涵少年时曾游于洛阳龙门,傍晚乘兴而归,走出好远后,偶尔回了下头,看到晚霞之中大大小小的万千佛像彼此辉映,心中忽有所悟,大步赶到跟前细看,又极快倒退至远处总揽。往来数十遭,已是精疲力竭,却终于领悟了“大”与“小”的相对关系,以此为根基,竟创出了一套掌法,名为“大小如意掌”,时而浑厚磅礴,时而腾挪小巧,可刚可柔。张润涵由此声名大噪,最终成为一代宗师。

  现在张随所使便是家师所传一套“小如意掌”,贴在那大汉身边近身缠斗,不让他的长剑发挥攻击的作用。不多时,那大汉身上已中了好几掌。张随用上了柔劲,打在身上痛虽不痛,却如在他体内塞进一块大石头般,阻住内息流转。这大汉虽然力大,此时却也手忙脚乱,呼叱连连,凭了左手短剑的锋利才勉强挡住张随的攻势,时间一长,中掌愈多,内气不顺,动作略见迟缓。张随心想:“师傅的铁棒竟被这双剑削断,可见这一对剑定然不一般。我不如抢了过来,一来有个交代,二来也可补过。”打定了主意,忽地上前一步,几乎与那大汉面对面站着,右手在他眼前连晃三下,做了个虚招,那大汉慌忙来挡时,张随已算好他的动作,乘其不备,掌缘划在他手腕,登时将他左手短剑捞来。那大汉又惊又怒,急提右手长剑,张随此时不骄不躁,表现出难得的沉稳镇定,猛地一转身,后背劲发于寸,撞向那大汉胸腹。那大汉内息一滞,右手长剑亦被张随扯走。

  张随身中迷香在先,后颈受击在后,却仍在两招之内夺过一对利剑,既是凭借了小如意掌的变幻多端,也是张随自身的灵活敏捷、随机应变。那大汉此时手中空空,面目扭曲,双目赤红,低吼一声,不要命地向张随扑来,全无招式,倒像是街头地痞打架一般。张随看他冲到自己跟前,右手一抖,长剑“啪”地拍中那大汉右耳下方,劲力震处,那庞大的身躯“噗通”倒在地上,已是昏了过去。

  张随身处逆境,力克强敌,心中不由一松,心中这才涌出一个疑问:“洛阳府衙之内,如何有这等厉害人物?”百思不得其解,从那大汉背后取下剑鞘,将那双剑收好,长剑负在身后,短剑挂在腰间。又将两截断了的铁棒拾起,抚摸几下,一声叹息,纳入怀中。此时天色已经微明,可路上行人仍然不多。张随长出一口大气,只觉浑身舒畅,极为受用,心下不禁奇怪。一般人中了迷魂香之后,即使一觉醒来,也会头痛欲裂,决不能如现在般舒服。张随仔细回想今夜种种细节,心道:“这原因定然在他卧室里了!当时他房中只墙上的烛台有火光,大概是烛台里藏有关系。”心念至此,一纵身,准备重回洛阳府衙。

  刚跃出几步,张随突然低叫一声,想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站在原地发呆。他想起刚才程鳌说过的一句话:“这次灭了韩家之后,他们按照这账本中所记载,将韩家巧取豪夺的古玩、字画纷纷送还,将那三百亩好地分与附近贫苦农户。”张随心头怦怦直跳,呼吸粗重,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眼前只是那句“他们按着账本中所记载”,低声自语道:“他既把这账本给金龙帮的人看,倒好似早有默契一般!难道这前科状元、堂堂知府,竟和金龙帮有什么关系么?”又想起刚才自己与之交手的那名大汉,身法武功虽来历不明,但显然是江湖手段,心中叫道:“错不了!错不了!”

  ****

  一转眼,张随已来到程鳌卧室之外,慑于那迷香威力,不敢贸进。刚想伸舌尖舔破窗纸,又想:“说不定窗纸上有药,冬天纸厚,也不易舔破。”从腰间拔出短剑,在窗纸上轻轻一剜,向里看去,房中竟空无一人。

  张随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住呼吸,轻轻掀起窗棂,跳进房内,走向床头墙上的烛台。目力所及之处,空无一物,连半截蜡烛也被人取走。张随一愣,心想:“这程鳌思维甚是缜密,做事滴水不透。”走到书桌前,那本韩家的“亏心帐”也不知哪里去了。顺手打开抽屉,露出一个铁盒。张随心中一动,拿起那铁盒,入手只觉一沉。

  张随小心翼翼打开盒盖,只见四只蜡烛。这蜡烛同寻常蜡烛也有所不同,竟是微微透明,通体呈现一种梦幻般的紫色,甚是漂亮。那烛芯也不是棉线绕成,不知是什么材质。张随仔细看了一会儿,似乎已经感觉到有股气味活活泼泼地在自己鼻端无声地喧闹着,积聚着,仿佛有一个小人在俏皮地不停敲门一般,便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

  一股淡淡的香气活跃主动地钻进了张随的心肺,不是大富大贵的檀木之香,也不是庄严肃穆的佛寺之香,也不是幽远恬淡的菊兰之香,这种香气,似乎有种蛊惑人心、颠倒众生的力量。张随脑袋一沉,差点一头栽在桌上,连忙屏住呼吸,迅速盖上盒盖,飞也似地逃出这间卧房,抽屉也忘记了关上。

  勉强回到客栈,张随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床上睡了过去,手中兀自紧紧抱着那个神秘的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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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首阳
更新时间:2009…7…2 21:12:05 字数:2825


  张随这一觉直睡到午饭时分方才醒来,正要揉揉眼睛,忽觉怀中有一异物,这才想起昨夜之事。张随晃了晃脑袋,迅速清醒起来,心中念头电转:“这几根蜡烛到底有什么玄机?”“程鳌发现这铁盒不见,定然猜到是我所为,必须赶紧离开此地。”“我留韩泠泠一人在此,不知她有没有出事?她现在在哪?”“这一对宝剑来历不明,还是尽快带回去给师父看看。”一个筋斗跃起,冲出门外。门外正有一人,鼠头鼠脑,见张随猛然冲出,“啊”地一声惊叫起来,张随认出他是客栈小厮,喝道:“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吗?”心想:“他不会也是金龙帮的人吧?”
  那小厮满脸堆笑道:“这位爷,小店的规矩,开的客房到第二天正午就得清出来。适才小人看您睡的正香,正在犹豫该不该进去,您老天纵英才,竟自己出来了,小的实在万分敬仰。”张随看他神色、动作皆无异样,已是放下心来,又听他竟然把“天纵英才”用在此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问道:“昨夜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客官呢?”

  那小厮点头哈腰,脑袋几乎擦到张随胸口,道:“那位爷精明强干,一早就走了。他走之前让小的给您带话,让您赶紧回家,他在家里等着您。”张随想:“她定然是先去首阳山了。”心头掠过一阵不安,听得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精明强干”,却是再也笑不出来。赵巨炎临走时把刚逃脱灭门惨祸的韩泠泠托付给他,他竟与之分散了。

  张随心中内疚自责,回房草草收拾了,随手将几两碎银塞到那小厮怀里,大步而去。那小厮眉开眼笑,不断鞠躬,大声道:“爷您走好!爷您走好!”

  张随出得客栈,原以为街道上会有兵勇盘查,谁知竟和昨日一般平安无事,心中奇道:“这铁盒中的蜡烛定然关系极大,程鳌不想拿回去么?莫非他是故意让我拿到的?”

  又走几步,恍惚想起昨夜韩泠泠断言二师兄也有同韩家一样的麻烦,不由更多了一层忧虑。转念一想:“程鳌说道金龙帮所行皆是义举,我二师兄是规规矩矩的商人,料来不会有事。”虽然如此,仍是惴惴不安。心想:“这诸多疑问短期难以解答,当下之计,还是回山告知师父,让他老人家做主。”拿定了主意,径奔首阳山而去。

  首阳山坐落在河南偃师县内,同洛阳比邻而居,因“日出之初,光必先及”而得名。古贤人伯夷叔齐不满周武王挑起战争,逃至此处,不食周粟,采薇而食,留下千古佳话,是抱节守志的典范。

  首阳派开山祖师爷张义雄创立门户于此,便是立志要和伯夷叔齐的气节相得益彰,也闯下了小小名头。三十年前,现任掌门人张润涵接掌首阳派,首阳派这才真正红火起来,进入了新一层境界。张润涵年轻时就已自创大小如意掌,游历南北侠名满天下,首阳派今日这般威风,不能说没有沾了张润涵的光。

  张随心头不畅,也不乘车,一路提气疾奔,虽说他年轻气盛,功力深厚,这一路狂奔到得首阳山下也是气喘吁吁。

  ****

  张随这几年来游荡在外,却也经常回山向师父问安,他功力超卓,见多识广,时常谈些江湖逸事,在后辈的年轻弟子中很有人缘。如今的看山弟子已是第五代弟子,见到张随,喜形于色,毕恭毕敬称声师叔,见张随神色疲惫,不由面露诧异。张随心情不佳,没好气地问道:“我师父呢?”那后辈弟子是大弟子周顺门下,躬身答道:“师祖在给师父传功,不过四师叔此时却在松林接待客人。”张随紧张道:“是个什么样的客人?”

  那后辈弟子答道:“看样子是个富家小姐,衣着华丽,气度不凡……”正说着,眼前忽然不见了张随身影,他惊奇地看看四周,又抬头看天,半晌才发出一声惊叹。

  首阳后山原本没有松林,张义雄曾立下规矩,在任掌门人必要每年手植一棵青松。70多年来年年不辍,再加上松树自己的繁衍,才有了如今这片松林的郁郁葱葱。前夜刚降大雪,这片松林被白雪覆盖,静止不动,棵棵如同山尖,也甚是美观。

  松林内外散置几张石桌,夏日里可乘凉休憩,冬天自然人少。张随赶到时,正看到一对青年男女坐在一张石桌旁,举止有礼,正在谈着什么。那青年男子看到张随,欢呼一声,上前紧紧拥抱。那女子,不正是韩泠泠?她从客栈出来后换了女子服饰,全然没有了假扮小厮时的生硬呆板,却如白天鹅般显出了高贵的气度。

  这青年男子,便是首阳派掌门张润涵唯一的亲生儿子,名叫张潇。张润涵三十九岁方得此子,平日里视为掌上明珠,疼爱有加。这张潇性情随和,也不摆阔少架子,同众人一般勤苦练功,闲暇之时酷爱诗文,有儒雅之风。

  首阳派上下一应事务向来是张润涵大弟子周顺管理,自去年周顺闭关后,张润涵有心锻炼张潇,这些繁杂事情就交与他处理,开始几个月还时常检查,后来忙于对周顺的辅导扶持,竟是全部撒手了。张潇虽说年纪不大,但管理事务井井有条,赏罚得当,深入人心,极有大将风范。

  随潇二人亲热够了,张随才对韩泠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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