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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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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伯伯,我站不起来,胁下和……仍有麻痹的感觉,也许是有暗器在内。爷爷,请抚我起来好么?婉儿愿帮助他。”
山海之王手一探,将老花子震开,叫道:“不!我不要任何人帮助。小丫头定是中了老鬼婆的毒针,可用内力或磁石吸出。老丈,我们走,他们该到了。”说完,大踏步转身走了。
老花于转向神剑蔡敬桓说:“敬恒兄,等会儿最好不要直接向山海老弟递剑,不然解围赠药之情义,将付流水。老花子虽深知山海之王老弟的为人,但有时碰上他迷乱,亦无法可施,再见了。”
“邝老哥,他真的不知自己身世?”
“是的,早些天他方从仙海进入中原,对自己的事茫然无知,自认是野人,山海之王的封号,就是山海的人叫出来的,仙海海心山的仙海人居,就是他赶跑的。我得走了,珍重!”说完,一闪而逝。
“这是个怪人,功力深不可测。”蔡敬恒摇头浩叹,向孙女儿走去。
小姑娘侧身坐起,说:“爷爷,我们是否立即撤回?是否真和山海之王……”
“撤回那是无可避免之事。”
“他功力奇高,要是向我们下手……”
“傻丫头,不可以离开他远些么?这人目秀神清,鼻正颊嫩,如果整发剃须,定是个英俊的年青人,怎会是野人?真怪!”
且搁下这面的事。天璇子一行人,终于闯过重重危机,出了密林,越过无常岭,降下石龙谷的干涸河床。
老道们伤亡近半,派来接应的人,几乎全葬送在无常岭,大援已失,不由他们不胆战心惊。
降下河床,满以为此行险阻当解除大半,对方在无常岭死伤惨重,该不会再来啦,可是前面不见接应的人,后面传信的人也踪迹不见,看来他们已被遗忘在这危险旅送中了。除了呵送他们的鬼神外,没有可资援手的人了。
摇光子和崆峒气罡老道走在最先,刚通过河床,山轿也刚到了河床中间。
“哈哈哈哈……”,一阵震天狂笑,在上游石丛中飞起,令人闻之心血下沉,汗毛直竖。
“亮阵!”天璇子亮剑沉喝。
灰影连闪,路旁丛草中,飞出两条人影,以迅捷的身法,猛扑山轿,寒芒闪缩,向两侧挥扫。
左侧是天权子和崆峒气极道人,一声怒叱,长剑暴起千朵白莲,迎着灰影攻去。
“铮铮!”四剑相错,两老道果然名不虚传。
“哎……呀……”,两声令人心弦绷紧的惨叫,从灰影口中发出。两老道一招伤敌,剑契入灰影左右胸,转腕顺势一跳,两灰影越轿顶,远出三丈外,“扑通通”水花飞溅,落入潭水过流之中,瞬即不见。
山轿停下了,死尸和伤者放下了,剑撤出了,二十余名高手列阵了;他们神色肃穆,准备接受行将来到的惨烈撕杀,将命运交到剑上,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知道,这一次的激斗,像是一次孤注一掷的豪赌,赌注是自己的血肉和生命,该到揭底牌的时候了。
枭似的狂笑未绝,正北河床上游,突然响起清越的玉简声,接着传来宏亮的朗喝和禅唱:“无量寿佛!”
“南无阿弥陀佛!”
本已陷人绝望境地的二十余名道俗。突然精神一振,雄心再起,生机转旺。天璇子哈哈一笑,豪气飞扬地说:“快,清斗场。掌门仙驾与少林的道友来了。”
人影疾闪,剑气飞腾,附近的草木和石块,立即折偃和飞走。
同一时间,左前后三方,现出许多奇形怪状的老少男女,三方面合围。
前面,是蓝衫隐士为首,人数稍少,金旗令主站在左首,右首是苍龙二老,后面是六名精怪一般的高年男女。他们人数虽少,却是实力极强而可畏的一群。
左方占主河谷的人最多,为首的正是黑道盟主,桐柏山山主摄魂鹰君太叔权,阴司恶煞夫妇,老龙神鲍怀仁,左右二曲,还有天聋矮叟……一大群,其他十余名男女,全是三山五岳的巨孽强豪,皆算得一流高手,无一弱者,这些人中,有一个体态丰盈,美丽照人,穿了一身徘色劲装,令人见了心动神摇的少妇,特别引人注目。这女人年纪像是二十来岁,实际上不止这么多,在江湖中,算起来名头也不小,提起了缥缈春鸿太叔霓裳,凡是江湖朋友,大多耳熟,可是真正见到她的人不太多。
太叔权本人绝非好色之徒,但在他创丛之初,行脚天下,在刀山剑海中拼生死,在鬼蜮江湖里浮沉,偶或失意或心情苦闷之时,好不了有生理需要的调剂。有一年,他浪迹福建建宁府,邂逅了一位建宁府名武师的爱女。那时,太叔权还未正式挤身黑暗,也怀有满腔热血,在江湖行侠仗义,干些劫富济贫的勾当,人也年青,脸蛋也没有现在可怕。两入一见钟情,情根深种,双双坠入爱河,便在老武师的主持下,两人完成婚礼。
一住三年,小俩口十分思爱,鹣鹣鲽鲽羡煞了不少人,这是他俩一生中最辉煌灿烂,最值得怀念回忆的三年。
可是好景不长,世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欢乐短暂,怨恨却久长。当太叔权返回湖广定省亲友途中,途经建昌府,打抱不平痛惩了建昌一霸周一豪,引起了弥天大祸。到了南昌府,立即受到江西白道群雄的围攻,身中十二剑,肋背镖箭不下十枚,浑身浴血,眼看要被剁成肉泥之际,天不绝人,来了一个凶魔救星。这人就是他后来的师父,天日山荡魄天魔田炫。
荡魄天魔为了尝杀而心狠手辣,一生行事全凭当时的喜恶而定,杀起人来人性泯灭,但碰上他高兴时却是一个血性男儿,他眼看二三十个英雄豪杰,竟围攻一个垂死的少年人,一时火起,大开杀戒,在他那古怪的摄魂剑下,宰掉了三分之二,救了太叔权,带他回天日山,收他做唯一的传人。
从此,太叔权整个人变了,变得阴沉险恶,心狠手辣,人性渐渐泯灭。
三年后,他返回建宁探省岳家,想与爱妻小聚。岂知他不来倒好,来了心中像被人截了千万个窟窿。就在他上天目山的当年,老武师被江西的白道英雄们活活迫死,他的爱妻为了维护出生甫半岁的女儿,身中八刀惨死庭院之前,全家惨死。
幸而在千钧一发间,恰逢隐修大姥山的一个老道婆,称为大姥仙婆的世外高人适时经过,救下了唯一幸存的小生命,带上大姥山加以哺养。
太叔权怀着一颗被毒蛇咬碎了的心,上了大姥山礼见大姥仙婆,叩谢老人家全后之德,并请老人家收爱女为弟子,方凄然下山,重上天目山苦练十年。
这期间,他每两年走一趟大姥山,看望大姥仙婆和爱女,每看一次,他必返回爱妻的坟前,默默切齿暗祝,在坟前举剑发誓,他要与白道武林群雄一决,清算这笔家破人亡的血债。
终于时辰到了,荡魄天魔物化天目山,他也承受了师父的衣钵,下山正式自承为黑道魔君,凭他的雄才大略和十三年的怨恨,游说黑道群豪,仗手中摄魂剑为超人的绝学,苦心孤指结合黑道群豪成为一股庞大的凶猛巨流。
在他追杀仇家的期间,结识了四海游龙柏青,奠定了深厚交情,柏青虽是闲云野鹤,仍帮了他不少忙。
直至太叔权爬上了黑道盟主的宝提,他仍不时到大姥山看望太姥仙婆和女儿。
老道婆是个世外高人,武学造诣深不可测,她替爱徒取名霓裳,将她造就成一朵武林奇硕。
太叔权的所行所事,并未告诉女儿,女儿不无疑问,终于她跑了一趟桐柏山,方知乃父是黑道盟主。起初,她不谅解乃父的行事,直到她迫乃父说出早年的血泪往事,她不但原谅了父亲,她自己也变了,变得也残忍了。
可是太叔权禁止她在江湖行走,也不许她跑桐柏山,他认为自己的一生是毁定了,却不愿女儿也落个贼女儿的污名。
太叔霓裳可不管这一套,大姥仙婆也不太管束她,每年善的骨肉,值得称道。
太叔权不愿爱女卷入游涡,疾言厉色赶她回大姥山;但她一发牛脾气,撤起娇来任何人也管不了她,太叔权对这位宝贝女儿,确是无可奈何。
她跟来了,真人不露相,知道她轻功了得的人为数不少,但知道她剑上造诣超凡的人太少了,连她的父亲太叔权,也仅知她的剑过得去而已。
她今天穿了一身绯色劲装,浑身曲线玲成,人美,装也美,头上挽了个女冠髻,与一般妇女不同,背上那古色斑斓的宝剑,也有点抢眼,总之,她站在后面,却夺去了全场光彩。
路北截断老道们退路的人,是七个鬼怪,那是南荒七煞,令人见之心中发毛。
七煞是太叔权请来的,所以这儿共有三拨人。武当和崆峒是正主儿,算得一拨。太叔权和七煞是一拔。苍龙二老蓝衫隐士等人是一拨。
三方面的实力,以正主儿一拨为最弱。在两强之间,他们仍毫无惧意。
太叔权掀须大笑,向天璇子发话道:“天璇子,好些年不见了,你好,哈哈!”
天靛子屹立在路心,淡淡一笑道:“多承动问,贫道托施主洪福,很好很好。”
“本盟主已势在必得,目下双方死伤累累,希望道长放明白些。”
“贫道明白,本派也势在必得。断无放弃之理。”
“道长可会冲量目下的局势么?”
“别忘了,本派和少林的道友皆已赶到,崆峒的道友也仗义助拳,施主认为可稳操胜券么?”
“正是此意。”
“施主既然如此认为,贫道等着,施主请来放手。”
太叔权正欲举手众扑上,突然蓝衫一闪,蓝衫隐士飘然而出,用量天尺轻轻挥动,在距老道列阵处三丈外站住了,微泛蓝光的脸上,现出阴森的微笑,说道:“且慢,你们要先拼,离开这儿,别把山轿弄跌河中,我可不答应。”
对面的七煞同发狂笑,追生大煞说:“姓段的,没你的事,你少打岔,咱们在思乡城的过节还未了结呢!”
“今天一起了结,正是时候。”蓝衫隐士笑答。
“好,咱们先离开,在外面先斗斗。”追生大煞说完,大袖一挥,七个人向左一闪,越过太叔权,奔向蓝衫隐士。
后面的苍龙二老和金旗令主,同发清啸向前迎出。
在罡风进发,剑啸刺耳声中,怪石丛林之后,出现了追魂三剑玄同,和少林长老宏尊大师。四周,左是和尚,右是道土,两派的俗家门人在两翼排开,草木掩映,不知到底来了多少人。
宏尊大师是般若、密诺两人的师兄。也是少林掌门苦行大师的师叔,在少林派中,辈份最尊,也是少数修得菩提掸功最高境界的元老,武林辈份,他比追魂三剑要高一辈,所以他走在前面。
所有的人全将贼人反围在中间,宏尊大师身穿僧袍,外拉大红袈裟,半闭着老眼,双掌合十,缓缓向前举步。他左后方,是少林高僧碧眼行者法净,他手捧八宝禅杖,神色肃穆紧随在后;他自己的沉重方便铲,则背在身后。
追魂三剑玄同,全身配带整齐,大红法服,五针九服腰恳长剑,在宏尊大师右侧错一肩举步。他的右后方是海散人清净,手捧武当信令玉简,徐步跟进。
太叔权后面的人,皆已撤下兵刃戒备,老和尚要从此过,不会太容易。
老和尚到了赋人面前,步履不变,只低首说:“诸位檀越请让路,阿弥陀佛。”
没有人让开,迎面挡住去路的人,是两个鹰目勾鼻的老者,一支判官笔一把长剑,向前斜指屹立不动。
老和尚不管对方让是不让,向剑尖笔锋中撞到,似乎并未将杀人家伙看在眼中,也许他真没有看呢!
看看接近,使剑大汉手腕一沉,剑尖降下三寸,正在老和尚的双掌下,老和尚如果再进,剑尖恰好刺入坎大穴,怎会有命?
另一人的笔尖,也对正追魂三剑的胸膛。
使剑老汉大喝道:“老和尚,退?此路不通,不容你们会合。”
“檀越请让路。”老和尚说,再踏进一步,剑尖已与掌后缘即将接触了。
老汉大吼一声,猛地踏出一步,将剑推出。
“孽障敢尔!”老和尚眼皮一翻,抬头沉喝,双手一翻,信手向两旁分拨。
老和尚的菩提禅功已练至化境,这佛门至高的降魔绝学,平时外魔不侵,发则无坚不摧,老和尚大概已知今日如果慈悲,绝不能奢望活着离开了,双掌一翻之际,降魔至宝倏发。剑似纸棉见火,齐锷变成碎屑,无匹的无声雄奇暗劲两面一分,使剑老者“嗯”
了一声,飞抛丈外,“砰”一声着地,数十年苦练的先天真气立散,气机亦毁,爬不起啦!这一辈子他别想再练气舞刀了。
同一瞬间,另一面亦倒了一人。
追魂三剑为了洗雪桃花谷失败之耻,三年来痛下苦功,已将罡气练得更为精纯,威力陡增。罡气乃是玄门至高无上绝学,一分苦功一分收获,绝无终南捷径可以一步登天,他总算不务众望,练至炉火纯青之境了,三年的苦功没有白费。
罡气乃是玄门中极为霸道的绝学,发则不可收拾,对方用一百斤力道攻来,将会被两百斤力道所反震;如果修为未至发收由心之境,出手必定伤人。
追魂三剑修为未至登峰造极之境,收发尚未能任意控制,挟忿出手,确是威猛绝伦。
点到他胸前的判官笔,被他右手大袖一挥,笔向后反震,“嗤”一声响,笔柄贯入持笔老者右胸,人立即倒了。
两僧两道步履未变,不徐不疾向前走。
天聋矮叟早已赶到,他一抖鸭舌枪,迎面截住喝道:“站着!你不想惹起咱们群殴吧?”
老和尚站住了,用佛门绝学向前发出一声巨吼,像深洞中响起一声焦雷,震得人心血下沉,顶门如遭雷击。这佛门狮子吼出在宏尊大师之口,威力骇人听闻。
激斗中的南荒七煞和蓝衫隐土,心中一凛各向后撤,追生大煞寒着脸说:“姓段的,少林元老已出,实力大出意料之外,咱们何不联手?休便宜了他们。”
苍龙二老同声说:“咱们要人,碎裂了那丫头,谁阻咱们,谁便是生死对头,没得说的。”
追生大煞举起左手,说:“我代表太叔权和你们订条件。”
“说!”
“人擒下之后,由太叔权问口供,迫她吐出武林三杰老匹夫的匿居处所,然后由你们处治那丫头。”
“咱们一言为定。”苍龙老大一杖追魂候如山沉声说。
追生大煞收了黑色弧形刀,击掌三下说:“一言为定。”
“你能负责?”候如山再问。
“在我身上,我负全责。”
侯如山插了鸠首杖,也击掌三下说:“一言为定,惟你是问。”
“走!”追生大煞叫,十一个人直奔老和尚立身之处。
这时,为天璇子众人交手的贼人,亦纷纷退出,双方结阵等待首脑们理论,候命动手。
老和尚等场中一静,沉声道:“请太叔盟主前来答话,老衲有事相商。”
太叔权一声长笑,出现在老和尚面前。说道:“佛道五大派,今天三派光临,本盟主感到三生有幸,得会少林派元老的法驾,请教大师有何见示?”
老和尚躬身问讯,说:“老衲未能早期赶至,以致此段古道成了人间屠场,殊堪痛惜。老衲有一不知进退之言,尚请檀越接受。”
“大师请说。”太叔权冷笑着答。
“武当道友此次押解九天玉凤返回武当,并非若置之死地而后已,而是要引武林三杰出面,以了结三年前一段公案。诸位也是要找武林三杰之人,似不应阻止武当道友的行事。如能由武当请出武林三杰,诸位又何必横加阻扰?依老衲之见,诸位请静待武林三杰出面,这一场屠杀是不必要的,檀越认为对否?”
太叔权大笑道:“由武当出面,乃是大失礼面之事,你们白道人物的声名行将扫地,为世人所不齿。太叔权一生行事,从不计较名声,只求快意。替你们担持丑名,你们反而不知感恩,真是自掘坟墓,未免太不值得了。”
追魂三剑脸色一沉,说:“施主言中有物,意何所指?”
太叔权也沉下脸,冷笑道:“事实明显之至,请教道长是真要找武林三杰么?”
“千真万确。”
“为何找他们?”
“九天玉凤伤了我门下弟子不下百人之多,该由她的长辈偿还血债。”
“哈哈哈……”太叔权狂笑起来,笑完说:“别忘了,九天玉凤目前的身份,仍是华夫人。华逸云生前,对你们佛道五大派之德,恩重如山,你们却在他死后,凌辱他的未亡人;道长,你何以向天下武林交待?何以解说此卑鄙事实?为何不自去按寻武林三杰结算?”他说得声色俱厉,突然戟指向碧眼行者,厉声问:“你,碧眼行者法净,在武林中侠名满天下,该记得华逸云救你们出桃花谷之事;大丈夫恩怨分明,论侠义你该惭愧,你说!你是不是也要对九天玉凤华夫人如此妄想?你是否不悔此行?说!说呀!”
碧眼行者神情木然,碧眼中神光已敛,捧在手中的八宝禅杖,微见颤动。
太叔权朗朗而言,续往下说:“我太叔权一生中未受人恩惠,除了在下的先师。九天玉凤夫妇两人,屠杀本盟主的友好,先后亦不下二三百人,本盟主找她算帐,名正言顺。你们如出面,侠义之名尽付流水,你们将羞愧一生,万年遗臭。太叔权人虽险毒辣,但还但当得起,所以要将人留下,让你们侠义门人交出入脱出于连,这是一番好意,听与不听,悉从尊便,但本盟主此行,势在必得,将人交出,不但成全你们的侠名,并可化干戈为玉帛;人如不放手,石龙谷河床,势将**间地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蓝衫隐士突然一声狂笑,翘起大拇指高叫道:“好:太叔权,你小子快人快话,咱们动手,先毙了这些欺世盗名之徒,杀!”南荒七煞同时拔刀,用同声叫:“杀!咱们为了凶狠残忍,以凶煞之名享誉江湖,名符其实,可不是欺世窃名之徒。”
不由分说,立即冲出。
刹那间,杀声震天,像狂风暴雨君临大地,片刻间,整个里余河床之间,同时展开火杂杂的撕杀,惨叫声惊天动地,厉吼滚滚而来。
混战中,一双人影跃上了巨石,正是山海之王和独眼狂乞。他俩居高临下,冷眼旁观四周惨烈的正邪门人大决斗,注意力全放在百十丈外山轿左近的斗场,待机而动。
巨石正在河床中间,四周的景况全列眼下。山海之王手中,支着一根长有穴尺,粗如儿臂的木棍,脚下,是一堆五寸长的树枝,共有百十根之多。
他两人身份不明,正邪双方的人,都不知他们是敌是友,除了几个凶魔,知道山海之王的人太少了。
追魂三剑与武当七老紧守住山轿,七星剑阵阻止了贼人狂野的攻势,地下已摆了十余具尸体。
山轿已移近河畔,任何人皆不易冲过七星剑阵接近山轿。除了从水面汹涌的涡流,距岸只有三尺高,想接近亦非易事。
山海之王左手支棍,右手握住三根小树枝,迎风卓立,摇首浩叹道:“经此一次大屠杀,武林中将英材尽失,可叹!”
老花子也叹道:“如果神剑伽蓝华大侠仍在人世,怎会有此惨祸?”
河床中的草木,渐被罡风和刀剑所摧折,四周的激斗已可清晰入目了。
山轿前一段,少林武当两派高手,正和蓝衫隐士南荒七煞太叔权等高手死拼,整段二十丈河床沙石纷飞,罡气雷动,敌我双方人多混乱,最会玩毒的毒婆婆瘟盅七煞,皆投鼠忌器不敢滥用。加以少林武当两派弟子,皆有万全准备,少林的八宝紫金夺命舟,武当的舟龙虎金,皆名列武林三大至宝之一,对一般毒物皆有辟毒之功,不怕玩毒的人捣鬼。
双方舍死忘生狠拼,相持不下。
山海之王已看清了苍龙二老和天聋矮叟,但他忍住了,反正以后会找到他们的,让他们先拼一场再说。
这时,左面一条绿影惭向石旁移。右面,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也向这儿移。
绿影是小姑娘蔡婉,她和爷爷蔡敬恒联手,被四个凶猛大汉围攻,渐向石下退来。
蔡敬恒不愧神剑,剑出风雷俱发,招招辛辣。可是他得照顾孙女儿,未免分心,有点照应不来,被迫得步步后退。
山海之王将木根插入石中,左手分一根树枝交到右手,盯视着小姑娘的背影。
姑娘毕竟年纪轻,经验不足,临敌不知蓄力,久斗不知养气,这时已有点手忙脚乱。
她左方一名大汉吼一声,流星迫使吐,直射姑娘腰胁。姑娘刚接了右方大汉一剑,还未站稳,百忙中一声娇叱,旋身一剑挥出。
“当”一声响,流星追击中剑脊,剑向右一荡,姑娘跟随后退,绊着地下一条树干,惊叫一声向后便倒。
“哈哈……”两大汉同声狂笑,剑芒一闪即至,流星锤后半分,飞向姑娘小腹,捷逾电闪。
神剑蔡敬恒身在丈外,已被两大汉缠住,无法援救,只惊得魂飞魄散,几乎失手被人乘机刺中。
姑娘暗叫完了,拼命将剑退出,架住了点到胸部的长剑,却无法照顾急射腹部的流星追啦!
突然青影一闪击至,“噗”一声流星追突然折向,炼子上挨了树枝,突然反折而飞,掠过姑娘腹上半寸,好险!
接着是两声惨叫,两大汉脑袋全贯入一根树枝,奇大的冲力,将两人冲倒,落地砰然有声。
姑娘一跃而起,看清了贼子死状,扭头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她捧剑盈盈一拜,向山海之王明媚地一笑。
相距有五丈余,山海之王不怕她的眼睛了,他用手中重新拣起的树枝,向石下含笑一摆,说:“歇会儿。记住蓄力养气,不然今日危矣!”
小姑娘顿首一笑,娇唤道:“谢谢你,山海之王。”
另两名大汉见同伴毙命,大吃一惊,有一人舍了蔡敬恒大吼一声,挺剑飞扑巨石顶端。
山海之王哈哈一笑,说:“慢来慢来,赏你一记。”说着,一捧扫出。
棒起风雷俱发,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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