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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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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堡主哈哈笑了。
“老夫不信邪,有你在,我不信谁敢下手。”金面狂枭说完,突然一闪掠出。
“格吱吱”连卢锐响,整个厅面向下一沉。
“先出去!”金面狂枭晚了一步,没将三人抓住,退回挟起王玉,飞纵出窗。
窗口是酒杯口粗的铁枝,老魔不知由何处得来的另一枝黑玉枭首杖,一抡之下,铁枝立折,人已飞出窗外。
这一瞬间,窗外毒箭如雨,由堡墙上射到,整个大厅壁砰然一声,喷出无数火流,倾刻间,成了火海。
大门口的毒僵尸闻声知警,他闪电似掠出大门,紫金铁鬼爪疾挥,将射来箭雨崩散,在垛墙下掩住身形。
赤面鸠婆在后厅门,慢了半步,只听一声惨叫,她成了一团火球。
“上堡墙!”金面狂枭怒叫,作势上扑……
宾馆距堡墙不过十来丈,按理十分易上。但墙上现出了堡主伟岸的身影,护身垛后推出了十余具大型机弩,五尺长的劲矢钠尖,映着朝阳闪闪生光。这玩意可贯铁墙,可射千步,血肉之躯怎能抵挡?
同时,四面八方的垛口上,手持红色火筒之人,筒口齐伸,只稍一引发,箭火齐施,谁也别想侥幸。
姑娘亮声叫道:“冲不得!”
金面狂枭果然止步,咬牙切齿道:“这老狗好狡猾,要擒住他,不将他碎尸万段,怎消心头之恨?看来今天咱们脱身不易哩。”
俏妞儿紧偎着,向内j堡一指。那儿内堡墙上也站满了人,可是相距有里余,是堡中人的住所,内外堡之间,是一片肥美的牧草繁殖场,狼尾草鲜绿,无所遁形。
妞儿说:“我们可否奔到牧草地中。由后堡越出呢?后堡依山而筑,倚仗天险,阻得住军马,岂阻得住游龙术壁虎功?”
“看你不出,倒有心计哩!”老魔便用千里传音之术,向另一垛墙后的毒僵尸说:
“向内堡急冲,火器不能及远,弩箭亦难及,走!”
“走”字一出,人似星飞电射,挟着俏妞儿向牧草场急掠,但见一道谈淡身影腾空而起,有肋下衣襟张开如翼,凌空急射。
另一面毒僵尸也快逾奔电,贴地飞掠而出。
在机弩狂鸣声中,箭如飞蝗,巨大的劲弩破空疾飞,声如雷鸣。可是晚了一步,两个魔头已经远出半里外去了。
机弩可远及千步,来势奇疾,在六百步之内,矢到声仍在后,八百步时,声与矢同到,那破空锐啸之声,恍若轰雷,令人闻之心胆惧落。
幸而机弩数量少,发射速度不够快。金面狂枭远出四百步后,弩矢已到,他半空中扭转身形落下地面左闪右避,发疯一般窜掠,避开那锐不可当的劲矢。
俏妞儿在他怀中,不时惊叫扔动,一双纤手不时乱舞,脸色泛青,显然被那尖锐雄劲的啸声所惊。
劲矢在丈内穿过之际,烈风狂振。在这生死关头中,金而狂枭已全神贯注于闪避劲矢,一面向后倒退,速度亦够惊人,末留意怀中的俏妞儿弄鬼。
毒僵尸功力稍次,情景相当狼狈,一枝劲矢擦肋而过,任何护身奇功亦挡不住那雷霆似的一声,肋衣裂开,劲矢替他留下了一条血槽,鲜血染透了衣裤。
好不容易脱离了险境,到了内外堡之中间牧草场。两个凶魔喘过了一口气,金面狂枭放下了俏妞儿,向堡门恨声不绝,直挫钢牙。毒僵尸忙着裹伤,吞药调息。
俏妞儿急叫道:“快走!他们追来了。”
内堡门一开,四五十匹铁骑分两路狂奔而来,马上的骑士身披胸甲,插枪弯弓来势奇猛。
两路人马并不向中间冲,径两翼进军。
堡门响起一阵震天的战鼓声,冲入两路铁蹄,盔甲鲜明,狂风暴雨似的冲到。
喊杀之声震动,枪尖映口生光,弓弦狂振,箭如飞蝗而至。
那是卫所军大援到了,前面一匹枣红战马上,就是代州的守将郝千户。
另一队铁骑也在堡门内冲出,最先的三骑,正是三位正副堡主。他们也穿着掩心甲,手中挺枪,杨堡主和草原蛟背上还有奇异的标枪,神弹子则挂中一把大弓。
这雄壮的铁骑,像潮水般卷到,饶你是铁打金刚,也挡不住这钢铁阵容。在那密如骤雨可贯重甲的箭矢中,想侥幸确是不可能之事。
金面狂枭天胆也不敢以肉身搏铁雨,他厉啸一声,背起俏妞儿,展开轻功向后堡绕去。
双方相距半里余,两个魔头跑得比马快。刚经过西堡门,两队铁骑也恰由内外堡门冲出。
杨堡主和两位副堡主,坐下马都是万中选一的千里神驹,加上他们的骑术已臻化境,狂风暴雨似的越众而出,渐追渐近。
皆因西堡门冲出的骑士,奉送了一阵箭雨,把两魔的冲势阻了一阻,杨堡主已追至百丈之内了。
两个凶魔倒不怕射来的箭雨,相距百十丈,箭的力道已经派不上用场,但仍可伤人,他俩不得不用听风辨器术,耳目并用,以兵刃拨打流矢,自然去势骤缓。
俏妞儿一看不妙,她拔出长剑,也帮着拨箭,好几次青芒掠过老魔头顶门。这时她要取老魔的狗命,简直如同反掌,可是她不能,那样她也无法脱身啊!”
她叫道:“只顾前面就行,快抢靠善堡墙!”
她这一叫,提醒了两个老魔,便向前猛冲并用枭首杖震飞前面掠过的流矢,省事得多,事实上根本不需顾虑后面射来的箭矢嘛!
轻功身法加至十二成,两人冲抵西堡与后堡之间,靠山的一段堡墙下。堡墙上射来一群箭,两魔一声厉啸。兵刃狂振中,箭雨纷飞,他们便上了堡墙。
这一带堡墙依山而筑,防守之人甚少。墙上五名大汉同声虎吼,五把钢刀迎头砍到。
金面狂枭厉吼一声,枭首杖猛挥。
在连声惨叫血雨纷飞中,两侧碉楼上硬弓连响,劲矢猬集。
三颗流火弹无声地射到,三根标枪破空而至。
眼见两凶魔难逃此劫,可是他们毕竟了得,金面狂枭临危顾不了背上人,伸出托住俏姑娘的左手,一掌急挥,枭首杖一荡,向护身垛一闪。箭飞枪到,背上的俏姑娘青芒一闪,崩飞了五枝箭,向下一落,直奔老魔顶门。
老魔命不该绝,剑距他顶门不过三寸,标枪已到了俏姑娘头侧。她当然不愿同归于尽,剑一撇横拍标枪。
“铮”一声龙吟。剑枪相交。杨堡主不愧称夺命神枪,那一只纯钢标枪的力道委实唬人。姑娘身躯虚贴在老魔背上,被雄猛的反震力一震,飞离老魔之背,向城堡下飘然而落。
城堡依山而筑,下面深有十余丈,平常人跌下去,不粉身碎骨者几稀。
这刹那间,崖壁间金芒一闪,像一道闪电疾射而来,扑向落下的俏姑娘。
她在半空中吸气提身,宝剑入鞘,正想滑飘而下。金芒一到,她欢叫一声,一把扣住伸来的两只钢爪。
那是一只六尺大的金鹰,并不算大,可是金色的鹰极为罕见,力道之大委实骇人听闻,吊着一个比她还重的人,一转翼便冲天而起。
堡上的人吃了一惊,有人叹道:“那俏妞儿真够惨啊,粉身碎骨还可入土,被那畜生抓去,尸骨也找不到了。”
另一些人叫道:“怪!哪儿来的金色大鹰?邪门!”
金鹰去势奇快,不久消失在南方天际。
第一根标枪被俏姑娘打掉,第二枝在老魔背上擦过,第三根到时,老魔已到了护身垛前。他一掌拍出,“叭”一声枪口一偏,“丝”一声裂帛响,他那特制的缉衣袖口,直裂至肘下,锐利无比的枪锋擦过小臂,热辣辣却又遍体生寒,鲜血沁出肌肤。
老魔自诩浑身坚若金刚,不怕兵刃,比金钟罩铁布衫不知强了多少倍,但仍挡不住那一枪,可见杨堡主的功力,委实惊人。
而毒僵尸却没有那么幸运,流火弹无声而至.红影一闪便到了身前。他正铁爪急挥,大油乱舞,将箭雨全部震飞,流光弹一到,他大袖猛拍,紫金缅铁打造的铁鬼爪一振“叭叭叭”三声闷响,他的衣袖和捧头,烈焰飞腾。
这家伙见多识广,知道这种火不易扑灭,人向护垛下一种,“嗤啦啦”裂帛响,他将外衣全撕了,身躯一滚,向堡外十余丈墙根下跌去。
金面狂枭也双足一点,飞掠而出,像一头大鸟,向墙根外落去。
零星的箭矢,对他们已不成威胁,而窜出三五十丈,方借山石矮树隐身,脱出危境。
堡墙上,杨堡主命人收捡五名堡丁,向堡中人吩咐善后之事,加强戒备,堡外,传来了金面狂枭的怒极大吼道:“姓杨的,你清泉堡不是金城汤池,你等着吧!灭堡之期不远了,咱们后会有期。”
清泉堡在尔后一年中,日处风声鹤唳的困境,堡中人不敢远离,对外断绝了音讯。
可是音讯杳然,堡中从没有人前来骚扰。
人一脱厄,金面狂枭却想起那王玉俏妞儿来啦!先前他顾命要紧,丢掉俏妞儿,但知她被标枪击落堡下,而且曾听到她的尖叫,此后的事他一概不知了。
金面狂枭内心万分懊悔难舍,这一生中,他从没遇到这么美绝尘寰的女人,娇羞温柔中,更有楚楚可怜而燕婉承欢的韵味,难得的是她并不嫌他老丑,死心塌地在他怀中像一头温柔小猫,在他耳畔说些令他昵爱的情话,要跟他走遍天涯至死不分的誓言。这些情景和温馨如在目前,却是那么短暂,只有一天一夜,怎么不教他懊恼?
他咬牙切齿,目眺欲裂地恨道:“我要登上盟主宝座,首先便得血洗清泉堡。匹夫们,你们等着吧!”
毒僵尸遍体鳞伤,他更恨得几乎咬碎了钢牙,切齿道:“不将清泉堡的人斩尽杀绝,怎消今日之恨?师父,我们走吧!是否要到凤台一走?”
“走一趟也好。七星掌厉岳是朗月禅师的好友,听说那秃驴已有帮助桃花仙子的风闻,我们是否可以打动厉当家,还在未知之数,但我们仍得走一趟。”
“朗月也是祁连阴魔的好友,祁连阴魔已和我们联手,太白山庄是我们的天下,朗月定然是助我们的啦。”
“蠢家伙!你忘了桃花仙子是美绝天人的女人。早年我曾和她有深厚交情,那时找还不是甘心为她卖命?”
“师父,你们是怎么闹翻的?”
“没闹翻,只是她嫌我老丑,不愿跟我而己。唉!她怎比得我那玉妞儿?想起来我就恨,咱们快走,下次再来。”
“师父,玉妞儿的尸体……”
“一死百了?何处黄土不埋人?让他们收尸,我们走。”
两人一站起身,金面狂枭突然一皱眉,用手一按小腹道:“唉!今天真是狼狈已极,真力将竭,怎么丹田的气血,竟有不稳之象了?我真老了!”他掏出一粒丹丸吞下,手触到怀中的小包顺手掏出。还好,原封未动嘛!
这佛道同源金像,是他达到无底欲望的至宝,不能须央离身,即使与玉妞儿翻云覆雨之际,他也放在身边,不许沾动。这玩意未在拼斗时丢失,他大为放心。
他俩隐身之处,可以远眺代州城。他们走后不久,代州南十里铺滹沱河之畔,那头金鹰脚下绑了一个小包,向西南陕西方向,翱翔而逝。
金鹰,俏妞儿,就是玉罗刹荀玉珊,和她的灵禽。她在老魔抱着她与箭雨奋击中,终于将佛道同源金像掉了包,可惜杨堡主一标枪,反而救了老魔一命,不然她的剑,早已割下了老魔的脑袋。
她会合了手下五名少女,打发金鹰将金像送往太白山金营口,交与她的爱徒徐佩、钟琳两女,一行人徐徐往陕西赶。踞八月中秋还有十来天,她们并不急于赶路。
玉罗刹的素女玄牝吸髓功,比她的师妹桃花仙子不知高深了多少倍。以金面狂枭那种花丛老手,精于吸补术的凶魔,竟然着了道儿而不自知。
要不然,在清泉堡老魔也不会败得那么狼狈,他还以为清泉堡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了不起的高手呢!
玉罗刹一行六人到了太原府,金鹰带回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她们便不走陕西回金营口,火速向潼关。
逸云和如黛乘夜携手赶赴南阳,天将破晓,他俩已到了府城南郊,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天刚破晓,市郊的乡民用车推手担,将货物往城内运,他们都是近郊的村民。由城内出来的人;大多是脚夫行商一类的人物,也有赶路的商旅。但在道路城门间,经常可以看到敞胸凸肚,扎腰露臂的市井流氓,分散在各地,有意无意监视着行人。
他们的腰带上,捅着铁尺腰刀一类小玩意,不用猜,要不是公门中的眼线,就是土豪或地头蛇之流的打手。
逸云和如黛已换穿了两截青布裤褂,虽则像一对村夫妇,但他们那俊美出尘的英华气慨,却掩不住本来面目。
两人心中雪亮,知道必有事故发生。这时他俩正信步向大南门走去,随行的有一群桃着莱担的村民。
天刚破晓,人的面目依稀可辨。城门口,三名小流氓敞开胸前绊纽,叉着手,露出腰巾上一段铁尺和一段缠着绒布的小刀鞘儿,正分站两边虎视眈眈,用凌厉的目光监视着行人,搜寻着可疑的身影。
将近城门,逸云用传音入密之术向姑娘说道:“黛,南阳定然有事,恐与伏牛山的恶贼有关,我们是否要探出底细?”
“哥,你做主,别问我啊!”她向他亲呢地靠近,低鬓一笑,钻石般的星眸闪闪生光。
逸云也温柔地一笑,说道:“得想法擒住两个人一问,便知其中详情。”
“挪!三个,怎样下手?”
“你对付右面那人,左面两个交给我。用指风打穴,跟着我行事。”
他俩存心擒人生事,别人已先找到头上了。一到三人身旁,三大汉用审视人犯的眼光,在他俩脸上转,其中一个突然说道:“小俩口,·站出来!”
正好,求之不得哩2,逸云一挽姑娘,跨出路旁,说道:“咦!这位大哥是叫我们哩?”
“废话,当然是叫你,你是外乡人?”
“小地方,湖广。你老兄是南阳的公门眼线?”
“混蛋!你把大爷看扁啦!小子。看你这俊面不像是生意人,来南阳干吗?”大汉声势汹汹要吃人似的。
“途经贵府取道光化返回襄阳。”
“记着,要赶路,赶快离开南阳。要歇脚,只准投宿南大街高升、悦来、如祥三家老店。要乱闯,你将吃不完兜着走。大爷我看你年纪轻轻少不更事,好意给你打招呼,记着了。”
这时,那一群村民刚入城,另一批人还相距二三十文,正是大好机缘。
逸云呵呵一笑道:“多承关照,谢谢。但小可有一不情之请,能俯允么?”
“滚你的,着你那小媳妇儿作有情之请吧!”一大汉凶睛一瞪,向姑娘又霎霎眼。
可惜光线太暗,大汉无法看清姑娘的面容,不然准教他打冷战。
姑娘一所他说话,她是逸云的小媳妇儿,本来就心中高兴,但往下听要她作有情之请,可恼啦!贝齿咬着下唇,凤目一瞪,鼻中冷哼一声。
逸云又是一声呵呵大笑,笑完,说道:“黛,请他们走!”
声落,扣指连弹,两丝锐风轻轻击两大汉的期门穴。
姑娘也同时回身,她的兰花指绝学不等闲,经过昨晚的水火相济,任督已通,功力突飞猛进真气可伤人于丈外。她玉手一扬,跨至路中,劲风无声出指,不偏不倚射中路右大汉胸前灸尾大穴。
三大汉瞪眼结舌,状如死人。
逸云向前把住他们的手肘,呵呵笑道:“走啊!咱们到前面攀交情。”
姑娘也扣住那一人的手肘,半提半拖往回路走。
不远处是一条小河,河畔草茂林暗。两人一看四下无人,逸云便将两大汉挟在肋下。
姑娘嫌麻烦,她夹背一把提起,吊青蛙似的提着,闪入草丛之中。
三大汉被丢在一块儿,逸云和姑娘分立两侧,飞起一腿,“叭叭叭”将他们的穴道震开。
穴道一解,三大汉如恶梦初醒,正想叫嚷爬起,却听逸云呵呵一声低笑,说道:
“哥儿们,安静点儿,乖乖地躺着。”
大汉们看清了人,原来是刚才的一双村夫妇,他们怎能安静?人未爬起,便伸手去腰带中拔家伙。
逸云手上轻摇着一根长草,他淡淡一笑,嗤嗤数声风啸,他们的手全僵在那儿啦!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叫你们安静些,再不听话可怪我不得,点上你们的筋缩穴,管叫你们鬼叫连天,不信大可一试。”
三大汉不但感到右手僵死,右半身也麻木不仁哩!点上他们的筋缩穴,只觉全身似在抽搐了怎敢乱动,其中一个说道:“平白无故向我们下手,你意欲何为?南阳双头蛇蔡二爷的手下,岂是好相与的?你瞧着办好了。”
“你请放心啦!大爷我正要砍掉蔡二爷的另一只蛇头,多一个头,多不方便?”
“你们是有心找岔儿来的?”
“就算是吧……”
大汉乘他说话分神之际,突然一脚扫出,来势甚疾,猛袭逸云膝盖。
“你不行,得好好练练,早着哩!”逸云一提脚,便将大汉的脚踩踩住,一面若无其事地说着。
大汉“嗯”了一声,整个下身瘫痪了。他还充硬汉,短舌抽气咬牙说道:“小子,你别狂,南阳府四面八方眼线遍布,群雄毕集,你们也决逃不了的。”
“群雄毕集?呵呵!好事!太爷正要问你们……”
声末落,另一大汉突然向旁一滚,想滚落河中逃命,双脚卷向姑娘纤足。
“哼!你找死!”姑娘一脚迎着双腿踢去。
“哎!”大汉大腿挨了一足尖,大叫一声痛昏过去。大腿骨只有一根胴骨,大概碎啦!
逸云草茎一挥,第三名刚翻身的大汉背心一凉,便被制住了,双眼一翻,人事不省。
逸云续往下问:“你该安静了吧?阁下尊姓?”
那大汉惊得浑身发冷,知道遇上了硬对头,可不敢往下说威胁性的话了。他打一冷战,说:“我姓刘……”
逸云半揶揄地笑问道:“刘爷,唔!好姓,汉高祖的子孙。我嘛,有话问你;不!
有事请教你得实说。”
大汉悚然问道:“阁下足否有为而来?”
“可说有,也可说无,反正随便问问。你别乱转念头,等会儿我还得请教那二位仁兄,若有言语不符之处,老兄,我会用分筋错骨对付你。”
大汉在朦胧光线下,已看清逸云的面容,是个雄壮的大孩子嘛!他会分筋错骨?见鬼,他嘿嘿一笑,说道:“刘太爷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唬不倒的。”
“当然唬你不倒,我也相信。可是太爷就有点毛病,要亲试过的事才会全信。”
逸云一面说,一面在他身畔坐下。大汉一见机不可失,他的左手并末麻木,猛地拔出腰刀凶狠地戳去。
逸云伸手只一抄,腰刀到手,吃吃笑道:“刀嘛,倒是不差,可以用来杀羊,杀人可不行。”
他双手一合一搓,刀成了粉屑,沙沙地散落草中,拍拍手,用一根指头几点在大汉的毛胸上面。
大汉见刀成了碎铁屑,惊得顶门上走了三块……惊魂还未归体,耳中已听清了逸云的轻笑和语音:“你知道错骨是啥玩意?不好消受呢!点穴还可复原,这玩意后患无穷,不死也得躺上三两个月,还得有好药和疗伤名手。喏!你这根肋骨长得正是该长的地方,我替你错到另一边,保管你受用。”
说完,逸云指尖向下一滑,嵌入最下端那根肋骨缝中,“格”一声,肋骨尖端的软骨立告分家。
“哎……”大汉叫声刚出,哑穴便被制住了,他探身瘫软,豆大汗珠直往外冒,牙齿咬得格吱格伎直响。
逸云又说:“别嚷嚷,忍着些儿。假使你愿意吐实,有问必答,就眨眼睛告诉我。”
他的手指稍为倾斜,徐徐向肋背下滑,那根肋骨也跟着向下移动,逐一分离开原来位置,肋骨撕开肌肉,脊骨交接处的筋肉随着绷张。
大汉浑身肌肉都在抽搐,跳动,痉挛,牙齿几乎挫碎,剧烈地喘气,眼珠几乎要跳出眶外,全身大汗如被雨淋似的直往外冒。
铁打金刚也禁受不起分筋错骨的折磨,那痛苦非人所能忍受得了的。哑穴被制,大汉想用狂叫发泄痫苦亦不可能。指尖滑下了一寸,再下一寸,这根肋骨就算完了,脊骨也将难救,准成废人。
大汉忍受不了这刻骨铭心的痛苦,挤命想眨眼,可是眼珠快要突出眶外。眨动真不是易事的哩。
姑娘在旁边看得汗毛立竖,她不忍地叫道:“哥……饶了他吧!要不就点他的死穴。”
逸云知道她女孩子心软,放开手指将肋骨搬回原位,在脊骨向肋骨末梢一划,将附近的神经制死,减少他目前的痛苦。
大汉像在水中捞起来的死鱼,好半晌才恢复神智。
逸云将另一名大汉弄醒,嘿嘿笑道:“老兄,该轮到你了,你的同伴受不了分筋错骨的折磨,全招啦!就看你是否也实说了。”
大汉看了身旁同伴的半死状态,已惊得脸色死灰,说道:“好汉,你问吧,我说……
我说!”
“今天南阳府城戒备森严,所为何事?咱们话说在前面,要是你们口供不符,我要用彻骨搜肌的惨无人道手法,让你尝尝滋味。”
“好汉,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姓常的也是水里火里的光棍,要就不说,说一是一,二是二,没什么大不了。”
“好,常老兄,我信任你,说啦!”
“有两件大事。一是什么神剑伽蓝姓华的小子,带着小百花教主,还有一个什么九天玉风,一男二女已由武胜关向这儿赶,可能对伏牛山庄不利。一是隆中山伏龙隐樵焦腾蛟老前辈,与光化的青山仙狐詹宝珠前辈,也将途经本府前往伏牛山庄。这两起人,按行程约在今明两天中,可以到达,所以咱们在这儿等待。”
“咦!你是伏牛山庄的人?”
“不是,是奉南阳双头蛇蔡二爷所差遗。”
“蔡二爷是伏牛山庄庄伏虎掌凌当家的爪牙?”
“不,乃是知交好友。”
“哦!蔡二爷也是个贼啦!”
“坐地分脏,怎算是贼?哼!”大汉不高兴了。
“老兄,这比贼更该死啊!你们知道神剑伽蓝的真面目么?这种盘查监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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