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先知"网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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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悦希回了个“摸摸头”表情包，心里却有些纳罕，吕思这语气，像是只要她想去就能去，想来当真是有些人脉和背景的吧……
　　吕思的下一条消息紧随而至：“不对不对，不能这么说”
　　吕思：“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一块儿参加，不是说想挤掉你”
　　佘悦希回：“#斜眼#”
　　要是吕思去的话，节目组大约也不会因人不够而找她了。不过佘悦希心里倒是没有多想，没觉得吕思之前那话有什么不妥。
　　对面的吕思一连发来三条消息：“跪地。jpg”
　　“恭喜悦希！真心的！”
　　“很高兴悦希和我share这个消息”
　　佘悦希笑，和她又聊了一会儿。
　　

☆、013

　　
　　“这位拿着手机的先生，你今天的任务打算什么时候完成？”
　　“看心情。”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昨天的更新差1387字，你今天必须完成：3000加1387字等于4387字。”
　　“知道了，能别在我旁边晃么？”男人嫌弃地挥挥手，“影响我心情。”
　　“恐怕不行，依你这样拖延的性子，必须由我经常盯着。”
　　躺在柔软精致的双人沙发里的男人“啧”了声，搭在扶手上的长腿不以为意地晃了晃，继续刷手机。
　　“先生，4387字。”
　　“彭先生，4387字。”
　　“彭望先生，4387字。”
　　抓着手机的男人——彭望，不胜其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撂，闭了眼妥协道：“闭嘴吧，我马上就去写，OK了么？”
　　“OK。”旁边单人沙发上坐着的光头少年答。
　　彭望趿着拖鞋走向书房，故意道：“你这么闲，怎么不陪罗斯卡玩。”
　　“……”
　　那个聒噪的声音总算消停了。
　　打开word，彭望回顾了一遍大纲，十指搭上黑色的机械键盘。
　　随着修长手指的翻飞，屏幕上跳现一行行文字。
　　左下角的数字不断变大，变大。
　　30来分钟后。
　　“唔——”男人伸了个懒腰，倚上椅背。
　　“刚刚的状态很好，请继续保持。”
　　彭望撇嘴，“姚棱柒，你下次能不能穿鞋？”
　　“可以。”姚棱柒来到他桌旁，“彭望先生，你能不能别玩手机？”
　　“什么叫‘玩’？”彭望支着下巴，懒懒地低头，点开某个青底白图案的社交软件。
　　“我这叫干正事。”
　　姚棱柒说：“我觉得写文章才是你的正事。”
　　“啧——”彭望斜睨他一眼，“你不懂，我现在干的才是事关我人生幸福的正事。”
　　“我确实不懂。但是我得提醒你，有近十万人在等你的新章节。”
　　“唔。”
　　姚棱柒：“那么，你是不是该继续码字？”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男人问，食指在手机侧边轻点。
　　旋即，又低声自语：“等了几天，怎么都不来找我？”
　　“我说‘那么，你是不是该继续码字’，你说的‘不来找你’又是指谁？”赭红唐的少年盘腿坐在桌脚旁边。
　　彭望置若罔闻，半歪着身子。
　　手机在几根手指间旋转翻动。
　　自上次她把他再加回来，彭望默算了一下，都十天了，她再也没主动找他玩过游戏。
　　他没把缘由告诉她，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怕是让她疏远了吧。
　　唔，虽然好像本来关系就没有很近。
　　好不容易才……
　　彭望清了下嗓子，直起身。
　　姚棱柒以为他要继续码字，“加油。”
　　“谢谢。”彭望解开手机锁，便是微信聊天页面。触一下联系人“十二划”的头像，聊天窗口就此打开。
　　“有空玩游戏么？”
　　佘悦希换了衣服，正欲出门，收到此条消息。
　　从打开的鞋柜里拿出双鞋，佘悦希单手回复：“晚点吧，我刚要出门”
　　“嗯好”
　　有十天没和他玩了吧，十天前一同玩的那两次也都是他主动。佘悦希心念微动，挽起垂下的散发，又打了句：“晚点我找你”
　　发完即把手机锁上，放进口袋里。
　　倾身系鞋带，才发现拿的鞋不是原来想拿的那双新板鞋。
　　罢了，佘悦希懒得再换，穿着这双因为穿的次数多而有些灰扑扑的鞋出门。
　　脚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佘悦希收回落在鞋上的目光，暗笑自己怕是有了职业病，下楼扔个垃圾顺带买些日用品而已，这么注重形象做什么？难不成还有人能进得这个安保严格的小区偷拍？
　　要拍也是拍那些有话题度的艺人，不可能拍她。
　　锦华苑的公共配套设施方面建设得不错，有书店、咖啡馆、简式餐厅，最近，小区中心健身馆旁边还新开了家中小型超市。
　　家里没什么食材了，佘悦希推着辆购物车，在生鲜蔬果区挑选。
　　西兰花炒蘑菇，西兰花有了，还要挑些口蘑、胡萝卜，冰箱里好像没有姜和蒜了……佘悦希在心里默念着要买的东西，走到一排菇类架子前，拿起一盒，垂眸察看。
　　“这个，”
　　佘悦希下意识抬眸侧看过去，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这个要怎么看？呃……怎么挑？”
　　又是他。
　　佘悦希的第一个反应。
　　这个点买菜有些奇怪，没想到还能遇见他。
　　楼下的新邻居。
　　“我也不太会。”佘悦希说。
　　之前她家里请有做饭阿姨，半年前那阿姨因生病不辞职了。佘悦希嫌麻烦没再请新的人，才开始自己做饭。
　　但食材通常都是由助理吴锐买好送过来。
　　“那你……”
　　彭望咽下后半截话，有些懊恼。发现自己的行为有点像……搭讪。
　　不是像，就是。
　　但是不想被她发现。
　　然而，自己的表现实在是……蹩脚。
　　“就看一下表面。”佘悦希略想了下，“形状完整、边缘肉厚的比较好，茹柄细长的不太好，腐烂的不要。”
　　“好！谢谢。”
　　佘悦希不知道他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高兴，“不客气。”
　　“那个……”“男孩”抓了抓后脑勺的浅金色短发，“几次见到你，挺巧的不是？我叫彭望。”
　　佘悦希稍愣，而后也自报姓名。
　　“嗯，我知道。”
　　“男孩”眼眸晶亮，唇边漾开笑，颊边还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佘悦希微弯唇，回以一个礼貌的淡笑，“我去看别的。”
　　“好。谢谢你。”
　　“不用。”
　　佘悦希将口蘑放入购物车，推车离开之前，多看了“男孩”一眼。
　　恰好看见他面带笑容地，看也不看地，从架子上拿了几盒口蘑直接扔进他的购物车中。
　　佘悦希：……
　　既然不看也不挑，为什么还要问她？
　　怕是个怪人吧。
　　二十多分钟后，公寓C幢12层。
　　“你出去就是为了买菜？”姚棱柒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饭？”
　　“管这么多。”彭望把购物袋鞋架边一放，“我买好等李姨做不行么？”
　　脱了鞋，翘着唇角扯了张抽纸，彭望单膝蹲下低头擦拭鞋面，颇有些对待什么宝贝的样子。
　　“在我看来，你做这些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意义。”
　　姚棱柒说：“我觉得你更应该用宝贵的时间来码字。”
　　“怎么没意义，你懂什么？”彭望放好鞋，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我听到了，但无法理解。”姚棱柒诚实道。
　　彭望拍拍他的肩膀，“不需要你理解。”打了个响指，走向书房：“我现在心情不错，去码字了。”
　　“喜闻乐见。”
　　***
　　佘悦希洗了碗筷，到阳台上吹风消食。
　　夕阳藏起大半个身子在高楼之后，橘色的光给钢筋水泥涂上柔软。
　　屋里的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佘悦希拿出来，接通，“什么事？”
　　“悦希啊，吃饭了吗？”
　　“吃了。”
　　“我们也吃了。”那头的女人叹了口气，“我们吃得蛮素的。炒白菜、蒸蛋、番茄豆腐汤。你呢，你吃什么？”
　　佘悦希淡道：“也很素。”
　　“那你多吃点肉啊，是不是要保持身材？也是，你们明星都不怎么能吃肉的。”
　　佘悦希眉间微蹙。
　　那头的女人呵呵笑了两声，自顾自往下说：“我们啊，是没条件吃肉。你弟弟正是长身体要补的时候，我真怕把他饿瘦了。”
　　“那就别饿。”
　　“哪有钱呢？”女人说，“要是有钱我肯定不舍得顿顿让弟弟吃素啊。”
　　佘悦希没有接话。
　　“唉——悦希啊，你最近不是接了个什么赚钱的真人秀吗？给妈妈打点钱，啊？”
　　佘悦希抬眼，夕阳不知何时已经沉匿。
　　“爸爸留下的财产呢？”
　　“这……就那些钱，当初你读高中读大学开销什么的早就花光了。”
　　“是吗？”佘悦希面无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014

　　
　　在佘悦希前十五年的人生目标中，并没有踏进娱乐圈这一项。
　　她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虽不富裕，但生活也算和乐幸福。
　　佘悦希的父亲佘伟赐是中学教师，笃信“知识就是力量”、“知识改变命运”。在学校，佘父勉励班上学生努力学习，回到家中，又督促女儿认真学习。在这样的环境下，佘悦希一路以拔尖的成绩从小学升到初中。那时，邻里邻居的教职工见到佘悦希，都免不了要夸一夸。
　　直到初三那年。
　　升上初二那年，佘伟赐患癌症去世。
　　佘悦希一度沉湎于悲痛中，学业落下不少。
　　初三上学期那年，母亲郭文美改嫁他人。彼时，距离佘伟赐入殓不足一年。
　　正是半大孩子的佘悦希隐约觉得母亲这样做不太应该。
　　她为父亲感到不满、难过，以及自己因面对陌生“家人”而惆怅、不适、孤独。终日被这些灰暗的情绪因子包围，她的学习成绩排名自此跌至中游。
　　再后来，到了高一下学期。从来对佘悦希不怎么上心的郭文美，突然和她聊及高考，聊到未来。
　　郭文美说：“反正你文化成绩不好，长得还行，去读个什么电影学院戏剧学院吧，以后当明星挣大钱。”
　　佘悦希摇头，“我不想……”
　　“难道你不想读书了？”郭文美皱眉打断。
　　佘悦希说想。
　　郭文美说：“那不就行了。”
　　佘悦希有些不习惯来自那只染着紫色指甲油的手的触摸，稍微往旁边躲了躲。
　　“我以后……想当老师。”
　　“当什么老师？当老师没钱赚，你看你先前那个爸，辛辛苦苦十几年钱都没几个！”
　　佘悦希霍地抬头，尚有些稚气的脸绷着，“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爸爸？”
　　“难道不是吗？穷得叮当响……”郭文美撇嘴，“就这样啊，有时间我给你找找艺考的辅导老师。唉，又得花掉一笔钱。”
　　——“难道不是吗？你看你艺考前上辅导课，还有读首都电影学院一年学费就要多少了？”
　　“嗯。”佘悦希空着的左手搭在阳台边缘，“不是你让我读的吗？”
　　“我那不是为你着想吗？不去读，你现在哪能当明星，哪能挣这么多钱？”
　　佘悦希轻笑一声。
　　那头安静了一瞬。像是终于觉察到女儿的不耐烦，郭文美放软姿态，“现在家里穷得快吃不起肉了，你忍心让妈妈继续过得这么苦吗？你忍心让你亲弟弟吃不好穿不好不能专心读书吗？”
　　“亲弟弟？”佘悦希咬重“亲”字。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佘悦希一字一字地吐出：“和我又不是同一个爸，他是我亲弟弟吗？”
　　“你、你……你这孩子乱说什么？”
　　“是不是乱说，你自己心中有数。”佘悦希冷冷道。
　　谁能想到，一向被周围邻里羡慕的，有乖巧懂事的女儿和俊朗疼人的丈夫的郭文美，在丈夫去世不到一年时便改嫁；谁能想到，郭文美改嫁时带去新家庭的小儿子——佘悦希的4岁的弟弟，长得不像佘伟赐，而越发的像她的新丈夫。
　　而后来，佘悦希也确实证明了那个猜测。
　　那个令她恶心的猜测。
　　电话那头的郭文美被这话骇得一时失了言，只一个劲慌乱地抚着胸脯呼吸。
　　就在佘悦希拿开手机，即将挂断的当口，听到郭文美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亲妈！”
　　“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说话？你就这么连点钱都不舍得给我？”
　　“原来我每个月给你打的钱不是钱。”佘悦希点点头，风轻云淡道，“那下个月不打好了。”
　　“你、你……你对我有赡养义务，你知道吗？你不给钱，我要告你的！”
　　佘悦希慢慢摩挲着阳台边缘，“那你去告吧。毕竟，我每月支付你的赡养费是法律规定的数倍。”
　　“……你……”
　　“你……是我的亲女儿，妈妈怎么会告你呢？那个……听小吴说，你最近工作挺忙的吧？那妈妈不打扰你了啊。”
　　握着手机的手垂下，另一只搭在阳台上的手静默着。
　　有一种空茫感从佘悦希内心深处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泛开来。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
　　直到手机短促地振动了两下。
　　白马非马：“忙完了么？”
　　佘悦希缓缓地输下三个字，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忙完了，可是没什么心情玩。也不想回复，只想一个人安静沉默着。
　　然先前和他约定好了，该和他说一声。佘悦希垂眸，手指点了几下，方把手机放回卫衣口袋里。
　　目之所及，路灯已然亮起，配合着所谓的万家灯火，依旧敌不过越发浓稠的暮色。
　　几分钟后，口袋里的手机又振动起来。
　　短促的两下，过后，又是两下。
　　佘悦希的安静于是被打散了。
　　她摸出手机，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微愣。
　　白马非马：“上次你问我，怎么知道那两件事”
　　白马非马：“那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一名先知”
　　先知……佘悦希扯了下唇，这人有点有趣。
　　饭后洗了个澡，彭望躺在沙发上。
　　手机放在裹着浴袍的精瘦小腹上，重复着被拿起、被放下这两个状态。
　　“恕我直言，你是在浪费时间。”旁边站着的光头男生说。
　　“你说得对。以及——”彭望侧头瞥过去，耳垂到下巴尖那段弧线突显得愈发隽秀，“你可以从我眼前消失了。”
　　“这倒不必，我敢打赌，下一分钟，你的眼里只有手机了。”
　　“啧。”
　　果然，刚还撇了下嘴的男人拿起了手机。
　　他垂下眼睑，笔直的睫毛笼住眸中的些许犹豫。
　　手指点了四下，便停住不动。
　　亮着的屏幕上。
　　“忙完了么？”
　　“抱歉，不想玩”
　　输入框里：为什么
　　为什么？彭望想，最初都是她主动找他玩游戏，再然后拉黑又恢复网友关系……
　　现在他邀她，她的态度有些冷淡。
　　彭望不想多想，可是，心里时常都是她，怎么能不多想？
　　是不是上次对她有所隐瞒，导致她对他疏远了？
　　彭望有些烦躁地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撸。
　　其实……现在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告诉她。
　　彭望唤醒即将休眠的屏幕，指尖迟疑地点着键盘，边在口中默念着措辞。
　　“上次你问我，怎么知道那两件事”
　　“那我告诉你，其实”
　　舌尖舔过后槽牙，手指又停住了。
　　彭望一时不知怎么往下输，觉得自己白写了那么多万字的小说。但是，小说中怕是也少有如他即将要说的这般荒诞的情节罢。
　　其实……
　　“我得提醒，你此时应该开始准备今天的章节。”
　　彭望深吸一口气，索性补完后半句，发送。
　　一个打挺，他从沙发上坐起身，目光半分没离开方寸的屏幕。
　　两分钟过去，对方没有回复。
　　彭望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抑或是什么。
　　发了句：“你信么？”
　　十二划：“想象力不错”
　　想象力不错。佘悦希发完这句话，转身回了屋里。
　　白马非马：“哈哈”22：31
　　白马非马：“那么你要不要和想象力不错的我玩一下游戏？”22：31
　　白马非马：“今晚没空的话，我预约明晚”22：45
　　白马非马：“在么？尬笑。jpg”23：05
　　

☆、015

　　
　　次日上午，佘悦希去了趟经纪公司。
　　意外地，在公司二楼遇见不常来公司的老熟人。
　　“许久不见，都不认识我了吗？”
　　佘悦希侧眸，“好巧。”
　　立在巨大LED屏前的女人灰毛衣黑长裙，是一贯走文艺路线的季安安。
　　“恭喜啊，听说你拿下了《一起畅游吧》。”
　　佘悦希知道她下面还有话，不作声，和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怕是过不久，你这排名就要升一升了。”
　　季安安口中的“排名”即她眼前那个LED屏上呈现的排名。
　　她们所在的公司有一项比较特别的制度：每个月将会对旗下艺人进行排名，排名参考多项因素，其中权重最大的是艺人的身价。
　　这个排名也被艺人们私下吐槽为业绩排名。和普通的公司企业不同的是，艺人不是凭排名拿工资或提成，但亚辰的艺人仍十分重视这个排名。首先，这直观体现着自己与公司“同事”竞争中的名次，再者，亚辰的领导决策人必定按照排名先后次序分配资源。
　　而在娱乐圈里，资源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艺人能否出头、能否成为所谓的“大明星”。
　　身价高——拿到更多资源——身价再升高。无限循环。
　　“借你吉言。”佘悦希面无表情。
　　“上次，”季安安走近两步，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是你做的吧。原来竟是真人不露相。”
　　佘悦希淡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那……”
　　“悦希，我好了。”莫子琳从不远处的某间办公室出来。
　　佘悦希走上前，“走吧。”
　　“那就好。”季安安看着她离去的袅娜背影，用仅能自己听见的声音低喃。只是，脸上还有些狐疑。
　　“她刚刚和你说什么？”莫子琳关上车门，扭头问。她知道季安安做过不少损佘悦希的事，佘悦希不会主动和季安安攀谈。
　　“没什么。就表达了对我的恭喜。”
　　“她这人真是……”莫子琳喝了口水，打住了对季安安这个曾经的麾下艺人的评价。
　　“不过她今天去公司做什么？”
　　佘悦希松开发上的皮筋，“不清楚。”
　　“见到我连声招呼都不打。”到底是心里有不满，莫子琳抱怨了句。
　　佘悦希只笑笑。
　　“话说回来，签下这个节目，你的排名至少能升个三名。”
　　“但愿。”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
　　莫子琳有些欲言又止，随后，轻声对佘悦希说：“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忙，之前也是。你要是有事，只管给我打电话。”
　　“好。”
　　佘悦希没有多问只带着自己这个艺人的莫子琳在忙什么。她若是想说，自然会说。
　　晚上，佘悦希如约登上游戏。
　　白马非马的包间里已经有人在游戏中。佘悦希在观众席，刚准备切去微信叫他，房主白马非马就到了，和她一同“坐”在观众席。
　　“等几分钟？还是换房间？”白马非马问。
　　观众发的消息会像弹幕般飘过界面，只有观众席上的人以及“死亡”状态的玩家方能看见。
　　佘悦希回他：“等吧”
　　去别人的房间遇上不查房不讲规则的房主的概率不小，玩游戏都糟心。
　　白马非马：“好”
　　痞气姑娘：“等也是白等，没看到没位置吗？”
　　佘悦希看到了这条紧跟在白马非马之后的弹幕，懒得回。
　　白马非马也没回。
　　一时间，屏幕显得有些“安静”，只有“树下”还活着的玩家在进行着游戏。
　　过了一会儿。
　　痞气姑娘：“@trick先生在吗？你觉得谁是狼？”
　　trick先生也是已经“死亡”的玩家。他说：“3号肯定是”
　　痞气姑娘：“我以为你挂机了，刚我讲话你都不理我”
　　trick先生：“你又不是和我说，不理你的是树上那两个”
　　痞气姑娘：“……”
　　于是，两人就着这局狼人杀聊了起来。“树下”的游戏进行到第四天，“死亡”的玩家越来越多，眼见着即将结束，痞气姑娘来了句：“和你们玩很开心，大家都别走啊，我不想和陌生人玩”
　　这话说得……怕是故意的吧。佘悦希觉得这小姑娘有些莫名。
　　游戏结束，原先的玩家果然都没离开包间。接着，有一个玩家上树让出位置。
　　痞气姑娘叫他：“你下来啊@午六七”
　　恰巧，临时房主身份随机落到痞气姑娘身上。她把新进来的玩家踢掉，又开始艾特跟她玩过的午六七。
　　午六七的字在屏幕上飘：“树上的要玩吗？”
　　痞气姑娘打字很快：“管他们呢，你下来”
　　白马非马短短的“玩”夹在几条长弹幕之间。
　　午六七：“他们好像等了好几分钟”
　　痞气姑娘干脆开麦喊话：“不让他玩。无视别人说的话，没礼貌得很”
　　痞气姑娘：“你倒是下来啊，我踢人要钱的，你快下来我马上开”
　　游戏席上有两三个玩家也吆喝午六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