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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小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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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就走,”夏微凉声音一贯的清冷,“我来过的事情,就莫要声张了。”她给苏言添的遗憾已经够多了。
夏姑娘这是……特意回来看他一眼?
在陈大娘纠结要不要追上去告诉苏言的片刻,那头方才还站着的夏微凉和那两个男人就像浓烟似的顺着风散去了,一干二净,仿佛刚才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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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微凉最后还是跳进了诛仙台的那条漏缝,不知是哪走漏了风声,玉帝竟亲自率天兵天将前来追捕。她赶在玉帝追来之前,在易承和咲夜的掩护下离开了将军府,在没有得到准确答案之前,谁都不能再相信。
她兜兜转转了半天最后走到了诛仙台附近,当时情况紧急,易承只说了句没有他亲自接人便不要跟任何人回府。
诛仙台在天庭很隐蔽的地方,接近天牢,但与天牢的不见天日的阴暗相比,诛仙台显然明亮干净许多,因为离天牢近,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天牢那边,生怕一个疏漏就将混世大魔王放了出来,有了这种警惕性之后诛仙台反倒没人再来把守,她在诛仙台了转悠,心底倒也轻松自在。
诛仙台的台子壁口光滑圆润,隐隐泛着莹白的光,清澈剔透。周围长满了郁郁青青的枝繁茂叶,丛林中的藤蔓顺着台壁攀附而上,白的白、青的青,不仔细看了倒像是无数条蜿蜒扭曲的小蛇在急躁的等待投喂。
诛仙台的入口圆又大,平着站足以容纳五个糙汉,洞口幽深阴暗,泛着微微蓝光,深不见底。
夏微凉蹙起眉头放亮眼睛往里探了探,也不知那个漏缝究竟是在里面的什么地方……
没等她摸出个所以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便有目的性的朝着这个方向逼近,她一时慌得有些六神无主,连忙隐住气息躲到了诛仙台后的丛林里,她今天穿了套简洁明了的半儒裙,等会儿要是需要逃跑的话,她也不至于狼狈的走几步便被抓获。
脚步声愈来愈近,最后在那行人在她的不远处停了下来,从夏微凉这个角度正好看的一清二楚——那不是玉帝的人。
为首的男人面孔陌生,压低了嗓音对旁边较为矮小的男人询问,“她当真会躲来此地?”
矮小的男人将面罩摘下来,缓一口气,笑道:“那是自然,将军府被玉帝盘查,天庭又没有夏微凉的容身之所,只有诛仙台是守卫疏漏的禁地——她除了这里能躲,已经别无选择。”
等那个矮小的男人将脸半侧过来了夏微凉才彻底看清,那个女扮男装的‘男人’不是江眉是谁?
夏微凉知道江眉恨她,可没想到她竟能恨到愿意帮她、然后再布局害她的境界,脸色不禁苍白了几分,但还是屏住气息静观其变。
可她这个‘静观其变’还没开始一会儿,那头便看见江眉重新戴上面罩,声音清冷,“诛仙台就这么屁点地方,她肯定是躲哪儿去了,给我搜出来!”
那几人低低的应了一声便真的搜了起来,几人搜查门口,几人搜查洞口,眼看那几双墨绿色的步履直直的朝着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她心生惧意往里躲了躲——谁知道被江眉带走了她会对她做些什么。
其中一双墨绿色的步履在她面前踱来踱去,最后停在她的面前,她连那人步履上的纹理图案和沾染的泥壤尘粒都看的一清二楚,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手向前伸的越来越近,将她面前的枝叶剥开,朝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朝着后面喊,“找……”那个字还没彻底念出来便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夏微凉将刀收回来,一脸解气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直挺挺的倒下去,倒下时的沉闷声将其他人都引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夏微凉已经趁着这个空白缝隙舍身跳进了诛仙台,既然事发突然,跳都已经跳进来了,那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到那条漏缝。
既然天庭容不下她,天下之大,总会有她的容身之所。
洞内没有重心和落脚处,从进来之后她就一直感觉到在迅速的下降,尽头便是没有光明的十八层地狱,倘若进了那里便意味着没有轮回、没有重生成人的机会!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愠怒:“你们在做什么!?”
随后是江眉略显慌张的声音,“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夏微凉呢?”易承没有理她,直截了当直奔正题。
“她……”声音变得犹豫。
“我问你,她人呢!”易承深呼吸一口,加重了声音再问一遍。
“她跳下……”江眉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那头的侍卫死死的挡在诛仙台的洞口,一个劲的开始劝阻想跳下去的易承。
江眉心知肚明,这回她错的离谱,她甚至低估了夏微凉在易承心中的地位,她恐怕是彻底挽不住易承了。
明明身体一直在下降,夏微凉却还能将他们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她缓缓闭上眼睛轻笑一声,笑意蓦然僵在嘴角。
她或许……根本就没有掉下去?
☆、第四四章
风不知从哪刮来,寒冷刺骨,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心底的恐惧被周身的幽暗不断放大。
夏微凉打起精神将眼睛睁开,发现周围细碎的尘埃都在飞速下降,唯独她一人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滞留。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尝试着站起身,却发现动弹不得,她被迫仰躺在这无头无尾流动着的尘埃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神情渐渐恍惚,师父的面容在眼前一晃而过,她抬手想将他留住,她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他……无奈那抹身影越飘越远,最后竟消失在了雪白的流光中。
等等——
怎么会有雪白的流光?
她像打了鸡血开始奋力挣扎。是了,那道白光不就是她心心念念寻找的漏缝吗,只要穿过了它便可以回到苏言身边了!她开始尝试使用法力,可是洞内阴郁的戾气太重她那微弱的法力根本用不了半分,只好作罢。
仔细看了半天,她发现那道白光时而远时而近,不像是死物。
夏微凉舔舔干燥的嘴唇,尝试着与它交流:“你……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你是谁,怎敢擅闯此地?”一道陌生沉闷的声音蓦然响起,在黑洞中荡起回音。
“我需要下凡,立刻,马上。”她怕再拖延下去,玉帝就要发现她了。就算最后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她也想在最后多看苏言一眼,哪怕他已经重娶了情投意合的妻子。
他的生活本就不应该被她的出现打乱。
时间过的久了她发现当初说的那些誓言竟都不再重要,她只要他活着,最好忘了她。
那道沉闷的声音又发话了,这回带着轻蔑,“我凭什么让你下去。”
夏微凉指尖微微卷曲,随即箍紧了拳头。她发现自己能动了,缓缓站起身平时那道光,“那你需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需要,”它顿了顿,看见夏微凉清冷执着的眼睛,继续道,“你不知道穿过它会发生什么,也愿意去尝试?”
“或许……我已经无处可逃。”她抿唇,声音涩涩的。
它发出了声音,似是嗤笑,又似是同情。天庭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又怎会逃过它的法眼,它说,“你过了这道光会发生什么便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了。你若执意,那便去吧。”
那道光并不是它,它不过是躲在诛仙台里的一个属于天谴大人手下的一个观望者罢了。本来这个漏缝是不应该存在的,可倘若漏缝不开,它们就无法观测凡间,天谴大人隐藏的很好,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发现。
夏微凉并不是第一个进这漏缝的人,上一个执意进这里的人导致时光错乱,已经落了个尸首分离的下场,惨不忍睹。
她朝着它道了一声谢,直直的往那道漏缝走去,头也不回。
那道刺目的白光将夏微凉照的有些迷糊,隐约间只看见了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躲闪不及,玉□□嫩的脸蛋瞬间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一开始是不疼的,直到鲜红滚烫的血滴在了衣服上之后,才感觉到脸上的疼痛开始猛烈加剧,传遍全身。
她疼痛难耐,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动作——她不论摆什么表情,都会牵扯到脸颊的伤口。
就着这样的委屈,那抹娇弱的身影竟渐渐的消失在了亮如白昼的漏缝中。
恍惚中,她似乎又听见了易承的声音,冰冷中压抑着绝望般的愠怒,“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它并没有告诉夏微凉其实江眉是知道进这道漏缝需要付出代价的,因为当时它也想不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为了见爱人最后一面,竟交出了她平生的美貌。
再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卯时,微凉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她站起身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就在京城外不远处的荒林从中,这让她很欣慰。可这种欣慰并没有维持很久——玉帝派来的人紧跟其后,她受了伤,法力甚是微博,三两下便被当场擒获。
也不知是玉帝有意无意,前来捉拿的竟只有两个天兵,连个将军都没派遣过来,这让她的心情霎时像打翻的陈醋,一时间五味杂粮。
她跪在地上,双手被天兵压到了后背,动弹不得。
面前的人轻轻摘下面罩,勾起薄唇,“好久不见,上仙。”
夏微凉瞪大了眼睛,“小七,怎么是你?!”按道理来说一个只需要负责把守南天门的将士是没有理由前来抓她的。
像是看穿了她心底的想法,小七收起笑,淡淡的撇她一眼,他当守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天帝派我前来捉拿你回去归案,你可还有话要说?”
“无话可说,只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回去之前我只想再回去见他一面……就一面!”
小七沉默了,对上她急切又恳求的目光,最终叹口气,“我们时辰不多,说话恐怕是不行了……”
夏微凉蓦然将他打断,一时着急竟差点扑到地面,幸好身后压住她的天兵眼疾手快将她扶了个稳当。
她重新站起身,一脸正色,“行,我只是看看他。”
小七点头,从随身携带的布囊中掏出了一罐白色的玉瓶,“伤口很严重,留疤是避无可避了,眼下你先上药将血止住。”
夏微凉接过药瓶怔在原地,刚才情急之下她竟都忘了自己已经毁容,经过小七一提醒,那剧烈的疼痛又像是被打开的匣子开始源源不断的传来。
在小七的帮助下她很快就将药膏抹了上去,冰冰凉凉的竟减去了不少疼痛。她朝着小七弯了弯眉眼,“真不枉费当初摘给你吃的那些桃子。”
小七抽抽嘴角,咬咬牙,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当时还真是谢谢你了。”
夏微凉摆摆手,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调侃,不再说话,脸疼。
有了两位天兵的帮忙,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苏言所在的地方,令她惊讶的是他当时答应陈大娘改日要来送赔礼,竟真的来送了。
他们在离他不远处的桃花里中隐蔽着。她只要稍微有一点动作他们就会按紧腰间的剑鞘警告她,她无奈的苦笑一声,她不过一个受伤的上仙,他不过一个凡人,难道他们在一起还能翻天覆地不成?
这样警惕,真是讨厌!
“你挡住我看他了。”她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小七,眼底已然没了方才的笑意。
话音刚落她便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朝着这个方向一步一步靠近,她收回看向小七的视线猛然撇头——那个令她挠心挠肺、心心念念牵挂着的人就在眼前。
四目愕然相对,她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瞬间静止,她眼里的世界灰白的只剩下他。
她的这一眼并没有将他眼底的惊愕和憔悴彻底看清楚便被小七揽身挡住,她不甘心的推开他想再看一眼,说时迟那时快,她手才抬起还没碰到小七,一抹冰冷的刀刃便悄无声息的贴了上来,“不要再动。”
小七看了眼天兵,后者面无表情的收回短剑,他揽着夏微凉,趁着那头苏言说话的空隙在半空点出一道白光,夏微凉被强制性的拉了进去,三人很快便消失在了那里。
有了玉帝的指令,三人很快就出现在了天庭。
让夏微凉有些意外的是易承竟也在,他略带散漫的坐在玉帝的对面与他下棋,殿里来了人,他平淡的目光在扫向来人,在看见她之后怔忪半秒,眼睛微微下移看清了脸上的伤口之后骤然收紧,随即眼底那抹温暖柔情被压抑不住的愤怒代替。
他棋也不下了,猛地站起身朝她走去,“是谁干的?!”
夏微凉的目光穿过易承停在了玉帝身上,后者头也未抬,修长苍老的指尖夹着一枚黑子,眼帘微微垂下遮住了眼里一闪而过的锋利,“过来,把棋下完。”
易承的手握成拳,紧了松松了紧,最后挪动脚步,不情不愿的坐回他的对面,“你早知道了她会被抓回来,所以请我来下棋,为了让我看戏?亦或是求情?”
“赢了我,便告诉你。”玉帝抬头,意味深长的勾勾唇。
他捡起白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桌前的棋盘。
玉帝一改之前防守的温吞性子,开始反入为主将他逼得节节后退,最后不得不令易承放下棋子,低头认输。
“不要骄躁,是你的迟早会是你的。”玉帝放下黑子,眉头微扬,留了句不明不白的话给易承之后便朝着夏微凉走来。
夏微凉已经在地上跪了很久,在他们斗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已经开始腿脚发麻,头昏眼花。此刻一抬头,玉帝都变成了两个在眼前晃悠。
她在天兵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对上玉帝带笑的眉眼顿时大脑嗡嗡作响,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十分平静的一句问候,“别来无恙,上仙。”
夏微凉缄默不语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话。
玉帝看她单薄的立在殿内,脸惨白的摇摇欲坠,心底便泛起阵阵心酸,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位天兵,四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防止她会反抗。
“犯下了那些事儿。你,可知错了?”
“知错,不改。”她头也没抬,声音平平的,他却听出了语气中的倔强。
知道她要跟自己对抗到底了,他很清楚夏微凉这回没有在赌气,“那你可要想好了——是否真的要步入你师父的后尘。”
☆、第四五章
知道她要跟自己对抗到底了,他很清楚夏微凉这回没有在赌气,“那你可要想好了——是否真的要步入你师父的后尘。”
她神情有些恍惚,很多很多年前,她就是亲眼看着师父拽着师母跳入了诛仙台,那幽蓝昏黑的口子像血盘大口,又像一头挣脱铁笼的妖魔,一点点将他们吞噬。
他们那样好,生能在一起,死亦是。
“人生苦短,愿得自在。”
那双如今死气沉沉的大黑眸子缓缓闭上,她拒绝了玉帝最后退让的机会。
玉帝怒极反笑,他拂袖,一旁的白瓷茶杯便顺势落地,碎了个干净,“好,好,好,一个个都成心气我是吧?”
当年他也是问了原万天尊这一句话,得到的也是类似的答案,他猜不透这师徒二人的心中所愿,就纳闷了——那些凡人就真有这么好?!
“你堂堂上仙,知错不改,屡次以下犯上甚至顶撞本帝,其罪当诛。”玉帝坐回龙椅,面无表情的睥睨着她,“来人,将其打入天牢,三日后诛仙。”
易承一开始很淡定,因为知道玉帝心底其实多少有些偏袒夏微凉的,但是方才他的那番话让他彻底坐不住了,“天帝,请恕我直言一句,上仙固然有错,但……诛仙是不是太夸张了?”
玉帝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她爱上凡人都不觉得夸张,我诛仙又怎算夸张?”
易承沉静的黑眸闪烁一下很快消失,他声音不大,却响彻宫殿大堂,“请玉帝三思!”
夏微凉有些复杂的看向不远处的易承,今天的他没有穿那身盛气凌人的铠甲,少了分锐利,多了分平易近人,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整整齐齐的梳在鬓后,将她衬托的更加狼狈。
她离开天庭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咲夜都一一告知与她了,他说自从她离开了天庭,易承就再也没有踏入江眉的鸳鸯殿一步,尽管嘴上对着她的画像冷嘲热讽,却总三番两次跑去后土娘娘面前给她求情,皆被娘娘无情回绝。
他望穿秋水,如今好不容易将她盼了回来,又怎会轻易让她死在诛仙台上呢?
她轻轻的抿唇,嘴角弯成浅浅笑意,她花了一个曾经去爱他,现在已经没有气力了。
玉帝一脸倦意抬手揉揉眉间,“都下去罢。”
“请玉帝三思!”眼看夏微凉就要被带走了,易承干脆双膝跪地,以额触地以表决心。
玉帝勃然大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易承面前一脚将他踢倒,“放肆,你竟敢威胁本帝?”
“臣不敢,请玉帝三思!”
“你再说!”
“请玉帝三思!”易承是拿定了主意玉帝不敢对他如何,声音竟一次比一次响。
这回玉帝没有再动作,兴许又是心软了,沉默的思肘片刻竟看向了夏微凉,然后对易承道,“上回的婚姻是取消了,倘若上仙愿意再嫁与你,那本帝便当没发生过——前提是她不再去见那个凡人。”
夏微凉死寂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松动,她显然是把他们的对话听了进去,她开口,清脆的声音竟格外沙哑,“我不嫁。”之前没有她选择的余地,这回玉帝将主动权交给了她,那她便径自拒绝了。
她嫁过去的话,不论是易承或是她自己,都不会好过。
“您让我不见苏言,倒不如直接让我去死。”言简意赅的一句话,神情仿若事不关己,挂着一脸淡漠,没有看易承一眼。
易承面沉如水的看着夏微凉,这样子的她,竟意外的像当年非江眉不娶的他,心中最后一点纷飞的炙热渐渐湮灭。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厌恶,一字一顿透着凉意,“我怎么能让你死呢,你今天,是不嫁也得嫁了。”
夏微凉终于看向他了,眼底没有一丝波动,“现在,是我来做决定。”
“……”玉帝扶额,他们到底把他置身何处?
“带下去。”叹气一口,玉帝摆手,语气转而锋芒,看向易承,“你倘若敢踏进天牢一步,我定教你痛不欲生。”
夏微凉被带走了。
他转头捞起一把黑子,眉眼带笑,“我们继续?”
“是。”易承敛眉,收起了方才极端的暴戾,重回座位与他继续下棋,平静的就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小七和另一个天兵一左一右的压着夏微凉,身后跟了数十位方才调遣而来的天将,安不忘危的跟在身后押送至天牢。
自从原万天尊被诛仙贬下凡之后,天庭就恢复了风平浪静,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出过诛仙的案例,他们以儆效尤告诫自己莫要犯同样的错误。可夏微凉是原万天尊的大弟子,百年过后她突然冒出来又搅了这一出仙人相恋,声称非他不要,甚至拒绝了玉帝的再次指婚。众仙小神彻底炸开了锅,一传十十传百,满城风雨。
或许大家本意不是好奇她,好奇的不过这个结局会不会打破玉帝的底线罢了。
在夏微凉被困入天牢的时候,借宿在苏言府邸的公主因为变季适应不过来而染上风寒,原本准备离开去下一户挑选驸马的行程只好往后拖延。
病蔫蔫的公主显然好伺候多了,让吃什么吃什么,也不挑侍女的小毛病,一时间苏府竟恢复了平日的安逸宁静。
生病的人抵抗力十分低下,情绪自然而然跟着低下,这么一低落就需要人陪,她便直接指名要苏言。苏言是这个府邸的老爷,公主又是贵客,于情于理都得抽点时间来陪陪她。
公主铺着厚重的胭脂依然掩盖不了脸色的苍白,她端正的坐在躺椅上,身上披了一件厚重的大麾,手里抱着热茶,斜睨着旁边不远处的男人,“听你府里的下人说,本宫长得与你亡妻甚是相似?”
不远处的湖面因为鲤鱼的跳跃,激起荡荡波纹,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在水面,波光粼粼。
苏言笑笑,面色无异,“没有的事。”
“那为何不敢看本宫。”她转转眼珠,有些调皮的追问一句。
“……没有。”苏言快速的扫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公主咯咯咯的笑起来,还没笑几声,银铃般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那气势就好似要把肺咳出来才罢休。
她其实没有听什么下人说起过夏微凉——大家在她面前都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人头落地。她那日只是无意闲逛到了苏言的书房,顺带进去看了一眼罢了,书房正中央、屏风、小酣的床头、书桌旁皆挂着画,画中都是同一个人,一身的白衣、一头的乌发,唇红齿白,栩栩如生。
她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铜镜,心底只觉得毛骨悚然。
苏言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他说:“公主应该回房歇息了。”
“本宫今日心情好,不妨陪我多坐一会儿?”她从侍女那儿接过手帕将口中的鲜血吐出,侧头看他,原本苍白的唇瓣因为沾染了鲜血,朱唇衬托的鲜艳欲滴。
苏言原本准备站起来离开,听她这样说之后又重新坐下,面无表情的看向正慢吞吞喝茶的人,“皇兄今日已下旨,将你许配给了中书侍郎的儿子,待你病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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