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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小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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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承面不改色,眉头微扬,“好久不见,性子倒是刁起来了。”
    她意有所指:“人都是会变的。”
    “我希望你这次回来之后,能乖乖待在我身边。”易承轻轻俯身,属于他的气息将她瞬间包围,她有些难受的微微往后仰,他却不紧不慢地逼近,宛若黑夜中守候猎物的鹰,与身俱来的骄傲中带着盛气逼人。
    自信满满,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她讨厌这样的他。
    她不答,撇开头转移了话题,“这里是哪儿?”
    “将军府。”
    夏微凉有些诧异的将头转回来直视他,表情显然不信。
    易承微微抿唇,耳根有些红,“你走之后,我就将留香园移到了府里来。”
    “你凭什么这么做!”夏微凉也是气红了脸,留香园可是她唯一的宝贝了,她一点儿也不想看见她的宝贝与将军府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他抬手撩起她的发丝,贪婪吸一口,鼻翼铺满清香,连带着声音也温柔起来,“我说了,希望你能乖乖待在我身边。”
    看着眼前的人满眼柔情,她忽然有些同情江眉。那个曾经在她面前趾高气扬得意洋洋告诉她易承永远都看不上她的女人,竟被始乱终弃,沦落成了众仙眼中的笑柄。
    这样子的江眉,却又像极了当年的她。
    夏微凉躲开了他下榻,光滑细小的脚直接踩在了地面,往门外走去。
    推开门便是曲折幽深的长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长廊两边开满了漫天的水莲,平静、雅致。再拐角就看见了留香园,易承似乎是下了大工夫,看着它原封不动的模样,她心底不禁微微泛酸。
    她宁愿他从未正眼瞧过她,甚至宁愿他能像当年那样为了一个江眉对她漠然置之,也不愿让他将这一身的柔情蜜意都用在自己身上,天知道这令她备受煎熬。
    她的眼睛直视前方,一脸平和,“为什么不带我见玉帝?”
    易承有些实诚的说,“……我怕。”尽管他面不改色,夏微凉还是有些诧异的侧目看向他——受罚的是她,他害怕个什么劲儿?
    没等她开口,他自顾自的继续:“十年前,我答应了你师父要把你护好。”
    “你去见我师父作甚!”夏微凉的表情瞬间变冷,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你害他还不够么?”
    师母是人类,当年被八仙们找来一同算计师父。夏微凉永远忘不了师父被贬为凡人的那一天,他死死的拽着师母的衣襟,眼眶泛红,一字一顿,“你的命是我救来的,我允许你害我、杀我、辱我,但你生生世世都只能属于我。”
    两人生生跌进诛仙台,师母没事,但师父染上风寒昏迷了三天三夜险些病死,她守在身边不离不弃。
    没人说她爱,没人敢说她不爱。
    曾经叱咤风云的原万天尊为了个凡人变成了这副模样,却甘之如饴。夏微凉原以为他们可以就此停止纠缠,平平安安过小日子。未曾料到易承赶尽杀绝,师父师母惨死在丽华山,整整四年竟无人收尸。
    待她发现的时候,连师父的尸身都找不回来了。她找来咲夜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便气势汹汹的返回了天庭。守天门的守将将她拦了下来,她对着守将又是挠又是骂,仍是闯不进天庭,最后竟趴在守将身上低低的哭了出来。
    她的动静太大,将易承和其他天将引了过来。她还记得当时的她穿着光鲜亮丽的锦衣步履,在他面前却显得更加狼狈,“我师父的死……是你干的吗?”
    “就为了这事儿?”他似乎有些嗤之以鼻,“他是迟早会死的,我不过是提前了死期,好让他痛快一些。”
    她气急,声音冲破喉咙,沙哑不成样,“易承,你不是人!”她从未在易承面前如此失态。
    “我不是人?”易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走过去,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轻得只有她可以听见,“这是玉帝的指示。”
    夏微凉瞪着圆润的黑眸看他,一脸不可置信。
    易承收回手,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笑未入眼底,冰冷一片,“你别忘了,他的父亲是魔界的人,留着迟早会坏事儿。”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眼神,她害怕那样的他,不动声色,势在必得。
    思绪从遥远的地方飘回来,夏微凉回过神来,缓缓别开头,不愿再看他一眼,脚步急急的往外走。还未走两步,一股剧痛便从肩头蔓延至脚踝,痛的她浑身都有些麻痹。
    “微凉——”易承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连他后面说出的话都听得不太真切。
    真是……痛死了……
    结实的大手稳稳的将她搂回来,声音略带责备,“不要乱走,我设了结界。”
    夏微凉第一反应是想破口大骂一句设你娘的结界,又不会遭贼。第二反应才回神——或许,他不怕遭贼,只是怕她逃跑罢了。
    等那股痛感散去了之后她的气力才回过来,将他推开,冷冷的笑道,“将军还真是用心良苦。”
    易承无视了她的冷嘲热讽,拽起她的手就往屋里带,“玉帝那边气还没消,你现在不能见他。”
    夏微凉狠狠将他甩开,后退两步,丽容写满凄然,“我是死是活,又与你何干?”
    他眯起眼,仔仔细细的瞧着她,他知道她说的不是气话,因为她从来都不屑同他说气话。
    夏微凉被贬下凡之后,他曾数次悄悄下凡,只为了看看她,看她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可他每次下凡,都看到了什么?看见她一日比一日优秀,一日比一日坚强。他甚至有种她已经不再需要任何人的错觉,包括他。可她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那日躲在树丛后,他看见她楚楚可怜的依偎在那个叫苏言的男人怀里,她说她想他。
    他原以为他们的感情有千万种延续的方式,或淡或烈,或长或短,他们总会在一起。可是他想错了,眼前这个女人,一开始不是你的,她就永远不再是你的了。
    等夏微凉再清醒的时候,已然次日正午,太阳火辣辣的透过窗纱打在她身上,她难受翻个身想将窗边的帘子放下来,直到指尖传来的痛感令她瞬间清醒。
    她委委屈屈的坐起身轻吹手指,该死的,窗户居然也设好了结界,牢的虫子都飞不进半只。
    门轻叩三声被打开,小童提着桶水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夏姑娘,奴婢来为您更衣。”只一眼夏微凉便认了出来,这是当年服侍过她的小丫头。
    莫约是亲切感油然而生,连带着心情也舒适了许多,“我自己来就好。”
    小童摇头,将水倒入洗脸盥中,表情有些酸楚,“您能回来真好。”
    “以前不过服侍了我几日,竟能挂念我这么久?”夏微凉披上大麾下床,眉眼弯弯的看着她。
    “您走之后,将军就没再踏进鸳鸯殿一步了,别看将军嘴倔,心肠软着呢,您就别再跟他闹别扭了……”说到最后,小童还狠狠的叹了口气,似埋怨似怪罪的扫了她一眼,仿佛在暗斥她的不领情。
    心肠软?她说的跟她想的真的是同一个人么?呵。
    提起易承,夏微凉的脸色迅速转冷,“东西放下,你可以退下了。”
    小童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犹豫不决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夏微凉猛地将那洗脸盥踢翻,温热的水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浸湿她的裙摆。
    “滚啊——”
    小童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抵不过夏微凉的冷眼和尖叫,弯着身离开了房间。
    屋里的人缓缓蹲下身,捂住踢红的脚尖,头埋进双腿间呈鸵鸟状,憋屈的带着哭腔轻轻念叨了句,声音细细小小微不可微,很快就被呼啸而过的冷风吹散。
    “三爷,我想回家……”

  ☆、第四十章

浓重的药香扑满整个房间,氤氲的看不太真切,挂在床榻旁的珠帘逶迤倾泻,榻上倚着温润如玉的男人,乌黑亮丽的长发铺满床沿,将轮廓分明的脸衬托的愈加惨白,敛着眉头睡得死沉。
    低调精致的床榻前半跪着位柔婉女子,正揪着小手帕想替榻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擦汗,手还未够着,那头便猛地坐了起来,满额汗水,喘着粗气念叨着,“微凉、微凉……”
    柔婉女子见男人要起身,连忙拦住,“你要去哪儿?”
    男人坐稳了身子,等眼前的模糊散去之后才转头看向女子,稍愣片刻后震怒,“来人——”
    见他又要赶自己走,柔婉女子当即不依了,死死的拽着男人的胳膊,梨花带雨,“她就有那么好么,你为了她连我也不要了……”
    男人没说话,抬手将她附在手臂的指头一个一个掰下来。
    柔婉女子抖的厉害,眼看手就要被他拽下来了,她掐的指甲盖都深深陷进了肉里,声音有些凄厉——
    “那你可知是她将我叫来的!”
    掰她的手猛地顿住,看向她的眼神渐渐转冷,像是有些不敢置信。
    “你以为你将她留在身边她就会重新爱上你吗,你想得美。”女子面色灰霾,声音渐小,她不再看他,“你应该知道我来是做什么的。”
    江眉是梦魇,最擅长的便是在梦里取人性命。跟了他十余年,她想的事情还未做他就已经了如指掌,所以他当然知道她来干嘛。
    粗粝的手指缓缓捏上她尖细的下巴,声音沙哑,“为什么这么做?”
    半柱香前,他差点死在了梦里。
    江眉酸涩的笑一声,“是她苦苦求了我很久的,刚才本就快成功了,可我、我到最后都下不去手……易承,你不觉得可笑么,你爱的女人只恨不得杀你。而我呢,我——”
    易承面无表情打断她,“而你,当初你的病明明可以恢复却非要那颗保龙丹,是因为你知道倘若夏微凉偷了仙丹,一定必死无疑。可她没有死,你忘了,她是玉帝眼前的红人。”
    江眉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小嘴微张,一时忘了说话。
    “我一直以为我对她只是一时兴起,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可刚才,她对我起了杀意,我竟还是不想死心。”他甚至自私的想着,要是死,夏微凉也得陪他一起死。
    爱也好恨也好,只要能在她心中留下一席之位,他已经觉得心满意足。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江眉收起方才的失态,头微微扬起,“易承,记住你今日是如何对我的,有朝一日定加倍奉还!”语毕,头也不回离开了房间,带着满腔的失落。
    她知道,曾经一字一顿说着两情相悦,说着非她不娶的那个男人,已经走远了。
    **
    咲夜几乎是求遍了人、翻遍了江山河海,最后无可奈何了才奔向苏言的府邸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
    他赶到的时候苏言正气定神闲的在书房提字,屋檐被咲夜踩穿的头也未抬,“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苏言似乎对他的到来没有意外,这让他有些诧异,随后很快收起惊讶,面无表情的点头,“我是夏微凉的师弟,久仰。”
    夏微凉三个字彻底将他的漠不关心打破,骨节分明的手狠狠的抖了下,笔跌在砚台,乌黑的墨染了一纸。他抬起头看向咲夜,如墨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夏微凉她、她在哪?”
    咲夜心中本存着半分猜忌以为是苏言将她藏了起来,可此刻见他一脸急切的模样,那猜忌的心便安了少许。
    “敢问,师姐是何时离开?”
    “三日前正午,”苏言眼帘下垂,小心翼翼将囊中的手链掏出来,“等我发现时,只剩下这个了。”
    晶莹剔透的手链在人间经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竟还透着莹莹绿光,熠熠生辉,一如当初。
    咲夜敛起眉头,一脸笃定,“我知道她在哪儿了。”
    听他这么一说,苏言像是想到了什么,面寒若霜,“我需要你带我去找她。”
    “那里不是你们凡人能待的地方,你明明知道。”咲夜一语道破。
    苏言比他高,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无形压迫的威慑力,“她现在很危险,你得把她带回来。”
    咲夜冷哼一声,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很危险,“我定尽我所能。”
    “别让我等太久。”听见他这样说之后,苏言才抿唇脸色渐缓,“她对我很重要。”
    咲夜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苏言,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像来时一样踏云离开,书房恢复了最初的静逸闲散。
    午后温柔的光透过被踩穿的屋顶打进书房,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纸面晕开一圈涟漪。门外的长廊黑漆漆的,除了桌前的一点光,和两边不时好似有水浪拍打的声响外,什么都看不真切。
    不远处,夏微凉提着一盏幽暗的灯,似嗔似喜的看着他,倾国倾城之貌约幻现,“三爷。”
    水光潋滟而过,他猛地回神,雕花木栏旁哪还有那抹娉婷倩影。
    苏言重新将笔握在手中,手却抖得厉害,低下头才发现他竟花了一个下午,只写了三个大大的字。
    **
    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将军府’。威严的府邸门前站着一位英姿挺拔的男人,踌躇片刻,最终抬起手轻叩大门。
    不多时,大门打开,小童探出脸,一脸警惕瞪着他,“找谁?”
    “易承可在府中?”见她这番反应之后,咲夜反而放松了许多。是了,夏微凉一定在里面。
    “将军方才出去了。”
    终于听见了满意的答案,他微微勾唇,心情好了些许,“我可以等他回来。”
    见她依然不肯退让,咲夜只好继续说,“有份密函,我必须亲自交给他。”
    小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半晌,又怕耽误他们正事,最终还是侧着身子把门打开,“请进。”
    他点点头,跟在小童身后悠悠然的往里走。
    他与易承素不相识,甚至打心底是十分讨厌易承的——师父师母惨死他手,而师姐好不容易在天庭立足夺得一席之地生存,是他和江眉的出现将夏微凉的生活彻底打乱,现在那个人竟还敢瞒着玉帝将她囚禁于此。
    小童将他安顿在大厅之后就准备离开,咲夜一把拉住她,一脸疑惑,“堂堂将军府,怎么连一个服侍的小童都没有?”
    “他们都在该在的地方。”小童甩开他,冷冷的丢下一句便快速离开。
    大厅内外空无一人,他乐得自在,小童前脚刚离开他后脚也跟着出了大厅,拐个弯绕进一条幽深昏暗的小路。
    这里安静的诡异,没有一点点声音,咲夜敛起眉头按住剑鞘继续往里走去,走到尽头拐角终于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他立刻蹲下躲进了灌木丛中。很快那几个脚步声就从他面前路过,声音闲闲散散的十分疲倦,估计是熬夜守着。
    “你说我们将军私藏罪犯,玉帝会不会满门抄斩?”
    “唉,将军这是何苦呢……”声音渐远,直至彻底消失了,咲夜才从灌木丛走出来嗤笑,对啊,易承这是何苦自找罪受呢。还未走两步,锋芒在眼前一闪而过,尖锐的长缨稳稳地贴在了脖颈,有些冰冷。
    他暗啐一口,守将都在这边,他真是大意了。
    握长缨的守将冷冷的看着他,“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此地!”话音刚落,周围灌木丛中便用处了数十位守将将他团团包围,皆手握长缨,气氛僵硬,蓄势待发。
    “将军府的人就是这样对待将军的客人?”咲夜一脸沉静的扫了眼周身,这些都是训练过的守将,就凭他一己之力最多只能搁倒四个而已。
    一道朗爽的笑声穿破僵硬的气氛传来,“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位客人?”
    咲夜心底咯噔一下,顺声音望过去,易承穿了一身铠甲意气风发的走出来,他接过守将的长缨直直抵上他的额头,一脸不客气,“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除非夏微凉跟我一起走。”
    易承脸色转冷:“不可能。”
    “我要见她。”仿若没看见额头的利器,咲夜往前又走了一步,尖锐的长缨将额头的皮肤破开,缓缓渗出血丝,顺着鼻梁流下来。
    易承没再看他一眼,收回长缨转过身摆手,示意守将们将他赶出去。咲夜先发制人,一记手刀夺过长缨然后狠狠的挥向易承。
    “将军小心——”守将话还未说完,易承已经快速闪开,利落的抓住了刺过来的长缨,抬脚将咲夜踢倒,他反应抬手挡了一脚,然后扫堂腿将易承撂倒,易承不甘示弱反身压住他,长缨压住他的脖颈,咲夜的脸瞬间憋红一片。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咲夜再厉害也不是一个将军的对手,打没几个回合就被易承单方面压制住。易承接过侍卫递上来的长剑正欲狠狠往他身上刺,一道熟悉的电击声响起,随后是重物落地的闷哼声,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警惕望去,只见一道明黄罗衫的少女背对着他们正吃力的撑着胳膊站起来。
    咲夜几乎一眼就认出是夏微凉,“师姐!”
    夏微凉没有理他,而是横眉怒目的看着易承,“放开他!”
    易承似乎不喜欢夏微凉对他的这种说话方式,眉头微敛有些不悦的瞪着她,被压制的咲夜抓住机会将他握剑的手劈开,翻身狠狠将他压倒,紧接着就落下一拳。
    后者被打的有些懵,正要回手,抬眼扫到了不远处的夏微凉,便讪讪的收回拳头,沉默片刻,只憋出了这句话,“身手不错。”
    “彼此彼此。”咲夜冷笑一声推开他站起身往夏微凉那儿走去,“把结界解除。”
    “会的,但不是现在。”易承面无表情,又一副不肯退让的样子。
    夏微凉走前一步,手缓缓覆上结界,刺啦啦的电击声从她指尖冒出,指尖被刺裂的血顺着结界的屏障缓缓流下,十分触目惊心。她竟眉头都没皱一下,声音平平的,“易承,我的生死,不应该由你决定。”

  ☆、第四一章

夏微凉这幅生无可恋的模样其实易承私底下见过好几次,有时候是她一个人,有时候是跟他在一起时。她总是怔怔的盯着他,却叫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有时候他不得不在心底承认,他想要的那个夏微凉已经正在越走越远了。
    “你松手,我解。”他直起身平视她,在压抑那份感情的同时又忍不住去嫉妒那个男人,是他亲手将夏微凉搞丢的,他活该。
    听见满意的答案之后她才收回手,咲夜看着她皮绽肉开的指尖,心中不免又恨又怒,却又替她感到悲凉——她和苏言,或许此生真的要天人永隔了。
    可他低估了夏微凉对苏言的感情,她从来都是不轻易放弃的人,不论是面对感情亦或是病人。
    他淡淡的扫了眼易承,虚扶着将夏微凉带进屋坐好,“师姐,手给我。”
    “我自己来就好了。”夏微凉有些尴尬的将手背到身后,朝他笑笑。
    咲夜没说话,手就举在半空等她伸出来,她叹口气,最后还是将手递给了他,“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
    他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情绪,“恩,我去找了苏言。”
    夏微凉一个哆嗦,“他、他现在可好?”
    咲夜不答,从囊袋中掏出小药瓶给她上药,小心翼翼的,“疼吗?”
    夏微凉也不答,有些漫不经心的抿唇,“我前世一定是无恶不作的女魔头,所以佛祖才篡改了我今生的命运,让我变得如此痛不欲生。”
    “你真那么喜欢他?”他问,“那易承呢?”
    听见他这样问之后,她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变得愁云满面,偌大的房间回荡着她空灵低落的声音。
    “不一样的,咲夜,不一样的。”
    咲夜没敢再跟她提起苏言,他知道这只会让她感觉更加痛苦。
    他们在屋里待了很久,聊了很多东西,最后易承一脸不耐烦的过来赶人了,咲夜才起身告辞,对易承点头,“玉帝那边……”
    “我会看着办。”易承面无表情的打断他,只希望他能快点离开——这烦人精在这里都缠着夏微凉一整天了。
    “倘若师姐在你这里遭遇不测了,我定绕不了你。”咲夜深深的看了眼夏微凉,然后收回视线朝着易承放下狠话。
    待咲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将军府的之后,易承才阴阳怪气的对夏微凉说,“真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好师弟。”
    她假装没听见转身就往屋里走,一天下来她已经很疲倦了,根本就没心思在这里跟他继续折腾。没了结界之后她终于不用走哪都顾及着有没有结界会不会触电了,心底的压抑感也莫名消失连带着看将军府都感觉顺眼许多。可她心里很清楚,这个地方,一直是她噩梦的开始。
    她在易承房里的檀香中加了*香,然后就开始翘着腿算时辰,等到夜半了才顺着留香园溜出了将军府——她得回去一趟,她想见苏言。
    原万天尊自从被贬之后连带着他的修仙观都被彻底挖空填平,盖成了御花园以供后土娘娘歇息欣赏。从前跟着师父的弟子们皆被调遣去做其他天尊门下的小童亦或是守门将,而咲夜和夏微凉是在师父下凡之前被强迫出师,以至于后来才在天庭混个差事做,俸禄不高也不低,倒是颇得玉帝欢喜,一路倒也顺风顺水——直到盗丹一事将她彻底颠覆之后,前路就开始变得渺小迷惘。
    事情并不顺利,她溜出来之后在府外踌躇了很久,最终决定去找江眉。咲夜是不可能让她擅自离开的,易承也是,眼下只有江眉能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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