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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救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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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叠阳并不恼,反而微笑:“没做过出格之事吗?”
他又说教了一些事情,并请负责值班的护士多照顾顾古,而后他待到大约六点时,他便站起要走了。这时他、尤金勇、顾古三人聊得正酣。尤金勇谈起当初,顾古来找他揍,便一脸愤愤:“我他妈哪知道,这么瘦的瘦子,力气大得要死。真是轻敌大意。”
第28章 往事 6
顾古马上撩起病服,“我瘦?来,来看看,老子我的肱二头肌多发达。”
卢叠阳笑着道:“你那样又要扯到伤口。”
话音一落,顾古果然脸色一变,卢叠阳也不再去睬,转头对尤金勇道:“上次的事真是谢谢你了,没有跟顾古多计较。”
尤金勇起初,面对大学教授还有些紧张,这时倒也还好:“没事啦,舅父。我们这些人,打打惯了,挨一拳有什么了不起。”
他倒是好奇:“后来你学校处罚你了?”
尤金勇纳闷:“处罚?什么处罚?”
正检查伤口的顾古闻言插嘴:“我没对主任说是他。方老头不错喔,听了录音机,二话不说就给我调查了。之后有陆晓晶配合,才一切顺利。其他一切照常,只要把金勇的名字换成附近流氓小混混就可以。”
说罢顾古又是一哼:“你真是比今天那群富二代好多了。那群人,单挑不过就喊人,真搞笑。你算是条汉子喔,揍不过就揍不过,也自己撑。”
尤金勇一听,倒是不服气:“什么揍不过?明明平分秋色。我也不过多挨两拳而已,我还把你牙齿打松了。究竟谁揍不过?”
“求饶的还不是你。”
尤金勇冷笑:“我是看你太可怜。大半夜找来就为打一架,真是没蠢过你的人了。”
他们一来一往斗嘴间,卢叠阳倒是站了起来。背后顾古一见他起身,低声又道:“今天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帮个忙。无论如何帮我好好报仇。不用太过火,就揍得他们三天起不来就好。这是他们名字和班级,随便你什么时候揍,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记住伪装得好点,别被发现了。”
尤金勇慎重点头。
卢叠阳听见这些了,他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装没听见的,走到门口时背对他们两人,挥了挥手,便走出了医院。
他驱车前往H酒店。飞快开着车的路面,寂静而无声,他的心倒是跳得老快。苦闷与烦躁,他滑下窗,冷风从外吹着他的侧脸孔与后脑勺,微微清醒了,理智了,他清楚着自己在做什么。先前,他同荆妍互有默契,像早已说好的,谁也不提起她的职业。
卢叠阳认为那没什么好说的。同荆妍相处的时光,是悠闲的,是惬意的,无论她是淡淡的嘲讽,还是娇俏的可爱,还是她偶尔的迷惘。不曾刻意,那些荆妍自己的事情,他不插手也不多管,那种滋味就已很好。
然而总是会变的。那些漠不关心,事不关己在时间中流逝,悄然改变,他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去弥补、去挽救,便是这么回事。
H酒店他很少来,仅有的印象便是那天,同荆妍头一次见面。
今次来,酒店没怎么变,穿过红地毯水晶巨灯,上了电梯,环形的世界渐渐浮起,他脚下踩着整个漂浮的云霄,缓缓上升。
他还是紧张,手心冒出了汗,脸倒是无动于衷,他擅长这样的伪装,好似无所表示,实则胸中紧张得不得了。
但他已做好决定,今天不管怎样必须带走她,这地方终归不是归宿,她或许也等着,等着一个能离开的时间。
电梯叮地响了,心绪反而渐渐平静,他缓缓抬手,深吸一口气,仿佛预料得到,后头等待的是什么,但毫无犹豫地走了出去。
狭小的长方顶半弧形圆门,服务生站在门口,是专门负责进出的,他一走进,那人便跟上来道:“请问您预约了么?”
卢叠阳看了他一眼:“小语呢?”
服务生有些错愕:“您说谁?”
卢叠阳低声:“小语。”
服务生整理愕然,马上又:“对不起,我没有义务和您说……”
他没说完,卢叠阳便闯了进去,后头他又叫起来,一面追,一面赶,然而蹿进黑色的嵌式酒吧,就如被吸进浓重墨色深处,喧嚣的浮华与霓虹迷彩灯中,找人是相当麻烦,也相当不便的。到处是静静喝酒的人群,偶尔一点吵闹,坐在吧台高凳自诩绅士的他们便会投来看着乡巴佬一般的目光。
呈半圆的酒吧贴着弧线,便是独立的隔间,他还记得,当初是第一间,他如今也不假思索地开了这一间。它门总是不上锁的。房里原是唱着歌,投影机晃着mv和歌词,卢叠阳一眼便望见荆妍。她一个人坐在比较远的位置,穿得很漂亮,有人递给了她话筒,她摇了摇头,吸管搅动玻璃杯里的果汁。
卢叠阳毫不犹豫,冲到她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跟我走。”
不仅是荆妍,几乎所有人都愣了,荆妍反应回来,有些恼怒,想甩开,卢叠阳便抓得更紧。转身二话不说走,门口有围观者,他不理睬,继续拉扯。就这样拖扯到那扇圆弧形门外,荆妍声音变调了:“卢叠阳,你真是过分。”
卢叠阳一转头,她怒意至甚,瞪着他:“你不能这么做。”
“你跟我走。”
“我不要。”
卢叠阳一再重复,坚持:“现在,以后你都不能再来。”
后面有人闯出来,想要叫保安,赶走卢叠阳,荆妍却忽然烦躁地推着那人:“你不要多管闲事好不好?”
趁那些人愣神之间,卢叠阳将荆妍拉进电梯,门还没合上,荆妍想溜,他有所察觉,马上又抓住她的另一只手,于是两只手都被抓着了,荆妍一动也无法动。他猛地把脸拉近,荆妍靠着冰凉的玻璃,电梯往下降。
他呼吸打在她脸颊,她睫毛颤抖着,眼睑下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她撇过头去,又羞又恼:“你别开玩笑了。放我回去。”
卢叠阳说道:“别做这些了。”
“你没资格。”
“我有义务!”卢叠阳捏紧了几分,用生硬口吻。
荆妍有些抖,好一会儿,她一边摇头一边叹道:“我真的不可以。”
卢叠阳说:“为什么不可以?”
“就是不可以。”
“你当辅导老师就很好。比这好很多。”
荆妍猛地抬头:“你以为我能去哪当?”
卢叠阳愣。
荆妍继续:“你以为我可以?凭借我捏造的学历吗?你以为有家长会请我?”
一串三连,咄咄逼问,率先落下风来的竟是卢叠阳:“我就会。”
这话他自己也是中气不足,荆妍更不必说,果然她冷冷笑起来:“看。”
“总之你就是不能来这。我不允许你来。”
电梯下去了,一路畅通无阻,卢叠阳挡在面前,中途再溜是没可能。荆妍便干脆也不再抵抗,靠着玻璃,一听这话,便冷冷说:“我从来不需别人管我。”
卢叠阳道:“不是你不需要,是没有人。没有人站出来管你。”
仿佛戳中心思,荆妍越发烦躁,脸色也是苍白:“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
她扬了扬嘴角,想说出更加冰冷刺痛的话来,卢叠阳忽而捧着她的脸,距离很近,近到她忘了眨眼,也忘了张嘴。他认真地凝视,想望进她的心里:“你究竟在想什么。”
荆妍沉默着不语,一时间只有静静的呼吸交织声,彼此穿插,再过了会儿,卢叠阳声音响起:“跟我走吧。我不能看着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会一直陪着你。”
咬着下唇,她眼眶渐渐湿润,还是倔强:“我不需要你陪。我不需要任何人陪。”
卢叠阳哑然而伤悲,她一直是这样的,沁下了一点两点的泪痕,他用指腹擦掉时,又听她在耳边喃喃说:“我不想示弱的。但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我就是这种人,不要来管我,也不要因为我这样就管我。让我就这样,这样静静地沉灭掉。”
卢叠阳苦涩:“你何必这么说你自己。”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抽出身来。遇上你也好,没遇到也好,我都没想过。”
正说,电梯门叮地又响了,是一楼到了,外面走进来几人,眼瞧狭间内两人,都是一愣。而这时荆妍吸了吸鼻子,缩回颗粒饱满的眼泪,卢叠阳顺势拉起她的手,从这些人身边擦过走出门,荆妍也不再有抗拒,随他一路,一直走出H酒店门。荆妍才又开了口,用她饱含特点的沙哑声音说:
“叠阳,你走吧。我真的不能够,我做不到。”
卢叠阳不听,将她往外面拉,他走到花园里才恍悟,自己的车停在地下一层。他们已走到外面来了,天一片漆黑,没有明月晃晃,只有呼啸的夜风。他背身而走,一意孤行。他只是想继续走,只要继续走,荆妍就不会松开,他是这么想的,才没有目的,哪里都好地一直继续走。
走到快出了大门,荆妍又说:“你放我回去吧。”
卢叠阳头也不回说:“今天你到我家去。”
荆妍摇头:“我不会走人的。”
卢叠阳猛地转身,他们走出了酒店外,右边正是大路,一片空旷无人的马路,偶有开着大灯的车辆驶过。卢叠阳抓住她的手,举到半空说:“你怎么这么固执?你不知道一直继续这么下去,你的人生就彻底毁了吗?”
荆妍萧条一笑:“我之前几年一直这样子。”
“那么你现在开始改变。”
荆妍又是摇:“来不及。太晚了。”
卢叠阳激动道:“哪里晚了?你才几岁,我又几岁,你真值人生中最好的年纪。”
荆妍苦笑:“那又如何?”她目光凛凛得让他说不出话,他沉默着,听她说:“有时是迫不得已,有时是命中注定。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现在越来越相信,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我必须那么做,老天的惩罚,我才躲不过。既然躲不过,就接受好了。反正只是接受而已,总有一天支撑不下去,也就能解脱了。”
第29章 往事 7
路边一辆轿车开着大灯飞速而过,风呼呼地响,刺眼的一阵光照中,卢叠阳的眼睛充满了怒火。他压抑下满腔怒气,瞪着她:“谁跟你说是惩罚?胡扯。走,跟我走。”
荆妍还是反抗起来,卢叠阳越是拉她,她越像受不了,浑身上下震颤,四肢并用地挣扎,像个孩子一样的耍赖。最后她捂住双颊,扑通跪坐在他身下,无赖一般哭说:“你不要管我嘛。就让我这样子,不要来管我。”
远处雷点渐近,卢叠阳弯下腰伸出手:“快点起来。不要耍赖。”
荆妍更加赖皮,不断蹬地说:“你走开,你走开。”
她疯狂,胡乱地抗拒他,好一会儿,卢叠阳才接受似的,直起腰来,望着的天边快要下雨了,他难过地叹恳,有好半晌,他才又说:“我早一点拉你出来就好了。”
“这不关你的事。”荆妍似乎在流泪,小孩的哭腔说。
卢叠阳摇头:“我开始觉得你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享受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光。但这么看,我是自私的。”
荆妍打断他:“不是的!你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嘛。”
卢叠阳哪里见过这种的荆妍,一个劲地说着“你让我一个人就这样子吧。路是我的,反正已经堕落那么久了,也没关系了。”,彻底将卢叠阳惹恼了。他根本不能想通,她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她不应该有。
他冷言冷语说:“荆妍,起来。”
荆妍只是摇头,看不都不敢看,并继续流泪。
卢叠阳便更生硬地加重道:“我现在让你起来。你要自己站起来,你不能这么无赖。”
“你让我一个人好不好?”
她的泪眼朦胧,使人爱怜极了,卢叠阳咬咬牙,还是继续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倔强?”
荆妍呆滞地看着地面说:“我的过去太糟糕了。我自己都忍不了。”
“那算什么!”卢叠阳回道。
荆妍继续:“我一想起,就觉得这人生就这么下去也无所谓,我一想起,就觉得羞愧得想钻进地缝里,那些快乐或者幸福的时光,每次只会让我感到更罪恶的痛苦而已。”
卢叠阳彻底愣住了。而她嚎啕大哭得像做错事的孩子,他心软下来,再说不出冰冷刻薄的话来。而当他蹲下来想要抱抱她时,好像天下起了雨,荆妍头埋在他胸前轻轻说:“你不讨厌我吗?这样子,随随便便的我,乱七八糟的我,混乱又可耻的我。”
“没有人是一直都完美的。”他道。
“就算我有这样一段过去也没关系?”
卢叠阳笑了,一边抚摸着她瘦削的背。“我从来不会因谁的过去怎么样,而影响我对他现在的看法。”
荆妍一听,便更难过,手圈着他的背,一边摇头一边喃说:“我的过去真的很糟糕。连我自己都不认为,再能继续这么活下去了。”
卢叠阳低声说:“今天就别回去了,到我家来,去洗个澡。”
雨下起来了,落在他们身上,没一会儿,两个人都湿漉漉的了。
荆妍双手穿过他的胸紧紧地搂贴着:“你会后悔的。”
“我才不会。”
荆妍低语喃喃:“那天我爸爸,”
正将她抱起来的卢叠阳,闻言有些迟疑,“什么?”
“我爸爸的死和我有关。”
卢叠阳愣住了。
荆妍接着道:“他是为了来接我,才一接我弟弟就去山沟沟里找我。天很暗,雨很急。他开的轿车在环山公路的拐角口跟别人撞上了。而那时,那时的我却还在想着玩什么失踪。你明白吗,不是找我的话,他不会去那里,不会死的……”
语一毕,荆妍双手捂脸啜泣。好一会儿她肩膀的上下颤抖。卢叠阳迟疑着,最终毫不犹豫将她揽住。一面抚摸她给予安慰,一面说:“那都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
湿淋淋着头发出来的荆妍,涂上了一点遮粉,眼睛的红肿没刚才可怕了,卢叠阳一直看书,一听声响便向她招手,让她过来沙发这边。
荆妍不似平常,这刻倒是扭捏起来,好一会才过来,刚躺到他旁边的位置,卢叠阳就抱住了她。
“我在看一则笑话。我将给你听。”
他很兴致勃勃,荆妍点了点头,得到认可后,他便念着说:
“一对夫妻同房时,女生一个劲喊不要了不要了,男生以为她疼,便真的停下来,最后女生把他踢下床了。”
他说完,感到非常好笑地,自己笑个不停,见荆妍无动于衷,不由问道:“这不好笑吗?”
“好老土。”荆妍诚实回答。
卢叠阳尴尬抹了抹鼻:“是很久以前的笑话了吧。但我感觉还蛮有趣的。”
荆妍说:“又土又冷的笑话。只有你会喜欢。”
卢叠阳以笑解尬:“那是我太老土了,都跟不上你们的潮流。”
一面他说着,“我要继续找找其他的”,一面精神又回到书上去。
卢叠阳重新看时,荆妍一歪脑袋,躺到了他的手臂上,怔怔地看着明亮宽敞的天花板说:“我高中时是个出格的叛逆少女。”
一听她谈起从前,卢叠阳的心思便也飘远了,再集中不了,闻着她身体散发出来的香味,柔软芳香,他浑身僵硬。又闻荆妍说:“不知道怎么,就忽然走入歧途了。认识了一大堆不良的朋友,每天晚上就是出去,看大人哪个都不顺眼,每天都因晚归问题和说教同我爸妈吵架。”
荆妍微微支起上身:“所以我能比较理解顾古。有时候,就是因为做乖孩子太难,做不到才想要释放天性,去当一个自由自在的角色。你肯定体会不到。”
卢叠阳苦笑:“你们都当我是,那种高中一看就是乖宝宝的人设吗?”
荆妍微微眯起眼:“除非你是躲起来干坏事的那种。”她掰起脚趾头来,一颗一颗洁白小巧,脚背则是瘦削无肉的,白得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她专注地看着:“高二的事,我跟父亲疏远了。我不再喜欢跟着他,我喜欢跟着我新交的朋友到处乱逛。那时我的家乡那边,有个洋人开的酒吧。学校的朋友们带我去那里,他们都讲英文,我好好奇,又为自己那口蹩脚的口音自卑,私底下才用功学起英文来。那时,想想那时的我对父亲是什么感情呢。从以前的崇拜,到有点蔑视的程度了。我的父亲是个上班族,一辈子只领那么一点薪水的公司职员。他希望我将来考个公务员什么,然后早一点嫁人。我便嘲笑他没有见识,没有志向。”
说到这,荆妍有些失神了:“我那时经常说的,就是他不思进取,别人都出去创业,后来赚大钱了。就他一辈子死啃着那点工资不放。我总是这么批评他,拿我学过的可怜的高中知识,去羞辱已经二十几年没有碰过课本的父亲。那时的我就是这么回事。好似见过几个洋人,讲过几段英文,就觉得了不起,认为已经超过父亲,父亲再没有能力管我的程度。”
卢叠阳道:“每个人高中时总会都这么想的。”
荆妍似乎想要点燃什么东西的,手指贴到了嘴唇边:“小时候觉得父亲是天,是山,是了不得。后来慢慢觉得他什么也不是,又迂腐又顽固。现在,现在想要当面和他说一句对不起,都已经没机会了。”
她说完,目光略是失焦了,卢叠阳递过来一根烟。
荆妍看着他:“男士烟好浓的。”
“你抽吗?”
荆妍摇了摇头,卢叠阳微微笑,给自己点燃了放进嘴里。
她好像责怪起来,扭过头去,看着天花板,沉着沉着,忽而说:“你知道吗?自从爸爸出车祸死掉后,我总是总是想起初一的时候,有一次体育课跑步晕倒,送进了医院急救室。那时诊断不出是什么病,只有血象表里,血红蛋白一栏极度不达标。医生说救命要紧,就先输血。而医院里血库的血也并非那么好取,医生就说捐的越多就优先给使用。我爸呢,捐血前检查出高血压,捐不了。他急得把我叔叔、阿姨全部都叫来了。”
荆妍一说起这,嘴角挂起了笑来:“他后来说,他恨不得能捐越多越好,让我快一点能输到。不过医院里那种事,谁能说得清呢。”她挑起眉来,来抢他嘴里的烟,将他含过的那头直接放进吸一口,从鼻腔吐出烟,大概是太快太急,她红着脸咳嗽了好几声。
吸完后又递还给他,懊恼至极地垂着肩膀:“他越是离开我太久,我越想起那些事来。那时和我同病房的小男孩,小学而已,就是血红蛋白不到三十,然后就死掉了。我当时大概是五十多,三天内从七十掉到五十那种。现在总是想着,当时死死掉就好了。就没有现在那么多的事。”
“胡说。”卢叠阳皱起眉来,轻斥她的胡言乱语。
荆妍越发摇着头,蹲在沙发上,屁股坐着,双手垂在耳边,灰心丧气说:“说真的,那时是与死神见了一次面。但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疼痛都没有。一个人昏迷时,什么感受都消失了,那时如果我就那样死掉了,我一点也感不到痛苦。我现在总是想着那时,想着如果能再次尝尝那种滋味就好了。无悲无痛地死,多少人羡慕啊。”
第30章 往事 8
卢叠阳转过她的脸孔来:“别胡说了,荆妍。你看着我,”
荆妍茫然地抬起头来。
他说:“你才二十五。你的人生还有好长,你未来的精彩,还有几十年等你去表现。”
荆妍却心烦意躁地摇起头:“我不觉得了,”
卢叠阳道:“相信我。”
荆妍笑了笑,往旁边爬道:“最有强烈死亡念头的是在我二十二岁时。那时感觉天好灰暗,压力又大,向一个药剂师偷偷要了好多好多的麻醉药。他后来因为这事查出,被差点吊销执照喔。我呢,就是看到这条刺青,才忽然改变想法。”
她把衬衫撩起来,褪下一点内裤,露出那片荆棘刺青。
早前便注意过这片刺青,不大,但因花叶的曲度,极卷,显得妖娆。荆妍细瘦白净的手指指着那一块黑色,卢叠阳便丢下书,手捧着她的腰,将脸贴着她的臀部。
荆妍痒似的躲了躲:“这是我高中刺的。当时跟父亲吵了很大一架。他不喜欢我纹身,他觉得那太坏。”
圆*润*饱*满的臀部,热气喷在上面,卢叠阳微微调整呼吸,又掐着她的臀腰,手指腹勾勒花纹,来来回回描绘,仔仔细细勾描。
荆妍实在是痒,躲了几下:“我也有想把它洗掉的念头。但后来打消了。”
卢叠阳问道:“为什么?”
荆妍变笑:“它就像印证着我高中的那段蠢事,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以前所做的一切错事,和我所有的一切黑历史。每次我有了轻生念头时,它就像一枚耻辱钉,将我牢牢钉在死刑架上,提醒告诉我,现在我一切都是应得。让我知道,父亲在那边,他永远不接受我过去。”
卢叠阳默然着,荆妍微微抬起了上腰,把臀翘得高,手穿过腹沟指着说:“我的黑历史。我一辈子也不想回忆的过往,和现在。都是真实存在的。它印证着这一切。我想忘也忘不了。”
她话一说完,卢叠阳从后抱住她,将她软软身子抱在怀里,坐正了,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来。“你净瞎说胡话。什么黑历史,有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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