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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我心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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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时候想想,没有谁离开了谁是活不下去的,他们分开的八年里,江时临还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相反,她的存在会给他造成困惑和不愉快。
想必他每次见到她,都会想起他父亲的惨死吧。
想到这里,宋西汐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像是被人狠狠剜了出来似的。
宋西汐啊宋西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跟当初那样懦弱,连向他靠近的勇气都没有,害怕他会用厌恶憎恨的眼神看着你,咬牙切齿让你滚!
深夜,厚重的乌云低垂,星光月色全无,喝了酒的宋西汐没有半点睡意,躺在沙发上睁大眼睛看天花板。
思绪繁杂,脑袋又沉又痛。
迷糊间,她听见敲门的声音。
宋思汐下意识抬头看一眼墙壁上的挂钟,都快十二点了,到底是谁啊?
门铃声愈发急促,对方显然是有急事找她的。
会是谁呢?有急事找她可以打电话啊。宋西汐疑惑起身走向大门,在猫眼里看见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江时临,竟然是江时临。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找自己?
没来得及多想,宋西汐已经把门给打开了。
江时临喝了酒,脸色微红,身上有股淡淡的酒精味,还夹着香烟的味道。他低头凝望着她,眼里窜动着烛光般明灭不定的火焰,看似炽热,却又令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两人离得很近,宋西汐呼到他身上气息温度,淡淡的酒精味似乎也能让她酩醉,脑子有刹那的空白,心跳节奏开始变得紊乱。
宋西汐暗自深呼了一口气,佯装镇定,微微一笑问道,“江队,你怎么来了?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时临暗淡的眼底倏然掠过一抹恼恨之色,在角落的阴影里死死地盯着她。宋西汐让他盯得心里直发虚,有意无意躲避他的眼神,心里慌乱不已,像是坐在针毡上,双手局促得无处可安放。
她只好把微颤的双手别在身后,十指紧紧绞在一起,强行压下慌乱不安。
“宋西汐,你的心怎么就能那么狠呢?”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一走就是八年,你真有本事啊你!”
宋西汐心下大惊,迅速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尖,这样一句带着埋怨的话差点让她的眼泪掉下来,半天才巍巍颤颤说出一句话来,“江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江时临的双手落在宋西汐的肩膀上,逼着她抬头与自己对视,他舔了舔后牙槽,再次咬牙切齿道:“宋西汐,事到如今你还想要继续骗我吗?”
第27章
“我隐瞒你什么了?”宋西汐声细如蚊喃,心虚让她说话都没有底气。
江时临把她推后抵在墙上,他单手撑在墙上,将她整个人都束缚在他的怀里,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痛心疾首道:“宋西汐,你躲了我整整八年,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躲下去是吗?还是说你已经决定好要躲我一辈子了?”
宋西汐抵制不住浑身狠狠颤抖了一下,脸色倏地变得惨白。
“我……”在他恼恨的眸色里,宋西汐颤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两人皆没有说话,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在死一般沉寂的氛围里,听见彼此急促缓重的呼吸声,还有犹如雷捣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时临再一次率先打破沉寂的气氛,“宋西汐,你躲了整整八年,累吗?”
江时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闷缓重,似乎被什么厚厚的东西包裹着,“八年啊,宋西汐你的心可真够狠的!!!”
他是真的想把她的心给挖出来看看,这颗心到底是硬成什么样子,才能让她舍得抛下他八年不闻不问。
宋西汐把头垂得很低,根本就不敢去看他,指尖颤抖得不像话。
江时临看着怀里的她,紧抿着唇,死活不肯回应他半句话。
事到如今,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他,是吗?
无名火从他的心底里涌起,江时临突然像一头发疯的猛兽,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正视自己,“你看着我!”
江时临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当年大家都说你坠江死了,他们把我带到你的墓碑前,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你已经长眠黄土之下,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低沉的声音里裹着压抑的怒火,“宋西汐,你知道我这八年来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吗?”
得知她的死讯的那一刻,江时临感觉天旋地转,天都塌下来了。
等他缓过神来后,已经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万丈深渊,彻骨的寒意四起,将他吞噬得彻底。
他在她的墓碑前,不吃不喝坐了整整三天,最后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是宋捷让人把他给抬了去医院。
回到警校,他拼命学习,疯了似的学习,没敢让自己闲下来。那个时候的他,讨厌睡觉,因为一睡觉就会梦见她,会在半夜时分惊醒过来,满身冷汗涔涔,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到天亮。
再后来,警校毕业分配到警局工作,当他发现工作可以麻痹自己的时候,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
谁都知道江时临是警队里最拼命的,全年无休,就连大年三十依旧坚持工作岗位。
谁都知道江时候工作起来是最玩命的,执行任务时永远第一个冲锋在前头,所向披靡。
还记得有一次跨境缉拿大毒枭,他带队闯进龙潭虎穴,把身上防弹衣脱下给了战友的他,依旧英勇冲锋在前。
在那一次任务中,子弹穿透江时临的左胸膛,命悬一线。
那个穿了他防弹衣的战友,在他的病床前泪流满面。他的上头领导跳脚怒骂道,“江时临,你到底知不知道死这个字怎么写?我就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不要命的,简直是给敌人去送人头。”
江时临闭上眼睛,窜过脑海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念头:死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至少他终于可以在黄泉路上看见她了。
大概只有天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想她,思念是蚀骨入髓的毒…药,侵蚀他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无药可救。
或许只有死,才会就此作罢。
在眼底打转多时的热泪,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悄然落下,宋西汐的声音很低很低,哭泣声里带着幽怨的委屈,“江时临,你到底还想我怎样?当初说要分手的人是你,说以后不要再见面的人也是你,我已经努力让自己如你所愿了。”
宋西汐积蓄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再也无法压抑,泪流满面道:“你到底还想我怎样?”
这八年来,她何尝又有让自己好过的时候?
刚分手前两年,她得了严重的失眠症,整宿整宿睡不着。
她让自己躲得远远的,从来都不敢光明正大出现在他的面前。
“宋西汐,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自己从来都不认识你。”
“宋西汐,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这两句话成了她的魔障,成了她的心病。如果没有安眠药,她无法入睡。
那样撕心裂肺的生活快要把她给折磨疯了,严重的失眠症让她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她终于受不了了,往手里倒了大半瓶的安眠药,还没有来得及塞进嘴里,被岑沂南冲进来一手打落在地上。
他红着眼,竭斯底里怒骂道:“宋西汐,当初我费尽心思救你,不是为了再给你机会寻死的。”
岑沂南辗转带她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情况才慢慢好转。
江时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房间上了锁的锦盒里,装的是全都是火车票,从安阳市出发到他所在城市的火车票。
她会躲在警校对面的咖啡馆一坐就是一天,只为有可能见上他一面。
只要远远地看上他一眼,她就已经心满意足,满心欢喜了。
她把自己的心尘封了起来,不让自己出去,可谁也进不来。追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鲫,但她从不正眼瞧一瞧。
岑沂南曾经问过她,“西汐,你没想过要谈恋爱,还是打算一个人孤独终老吗?”
那时,宋西汐心里想的是:如果那个人不是他,孤独终老也比勉强将就要强。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当生命中曾经遇上那样一个人,其他人注定只能成为过客。
江时临松开手来,双手无力垂下,嘴角牵扯一抹苦笑,“宋西汐,你怎么就那么会挑话呢?一两句气头上的话你能记八年,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发自肺腑说过的我爱你牢牢记住一辈子呢?”
……我是前尘往事的分割线……
六岁那年的某一天,妈妈赵青慕突然对宋西汐说,“西汐,咱们去孤儿院把哥哥给接回来好吗?”
宋西汐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妈妈,我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哥哥了?我怎么不知道?是你不小心把他弄丟了吗?”
赵青慕摇了摇头,“不是,时临哥哥是江叔叔的儿子,江叔叔他去世了,时临哥哥被送去了孤儿院,咱们去把他给接回家里好吗?”
“哪个江叔叔吧?”宋西汐小小的脑袋里对这个名字叫江成宇的江叔叔丝毫没有印象。
“他是妈妈的一位朋友。”赵青慕笑了笑,“西汐,你不是一直羡慕你的同学有哥哥吗?咱们现在很快就有哥哥了,你开心吗?”
“开心!”有个哥哥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就像她的同桌婷婷,她的哥哥会和她一起玩,每天都会把好吃的分给她,要是谁敢欺负婷婷的话,他肯定会揍那个人替婷婷出头。
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多酷呀!
宋西汐开始期待这个叫江时临的哥哥的到来。
那天早晨,宋西汐很早就醒过来了,催促着赵青慕去接哥哥回家。
原本赵青慕打算一个人去孤儿院接江时临的,因为她们海源市和江时临住的安阳市有点远,开车的话需要两三个小时。但宋西汐非得跟着一起,赵青慕拗不过她,只得带上她一起。
当宋西汐家的小轿车停在孤儿院门口时,孤儿院里不少小朋友都跑来围观。因为发生过不少经济条件不错的人家来孤儿院□□的事,不少小朋友在看向赵青慕的时候,眼里都隐隐有期待,希望她能看中自己,并且领养回家。
江时临当时就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怔怔地看着对面灰白的墙,目光没有聚焦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争先恐后想要在赵青慕面前表现自己的那些孩子不一样,江时临安静得几乎要让人忘记了他的存在。
可当宋西汐的视线落在江时临身上的时候再也移不开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好看的男生,白里透红的皮肤在阳光里焕发着晶莹的光泽。院长叫了几声江时临,他才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正好落在宋西汐的身上,他的眼睛不像刚才那样迷茫,变得清亮有神。
那一刻,宋西汐恍惚间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不前了,万物化为虚无,唯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院长对江时临说,赵女士想要收养他,问他愿不愿意?
江时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摇了摇头说不愿意。
孩子不肯跟她回家,赵青慕有些无奈,总不能把人绑着带走吧。
宋西汐走到江时临跟前,眨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时临哥哥,你跟我们回家吧。我爸爸妈妈会像喜欢我一样喜欢你的。”
生怕他不肯答应,宋西汐高举白胖胖的小手在头顶,“时临哥哥,我保证一定会把我的毛公仔,我的芭比娃娃全都分给你玩。对了,还有好吃的巧克力蛋糕。”
她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可是江时临还是不为所动,坚定摇头说不。
宋西汐急得直跺跺脚。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宋西汐竟然跑上前拽住这位看起来很高冷的哥哥的手,把平时向爸爸撒娇的招数全都使了出来,“时临哥哥,你就跟我和妈妈回家吧,时临哥哥我求求你了……”
江时临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举动,尤其对方还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小女孩,他拼命挣脱她的手,板着脸喝斥道:“你松手!”
宋西汐哪能松开他的手,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攥紧他的手,像是捧住一件稀世珍宝,死活都不肯放手,“我不松手,我不松手,除非你答应跟我和妈妈回家。”
做为独生女,宋西汐从小就被赵青慕夫妻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娇宠得不像话。宋西汐就是这样练出一身撒娇的好本领。
江时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板着黑脸怒声道,“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咬人了!”
他还真没想过要咬她,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她而已。
谁知道她一点也不怕,高高扬起漂亮白嫩的小脸蛋儿,笑嘻嘻嘻地说,“你敢咬我,我就亲你!”
每次宋西汐撒娇,父亲宋捷拿她没有办法的时候,就会佯装恶狠狠地说一句:“西汐,你再不听话的话,爸爸可就要亲你了。”
父亲低下头就是一顿狠亲,那刚冒出来的胡须渣子扎得人又痛又痒,她咯咯大笑之余只能投降。所以在宋西汐看来,亲亲是一种非常有用的吓唬人的办法。
果然不出她所料,江时临果然被唬住了!
江时临比宋西汐大两岁,已经懵懂地知道亲亲是怎么一回事了。在他的眼里,亲亲的含义跟宋西汐所认为的含义那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妈妈曾经说过,喜欢才会亲亲的,宋西汐大庭广众之下说要亲他,江时临的脸一下子就红像跟烧了似的。
宋西汐当然不晓得江时临此时心里的想法,来回摇晃着他的手,“时临哥哥,你就跟我回家吧,以后西汐的家就是你的家。”
在此后很多年里,每当江时临想起宋西汐紧紧攥住他的手央求他跟她回家的情景,心里头总会涌过一股暖流。
他在想他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在他最无助彷徨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女孩子紧紧攥住他的手不肯放,说要给他一个家。
江时临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初来宋家那两年,总是沉默寡言,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而且做事情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会惹别人不高兴。
相信有经历过寄人篱下的人都能明白这种滋味,虽然人家待你极好,但这始终不是你的家,给不了你真正的安全感。
江时临的父亲江成宇是一名刑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殉职,他体弱多病的母亲在得知道他父亲的死讯后,终日以泪洗面一振不厥,两个月后撒手人世,留下只有八岁的儿子独活世上。
江成宇是独子,江时临的爷爷奶奶在他两三岁的时候就相继因病离世了,母亲倒是有一个哥哥,但却是薄情寡义的,把年仅八岁的小外甥当成了拖累包袱,说什么他也有老婆儿女要养压力太大,死活不肯接济,最后江时临被逼着送去了孤儿院。
当宋西汐在赵青慕那儿知道江时临可怜的身世后,哭得一塌糊涂,偷偷发誓要一辈子对江时临好,再也不能再别人欺负他了。
宋西汐紧紧握住赵青慕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妈妈,时临哥哥实在是太可怜了,以后你对他要像对我那样,不不,我不听话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不能骂他也不能打他,好吗?”
事实上,宋西汐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赵青慕对江时临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对宋西汐喝斥几句,但一转身看见江时临的时候,绝对会瞬间由阴转晴,笑得那一个叫温柔可亲。
赵青慕对江时临好到简直不像话,宋西汐偶尔也会吃醋,心想该不会江时临其实才是妈妈亲生的吧?就跟那些狗血的八点档豪门恩怨剧一样,因为各种匪夷所思的原因,然后发生了阴差阳错的误会。
结果,宋西汐被赵青慕猛敲了几下脑袋瓜,“你这脑袋整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的时临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们应该要把他当成亲人一样好好对他知道吗?”
“知道了。”宋西汐重重地点了点头,“那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时临哥哥。”
宋西汐说要嫁给江时临的时候是十岁,她并不知道她在说这番“豪言壮语”的时候,十二岁的江时临其实在门外听个一清二楚。
事实上,他当时只有一个想法:谁要娶这个娇滴滴的麻烦精啊?
江时临没有说错,宋西汐就是个爱惹事的麻烦精,她自己爱惹事就算了,非得还要拖上他,结果惹事后一堆的麻烦事要他来收拾。
宋西汐慢慢长大,赵青慕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毫无原则毫无底线地宠着她,对她的管教是越发严厉了。这小妮子也是聪明的,每次做错事料定会挨骂的时候,总能第一时间想起他来,各种讨好贿赂。
可江时临是谁啊,身体里流的血跟他那刚正不阿的父亲是一样的,肯定是不愿意和她同流合污的,略带嫌弃的眼神,一脸坚定地摇头,用笃定的语气说“这不可能,你别想了。”、“宋西汐一人做事一人,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要学会承担责任了。”
奈何他敌不过她千锤百炼而成的撒娇本领,只要她撇撇嘴挤挤眼泪,明明知道那眼泪假得要死,可是心还是软了下来,神马原则、神马底线、神马刚正不阿统统都是浮云。
就这样江时临成了背黑锅小能手,到了最后他已经练就了“撒谎”心不跳脸不红的本事,面对赵青慕的再三盘问,他依旧镇定自若,“阿姨,这事真的跟西汐没有关系,是我做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可赵青慕哪里舍得惩罚江时临,平时连句重话都不会说的。
正在江时临转身要走的时候,赵青慕突然叫住他,“时临,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阿姨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你呀,都快要把她给宠坏了,等她长大以后,我估计都不会有人敢追她了。要真是嫁不出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江时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会的,总有人敢的。”
至少他会是敢的那一个人。
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把他自己生生吓了一跳。
大概是魔障了吧,江时临竟然补充了一句:“赵阿姨,要是她嫁不出去的话,那我继续陪她走完后半辈子。”
他……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年他是十六岁,第一次察觉自己对宋西汐有兄妹以外的想法。
而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
江时临想了很久,但是依然找不到答案。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真正懂得了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起。
宋西汐后来在想,其实她和江时临的爱情发芽是她十六岁那一年,可悲剧的源头也应该是在十六岁那年。
十六岁那年九月,学习成绩向来是班级“吊尾车”的宋西汐,竟然在关键时刻上演绝地逆袭,跌破所有人的眼镜考进了安阳一中。
安阳一中,是全市教育教学和教科研的重要示范基地,同时也是全国基础教育的优质教育品牌之一,能考进去的无疑都是市内各县各乡镇大大小小数十所学校中的佼佼者。
在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宋西汐怀疑自己是眼花了。
她一言不合转身对着江时临的胳膊咬了一口,“疼吗?”
因吃痛而眉头微皱,江时临无语抚额,“你说呢?”
“疼,对不对?”宋西汐高兴得手舞足蹈,对着录取通知书连亲了几口,“哇噻!没想到我竟然考上了!”
江时临又恢复那副平静如水的表情,淡淡地说:“你也不看看是谁陪你刷试题通关,如果这样都考不上的话,那只能说明你的智商已经不适合在地球上生存了。”
宋西汐:“……”
要不要这么毒舌?
不过话又说回来,宋西汐能考上安阳一中,其中有一半的功劳是要属于江时临的。
宋西汐属于那种见了课本就会犯困的人,用一句从网络上看过的话来说——数学几何太抽象,英语单词背不过,物理化学听不懂,成绩一直在班级中下游,在年级那就更加不用提了,分数榜上一般得从后面倒回来找她的名字。
成绩不好并不是说她的智商不在线,相反她的脑袋瓜相当灵活,就是爱玩爱闹,心思没有办法集中投放在学习上。
宋西汐从来都不看重成绩,毕竟她觉得成绩并不能代表什么,做人开心就好嘛。
直到初二结束后的那个暑假,两人在家看电视,播放的是发扬恋爱大过天精神的青春偶像剧。
江时临对这种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的玛丽苏剧情不感冒,但宋西汐却看得津津有味,隔着屏幕一脸花痴。
“哇塞!欧巴,好帅啊!!”
“哇塞!欧巴的腿好长啊!!”
看着两眼冒着小星星的宋西汐,江时临心里一言难尽,“这男人长得跟个娘们似的,宋西汐我真为你的眼光堪忧。”
偶像被说成是娘娘腔,宋西汐的心情自然不美丽,可谁让那人是江时临呢,敢怒不敢叫嚣的宋西汐只得皮笑肉不笑控诉道,“全世界男人就你最帅,没有之一。”
宋西汐的目光落在他的大长腿上,“嗯,你的腿也不短。”
江时临满意的笑了笑,“眼光终于正常了。”
宋西汐:“……”
中间插播广告,江时临突然正经得不像话问她,“宋西汐,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替你的未来做一个规划?”
宋西汐直接懵了,她怎么可能会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对于十五岁的她来说,长大似乎还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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