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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已有勇士留下生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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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油菜没说话,抓纸巾的手不觉顿了顿。
这孩子刚从雨里来,一身的湿气,脸冻得通红,友挚叫她过来烤火。
火里埋着土豆,友挚顺手挑了一个已经烤熟的土豆递给她。
小胡央手忙脚乱接过土豆,一面呼呼吹着气,一面迫不及待的剥皮咬起来。
友挚看了眼外头的雨幕,问小胡央:“这种天气,你也要进山去割草?”
小胡央正吃得囫囵吞枣,一面口齿不清的说:“恩,不割草,家里的鸡就得饿肚子。”
友挚没说话,在心底微微叹息了一声: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小胡央的土豆只吃了一半,另一半她拿去喂了弟弟,然后就帮胡奶奶去做饭了。
室内的火堆上熬着菜糊糊,火堆下面的土豆已经烤熟,友挚用棍子将它们都扒拉出来,拣了其中一个烤得好的给小油菜。
小油菜一面吃着土豆一面和友挚说话:“姜姐,咱们帮一帮小胡央他们家吧。不通过公司,就咱们自己。”
友挚点了点头:“好。”
小油菜突然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句:“我今天听村里的二毛说,胡奶奶的儿子儿媳其实早就不在了,听说是几年前外出打工,坐得车路上翻了,掉到沟里一个也没活成。”
友挚剥土豆的手不由一停。
小油菜自言自语道:“估计是怕孩子伤心,胡奶奶一直都没告诉两个孩子。唉,你说这一家人咋就这么可怜呢。”
友挚扭头看了眼灶台边正帮胡奶奶做饭的小胡央。
孩子弯着腰往灶膛里一把一把添着柴禾,火光将她的脸颊映得红扑扑。
见友挚正望着她,这孩子咧开嘴角,冲友挚露出一抹灿笑。
到吃饭时,小油菜从行李里掏出一罐火腿,用刀切了装盘端上桌。
见小胡央又要吃一半分一半,友挚对她说:“吃你的!给你弟弟和奶奶的那一份,我们早帮你留好了!”
小胡央拿筷子的手一顿,紧接着,仰起脸开心一笑道:“谢谢姐姐。”
“你今年多大了?”友挚同她闲聊。
“我今年十一了。”小胡央答。
“十一?”小油菜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友挚看了小油菜一眼,不用说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小胡央看上去瘦瘦小小,单从外表上看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已经十一岁了。
友挚夹了一筷子火腿给小胡央:“多吃点。”
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的叫人心疼。
“恩。”小胡央吃完,又夹了一筷子放到胡奶奶的碗里,“奶奶,这是城里的大姐姐带来的叫、叫……火腿!”
胡奶奶用没有光焦的眼睛看着友挚和小油菜:“这、这咋好意思吃你们的呢?”
友挚温声道:“没事,我们还有。”
胡奶奶有些着急,无奈口拙,她招呼了孙女一声:“央啊,去拿两个鸡蛋出来煮了。”
“诶!”小胡央脆生生应了句。
友挚来不及阻止,这孩子已经起身朝鸡舍跑去。
火堆上正烧着水,小胡央取了鸡蛋就往热水里一丢。
没一会,咕噜咕噜,待鸡蛋煮熟,锅里的水也烧沸了。
小胡央将鸡蛋捞出来,塞给友挚和小油菜一人一个:“你们吃啊,可好吃了。”
友挚和小油菜彼此互看了一眼,友挚将手里的鸡蛋剥去壳,然后放到小胡央碗里:“你吃一个吧,姐姐今天吃太饱,实在吃不下了。”
她知道,平时小胡央一家根本舍不得吃鸡蛋,那些鸡蛋都是留着卖钱的。
怕小胡央不愿意,友挚又加了句:“我和另一个姐姐一起吃,我们这里还有一个。”
小油菜立马附和道:“对对,我们这里还有一个。”
小胡央这才没有再推让,她将鸡蛋宝贝一样的捧在手里,半天才舍得咬上一小口,然后剩下的全都喂给了一旁的弟弟。
看着这样的小胡央,友挚和小油菜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吃完晚饭,小油菜留下帮胡央收拾碗筷。友挚裹上雨披,点着手电出了胡央家门。
她打算趁大伙还没休息,去老葛家问一问情况怎么样了。
离上午去完希望小学已经过去大半天了,不知道那边能传回什么消息。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友挚朝老葛家走去。
山里温度原本就低,早晚温差更大。友挚将身上衣服裹紧,一只手抓着手电,另一只手塞到衣兜里,慢吞吞在路上走着。
村里没有路灯,一到晚上,四处就黑漆漆一片。
因为下雨,道路坑坑洼洼,友挚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偶尔抬头看一看远方,山影模糊,辨不清方向。
忽然,从旁边窜出来一条野狗,冲着友挚“嗷”得叫了几嗓子,吓得友挚手一抖,电筒就掉到地上。
她弯腰拾起来晃了几下,大约是进水了,那电筒的光竟然渐渐熄灭,任她怎么拧开关都再也点不亮。
所幸那条野狗在叫了几声后就跑开了。
但友挚被它吓过一次,路上再不敢耽搁,她拔腿狂奔起来。
眼看就要到老葛家的院墙,冷不丁被人从后面一把拖住胳膊,友挚立刻惊叫起来。
直到她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是我!”
“石征?!”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友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二十八章
雨夜无星也无月。
为了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人,友挚将雨披的帽檐往上推了推。
老葛家的院门半敞着,主屋里亮着灯。借着这点昏黄的微光,友挚仰起头,终于看清了眼前男人的面孔。
不得不说,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
当你想要的时候,他迟迟不出现。当你不想要的时候,他却又偏偏来到你身边。
正如此刻的友挚和石征。
兜兜转转,以为再不会相见。哪知命运的手翻云弄雨,人在其中,如同叶落花飞,随波逐流而已。
友挚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
她望着石征。
彼此相对,一时间眼波流转,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又似乎无话可说。
最终,她只说出一句:“原来是你啊……”
石征低沉着嗓音开口:“是我。”
友挚瞥了眼自己被他抓住的那条胳膊,她下意识的挣了挣。
石征不着痕迹将手收回,然后斜插/进裤子口袋里,一面闲闲问友挚:“你跑那么急干什么?”
“没什么。”友挚摇头。
总不好告诉别人,她那么大个人,居然还怕狗。
却听石征紧接着来了句:“后头有狗追你?”
友挚“恩”了声,神情就有些不自在。
他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竟然蒙对了。“那你还跑?”石征道。
“啊?”不跑?难道还要留在原地等着狗来咬她吗?
石征道:“你没听人说么,狼怕弯腰,狗怕蹲。你越跑,狗追你就追得越厉害。”
还有这个说法?不想再提狗的事,友挚扫了眼老葛家的院墙,问石征:“你怎么会在这儿?”
石征冲她晃了晃另外一只手,示意道:“抽烟。”
友挚这才看清他指间夹得香烟,刚才一路狂奔,竟然没有留意到院墙下站着人,这会再瞧,那点猩红的火光十分打眼。
不过,谁问他这个了。
友挚盯着他的眼睛:“我没问你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在大茂乡?”
距离上次醉酒已经一月有余,友挚再没跟石征联系过,就连培训课也不再参加,所以并不知道他近期的行踪。
石征单手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救援队logo标志:“我们过来排险。”
友挚显然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排险?”她四下望了望,“你是说,大茂乡有险情?”
可是她并没有听说啊。
见她一头雾水的样子,石征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平时专业培训课叫她好好听讲,她却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许多跟救援相关的知识课堂上早已说过,例如排险,例如物资运送……
到了她这儿,一概不知。
石征特无奈,另换了一个说法给她解释前因后果:“我们接到消息,附近发生山体滑坡,许多乡镇遭受泥石流冲击,有人被困,有人失踪。不仅如此,下游还有化工厂和发电站,我们必须抢在危险来临前,提早把人员和重要设备转移出去。”
友挚皱眉:“那大茂乡会有危险吗?”
石征吸了口烟,微眯起眼,然后隔着青灰的烟雾看她:“这不好说。所以才需要我们过来做排险。”
那点猩红火光照得他眼眸发亮,然而眼下却青黑一片,显见得这两日并未休息好。
又见他一身的风尘仆仆,友挚收回目光:“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事实上,从昨天一接到消息,他们就立即动身,连赶了几个小时的路。好容易在天黑前抵达受灾最严重的南林镇。
到了南林镇根本来不及休息,立刻又投入到紧张的救援当中去,和当地的政府以及消防官兵相互配合,对被困群众展开营救。
基本上,他们昨夜算是一宿没合眼,只在累到极点时,靠在墙角打了会盹。
友挚并不知道这些事,她现在最关心的仍旧是前方被阻断的公路是否已经修好。于是,她问石征:“你们来的时候,国道通了吗?”
石征答:“还没。”
友挚看他一眼:“那你们怎么过来的?”
“绕了点路。”至于怎么绕得路,石征没有多说。
其实路上一点也不好走,特别是临近金平县一段的国道线,由于山体塌方和泥石流造成了交通中断,路面被土石厚厚掩埋。
他们不得不绕远一点继续前行。
这一路驶来,暴雨不歇,车中每一位队员无人敢松懈半分。因为山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滚石,甚至造成二次山体塌方。
以上种种艰辛,石征自然不会跟友挚言说。
他道:“我们从南林镇一路过来,半路又遇到几个从别的地方赶来抢险的救援队。幸好有他们增援,否则这么多乡镇,光靠我们,人手肯定不够。”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需要排险的并不止大茂乡一个地方。友挚问:“难道,你们还要去别的地方?”
石征点头:“恩,这附近的乡镇都要去一遍。”
友挚咬了咬唇,问:“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等大茂乡这边结束了就走。”石征答道。
友挚没有再说话,她抬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头。
忽听那边院墙内有人喊了声:“石队——”
石征“诶”了声,“马上就来。”然后,转过头问友挚:“你是来找老葛的?”
友挚点点头。
石征最后深吸了口烟,然后将半截烟梗丢到脚下踩灭,这才撩起眼皮对友挚道:“走吧,一起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老葛家主屋。
没想到屋里这么多人,友挚身上穿着雨披,一时就没往跟前凑。
她选了个角落站下,只摘了帽子静静听大伙在商量事。
听了一会儿友挚就失去兴致。
见现场有不少生面孔,再一看他们衣服上陌生的救援队logo标志,友挚猜想这些人就是石征半路遇到的从其他地方赶来的救援人员。
大家在商讨明天具体的工作任务。
友挚有些心不在焉。
从石征带来的消息推断,国道被阻断的交通恐怕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了。也就是说,她和公司的同仁还要在此地继续待下去。
至于归期,难定。一想到这个,友挚的心里就不免有些焦躁。
经过商定,明天的任务安排已经初步有了结果。
那么接下来需要讨论的就是有关现场几支救援队今晚住宿的问题。
按照石征他们原本的打算是露天搭建帐篷或是车上窝一夜,毕竟救灾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但老葛说什么也不同意,人家是无偿来帮忙的,怎么再好意思叫他们露宿在外,而且天气寒冷,
雨势不减,如果真要这么安排,老葛和村民也会良心不安。
最后还是由老葛提出,和友挚他们一样,将救援队分住到各个村民家。
在老葛的一再坚持下,石征一行人没有再拒绝。
友挚正思想开着小差,忽然听见老葛叫她:“小姜啊,这边有几个队员,麻烦你给领着带去老胡家。今晚,他们就在老胡家住下了。”
友挚抬起眼皮看了看是哪几个队员,没想到却是几张熟面孔——石征、徐飞、大米、老鼠四人。
友挚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垂下眼皮道了句:“这个,我做不了主吧。要不,您还是先问一问胡奶奶他们的意思?”
开玩笑!她又不是屋主,就这么贸贸然将人领回去,谁知道胡奶奶他们是否愿意。
老葛摆摆手:“没事,不用问!我已经叫二毛他们挨家去通知了。把炕赶紧烧上,怎么着也得叫大家今晚上睡个好觉。”
友挚没吭声。
老葛就当她同意了,立刻又腾出手去分配其他人员。
石征跟友挚打了声招呼:“你先别走!等我一下。”
友挚心道:我也没走啊!
石征说完那句话,也不管友挚怎么想,就过去和另几支救援队聚在一起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最后,大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各自散去。
结束了这一通简短谈话的石征走到友挚面前,大手一挥:“走吧,我跟你回去。”
友挚忍不住在心底翻个白眼:哟嗬,这下倒是不怕我吃了你?怎么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听话?!
石征哪里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等等!”
友挚刚要出门,却被他一把拉住。
“干什么?”友挚故意板起面孔对他。
谁知石征走到她面前,轻声道:“你帽子没戴!”然后伸手给她把雨披的帽子罩到头上。
友挚粗声粗气道了句:“谢谢。”自己一个人就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也不管石征几人在后面到底有没有跟上。
第二十九章
出了老葛家院子,友挚就放慢脚步。
并非她不愿意走快,而是外头实在太黑,又下着雨。
突然,后头有道白光射来。
友挚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石征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手电。
那道光亮正是从他手中发出,穿透层层雨雾,将前方照得如同白昼,也刚好照亮她脚下的路。
友挚没吭声,扭过头继续往前走。
后头传来几人嘀嘀咕咕的声音,顺着风向飘到友挚的耳朵里。
先是老鼠跳脚,咒骂了一声:“哎呀我去!什么鬼东西?!”
显见是踩到了什么,“呸呸呸!”他原地跺了几脚,一面朝石征抗议道,“我说老大,您能不能
也赏点光给兄弟几个?你瞧瞧,我都踩了好几脚狗屎了。”
旁边徐飞和大米一个没忍住,“扑哧”声笑起来。
笑完,大米抬手轻拍了拍基友的肩,一本正经道:“好事啊老鼠,你要走运了!”
徐飞:“没错!狗屎运!”
老鼠怒道:“滚蛋!”转而去叫石征,“老大!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您大仁大义,成仁取义……”
石征:“说人话!”
老鼠:“借点光呗。”
石征一手抓着电筒,另一手在老鼠眼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老鼠不明所以:“手指头?!”
石征再次晃了晃:“几根手指头?”
老鼠抓了抓后脑勺:“1根手指头?!”
石征将手收回:“恩,眼神挺好使的。”说完,快走了两步,以跟上友挚前行的速度。
留下老鼠一头雾水在原地:“他这、这是嘛意思?”
大米:“意思就是——你、不、瞎。”
后头立刻响起老鼠的哀嚎:“老大——不带这样的!你这是典型的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啊喂!”
友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些个不消停的,是怕她听不见还是怎地?偏偏又不能将他们甩掉。
友挚越发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到下个路口一拐,小胡央家门前那棵歪脖子老树终于遥遥可见。
没一会,小油菜迎了出来。
她鼻尖冻得通红,可见冷风地里等了有些时候。
一看见友挚,小油菜便竹筒倒豆子,霹雳吧啦说起来:“姜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跟你讲,
刚才你不在,二毛来通知胡奶奶,说待会儿有客人来借宿,那些人……那些……”
话说到一半,终于瞧见了友挚身后的几人,小油菜一下收住口。
摸了摸鼻子,她干巴巴笑了两声:“嘿嘿……这、这都来了啊,真够快的。”
石征几人:“……”
友挚拉起小油菜:“先进去再说。”
“哦。”小油菜点点头。
把人领到主屋。
胡奶奶早已接到消息。
山里人朴实,也没有什么客套话,只将锅里蒸好的土豆和晚饭时留下的苞谷面馍馍一并端出来,又舀了勺大酱和咸菜,就招呼石征他们上桌吃饭。
胡奶奶道:“你们今晚就睡西屋,我已经叫央子把炕烧起来了,过一会儿应该就热了……”
石征道了谢。
四个大男人围着桌子呼啦呼啦吃起来。
友挚掀开门帘走出去,和小油菜回到东屋,落了门闩,两个人坐在炕上收拾行李包。
没一会就听到有人敲门。
是小胡央的声音,友挚去给开了门。
小胡央手里拎着一壶热水跨过门槛:“水烧好了,我给你们搁这。”临出门时,又嘱咐了声,“我走了啊,有事叫我。”
友挚拉住她,给她手里塞了两瓶**星。
小胡央眉开眼笑道:“谢谢姐。”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看着小胡央消失的背影,小油菜对友挚道:“姜姐,我听胡奶奶说,年后她不打算再让小胡央去上学了。”
友挚若有所思道:“是吗?”
小油菜提起水壶往脸盆里兑了点热水:“说是年后镇上来人招工,想让小胡央跟着去纸箱厂,挣俩零碎钱贴补家用。”
友挚皱眉:“什么厂子连童工都敢用?”
又兑了点凉水,小油菜把脸埋进盆里:“你看他们家,老的老,小的小,估计管事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友挚没再接话。
两个人洗完手脸就往被窝里一躺,又说了一会话,渐渐睡去。
半夜,友挚是被小油菜的磨牙声给吵醒。
刚动了动,忽觉身下有些不对劲,友挚爬起来用手机照了照,看见内裤上一小块血污。幸而发现的早,没有弄脏床单。
但心里还是烦躁的很,竟然比平常提早了一个星期。
所以说女人来例假,最喜欢凑热闹,每次都要赶在你有事的时候插/上一脚。
得亏小油菜比她早来了几天,包里有备用的卫生巾。友挚披衣下炕,悉悉簌簌去行李袋中一阵翻找。
先给自己取了条干净内/裤换上,脏的那条脱下来后就被她卷成一团直接扔进垃圾袋。
重新回床上躺好,她却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可能是着了凉,友挚感到下腹部隐有胀痛,就这么烙饼似的在床上一直翻到三更天。
最后实在忍不住,她披衣下炕,给兜里揣了包卫生巾准备去外面方便一下。
老胡家的厕所修在院子西山头,说是厕所其实也不过就是用石板简单搭了棚子,底下一个坑位。
友挚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走出去。
山间昼夜温差较大,尤其是这样一个晚上,外头还下着小雨,冷风顺着领口倒灌进来,激得友挚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裹紧身上的大衣,黑漆漆夜色无边,天上连半个星子也没有。
因为厕所就建在院内,友挚懒得再去套雨披,她以手遮头刚准备冲进雨幕,忽听得低低一声喝问:“谁?”
同时,一道手电的强光朝她袭来。
友挚吓了一跳。
又被那束白光照得睁不开眼,她本能的偏头避开。
待那道光亮收敛了些,从黑暗里渐渐现出一个男人颀长高大的身影来。
友挚定睛看去,除了石征还能有谁。
而石征同样也认出了友挚,他打着手电走到她面前:“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倦,但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友挚低头嘟哝了句:“你不也没睡。”
石征愣了一愣,继而轻笑道:“今晚我值夜。”
“值夜?”友挚不解,“好好的值什么夜?”
这天又湿又冷,一整宿待在外头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友挚瞥他一眼,心道:简直就是自虐。
石征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能挑着重点给她说了说:“只要雨不停,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尤其是晚上大伙都睡下了,警醒度更低。我们几支救援队商量了下,分几班轮流在附近巡夜,三小时一换。”
说到这里,他看了下腕表,对友挚道:“再有半个钟头,我就该回去休息了。”
友挚不免想到之前在老葛家。
临走时,他叫她等他,然后自己又折回去和救援队的队员说了些话。
想来当时他们聚在一起商讨的就是巡夜这件事吧。
友挚心里一时就有些五味杂陈,再开口时语气不觉就放缓了些:“辛苦了。”
石征道:“不辛苦。”
之后,有些冷场。
在沉默了几秒后,石征道:“你不冷吗?穿这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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