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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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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干得太快,免得多惹麻烦,引起当局的注意……不,我们似乎现在就有麻烦了。”卓尔法盯着远处,“有辆车远远跟着咱们,已经跟了一个多小时。我看不清车上的人,你能瞧见么。”
安玫的力量主要由精神来控制,而不是肉体上的武技,头疼的干扰对她影响尤其深刻,她费力而隐蔽地施展着龙脉的能力,半分钟后,她两眼冒火,“是古蒂,组织里的干将,车厢里还有两个人,他们胆敢明目张胆地跟上来,而不是销声匿迹,祈祷我别找上门去。”
“如果你没有被病痛折磨,数小时前就能发现他们了。”卓尔法不禁皱起了眉头,“敌人也发觉了这点,小姐,你虽然在龙脉者中威名赫赫,但敌人终究是一群冷血的刺客,他们不会甘愿东躲西藏,如果不除掉影王,危险依然存在。”
“那他们怎么还不动手?我正虚弱地躺在这里。”
“海湾正流传着储君被龙脉者绑架的事,路上人太多,如果发生了超自然的战斗,他们就暴露了行踪,我们躲着当局的搜索,他们也同样如此。”卓尔法沉声说,他回首问车夫,“先生,前面的路段如何。
没想到还没到黄金角海湾,车流就如此繁荣。”
风大,他喊了几遍,车夫才听到,大声回答说,“当然,这里是从山脉地区到海湾的必经之路,再开半里路。到了分叉路口,车子就会少许多。”
“敌人是想在那里动手。“卓尔法想,他掏出药,看着姑娘吞下,希望她能恢复战力。
“我得调整精神波长,和龙脉的能源契合,而且药效还得段时间才能发挥作用。”安政冷声说,“两个尊爵级,古蒂虽然还达不到君王的范畴,但也算有点实力。如果不能使用绯红检控官的领域。挺麻烦。”
追踪地刺客显然发现了目标以发现他们,虽然在偏僻的地段动手最好,但当务之急是解除安玫这个心腹大患。他们交头接耳了一阵子,加快了马车的速度,准备不顾一切地袭击。
越来越近。
危机一触待发。
在人群麋集的地段进行龙脉者间的搏斗?
天,这无疑像顽童拿树枝捅穿了马蜂窝,于储君被绑票,警察和军队气势汹汹地寻找敌人的当口,把全拜伦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就算他们愿暴露身份,卓尔法也不愿意,影王有储妃的庇佑,而他和姑娘没有任何后援。如果在人多眼杂地地方交火,被旁人瞧清楚容貌和身体特征,会让他寸步难行。
他制止了安玫准备临战的举动,飞快地思索着拖延时间的方法,搭乘的小货车却缓缓停下来了。
“怎么呢?”卓尔法问。
“检查站,最近公路上的盘查很严格,都是费都那起谋逆案闹的。”车夫的语气挺不满,军队接管了整个海湾地区的所有路口,希望能发现关于绑匪的线索。但乡下人对政治上的风云没什么兴趣,他们更关心自个地生计。
卓尔法望着检查站,有一个分队地士兵在细密地检查所有过往车栖,他有了主意。
一名穿着火红色制服,脚上是长筒马靴,头戴着有鲜艳长羽毛帽子的小军官走过来,胸前绣着军衔和所属编制的徽章,显示士兵隶属于火枪营地连队。
普通的货运马车,车夫持有身份证件,就住在临近的村庄,车棚里虽然载着两名搭顺风车的客人,但一个是老头,一个是看起来身子挺虚的姑娘,没什么可疑。他稍微检查了下,便示意部下移开路障。
“好先生,请帮帮我们。”卓尔法此时扶着车厢上的铁栏杆,趔趔趄趄地爬起来,特意让军人瞧清楚,他是个无助的,年老体衰的老踱子。
“怎么呢?”小军官问。
“噢,是我的女儿。”卓尔法嘴唇颤抖,打着哆嗦,看上去很可怜,“在上车前,我女儿被群地痞调戏,他们摸她的脸,想干那些恶心地事,还把我摔在地上,幸亏有便衣警察路过,制止了他们。可现在,他们驾着车又追来了,我担心……”
安玫配合地昂起头,泪眼朦胧,戒药让她的脸苍白得如同透明,很憔悴,姑娘轻轻咳嗽着,像只弱不禁风的小羊羔。
正义感盈满了军官的胸腔,居然有区区的黑帮小地痞,在神圣的军人眼皮底下,欺凌老人和弱女子。
“警察就是靠不住,肯定收了黑钱,否则也不会把他们放出去。”
军官挥舞着拳头,怒火中烧地大声喊,“放心,你们安全了,帝国的火枪营可不允许光天化日下,有这种事发生!现在,请告诉我,那些该死的地痞在哪里?”
“后面那辆灰色的蓬车,我想有三个人,也许带着武器,你们可得当心。”
军官大笑,他提了提挂在肩膀后地长柄火枪,“武器?那正好给了我教训,他们的理由。”
货车继续上路,大概行驶了四里路,又转了几道弯后,周围是一片荒郊野地,卓尔法和安玫下了车。
“我们朝左走,路不同,多谢你了。”他向好心的车夫道别。
“这里没什么人家。万一那群地痞又……”车夫关切地说。
“那片丘陵后,有我相识的一位老伙计。”卓尔法指着远处平原上的一片树林,“您别担心,他是看林人,带着一群棒小伙子,如果地痞敢来,就狠狠揍他们。”
影王忠诚的干部古蒂是个野心勃勃,很桀骜的男人,几小时前。他就发觉了考利昂小姐的踪迹,出于恐惧,他带着两名手下遥遥缀着,想等待援兵,好让目标陷入重围。
“如果有不对劲,我们立即撤退,在她面前示弱,并不是件值得耻辱的事情。”三个龙脉刺客商议道。他们深知对方在力量上压倒性的优势。
古蒂很快发现,的确如首领所说,她地能力正处于罕见的衰弱期,正疲惫脆弱地躺在那辆敞棚小货车的草堆上,而且居然没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这在以前难以想象,绯红检控官那毫无破绽,集防御、进攻、情报探索于一体,近乎完美的能力,绝不会让小姐如睁眼瞎般,让敌人如此逼近。
“天赐良机!”古蒂寻思。如果他不依靠援军的帮助。替首领干掉心腹大患,在组织里的地位能大为提升。
而且猎物还是赫赫有名的安·考利昂,能亲手干掉她。那么一夜间,自己地名号就会传遍整个黑暗世界。
对名利的贪婪逐渐压倒了心底的恐惧,他像个红着眼的赌徒,要用性命来赌上一把。
于是他决定找机会动手。
前方的检查站让古蒂冷静了下头脑,有一个分队,全副武装的火枪手驻守在那里,不得轻举妄动。
当望着猎物乘着货车通过设置的路障时,古蒂心急如焚。
一名军官面色不善地走过来,“下车,先生们。接受临检,我认为你们行踪可疑,要彻底地搜查这辆马车。”
古蒂瞪着他,“我没时间和你瞎闹,这里有几十辆马车,为什么偏偏要搜查我的?”
“军事机密,你无权过问。”
“你想给我找麻烦,该死。”古蒂急昏了头,用力捶着车窗。大声咒骂。
军官退了一步,做了个手势,检查站的十名火枪手围了过来,他们拔出枪,子弹上膛,将枪口指着马车。
“最后一次警告,立即下车,否则视你们有不轨行为,本营有对可疑份子开枪的授权。”军官铁青着脸,小小地地痞流氓,居然胆敢挑衅军人地权威。
这群社会的渣子,非得杀杀他们的歪风邪气不可。他想。
古蒂咧着嘴,咬牙切齿,他在成为龙脉者之前,就是个粗鲁无脑,以喜欢惹是生非著称地混混。
戾气让古蒂红着眼,大脑里失去理智,把首领让他们不要节外生枝的警告抛到了一边,只剩下残忍的念头,“一共十一个小兵,老子就让你们尝尝龙脉者的厉害。”
一群公路骑警恰好巡查而来,他们见到了士兵们的举动,于是勒住坐骑,大声问,“少尉,出什么事了?”
“你们来得正好。”军官回答,“有可疑情况,对方违抗命令,而且拒绝接受检查。”
总有些自信满满的龙脉者,将自己当成无所畏惧的超人,却忘记了,他们在本质上终究是凡夫俗子。
“砰砰”,枪声大起。
即便是三个龙脉刺客,在二十多名持枪卫兵的包围下,也无能为力。
当夜色逐渐笼罩于穹苍,弯月和繁星互相辉映之时,古蒂甜牙咧嘴地喘着粗气,他的外骨骼化能力没让自己没受到多少损害,但其他两人就惨了,马度胸腔被子弹撕得稀烂,当场被击毙,勃朗斯腿断了,肩膀也少了一大块肉。
他只好抛下再也无法行动的勃朗斯,独自杀出包围圈,像只土狗般在荒野狼狈不堪地逃窜,直到夜深,才借着阴暗躲开骑兵们地追踪。
“我可是龙脉者,掌握着非人的伟力,居然、居然……”古蒂一屁股瘫倒在泥巴中,额上冒着青筋,他难以置信地呢喃。
“非人?伟力?你居然幻想到这种程度。”有人在他背后,嘲弄地说道,“真不知该说你是自大好,还是愚蠢到天真。”古蒂面色惨白,不停哆嗦,他望见考利昂小姐慢慢从阴影中缓步走出来,眼眸中缭绕的绿芒,和那宛若具备着生命般,张牙舞爪的氤氲黑雾。
她无声地移动,但每走一步,古蒂都仿佛听到了死亡沉重的脚步声。
“我们不是无血无痛的天神,心脏会因伤害而停止搏动,子弹也会带走我们的体温,哪怕是我,见到一只火枪营,也会选择退避,不愿正面交锋。”姑娘托起古蒂的下巴,欣赏着他那张恐怖到扭曲的面容,“能掌控奥法之秘地法师,选择避世,而那些发臭的神术,在宗教的召唤下,团结在一起,他们都清楚时代在变迁,在百年前,当火药被炼金师们发现的那刻起,靠一点超自然力量就能咨意横行的年代,就已经结束了。否则以教延的几百名圣武士,也不会只能将无上的权威,只局限于安诺和少数几个衰败的公国。”
“如果你不是龙脉者,也许现在还活着。”她突然有些惘怅,于是不耐烦地扯断了古蒂的咽喉。
卓尔法面无表情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杀戮,他摸着佝偻的腿,望了望头顶的星空,说,“走吧,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十几里路,希望我这条废腿还坚持得住。”
“等到了镇上,我弄点钱,就能买栖大马车,还有,给你来根更合适的新拐杖。”
第三十章 秘密
得知了一件大秘密的谢菲尔中士,心事重重地赶到费都时,王储妃却在三天前离开。
准确说,她被禁足了。
在福兰将肉票禁锢在海上时,拜伦的政治风起云涌,也可以用混乱不堪来形容。
不管是忠诚的,还是心存恶意的,人人脑海中都有着一个急迫的念头,“殿下到底身在何处。”
在这个慌乱的五月,佩姬给所有人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她以种非人的冷静将乱得一团糟各自为政的机构整合起来,处理好千丝万缕的事情,让调查井井有条。熟悉她的人,耸着肩膀说这女人还是没变,和昔日在费都一样,冷酷聪慧,而更多的人,在她身边感到了信赖感,认为她比任何人都靠得住。
当局每个渠道都行动起来,筛糠似地把每条回馁来的情报都过滤了一遍,但唯一的收获只有人们脸上更加阴翳的忧虑。
有人私下胆怯地议论,“莫非……殿下已经死了?”
佩姬缓解了心急火燎的情绪,她镇定地说,“匪徒如果只是想暗杀,就用不着将他带走,先生们,他还活着,是敌人讨价还价的筹码,我们需要等待,当敌人按耐不住时,总会露出破绽。”
但独处时,姑娘感到有不祥之兆组成的浓雾,将她包裹,企图挡住她探寻的目光,让她辨别不出道路,盲目地一头栽进陷阱。敌人在暗处盘算着诡计,又清楚不少本不应为人所知的内幕。
但这种危险感出于本能,她还找不到真实的方向。
“因为血骑士的情报,现在匪徒的身份,集中在影王身上。”佩姬思考着,“虽然乔·考利昂在内部来了次大清洗,但我怀疑是出于巩固权势,那家伙利用我,趁机把组织抓得更加牢固。假如敌人不是影王的分裂份子,那他的目的何在?”
佩姬和龙脉者的秘密结盟,是在极为隐蔽地情况下进行的,乔·考利昂得到大量资金的援助,日后地位上的承诺,以及她的庇护,不然一个,具备超自然能力的非凡组织,在创办之初。只要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就会遭遇国家机器的歼灭;而大小姐利用他们,取得详尽的情报来源,监视着家族成员地一举一动,还有在关键时,能够自保和还击。
双方互利互惠,各自取得想要的东西。
没人会得知,皇室尊贵的储妃殿下,会与阴森的恐怖集团有着密切联系。
但在这当口,影王这个词却暴露在许多大人物的眼里。在佩姬的掩护下。早以发现这个神秘结社线索的皇家血骑士,数年来,却没有得到更为详细的线索。但皇太子遭遇非人力量的绑架,血骑士断断续续的情报,让很多人都笃定,拜伦地确存在着一个龙脉者组成地集团,现在,他们浮上了水面,赤裸裸地谋求力量,制造恐慌。
“如果有人知道,我和影王之间的关系,那么。连家族都得如扔烫手山芋般的,把我抛开。”佩姬想。
哪怕她地确没有参与到谋害储君、背叛自己丈夫的事儿之中,但政治没有宽容,无数人会兴奋地利用这件事,让佩姬身败名裂,再无出头之日。
虽然她仍不相信,如此隐秘的事情,会有旁人知晓清楚,但为了防止万一。她得比皇室和警方,更早的找到敌人的踪迹。
于是她决定利用媒体,好潜伏于暗处,避免站到风尖浪口。
拜伦的报刊正蠢蠢欲动,政府强硬地封锁消息让充满猜测的报道屡见于报端,于是佩姬亲自主持了新闻发布会。堵塞不如疏导,媒体需要能刺激发行量的报道,而她能表明自己的立场。
“皇太子殿下目前安全么?”
“有九成可能性还活着。至于安全,只能寄希望于匪徒能够具备骑士精神。”
“卑鄙的绑匪有提出要求吗?比如政治上?金钱上?”
“目前还没有。”
“皇室会答应匪徒地要求吗?”
“我不能代替父王和整个皇室做出决定,但,以我个人的想法:绝不答应任何妥协,在这里,我劝告绑架者,完整地将我的丈夫归还而来,以免遭到灭顶之灾。”
记者们兴奋极了,主席台上美丽尊贵的王妃,没有流着眼泪,哭喊着我多么爱他请求着请别伤害他,而是斩铁截钉的宣战。他们喧哗着纷纷发问。
“王妃殿下,您难道不担心自己的言论,会让储君殿下的处境更加危险?”
“担心,可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的妻子,我会想尽一切方法让丈夫平安,但他不同,他代表着整个拜伦的光荣,如果妥协,就意味着帝国向卑贱地敌人低头,尊严高于人的生死。”佩姬回答。
她的话闪电般地出现在每个报纸的第一版上,很多人在看到这篇头版报道后,皱着眉头说这女人心未免太狠了。
公众只瞧见了佩姬作为妻子的身份,也许若干年后,当她的头衔由储妃换成摄政女王时,这天性在旁人的眼中,会自然地赢得敬畏与拥戴。
但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说出不合时宜的言论,只会让有心人觉得,这位强硬派的王妃,性格激烈,却缺乏隐忍和政治上的弹性,未免低看了几分。
数日后,库泊亲王,大皇帝陛下的特派员,神情不善地抵达了费都,他带来了血骑士最精锐的干将,一大批安全厅擅长处理危机事务的专家,还有海湾地区军队的指挥权。
亲王是皇帝的堂弟,政治手腕圆滑。在君主的眼中,一个颇具才能,有着继承御座权力的堂亲,不算件好事,但库泊亲王同样已是年迈的老人,而且没有儿子,只有六位公主,早已淡泊了更上一层楼的欲望,所以深受约安八世的信任。
伴随着他而来的,还有皇帝的手谕,王妃被严厉地训斥了一番。指责她说得太过,会将皇室置于尴尬的立场;而在家族的密函中,她地父亲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认为她在关键时刻,应保持沉默,哪怕当着众人的面痛哭一场,也比说这话强。
“营救储君的事务,将由我携皇室的精锐干将负责。你不得干涉,并且禁足思过。”库拍亲王说,作为皇室成员,他同样讨厌一手遮天的金雀花“谨遵谕旨。”佩姬似乎很沮丧地说,然后她请求先行离开费都,去黄金角海湾一处隶属于莱因施曼家族的公爵府闭门思过,静候消息。
手握御旨,代表皇帝全权行事的亲王答应了要求,他很满意自己地威严,杀了杀金雀花家女人的邪气。而且目前当务之急是找到储君的下落。这女人离开费都也好,免得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引发不必要的事端。
公爵府守卫同样森严。又调来了一队火枪营,也不必担心她的安全。
不少人等着看笑话,而佩姬没有理会,她的思维漂到更为重要的东西上。
“这样一来,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集中在了亲王身上。”佩姬唇边浮现出淡淡地笑影,“我就能在暗中查探真相,影王的援兵即将前来会合,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兴风作浪。”大小姐耸了耸肩,“朱利尔斯是个听话的小丈夫。能活下来最好,但更重要地是,我觉得敌人是冲着我来地。”
黑天鹅堡设在一处暗灰色的崖壁之上,三面朝着海,另一面有一条蜿蜒而上的碎石子坡路,府都是那种陈旧地堡垒式,外型庄严肃穆,有黑色花岗岩的城墙,高高耸起的塔哨。内部却奢华无比,象牙装饰、银制家具、天鹅绒地毯与巨大的彩绘落地玻璃窗点缀着每个房间,后园有万紫千红的花卉和喷泉,六架高架引水渠从数十公里外的平原引来活水,供应着府都里一切需求。
它属于佩姬的祖父,这个同样奉行丛林法则,手腕强硬,擅于拉拢盟友清除敌人的老家主,在生命的最后六年,都在黑天鹅堡中渡过。
有传闻说,老公爵是被自己的儿子,现任地萨玛大公逼迫着退位,被软禁在远离王都的黄金角海湾,过着奢侈迷醉,但无法再接近权利的生活。
这说法有七成以上的真实性,金雀花家族内部的争夺和清洗,并不会因为亲情与爱,停止残酷的搏斗。
佩姬只在年幼时见过祖父几次,艺术、美食和美女,世间一切值得享受的,都曾集中在黑天鹅堡之中,院落中甚至有一个露天的大酒池,在充满性和欢愉的派对时,灌满肉桂酒和白蜜,飘洒地香味让整个城堡都沉醉于酒的蘸然中,但大小姐在祖父苍老的眼眸中,却没发现快活,唯有郁郁寡欢,对往事的追忆。
权柄是男人们最值得向往的事物,那是种刻骨铭心,难以磨灭的享乐,比性爱,比口腹之欲,更叫男人不可自拔。
也许对祖父而言,后宫娇艳如花的女眷,流水般端上桌台的山珍海味,远比不上握着权柄的一分一秒。
“我倒能理解他。”佩姬想,她从小就喜欢男孩的打扮,玩男孩的游戏,长大后,也同样喜欢在世人眼中,只有男人才配享受的游戏。
火枪营驻守在山下和城堡外围,内部只有从童年时就开始服侍大小姐的几位高级女官,佩姬在抵达黑天鹅堡的当晚,见到了狼狈不堪的乔·考利昂。
影王的隐形龙脉让他避开旁人,来到了城堡中的秘室,这间暗房在走廊的尽头,墙壁铺着隔音的黄橡木软板,佣人被禁止接近这段区域,是个密谈的好场所。
他朝王妃行礼,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佩姬用蓝色眼眸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他,嘴角绽开灿烂的、微微带着讥嘲的浅笑。
“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酒?请随意取用。”她指了指墙角的橱柜。
“殿下,我遇到了大麻烦。”乔·考利昂咬着牙齿,他赶了几夜路,眼眶深陷,疲惫憔悴。
一个掌握着近三十名神秘龙脉者的首领,嘴巴诉说的麻烦,肯定是真正的难题。
“组织里出现了内乱。”他捏着拳头,想咆哮地发泄内心的愤慨,但马上想到。他是在尊贵的盟友面前,于是收敛起来,但依旧坐立不安。
佩姬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姑娘靠在舒适的卧榻上,略有些困惑,“我听说,你要肃清掉自己的妹妹?”她还不知道安玫逃出生天,反戈一击地事。“不论是豪门世家,还是小小的地下帮派,总会面临来自血亲的挑战,你不是已处理妥当了么?为何我却看见一个惶恐的落水狗?”
乔·考利昂喉结滚动着,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蜘躇地说道,“殿下,我得和您说些事。”世上没人更比影王清楚,自己的便宜妹妹是多么恐怖,除非有一个,集团的士兵日夜看守。毫不松懈。否则难以应付她神出鬼没的暗杀。
他无法依靠组织内部地龙脉者,除了少数几个最为死忠的成员,其他人早被姑娘吓破了胆。
最令人焦急的是。安玫尾随着他,正朝黄金角海湾而来,大有不把他挫骨扬灰,绝不罢休的气势。沿途乔·考利昂设了几次埋伏,但那只该死的老狗卓尔法·隆奇一眼就看穿,反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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