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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剑天澜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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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办?”
张随怔了一怔,眉头复又皱起,长叹一口气道:“只盼天黑之前,能有那楚载安的消息,否则,我只好在这里多耽几日了。”说完又是一声长叹,走到门口张望,忽然惊叫道:“呀,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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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潇左掌指尖向右,右掌指尖向左,分别按在皇后背后龙枢、至阳两处大穴,阳光从窗子里斜斜穿过,柔柔地洒在皇后身上。小皇上强笑道:“朕去读一章论语,驱驱邪魔。”说着拿起一卷书走出,门外便传来琅琅书声:“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吴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声音朗润清和,听来使人心安。
这是论语里面《侍坐》的一章。张潇得了天时地利人和,潜心运功,为皇后清除体内那来路莫名的阴柔气息。那股气息失了主人的控扶,这几日里又连续作怪,气象已经衰弱不少,又得张潇纯阳玄功冲击,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便烟消云散了。
张潇收回手掌,徐徐吐了口气。皇后站起转身,深深一揖道:“多谢义士!”张潇站起还礼,微笑道:“无妨!娘娘多进补气之物,莫要用力过多,半月之后,身体必可复原。”他这才第一次仔细打量皇后。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和李映蕊身材仿佛,都是高挑型的,气质上却比李映蕊少了凌人的锋利,多了温柔的关怀,似极娇弱又极坚韧。手如凝脂扶在腰间一侧,面如满月,长长的睫毛下面,一双眼睛润润的却又不显伤感,活活的却又不显轻佻,高高的鼻梁衬出了她的端庄和高贵,只是嘴唇略显单薄了些。
皇后眼光看向窗外,那里小皇上不知房内运功已毕,读书声依然未止。张潇道:“皇上勤学不辍,真堪为天下楷模。”皇后轻柔道:“你道他是真的喜爱学习么?其实他心里巴不得早日持掌朝政,好有一番作为呢!你看这满屋子的书,都是他的陆先生强塞给他的。”她轻叹了一口气,道:“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之道,却没有机会实施,学了又有何用?终身也不过是个腐儒罢了。天道与人道,一体一用,知行合一,方能相得益彰。夫子之言,当是治国平天下才不负了其中珠玉,若只独善其身,未免浪费。”
她这一番话将张潇听得几乎愣住,由衷道:“娘娘高见!”小皇上察觉到屋内异状,连忙赶回道:“你身子无恙了么?”皇后笑道:“全托了这位义士的福。”小皇上转而看着张潇,过了一会儿才道:“大恩不言谢,何况朕也无以回报。”张潇道:“皇上清正爱民,便是对在下的最好报答。”小皇上缓缓点头,道:“还有一事。”
他来到桌前,抽出一张小开宣纸,拿起干涸的毛笔在纸上点点划划。不一霎,放下毛笔,将那纸叠成一个小方块,交与张潇道:“请你将它转交一个人。”张潇道:“请说何人。”小皇上道:“他是朕的爱卿,名叫姜朔,他的父亲是之前的丰庆侯。”
张潇心中略动了一动,这小皇上既要和姜朔联系,也许是要采取什么行动了!他将那纸块小心掖进腰间,道:“皇上放心,在下自会尽力而为。纵然碎尸万段,也不会暴露这纸块一丝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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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巨炎和陈仲平朝门口看来,令张随惊呼出声的,原来是昨夜赵巨炎吩咐下去的那名年轻掌柜。他进得门来,张随问道:“怎样?”那掌柜反手掩上了门,走到堂中,道:“张大少真是料事如神,太医院里果然有人看顾着一个不明来历的老儿。”他缓了一口气,道:“太医院里,有一位王医生,人称‘妙手回针’,治疗金创最为在行。还有一位毛医生,号为‘气死人参’,擅长补气调理。这两位医生近一段时间来,每日都要去给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儿治疗脖颈上的一道创伤。那老儿的居所,就在皇城北面不出两里。”张随道:“做得好!继续盯着,不要惊动他。”想了想,又道:“你再去仪和楼把鹰爪力的丁门主请来,说我有事相商。”那年轻掌柜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
张随道:“二师兄,你手底下的人,真是精明干练!”赵巨炎微笑不语。张随略带歉疚道:“只是耽误了你做生意……一天不开张,恐怕就要赔不少吧?”赵巨炎道:“开不开张都是一个样子,在北京开铺子做生意,只有出去的没有进来的。”陈仲平瞪大了眼睛,道:“只赔不赚?那你还开什么店?”
赵巨炎道:“北京是一国之都,从更多意义上来说是一个战略位置。即使只赔不赚,这个店面还是得继续开着。别人一听,宝日号在北京设有分号,立即便会生出不一样的感觉。再有,这是一个规模的问题。分号开得越多,涉及的行业越广,银子就来得越多越快。这种现象我无法解释,只能说——钱是个趋炎附势的贱东西。”
“北京比其他区域都要特殊得多,外乡人要想在这里混得开,那是需要极大的成本的。若非家有万金,就得身份高贵,或是血缘宗亲。在这里一日的开销,抵得上别处十日!在这里人才的密度,抵得上别处十倍!京官说的一句话,抵得上地方官十句!竞争激烈,压力巨大,即便如此依然全国向往,无数人要倾心竭力地往北京移家落户,或是拼了一生的积蓄,把孩子送到这里读书、生活,而相对更加宜居的中小城市反倒冷冷清清不被关注。这种现象我无法解释,只能说——人是个趋炎附势的贱东西。”
三剑天澜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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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
更新时间:2010…1…28 23:22:39 字数:3631
气候回暖,天色暗得愈来愈晚,但总是缓慢地、不住地、持续地暗了下去。人世间许多事情就如同这昼与夜,也许会早一些,也许会晚一些,但该来的总是要来,逃也逃不掉。比如分离或是重逢,新生或是死亡。
张随道:“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关城门了,你们这就动身罢。记住城南五里,子正为期!”韩泠泠脸色略显苍白,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终没说出口,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李映蕊微微撇撇嘴角,道:“不要再做儿女之态啦!人生在世,哪能不经历几番分别呢?惟有分别时的难舍,我们才会更加珍惜可贵的重逢呢,不是吗?张随你就放手去做你想做的,我保护着泠泠直到你回来。”赵巨炎哈哈笑道:“李小姐真是至性豁达之人。只是你夜半归家,李大人不会担心么?”李映蕊道:“他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武功不弱,人品又好,行事有度,我爹爹对我是最信任的。再说,他也早就习惯啦!哈哈!”
丁毅之不大喜欢人多的热闹场面,冷脸抱臂一言不发。张随不再累赘,干干脆脆道:“今晚我们出不去,你们也不用担心,小小一个北京城还困不住我们几个,顶多只是拖延几日罢了。你们小心赶路,莫生事端,径直向首阳山去便是——轻易不要回周家口!”众人互道保重之后,陈仲平、陈泰、韩泠泠、李映蕊四人两驾马车辘辘而去。
张随目送夕阳收回了最后一抹余晖,料来韩泠泠等人已经出了城门,回头向堂中凑桌喝茶的赵巨炎和丁毅之道:“好了,我们走吧!喜贵,你来带路。”喜贵,便是白日里探得楚载安居处的那个年轻掌柜。
白日反正无事,张随将自己全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又换了一声合体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束扎好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地松松绑在脑后,身上不带任何杂物,遍体通泰舒适。稍一凝力握拳,骨节咯咯作响,整条手臂都充满了力量,貌似吐纳不尽的内息遍体流转,好像只要轻轻一跳,便能跳到二层楼那么高。这种无坚不摧的自信状态,感觉真是好极了。赵巨炎表面看去并没精心准备,还和平常一般无异,但他白嫩富态的面庞让人觉得可敬又可爱,面上仿佛永远不会褪去的微笑,给人一种温暖而坚定的感觉,不禁生出无尽的信任来。丁毅之外面罩了一件宽大的布袍,将随身带着的长刀掩住——京城中除有特命,常人是不许带了兵刃行走的。他脸上不如张随那么滋润,还能看清几处坑坑洼洼的伤疤,是他小时被人欺负同人打斗时留下的,配上如今坚毅的面容、锋利的眼神、沉稳的气势、略尖的下巴、挺拔的身姿,还真有点人中龙凤的味道。
喜贵一溜碎步小跑着,张随三人大踏步跟在后面,只比喜贵落后半步。是时华灯初上,正是北京城中一日之内最繁华的时段之一。穿过三条主干道,从东面绕过半个皇城,这时两人从路边迎上道:“老爷好!就在前面不远处了。”原来是赵巨炎手下的伙计,兼密探。
赵巨炎略点一点头,那两人又退了开去,喜贵一路不停,在这一带的民居中转了几个弯,停在一恶搞拐角,道:“从这里出去,左手边第二个门,门是朱底蓝纹的。那老儿伤得不轻,终日不出门一步,现在还在里面。”张随拍拍他肩膀道:“好样的,辛苦你了。”赵巨炎从怀中摸出一小锭白银,道:“下去和兄弟们喝两杯吧。”喜贵道了声谢,双手接过退下。
张随冷笑一声,道:“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金龙帮帮主的八拜之交!”三位英雄转过拐角,大步而去,越走越近。此时周围人也不少,张随三人混在人流之中,乍一看,只和路人无异。
恰在此时,一人手提一只粗麻布袋,袋中装了半兜不知什么,兴冲冲地从路边走过,一只手搭上了那扇朱底蓝纹大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张随认得清楚,这人正是楚承洛!楚载安在此无疑!
楚承洛刚刚把门推开一条缝,忽然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转眼一看,目光立即定格在张随身上,又看到旁边的丁毅之和不知名的胖掌柜,面上不由一紧。张随面带嘲谑,走近楚承洛。楚承洛啪地将门拉上,面色严峻,眉头紧皱,右手依然提着那只布袋,左手僵硬地扶在腰间百变折扇之上,不住地对张随使眼色,眼中丝毫没有威胁,倒是商量、请求的意味多了一些。
看这样子,他是不欲张随等人进门。他嘴唇不断翕动,似是在述说什么。张随从他口型看出他是在说:“稍候片刻,把人还你,自当道歉。”这句无声之言说完,又和张随紧紧对视了一霎,转身进了门去。
张随和赵巨炎、丁毅之对视几眼,悄立门外。这只是一座普通的民居,门内说话之声在门外依然约略可闻。只听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道:“我儿回来了。”张随听得清楚,虽然略略沙哑,但正是楚载安的声音!
楚承洛道:“爹爹,这是毛医生给你开的药,你看,这是黄芪、阿胶、冬虫夏草……”楚载安道:“刚才你推开门,为何不立即进来?”楚承洛笑道:“适才孩儿刚刚推开门,忽然一阵香风飘过,原来是个俊俏小姐走过,孩儿看得痴了。”楚载安哈哈笑道:“我说你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呢!好,把药放下,你想去就去吧,小心别让你母亲知道。”楚承洛笑道:“父亲真是通情达理,那么孩儿先告退了,晚时再来伺候。”
吱呀门开,楚承洛反身将门掩好,冲张随三人做了个手势,向一边走去。离得那民居远了,楚承洛才放缓脚步,继续走着道:“张大少手眼通天,真是好手段。”张随道:“父亲通情宽大,儿子体贴孝顺,羡煞人了。”话音刚落,忽然上前同楚承洛并行,左手搭在他右肩,右手扼住他右腕,外人看来,还以为这两个少年勾肩搭背而行,而实际上楚承洛整条右臂都被张随制住了。
张随贴近楚承洛耳朵,一字一顿道:“师玉霓在哪里?若有一字虚言,我先把你一只膀子拧下来!”楚承洛额角露汗,赔笑道:“大少莫慌,实不相瞒,师姑娘是受我所邀,到了一处安逸的所在。”说是“所邀”,但一想就知道他必然用了什么手段。张随闻言虎爪一紧,楚承洛忙道:“未经允许冒昧相邀,实在有悖主人知道,小弟现在这里道歉了。不过我能保证,师姑娘如今安然无恙,头发丝都没有少了一根!不信的话,大少就跟我一同前去。”张随也知楚承洛是个难缠的角色,逼急了只怕适得其反,于是松手笑道:“那么烦请楚相公带路吧。”楚承洛道:“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穿过一片开阔的地面,到了一座二层小楼前面。楚承洛在腰里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尴尬地一笑,干脆取出折扇,啪地一挥,将门上铜锁斩为两截,转对张随道:“师姑娘就在楼上了。”
张随见他身上没带钥匙,微觉不大对劲,此时见他不欲上楼,心中更觉不妥,那“如今安然无恙”之语九成九是虚言。楚承洛立了一会儿,见不大可能躲得过去,只好主动跨进门槛,带头向楼上走去。张随紧紧在后面跟着,做好了随时出手制伏楚承洛的准备。
楚承洛踏上最后一级木阶,放眼望去,二楼哪有一个人影?忽听一声喝叱,一人从楼梯后扑了出来,楚承洛敏捷地避过,那人踉踉跄跄地停下身子,可不正是师玉霓?
不过分离短短的一天时间,师玉霓已经鬓角纷乱,容颜憔悴,脚步浮乱,似是遭了什么折磨一般,不过身上衣衫倒还齐整。她见到张随,竟然怔了一怔,不敢相认。张随见此心痛不已,大怒瞪向楚承洛。楚承洛见状一把扯过两人中间的师玉霓,折扇架在她玉颈之中,嘿嘿冷笑不止,一步步向后退去。
师玉霓身体虚弱,无力挣脱,看着张随的眼睛泪光盈盈。张随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只是不敢上前,赵巨炎和丁毅之从后面逼过来,对楚承洛成合围之势。
眼看退到窗边,楚承洛纵声大笑道:“公子爷还有几个娇娃要宠,没空陪你们玩了!”说着飞起一脚踢碎了窗棂,在师玉霓背后轻轻一推,师玉霓身不由己地向张随跌去,张随连忙张臂抱住。楚承洛大笑道:“破鞋还是留给你自己穿吧,咱家可没兴趣!”飞身出了窗棂,如一只轻灵的大雁般随风舞动,瞬间出了视线之外。
赵巨炎望向他去处,道:“这人轻功不错。”环顾这座二层小楼,道:“锁窗说毁便毁,产业说弃便弃,却也是个洒脱人。”张随右手握住师玉霓手腕,右臂搂紧玉人娇躯,轻轻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说着左手轻轻理顺她的发脚。师玉霓泪眼如珠,埋头张随怀中再也不肯起来。赵巨炎和丁毅之见状,正要悄悄下楼,张随道:“丁门主,二师兄,皇城东门处见。”他见师玉霓委屈如此,生怕她被楚承洛玷污,因此要先把赵丁二位支开再细问。
原来昨夜师玉霓见韩泠泠与李映蕊相谈甚欢,自己插不上嘴,心中难免苦闷,于是下楼走走。不想到了天井之中,不多时竟然见到张随出现,没说几句,便拉着自己出了宝日号,到了这座二层小楼。师玉霓正在奇怪,张随哈哈大笑,卸去伪装,原来是楚承洛妙手假扮的。他本欲不轨,却见师玉霓眉心散乱,知她已非处子,忽然没了兴致,叹口气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说着自顾自下楼去了,之后如同遗忘了此事一般再没出现。师玉霓被他困在楼中整整一天,又渴又饿,虚弱已极。
张随道:“你说他扮作我的样子?以你我这般亲密尚分别不出,他的易容之术定然极为高超了。你可同他说话了么?”师玉霓道:“我们说话不多,但他能模仿你的声音。”张随轻轻念叨着:“他能模仿我的声音……”眼中光芒闪烁,若有所思。
三剑天澜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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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
更新时间:2010…1…29 17:02:51 字数:3472
张潇匿于小皇上房中,第一条便要瞒过宫女宦官,那个小赖子看样子是皇上的心腹,那夜里便知道了,他当然是瞒不过的。正是因此,修理窗棂的工作非他不可。小赖子那晚初见张潇的时候,神情里充满了戒备,这次再见,知道他是小皇上的帮手,便多了几分亲近之意,同张潇视线相撞之时,总是主动微笑。他眉目中透着一股聪明劲儿,只是仍然不怎么说话,跟哑巴一样沉默。
张潇静坐墙角运功疗伤,轻易不出一丝声息。这还是容易的,苦的是一日三顿只得与小皇上夫妇二人分食。宫中膳食虽然精致,量却不多,若按张潇平日的饭量,一人独吃也不过是六七成饱,而且他也不敢多吃,怕饿着了小皇上。只是他身体毕竟比师玉霓健壮,虽然前一天夜晚消耗甚钜,一天饮食不足的情况下,也尽支撑得住。
看看天色黑尽了。亏了文皇帝这些年来清肃后宫的措施,皇城中行走的下人不多,此时更显清静寂寥。小皇上道:“走,朕亲自送你一程。”说着提起一只灯笼递给身边的小赖子。张潇摸摸腰里的一方纸笺,将自己带来的物品收拾了——包括被瞿英斩去剑身的那只剑柄——和小赖子并肩而走,在小皇上前面出了门去。三人二前一后走着,张潇面容清秀,未有胡须,好似是个小宦官似的,小赖子也是眉目清奇,正和张潇相互辉映。一路上只遇到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同小皇上问过礼后,完全没有对张潇生出任何怀疑。
约莫走了两柱香的工夫,两人停在一道拱门处。小皇上接过灯笼,道:“皇宫的地域,到此为止了,我无法再帮你。从这道门出去,是皇城外围的翰墨院和御膳房,只须过了最后面那道围墙,便是出了皇城——壮士且自小心,莫忘相托之事!”张潇点点头,道:“皇上请回,在下保证不辱使命。”
小皇上看看周围,轻叹一口气,道:“朕这个皇帝,当得实在窝囊!”转身和小赖子一起向来路去了。张潇看着他君臣二人慢慢走远,那一点灯火最终也消失在皇宫无边的黑暗里,不禁惆怅,心道:“还好有人陪着他,这种地方,我再也不愿来了。大概是那一份激情燃尽了吧?见了姜朔之后,就和随师兄一起回山好了——爹爹的生辰也快要到了。”
他边想边迈出了脚步,忽听脑后一阵锐响,一只长箭破空而来。张潇听风辨形,身随意动,急跨几步迅速撤身,同时运力右手,一把抓住了箭杆。
不想那箭来势甚猛,张潇收势不住,竟被带得滑出三四步!饶是如此,仍然无法将其止住,张潇只好撒手。箭尖撞在白石地面上,擦出一溜火花。
张潇心下骇然:这支弩箭上竟然附着了这么强的劲力,那射箭之人可真不简单!惊魂未定,忽然半空中响起了一声长远尖利的呼啸。闻得号令,四周“嗖嗖”之声渐起,无数同样的劲弩如同冰雹闪电一般向张潇所在之处疾射而来!从节奏、方位、速度可以判断,这是一群早已埋伏在此的一流弓箭手。
不用说,这是司熠辰在此以逸待劳了。说起司熠辰,这倒是个有心之人,才被陆鼎选中担负起看守皇帝的重责大任。他并非正面同皇帝较劲,而是用了不少柔软的手腕,比如这次,他先等皇上离去之后,再动手收拾张潇,一来确保皇上安全,二来免得君臣尴尬,三来不负陆鼎所托。
此刻四下里一片黑暗,成百上千的弩箭如光似电,张潇完全看不清楚来势。箭雨如同天罗地网,又如同猛兽獠牙丛生、即将闭合的巨口,要他往哪里躲去?
张潇暴喝一声,一个转身抖起最外面的一件罩袍,团团舞起护住周身。那万千柔软的丝线在这一抖之下,仿佛都变成了牛筋银线一般,堪堪将强弓硬弩挡在身外。与此同时,张潇施展身法不断纵避,以求减轻压力。左手掣出玄铁短匕,将刺穿罩袍的利箭快速削去。
同昨晚相比,这才是真正的生死关头。昨晚好歹还有瞿英暗中护持着,而当下这时刻不辨敌踪,只闻无数锐啸,只要一不小心被一根弩箭射中,不死也得重伤!就算是重伤,下一个呼吸之间,只怕自己便要变成刺猬了。张潇心头怦怦直跳,一丝一毫也不敢懈怠,死亡就在他身边盘旋着伺机而入。
只是,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即便是真刀真枪的两军对垒之际,如此密集猛烈的箭雨也是不能持久的。不大一会儿,这阵可怕的攻势终于渐渐稀疏了下来,四周的墙头上不断有火把亮起,司熠辰、王金方、樊瑞、孙令四人从四个方向各带一队精锐前来,瞿英却不知被分配到什么地方去了。
张潇此刻挪步到了墙边,身上被拉开了五六处伤口,鲜血长流不止,若是箭雨在加长一时三刻,说不准就要送命在这里。他手里的一件罩袍上钉满了狼牙长箭,如同一个大刺球,沉甸甸地提在手中,左手却不动声色地缩进了袖筒里。那把刻了“潇”字的玄铁匕首是他最后一点可博的资本,对方越是不知道这件东西,他就越能多扳回一点。
司熠辰走到张潇面前五步停住,如释重负道:“果然还是你,你还是在这里啊……”张潇勉强一笑,道:“司总管此话怎么解?”司熠辰亦笑了一笑,道:“你可知我白日里……”
他话刚出口,张潇左手如蛇般探出,一截寒光直刺司熠辰咽喉。司熠辰上身猛地向后一折,生生躲过,张潇右手“刺球”又挥了过来。他笑言在先,而后猝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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