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文]不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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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尤无语，从镜子里睇了她一眼。
　　周琪盘腿坐在床上，兴奋地边拍大腿边说：“我上次见到那江总就觉得他肯定对你有意思了，姐，你俩是不是已经在谈恋爱了？”
　　“没有。”
　　“那他是不是在追你？！”
　　这次周尤没有出声。
　　“……你还没答应？”
　　周尤还是抿唇不言。
　　“这样的追求者都不答应你是打算等太子登基吗？姜澈姐姐…不对，江总长得多帅啊，又有钱，智商也高，你看看他今天，我的妈妈呀！怼那个平台的人简直是怼得神清气爽！”
　　周尤按摩完眼周皮肤，回头看，“你明天还上不上课？”
　　“……”
　　周尤再次岔开话题，“对了，冒用身份证的事，你真没有怀疑的对象？”
　　周琪很快被带偏，“没有啊，我室友不会做这种事的，就上次…我有个室友带男朋友回宿舍了，不过那天我也没在寝室，而且我室友的男朋友家里条件好像也挺好的，应该不至于……”
　　“那，之前跟你吵架、害你进医院的那个女生呢？”
　　“你说李西敏啊，”周琪不假思索道，“那更不可能了，之前学校给的处分本来就没撤销，然后她又犯了事……”
　　周琪顿了顿，“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学校传来传去都是说，她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谈恋爱，结果那男人结婚了，好像那男人的老婆有去教科院闹，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她已经休学好长一段时间了。”
　　这样。
　　周尤没再多问，反正警察局那边很快就会有结果。
　　上床关灯，周尤侧卧，对向窗子。
　　直到听见周琪安静又均匀的呼吸声，她才小心翼翼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亮度调到最低，她打开微信，给江彻发了条消息。
　　本来只有一句干巴巴的“谢谢”，后来又忍不住删掉，重新编辑，“今天很谢谢你，晚安，江总。”
　　发送之前，她又删掉了“江总”这个称呼…
　　江彻一向晚睡，洗完澡，他穿了件松松垮垮的酒红色浴袍。
　　酒红颜色很深，真丝质地略略反光，走近还可以看到上面绣有精致暗纹。
　　这件浴袍是陈星宇送的，说是很符合他明冷暗骚的气质。
　　他捞起床上手机看了眼，果真有周尤来信。
　　其实今天下午处理周琪的事情，他有点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想周尤的搜索记录。好在周琪的事情并不复杂，一心二用也很简单。
　　周尤的消息是三分钟前发送的，应该没睡没那么快，江彻边往电脑前走边发消息。
　　江彻：【怎么谢？】
　　江彻：【不如你诚实地跟我坦白一件事吧。】
　　周尤：【什么？】
　　江彻：【你先答应我，一定要诚实地回答。】
　　周尤心跳很快，在四周静谧的环境里，心跳声更为清晰。
　　咚、咚、咚……
　　一声接一声。
　　不知怎地，她拿手机的手也有点抖。
　　他是要问，喜不喜欢吗？
　　周尤莫名紧张，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欢喜，她掀开半边被子透气，又深呼吸，好半晌才在手机上敲出一个字，“好。”
　　江彻：【你春梦的对象是我吗？】
　　看到这行字，周尤心脏顿停，脑袋空白三秒，然后很多画面在脑海中闪现而过……
　　等了一分钟，江彻打了个问号过去。
　　可很快便看到旁边的发送失败提醒，底下还有一行灰色小字：你还不是对方好友。
　　江彻：“……”…
　　团建之后上班，周尤显得特别努力，忙到连午餐都不去食堂吃，不是让同事带就是定外卖。
　　之前星座手机推广大使的两份合约都解了，陈星宇和严暖老公好像有几分交情，亲自出面，请了严暖续约。
　　公司上下不少传言，毕竟大家都以为，姜姜作妖也不至于连累到苏盈。很多人还觉得，这次的推广大使估计就是苏盈一个人了，可没想到两个人都直接都被pass。
　　严暖那边敲定，公关组这边很快便重新安排了拍摄事宜，事情是周尤负责的，可临了，她却没有再去摄影棚跟进拍摄。
　　小白还以为是上次姜姜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听说严暖人很好的，一点都不耍大牌，Zoe姐你真不去啊？”
　　周尤摇头，又找别的借口搪塞，“时间安排不过来，我得回嘉柏一趟，全年整合方案还得再开会讨论一下。”
　　她对严暖没有任何意见，可她最近不想出现在可能会遇上江彻的任何地方，感觉只要见到江彻，他就会当面直接问：“你春梦的对象是我吗？”
　　太窒息了。
　　去嘉柏前，她顺手在公司的投币机里买了罐咖啡，刚好听到有人聊天：
　　“……上面还没签字呢，急什么。”
　　“怎么还没签，哦对了，陈总这两天是不是出国了？那还有江总啊。”
　　“江总去帝都了，总助办那边说明天才能回。”
　　周尤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搞了半天，她白紧张了，江彻根本就不在星城。
　　正在这时，她接到警局那边打来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周小姐吗？周琪同学被冒用身份信息借贷的案件已经查到借贷人了。
　　“但是目前案件性质有变，该借贷人不止套取了周琪同学一个人的身份信息进行借贷，在未落实之前，我们还不能告知更多的具体信息，还请谅解。”
　　周尤愣了几秒，忙应声说好。
　　警察办案自有章程，特地打电话通知，估计是看赵洋和江彻的面子，那边查到了借贷人，周尤已经松了口气…
　　在周尤安心回嘉柏开会的同时，帝都，枫山别墅区，某独栋别墅内正传出清脆的瓷器摔裂声。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当年要不是苏君锐拉我一把，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根本就没你这个种！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江其峰指着江彻的鼻子骂了一通，因激动，满脸涨得通红。
　　江彻冷冷淡淡的，“你不生我，也许我还能投胎到比尔盖茨家呢。”
　　江其峰更愤怒了，操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就往江彻身上砸，“你这个畜生！”
　　江彻稍稍侧身，就躲开了烟灰缸。
　　伴随水晶烟灰缸砸在大理石地面的刺耳声响，楼梯上也传来了冷冷的一声嘲讽，“吵够了没有？”
　　陆明绮发髻盘得整齐，改良过后的秋香色旗袍穿在她身上韵致风流，高跟一路滴滴答答敲在红木楼梯上，在忽然静寂的一楼大厅里分外清脆。
　　她看了眼江彻，又看江其峰，声音中嘲讽意味不减，“江其峰，你这么懂得感恩，怎么不离婚自己去娶他女儿？”
　　“我教训儿子你别插嘴！”
　　陆明绮毫不退让，声调上扬，每句话都掷地有声，“你还知道他是你儿子？！江其峰你要不要脸？你还说感恩，那你说说我陆家是不是对你有再造之恩？你到底是因为她是苏君锐的女儿还是因为她是曾鹊的女儿才使劲儿让你儿子去收破烂？！”
　　“陆明绮你说话别太过分啊！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要翻出来说！我又没逼着他这个畜生和人结婚，关照一下是有多难！一个推广多大点事？非要闹得这么难看？！什么收破烂？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是谁不能好好说话？！她破烂我说错什么了？年纪轻轻的不知检点！以为那些破事儿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江其峰！我儿子绝对不能和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有什么瓜葛！
　　“再说了，我们家这些年帮苏家的还帮少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家不说涌了条江涌了片海，一个湖总给报了吧！还有完没完？还得让我儿子上去给他当倒插门？！”
　　江其峰这些年也没少跟陆明绮起争执，但从没吵赢过，这次也不例外。
　　“我懒得你吵！”
　　陆明绮冷呵，“你以为我想跟你吵？你自己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到底谁和你才是一家人！”
　　江其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幸好这时公司来了电话，他顺着台阶下了，气呼呼地出了门。
　　战斗终于结束，江彻不动声色地冲陆明绮竖了竖大拇指。
　　陆明绮对他也没好脸，“我是不是让你别回来了？回来和你爸就吵吵吵，吵出朵花来了？你知道那个瓶子多难得吗？我……”
　　看着地上碎瓷和烟灰缸的尸体混合在一起，江彻及时打断，“妈，我一定再给你拍一个，拍一个更贵的！”
　　陆明绮皱眉，“你怎么越来越庸俗了，艺术品的价值怎么能……”
　　“更稀有的！”
　　江彻很快更正。
　　陆明绮冷哼一声，没再计较。
　　江彻还要去参加个电影首映礼，也没时间多留，和陆明绮说了说话便驱车离开…
　　周尤忙碌一天，好在嘉柏那边初步敲定了江星的全年公关方案。
　　她睡得很早，第二天也起得很早。
　　提前一刻钟到江星，品牌部已经来了不少人，就连一向热爱踩点的小白也到了。
　　见她来，小白往后滑动座椅，凑到周尤身边，“Zoe姐，你昨晚看八卦了吗？”
　　周尤茫然，边放包包边问：“什么？”
　　“你不知道啊，公司今天都炸了！”小白特别兴奋，“昨天那个《三分十秒》首映礼江总去了嘛，他不喜欢曝光，平时都是拒绝拍摄拒绝采访的，这次有媒体采访他，他竟然接受了！”
　　周尤稍怔，“然后呢？”
　　“然后江总来者不拒啊，什么问题都答！苏盈不是入组拍戏刚好有热度嘛，记者就问，苏盈的耳环是不是他送的，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
　　“你知道吗？江总一秒都没犹豫就直接否认了！说耳环不是他送的，两人也不是男女朋友！
　　“江总还说了，他现在已经有正在追求的女生！我的天哪！是哪个仙女命这么好！江总说的是追求，那就是还没接受的意思吧，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小白说完，还把采访视频的链接发给了周尤。还没到上班时间，周尤打开了视频。
　　这段视频还不足一分钟，但的确是江彻第一次正面出现在镜头前，并且还是动态。
　　来这种正式场合，他穿了正装，比起平日的玩世不恭，颇具精英气质。他长相本就出挑，还很上镜，和其他的投资商站在一起，画风显得特别偶像剧。
　　“择偶标准？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特定的择偶标准。”
　　“我有正在追求的女生，不是苏盈。”
　　话都被他说完了，最后还来了句，“抱歉，私人问题不再回答，请大家多多关注电影《三分十秒》，也请大家多多关注江星。”
　　

第45章
　　一整天，　周尤都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回放江彻的采访。打印资料印错页码，　发文件发成了草案，　打车去活动会场还报错地址……
　　接下去的两三天也是如此。
　　江彻应该已经回了星城，可他好像没来公司，私底下也没联系她。
　　这两天周尤工作状态很一般，　终于熬到下班时分，她在座位上坐了会儿，又给孟微微发信息。
　　两人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明天周末，公司也没什么事，　大概不用加班。她想约孟微微出来吃个饭，散散心，　调整一下状态。
　　孟微微很快回了语音，“小鱿鱼啊，今天我还真没空出来，　我店铺今晚零点上新呢，　我还在做图。
　　“天哪！我跟你讲我真的要崩溃了，　前两天坐车把U盘给弄丢了，　我又没备份，所有的图都要重做！”
　　孟微微的网店开得红红火火，　周尤上次看她微博，　粉丝涨了小十万，活跃度也高，　运营得还算不错。
　　她有事，周尤自然不好打扰。
　　到点下班，Tina突然问：“欸对了，我手里还有两张西成音乐的演唱会入场券，你们有人要去吗？我都忘了，他们公关部之前寄过来的。”
　　“不去了，最近几天好不容易清闲点，我得回家睡觉。”
　　“我也不去。”
　　“有哪些明星啊，在哪？”
　　“挺多的吧，我也不记得了，上网搜一下嘛，好像就在薛家湾体育馆。”
　　做公关有一点还是挺方便，三不五时就能拿到各种邀请函入场券，大家一开始新奇，奔波几次就会觉得，有空还不如多睡睡美容觉。
　　周尤心念一动，准备要张门票去听听演唱会，就当放松心情。可还没等她开口，手机里就进来了一通陌生电话。
　　“喂，你好。”
　　“喂？周尤？”
　　电话那头的女声嗓门很大，声音又着急又不客气，还带有非常明显的卢原口音。
　　周尤掩了掩手机，起身去阳台，“二伯母？”
　　“你这个小畜生你还知道有我这个二伯母啊？！”梁桂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跟周琪这两个小畜生！有没有良心！竟然报警把你妹妹搞进派出所！”
　　“什么？”
　　周尤愣怔，连梁桂芬的辱骂都忘了追究。
　　这通电话只持续了五分钟，在梁桂芬的不停谩骂中，周尤勉强理清前因后果，心情跌落谷底，最后直接按了结束通话。
　　她回座位拿包，同事还在讨论今晚的演唱会，明星、大牌、代言……
　　和她们道别的时候，周尤有片刻恍惚，仿佛她一个人深陷在两个光怪陆离的平行空间里，一面是国际化大都市里的纸醉金迷，另一面是十八线城镇乡村里的鸡零狗碎。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如何转变、在不同环境里的不同角色…
　　傍晚有风，周尤在路边等车，时不时捋一捋耳侧碎发。
　　下班拥堵时分，前方交警指挥，车流停止不动，亮起大片大片车灯，好像是刚好到了整点，路灯唰唰亮起，零星写字楼窗里透出光亮，一片华灯初上。
　　周尤边等车，边给周琪打电话。
　　“姐，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二伯母也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的号码，打到我这儿来了，劈头盖脸就把我骂了一顿，我真是气都不知道哪儿来的！
　　“简直不敢相信啊，她还有脸来指责我！是她的好女儿冒用我的身份证借贷呢！不是她打电话，我压根都没怀疑到周云云身上去！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原来周云云在星城职院读书，第一次碰见她她就坑了我一百块钱吗？
　　“她后来说有熟人在星大，我也没多想，她来玩的时候我还带她逛了逛学校。她看上去蛮正常的，还请我喝了奶茶。
　　“我现在想起来啊，有次她来星大找一个男生玩，吃饭把衣服弄脏了，我就带她到寝室换了次衣服，后来她还把衣服还给我了，估计就是那次在寝室偷了我身份证，又给我神不知鬼不觉放回去了！
　　“我真的都没往她身上想，怎么着都是亲戚啊，竟然做这种事！姐，我跟你讲她这次麻烦大了！还不是我的问题，她还骗了几个他们学校的男生给她借贷！”
　　周尤听得眉心突突起跳，“行了，我就是打算跟你说这件事，这件事你别管，只管好好上课，二伯母再打电话来，你也别接。”
　　姐妹俩又聊了几句，周尤挂断电话。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周云云诈骗借贷被警方拘留的消息瞒都瞒不住，很快便长了翅膀般在卢原那个小地方传开了。
　　周尤身在星城，不知道卢原那边是什么情况，但她给周琪打完电话后，手机震动就没停过。平日里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的亲戚全都找上门，打听情况。
　　有些人上来就摆长辈的谱，“尤妹子！你二伯母以前再怎么对你不好那也是你二伯母，我们周家村的十个里面八个姓周，那往上数三代都沾亲带故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做事不能这么没得分寸的呀！赶快去警察局…去把那个案子，撤掉！搞掉！给你妹妹和伯伯伯母道个歉！”
　　舅妈那边倒是幸灾乐祸，她平日就看不惯二伯母，这会儿更是恨不得让她女儿牢底坐穿。
　　暮色愈加昏沉，车流仍是拥堵。
　　周尤应付完几通电话，已是前所未有的心累。她疲惫地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将飞行模式打开，眼不见心不烦。
　　地铁也拥挤得不像样，周尤随着人流挤进车厢，抓住扶杆一小段，把包包挪到前面抱住。
　　车厢人多，空气并不怎么流通，每一次呼气吸气，都能让人产生窒息的错觉。
　　周尤脑子浑浑噩噩，踩着高跟鞋的脚后跟已经酸痛得有些麻木。
　　地铁呼啸行进间，她从玻璃窗上看到自己半透明的、疲惫的身影，眼里好像没有什么光彩。
　　出神片刻，周尤又无意识地跟着人流下车。直到刷卡离开地铁口，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坐过了两站。
　　想要回头重新坐车，却刚好听地铁广播里报：“各位乘客请注意，星城地铁提醒您，今晚星江岛燃放‘流绪微梦’主题音乐焰火，地铁七号线开往陆园方向的列车将于19：00停止星江岛站停靠，开往安山路方向的列车将于20：00停止星江岛站停靠……”
　　不巧，周尤下错的站，正好是星江岛站，这会儿也正好八点，她来时的那趟车最后一次停靠。
　　星城由一条星江划出星东与星西两片区域，星江上有一座星江岛，市政府这几年非常注重城市文化建设，每个月都由政府拨款，在星江岛上举行主题烟花表演。
　　每有主题烟花活动，星江岛都人满为患，地铁都会跳站不停靠。
　　周尤在出口站了两分钟。
　　可能是岛上江风阵阵，人都被吹得清醒不少，周尤忽然就有了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
　　怎么回家，怎么应付那群亲戚，周云云的事要怎么处理……既然不是这一刻的事，那就下一刻再说好了。
　　焰火表演八点一刻开始，周尤上岛时，已经是人挤人，她还算幸运，找到个围栏的位置站定，再不挪动。
　　音乐主题焰火是分单元的，越往后便越是高潮，越是盛大。
　　可第一个单元，周尤就被这绚烂焰火晃迷了眼，流金般的烟火升空，照得整个世界恍如白昼，在空中定格璀璨到极致的瞬间，又星星点点洒落，如梦似幻。
　　焰火活动已经举办好几年了，周尤忽然发现，她来星城读了四年大学，又工作了这么久，竟然是今天误打误撞，才第一次看到主题烟火。
　　她抬着头，久久不能回神，见周围人都在拍照，她也忍不住，关掉飞行模式，拍了一段小视频发到朋友圈…
　　江彻是第一批看到这条朋友圈的人。
　　他住在星江公馆，星东临江的绝佳位置，全景落地窗正对星江岛，每一次焰火表演都可尽收眼底。
　　江彻本来前几天就要回星城，可精诚资本那边有个收购案出了点问题，还得他亲自出面谈，忙到今天傍晚刚刚回家。
　　回到家里，他才洗了个澡，陈星宇几人就踩着点上门，说是带了支好酒，要边赏烟花边品美酒，骚包得很。
　　听说江彻被周尤给拉黑了，赵洋特别嘚瑟，拿出手机就给江彻直播这几天周尤发的朋友圈。
　　周尤其实不太发东西，平日转的都是些公司的公众号新闻、公司活动。可就是这些普普通通的内容，江彻这个被拉黑的罪人也是没资格看的。
　　赵洋念得起劲，念到一半突然惊呼，“……欸卧槽卧槽！江总江总！你家鱿鱼妹妹刚发视频了，我去…她也在看烟花！”
　　江彻冷不丁从他手里夺过手机，边看视频边看窗外，很快便锁定一小块区域。
　　他将手机扔回到赵洋怀里，突然拎起件外套，边往外走边说：“酒你们喝，一个小时之后清场，没问题吧？”
　　“卧槽清场！哈哈哈笑死了！”
　　“清场干什么啊江总！”
　　江彻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有种的就在这儿坐到我回来。”
　　

第46章
　　江风阵阵，　夜空将明亮烟火映衬得璀璨夺目，江水中凌凌波光闪耀，　也倒映着这场光影交织的盛宴。
　　周尤大脑放空，　什么都不想思考，只静静欣赏眼前的瑰丽梦境。
　　忽然有人拍拍她肩，提醒，　“小姐，是不是你的东西掉了。”
　　周尤回头，又看地下，“谢谢，是我的东西……”
　　人挤着人，　有人一脚就踩在她的粉底盒上，周尤边喊“让让”边艰难地回身弯腰。
　　捡起地上身份证的时候，　她心头忽地巨跳——
　　下意识去看包包，拉链没开，她扯开拉链，　却发现底部有一条完整又狭长的裂缝，　将包包翻过来，　她才发现包底被人用锋利小刀划开了。
　　有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异常状况，　给她稍让空间。
　　有人却不察。
　　左右拥挤推搡，周尤趔趄，　脚后跟踩在木梳上，　又崴了崴。
　　她忍着忽然上涌的剧痛，蹲身继续捡。
　　员工证、U盘、钥匙，　当她去拿口红的时候，有尖细高跟往后退，来不及防备就在她手上踩了一脚。
　　仅是一脚，那种尖锐疼痛就应和着崴脚的伤一同发作，周尤感觉自己眼前闪过阵阵白光，额角渗开细密汗珠。
　　她只低低痛呼一声，踩人的女生反应比她还大。
　　那女生和男朋友一起来看烟花，闹了矛盾，心头正是一股子火憋憋闷闷。
　　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让她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她回头，见周尤蹲在地上捡东西，就不假思索骂了句，“神经病啊！这么多人还蹲在这占地方！”
　　之前提醒周尤掉了东西的男生看不过眼，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了句，“小妹，是你踩了人家的