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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饼直播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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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咽拭子结束后便是尿检。
周穆左手是收集尿液的塑料小杯; 右手是试管。
“你先排尿到这里; 然后再把它装进试管里。看到试管上的刻度了么?就装够到。。。。。。”将阮甜推到洗手间门口; 接着又蹲了下来,仔仔细细地给她讲解要如何采样,就好像她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阮甜红着脸一把将那试管和塑料小杯从周穆手上夺了过来。她心再大; 也没有大到可以毫无障碍得同自己的暧昧对象谈论如何采尿的事情。
“我说过了我好歹是个医生!”匆匆忙忙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她便从轮椅上起身小跑着溜进了女洗手间。身后是周穆着急的声音:“别跑!不许跑!给我用走的!”
因为采尿这件事,阮甜出来之后便不愿同周穆讲话。偏偏这男人像是不懂尴尬为何物一般,不仅一个劲追着她说话; 还要同她讨要装尿液的试管。
“刚杜琳琳打了电话过来,我告诉了她你的情况,不过让她明早再来。”话毕他顿了顿又道:“东西呢?”
被他烦到受不了; 阮甜从自己口袋中摸出那已经拧紧了盖子的试管给他看,刚想收回时,却被周穆直接从她手中拿走。
“这东西你装口袋里干什么,脏不脏。。。。。。”可他说完后就把那支小小的试管小心放进自己的风衣内衬口袋里。
“。。。。。。变。态!”已经窘迫到不知脸红为何物的阮甜被他这般举动气得快要哭出来。
人的一生; 会经历生老病死四个阶段。其中,“病”是最没有尊严的时候。
没有行为能力,各种生理反应不受自己控制。器官的病变与衰竭让人越发的难以维持一个生而为人的体面。在此情况下,病人,和他的亲人朋友,以及所有关心他照顾他的人都不得不直面那些令人尊严毫无的生理反应。
当然,阮甜现在还没有到达这一阶段。可是周穆这般毫无芥蒂接过盛着她尿液试管又装进自己口袋的举动,却让她心情复杂到极点。
哪怕是亲生父母,没有谁是天生不嫌弃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腌臜物。父母生养孩子,并把屎把尿地养大他们,支持父母坚持下去的是责任和爱。
可周穆在为她做这些的时候,又是什么带给他的支持?
尿检结束之后便是CT,这是最后一项检查。
“你坐着歇会儿吧,医院我熟,我自己去就好。”阮甜扯了扯周穆的袖子小声说道。他自来到医院便没停过。她知道周穆是从临市匆匆赶来,看着这个时间点怕是连饭也没吃过,更是没喝过一口水。
“没事。”周穆不在意地继续推着她往前走。“你这会儿不舒服就少说话。”
“。。。。。。”对于周穆这种温和的强硬派,阮甜头一次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你同他柔,他能比你还柔,你要给他来硬的,他能比院长还强硬。
今晚在急诊影像科值班的医生是王寅,说起来他还是阮甜本科时期关系不错的一个学长。不过两人方向不同,前三年的通识课上完后,后面就见得很少了。
王寅看到下一个要来做CT检查的病人是阮甜后,先是愣了两秒。
“甜甜!你怎么在这?你这是怎么了?”
扶着阮甜肩膀的周穆在听到那声熟稔的“甜甜”后,目光有些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真的是你啊学长!我发烧,来做个CT,排查心肌炎。”
周穆没吭声,默默把手中的检查单子递给王寅,打断了面前这位男医生想要叙旧的打算。王寅这才注意到站在阮甜身边的周穆。
“您是。。。。。。”他声音带着些迟疑问道。
“麻烦您!”周穆没回应王寅,催促他快点给阮甜做检查。
有第六感的不仅仅只是女人。大概是生物本能,互为情敌的男人们只需对视一眼,便能分辨出对面的人是敌是友。
“有备孕或怀孕吗?”拿起单子看了一眼,王寅按照惯例问道。这是在给病人做CT检查前这是必须要询问的话,但他直觉的可能要收获令他不喜的回答。
“没有。”
“有。”
阮甜和周穆异口同声道。
说没有的自然是阮甜,而那个“有”字则是出自周穆之口。
“你胡说什么啊?!”阮甜转头怒视。
周穆耸了耸肩,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虽然周穆瞬间被阮甜揭穿,但是这两人之间那似有若无的亲密气氛做不得假偏不得人。王寅垂下眼收起检查单子,转身向CT室走去。
周穆看着王寅离去的背影,暗暗翘了翘嘴角。敢追阮甜的男人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不能掉以轻心。
“你学长?”周穆轻声问。
“。。。。。。是!我学长!以前关系很好的学长!他是曾经追过我,怎样!”再怎么迟钝也能感受出来周穆这般回答是为了什么,阮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可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人家早就放弃了,现在就是普通好朋友!你幼稚不幼稚啊!”
周穆从鼻腔中轻哼出一声。幼稚不幼稚他不清楚,但身边这姑娘有点傻是真的。不管当时这位学长为了什么放弃追求她,但显然人家对她是余情未了。
检查结果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全部出来。确诊了不是心肌炎后阮甜和周穆都送了口气。只是因为她那原本简单的受凉感冒变成了病毒性感冒,现在依旧高烧未退,而且这次病着实拖了太久时间,因此杨医生最终还是给她开了点滴。
“这瓶快挂完了就按铃叫我们哦!”护士调整了下点滴速率,转头对着周穆嘱咐道。周穆点了点头送护士出门。病房门合上,终于到了他与阮甜的独处时间。
X医大一附院的病床常年处于短缺状态,阮甜原本想开了药回家自己挂针,结果周穆直接在住院部开了间特需病房。特需病房条件一向好,除了比普通病房更舒服宽大的病床,陪护床也相当舒适。周穆脱下风衣随意丢在沙发上,从一旁拉了个椅子放在阮甜病床边坐下。
病床被微微摇起了些,阮甜半靠着病床枕头,用余光瞥向身旁的男人。周穆正垂着头解衬衫的袖口,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将金色的袖口解下放在床头柜上,接着衬衫袖口被他翻了几翻卷了上去,露出了结实的蜜色小臂。
阮甜瞥着那线条流畅的肌肉和衬衫领口——领口上系着的领带方才被他扯松,不羁地挂在领口——她突然领会了杜琳琳曾一度天天挂嘴边的制服诱惑到底有什么深意。
“很晚了。。。。。。”阮甜低头意有所指地说道。她轻了轻嗓子,尽量让自己嗓音不要太沙哑。
“嗯,快一点了。”周穆表示赞成。方才等各项检查结果等了两个小时,等他们到了病房挂上针后确实很晚。“来,喝你的退烧药。”周穆捏着个塑料小量杯碰到阮甜嘴边,让她就着他的手,将橙子味的糖浆喝下。
杨医生这次给阮甜开的退烧药是布洛芬混悬液,儿童专用的糖浆退烧药。
“我自己来,又不是小孩子。”阮甜脸面烧得厉害,她实在是没做好被周穆喂药的心理建设。她抬手想要去抢盛药的小杯却被周穆躲开。
“还说不是小孩子。”周穆挑唇一笑,又把手里橙子味糖浆退烧药往阮甜嘴边凑了凑。“手上挂着针呢,别乱动,不然滚了针还得再挨一下。快喝!喝完就可以睡了。”
喂阮甜喝完药服侍她躺下后,时针刚刚划过表盘上的数字一。
“。。。。。。你不回家休息吗?”折腾了半晚上的阮甜终于躺在了被窝之中。只是,许是睡觉的那个点过去了,退烧药的镇定安眠效果也还没发生,她这会儿眼睛亮亮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得看着你把点滴挂完,今晚就在陪护床上过一夜了。”周穆俯下身,给阮甜掖了掖被角轻声道。“还不睡觉,是想让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吗?”说着他又偏了偏头笑道:“以前倒是给穆周讲过,也不是生手。你想听什么故事,我给你讲。”
“我又不是小孩子。。。。。。”阮甜一手把被子拉高遮住口鼻,只露出了一双大眼睛,瞪他。
“是,你是大孩子。”周穆把她露在外面的那只手塞进被子里,又捏着她小巧的鼻尖,宠溺地对她笑了笑道。
“你明天还要回去开会吗?这样来回跑岂不是很麻烦。你今天就不应该让你那个女助理走。”就这样和他“过一夜”总让阮甜觉得浑身不自在,还不如留下Silvia和她在一起,虽然不认识,但好歹两人都是女生。
“照顾你是我的私事,为什么要假他人之手?我这人一向公私分明。”
第22章 抹茶原谅包二
不多时; 药效发作,阮甜的眼皮也渐渐沉了起来。
“。。。。。。你这是,强行孤男寡女; 强行共处一室。。。。。。”沉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 阮甜还在半是不满半是无奈地抱怨着周穆。
周穆叹了口气,替她拨了拨耳边的碎发; 关掉了吸顶灯只留下了一盏暖黄的壁灯。
灯光柔和地倾泄,散落一室宁静。在退烧药的安眠作用下; 阮甜睡得如同一个孩子。那两瓣他从未品尝过的樱唇娇憨地努起; 美好又脆弱。
哪怕是她本人现在好好的躺在他的面前; 他依旧在心有余悸地后怕着。而最令他心疼的事情是在那几分钟之后在直播中,他看到她自己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上次在香积寺遇到阮甜和杜琳琳后,周穆同杜琳琳要了联系方式; 打听阮甜的一些事情。杜琳琳曾玩笑般地对他说,别看阮甜现在和她母亲住在一起,可李妙怡老师比阮甜还忙,平时在家的时间少得可怜; 因此本质上,阮甜还是个空巢女青年。
空巢女青年即便身体不适,可该要做的事情也是没有人代替她做的。
从昏迷中醒来然后自己爬起来跑去医院这种事; 说起来还带着那么些诙谐之感。可这背后的辛苦与孤单根本不敢让人细想。如果他今晚没有看直播怎么办?如果她没爬起来就一直昏迷怎么办?
周穆抚了抚阮甜还在低烧的额头,轻叹一声,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笨死了。”
…………………………∞ ∞…………………………
第二天,阮甜醒来之后; 发现自己床边坐着杜琳琳。
“。。。。。。琳琳?你怎么在这。”她哑声问。说完她又左右望了望,“我妈没来吧?!”
“。。。。。。你。他。妈是傻逼吗?!”杜琳琳忍了两秒,带着哭腔骂道。
“。。。。。。大清早的怎么骂人啊。。。。。。”阮甜不在意地撇了撇嘴。“我要喝水,给我倒水。”
杜琳琳“唰”地从座椅上起身走向病房里的饮水机。若非是她临睡前在朋友圈里看到有医院同事传的急诊科公主抱小视频,她还不知道阮甜又进了医院。别人认不出那个公主抱女主角,她还认不出?
心急火燎的给阮甜拨电话却没人接。好不容易接通,电话那头却是周穆。
端着杯子回来,她发现阮甜已经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周穆呢?”阮甜接过杯子,一边喝水一边问。
“今天早晨九点,周穆的助理开车送我和老师回来。周穆在我们过来之后就赶回临市了。”
听到李老师也回来了后,阮甜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带握着的水杯也晃了几晃,水直接洒了她一身。“怎么连我妈也回来了?!你们今天不是还有会要开吗?”
“你。他。妈都晕倒了我们还开会?!”杜琳琳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瞪了阮甜一眼,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给她擦衣襟上洒出的水。
“啊呀我就是个小感冒,别这么兴师动众啊。。。。。。”阮甜颇不自在,讪讪地说。
“你是日本人吗?就不能麻烦一下我们吗?”杜琳琳伸出食指戳着阮甜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杜琳琳想起早晨赶到病房时,周穆对她说的——阮甜一个人晕倒在家中——心里就愧疚得不得了。
阮甜默默没出声。
“老师这会儿在家里给你做午饭,等等过来。”
“。。。。。。我妈做的午饭?”阮甜弱弱地问了一句。天知道,她当年开始学做饭就是为了不要再吃李老师那绝对健康却绝对难吃的黑暗料理。
“。。。。。。所以你等等不要和她起冲突。。。。。。她下午在会上还有演讲,所以中午之后就又要回去了,很辛苦。不过我会留下来照顾你。”
当然,阮甜和李老师二十七年的母女情完全能够支撑着她满怀感激地吃下去那如同糟糠的健康午餐。真正引起母女冲突的事由完全在别的地方。
“昨天是周穆陪着你。”李老师坐在阮甜的病床上,瞥了眼床头柜上周穆昨晚解下的那两枚袖口,用着陈述的语气说道。
阮甜没吭声,喝了一口那堪比洗碗水的汤冲下食道中的食物,以免等等被气得打嗝。
“周穆这孩子我觉得不错,适合结婚。不过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果然,现在李老师和她的话题好像就只剩下了婚姻大事。
“不用观察,我和他不会在一起。”阮甜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妈你赶紧放弃让我结婚的这个念头吧。”
“阮甜!”在一旁坐着的杜琳琳急得直给阮甜使眼色。
李老师果然被阮甜气道。“你胡说些什么?你明明喜欢他,他也在追求你,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阮甜把手中的碗往小桌上一放筷子一拍,梗着脖子顶嘴:“我喜欢他?妈您别是没休息好大白天的就开始瞎说胡话了吧!我才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你能让他陪着你过一晚上?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如果不是喜欢人家,你就是在街头冻死也不会和他同处一室一晚上!”
“。。。。。。”
“。。。。。。。。。。。。”
“。。。。。。。。。。。。。。。。。。。。。”
病房瞬间陷入一阵寂静。作为旁观者的杜琳琳张大嘴,先是看了看自家恩师,接着又转头去大量脸色以肉眼可见速度泛红的闺蜜。是了,知女莫如母,阮甜应该确实是喜欢上了这个她天天挂在嘴边抱怨的人。
杜琳琳所认识的阮甜,对外骄傲自信强大。本科时期两人便认识,可直到前两年,她才真正走进了阮甜。她才发现这姑娘实际上防心很重,在感情问题上一向采取逃避态度,胆小得像是另一个人。
而周穆竟然可以陪着生病的她一整晚,那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才没有喜欢他!”良久,脸色涨红的阮甜尖声为自己辩驳。“这病房他帮我开的,我哪有赶人家走的道理。人家从外市赶过来照顾了我一晚上,我阮甜还没那么大尾巴狼。”
阮甜抓紧身上的被子,只觉得心跳越发的快。母亲的诘问像是一把尖刀,把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蒙在自己眼前的那张薄薄的纸捅破,逼着她直视自己的心意。
原来,她对周穆是喜欢吗?
知道他对自己的好感,有时候他来找她,她嘴上虽在抱怨却从未真正拒绝过。这就是喜欢吗?
病房门被风吹开了一条缝,让站在病房门外提着保温饭煲奉命给阮甜送饭的Silvia听得一清二楚,她想这会儿大概不是她出现的时候。只是转身走了还没两步,病房里就又传出阮小姐母亲的声音。
“不喜欢?那好,如果是这样,不喜欢就别拖着他,人家好好的一青年何必在你这里蹉跎时光。”
“。。。。。。好啊!”
“阮甜!”在一旁的杜琳琳要气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上一秒还是粉红色的少女心dokidoki话题,怎么下一秒就变成“母女矛盾比谁放话更狠”大会了?!
“那行,等你出院了就去给我相亲,绝了周穆对你的念想。”李妙怡说完从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出发去临市开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她这就要准备离开。“我还治不了你!”
“老师!”杜琳琳急得想打人,这对母女俩,有必要话赶话到这个程度吗?
“好啊!相亲就相亲!”阮甜不甘示弱地喊道。
病房外走廊的转角处,Silvia战战兢兢地拿出手机给周穆通风报信:Boss,阮小姐要抛下你去相亲啦!
杜琳琳送完李妙怡,回到病房后先是对着自家闺蜜劈头盖脸一顿骂。
“有毛病啊你!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个人你还矫情个屁!正常人一点好不好?非得整个琼瑶小说里你爱我我也爱你但我们不能在一起的狗血梗吗?!你当自己罗密欧还是朱丽叶啊!”
“罗朱是莎士比亚写的,你是不是傻?”阮甜蜷在床上,被子蒙着头,死活不愿从被窝中出来。
“你给我出来!”杜琳琳气得直接上手扯阮甜蒙在头上的被子。
“哎呀琳琳你讨厌死了!”阮甜死死拽住被子,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就不能让我平静一下下?!你对病号怎么这么粗暴?我要去投诉你!”
“好啊!”杜琳琳双臂抱胸,站在病床上那鼓起的一包前凉凉地说。“欢迎去妇产科投诉我,你什么时候去做产检啊?”
“。。。。。。杜琳琳!!!”中气十足的咆哮从“被壳”中传出。
杜琳琳翻了个白眼,把方才李老师送给阮甜的话原封不动地拿来用:“我还治不了你!”
阮甜气得直哼哼。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杜琳琳比她更像她妈的孩子。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是一阵别扭。
大概在被壳里鸵鸟了半个来小时,阮甜觉得腿酸到不行了,才将将红着脸从里面爬出来。
“呦,舍得出来了啊!”杜琳琳大马金刀地坐在阮甜病床前的椅子上,游哉地啃苹果。
阮甜瞪着她。
“你哪里来的苹果?我也要吃!”她伸手朝闺蜜讨要苹果。
“你家周穆的美女助理刚送来的。这苹果姓周,你又不喜欢人家,还是不要吃了?”杜琳琳坏笑着问阮甜。
在阮甜的死亡视线里,杜琳琳还是为她削好了一只周姓苹果。
阮甜捧着苹果在床上一口一口吃,杜琳琳擦了擦沾了果汁的手,碰了碰阮甜的肩膀。
“没想到啊阮小甜,本科时期A。V。看得比我还凶的人,面对恋爱时还这么羞涩!”
阮甜低头啃苹果,不理会闺蜜的打趣。
“我和你讲啊,就你刚装鸵鸟的时候,老师发短信告诉我,她已经把你相亲的事情安排好了。就是上次你导从校长手里截胡的那个青千。你打算怎么办啊?”
与此同时,远在临市的周穆刚刚结束一本权威杂志的小访问。记者收拾东西向他点头致谢,Mike连忙捧着手机走到周穆身边,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她要去相亲?”周穆眯起眼睛低声道。
还未收拾完东西离开的记者突然就觉得,这方才还阳光满屋的房间立马被低气压笼罩了起来。
第23章 抹茶原谅包三
周穆下午赶回X市时; 阮甜刚刚拔了手上的针管。杜琳琳在旁边收拾她不多的东西,两人就准备直接回家了。
虽然这间特需病房是周穆给她开的,但花的依旧是她阮甜自己的钱。她现在虽然赚得多; 但钱也不是这么败的。
“你家周穆的这件风衣怎么办; 还有袖扣?”将阮甜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后,杜琳琳发现沙发上还有一件黑色的男士风衣。周穆今天早晨离开时; 他的东西都还在这间病房里放着,也没有让助理帮他带回去; 就好像他还会再来一般。
“我去护士站找个盒子什么的给装起来?不然太容易丢了。”杜琳琳建议道。
“都说了不是我家的了。。。。。。”阮甜按着手背上的输液贴小声咕哝着。
杜琳琳瞥了一眼这位口嫌体正直的闺蜜; 又从她那已经收拾好的背包里摸出一个眼镜盒。“那什么; 我把你家周穆的袖扣放你眼睛盒里啊,”说完她又将眼睛盒塞进阮甜的背包里,“你记得位置。嘶。。。。。。你这包怎么这么沉!”
阮甜坐在病床上低头找鞋子的时候; 门突然被敲了两声。病房的门没有关,阮甜刚仰头向玄关看去,周穆便走了进来。
“这是要回家?”周穆看着杜琳琳收拾好的行李,扬眉问道。
杜琳琳一见让她家大姑娘情窦初开的周大佬来了; 点头打招呼后立即极有眼色地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阮甜和周穆两个人。
阮甜看了看周穆,没有说话; 继续低头找鞋子。明明昨晚还能正常交流,可在中午被李老师点破心意后,她便发觉自己有些不太能够面对周穆了。再加上下午那会儿,突然冒上她心头的那个猜测。。。。。。
“杨医生不是开了三天的针吗?为什么不再住一晚?”周穆走到阮甜身边; 蹲下身把阮甜那双被踢进床底的鞋够了出来。他拿起其中一只正想要握住阮甜的脚给她套上,却不想这姑娘突然两腿全缩上了床。
周穆有点焦躁。这种躁动的情绪在中午采访结束后,Mike告诉她阮甜母亲给她安排了相亲并且她也同意了之后就开始了。而在下午的会议结束后,他瞥见李主任、刘院长和一个面容俊秀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相谈正欢,心中的烦躁更甚。
他主动上前去和他们打招呼,刘院长为他介绍了那个年轻男人。原来那男人就是前些日子他曾X医大院长办公室外听到过的那位,刘院长截胡校长给阮甜找的青千相亲对象。
他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早晨还对他很是满意的李主任突然改变主意,主动帮着别的男人撬起他墙角来了。
随便说了几句话后,时间也不早了,趁着下班车流高峰期之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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